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妖精农场,什么?你要神兽!几只?多了算你批发价

既然无力反抗,花雨诗只好呆愣愣合计着自己该是落这那个人手里。眼见的一只大手都碰着了她的眼睫毛,这人却“啊”的一声跌倒在地上,然后“砰”的一声便被淡蓝色的火焰所包围。花雨诗抬头见那个清冷绝艳的风家女人就站在她跟前。

淡蓝色的火焰猛烈而安静,绚丽却森冷。是的这火焰竟然没有一丝的热气,而那人只啊了一声后就在不出声,身体无声的渐渐抽搐收缩,片刻后干缩成一具皮包骨的干尸,再然后就没然后了,因为不知道是因为被那黑烟熏得还是害怕,花雨诗俩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当花雨诗再回复意识时,她已经在布袋里被人正背着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往哪儿送。因为被装在麻袋里,所以她非常确定的是背她的人肯定不是帅狼,于是她仍旧装着昏迷。

也许过了多半个小时,她被放在了地上,麻袋被打开,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判断和应对,就觉的头顶一凉一痛,她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勉强的睁开眼就见阿江正一脸焦急的在看她。她有些茫然的问:“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阿江见她醒了显然松了口气说:“你被风家抓了,那女鬼说叫人把你送到内宅,不知道为什么你却被送到了这里,这里还是风家的积尸洞。”

她揉揉昏沉的头继续问:“你没被抓吗?”

阿江微微一笑说:“虽然修炼大道我还不通,但茅山的一些小伎俩我倒是娴熟,尤其刚才那环境,隐身术穿墙术都异常轻松,就是那个厉害的女鬼也拿我没办法。”

花雨诗忽略掉他的牛皮,而是环顾四周,一看之下不由又是一声惊叫。原来她们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溶洞里,而这洞穴内各种石笋石柱莹莹的透着绿光格外瑰丽。而她之所以惊叫却并不是因为这些美丽的钟乳石,而是在这个浩大深邃的溶洞里,仍旧是密密麻麻的或站或坐的放着无数各种姿势的死尸。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6 19:53:43 +0800 CST  
花雨诗哆嗦着问阿江:“我被抓后你一直跟着吗?”

阿江点点头,她继续问:“刚才背我的人呢?”

阿江道:“应该是回去了,刚才那人对你使用了定魂针,应该是要拘你的魂,不过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所以日子不行。”

花雨诗对他的话完全没概念,但环顾这周围的一堆尸体,不由的又打了个哆嗦说:“那赶紧走吧,这里可不好玩。”

阿江双手一摆说:“退路行不通了!”说着拉起花雨诗往洞的另一个方向看。灰暗的光影下,勉强能分辨出那应该是一条崎岖的小路。走到近前花雨诗又是一哆嗦,路上不再有干尸,可却爬满了花花绿绿的毒蛇毒虫。

一脸惨白的花雨诗转头问阿江:“你确定刚才走的是这个路么?”

阿江点点头说:”背着你的人来的时候,用了七十二种禹步的走法来走这一段,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但按照那个方法走我才没被咬到,但我只知道常用的推磨罡、八字罡、跪拜罡、北斗七星罡、天门步坛罡、五步拜鬼罡等禹步,而且我也不确定,返回时这禹步应该正着走还是反着走,所以我说现在不能原路返回。”

花雨诗看看那些恶心的蛇虫和阴沉干枯的尸体,再看看不见底的黑魆魆深洞,于是只好安慰自己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师傅早晚会来救我们的,我对他有信心。”


阿江又摇摇头说:“不能等,师叔的能力我大概了解,凭真本事或许不怕风家,但现在是风家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会半会救不了我们。而这里一刻也不能留,先不说刚才走的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就是过了今天我们俩也会死的很惨。

花雨诗又忍不住问:“为什么?”|

阿江说:“七月十五是道教的中元鬼节,佛教的盂兰盆会,这一天是鬼魂们的节假日,所以即使被拘役豢养的鬼魂之物也是不能被驱使的,僵尸也会因为原本神魂的牵涉而进入休眠期。所以这里过了七月十五那些僵尸闻到生人气就会起尸。”

花雨诗看着犹如要择人而噬深邃洞穴问:“难道我们要往里走?”

不等阿江回答就听“嘎”的一声,一只乌鸦从洞外飞来落在了一具尸体上,接着嘎嘎声就响成一片。阿江拉起她不由分说就往溶洞的深处跑。花雨诗一边踉跄着向前一边抱怨说:“至于啊,就几只乌鸦,看你怕的?”

阿江冷声回答我说:“这可是嗜尸乌鸦,一只不可怕,可十几只就能一会把你吃光,再说飞进来的可是人为训练过的,后面必然跟着个厉害的人。”

这溶洞虽然庞大,可地面乱石纵横并不好走。花雨诗被连拉带拽的使尽吃奶的力半天也没跑多远,而身后仍然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嘎嘎”的鸟叫。再一次跌倒后,她索性坐在地上说:“不行,跑不动了,被乌鸦吃就被乌鸦吃吧!”

阿江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然后咬咬牙俯身将她背了起来,只听他嘴里捣鼓了几句咒语之类的,突然花雨诗就觉得耳旁生风,俩眼凄迷。一刻钟后这种感觉消失,而眼前已经不再是溶洞的景色。

花雨诗被放到地上,阿江则大口喘气。看着眼前低矮天幕上星光闪烁,很难想象刚才是往洞穴深处跑的。花雨诗回头问阿江:“你用了什么方法?我们已经出了山洞了吗?”

阿江也抬起头看看四周的环境说:“我只是用师叔给我的甲马术往前快跑了一会,眼前的景色都是突然转化的,应该没出山洞才对。”

他俩又找了找后退的路,结果发现这个低矮的空间似乎在不断蔓延扩大,而他们原来进来的那个山洞却一点痕迹也找不见了。无奈他俩只好硬着头皮,认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约莫走了将近一小时,前方的天空豁然开朗,夜空也变成那种明朗的蓝,而一座怪异森冷的森林却横亘在了他俩面前。

这些树木并不高大,诡异的地方是树枝树干白刺刺的像被包了皮,甚至乍一看去就是一节节白骨组成,尤其在这静谧幽蓝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狰狞。花雨诗下意识的讨厌这里的气息,于是转身要往回走,阿江却一把拉住她问:“你要干嘛?”

花雨诗瞪他一眼说:“能干嘛,当然是找出路,你别说我们要进这树林啊?”

阿江点点头并一脸兴奋的说:“是的,我们要进这森林,你看,这森林正好有一条人工修葺的小路,而且这森林有我想要的东西。”

花雨诗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便问:“你认识这树?”阿江点点说:“听说过,这种树叫修罗树,传说是诸神陨灭后化成的,这么大一片森林,说这里是诸神的坟墓也没错。”

花雨诗挠挠头问:“神仙也会死吗?”

阿江点点头说:“按着佛教的说法是在十法界中,只有佛、菩萨、缘觉、声闻、四圣才能脱离轮回不入六道,而世人所谓的神仙基本都是佛教中的“天”,而天虽然能力强大福报深厚,可仍旧和人一样要入轮回的。而道家讲的修仙,只有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修成大罗金仙之体才敢讲不入轮回不死不灭呢。”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7 22:23:28 +0800 CST  
对于他说的一大通花雨诗虽然似懂非懂,但见阿江讲的认真,不忍叫他失望,所以她点头说:“额,原来这样啊!这么多神仙死在这里,那你肯定是想去里面检点神仙留下的宝贝了?”

阿江又鄙视的看她一眼说:“神仙都要寂灭,那些宝物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轮回,既然神仙没有尸骨,那些宝物自然也是归还给天地的。所以这森林里不会有什么宝贝,即使偶然有一个也早被风家捡到了。我是想在这里找到一种火焰,传说神仙寂灭的时候会产生寂灭之火,我有一门修炼功法正好需要这样的火焰。”阿江一脸激动的说着就往前走。

花雨诗对入林虽然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可一个人更不敢留下来,所以赶紧走两步跟上他说:“你也说那火要神仙寂灭的时候才能产生,这森林不能正好有个神仙要寂灭吧?所以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这里这么阴森,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阿江仍旧坚定的往前走说:“寂灭之火是神焰,不能按常理揣测,去里面 找找我才能死心。”

于是花雨诗只硬着头皮跟着他沿着这小路边摸索边走,还好这里除了环境有些阴森可怖外,并没遇见什么可怕的事。而且脚下的小路好似是用一条条的脊椎骨排列而成的,和公园的石子差不多,走上去还颇有按摩脚底的舒适感。

可走了二十多分钟后,阿江首先站住说:“不对啊!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兜圈子,我敢肯定这里我们刚才已经走过。”花雨诗茫然的环顾四周说:“这里本来都是一样的骨头树啊,我没看出哪里奇怪。”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7 22:24:34 +0800 CST  
阿江看看一脸茫然的花雨诗,只好直接忽略掉她的话,然后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纸符,手掐法决弹指一扔,那纸符在空中“噗”的一声,凌空而然。薄薄一张纸符拖着明黄的火焰在空中摇曳沉浮竟然久久不息,而阿江则抓起花雨诗的手急速向前。由于阿江动作突然,花雨诗毫无准备的被拉了个踉跄,又被强拽着奔跑,有些喘不过气的花雨诗嚷嚷道:“哎哎、、、你这是干嘛?这纸符是干嘛的?

阿江不答只是闭气猛跑,一个转弯后,森林戛然而止。前方已经变成一片黑绿的草原,唯一不变的是脚下的白骨路径仍旧蜿蜒崎岖的伸向漆黑的尽头。俩人又走了几十米,却陡见路的中间逶迤横亘着一条墨绿色的巨蛇。只见这蛇头大如斗,身形逶迤盘恒约有十几米长,身上乌漆漆的一团墨绿,腹底却又呈现出暗金色,也就是盘亘在白骨路径上对比明显,若是爬进黑绿的 草地,却是很难发现其踪迹。

而此时这蛇腹内宽大蠕动正是刚刚进食过大型动物的征兆,而蛇尾处赫然正勾着一个躺倒的人。而蛇的身后,一排整整齐齐的站着五个黑衣壮汉。

蛇因为刚进过食而显得有些慵懒,所以当阿江拉着花雨诗出现在转弯处的时候,蛇虽然发现了他俩,却只是摇头吐信看了他俩一眼,然后仍旧委顿盘恒着不再动作。

花雨诗下意识的要转身,阿江却拉住她说:“知道这是什么蛇么?”

花雨诗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蛇我到是不怕,可那儿不是还有五个人么?”

阿江闻言俩眼一亮说:“你知道这蛇的习性?”

花雨诗点头说:“知道,只要这五个人不干涉,我可以试试叫这蛇离开这儿。”

阿江点头说:“这五个不是人,只是纸扎的人附着灵体,现在也没人操纵,应该很容易收拾掉。我们必须往前走,我有很强的预感,我想要的东西就在前面。”

花雨诗再抬头看那五个人,仍只见他们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心里不由嘀咕道:是纸人?怎么看不出,不过要真是纸人,那被木剑扫一下就飞出去多远就能解释通了。

俩人又稍稍商量了两句,然后阿江弹指打出一个手决,然后猛然窜身就斜着向草地上跑去,果然,那五个大汉齐刷刷的飞身追了过去。

花雨诗四周看一下,快速的在一片黑绿的草旁边摘下一大把绿叶黄花挂着豆荚的植物。找个了坚硬的东西快速的捣烂这植物并用手绢包住,然后她解下自己的一根鞋带拴着这包烂草,一边抡圆这个“草包”一边胆战心惊的往前走。

一边走她一边默默念着:“姥爷你要保佑我啊,我这可是完全根你在梦里学的啊,要是不灵我就变蛇大便了啊。尼玛,我肯定是被下药了,要不怎么能明知是死,还能这么悠闲的去送死,前面一定要有个帅哥等我啊,否则我死不瞑目啊。”

似乎她姥爷听到了她的祷告,那蛇吐着信子仰起头,只看了走过来的花雨诗一眼,然后竟然缓缓的移动身体,游弋着钻进了深草从中。而等到花雨诗靠近跟前,用手拨弄下蟒蛇留下来的那个人后,她不由笑了。老天果然有眼,现在果然遇见了个帅哥,而且重要的是还是个活的。

就见这帅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圆润白皙的脸上一双弯弯的月眉,丰润的嘴唇虽然有些苍白,还遮不住内敛的丰瑞。最惹眼 的是,这少年竟然长发及腰头束金环,若不是身上的衣服和眉宇间英朗的气质,花雨诗差点把他当成女孩子。

这个帅哥现在正双目紧闭,不时的轻轻哼一声。花雨诗摸摸他的头并不发烧,再看看他的瞳孔,已经扩散。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8 23:00:42 +0800 CST  
仔细想了一下后,不经意看见自己手上的翡翠手链。再想想今天这一连串诡异的经历,又想起临出门时舅舅的话,于是花雨诗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这个舅舅认为能驱邪化煞的手链给这个帅哥戴在了手上。

也许是这手链果然神奇,也许花雨诗运气太好,刚给这帅哥戴上手链,他就“嗯”一声睁开了眼。花雨诗扶他坐起来,然后认真的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突然来了句不着调的话:“你头发好长好漂亮啊!这个发箍也漂亮!可你不是男生吗?”

