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挖出一个太岁,不舍得卖,给煮食吃了,结果..


在我十岁那年,爷爷得了一场大病,是胃癌。当时处于懵懂时期的我,并不知道胃癌意味着什么,认为爷爷还能恢复健康。父母知道我跟爷爷的关系最亲,不忍心告诉我真实情况,就编谎话安慰我爷爷会慢慢好起来的。
六月的夏天,正值酷暑,天气闷热难耐,我吃完中午饭,要上学去的时候,父亲把喊我过去,说爷爷有话要跟我说。一进爷爷的老屋,一股带着腐臭味道的透心凉风刮到身上,令本来大汗淋漓的我突然打了一个寒噤,毛孔紧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知道,当时可不像现在,爷爷的屋里没有空调,都不知道空调是啥,连个电风扇也没有,全由我大伯二伯和父亲轮流着对着爷爷摇扇子。至于那股透着怪异的凉风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经过了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从我身边过去了。
由于我急着和爷爷说话,说完赶紧回学校去,若上课迟到了老师又该吵吵了,所以我就没在乎那股凉风。来到跟前,看着躺在床上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爷爷,我既感到害怕又感到伤心。那个时候,他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眼窝深陷发黑,颧骨高耸双颊坍塌,双掌干枯得跟鸡爪似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蚯蚓,肚子上的两排肋骨根根清晰,腹部已经完全瘪下去了,凹成了一个深坑,身上有多处鼓胀起黑紫溃烂的疙瘩,发出阵阵恶臭。
那些疙瘩是一串串地连着簇拥滋生出来的,其实就是癌,一种恶性肿瘤,一旦罹患上,就会在人体上不停地繁衍蔓延,疯狂地榨取人的寿命。
看着形似骷髅的爷爷瞪大着浑黄的眼珠子,嘴巴一张一张地发出吭吭哧哧的声音,不谙世事的我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父亲给挡住了,他紧紧地掐着我的肩膀和脖颈把我往前推。我一边努力地和父亲做着抵抗,一边泪珠子一个劲地簌簌往下掉。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也没听清爷爷说的到底是啥。最后还是大伯憋住气俯身下去,将耳朵贴近爷爷的嘴巴,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半天,才懂了爷爷的意思。
原来他老人家说有一封信要交给我。
信就藏在一口古老的檀木箱子里。
而檀木箱子就埋在地下。
我和父亲来到院子里,他拿了一把铁铲,让我从堂屋门口开始,朝南方直线迈出十五大步,然后就在脚下那处地方挖掘了起来。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3:35:21 +0800 CST  
他们兄弟三人各自拿了菜刀、斧子、粪叉子,站得远远地把土坑包围起来,而我就缩在父亲宽大的身后探出脑袋观看。
从地里慢慢地钻出一东西来,是个圆乎乎的肉球,比普通人的脑袋要大出两三倍,上面光秃秃的,除了沾了一些褐黄的泥土外,真的是啥也没有,呈粉红色的,肉体看起来又软又黏,能像蚯蚓一样贴在地上蠕动。
“这到底是个啥东西?”二伯胆子比较小,拿斧子的手一抖一抖的,说话时声音出现了微颤。
“恐怕是太岁吧!”大伯见识广,是三个人中最镇定的一个。
“要是太岁的话那就值老钱了!要不咱们把它捉起来吧!”父亲兴奋得两眼发光,粪叉子往前一举一送的,赶跑了几只飞落下来凑热闹的乌鸦。
只见那团粉色大肉球继续在地上缓慢地蠕动着,行出一段距离了,在地面上留下一行湿漉漉的痕迹。它到了一颗大树下面,看样子是想爬树了。得到大伯的同意后,父亲找来一只结实的大麻袋。
虽说这肉球看起来笨重磨蹭,但也挺不好摆弄的,三人合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肉球给鼓捣进麻袋里去了,用根铁条紧紧地给麻袋扎住口,放进一口大瓮缸里,并且我们家人都商量好了,抓住“太岁”这事儿不要张扬出去,免得招人嫉妒和惦记。
然后,父亲重拾起铁铲,在原来的坑里继续挖。挖到将近一米深的时候,终于将古老的檀木箱子给挖出来了。箱子的钥匙就在爷爷屋子里的横梁上放着,父亲搬了梯子登上去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把沾满灰尘已完全生锈的钥匙,除了上面厚厚的铁锈,才能将钥匙插进锁孔里。
开启了檀木箱子后,里面果然存放着一封信,信封都已发黄,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了,下面还有几本厚厚的书籍。我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刚要往里探,却被父亲一巴掌给拍掉了。
“快去上学吧,要迟到了!这些东西我替你保管着,等闲了我跟你一块看!”吧嗒一声,父亲面色严肃地合上了沉厚的箱盖子,命令我赶紧回学校去。
等下午放学回来的,我爷爷已经逝世了,我自然是哭得特别伤心,喝不下去稀饭,吃两口馍嚼着嚼着就哭吐了,一直熬到大半夜才睡着。那时年幼的我已经知道,自己并非是父母亲生的,而是爷爷从路边上把我捡回来的,平时不招其他人待见,只有爷爷最宠溺我。
办完丧礼后,父亲和伯父三兄弟就开始算计“太岁”的事儿了。他们一致的想法是把太岁给卖了,但又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也不知道到底该卖多少钱才划算。如果留着“太岁”不卖的话,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用。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4:04:00 +0800 CST  
