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悬疑推理小说《数据之证》 装龙做雅最新力作

“也是黄鹤楼。”
“能分清楚丢这些烟头的先后次序吗?”
“根据烟头的风干程度判断,那几只黄鹤楼应该是最后抽的。”
朱立国在门厅里转了一圈,没有再问什么,回身走进厨房,厨房的洗碗池里堆了一些尚未洗过的碗盘,而架在煤气灶上的炒锅已经上了绣,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火做饭了。
朱立国从厨房里出来转进了旁边的卫生间,卫生间只有一平方多点,并排放置着一个老款一体式的洗手盆和一个没有马桶盖的坐便,靠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多层置物架,没有柜子,整个卫生间里的东西一目了然。
朱立国发现卫生间里居然没有洗衣液之类的洗衣用品,只在一个脏兮兮的皂盒里发现了半块已经干涸了的香皂。
他猜测杨国强所用过的那些小件物品比如毛巾、剃须刀之类的已经被痕检科的人当成证物给拿走了,所以这里才变得这么干净。
朱立国从卫生间里出来又径直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卧室不大,一张一米半的双人床、一个两门衣柜、一个与床不配套的床头柜,只有这么几样简单的家具,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枕头也没有枕套,朱立国走过去打开衣柜,衣柜门上只剩下一只合页,柜门歪歪斜斜地晃动着摇摇欲坠,朱立国急忙用了一点力将其扶住,往里面看,发现挂衣杆上只有一件长袖T恤,而下面的底板上却胡乱地堆满了一些待洗的衣服。
朱立国关上柜门又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些尚未拆封的纸巾之类的杂物,朱立国再往下翻找出了半管达克宁拿在手上端详了半天,又放回了原处。
朱立国检查完了卧室又一言不发地沿着门厅、卫生间、厨房的顺序重新走了一遍,最终站到了入户门的门口。顾天明始终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多嘴,直到朱立国迈出大门并头也不回地朝身后说了一句:“走吧。”他这才颠颠地跟出来,追着问道:“上哪儿去,师父?”。
“去找高琳。”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2:56 +0800 CST  
第十七章 阳光幼儿园
上车后朱立国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他看了一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于是他又打开了手机在邮箱里找到辛亮梅给他发来的有关杨国强的那些文件,找到写有高琳名字的文件夹,点了进去。
顾天明坐在副驾驶显得百无聊赖,又不敢打扰朱立国,也只好玩起了手机,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朱立国收起手机,他才急切地问道:“咱们这是上她家呀?还是去她单位?用不用先打个电话,免得东跑西跑的?”
“今天是星期四,她不可能在家吧?你们把她控制起来了?”
“没有,没有,丁磊怕打草惊蛇,我们一直没敢惊动她,在外围布的控。”
“她的手机呢?有没有上手段?”
顾天明秒答道:“上了,必须的,现在只要有人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聊微信我们都听得到、看得到。”
朱立国知道,顾天明显然是没有真正理解他所说的这个‘手段’的真正含义,朱立国指的是是否给高琳的手机下了监听木马,有了这个木马,这部手机就立马变成了一台窃听器,实现对手机周边情况的实时监听监视,而不止是监听通话、短信、微信这么简单。
朱立国没有对顾天明解释这么多,因为时间有限,他只是接着问道:“有人动过高琳的手机吗?我指的是你们的人。”
顾天明思索了一会才答道:“应该没有,丁磊让我们不要惊动她,所以没人正面接触过她,怎么可能动她手机呢。不过她家里头倒是给装上了监听器,技术科的人化妆成网络公司的人去搞的,这个我知道,唉,你说杨国强已经半年多没联系她了,这会儿还能来找她吗?。”
朱立国点了点头,脚下加大了油门。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3:20 +0800 CST  