而这个帅哥看她一眼问:“你救醒了我?”

花雨诗认真的点点头,这个男生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竟然也说了句叫莫名奇妙的话“额!也是魂魄不安的天生法体,但倒是比我情况好很多!”然后他伸出手又说:“我叫阿文,我们做朋友吧!”

虽然点错愕,但花雨诗马上花痴的高兴起来,于是一连声的说:“好啊!好啊!我也很少有朋友,我叫花雨诗,那我们就做朋友吧!”说着又忍不住去摸阿文的长发和发箍。

阿文显然对于别人抚摸自己头发有些反感,但只是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躲开,然后淡淡的说:“朋友不必很多!”说着抬手一团光晕钻入了花雨诗的眉心。花雨诗只是觉得一凉,摇摇头又不觉得有什么了,还不等她开口,阿江突然一窜就出现在了她和阿文中间。一脸怒色的阿江一把将花雨诗拉到身后,并指着阿文大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对于突然出现的阿江,花雨诗虽然也是吓了一跳,但对于他的问题到也很是关心,于是和他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文。

而阿文则拍拍自己皱成一团的衣服,然后舒展了下自己的身体用淡淡的语气说:“我讨厌阴冷的黑暗,所以我要做这黑暗的主人,我送给了我朋友一缕生命之光,所以臣服在我权柄之下的黑暗生物都将恭顺于我的朋友!”

阿江冷哼一声说:“语气古怪!差点就叫黑暗生物给吃了,还想做黑暗的主人?你最好没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否则你不仅会失去一个朋友,而且还会增加一个永远的敌人。”

对于阿江的谨慎和敌视的态度花雨诗是一百个赞同的,可心里却不争气的情愿相信阿文是出于善意的,于是她拉着神经紧绷的阿江说:“哎呀,我也没感觉怎么样啊,一切都好的很,你别这么紧张吗!那几个人你处理的怎样了,怎么突然冒出来?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新朋友,叫阿文!”

阿江又拉她一把说:“什么人你也认做朋友,他是谁你知道啊,看他一身阴鸷的戾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要看人家好看就被骗了。”

被阿江一语说破,花雨诗顿时觉得脸烫的厉害但仍旧犟嘴说:“朋友就是朋友吗,管他是什么人!”

阿文听完阿江的话倒是仍旧没生气,上前一步说:“我姓风,刚才在这儿被人偷袭,所以才昏过去的。你们是谁,是跟着石家人跑到这儿的么?”


看着阿江一张脸黑的要滴下墨水,于是花雨诗赶紧巴拉巴拉的将自己怎么来这儿将了一遍。然后不经意的问了句:“偷袭你的是那五个人吗?”

阿文摇摇头说:“是我叔叔勾结了石家人图谋我们家的一点东西,弄昏我的是我叔叔。”

花雨诗继续问:“那他们人呢?”

阿文神色凝重的说:“要是那五个纸人一直在这里守着,而且按你们描述,这噬尸蟒应该是吃了人,恐怕这石家的人是被蛇吃了。”

阿江这时也冷冷的说:“不错,那五个纸人没有人驱使是发挥不了多少实力的,而且也不能离施术者太远,那个蟒蛇肚子里的应该是控制纸人的施术者。要是施术者没死,绝不会放弃炼制的这么厉害的纸人的。”

阿文也点头说:“肯定的,只是你们怎么驱走了那蟒蛇的?”

阿江也是好奇的转头看花雨诗。花雨诗笑笑说:“这是常识啊,这蛇虽然庞大也还是蛇类,刚吃过那么大的东西,一会半会绝不会为了猎食而发起攻击,所以不刺激这它就不会被攻击,而且正好我看见这草地附近有狗屎豆这种植物。一般的蛇类都忍受不了这种植物的气味,所以我就捣烂了点试了试,不想还真成功了。”

阿江和阿文闻言各自沉吟了下暗暗记住,正在这时便听“嘎嘎”几声,几只乌鸦扑棱棱飞了过来。

阿江低声骂了一句道:“真是阴魂不散!”说完就拉起花雨诗继续往前跑,而阿文思忖了下也跟了过去。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8 23:02:25 +0800 CST  
狂风骤雨般的跑了一大段,花雨诗就一屁股蹲地上,任凭阿江怎么拽也不起来了。现在的她不单是累,加上前不久还吐了一次,所以此时她更是饿的厉害。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的厉害出现了幻觉,突然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飘入了她的鼻孔。花雨诗把被阿江拽着的手往回拽拽问:“你闻见没,好香!这路上会不会有人正煮肉?”

阿江嗅嗅鼻子,然后给她贴上一张符,并拉她蹲下身子掩在深草后一步步向前挪,并低声说:“是在煮肉,但是不是人在煮就不知道了。你别出声,尽量不要大喘气,在这里不管是遇见人还是遇见鬼都不是好玩的。”

想想自己确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只好按他的意思一点一点蹲着往前磨蹭。

随着肉香气越来越浓郁,花雨诗的口水差点就流到了衣领子上。虽然蹲着往前挪已经比疯跑舒服很多,可这致命的香气对一个饥饿的人来说,绝对不比酷刑来的轻松。

十米、二十米,顺着香气走了几百米,仍旧是在那条蜿蜒的小路上,仍旧是一拐弯,就见路中央正架着一口大锅,锅下的火已经恹恹的只剩下些炭火,而锅里正冒着令人垂涎的香气,再看看四周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于是他俩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这正煮着什么的大锅,走到跟前拿起锅里的勺子捞了两下,刚才还兴奋的心不由顿时凉了下来,锅里只是一堆骨头。而骨头上除了参差的牙印儿一丝肉都没剩下。

花雨诗不由哀怨的吐槽道:“骨头吃的这么干净也是个技术活啊!”想想没肉吃喝口汤也是好的,但转念又觉得不对。这骨头都被啃成这样了,又扔锅里煮是几个意思啊!想想这一锅里除了骨头汤还十分可能有大量别人的口水,于是她只好暗暗勒紧自己的裤腰带,然后艰难的把头别过去,不再看这一锅的肉汤。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花雨诗终于放弃了这骨头汤,而阿江却仍旧捞着骨头仔细的研究,而这时就听锅后面一声轻轻的叹息。这锅本来就很大,加上刚才花雨诗只注意这锅里有肉没肉了,所以她并没注意到阿文不知何时已经蹲在锅的后面。

就见他在地上仔细的翻检一件被撕碎的衣服,花雨诗靠向近前不由问:”这是谁的衣服?你是在翻有没有钱包么?“

阿江闻言不由一扶额头,然后迅速的将她拉开和阿文保持一定的距离。而阿文却仍旧淡然的道:”这是我叔叔的衣服。“

花雨诗不顾阿江的眼色仍旧追问道:”那,他人呢?“

阿文一指那个大锅说:“他回不来了,他就在那个锅里!”

花雨诗这么一听脑袋还暂时有点短路,再一琢磨,再想想自己刚才还差点要喝那汤,顿时恶心感有升了起来,还好肚里没东西总算是没再吐。想着阿文的叔叔被什么东西吃了,于是想了句安慰词说:“你别难过啊……”

阿文摇摇头说:“他是要害我,却害了自己。”

花雨诗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阿江一把抓住她说:“快躲起来。来了!”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9 21:51:00 +0800 CST  
“什么来了?”她问

阿江拽着花雨诗窜到草地里一把把她摁在乱草中低声说:“就是煮了他叔叔的东西。”他话音刚落,就见五个白刷刷的怪物无声的窜过肉锅,把俯身在草地的三人给围了起来。

这五个怪物一米多高,虽人立而行,浑身却由一块块骨甲堆砌而成。全身表面疙里疙瘩长满毒瘤,短脚长手,头上又张了个蛤蟆头,一张嘴尽是锋利如刀的利齿。还好现在只是围着三人焦躁的上蹿下跳并不向前。

阿文仔细看着五个怪物,然后说:“不是尸变也不是精怪,更不是阴灵,此地又是不阴不阳的地界,投生到此处的生灵不是饿鬼道中的恶鬼,就是啊修罗道中的阿修罗。不过看法力波动的强弱,应该不是阿修罗这样的大能存在,但它们的样子也不是恶鬼的样子。”

阿江也仔细看看说:“饿鬼道中非常态的就是饿鬼中的大能者夜叉和罗刹,难道这五个是夜叉或者罗刹?”

花雨诗听他俩如此说便在脑子里搜索了下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印象说:“夜叉和罗刹虽然也很丑,但那是凶恶杀戮之类的丑,而这五个东西,这么恶心,根本没有夜叉和罗刹的气势。”

阿江有些意外的看一眼我说:“没想到你这也知道不少,还以为你就是投胎投的好呢!”

花雨诗没想道自己胡说一通还得到了表扬,于是冲他吐吐舌头问:“它们怎么只围着我们,既不攻击也不散开啊。”

阿江回答说:“它们是闻见了血肉气,对于它们来说血食有无限的诱惑。而我们仨中间肯定有什么是它们所恐惧的,所以它们既不敢贸然攻击,也不肯就此放弃。就是不知道它们怕什么。”说完他审视的看一眼阿文。意思是你们家是这里的坐地炮,肯定知道的情况多一点。

见阿江看自己阿文坦然的说:“它们恐惧的就是刚才我送给小雨的那一缕生命之光。”

阿江仍是不解的继续问:“什么是生命之光,我在茅山从没听说过,而且刚才我看你打到小雨头上的到像煞气,煞气入体不伤即病,还好小雨说没觉得不适。”

阿文继续解释说:“那生命之光是我风家的独有秘术,是从每个死亡者身上炼化的生的意志,一旦成形便可以震慑一切黑暗生物,像小雨这样的天生法体,有了我的生命之光,十年内一般的灵体和黑暗生物都不敢觊觎她的法体肉身了。”

阿江将信将疑的看了两眼阿文,然后一点眉心,神奇的事儿发生了,竟然随着他的手弹出的是一个火星。今天如此荒诞的一天,所以有点麻木的花雨诗看到如此景象只是心中突突了下而并没大呼小叫。

五个骨头怪物似乎很忌惮这暗红色的小火苗,哼哼唧唧的歪扭着躲开。阿江不甘心又连续弹出四五火星,但都纷纷落空。

看着阿江的一系列动作阿文不由惊讶的说:“看不出来啊,你竟然将自身的真阳之火炼出了实质,以后就是炼出三昧真火也不是不可能啊!”

阿江嗯了一声说:“所以我此前警告你,不要企图伤害小雨,因为我如果是你的敌人,你将有做不完的噩梦。”

花雨诗显然不明白他俩说什么,于是不禁问:“你俩说什么呢?”

阿文转过头正视着那五个骨头怪物淡淡的说:“他修炼的真阳之火和以后可能会进化成的三昧真火,是我修炼的法术的最好克星。他是在威胁我不要对你打坏主意。”接着又对一脸虚汗的阿江说:“你这些怪物毕竟是饿鬼道中的生物,看着愚蠢但却速度却很快,以你的速度,就是把自己的真阳耗尽了也打不住它们。”

说完他从口袋儿里拿出一个花朵状的荷包,在小心翼翼的将勒紧包口的暗金色细线松开后,他低头闭目迅速的念了两句,就见一道黑气从荷包里袅袅而起,顷刻间黑气扩散成三个身材窈窕的明眸少女。

花雨诗一看这情况忍不住的拍手叫道:“哇!好神奇啊!这个魔术更好看!”