正当为“太岁”这玩意儿勤动着脑筋时,有个道士来到我家里了。这个道士自称姓柳,名为柳洪,长得仙风道骨,手里持着一把拂尘,频繁地捋着颔下的长胡须,显得端是高深。他说,看你们家里有富贵之气笼罩,想必是挖掘出宝贝了吧。
见柳道长是个高人,料定瞒不住他,于是大伯便将挖出“太岁”这事儿告诉他了,并请求他给拿个主意。这道长嘿嘿一笑,说主意我倒有,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第一,太岁指定可以拿去卖了,并且能落到不少钱财呢!第二,如果你们不在乎钱,可以把太岁给吃了,便能益寿延年,命长百岁绝不是问题。
道长走后,三兄弟又合计起来,均觉得活个命长比较划算,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命啊!那这“太岁”别卖了,我们几家人伙吃了吧,一个个的活到一百岁,该多好哇。
于是乎,他们不再犹豫,就把“太岁”给宰杀了,煮了一大锅汤,找几张大桌子拼凑起来,几家子十来口人围坐着,眼巴巴地瞅着中间烟滚滚的大锅,等着分肉喝汤。
我的小破碗里给分到了一块被煮得黑乎乎的肉,上面挂着一颗银色的圆球,看起来跟珍珠似的。这是个啥东西,挺瘆人的,应该不能吃吧!我用小手揪掉圆球,打算扔了去,却被父亲给拿眼瞪了。
他喝训道:“瞎眼崽子,这可是宝贵的好东西,你要敢扔一下试试!”说着,他举起大巴掌摇晃,准备招呼过来。
我吓得脖子一缩,赶紧把那银色的圆球给塞进嘴巴里,用力咬了下去,顿时汁水乱溅,又酸辣又腥臭,还伴随一种灼烧感。我忍不住张开大口要呕吐,父亲的硕大巴掌盖了过来,摁住我的嘴巴紧紧不放,连诈唬带斥骂地迫使我强咽了下去。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4:14:00 +0800 CST  
接着我的肚子就剧烈地疼了起来,下了凳子歪倒在地上,眼球往上翻着,口吐大量白沫,浑身抽搐不已,最后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后,已是过去了四天,我正躺在自家里父母的大床上,换平时,这大床我可是没资格躺的。是我母亲她娘家的舅守在床前照顾我的,他眼睛红溜溜的像兔子眼,一张嘴说话就嚎啕不止。
他告诉我的消息,令我震惊不已,差点儿疯掉。
原来,我父母和我伯父的家人,凡是吃了“太岁”肉的,除了我之外,十来口子人全都死掉了。而且他们的死状很惨烈,浑身上下,由里到外,包括内脏上,长满了黑紫色的毒瘤子,毒瘤子一烂,就流出乌黑的臭水,味道十分大,熏得这村里的人都纷纷外躲了。
舅舅告别之后,我打开檀木箱子,拿出信看了。也不知道这是谁给写的信,内容是:二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灾祸可能已经发生了,还望你节哀顺便,你是参冥一派唯一留下的根脉。你的身躯是特殊的,在你刚生下来还乃婴儿时,就遭到了天劫,你曾死过一次,被参冥门的人给以独门法术养尸了。以后参冥门的发扬光大就靠你了,箱子里给你留了几本秘籍,你独自琢磨着学习吧!最后,谢谢杨天里同志。
杨天里,就是我那已故去的爷爷。
就这样我成了参冥门的弟子,其实我也不知道参冥门传到我这代算是第几代了,但我自命为第七十九代,以谨记怀念我那将我抚养到十岁的爷爷,因为他是活到七十九岁去世的。
因为都知道了我是吃过“太岁”肉的人,村子里的人视我为不祥之物,容不下我,便合伙将我赶出了村子。我走的时候,只身背着那口檀木箱子,其它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带,其实上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携带的。
在外面的世界里流浪,日子并不好过,那段时间,正值严打封建迷信的时候,我虽然将参冥门的法术学习得差不多了,但总被人冠以神棍骗子的帽子,遭人唾弃,甚至招殴挨打。我当过乞丐,在煤窑里做过苦工,工地上提过泥兜子等等,在外辗辗转转了多年后,我又回到了老家。
于如今这个年代,大家的脑子里,封建迷信的意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大部分都相信科学,素质提高了,再加上法律也较为严格了。所以我在家里带了挺长时间,大概有个几年了吧!也没见人过来撵我,甚至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村民还找我聊天谈心,这让我感到欣慰不已。
其实,我回到老家村子里来,并不是因为思念故乡了,而是抱着一个从没告诉过别人的目的,就是经过我多年的打听,那个当年害得我家破人亡的,自称柳洪的老道士就在附近这一片儿生活过,据闻,他还在这儿收了一个得意弟子,姓刘。
在村里,跟我关系最好的还数一个王姓人,名叫占元,是个挺有钱的主。刚开始,这王占元说啥也不相信迷信这一套,我就找机会在他面前露了几手,把他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打那以后,他就对我深深地服帖膜拜了,并开始着手研究风水布局,有啥事儿都爱找我商量。
我唆使王占元在外面给我宣传,打广告,慢慢地,日月积累下来,我在这一块也算有名气的大师了,但也不乏个别个看不起我的,尤其是自己村里的一些老家伙居多,因为他们知道我家以前遭遇的事情,依然视我为不祥之物,打心底里歧视嫌弃我。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5:24:00 +0800 CST  
晚上继续更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6:25:00 +0800 CST  
今天闲着无事,我手执小镜子在阳光下自我欣赏着的时候,家里的狗叫唤了。
鉴于狗叫得厉害,我就断定,是来生人了。
我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把小镜子轻轻放下,背负起双手,慢悠悠地踱步来到院门后面,大幅度弯下身子,隔着大门和地面之间的缝隙往外一瞧,看见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苦闷已久的心倏地一震,是个女人?!
