【原创】——菲尼克斯
第五章 万物氤氲静中觑 （5）
手臂猛地一下子刺痛，刘天舒顿时眼前一黑，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连自己都奇怪，受到如此的重创竟然连哼都没哼出声，他竭力做着深呼吸，以平伏喘息中的颤抖，依旧口中继续喃喃有词。
黑汉更加恼怒了，再次用木棒顶起他的下颏“疼吧？疼得小脸儿都白了！还嘟囔，告诉我又嘟囔什么？
“人的全身…人的全身有206快骨头，我是外科医生，我自己清楚。刚才…刚才你可能砸断了右手的尺骨，挠骨…说不定也断了，这里有神经，有血管，只要复位复的好，损伤不到神经，三个月…到半年，这只手还会再修复，我…还会再拿手术刀！而且还有204块儿完好的，你要是…你要是想接着砸，可以…可以先吃点儿东西，因为有些骨骼…砸起来会很费力的…”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一种莫名的悲哀还是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腕部的骨茬正在刺伤着周围组织，也感到腕部除了剧烈的疼痛，还在逐渐肿胀。他心里清楚，尺神经受伤，会出现垂腕，手抬不起来；而挠神经受损，不但手指不能活动，甚至还会影响整个手臂的弯曲。刘天舒在想，他或许永远也接触不到他所从事的，他深爱的救死扶伤的事业，更可能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不知不觉间眼泪溢满着并夺眶而出。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却被黑汉抓住了机会。
“刘医生，你掉眼泪了？男人掉眼泪没出息！可人家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跟我说说，是什么叫你落泪了？”
刘天舒气极了自己不争气的泪水，撅了一下嘴，闭目再也不做声了！
两人一个闭着眼，一个瞪着瞧，对峙了许久。
刘天舒被莫名其妙地放下来，又被捆绑在一个担架上，嘴里塞上一个破脏的毛巾，还给他蒙了一床脏兮兮的军用毛毯在身上，毛毯上的斑斑血迹透着腥味，使得他恶心地阵阵反胃。刘天舒身上有些疼，但手腕疼的更厉害，他忍着，他努力地保持着腕部一动也不动，怕是万一骨茬儿伤到尺挠神经，这只手真的废了。即便是无望走出牢狱，可他还是坚持着保持着这个姿势，也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下一轮刑讯的到来。
灯关着，偌大的刑讯室里只有刘天舒一个人，安静的有些怕人。似乎到处都有冤魂在游荡，在布散着血腥跟哀怨。街头肆虐的狂风正透过狭小的窗缝在拼命地发出呼啸声，争先恐后地挤进刑讯室，并渐渐灌满了整个室内。薄薄的毛毯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而且是越来越冷，冷得刘天舒控制不住地打哆嗦，也使得刘天舒的痛感有些减轻。他竭尽全力地打起精神，思索着傍晚前走出珠宝行的瞬间所发生的事情。原本期待着的美好的浪漫月圆夜之梦，竟然是这样地迫不及待地在没来得及践行前就破灭了。其实只有几步之遥了，他明明看见街角处被路灯拉长的修长身影。还有那枚戒指，对了，戒指呢？
刘天舒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下子与亲人、恋人、同事，也跟组织断了联系，莫名的哀伤跟孤独越来越跟寒冷一样侵蚀着他，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像是一只垂死的寒蝉，连最后的声鸣都是悲哀！泪水也再次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状况，这次被捕是何人提供的线索。唯一能使他感到宽慰的，是被捕前他没有反抗，没有急欲上前，几步之外的那个修长的身影，兰，是安全的！
那轮圆月，正趴在窗棂上窥视着刘天舒，像是在垂怜于一个可怜的孩子，一个被抛弃的孤婴。
牢门打开了，头顶的灯一下子亮了，亮得使他不适应地闭上眼，这簇亮刺激着刘天舒，除了周身的伤痛，连胃内也阵阵绞痛。一阵有力的，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走近了，刘天舒闭着眼，有些警觉地竖起耳朵。毛毯往上拉了拉，蒙住了面部，被捆绑的右胳膊解开后，右手被粗暴地拽出，整个右臂横着拉开，并再次绑紧。刘天舒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跟冷汗，要不是嘴巴给塞住了，就这样拽着保不准真会痛的喊出来。他似乎再次看到，白色的骨茬正张牙舞爪地刺向周围的神经、血管。血管断裂，血在流淌着，神经受创，触角在蜷缩着，并很快伸张，发出传导，引致全身神经的在抽搐。
“快点儿，就是这只手！”是黑汉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像是手枪的保险被打开“不准废了这只手，否则你的手也别想完整着出去！”
被检查时的捏钻又是阵阵钻心的疼痛，刘天舒被捆住的身体不觉地扭动了几下，有种快要晕厥过去的窒息感。
“诶…陈队长，手法复位不行，已经错位了，断段连续很差，要手术复位才可以，您看…”
“别跟我拽那些专业的词儿，那就手术！”
“手术？就…就…就在这儿？”可能是医生的这个人越发的惊慌“那…那…麻药呢？陈队长，您没说要带麻药啊，这样…这样…我…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费什么话！谁说要给他打麻药了！”打开盒子的声音“麻利点儿，做完了给他打上这个。”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刘天舒被这种手术折磨着，他本欲根据每一下戳痛的位置，在脑海里配合着反映出这种手术的图谱，以分散疼痛对意志的蚀咬，但他恨自己实在是不在行，在这种尖锐的在创痛中，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强烈地战栗着，而他在这阵阵的锐痛跟战栗中，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天还是暗着，头晕晕的刘天舒无论怎样努力也睁不开双眼，他给拖到车上，一路颠簸着，当再次被拖着扔在床上的他头晕的天旋地转。除了熟悉的气味，他知道回到了自己在医院附近租住的小套房。努力张开的眼，视线内都是模糊的，他感到口渴的很，渴地连呼吸都焦灼着。