她话音一落那空中的三个少女不由纷纷回头冲她轻笑,花雨诗神情不由一恍,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就要飞起来。阿江见她傻愣愣的迈步就要往前走,赶紧掏出一个符篆贴在她身上,花雨诗这才激灵灵一个冷战后恢复清明。她有些迷糊的看看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又见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于是她紧又退回原位侧身藏好。

花雨诗低声问阿江:“我怎么突然走神了?”

阿江也压低声音说:“你看不到三个怨灵身上浓重的怨气啊?这个程度的阴灵不但凶戾异常而且还能夺阳摄魄,在这个环境里你阳气这么重还敢开口大声说话,要不是这些阴灵是有人驱使的,恐怕第一就找上你了。”

花雨诗依言去看那三个少女,果然虽然三个少女白纱飘飘的犹如仙女,但仔细看却是黑气缭绕。但碍于面子她仍旧装作不在乎的说:“找我就找我,反正都这么漂亮!”

阿江无奈翻翻白眼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而阿文则一挥手,那三个少女便快速的朝哪五个白骨怪物飘去。

五个怪物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三个少女的靠近,而是都直愣愣的看着阿江。阿江被看的发毛,于是开口问阿文:“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好像都是在看我?”阿文斜一眼阿江问:“你怕了?”阿江擦擦汗说:“是的,我很害怕,我在这里有巨大的压迫感,附近肯定还有更可怕的存在,但面前的这种小喽啰我都没办法,所以心里很害怕。”

阿文仍旧驱使着三个少女继续飘荡并淡淡的问:“既然怕怎么还跨前一步?”阿江挠挠头说:“小雨是女的啊!当然要受到保护!”阿文“额”了一声说:“算是个理由!”然后突然抬手掐指高喝道:“结!”就见三个少女呈三角状将五个骨头怪围住,而三个少女之间隐隐的升起一层黑色的薄雾。

阿江惊讶的道:“你都修炼成结界了?”阿文点头说:“不必惊讶!每个人的天赋不同,而我只是擅长此道而已,下面就看你的了。”

阿江点点头然后将剑指点住眉心闭上双眼,片刻后他双眼猛睁剑指一点,一道红光直冲黑雾结界。刚才还异常镇定的骨头怪,见到红光立刻惊慌的四散逃逸,可包围圈越来越小,而骨头怪一碰到结界就好像碰到强酸似的,被灼烧的滋滋怪叫。包围圈越来越小,终于极速游走的红光击中了一个骨头怪,一声悲鸣后,看似邪恶而强壮的骨头怪散成了一地的白骨,如此几次,五个怪物轻松被解决。

阿江一脸苍白的大口喘气,而阿文一招手三个少女则荡悠悠的飘了回来。近距离的一看这三少女,花雨诗头发立刻竖了起来。这远看和天仙似的三个少女,近看却是眼神空洞嘴唇猩红,尤其是脸色,虽然都是擦了腮红,但仍旧给人苍白的感觉。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见这三少女空洞洞的盯着自己,花雨诗心里不由的发瘆,于是赶紧跑几步躲开这三少女怨灵,装着对那一堆碎骨头有兴趣的样子。

阿文念了几句咒又吹口气,三少女悠然化成一缕黑烟钻进了荷包里,接着他又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荷包上,荷包像是干枯的土地般,迅速将血吸干。阿文仔细收好自己的东西,看一脸沉思的阿江便问:“干嘛这种眼神看我?”

阿江咽口口水说:“你用的是人皮灯影?”阿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是我家传的灯笼鬼,皮是用十恶不赦之徒的皮做的,因为这些恶人作恶太多,不敢也不能再入轮回,所以和风家签订了契约被锁在自己的皮囊里以供驱使,千年之后就能解脱了。而不入地府的灵魂每月都会被阴风洗涤,犹如在热油里煎熬,所以时间越久它们的怨念就越大,威力就越大,所以每次驱使完都要供养自己的一点血肉。

阿江有些不确定的说:“你这是邪术!”阿文笑道:“邪不邪在人不在术,心怀悲悯明心见性,这才是我的术。”

阿江又问:“这是你参悟的道吗?”阿文摇头说:“我母亲告诉我的!”说完抬腿向前走去。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19 21:51:31 +0800 CST  
阿文看花雨诗一脸认真的用脚拨弄一地的碎骨头,于是就问:“这些骨头有什么特别吗?”

花雨诗摇摇头说:“不知道,感觉好像有什么!只是感觉。”阿江也走到近前看看说:“这些好像都是人的骨头,但组合成起来却是那样奇怪的生物。”

阿文捡起一根骨头又看看白骨森林说:“这里应该存在一个万人坑或者古战场,太多的尸体聚集在一起改变了这里的炁场,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人为设置,这里变成了不阴不阳的阴阳界。”

花雨诗插嘴问:"不是说这里是神仙的寂灭之地吗?"

阿文有些惊讶的说:“没想到这个你也知道!”
花雨诗笑笑也不说是阿江告诉她的。阿文继续说:“神仙寂灭只是传说,但在死亡面前万物平等,这里可以死神仙当然也可以死人。”说着他转头问阿江说:“带着打火机没有?”

不等阿江回答,花雨诗却一脸兴奋的说:“干嘛用打火机啊,他一袋子符呢,甩个符出来呗。”

阿文摇摇头说:“要用凡火,没打火机就只能试试钻木取火了。”

阿江也不回答只是摸摸包里伸手递给他一个打火机,阿文打着火凑近地上的碎骨上,不想“砰”的一声犹如烈火烹油,瞬间地上的白骨化作了一团火焰。想不到看似枯骨一样的东西竟然这样易燃。火来的凶猛去的也快,转眼火焰和白骨都化成了灰烬,一震冷风吹过,地上只留下五粒儿花生豆大小的珠子。这珠子泛着白刺刺的光,比周围的白骨更显扎眼。阿文上前拾起珠子,看看后轻声说:“有意思,竟然是魔舍利。”

阿江也接过阿文递过来的珠子看看说:“不会吧,魔舍利可是和佛骨舍利同样原理的宝贝,虽然魔舍利所含的是负能量,但对于修道尤其是炼器者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能结成舍利的魔怪能力和结成舍利的高僧是一样的,如果这五个骨头怪能结成魔舍利,我们会如此容易的杀灭它们吗?”

阿文又接回阿江递回来的魔舍利说:“此地诡异,产生魔舍利也不是不可能,也许是我们运气太好,反正这是魔舍利不会错。咱们既然一起进来的,见者有份,咱们分了吧!”

花雨诗摸了摸那所谓的魔舍利,一股很不愉快的感觉从心里生了出来,所以她赶紧摆手说:“我可不要。这东西看着就难受!”

阿江想了下,看了眼阿文,然后只取了一颗放在包里。阿文看他一眼问:“只要一颗么?”

阿江点头说:“这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不过对我没什么用,拿一颗研究研究就行了。还是你要吧,算是对你那所谓生命之光的回报。”阿文也不推辞就把魔舍利放到了兜儿里。

三人又歇了一会,由于饿的厉害,花雨诗便开口问:“咱们怎么回去,我想回去了。”

阿文摇摇头说:“我需要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拿到。”

花雨诗赶紧问:“什么东西?在这里能找到吗?”

阿文点点头说:“家里大人世代相传的,说在这森林的尽头有一个青玉广场,哪里有个不生不灭的存在,他手里有本经书,对于修炼尸鬼术的人就是圣物。我的祖爷爷现在修炼到了紧要关头,我必须要拿到那本书,否则不但我们家要遭灾,这周围百里的人也要遭殃。”

见他说的严肃花雨诗好奇心就更重了,于是仍旧追着问题问:“那本书很特别吗?是武功秘诀吗?你祖爷爷是不是也要打通任督二脉了啊?”

阿江见她问了一串低智商的问题,赶紧阻止说:“你是武侠片看多了吧,什么武功秘诀还任督二脉的!你没听他说是经书啊,以我看他们修的是尸鬼道,也就是玩鬼养尸的。说是到了修炼关头,恐怕是豢养的鬼或尸体到了突破的境界,而人力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了,所以需要找到一种方法继续压制控制那些鬼啊僵尸的。”

阿文赞许的点点头说:“是的,你猜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要去拿一本《法华经》。铁甲金尸的顶峰再进一步就是旱魃了,所以要压制它的凶性提高灵性,否则它一旦暴走,将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今天就是进入这森林找到经书的最佳时间,要是错过今天就要再等十年。”

阿江若有所思的问:“你们也堪算过?”

阿文点点头说:“我们家花大价钱叫人堪舆测算过,只是这次进洞却出了意外……”

见阿文话里隐有内情,所以花雨诗就撇开话题问阿江:“那你还进去不?”

阿江点点头说:“不进去能怎么?反正退路是行不通,只好硬着头皮和他一起走了。”

阿文稍加踟蹰了下说:“其实你俩可以在这里等我,要是我能顺利出来带你俩出去自然没事,要是我没能出来你俩再做别的打算也不晚。”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0 22:22:44 +0800 CST  
阿江一摆手说:“还是别了,跟你一起去前面看看也好,我也是要找东西的。”

见他俩都说要往前走,花雨诗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往前走。又走了几百米,眼前的景色已经由黑绿的草地变成了一片妖异的花海,但诡异的是,这花海里异常的寂静,各种各样的骨头动物无声的游荡着。一如先前那五个怪物一样,这些骨头野兽都长的奇异怪诞,不是世间所认知的任何动物,而且这些动物都同样具有恐怖的邪恶气息,越是往前走这种气息越是强大。

但奇怪的是,虽然这些野兽强大而邪恶,而且对血肉充满了不可抑止的贪婪,可是它们虽然发现了他们仨人,却只是流露出贪婪的眼神,却仍旧以一种不可查的规律,慢慢的游荡着。所以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么一大群饥饿贪婪白骨兽有规律的运动奔跑着是多么的诡异和可怕。

沿着白骨路径,他们走的越来越吃力,明明是感到彻骨的冰寒,他们三个却都是大汗淋漓。首先花雨诗一屁股坐到地上说:“不行了,我要回去,这里的气息越来越叫我害怕,我不能往前走了。”

阿文和阿江却并没回答她,俩人仍旧咬牙瞪眼的往前走,花雨诗赶紧往前爬两步起来拉住俩人说:“我说我想回去,这里太奇怪了,也就是一本书,也许其他的地方就有卖的,我们明天去书店我问问,干嘛非来这个奇怪的地方来拿?”俩人仍旧一脸坚定的往前,甚至不顾她死拽着不放,硬是拖着她往向前走。

她见俩人像是中了邪,没有主意和办法之下,她习惯性的洒下了几滴眼泪。但好像泪水的作用不大,她又被俩人拉着走了一段。

这时花雨诗突然想到,阿江似乎包里放了很多符纸,这些符纸好像有驱邪的作用,于是她赶紧抓住阿江的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他包里的符纸都拿出来,她因为也不知道这些符纸需要配合什么咒语点燃才有作用,所以只好用打火机点燃后冲着前方的空间大声喊着“嘿!哈!”并将一把的符纸扔向了空中。

也许是纸符起了作用,纸符还没落到地上烧完,俩人便同时停下了脚步,可她上前问了句:“你俩怎么了!”俩人却仍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做回答。而空中一个细小的甜腻的声音却嘻嘻的笑着说:“见过笨蛋的还没见过这么笨蛋的人,难道你家大人没告诉过你,符纸是需要激发的么?更可笑的是你这些火符雷符和避尘符是用来破邪的么?”

花雨诗戒备的左右看看问:“谁!谁在说话?”这时空中一闪,一个青紫色的蝴蝶出现在空中,在这种灰蒙蒙白刺刺的环境里,这青紫的虫子格外显眼。见是一个这么点又有些漂亮的虫子,她害怕的情绪瞬间退却,更多的是好奇和疑惑的说:“虫子?”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个蝴蝶竟然甜腻腻的发出声音说:“你才是虫子,你全家都是虫子!我是魅,高贵优雅的魅,请叫我青魅殿下!”