我甚至闻到了胭脂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赶紧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尽量让自己不太高大的身躯站得挺拔,我面色庄重地打开了锈迹斑驳的破铁门。
一张脸上,施抹着厚厚的粉黛,画黑眼线,涂紫色眼影,描血红嘴唇,一副标准的浓妆艳抹,赶潮流的女人都好这样。
可是,我能百分之百确定,这是一张男人的脸。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9:39:00 +0800 CST  
我瞄了瞄他的胸脯,鼓梆梆的,匀称有沟,但恐怕是假的。
“你是二桃大师吗?”来人说话了,微笑起来,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
“嗯,在下正是!”我点了点头,从腰上摸出一把纸折扇,呼啦地一下子在胸前扔开了,一扇一扇的,抬着下巴,睥睨着对方。
“那我找对人了!二桃大师,久仰久仰!”来人抱起了拳,俯身作了一个揖,面上带着诚恳的恭敬之色,“我家闹鬼了,还望二桃大师跟我去一趟,把那恶鬼给捉了去!”
“可是,我已经闭关好多年了!”我扭头望向其它地方,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做出点钞的动作。
没办法,虽说无耻了点儿,但要养家糊口嘛!
我的养家糊口是:一人一狗饱全家饱。
本人已打了多年的光棍汉子,为了驱赶寂寞,养了一条母狗,但跟它一直保持着正常的距离,从未越轨,在它发情缠人,抱着我的大腿做风骚动作的时候,我总能毫不留情地砸给它一棒子。
“至于酬金嘛,二桃大师你放心!这个数行不行?”来人竖起了一只巴掌,脸上带着豪情。
“五万?”我的眼睛瞬间亮了,看这家伙穿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金坠子,应该挺有钱的,路边上还停着一辆黑色发亮的轿车,不用猜,肯定是他开过来的。
“二桃大师说得太离谱了,是五百!”来人怔了一下,随即纠正道,有些尴尬的样子。
“啥?五百!行,那你等着吧!”我将脸一沉,扇子一收,旋然转过身,大踏步地钻进了大门。
咣当一下子,我把门子重重地关上了,咔吧一声,又给上了栓。
五百?打发要饭的呢!
这个年代,五百块钱能买到啥?够花几天?
我是真气得慌,气得我都想哭了。
其实,我现在身上连五百块钱都没有了,只剩下十一块二毛五,别说,我还真有个五分的钢蹦子。
要不是种着二亩地,我早就被饿死了。
自从我国开辟了新时代,关于封建迷信的一切,虽然没有被完全勒死,但也差不多了,奄奄一息的,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兴旺的恢复起来,作为一个新世纪的捉鬼天师,我总是被冠以骗子和神棍的称号,你说我能混舒坦吗?这日子过得还不是一直处于煎熬状态中,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到现在还不确定女人撒尿那地方到底是扁的还是圆的。
捉鬼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对别人来说就彻底不一样了。
现如今,山寨假货到处充斥的社会上,真正能捉鬼的人不多了,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打赏我!
我要活得滋润了,捉鬼就更有劲了,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总之,让我捉鬼,少了一千块钱我不干!
坐回太师椅上,我又举起小镜子照着,看着自己的脸,充满了气愤和委屈,有些扭曲变形,但还是帅得不像话,可惜没让女人们看到,否则够她们心疼上一阵子了。
老母狗还在疯狂地叫唤着,跳脚转圈子的,再次充分说明了,外面那人妖赖着还没走掉。
这家伙脸皮还真厚!
但他已把我惹烦了,现在他就是给我一千块钱我也不去了,没有一千二百块钱,休想请我过去。
呼啦一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落到我家院子里了。
“你妈的!胡撂啥?”我不耐烦地走过去,蹲下来捡起它,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半截子砖头和一沓子红票。
数了数钱,我满意地笑了。
是一千五百块钱。
把钱揣起来,我又打开了我家的大铁门。
“怎么样二桃大师?这回满意吧!”那人妖谄笑着,递过来一根烟放我嘴里,然后又摁着了打火机把烟点燃。
贪婪地吸了两大口烟,从鼻孔里冒出两股浓浓的烟雾,熏得我眼睛直眯起,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头把烟从口中夹下来,斜眼瞧了瞧烟蒂上的牌子,是中华的,然后我又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
接下来,我非常认真地说:“我需要一整包烟!”