阳光双语幼儿园坐落在江滨小区边上,原来是江滨小区的配套工程,被阳光集团买下来之后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江滨小区是本世纪初由本土某开发商开发建成的,从小区名称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区没有什么特色,即不是花园式的欧式建筑,也不是现代气息浓厚的综合建筑,甚至连个像样的小区大门都没有,完全是开放式的民居建筑群。原来政府为了解决这个小区子女的就近入学问题特意配备了一所小学和一个幼儿园,但是由于种种问题没过几年这两所学校就彻底黄了,校舍也一直荒废着,直到阳光集团将它们买下来为止。
而现在的这个双语幼儿园却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幼儿园围墙被涂上了五颜六色的卡通图案,主建筑上增加了各种造型的配饰,比如蘑菇、彩笔、小阳伞等让人耳目一新,前面的院子里文化回廊、科学回廊通向教学楼,空地上有游戏城堡等游乐设施,像个大型儿童乐园,后院是被塑胶地板全覆盖小操场,整个幼儿园俨然成了小区里的一处景点。
总体上给人感觉能入这里上学的孩子不仅非常幸福,而且家长还得有钱有势。
朱立国在幼儿园大门外找了地方停好车,和顾天明一起双双走向大门。现在正是中午时间,他却发现这里附近的马路上竟然没有出现接孩子上下学的家长用车,他想起有关阳光集团的资料里提到阳光双语幼儿园是全封闭式教学,除了礼拜天孩子放假可以接回家以外其他时间都是不需要接送孩子的。
朱立国在门卫室向门卫简单说明了情况,门卫亲自带他们来到位于顶楼五楼的园长室,园长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低调但品味却很高,朱立国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园长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喊来服务人员沏茶倒水一番折腾之后这才小心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5:51 +0800 CST  
“今天高琳来上班了吧?”朱立国开门见山地问道。
听到不是来找她的,园长的脸上瞬间褪去了紧张的表情,急忙说道:“来了,来了,现在是午睡时间,高老师可能正陪孩子们午睡呢,要不我去叫人把她找来?”
“不急,等一会她没课了再找她就行,我们找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她一个朋友的情况,不是她本人有事,你们不必紧张,等一会找她的时候也告诉她不必紧张。”
园长终于放松下来,她看了一下表,说道:“两点孩子们醒来以后有别的老师领他们做游戏,高琳就没事了,还有一个多小时,那你们在这儿等会儿?”
朱立国收回环视的目光笑道:“好,请问怎么称呼您?”
“哦,我姓郑,郑雨轩,风雨的雨,轩尼诗的轩。”
“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了吧?”朱立国接着问道。
“有七八年了,我原来在市委幼儿园工作,后来这里招人,我就来应聘了,没想到还真应聘上了,做了园长助理。”
“哦,市委幼儿园可是个好地方,打破头还进不去呢,你怎么不干了?”
“我是合同工,我属于不在编的那种,又是普通老师,没什么发展,幼儿园老师和别的工作不同,都喜欢要年轻漂亮能歌善舞的,年纪大了就没什么优势了,除非去做行政管理工作,但是在那种地方(市委幼儿园)你也知道,没有什么门路的话很难有发展,没有转正的机会,当时这里刚开办不久,正好缺一个行政助理,待遇也比那里好,所以就来了。”
朱立国点点头表示理解和赞同,又继续问道:“那你是哪一年当园长的?”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原来的园长去省城发展了,她在省城买了房子,全家都搬走了。”
“哦,那高琳是你招进来的吗?”
“不是,她是老园长招进来的,我们这儿的名字虽然叫双语幼儿园,实际上学校一共开设了四种语言,英语、俄语、日语和韩语,基本都是外教,每个孩子只能选学一种语言,加上汉语合称双语,孩子们还小,思维跟不上,学多了就乱套了,高琳虽然学历不高也不是师范院校毕业的,按理说不应该被录用,具体为什么要录用她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口语不错,有耐心也有爱心,干的还不错,孩子们挺喜欢她的。”
朱立国见园长已经放松了警惕,话也多了起来,于是抓住机会问道:“高琳有个孩子得了严重的肾病,这个你知道吧?”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6:18 +0800 CST  
“知道,知道,那孩子也够可怜的,她三岁的时候就给送到我们这儿上中班,四岁的时候查出肾病,从哪儿以后就一直免园费上到七岁,直接升到阳光小学,一直没收钱,算起来在我这一共呆了…”园长板着手指算了算:“一共呆了差不多五年,后来没等上三年级就死了,暑假的时候又发病了,没救过来。”
“孩子有病她又是个单身不耽误她上班吗?”