能说话还如此傲娇的蝴蝶,顿时令花雨诗兴趣大盛,完全忘记了如此的环境下这蝴蝶的诡异。可还没等她合上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一个忽闪,这个青紫的蝴蝶已经飞到了她面前。

她这才看清这个虫子的具体特征,只见这自称青魅的虫子,羽翅闪耀青紫的流光,六腿四翅,和普通的蝴蝶没什么差别。只是两只前肢完全是人手的样子,而头上也没有触角而是一层细密的黑色刚毛,尤其是五官,虽然青面獠牙的十分可怖,却也是眉眼俱全,完全就是个人的样子。

正当花雨诗错愕的有些出神时,这青魅则啧啧的赞叹说:“我说怎么不受我的心魔惑的影响,原来是个九转灵胎,而且神志未开魂魄不全,难怪这么傻,啧啧!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在这又冷又寂寞的地方等了一千多年,终于有机会离开了。而且还能得到这么好的肉体,我以后每天都会笑醒的。”说完它一头撞向她的眉心。

花雨诗啊的一声惊叫,一股钻心刺骨的痛楚从眉心瞬间传遍全身,好像被一个子弹击中了头部,伴随着剧痛一股汹涌的力量从她眉心开始蔓延。而就在她意识消失前的刹那,一个高傲不屑的声音在她脑际响起:“小小虫妖也敢放肆,真是不自量力!”

一个长长的梦里,她一会化身成头戴冠冕的神明、一会化身成穿越丛林的野兽、一会端坐在御座上接受百兽的朝拜、一会又乘风扶云的遨游天际。而这种感觉既真实又虚幻,也就是说她知道这是在做梦,可那种感觉又那么真实的可以碰触。当她正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受时,就听耳边有人喊她:“小雨!醒醒!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

她揉揉睁开的眼,就见自己躺在白骨森森的大道上,阿文和阿江正围着她焦急的呼喊。

她揉揉头站起来问:“我睡了多久?”阿文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短暂失去了意志,清醒时就看见你躺在地上,这不喊了你两声你就起来了。”阿江看看她脖子上的电子表,又有掐指算了下说:“才一刻钟的时间,距离我们杀灭五个骨头怪物后才过了半小时。”

花雨诗有些不能相信的说:“不是吧,才这么点时间,怎么觉得好漫长啊。你们刚才是不是中邪了?那个虫子呢?”

阿文伸出手,在他手心一个青紫的蝴蝶被几根淡淡的丝线捆绑着不停的挣扎。阿文解释说:“以我的见识,我们是遇见成精的蛊虫了,据说十年练蛊,百年成惑,要是能修千年就会变成魅。我和阿江刚才应该是被它迷惑住了,看它这样子都快变成人形了,恐怕这是一只魅。只是不知道谁把它给困住了。这惑虫擅长精神攻击,所以困住它的只有精神力,我看这几根细细的丝线就是精神高度压合成的。”

阿江看一眼这虫子说:“我刚才好像看见好多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只想得到它们而向前走。至于说精神强大到可以凝丝的境界,怕是地仙也不见得能做到,这事太玄,难道我们四周有高人保护吗?”

花雨诗再次揉揉自己扔有些昏沉的头说:“啊!希望有高人保护吧,要不然我们很快也变成这里的骨头了。”阿江阿文也环顾下四周,原来按着一定规律运动的骨头野兽,都是纷纷的围了上来,一个个目光如火,要不是都只是剩下了一堆骨头,肯定嘴边早留下了垂涎的口水。

阿文思忖了几下,然后将手里的青魅拿到面前,然后冷声问:“你想毁灭还是臣服?如果臣服你将和我共同征服世界和命运,我所有的荣耀也必将属于你。而且如果我身死,我会放你自由。”

青魅已经被几根晶丝折磨的奄奄一息,它看看阿文的体质,直接忽略掉前面的话,而当它听到这个人死后自己能获得自由后,心中马上就活泛,于是瑟瑟的开口说:“你是蛊师?那我们结成同盟契约,你不可驱役我我就答应,前提是你要向巫神起誓!”

阿文点头嘴里响起一阵奇异的咒文声,一道暗红的光晕在他头顶一没而入,然后他咬破食指,用染血的食指一点鬼面魅然后又一声长长的咒文,一点微不可查光晕荡漾开来,那缠绕在青魅身上的晶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青魅一隐身消失在阿文的体内,继而围拢的骨兽们陡然都停止了脚步,然后又开始按着原先的步调,怪异而规律的漫步起来。

阿江转头看阿文说:“发生了什么?”
阿文稍顿下说:“怎么说呢,就是青魅已经是我的了,它刚才告诉我这些骨头野兽都是它圈养的食物,也就是说我们又过了一关。”

花雨诗因为刚才被青魅袭击,所以有点头晕脑胀,所以神情上显得有些疲惫。

阿文看出她的不适就从掌心拿出那个虫子问:“她怎么了?”青魅只是言辞闪烁的一个劲儿的哼哼说:“那是个可怕的存在,希望他不会记住我今天的冒犯,妈呀!现在我好怕!”阿文还想问的更多点,青魅却只反复的回馈类似的反应,无奈之下,只好收起青魅继续谨慎的前进。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0 22:23:17 +0800 CST  
可才走了没十几米,就听又是“嘎!嘎 ”的两声鸟叫。对于这讨厌的聒噪声花雨诗已经恨之入骨,自从听见这乌鸦就没好事,不是被抓就是逃命。果然随着叫声一片乌云似的鸟群呼啦啦飞过他们头顶。

这一次阿江和阿文都只是看着鸟群,却并没再做出逃跑的动作,于是花雨诗不禁问:“不用跑了吗?”

阿文摇摇头说:“已经跑不掉了,前后都被堵上了!”阿江也接声说:“现在我明白了,刚才能逃掉,是被故意放走的,我们被当成了探路的了”

花雨诗看看路的前后,就见只是一群乌鸦盘旋在头顶,阿文所谓的被堵住了的情况并不存在。她再茫然的看了一眼阿文,他低声说:“来了!”果然他话音刚落,低矮的天幕上一点、两点,渐渐的飘满了幽蓝色的灯笼。

阿文重又拿出怀里的荷包,快速的念了几声后,三个看似美女的灯笼鬼旋身飘到了三个方位,而一种隐约能感知的能量渐渐把他们三个人笼罩起来。

而此时阿江却闭目默念似是入定了一般。对于发生的一切花雨诗毫无概念,所以她只能茫然的看向那越来越多的灯笼。而当那灯笼越来越密集的时候,一声淡淡的叹息声悠然传了过来。

随着叹息声,三个淡淡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不是那种由远而近的清晰,而是在原地由模糊渐渐变成实体的过程。因为今天见识了太多诡异之事,所以花雨诗并没有吃惊到失态。

这三个人虽然出现的诡异,但本身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中间是个一头齐耳短发,花衣花裤的大妈。要不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里,妥妥的就是一个要去跳广场舞的大妈。而在这大妈右面则是个精壮干瘦佝偻的男人,模糊的面目,却有着精芒四射的一双眼睛。这两个人的身后则跟着一个留板寸头的男人,这男人虽然也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可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矫健敏捷。而看到这个人时,阿文微微惊讶的喊了声:“四叔!”

花衣服大妈出现后只是和蔼的笑笑说:“你们仨小孩还挺胆大,跑这里玩了!快、快跟我回去找你们家大人去,这都一夜了,大人们都着急的跟什么是的!”

花雨诗看这大妈一脸的和蔼,心中好感大生,刚要迈步往前却被阿文一把抓住。就见他冲着那个短发男子冷冷的说:“没想到四叔也和十三叔一样,也选择了欺师灭祖。”

那个男人并不看阿文,只是淡漠的说:“当家的老爷子不公,就说这三个个灯笼鬼,本来说好传给我的,可你一出生转而给了你这短命鬼。本来我多等十八年也认了,可我妈眼看的就不行了,向老爷子求一枚丹药续命,却被可笑的一句说“寿数不可改”就给拒绝了。老爷子看中的人就能续命长活,不被待见就是寿数已定,所以我不服,这风家也该换换规矩和主人了。”

阿文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这时阿江却缓缓睁开了眼,一股浩瀚凌厉的气息陡然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就听他张口老气横秋的说道:“好臭的味道,这是石家的人皮灯笼阵么?喂!小姑娘、你家祖宗是姓石吗?”说着抖手扔出了手里的木剑,看似玩具一样的木剑却风驰电掣又锋利无比的噗的一声扎在了那干瘦的男子肩上,而空中的灯笼也噗噗的熄灭了大半儿。本来木剑能扎透人的肩胛骨就已经超出了花雨诗的常识,可木剑扎上男子的肩后,竟然和烙铁烙上似的,只听一阵吱吱声还伴随着一阵焦臭。那干瘦的男子也是个狠角色,虽然脸上的肉疼的只哆嗦,却并没喊一声,而是伸手拔下木剑扔在地上。

花雨诗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却听那个老太太一个呼哨后叫道:“晚辈石家石美丽,今天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还望前辈见谅。”说完那空中的的乌鸦嘎嘎的叫成一团后飞的更高了一点,而这个石美丽转身一挥衣袖间,三个人和那一片亮着的灯笼顷刻被浓雾所弥漫,一阵风吹过,大雾瞬间消散,而那三个人也凭空失去了踪影。

花雨诗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阿江就噗的一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而后身体一歪就瘫坐在了地上。花雨诗惊慌失措的赶紧扶住他问:“怎么了?”

阿江擦一下嘴说:“用了中茅之术,不想还是勉强了点,虽然请成功了,却只一下就承受不住了。”

花雨诗摇了摇头说:“你说什么?”

阿江却没回答她而是盘腿做好闭目调息,而阿文则解释道:“茅山有三茅之术,下茅请鬼,中茅请的是本派的先贤,上茅则是请神术,至于能请来谁就不知道了。他刚才应该是请来了本门的仙师,只是他自己的肉身不能承受那个祖师强大的魂力,所以只一下就吐血了。不过还好吓走了那个鬼婆。”

花雨诗抬头看仍旧在空中盘旋的一群乌鸦,不确定的问:“真的走了吗?那个婆婆很可怕吗?”

阿江点头说:“暂时不会回来,这些乌鸦是困住我们用的,短时间内那个鬼婆不会再过来。至于说她可怕不可怕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只是知道她已经死很久了,只是个活着的尸体,之所以状态像活人,是因为一直在吸活人的生气和吃活人的血肉。她那一片灯笼都是她吃剩下的人皮做成的,这原理和灯笼鬼差不多。”

花雨诗先是一缩脖子,心想刚才还看那老婆子和蔼差点就跟过去了。接着她似乎又发现了自己的兴趣点,于是跑题的问:“你的灯笼鬼和那些人皮灯笼有什么区别吗?”

阿文想想说:“尸鬼之术出自巫术,我们和石家在术上可以说同根同源,所以很多手法基本一样。灯笼鬼本身生前就是罪大恶极的人,所以做灯笼鬼先是自愿,再就是这样的魂魄也强大很多。而那些人皮灯笼虽然也锁着魂魄,但都是被残杀的,虽也凶戾的很,但却少了点怨力,因为很大程度上和伥鬼差不多,只是一味的跟随作恶而已。加上这些灯笼这么多不可能喂养精血,所以也不会变的更强大。”

在阿文解释的空档,阿江已经调息好站了起来。他看看头顶盘旋的乌鸦说:“难道我们就被困在这里吗?那个老鬼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阿文似乎沟通了下青魅,然后说:“青魅说小雨能控制这些乌鸦,小雨你修的是什么道呢?”

花雨诗揉着眉头说:“什么修道?修什么道?我以前的日子都是吃吃饭、做做梦而已。”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1 22:30:42 +0800 CST  
一旁的阿江听着这话,脑子里突然抓住了点什么头绪,他拉着她一脸兴奋的说:“小雨,你刚才说什么?”

花雨诗看着一脸激动的阿江不明所以的问:“我以前都是只管吃饭做梦的,什么修道不修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江突然大笑道:“对对!就是这句,你以前不是和我说,你每天都做梦练习驭兽决的吗?既然你会驭兽决我们还怕这几只乌鸦干嘛。”

花雨诗白他一眼说:“我那是做梦,梦里的事儿也能当真啊?你比我还笨!”