又往家里返回了一趟,收拾了一下东西后,我俩手掐着腰站在大街上等了半天,跟几个一向不愿拿正眼看我的村民打过招呼,这才磨磨蹭蹭地上了人妖的车。
车正在行驶着的时候,前方路边上有个人在摆手,是一个穿了一身黑衣服,佝偻着背的老太婆,头发已经全白了。
我说停车,帮下老人家。
人妖说别了,万一讹住咱们咋办。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车还是停在了老太婆的身边。
上了车,老太婆在后面坐着,也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我们。
这是一位面相挺慈祥的人,就是黑眼圈重了些,跟化了浓厚的眼妆似的。
“老人家,你要去哪里?”我照着镜子问道。
可她不回答,一直看着我们,身子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一般。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时间长了,我就开始犯困,打了一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准备打个盹。
“我不晓得我在哪儿,我找不到俺家的人了!”老太婆突然开口说话了,嘤嘤地哭了起来。
“咋办?二桃大师!”减缓了车速,人妖用胳膊肘触碰了我一下。
“先搁车上吧让她,一会儿给送公安局里去!”我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当车行驶到一处大堤时,有一班子送丧的队伍从对面迎过来,挡住了去路,迫使车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我的睡意已过,正拿把木梳鼓捣着头发。
“我要下车,我看到我的家人了,就是那群穿孝服的!”老太婆扯着嗓子喊道,显得暴躁不安,枯瘦的手在车门上摸来摸去的,不知道咋开车门。
做一件好事儿就等于积攒了一件功德,像我这样的人功德多了不压身,于是我就下了车,替她把车门打开了。
临离时,她神情阴冷地对我说:“你小心点儿,别啥闲事儿都管!”
她这种态度使我感到厌恶,不愿意搭理她恁些,我弯腰回到了车上。
送葬的队伍里有人抬着棺材,也有人抬着灵位,白花花的纸钱撒得满地都是,就是穿孝服的人不哭,嘻嘻哈哈地说笑着。
队伍从车旁经过时,我瞥了一眼灵位上摆放着的遗像。
遗像上的人正是刚才搭车的老太婆。
人妖也发现了这一现象,身子抖嗦了起来,惊恐地望着我,不知所措。
突然咣当一声巨响,从下面传过来明显的震动。
原来是送葬队伍里发生了状况,捆棺材的绳子断了,由四人抬着的棺材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9:41:00 +0800 CST  
“快走!”我赶紧暴喝一声,“这里恐怕要尸闹了!”
轰地嗡鸣,人妖猛地将油门子给大踩了一下子,车倏地往前蹿了,然而方向却没把握好,往人群中扎去了,一连撞到了好几个人,最后一头碰到了棺材上,把棺材给顶歪倒了,棺材盖子翻了去,里面的尸体滚了出来。
由于忘了给身上打安全带,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脑袋在撞在了前档玻璃上,险些没昏过去,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发现起来了个鸡蛋一样的疙瘩。
“我靠,你这车咋开的啊!”火气急蹿上来,我没能忍住,抡起拳头往人妖脸上砸了去,把脸给他砸肿了一块子。
送葬的人把车给包围了起来,不让走了,有人拍打窗子拽车门,有人用脚踹车,面目狰狞地叫嚣着,让我们两个从车里出来。
幸亏人妖及时把车窗都锁死了,要不然,我俩被人家拉出去活活打死都有可能。
“咋办?”人妖捂着脸上的伤,流着眼泪问我。
“我靠,还问我!”我又是一拳捶在了他脸上,把嘴角子给他捶得流出了血,“瞅你肇这破事恶心人了,还能咋办,有电话没,报警吧!”
“哦对,报警!”人妖慌忙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我往他手机上瞟了一眼,本想是看他用的是啥牌子手机,却发现他拨打的是一零,少个一,恼得我准备再给他一拳时,车外面发生了异常的情况。
只见那老太婆的尸体不知啥时候站起来了,吓得众人尖叫抓狂,纷纷散开逃窜。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9:42:00 +0800 CST  
不知道有人能认出我不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4 19:48:00 +0800 CST  
这下我们清净了,没人围在车边骚乱了。
但是,老太婆的尸体却慢慢地朝车这边走了过来。
啪啪啪!
尸体使劲拍打着车门,一双深邃似幽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哎呀我的娘哎!这是要吓死我吗?”人妖把手机一扔,钻到了我的怀里,身子抖得跟刚出壳的小鸡似的。
“尼玛,滚开!”我一把推开他,抓起包袱,打开车门下了车,离开车时又把车门给狠狠地关上了。
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黑符,往上面吐上口水,我绕到老太婆尸体的后面。
她还在嘭嘭地拍着车。
我抓住她的满头银发,猛地朝后一拉,将她拽得面朝天,把黑符贴在了她的鼻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把黑符给点燃了。
“别这样!我没死呢!”老太婆张舞着两只干枯爪子,哀嚎起来。
“什么?”我赶紧把燃烧着的黑符从她的鼻子上揪下来,一探她的鼻翼下方,果然是有呼吸的,不由得暗吃一惊,“怎么回事?你还魂了?”
“我就做了个梦,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棺材里了,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棺材掉了下来,把我摔出来了!”老太婆喘息着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你为啥要拍打我们的车门?”我松开了她的头发,将其往前一推,让她站稳了身子。
“因为在梦里,我搭了你们这辆车,把东西给落车里了,我想在里面找找,看能找到不能!好孩子,东西重要着呢!你让我找找吧,中不?”老太婆愁眉苦脸的,拉住我的手,带着央求之色。
“好吧!”我动了恻隐之心,不仅答应了,而且还想帮她开一下。
拉了拉下车门却拉不动,人妖这货又把车门给锁上了!