“刘大夫，乖乖躺着，今天白天不用去上班了，等天亮了我就给你请假，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说着用手拍了拍刘天舒的脸，冷笑了几声，“你甭想跑，你也跑不掉！你现在已经是党国在上海的26分区的19号联络员了。哈哈哈…收好你的委任状!” 是黑脸的陈队长陈占豪的声音。
转身倒水的声音后，陈占豪又掏出一件东西“这个漂亮的钻戒还给你，它可是一把好使的钥匙啊！”说完，陈占豪的背影消失在刘天舒还是模糊着的视线里。
对于这番话，刘天舒心里非常地纳闷，实在是听不懂！刘天舒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周身的疼痛似乎不是太明显了，手部重重地裹着石膏。头晕得厉害，还有口渴，视力模糊，这种强烈的腺体抑制的表现，使他感到很疑惑。试了几次才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摸到杯子，把冰凉的水一下子喝下去，呛咳着，无力地倒在床上，他的思维实在是混乱，在这种混乱中，刘天舒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刘天舒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个同样的梦境。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穿裘皮外套的女人走来，抚摸着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浓烈的香水味道使得他恶心，他厌恶地扭过脸。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来了，淡淡的兰香味里夹杂着稍许的消毒液的味道，轻轻走来，摩挲着他的发缕，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摩挲着，轻轻唤着他“天舒…天舒…”传来的声音很模糊，但很亲切。刘天舒感到心内一阵地酥软。
然后掏出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是给我买的吗？我喜欢！”他的心在颤，浑身又疼了起来。
“兰？”
“天舒，我在！”是她。“是不是很疼？”
他没作声，继续颤抖着点了点头。她解开绑住他身体的绳子，坐在一旁，把他的头搂着怀中，俯下身，轻轻地吹着他颈间的伤处，然后逐渐地上移着，一直，一直移到他干裂的唇间，轻轻吻了一下“心疼死我了！”一颗泪滴落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感觉。刘天舒立刻觉得暖和了许多。
“我来接你走。”她趴到刘天舒的耳边轻轻地说。
“出不去！”顷刻间，他觉得很绝望。
“是章家义叛囗变了，他供出的你！”还是悄悄的耳语。
“章家义？”很陌生的名字，刘天舒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你不记得两周前你给他做过手术了？当时他腹部中了一枪，差点儿打到肝脏。”
“是他吗？”刘天舒心里纳闷，为什么兰很清楚这些“我只做手术，不记得名字。”
“他是我们的联络员。”
“我们？”刘天舒从没听说过兰参与过自己的组织，虽然自己对组织里的好多同志都不熟悉。
“是的，我们。”兰肯定的语气似乎毋庸置疑“天舒，上次是谁领着他找到你做的手术？太危险了，我怕他也暴露了。”
“是…是…”刘天舒还是不敢肯定这样说是不是算违法纪律。“是阿水背他来的，说是老范的命令。"
“对，就是老范。”兰停了一下“天舒，老范很危险，我要尽快去通知他。”
“兰，你是谁？”刘天舒依旧怀疑着，兰什么也没说，又俯身吻着他干裂的嘴唇。
“我跟你是一样的人！”她说的依旧很温和。“天舒，告诉我到哪里才能找到
老范？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范，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相信我天舒，我怕晚了会出大问题的。”
“范…范”刘天舒有些头疼，想努力看清兰的样子，左臂痛了一下，一会儿又天旋地转地，连声音也模糊不清了，只是觉得兰一直在说，而自己却听的很费力。
“天舒，在哪儿能找到老范…天舒，在哪儿能找到老范…天舒，在哪儿能找到老范…”
刘天舒拼命地想要克制住这种眩晕“不…不…”
“天舒，在哪儿能找到老范…他叫范什么？”
“范…范…不…不…范…玉…坤…”
“天舒，告诉我他在哪儿？他很危险天舒，告诉我！”
“找不到…兰，你找不到。都是…他找我，要是…要是我出去，明晚…明晚…”
刘天舒的思维集中不起来。很零散。就这样一直恍恍惚惚地零散着重复着梦境……
今天聊得太开心了，与有共同喜好的朋友，聊着共同喜爱的这个人~~还好明天可以睡懒觉~~不再聊了，各位姐姐妹妹，再次祝双节快乐，晚安~~
~~还好明天可以睡懒觉~~不再聊了，各位姐姐妹妹，再次祝双节快乐，晚安~~致歉于各位看文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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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欢这个视频，今天终于在微博看到了，是BTV的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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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3500多字的文就这样被死度度活生生地吞了！我已经被治的没任何脾气了！重新发文，字数被限制5000字以内，估计是按字符算的，所以要重新排版，好不容易把图挤上！如果死度度再跟我过不去，控控就此歇着到省心了！
局花的假期，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