阿江却很有信心的说:“我相信你,你可是万妖王的外孙女,这么几只乌鸦根本难不倒你的。”

被他这么一说,花雨诗心里也有几分信心,于是她盘腿坐下,想想驭兽决里对于大群妖兽的驱赶操纵的方法,看看那种对眼下的情况最有用。

首先她否定掉了用声音操控的方法,一是她没有乐器,二是音控术是针对低级野兽的,也不知道这些乌鸦是不是属于低级范畴。

于是她合上眼睛,默默的将精神沉静下去,然后按着口诀和自己的理解,慢慢的将精神神识扩展开来。连续试了几次后,她陡然觉得世界轰然展现在自己面前,但不再是眼中的世界,而是各种气息混杂而成的世界。她清楚的感觉到阿江和阿文一脸谨慎的防备着四周,她甚至感到阿文身上有一道邪魅不定的气息,那应该是青魅在他身上游走。而那三个人皮灯笼则给人凄冷阴毒的感受。

而当她渐渐将神识放开放大时,她终于感受到了空中的乌鸦,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乌鸦有的阴冷刻毒,而有的却又给人一种炙热猛烈的感觉。

她继续扩展自己的神识,所有的乌鸦都已经被她的神识标记,但并没有找到鸟王。她回忆下驭兽决和《御灵真解》,并没找到这群奇怪乌鸦为何呈现两种体质和为何没有鸟王,不过她却想起,《御灵真解》里说,御灵师要是神识足够强大,一个人就可统御万兽,想想刚才阿江说她姥爷是万妖王,于是她决定用统御万妖的方法,将这些乌鸦都驯服。

做好打算,她的手上非常熟练自然的开始掐诀并喃喃说出一串咒语,就好像她经常这么做似的。而在她自己的感官上,就觉得头顶灵光乍泄,一道彩光在空中犹如涟漪无声的向四周扩散开来。只听“嗄!嗄!嗄”的乌鸦叫声响成一片,和她梦里的感觉一样,原来梦里的方法也能用,得到这个结论,她猛然睁开眼,一跳站了起来,然后顺手一招,一只乌鸦乖乖的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没想到自己也是高人,得意之下自然忘形于是她拍手笑道:“我成功了哎!我做的梦都是真的哎!”说完就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阿江一把拽住她。阿江赶紧拿过我的手给她把脉,阿文则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阿江摇摇头说:“不知道,但脉相没事。”

花雨诗神情突然有些恹恹的,觉得好困,于是就想合眼睡。可阿江却拍她的脸说,:“不能睡啊!现在可不要睡!睡了怕就醒不了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唬自己,但想想着这周围诡异的环境,确实不适合睡觉,所以花雨诗只好强打着精神。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1 22:31:08 +0800 CST  
勉强走了几步,花雨诗终是支持不住的停下来。看看花雨诗的情况,最后阿江咬牙背起了她。

花雨诗还惦记他刚才吐了口血,于是还挣扎着说:“我自己走吧,你也受伤了。”

阿江仍旧是硬背起她说:“我从小修道,筋骨身体都是打熬过的,吐口血不算什么,要是这点意志力都没还修什么道?”说完瞥了一眼阿文问:“你能跟上不?”阿文点点头。

花雨诗就听阿江又低声念起了什么,而阿文也放出了三个灯笼鬼把自己架了起来。于是迷迷糊糊间她就觉得和腾云驾雾似的,就见身旁的景色快速的倒向后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见周围那种墨绿色的草地渐渐稀疏和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变的稠密的深紫色花海。再走十来分后,一直充斥在这个空间的那种阴森气息突然淡薄的感觉不到了,而在静谧的银月下则带给人一种祥和之感。

阿江和阿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于是在停下休息的时候轻轻放了下花雨诗。经过这点时间的休息,花雨诗的精神好了很多,所以她也抬起头也看了眼跟前美景。而这时一个深情而悲凉的歌声幽幽咽咽的从远处飘来。

那歌声袅袅荡荡的似是哭声又似是吟唱,听的他们感到自己都渐渐飘荡到了空中。先是阿文“嘶”的一声一咧嘴,率先清醒了过来。原来青魅最擅长蛊惑人心,所以对这种歌声也最有抵抗力,所以它在阿文经脉里咬了一口,阿文一疼便也清醒了。阿文拽拽阿江,阿江也神魂归体,他们又摇了花雨诗一下,就见她也陡然一个激灵。他俩人互换下眼神,示意花雨诗不要动,然后俩人俯身放轻脚步快速的朝那歌声移去。

花雨诗本来是打算听他俩的话不动的,可这灰茫茫的世界里加上一片诡异的花海,左右看看就自己一个人,于是她顿时没了呆在原地的勇气了,赶紧沿着俩个人的脚步,也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在无风的花海里,静谧的月亮格外的清明和圆润,花雨诗摒住呼吸,感觉自己动作异常迅捷,但又好似用了万年的时间才渐渐靠近歌声的来源。

在花海的山坡上,一片足球场大小的平地出现在眼前。当花雨诗磨蹭到坡顶,并趴到躲在石头后的俩人旁边时才看清,这是个用青玉铺就的巨大广场,形状是个标准的八卦,而在阴阳鱼的位置,一个由翠绿枝条编织成的藤床静静的摆在哪里。

虽然隔着很远,尤其还是在这灰蒙蒙的环境下,花雨诗却很不科学的看清在床上躺着一个纱衣素裙的少女,而床边一个矫健的黑发男人穿着一身龙袍跪拜在那里。

这个跪着的男人不时的双手向天,并发出阵阵凄凉哀怨的吟唱。而在广场的另一端,一大群古装的少年少女,无声的摆动着身体,重复的跳着一种怪异僵直的舞蹈。

一群人似乎非常沉浸于这种吟唱和舞蹈,以至于他们三人都站在了广场的边缘,这一群古装的男男女女仍旧继续着自己的歌舞。花雨诗看了一会就失去了新鲜感,而是突然感到这里的空气如此的新鲜,不但使她的头脑越来越清醒和舒服,而刚才的不适此时竟然一点也没有了。花雨诗是心里存不下话的人,有了这疑惑就马上低声问旁边的俩人说:“这里是在干嘛,好怪啊!就是这里的空气特好,都是水果味的!”

她一开口,另外的俩人同时回头对她使劲挤眼,可是那飘忽悠远的歌声已经戛然而止,那男人拖着一身的红黄相间的龙袍缓缓起身并转过了头来。

阿江一把拉起她,有些气恼的问:“不是叫你在哪儿等吗?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而阿文则缓缓错身当在了她前面。而当那个男子转身的刹那,一股洪荒巨兽般的气势紧紧锁定了三人。

那男人的手轻轻一招,他们三个就不由自主的、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近前。不是不想抗拒,但心里明明不想迈步向前,可偏偏不由控制的走了过来。那男子撇开阿江和阿文盯着花雨诗说:“小姑娘眼力不错,这里是这个空间的生气之门,这生气不仅能使得万物勃发,更能滋养人的神魂,我看你神魂被封受损,不如留在这里和我做伴吧,保证你以后都不想离开这里。”

花雨诗拉开挡着她的俩人,向前了一步,借着月光仔细看这个穿龙袍的男人。这个男人身形矫健的犹如一只紧绷的豹子,但脸却并不太出色,深深的眼窝下,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毫无生气,而苍白冷硬的脸上稀稀拉拉的长着黄色的胡子,看起来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邋遢。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3 21:21:16 +0800 CST  
她仔细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说:“我信你说的话,这里真的是好地方,我也喜欢这水果味的空气,可我不喜欢冰凉的东西,你这里太冷清了,甚至连你的身上都没有一丝热气。”

那个男人一咧嘴笑道说:“我叫斩邪,欢迎你们来到涅槃花海,我们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所以我们厌恶温暖,如果你愿意小姑娘,我一样可以给予你永恒的年轻的生命,也赐予你不畏冰凉和黑暗的勇气。”

阿文和阿江虽然摄于对方的气势不敢开口,却不约而同的伸手抓住了花雨诗的胳膊,估计是生怕她不知轻重的就答应了。

但其实花雨诗对这男人的话完全没有概念,所以她还是轻轻挣开阿文和阿江的手,并迈步走近藤床。床上的女子眉目淡雅,穿了白沙的她安静的躺在那里犹如一朵洁白的白莲。虽然早知道这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看见的刹那仍旧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只是静静的睡着了,下一刻也许就能睁开眼似的。

虽然花雨诗自己也自认为是美女一枚,但仍旧被眼前这女子娴静高贵的气质给迷倒了。可看看她身下的藤蔓,似乎梦里也见过,于是忍不住说:“真可惜啊!这么美丽的人,不但死了,连魂魄都不能转世啊!”

斩邪灰暗的眼中看不出神色的变化,他只是冷冷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为何她的魂魄不能转世呢?”

花雨诗搜罗下脑袋里自认为不甚可靠的信息,然后组织下的词语回头问:“难道你给她种上寄生藤的时候不知道吗?这种藤妖虽然是植物,可一旦寄生到宿主上,就会和宿主的魂魄融为一体。这寄生藤虽然能保持尸体的新鲜,可却也束缚住了主人的魂魄,这样的尸体和你差不多,可又更糟糕,没有意识也没有来生,只能孤寂的存在于世界上。”

斩邪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张开手,手里冒出一个青色的花苞,他将花苞递给她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对妖兽还挺有研究,既然你都认识这藤妖,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花雨诗对自己梦中得来的知识并没什么信心,可不知是不是被夸了两句,自己就飘飘然了,又或许这个斩邪对她施用了什么法术。当斩邪将那个花苞递过来的时,本来戒心满满的她却大咧咧的伸手就接住了这个花苞。而后面的阿江和阿文则都一脸煞白的又急又气。

果然,那花苞一到她手上陡然犹如活了般,花萼蠕动伸张片刻间就开成了一朵色彩斑斓的美艳花朵。正当花雨诗有些惊愕的想拿到眼前仔细观看时,那花朵又“啵”的一声化成五彩的流光消失在她的手心里。

她只是感到手里有点凉,并没什么其他的不适,可阿江却上前几步将她拽回来,怒目对着斩邪说:“你对她做了什么?”而阿文已经悄悄的将三个灯笼鬼放到空中形成结界,将三个人保护在其中。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3 21:21:49 +0800 CST  
斩邪足足呆了半晌才喃喃的说:“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他果然转世重修了!”他双眼直直的盯着花雨诗,然后随意的一挥衣袖,阿文三个人皮灯笼形成的保护结界无声的消失无踪,三个人皮灯笼摇摇摆摆的就要飞遁而去,阿文赶紧咬牙施术收回人皮灯笼,而阿江再次挡在花雨诗前面仰头迎向踱步走来的斩邪。

斩邪的步伐仍旧是不疾不徐的,可一双暗淡的眼睛已经冒出赤红的光,而一直退在广场边缘的那些少男少女都瑟瑟发抖的拜服在地上。阿文和阿江则感到斩邪犹如一只可吞天噬地的怪物般,步步逼近。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阿江仍旧强压心神,起手捻诀将食指点在眉心,只要斩邪再靠近,他就不计后果的将自身所有的真阳之火点燃。

花雨诗看看自己刚才拿花的手,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拇指大小的妖艳花朵。那花朵妖艳而明丽,且淡淡的透着几分熟悉,再感觉身上只是多了一丝清爽,并没有其他不适。于是她拉住有些微微发抖的阿江,并走一步上前说:“我没事,他或许没恶意。”

阿江满头大汗的放下手势,和阿文对看一眼,阿文到是很镇定点点头说:“一切因果早就注定,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到近前的斩邪眼睛也渐渐恢复正常,显然刚才激动的情绪也有了缓和,他盯着花雨诗仔细看看说:“难道又是九转灵胎?这帮人还真爱玩这样的游戏,每次成圣都这么弄,也不嫌浪费感情!不过他这最后一次转世却是女胎,是算计错了,还是天意?”

他审视了花雨诗半天后高声说:“咱们算来也是旧识,我今天借一借你的气运,若是能达成我的心愿,一切好说,若是不能叫我满意,你们也只能永远的留下来陪我!”说完也不管三人的反应,而是一招手,一个镶宝掐丝南瓜金盒从藤床上飞到他手里。只见这金盒巴掌大小,金黄底子上翠绿嫣红的煞是好看。斩邪将宝盒打开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玉函,然后随手丢掉了宝盒。

他拿着玉函递给花雨诗说:“打开这个!”花雨诗接过玉函,感觉入手清凉,但拿到眼前却见玉函严丝合缝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开。

她拿着玉函揣摩了半天仍旧不得门路,看斩邪眼神颇为阴沉的看着自己,又见他随手的就扔了那看似华丽珍贵的宝盒,想想这玉函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于是她高呼一声“啊!那是什么?”在斩邪他们分神的刹那,她甩手“啪”的一声将玉函摔了个粉碎。

而当斩邪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又惊又怒,愤怒的火焰就要淹没理智的刹那,花雨诗神定气闲的墩身拨拨碎玉片,从地上捡起一小团东西,她张开这团东西,竟然是一片薄薄的锦书。

斩邪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既恼又憋屈的情绪差点叫他失控,原来就是摔碎这么简单,自己研究了大几百年都打不开,只好心心念念的等有缘人来开,原来摔碎就行。尼玛这又是被那狐狸给坑了!这真是坑啊!