“妈的,快开门!”我怒不可遏,抬起一脚,把车门给踹了个大坑。
门开了,我让老太婆钻进去,自己也回到了副驾驶位上。
她在后座上找了半天,却啥也没找到,气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到底要找什么?”我扭过头问她。
“一个小碎花布包,就这么大一点儿!”她用手比划出一个心的形状。
“那不是就在那儿嘛!”我指着她屁股旁边,这老眼昏花的程度也太厉害了吧,那么近都看不到。
“哪儿啊?我咋看不到?”她像完全瞎掉了一样,左看又瞧的,就是发现不了在自己身侧搁着的碎花布包,手触碰到了花包却跟没感觉一样。
见她这副样子,我顿时明白了,这老太婆是真的活过来了,活人是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阴物的,而上次乘坐的这辆车是她的鬼魂,鬼魂落下的东西当然属于阴物了。
我耐心把情况给她讲解了一下,她也逐渐释然了,脸上带着遗憾说:“怪不得呢,我那个碎花布包已经不见好久了,刚才却梦到了,应该是我闺女给我烧的,我之前叮嘱过她,我死后要第一时间给我烧个碎步花包!”
“你们家人也真糊涂,你这只不过是深度休克罢了,怎么就把你当死人要给埋葬了去呢!亏得我用车把棺材给你撞了,要不然你就活活闷死在里面了!”傻愣了半天的人妖总算是缓过神了,能正常说话了,一上来就是抱怨的口气。
“重度休克在医学上被成为假死,因为仪器检测不出呼吸和心跳了,被误会成真死也挺正常的!”老太婆倒是知识挺渊博的,为自己的子女辩解道。
她说得是有道理的,这就是为什么人死后要停柩几天,为的就是确定人有没有死透,人若没死透还有生还的迹象就给埋掉了,那就成了冤死,冤死容易发生尸闹。
“难道你家人没给你停柩?”我掏出镜子和木梳,翻了个白眼,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给装棺材里了!”老太婆黯然神伤地说,望着车窗外,又掉下了眼泪,“应该是没给我停柩吧,平时他们都忙得没时间给我说几句话,这人死了还不得赶紧埋了!”
车又继续往前开,我们打算把老太婆送到她家附近,可不敢给她送到家门上去,万一被她那些子女和亲戚给拦截住,少不得一顿麻烦。
谁知道到半路上的时候,老太婆赶紧让停车,又嚷嚷着要下去。她指着一根电线杆下站着的一个秃顶老头说:“那是我老头子!”
闻言,我倏然一惊,电线杆底下站着的秃顶老头子可是一个鬼,这老太婆现在不是已成活人了吗,她怎么能看得到鬼?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4:00 +0800 CST  
“哎呀,我的碎花布包找到了,这可太好了!”老太婆忽然惊喜地叫道。
回过头,我看到后座上坐着两个老太婆,一个是闭着眼躺在靠背上一动不动,另一个则是手里正抓着碎花布包打开了它,从里面掏出一只银镯子,脸上充满幸福,晃着向我们炫耀道:“这可是我老头子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不由得一阵感动,再次替她打开车门。
她从车上下来,像个少女般蹦蹦跳跳地去找电线杆底下那个秃顶老头子去了。
他们拥抱在了一起,然后一同朝我挥手道别。
这回,她是真的死了,三魂气魄全部都离开了身体。
三魂七魄一旦全部离开身体的话,会发生大小便失禁,唾液枯竭的现象。车子内飘出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我又掰开她的嘴巴看了看,里面干巴巴的,不过有几颗大金牙,让我给拔下来收入私囊了。
尽管把车窗全部打开,恶性气味还是散不去,人妖受不了,拍打着方向盘叫唤起来:“怎么就死在我车上了?这尸体咋处理啊?”
“车不是有后备箱吗?先放后备箱里面吧!”我取出两个棉絮团和一瓶桐油,把棉絮团往桐油里泡了泡,塞进鼻孔中,又拿起镜子照了起来。
将尸体装进后备箱之后,我们又继续前行。
途中感到有些无聊,我问人妖:“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个人妖呢?”
他直视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说:“因为我为爱情伤了心,从此以后,我不再爱女人!”
我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望着窗外。
车的音响里循环地放着张学友的歌,正放到一首《如果这都不算爱》
又过了一会儿,我沉着声问道:“你是不是害死过女人?”
“我靠,我才没有,你咋这么问?”人妖非常气愤。
“因为你车里面又多了个女人!”我端着镜子正在照,头也不回地朝后指指。
嘎吱一声!
车子紧刹住了,猝不及防,我再次猛地往前一扑,又是一头撞在了前挡玻璃上。
还好,玻璃真他妈结实,两次了都没给人家撞碎,但我的额头上的疙瘩崩了,血哗地流得满面都是。
这车开的,真是个二把刀!也不知道提前给我说让我打好安全带。
才刚瞪大眼睛,还没等我发怒起来,人妖就急中生智一般,赶紧指着我的额头上道:“不白受伤,值两千块钱,我赔偿!”
“这......好吧!原谅你一次!”我硬生生地咽下去了一口气,心里面偷着乐,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不爽的样子埋怨道:“为了区区两千块钱,让我吃这么大的痛苦,太吃亏了,不行,再给我一包烟!”说罢,也不等他答应,我自己打开前面的储物柜,拿了一包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倒是不跟我计较,扭过头看着车后座,疑惑地道:“二桃大师,哪有什么女人?”
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头上方的倒车镜说:“你从这里看,才能看到!”
