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3062）•《夹竹桃》
《夹竹桃》，现代中篇小说。钟理和著。1945年北平马德增书店出版。作者事迹参见《读书破万卷•<原乡人>（3061）》。
《夹竹桃》描绘了沦陷后的北平一个典型的大杂院一年之内的变化。钟理和借这所大杂院映射整个北京城,甚至观照整个中国。这座院落中小市民庸俗繁杂的生活和愚昧落后的精神状态,具备了寻常而典型的意义。“这所院子证实了研究北京人的生活风景的各种文献。也就是说,这所院子典型地代表着北京城的全部院落。”作者通过作品人物曾思勉的视角审视着旧中国城市生活的贫困和破败,表现出对于生活在城市中人们的丑陋愚昧的悲哀。夹竹桃是旧北京世俗景观的象征。本来,天棚、鱼缸、石榴树是北京人庭院生活的三大理想,但鱼缸里不养鱼而常种着营蒲石榴树养得半死不活,逐渐被茂盛的夹竹桃代替了。北京人的生活理想在懒散和无所谓的态度中改变了,改变后的生活却是依旧苟且偷安、庸俗愚昧。“人类的通性,一个开着花朵的地方,便也应许有春天的明朗,健康的生命,人类的尊严,人性的温暖。然而,天知道这院子里有什么。这里洋溢着在人类社会上一切用丑恶与悲哀的言语所可表现出来的罪恶与悲惨。”在这些“滚转在动物的生存线上的人类的群体”身上,体现着“宇宙间的一切恶德的堆积”。“他们能够像野猪,住在他那既昏暗、又肮脏、又潮湿的窝巢之中,是那么舒服,而且满足。”“吝啬、自私、粗野、贪小便宜、好事、多嘴、吵架……等等,这是他们的特性。”……这些都让曾思勉“甚为同情怜悯,但也厌恶,同时也为此而甚感烦恼与苦闷。”他甚至“常疑惑他们果是发祥于渭水盆地的,即是否和他流着同样的血、有着同样的生活习惯、文化传统、历史、与命运的人种”。钟理和笔下的中国人丑陋到了“动物化形象”,作品中几乎是在罗列大杂院人们的“民族劣根性清单”。我们在阅读时几乎很难相信这是出于曾经有着热切期盼的原乡梦的作家之手。
评：描绘沦陷后北平，一个大杂院典型。夹竹桃代石榴树, 懒散无谓苟且生。
罪恶悲惨浑不见，厌恶怜悯甚同情。“民族劣根性清单”，清醒作家原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