花雨诗看上面的字,只用篆书写着“所遇诸事,只管念经”八个字,跟着后面一行的小字都是不同书法体写成的这八个字。斩邪闪身劈手夺过锦书,看了两眼才想起自己根本不识字,于是有些怒气的问:“上面写了什么?”

花雨诗“额”了一声说:“上面写了一个古怪的方法,怎么和你说呢、、、、、、、、、”

斩邪一摆手说:“不必说了,我要你复活我的妻子,现在做法吧?”

花雨诗一愕说:“让死人复活?这根本不可能啊!何况魂魄都被寄生藤给融合了,这个尸体都不能叫尸体了。”

斩邪猛然转头一股凌冽的杀气喷薄而出,吓的花雨诗一缩脖子,斩邪走到女尸旁边声音冰冷的问花雨诗道:“那锦书上不是写的救人的方法吗?”

花雨诗咽口口水,她虽然有点呆但可不是真傻,她知道现在要是说真话,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再想想此行的目的和锦书上的字,于是她咬牙说:“嗯,上面写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斩邪仍旧深情的注视着躺在藤床上的女子,声音也变的轻柔的说:“我愿意,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她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花雨诗踟蹰了下弱弱的说:“我需要一本经书,有了这本经书我就能满足你的愿望。”

斩邪转过头看看花雨诗说:“那锦书上说经书在我手上?”

花雨诗点点头说:“是的!你愿不愿意啊?”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4 22:07:58 +0800 CST  
斩邪冷哼一声说:“当年那些对头还真是算无遗策,连这一层都算进去了,不过我这金刚不坏之身还怕你们的小算计不成,要是救不活清韵,你们的徒子徒孙一个也别想活。”说完又是一招手,一卷柔软透明如膜的经卷飘向花雨诗手里。

花雨诗接过经卷,并缓缓打开,这经卷虽然薄而柔软,却非常坚韧,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只见上面暗金色的字迹圆润而祥和,只这笔锋便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片祥和之暖意。花雨诗仔细看看,竟然并不是什么奇书宝卷,而是市面上非常通行的一部《法华经》。

虽然奇怪为何阿文和这斩邪竟如此宝贝这经书,但看斩邪这不善的颜色,就也不耽误而直接走到藤床跟前张口从品序第一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这部《法华经》虽然只是疏二卷,可也冗长拗口,可当花雨诗念了几句后,她便和入了定是的,那经文就像深植于她的灵魂是的,她渐渐的盘腿而坐,闭目诵经。

时间渐渐过去,花雨诗的声音渐渐变成低低的吟唱,而经卷上的金字也犹如活了一般,随着花雨诗的吟唱一个个在空中闪耀着游走。所有的人都被这梵音佛语深深的吸引,在那祥和的光下,心灵突然犹如处子般纯净。

本来躺在藤床上的那女尸,随着经文的吟唱,身形竟渐渐的伫立在了空地上。而她背后的藤床竟然犹如一条条怪蛇,舒展着扭动着一根根的蔓延开来,原来那藤床竟然是她整个背后长出的藤蔓编织而成。

女尸紧闭的双眼轻轻张开,她一脸清纯肃穆,而结合她背后犹如怪蛇的藤蔓和无风自动的长发,又显得异常诡异。

阿江和阿文惊诧的看着一切,而斩邪拼命压制着自己激动而不敢去打扰还在吟唱的花雨诗。而花雨诗本人却完全沉浸在经文里,她不知道发生的一切,所以仍旧吟唱着。虽然金字飘出经书后会渐渐暗淡,但从经书上飘出的金字远远快于消失的速度,所以空中的金字已经密密麻麻的照亮了灰暗的天空。

睁开眼睛的女尸看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将僵直的双手紧紧合十,而她背后的藤蔓随着她双手的合十静静的燃烧起来。那火焰冰蓝而深邃却也没有半丝的热量,只是顷刻的时间,藤蔓已然化做了飞灰。

燃烧后的藤蔓没有产生热量反倒是形成了一股冰凉而蓬勃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笼罩下那女尸飞扬着长发更显清丽无尘。只见那女尸突然会心一笑,犹如那拈花的菩提,那股无形而清冷的能量便如脱兔便跃入空中,那能量在空中来回冲窜了几次,分别在花雨诗和阿江身上撞了过去。但撞上花雨诗和阿江时却停顿了下了,可似乎是不得门而入。最后当能量撞到阿文时,犹如海绵吸水似的毫无保留的全都冲入阿文的身体。

阿文顿时感觉自己浸入了冰冷的水里,可稍过片刻又好似冰雪消融一般,从他的丹田一股暖暖的能量渐渐暖遍全身,而那股冰凉的能量也似蛟龙沉睡般安稳的盘绕到了他的丹田之上。

当阿文已经感觉不到不适时,那女尸缓缓仰起头冲斩邪一笑说:“郎君,我们又见面了!”斩邪有些颤抖的温声说:“是啊,真是久违了,还好我们终于见面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我们可以一起享受我们无尽是时光和无穷的生命,我保证给予你无尽的幸福和快乐!”

女尸摇摇头说:“虽然我一直在混沌中沉湎,虽然我无法感知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事物,可在那长长的黑暗里,我却一直思索着自己的渴望和未来。最后我竟然无比渴望的是那些鲜活的空气、灿烂的阳光和所有的酸甜苦辣,也许这不是大部分人的追求,可我却喜欢轮回的命运。

相爱的人都说要生生世世,可每个人生都是新的开始,从新经历成长困苦和幸福那才是人生的最大乐趣吧。所以我不能答应你,而且即便是来世也不愿意再与你相遇,不是不爱你,而是爱你足够深,深的已经满满的无需遗憾和回味。

所以要和你说再见,我要去追求自己对生命的理解,也祝福你能找到自己人生的真解!”说完也不给目瞪口呆的斩邪再说什么的机会,仍旧是是淡蓝的火焰,那尸体只瞬间就燃烧成了片片凋落的蓝色花瓣消失在了空中。

“啊!不!这是为什么?”斩邪一声凄厉的长鸣将沉浸在吟唱中的花雨诗陡然惊醒。有些茫然的花雨诗,看着煞气滔天的斩邪双拳紧握的单膝跪地,再看看原来的藤床和女尸已经没有半丝痕迹,不由心中叫苦,她尽量放轻的收好经文,踩着猫步溜到同样处在震惊中的阿文和阿江身边,拉拉发呆的俩人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4 22:08:24 +0800 CST  
阿文和阿江并不回答花雨诗的问题,而是将她挡在背后。而此时斩邪缓缓起身,然后扫视一圈四周,气势有些颓然的喃喃道:“生命的意义?生活的真解!这对我来说真可笑!对于一个尸体还有什么所谓的生命和生活呢?也许我真的错了,一千多年的时间,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我的生活,可原来不是,真的太可笑了。”他说完后又喃喃的吟唱了一段古怪而悠长的歌谣,就见远处的那些少男少女一个个嗖嗖的飞纵而去。

斩邪又看向仅剩的花雨诗他们三人,然后叹口气说:“天道循环,我以为我能逆天而生就能逆天而行,可天命不能改,世事由天不由我啊!所以我还是恨!恨这天!恨世间所有的一切!可我累了,不想抗争了,真的很累了!有时真的羡慕你们这些蝼蚁,能这么无知却快乐的生活。虽然我还是被你们琅环山的人算计了,可天道又岂会永远偏爱你们,我应劫而生应劫而灭,可这劫数又岂只是我的?天命之劫谁又能跳出其中?”说完他仍旧用一种悠长的声调吟唱着古怪的歌谣,伴随着歌声飘荡,斩邪身上陡然冒起烈烈光焰,虽然那光焰并不绚丽,可一种炙热巨浪瞬间吞噬了整个空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不及惊叫和哀叹,只一瞬间三人就已经被滚滚的烈焰所吞噬。阿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雨诗,就见她的左手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发出嫣红的光来,可他已经不能思考着诡异的场面了,他只是轻轻闭上眼安静的来接受自己的命运。可灼人的炎热却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更猛烈,甚至渐渐变得不再那么令人窒息。就在阿江想这是不是因为正经历濒死体验而产生的幻觉时,阿文惊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快看!你快看!”

阿江赶紧睁开眼,就见花雨诗抬起的左手上,一道艳丽的霞光正在不断的喷涌,而这霞光一碰上袭来的热浪,即刻便落地生出一棵迎风乱舞的藤蔓来。而在击退滚滚的烈焰同时,地上的藤蔓已经密密麻麻的渐渐长向斩邪的本体。而花雨诗本人只是双目紧闭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掐诀念咒什么的,并不像是主动有意思的在控制场上的一切。

在一大股红霞喷出后,花雨诗软绵绵的向后倒去,旁边的阿江赶紧伸手扶住她,而最后的那一股红霞却并没迎上火势渐弱的烈焰,反倒是在空中一荡,翻转间幻化出一个头戴花冠翠衣红裙的小女孩来。那女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模样到有五六分像花雨诗,只是一双眼睛深邃睿智的像个老人。

小女孩目光炯炯的盯着依旧在燃烧的斩邪,嘴里连声叹息着说:“啧啧!都说人是多情的种子,可你这千年的旱魃也多情的紧,要不是你自己点燃了这寂灭之火,想要夺你千年的尸气几乎不可能的!不过我也不会白要你千年的道行的,你的故事我必定会让它流传于世的。”说完她双手掐诀,然后一个长长的鲸吸,就见从斩邪身上一道暗红中又金光闪闪的气流瞬间被小女孩吸入了身体。那道气息被夺的刹那,斩邪的身体砰然化成点点流光消散于空中,而他原来站立的地面上也只剩一缕毛笔尖大小的火焰来回摇曳。

小女孩好似吃了美味般的咂咂嘴,然后意犹未尽的赞叹道:“果然不愧是旱魃!”然后她漂浮着来到那一缕火焰跟前,小心翼翼的围着看了一圈,然后一招手,就见她周围的那些藤蔓凭空消失,她又招招手那漫无边际的花海也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张开手,两朵嫣红的似兰非兰的花朵出现在她手中,她又将花朵用嘴一吹,两个花朵便飘荡到跳动的火焰上方,一收一合间便将那一缕火焰给包裹住了。

小女孩弯身拿起两个合在一起的花朵,然后她转身飘荡到阿江和阿文跟前,仔细看看俩人然后对阿文说:“我喜欢你的气息,但这喜欢是人对美味的喜欢。“然后她格格地笑道:“你一定很美味!”阿文头皮发麻的退后两步躲开这女孩烁烁的目光。

小女孩转过头又对阿江说:“我也喜欢你的气息,不过却是臭味相投的那种喜欢,所以我要送给你个见面礼。”说着她将手里的那花朵递给阿江,阿江见那两个花朵已经变成一个拇指大小,由两个花朵相对镶嵌在玻璃瓶上的吊坠,透过花瓣间的玻璃,一缕细小的火焰在里面摇曳摆动。

小女孩看看阿江犹豫不接的神态,便有些不悦的将吊坠往地上一丢冷哼一声说:“连寂灭之火都不认识还修什么烈火诀!有眼不识金镶玉!”

阿江见女孩的气势怕是只一瞬间就能秒掉自己这方的三人,实在没必要耍什么诡计,见她又说寂灭之火,顿时福至心灵,于是他赶紧捡起那吊坠仔细观看,并握在手里仔细感受吊坠上的气息。而小女孩见阿江捡起了吊坠,便哈气了一声说:“好饱!好困啊!我的好好睡一觉!”说着陡然化成一道红色的流光射进了花雨诗的左手。

阿江阿文赶紧过来看花雨诗的手,就见她手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的犹如要滴下血来。而花雨诗本人此时却呼吸急促面色潮红的叫不醒了。

阿文阿江分别给花雨诗把了下脉,阿文说:“她的情形很像神魂衰弱而导致的,可她体内的神魂又好像神魂庞大躁动的要破体而去。怎么会如此怪异?”