“我还是没看到女人!”人妖按照我的指示瞧着倒车镜里,但他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那你看到了什么?”见他这副样子,我就推断出,他一定看到了什么东西。
“是......纸人,纸......纸糊的人!”人妖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说话不利索了,声音也变了。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5:00 +0800 CST  
“呵呵.......”我又冷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紧紧地盯着他。
“怎么了,你笑什么?”他转过来了脸,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我戛然止住笑,把脸耷拉下来。
车内的气氛变得僵硬了,仿佛冻结了一般。
把手揣进怀里,我把他所给的那沓子钱掏了出来,放到他面前一抖,听得嗤啦一声,红色的钱票子燃烧了起来。
烧着烧着,钱就变化了,成了仿真冥币。
鼓起腮帮子,我使劲吹一口气,灰烬到处乱飞。
我说:“你在镜子里面看到的纸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6:00 +0800 CST  
“不愧是二桃大师!厉害厉害,在下实在佩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苦笑一下子,人妖老实地承认了,侧挪一下身子,又对我抱拳作揖起来。
“不要恭维,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是谁派你来的?”我把两盒子中华烟掏了出来,用力一捏,中华烟顿时化成了两堆沙土。忍不住惋惜了两声,我渐渐地地松开了手,任沙土一点儿一点儿地从手中滑落下。
“是刘御龙!”人妖回答道。
“竟然是他!”我不禁有些惊讶,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相关于他的信息。
刘御龙,七十多岁了,跟我是一个村的,专门扎纸草为营生,也帮别人操办丧事,在四邻八乡算是有名的了,平时人尊称刘道长,据说是有一些特殊本领的,处事能力强,性格稳重,为人热情,大大地抢占了我的风头。
但最关键的一点是,刘御龙已经去世了,算下来,死了大概快有三年了,前一段时间从他的坟边经过时,我还看到他的坟上长满了荒草,坟前无点燃痕迹,显然已很久没有人拜祭过他了。
“刘御龙为什么要找我?”我从包袱里掏出我的小镜子,一边照着一边问道,见发型有些乱,我便又掏出一把木梳子,梳起头来。
“他让我转告你,当他死期满三年的那一天,他会复活,从坟里钻出来,要处理一些杂事,他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插手多管闲事!”人妖说道,脸上带着微笑,但一双眼睛已变得犀利了起来,目光如同锥子一般。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收起镜子和木梳,又掏出了纸折扇,呼啦地晃开了,一摇一摇地扇着。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7:00 +0800 CST  
“二桃道长,行不行?给个准话!”人妖催促道,脸上开始显得不耐烦了。
“那你先告诉我,我长得到底有多帅?”我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不得不承认,我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我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这一点儿,毋庸置疑!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因为我想多听一些赞美。
“二桃大师,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人妖皱起了眉头。
“当然实话!”我毫不犹豫地选择。
像我这么帅的人,需要听到善意的谎言吗?简直是笑话!
“说实话!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帅,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长得像王宝强?!”人妖说得有些激动,几乎是用吼的。
哗啦一声,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碎掉的是汽车的前挡玻璃。
只见一个人正站在车前,手里有一把大锤子。
这个人穿着一身肥大的青色寿衣,脸色灰暗,很瘦,眼窝深陷,脸颊塌下去,浑黄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我认得他,竟然是刘御龙。
迟疑了一下,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走了过去,问道:“刘道长,你这砸车是什么意思?”
没有立即说话,刘御龙把锤子扔到地上,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玻璃渣子,拉开车门,把带着满脸惊慌的人妖从里面拽下来,给摔倒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身子,两手抱住他的头,使劲一拧。
咔嚓一声,这人妖的脖子就断了,再也不会动弹了。刘御龙掏出一套黄符,往人妖身上一贴,噗嗤一声,火苗顿时就冒了起来,熊熊燃烧起来,烧到一半时,又听得哗啦一阵响,人妖变成了纸人,继续燃烧,发出了毕剥毕剥之声。
“可惜了!”我不禁摇了摇头。
糊个纸人让它活动,其实并不容易,所用的纸草不仅要用尸油浸泡九九八十一天,还要放在殡仪馆里或者太平间里吸收一定量的死亡气息,然后安排一个阴灵附在上面,更重要的是得往纸人上面撒一种极其珍贵的障眼粉。这种障眼粉性质同于迷情粉,但比迷情粉要厉害得多,散发性很强,让人嗅到会产生以假乱真的幻觉。
往鼻子上涂上棕油能破解这障眼粉,这就是我为啥用浸过桐油的棉絮团塞住鼻孔的原因,我早就怀疑人妖不是个人了,不仅是因为他能看见鬼魂,而且他即使施抹了味道浓的脂粉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的浆糊和尸油味道。
“我毁掉这东西,是为了向你谢罪,二桃!”刘御龙面带歉意地说,还朝我鞠了一个躬。
“没事儿,都是一个村的!对了,刘道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咋又出来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确定这刘御龙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刘御龙呵呵笑着,不予回答,而是上了车,并且招呼我也上去:“走吧,二桃,我送你回家!”
听他这么说,我没啥意见,于是就上了车。
一路上,我俩基本无话,我索性将座椅放倒,平躺下来,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了。
又过了很久,我醒过来了。
坐起来一看,太阳已经落山了,我发现汽车来停在了一条长满野草的土路上,周围有很多摇头棒子来来往往的。
所谓的摇头棒子是一种撵人鬼,具体是怎么繁衍出来的无从考察,在民间有很多这样的鬼,很容易遇到。它们有人的模样,但身窄头窄的,只有两寸宽,跟人被活活挤扁拉长一样,个子非常的高,头总是不停地一摇一摇的,望见人便嘿嘿地笑,喜欢在傍晚时候,于荒山野岭间跟踪着独自赶路的人,一旦被这种鬼给缠上是非常麻烦的,被它撵住的人只能不停地往前走,最好别回头,不能绊倒,否则,回头有可能会被吓死,若绊倒的话会被它们扑上,压得你起不来。
遇见这种撵人鬼,赶紧回家,回到家后关上门放狗放鹅就行了,能把它们给吓走。
“刘道长,这里是啥地方?”我忍不住问道,看着这么多摇头棒子,头皮着实有些发麻。
“这条路是双极路,是同往阴阳界的,汽车没油了,没法走啦!”刘御龙愁眉苦脸地道,懊丧地拍了一下大腿。
“我靠,你不是送我回家,跑阴阳界干啥去?”我恼火不已,有种想甩给他一耳光的冲动。
我们两个下了车,一群摇头棒子顿时围了过来,嘿嘿地笑成一片,刘御龙将身子一缩,撩起衣服蒙住头,运用口技,学起了狗和鹅叫,把它们给吓得一哄而散了。
他带我来到了一口井边,指着里面让我跳下去。我探头往下一看,井里面深黑不见底,哪能说跳就跳,这回我多了个心眼,不能啥都听他的,这家伙挺爱骗人的。
“为啥要跳井,通往哪里?”我揪着下巴上短胡茬子,挤眯着眼问道。
可这刘御龙不答我,自己扒住井沿跳了下去,过了好久我才听到一声沉闷的噗通,可见这口井不是一般的深。
见没了刘御龙,后面又有摇头棒子哄然汇聚过来,万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边,嘿嘿之声此起彼伏,跟荷塘里的蛙在叫似的。我再也顾不上踟蹰了,一咬牙,也跳进了井里。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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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00:19:00 +0800 CST  
身子一直往下落,到最后掉进了水里,寒冷刺骨,冻得我顿时浑身颤抖,牙齿梆梆地打晃。这下面可真宽阔,竟然是一条河,还有河岸,岸上正站着刘御龙,原来他在等着我。
我刚游到岸上,刘御龙也不跟我说话,拔脚就往前面走,我也别无去处,对这等境地也不了解,只好在后面跟着他。
这条河里的水是发黄色的,清澈见底,下面都是一些会蠕动的东西,这东西叫啥名字我不晓得,身上有红色的大盖子,小的跟碗似的,大的足有脸盆那般,有点儿像龟鳖,没见哪个把脑袋给伸出来,蠕动的时候也看不到它们的腿脚。
越是往前走,这河就越浅,走过老大一阵子之后,前面出现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裳,手里拎着新鞋,个个赤足在河里蹚着走,哭哭啼啼的,哀声婉转凄凉,十分悲戚,让我听了鼻子一酸,险些跟着流下泪来。
其实这条河就是黄泉,人死了过完头七之后,必须要蹚这黄泉水,因为他们生前脚上沾了泥土太多,若不被黄泉水冲洗去的话,是飘不起来的。倘若飘不起来的话,走路就会沾土,长期下来会积铅。鬼魂脚上粘铅一克,等于活人脚下坠挂千斤,会导致行走困难。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10:34:00 +0800 CST  
顺着黄泉走了一大段,找到了一条向东去的支路,又走了很长时间,我们才来到一间黑色低矮的小屋子前。
“二桃,你别怪我,我想让你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完杂事就把你放出去!”刘御龙显得比较客气地说,地上放着一盘饺子,他端起来递过来让我吃。
只见饺子干巴巴的,皮打着卷,上面爬满了蚂蚁,还有几条蝼蛄尸体,这东西我才不会吃,可刘御龙却一个个地塞进嘴里吃了起来,觉得很香的样子。在我们这片有个习俗,月初一要上坟,祭品是饺子。蚂蚁和蝼蛄在阴间属于一种美味食物。
“这些饺子还是别的坟主给我送的,我那些不孝子孙已经好久没给我上供了!”刘御龙笑得十分凄苦,语气中充满了失望,随即目光一下子变得怨毒起来,眼角颤了颤。
“那怎么行?我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我不答应,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块小圆镜子来,一边照着一边幽幽地说,“像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以寂寞着!”
“别这样行不行二桃!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帅!要我看,你还没王宝强长得帅呢!不过,是人总会寂寞的,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伴侣,让她陪着你!”刘御龙诚恳地说道。
“给我找的什么人?让我先看看!”我又从前裤兜里掏出一把木梳来,头一甩,将脖子扬得很开,开始梳理起了我的披肩长发。
如果男人也可以用风情万种形容的话,那么非我这种莫属了。
我又摸了一下我的脖子。
咱这脖子,既白皙又滑,就是短粗了一些。
伴随着一阵疼痛,我的手感到湿了,放在眼前一看,只见上面赫然沾满了殷红刺目的鲜血。
啪!
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
转过身,我看到了一名妙龄女子。
注视着她的脸,我觉得面熟,之前见过她,就在人妖开的那辆车里,从镜子里候看到的,当时她正坐在后排位置朝着我微笑。
现在,她又在朝着我微笑不已。
我错愕了。
不得不承认,这女孩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清水挂面式的直发半遮着脸蛋,清澈的眼睛大如杏,玲珑小鼻子傲挺着,尤其是两片鲜红欲滴的嘴唇非常饱满,身材更是修长,前凸后翘的,穿得也少,下面四角短裤衩,几乎露出如雪的大腿根,上身穿着抹胸紧汗衫,兜着一对婴儿屁般的大奶。
但是,令我感到错愕的并不是她这些充满诱惑的优点,而是某个奇特地方,那就是她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是又细又长,看上去养眼是不假。可是,她的喉咙处却鼓着,有块大疙瘩。
喉结!