阿江背起花雨诗说:“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出去给长辈们看看。”阿文点点头,帮着阿江扶好花雨诗。俩人起身看四周的环境,就见原来平滑如镜的玉石广场上,犹如被硫酸灼烧过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而原本绚丽悦目的鲜活原野也变成灰刺刺光秃秃的一片。

二人认好路,刚要抬腿走,就听咚咚的蹦跳声响起。回头一看就见刚才已经飞逝而走的那些古装少男少女此刻又陆陆续续跳跃回了广场上。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不再是刚才清秀俊俏的模样,而是一个个散发着熏人的恶臭,不但青面獠牙的流着粘黄腥液,而且双眼通红的擎着如刀的利爪嗷嗷叫着向三人试探性的一点点靠近。

阿文咂舌道:“都是僵尸!刚才为什么没有一点僵尸的气息,我还以为都是活人或精怪呢!”阿江调整好背上的花雨诗说:“这不但是僵尸,而且还是到了飞尸境界的僵尸,不过不用怕,我进你家积尸洞时候,准备了很多镇尸符,应该能应付的了,再说你们风家也有很多手段对付僵尸吧!”说着他伸手去掏自己背袋里的符纸,结果本来很富裕的符纸现在却一个没有。阿江脸上一变的问:“我的符篆呢?”直到这时他才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在遇见青魅时,花雨诗已经将他的符纸给扔光了。

阿文见阿江单手从背囊里掏了半天仍是没掏出什么,于是开口说:“别费劲了!这些飞僵不是普通的僵尸,看样子已经开启了不少的灵智,你那镇尸的符篆应该管不了多少用。”

阿江有些不服的说:“这些符篆都是我精心制作的高级符篆,对付飞僵绝对没问题!”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5 20:20:17 +0800 CST  
阿文也不解释,而是错身站在背着花雨诗的阿江前面说:“在我前面跑,能有多快就跑多快,我只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说完他将自己头上的金环取下,将一头黑发遮住面孔,然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古怪的歌谣,而他双手前伸步态沉重左晃右摇的开始跳起舞蹈来,而神奇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的飞僵竟然和喝醉了似的的也跟着阿文开始跳舞。

阿江沉吟下自语道:“这舞蹈和歌声好熟悉!”然后也不敢多想,脚下催动甲马全力的开始沿着路径往回跑。虽然催动甲马后,他的速度已经风驰电掣,但这路这空间就好像一直不停的在自己向前行驶一样,虽然跑了很多路,可实际却没走多少远,而后方阿文那怪异的舞蹈和歌声依旧十分鲜明。

一刻钟后,阿江虽然还没气喘如牛,可也已经汗流浃背,而更糟糕的是,阿文已经停止舞动和歌声,并由三个人皮灯笼架起飞速的朝他追来,那些飞尸也无声的跳跃而来。

阿文和飞尸的速度不相上下,但显然都比阿江的甲马快上许多,没用一刻钟阿文已经迎头赶上,而那些飞尸更是嗷嗷的叫着扑了过来。阿江苦笑,没有多余的办法只能压榨自己仅存的体力继续奔跑。阿文见阿江马上要被追上扑倒,于是稍稍迟疑了下,再次被尸皮灯笼放下,他咬破手指在脸上画了个符篆后,那怪异的歌声和舞蹈再次传了出来,飞尸们又一次跟着阿文跳了起来。

如此三次后,已经花去一个小时的时间,阿江终于又听见了嗜尸乌鸦那聒噪的叫声,最后一丝力气随着意志的松懈终于也消失无踪,阿江也顾不上一地的鸟粪就放下花雨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这些乌鸦虽然并没有马上攻击,可也非常戒备的聒噪着越聚越多。

又是几分钟后,一脸苍白的阿文也赶了过来,他情形比阿江也好不了多少,不但脸上血污汗渍弄花了脸,而且整个人都白的和放了血是的,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将三个人皮灯笼布置成结界后,自己也颓然的萎顿在了阿江旁边。

当阿文做完这一切,嚎叫声也由远及近,阿江有气无力的问:“我们安全没?”阿文哆嗦着嘴唇说:“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我已经尽力了!”说完这些便听本就聒噪的乌鸦群,更是犹如开了锅似的“嘎嘎”的响成一片。就见那些嗜尸乌鸦疯了似的如潮水般涌向奔来的飞尸,本来单独的飞尸和乌鸦之间实力悬殊,可那乌鸦犹如黑云一样卷向飞尸,几个铜皮铁骨实力恐怖的飞尸顷刻便被吃的喳喳都不剩了。

阿江倒抽一口冷气说:“这乌鸦这么霸道!这些可都是飞僵,比一般的钢铁还坚硬呢!”望着渐渐开始疏散的乌鸦,阿文也咽口口水说:“幸好小雨降服了这一群乌鸦!”

阿江也点头称是并开口问:“你刚才念的咒语是什么?那舞蹈好像此前那些僵尸也一直在跳!”

阿文不回答他反而说:“不知道你听过尸语者的故事没有,传说中尸体也是有自己的语言的。那个斩邪,它吟唱的就是用尸语组合成的咒文,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招魂或者安魂的歌,我刚才只是默记了他发声的声调和语句,具体的意思不真的懂。而那个舞蹈叫演尸舞,我们风家一直用这种舞蹈来协助捕捉控制厉害的僵尸,只是刚才斩邪控制的那些僵尸跳的更完美些。”

阿江一脸疑惑的问:“尸体也有语言?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只看看就都学会了?”阿文不置可否的说:“尸语者这类的事也不是只有在中国巫文化中存在,世界各地都有尸语者这样的传说,其他的我也不能解释,但那肯定是存在的,最简单的能力就是把尸体变成行尸甚至僵尸。”

俩人又谈论了一些事,渐渐的俩人不再那么虚弱,而花雨诗的脸更加通红起来,而且不时的发出一声呻吟声。阿江摸一下她的手吓了一跳说:“真烫!她好像要烧着了一样。”阿文也看了下花雨诗的情形,然后想了一下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娃娃,因为光线昏暗,阿江看不清太多细节,只是觉得那娃娃和江苏产的大阿福很像,而且带着一丝冰凉的气息。

阿文将娃娃贴身放到花雨诗怀里,然后对阿江说:“咱们赶紧往外走,不知道这个空间还能维持多久。”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5 20:20:57 +0800 CST  
三个人踉跄着沿着白骨小径往回走,一路过了寂灭之森,当他们脚下变成黑青的石路时,身后的空间,慢慢虚化在空中。当他们回头看时,后面已经变成黢黑幽深的洞穴,那森林、那花海和那碧玉广场犹如梦幻一般没有留下一丝可寻的痕迹。

因为感觉不到了寂灭之森那慑人的气氛,阿江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了下了,而脚下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而和阿文在洞里并肩前时,就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选择在七月十五这天来这里?”

阿文淡淡的道:“七月十五是中国的鬼节,也是佛教的盂兰盆节,也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这一天相当于鬼魂放大假的日子。所以这一天是请不到鬼更驱使不动鬼的,而那些僵尸虽然并不是鬼,但本身的魄和魂也所感应,所以这一天同样很难驱使,而且就是能驱使,实力也不如原来的十分之一。这诡异之地,有太多阴暗凶戾的东西,只有七月十五才是它们一年中最虚弱的时候,所以先代的祖师,将时空之门打开的日子定在这一天。”

阿江继续问道:“你们家以前没人进去过么?”

阿文看他一眼虽然不想回答却还是开口说:“这里开启的条件是随机的,也就是说每年的这个时候,这个空间都有可能自己打开。我们的家族和这个空间依存了上千年,所以它每次开启我们家都会派人进入里面寻找机缘。最近一百年,我只知道除了咱们三个,我母亲是唯一成功的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阿江“额”了一声说:“难怪你对里面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你母亲进去过。”

阿文看一眼阿江,摇摇头说:“我和我母亲没交流过,你们进来前应该见过她。”

阿江似乎想到了什么,刚要继续问,却在猛然听到高亢的呼喝声。阿江和阿文互看一眼,猛跑两步转弯来到风家积尸的大溶洞里。

就见此时洞里的尸体肢体淋漓,竟然没有几个是完好的了。而偌大的洞里却分了四组人。

生音最大的竟然是那个号称石美丽的大妈正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大打出手,这俩人一个中年大妈一个耄耋老人,却都是拳脚生风铿锵有力。

而和这俩人贴身肉搏不同的是,就见那个被阿江扎了一剑的人,正不断的变化着手势并高声的呼喝驱赶着空中的人皮灯笼。而被灯笼包围到一角的帅狼,则一脸大汗的不时挥动手里的毛笔,而他每挥动一次,就有一圈淡淡的青光将那些逼来的人皮灯笼荡漾开来。

而在溶洞的另一角,被帅狼说是灵鬼的那个风家女子和一个矫健丰瑞的男人静静的对持着。而令阿江一阵反胃的是,那个被阿文喊做四叔的男人正挥动着一把柴刀,不顾一切的劈剁着地上的尸体,并不断的在碎肉里翻检着什么。

阿江转头看一眼阿文问:“这洞里的尸体里有东西么?”

阿文点点头说:“进洞摆放的是我们家最厉害的练尸,摆在洞口组成幻阵,是看守洞门的。这洞里的尸体都历代搜罗来适合修炼的尸体,它们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每个尸体经过特殊处理都可以自行修炼凝结出一枚尸丹,而根据尸体特质的不同,练出来的尸丹也效用不同。看来我们家今天这是要分家,能说上话的都来了。”

阿江下意识的吐口道:“这几个人都是你家里人吗?”

阿文也不回答,而是挺身窜到溶洞中,然后无声的将自己的荷包解开把三个人皮灯影放了出来。

首先是风家的那个女子发现了他,然后有些欣喜的叫道:”小文!你平安出来了?”

阿文无声的点点头,而和风家女子对持的男子则笑道:“正好我们一家可以一起团聚了。”

看到洞中刚才的平衡被打破,几个人纷纷停手后退一步。

首先那老爷子冲阿文点头道:“好孩子,能出来就好。”

而那女子有些迟疑的问:“小文,你、、、、、、、”

阿文移步走到老爷子跟前说:“妈,这是我的选择,虽然我知道我选的路也许荆棘满路甚至是死路,但也已经想好了,不会改变。”

那女子看着阿文严肃坚定的光芒,也点点头就要飘身往老爷子身边走,而她对面的男子却张口道:“蝶影,你、、、、、”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6 22:39:31 +0800 CST  
这女子叹口气说:“面对家族和丈夫我或许不能做出选择,可面对儿子和丈夫,我更原因偏向自己的儿子。”

那男子拧着眉头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可都为了我们一家三口。”

这叫蝶影的女子又是叹口气道:“他是你儿子,你也为了我们好,这些我都能理解,可他已经选了自己的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男子恨声道:“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能分清轻重,他那道根本走不通,要是由着他自己意思,他最多也就剩下半年可活。而要是听我的安排,我们一家都能永享长生快乐逍遥。”

蝶影似是被说动,踟蹰间转脸去看阿文。而洞一角的帅狼却高声道:“蝶影道友,你能修成灵鬼之身,必然有一颗通透的道心,可也知道这一念成魔的道理。令公子选择的前路看似无望,却也有一线生机,但要是堕落成魔可真的就万劫不复了。我今天可以许诺给这孩子一个进入混沌学院的名额,也许他的机运由此而来,命格也能由此而变。”

阿文的父亲则冷哼一声道:“什么是道?什么是魔?古往今来从来就是力量为尊。那杀一人,杀十人百人,杀千万人的是魔,可杀遍天下的却是由杀入道转魔成佛。所以极致便是道,你们所谓的修道成仙,还不是逆天而行不尊天道。”

帅狼仍旧朗笑着说:“这道有万千,便是你所谓的以杀入道上古也是有的,可那杀神也只能有那么几位,天下的大道才能平衡。而如今天下太平昌荣,你却要因一己之私屠戮天下,虽然这可以是你遵循的的道,可伤了天和,你还想由魔入道不就是自欺欺人了么?”