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喉结。
这让我感到好笑又痛苦,我问她:“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10:34:00 +0800 CST  
她脸上的笑容冻结住了,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扭过身对刘御龙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有些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刘御龙说:“你当然是女的!这么明显,只要是有眼的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的!”
女人转过身又看着我,笑靥如花,声音娇柔地说道:“我是女的!”
“哦!”我笑了,冲刘御龙说道:“可是她的脖子上却有喉结!这怎么回事?”
“这不是喉结,她是喉咙肿胀,因为她生前是被人掐死的。”刘御龙正色地辩解道。
看起来,他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
“好吧,我相信你,让我等多长时间?”我的眼睛再次紧紧地盯上美女打量着,如饿狼瞅着小绵羊般,小腹中开始火烧起来。
但我的眼角余光不忘瞟着刘御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再过七天,就是我死期满三年的忌日,你只需要等我过完忌日就行!”刘御龙说着,掏出一根香,用嘴巴往香头上一噙,不知道念了句什么咒语,再朝上面吹了一下子,香就燃烧了起来。
他将香插在一处松软的土地上,拜了两拜之后,对我说道:“人七鬼一,指的就是人间七天,鬼界一天,待这根沉木之香着完时,刚好是鬼界过去了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便回来了!你多担待下吧二桃!”
他将一把钥匙交给我,说是黑屋门上的,并叮嘱我留意着沉木之香,香烧完了,他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就代表着他在阳间出了事故,恐怕再也回不来啦。
“如果你回来不了,那我怎么回去?”我担心起来,我可不想在这鬼界呆很长时间,虽然有美女作陪,但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给睡烦的。
不是有一句著名的话说,再漂亮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睡她睡得想呕吐的男人。
“你放心二桃,我肯定能回来的,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像你这种天才,总该能想到办法!”刘御龙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刘御龙已是死人了,可我还能感受到从他的掌心传过来的温度。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10:35:00 +0800 CST  
他走后,我就用钥匙打开了低矮黑屋的门。
门子上有个巨大的描金福字。
刚一打开门,一条黑影就扑了过来,吓得我将身子赶紧往后一翻,来了个拱桥造型,矮身躲过了来物的袭击。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黑龙,脖子上挂着一串子大铜钱,躯体大概五六米长,浑身鳞甲黝黑发亮,生有五只爪子,锋利如钩。它见我躲过,龙首一甩,打了个喷嚏,又折身回来,再次扑向我。
这弯畜生!不愿意搭理你,你跟我这么狂,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一边闪躲着,一边使劲一拍肚子,将早上吃过的大米饭给吐了出来,用手接住一把,朝黑龙挥洒了过去。黑龙戛然刹住身子,身上沾了几滴米,口中凄啸连连,不停地狂扭着身子,朝远地方飞去了。
龙惧于蛆,因为蛆能钻入它的鳞甲内下卵繁籽,除了表面覆盖着鳞甲,龙身第一层皮就是腐肉,蛆大为嗜好。而这大米就像极了蛆虫,故而黑龙见了就惊怕不已,仓皇逃去。
但这黑龙长得体型如此寒碜,才跟一条大蟒似的,实际上并非天龙,而只不过是一个生肖代表而已。
人死了之后,会往棺材里放一生肖形状物体,上面挂上铜钱串子,以千年黑桃木雕刻成的多见,目的是庇护主人阴宅。就跟于阳间中,人养一条狗或者鹅用来看家的性质一样。
这刘御龙生前应该属龙的,故而弄一条黑龙在家里守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间黑屋实际上应该就是刘御龙的棺材。
棺材被死人躺着,祭奠过之后,埋入底下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成为阴阳两通的东西,在阳间看它时,它还是个棺材样子,但是在阴间看它的话,那它可就是房屋的模样。
敲了敲黑屋的墙壁,梆梆的脆响,是木质的。
木质的永远比不上石质的,但石棺现在不兴用了,除了成本高于木棺之外,也比较难抬。
都过去快满三年了,在下面受着潮,这黑屋却还是非常的崭新,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有些刺鼻的油漆味道。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5 10:36:00 +0800 CST  
我皱了皱鼻子,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有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华丽的黄色锦绣被褥,就是没有叠整齐,乱成了一堆。
除了床之外,屋子里还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一碗肉粽大米饭,有一双筷子竖着插在上面。
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掏出镜子和木梳,又自我欣赏和梳理起来。
那女人则是走到床前,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当她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衩的时候,便停了手上的动作,扭过头来看着我,娇笑道:“丑货,别自恋了,快点儿来欢乐吧!”
“我在等着你脱裤衩呢!女人的上半身引诱不了我,我经常偷看女人喂孩子,不觉得那两团子肉疙瘩有啥稀罕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觉得这么帅的人不该当什么天师,而是应该当明星,不禁唏嘘了一声:“命运,真不公平!”
女人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说我出去撒个尿。
我说你去吧。
然后她就打开门,出去了。
赶紧一猫腰,我溜到了门子后面,通过门缝往外看。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了,她果然是在撒尿。
她是背对着我的,而且还是站着的。
一个正常的女人站着撒尿,这怎么可能?!
而且她站着撒尿的时候,也没见她大开叉开腿。
妈的,八成又是个人妖。
楼主 bym恋哥a哥屙血  发布于 2014-11-06 00:28:00 +0800 CST  

楼主:bym恋哥a哥屙血

字数:20903

发表时间:2014-11-04 21:35: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3-22 00:42:10 +0800 CST

评论数:46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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