帅狼说完果然刚才有些犹豫的蝶影,飘身来到了老爷子跟前。洞里一直没出声的另外三人,见蝶影陡然升起一股冷气,便赶紧都蹿身聚到阿文父亲身边。

就见蝶影一挥手之间,一片荧光罩向了空中的灯笼,接着噗噗声连响。一股恶臭顷刻充满了整个洞穴。而石家人以及阿文的父亲和叔叔脸色阴沉中转身向洞外奔去。

风家的老爷子双眼一瞪垫脚就要去追,却听蝶影轻声道:“老祖宗,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这一次吧,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他还是小文的父亲。”

老爷子咬牙道:“今天若不是盂兰盆节,我何至于如此受辱,要不是阿文出来表明立场,蝶影你这丫头还是会帮着那兔崽子吧。”

蝶影仍旧冷冷的道:“我自始至终都没帮着他,刚才也只是两不相帮而已,若不是我刚才拦着他,老祖宗你现在恐怕都被他控制了。再有一刻钟就是正子时了,这鬼节也算是过完了,相信他也不敢再在风家撒野,蝶影就告退了”说完她也不看众人转身飘走消失在黑暗里。

阿江见危险解除,赶紧背着花雨诗走到帅狼跟前。帅狼先接过花雨诗并喂给她一粒药丸。就听风家的老爷子问阿文:“东西拿到没?”

阿文转脸看向花雨诗,见他看花雨诗,帅狼询问性的又看向阿江。阿江一笑将一个卷轴递给了帅狼。原来不知何时,花雨诗拿到的那份《法华经》已经到了阿江手里。

帅狼只看一眼经书便笑着望向风家老爷子道:“琅环山一向与风家交厚,我们家老爷子也和您老算是旧识。我们今日登门,一是替我们家老爷子给您老传了个话,二来就是来向您求一粒定魂丹的。不过无功不受禄,也不好平白要您的灵药,可巧这俩孩子运道不错,正好得了这卷经书。以这经书对老爷子的价值,晚辈向您求一粒丹药也敢开口了。”

风家老爷子呵呵笑道:“是不是你们琅环山和青丘国走的太近,也学的越来越奸猾了,一句话说的拐弯抹角的。想要一粒丹药直说何妨,这经书本就是风家的,看在俩孩子冒死进了一趟洞的份儿上,这丹药我许给你了。”说完便伸出了手,意思是向帅狼要经书。

帅狼背好仍有些迷糊的花雨诗然后一脸贼笑的道:“在您老人家的地盘我自然不敢大意,再说你虽说是风家的当家人,可家业大了,什么意见都有,恐怕有些事儿您也做不得主儿。所以请允许晚辈先小人一次,咱们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好。“

风家老爷子摇头笑笑说:“后生可畏啊!然后抖手一个小玉瓶扔给帅狼,帅狼接住瓶子,打开看看瓶子里的丹药,然后将瓶子揣好,然后才把手里的经书递了出去。

在风家老爷子查看经书的空挡,帅狼一手扶好背上的花雨诗,一手抓住阿江的胳膊并低声道:“跟好!要是被我落下了,你小命弄不好就交代到这里了。”说完也不打招呼,脚下陡然暗生风云,他背着一个拽着一个一头往洞外扎去。

风家老爷子也没阻止的意思,而是看着一直注视着消失的三人的阿文说:“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女孩?”

阿文点点头说:“是的,因为她是第一个想和我做朋友的人。”风无痕又看看阿文说:“你身上好像少了点东西?你哥哥呢?”阿文底下头说:“送给花雨诗了!她身上很热,所以拿给她降温了。”风家老爷子若有所思的问:“你哥哥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么?为什么要送给一个才认识的人?”

阿文仍旧回答说:“因为她是我朋友!”风家老爷子摇摇头说叹口气道:“各有各的道也各有各的命啊!”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6 22:40:00 +0800 CST  
而帅狼一阵风的冲出风家的积尸洞,刚出来就听“呀!”的一声一直漆黑的乌鸦也从洞里冲了出来,然后一个盘旋直接落在了花雨诗身上。

帅狼“咦”了一声,阿江则说:“这只好像是小雨在乌鸦群里降服的一只,只是这种吃尸体的乌鸦太恶心,而且就一只也没啥大用,还是赶出去吧!”

帅狼摇摇头说:“既然是跟来了就是有缘,怎么能用有用没用来衡量一个生灵的价值呢?再说你平时也是吃肉,那肉不也是动物尸体的一部分?”帅狼话音刚落,那乌鸦也“嘎嘎”的叫了两声似是在附和。

阿江还想狡辩几声,却又被帅狼拽了胳膊往前跑。因为已经一天多水米未进,加上一阵夺命似的狂奔,阿江再是打熬过身骨也是有些吃不消了,于是不由埋怨道:“都出了那洞了,师叔你这么急干嘛?你还怕他们反悔追过来么?我这都一直还没缓过劲来呢!”

这时已经绕到风家土楼的正前方的大道上,帅狼见阿江有些松懈便瞪她一眼说:“是非之地岂能久留,晚一步就怕出不来了!”他话音刚落,就听那院墙里飘出一个“桀桀”的叫声说:“琅环山的小儿,且留步,今日我风家以礼相待,你为何敢拐带我风家的宝物,快快将宝物还回来!”

帅狼苦笑一声对阿江说:“看见没!麻烦来了,你快往市区跑,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怕他们了。”说着他转身笑笑的冲院墙内说:“我可是一直和风家的家主风老爷子在一起,那丹药是我用经书所换,哪有什么拐带宝物!前辈怕是误会了。”

墙内的声音仍然桀桀的叫道:“那宝物就在那小女孩身上,快快还来,看在你家老祖宗墨无声的面子上,我还能放你一马!”

帅狼伸手从花雨诗身上摸了摸,结果就摸出了那个瓷娃娃。他打量了一下只觉得阴凉透体,其它的也看不出什么,于是就扬手将瓷娃娃向那声音来源扔去,并在嘴里说:“可是这东西?都是小孩子贪玩,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望前辈见谅!”

那声音嘿嘿了一声说:“就是这东西!”那瓷娃娃眼见的就要飞过墙头落在院子里,可突然瓷娃娃好像活了一般,它一扭身硬生生停住继续向前的速度,而是直接“啪”的一声跌碎在地上。

就听院墙内“呕”的一嗓子,一个长发拖地的干枯老太太蹦出了院墙,帅狼也是始料不及,只能“啊”的一声转身边跑边解释说:“不是我摔的啊!它自己摔的啊!”那干枯的老太太捡起地上的残片叫道:“你给我纳命来!”帅狼就觉得一股阴风夹带着些许似香又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帅狼那敢停留,他抖手扔出一个小弹丸,只听“砰”的一声火光夹带这烟雾兜头迎上了扑来的老太太。帅狼也不看战况,只是转头拼命的放足狂奔。不是他怕这老太太,他是怕风家一山洞的僵尸。他催动法力顷刻来到山脚,回头看,幸好不知处于什么原因那个怪异的老太太并没追来。

稍稍将气喘匀后,帅狼背着花雨诗拿出电话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赶紧来回到旅馆。回到旅馆见阿江半躺在床上一边大口灌水一边出长气。

帅狼收拾下简单的行李然后就催阿江去前台退房。等阿江收拾好自己行李,退了房出门就见帅狼已经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阿江也上了车,因为太累也就没精神问东问西了,他上车就睡,等被喊醒时,睁眼见已经来到了福州的机场。

下了车,阿江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坐飞机么”

帅狼点点头说:“嗯,小雨的情况不很好,需要马上回家治疗!机票已经预定好了,再过半小时登机。”

阿江有些疑惑的问:“她是被什么伤了吗?那为啥不去医院或者去句容山或者琅环山啊,回她家能有什么帮助?”

帅狼说:“需要她家里的地气,到时你就明白了,你赶紧休息,下了飞机还的转汽车!”

这次从福建往回走非常迅速,因为一路上不但是坐飞机,而且一下飞机都是打车往回赶,所以当天的夜里,帅狼已经带着花雨诗和阿江回到了老宅。进门后顾不得解释和 吃饭,帅狼直接将浑身滚烫的花雨诗抱到她的屋里,这时一家子人都围了上来。阿江发现最后进屋的是个戴眼镜的二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简单的梳着一个马尾,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格外干练利落。

彼此点了点头,帅狼问杨石磊:“都准备好了没?”杨石磊点点头。帅狼又向那女子问:“东西借来了没?”那女子点点头说:“师祖已经将五彩桃花瘴赐下,只是以我的能力操控这宝贝不能太久,一个时辰后就不能收放自如,到时要是走泄了瘴气,怕是要伤人。”帅狼沉吟了下说:“一小时足够了,那生命原种可也给二狼妞中下了?”

那女子迟疑了下说:“师祖说二狼妞只是有点狻猊的血脉,所以承受不了生命源种的能量,所以想叫二狼妞孕育出貔貅怕是不可能,所以师祖将一个一直在晦明阴阳火里温养的祸斗的死胎种在了二狼妞的腹中,这样虽然不能得到一只貔貅,但生下的幼崽也是接近神兽的存在。”

帅狼一皱眉说:“不是师祖舍不得一粒生命原种吧?这祸斗可是恶兽,要是借了貔貅的精魄重生,再成了四处放火的暴躁妖兽可就麻烦了。”那女子回答道:“这一点师祖也已经示下,师兄放心就是,决不会生下祸斗这样的恶兽。”帅狼虽然有些不满,但现在已经没有再回旋的余地,所以只好继续往下吩咐。

首先叫一脸茫然又焦急的花为国两口子,领着花雨诗的弟弟去另一端的房子里睡,天明前不准会老宅,另外给了阿江一个葫芦说:赶紧去洗个澡吃点东西,你应该睡够了,天明前还要用你一次。一会准备好,小子你拿着这个葫芦站在院子里的西南角,只管念清心咒,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不要动就行,完成这次任务我就给你个此前许诺过的神兽。”

阿江点头拿着葫芦赶紧跟着花雨诗的妈出去洗澡吃饭。等稍稍休整了下,便被帅狼指定站到了院子里。而那女子和帅狼点下头一闪身就上了房,再一晃就消失在了夜空里,但阿江却仍旧能隐约间能感受到这女子的炁场,也就是说这女子已经隐身在了院子附近。

屋里帅狼和杨石磊将黑石头上的盆景搬下放好,然后将黑石头放在桌子上,就见帅狼一掌下去,看似坚不可摧的黑石头无声的碎了一桌子,而在当中只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温润白玉。帅狼拿起白玉,这玉却是温热而略微柔软的,仔细地看了一下他把温玉递给杨石磊说:“胎心已经显了,应该没问题。”

杨石磊将玉石看看后放下,帅狼招呼一声有些萎靡的二狼妞进了屋。帅狼将玉石放在二狼妞跟前说:“等会玉石变红了就吃下它!”二狼妞“汪”的一声算是回应。帅狼抚摸了下二狼妞的头,安抚了下有些焦躁的狗狗。然后他和杨石磊合力将屋子正中的地板打开,屋里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帅狼抱着花雨诗跟着前面打着手电的杨石磊走了下去,借着手电的余光就见脚下是灰青的大城砖铺成,而等到走了下去却又见一个入口,如此这般走了九层后,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个四五亩亩面积形状如梅花的水潭,而在水潭中间,也就是梅花花蕊的部位六个巨大铜鼎竖立在哪里。

帅狼咂舌道:“虽然知道此地不简单,可这样的规模你们一派是怎么建成的?这里距离地面的垂直高度最少有三十米了,四周还这么干燥,只是在底部才是水潭,就光防水就是个浩大的工程。”

杨石磊笑一下说:“这比起什么须弥空间或者道家的冬天福地不差的远啊?”

帅狼摇摇头说:“这不是一个概念,你说的须弥洞天什么的都是先贤大能者以自己神力秘法所制,已经不属于凡人的概念,而这里的构造完全是以人力所为,所以我才会惊叹!”

杨石磊点头说:“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地方,这是春秋时期的中山国的王陵,用的是天然沥青青砖建成的倒金字塔,不但防水而且几乎和埃及的金字塔有同样的神秘效用。”
楼主 花生Z  发布于 2019-03-28 20:59:05 +0800 CST  

楼主:花生Z

字数:229781

发表时间:2019-03-08 22:52: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8 03:35: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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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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