“她事业心还是挺强的,虽然孩子有病也没怎么耽误上班,她来这儿上班的时候杨蕾已经读小学了,也是全封闭管理,平时不用接送省了不少心,有时候甚至礼拜天也可以留在学校,我们园还有几个外市县的孩子,家长一两个月才来看一看。”
“你们这儿的学费一个学期是多少钱?”朱立国问道。
“现在是三万,涨了,前些年是两万,不算贵,省里没我们硬件设施好的私立幼儿园都五六万了。”
“那小学呢?”
“小学收费情况不一样,一二年级一年是六万,和这里一样,三四年级是八万,五六年级是十万,教师的待遇不一样,伙食住宿也不一样,所以收费标准也不一样。
朱立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园长的说法,他又思索了一下,决定把话题再拉回到高琳身上,于是问道:“你知道高琳为什么离婚吗?”
“哦,这个…”提到别人的隐私问题园长有些犹豫,她停顿了一下说道:“据说是她那个老公不着调,又赌又嫖的,哎,两口子的事谁知道呢,不过高琳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对有病的孩子照顾的也很周到,倒是她那个老公,离婚之后好像没来看过孩子几次。”
“我听说杨蕾的病是因为长期吃你们阳光集团下属企业生产的奶粉导致的,并且还告了你们阳光集团,但是似乎高琳和你们集团关系还不错呀,没那么僵,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园长对这个问题犹豫了很久,似乎很不愿意回答,最后只是敷衍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6:51 +0800 CST  
朱立国也感到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唐突了,导致场面僵持起来,在冷场了几分钟之后,朱立国才没话找话地问道:“你们老板朱世康经常来这里吗?”
“朱懂啊,这几年他不怎么来了,这里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小产业,他那么大的事业,哪有时间光顾我们这里呀。”
“你的意思是他以前经常来吗?”
“我刚来的时候倒是经常看到他,那时候他的教育事业刚起步,教育产业也是他的重点项目,所以他会比较关心这一块,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再说他的产业越做越大,哪还顾得上这里呀。”园长说完这些之后开始摆弄起了手机,显然,她对朱立国又起了戒心,如果朱立国不发问她就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在摆弄了一阵手机之后,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感慨了一句:“教育机构不是给他创造利润的,是给他创造名声的。”
朱立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无聊地坐了一会,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窗外是幼儿园的后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向外望去整个后院的情景尽收眼底,暗红色的塑胶地板上一道一道地画着细长黄色线条的儿童跑道中间镶嵌着各种动物图案。
朱立国看了一会儿猛然回头问道:“三年前有个建筑队的老板跳楼自杀,是在这里吧?”
这句话把正在看手机的园长惊得一愣,半天才回答:“嗯,是,是在隔壁会计室,据说他来催款,当时财务可能比较紧张没有及时结款,他就以跳楼相威胁,没想到还真跳了,当时我没在这儿,都是事后听说的。”
“我能进去看一看那个房间吗?”
园长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等一会吧,会计现在不在,我也进不去,一会儿她回来我带你去看看。”园长说着看了看表,又问道:“马上就两点了,你是先找高琳呢?还是先看会计室?”
“会计室。”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7:06 +0800 CST  
第十八章 高琳
朱立国选择先去会计室的原因很简单,他去那个房间只是参观不是勘查现场,坠楼案已经过去三年了,那里即使没有被重新装修过估计也早就没有了任何勘查价值,所以去那里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一点儿不会耽误对高琳的询问。
和朱立国的想象差不多,会计室不大,三张独立的办公桌依次靠墙摆放,办公桌后面各有一张老式的木质高背椅,墙角立着一个不到一米高直径二十几公分的方形四腿木质花架,颜色和质地与桌椅的相同,估计是成套的,目测这几套桌椅使用的年头也不短了,另一面墙则是立着两个多层铁制文件柜,在最后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放着一个中等型号的保险柜,门的正对面是铝合金玻璃窗,外面镶者防盗网。
会计室的地面上铺着大块的白色地砖,现场勘验工作最怕的就遇到这种地砖,因为表面平整度太强了,经过多次清洗之后就很难再找到曾经滴落在上面的物证,比如血液、体液等,并且由于单块砖面积太大,血液不容易渗透到缝隙当中,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使用灵敏度高达五十万倍的鲁米诺发光氨和二氢荧光素也未必能起到效果,朱立国对这一点没抱什么希望。
他走到窗前,窗台距离地面差不多一米来高,人想跳上去一定要扶着窗框才行,除非是运动员,朱立国趴在窗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向外查看,看到的情景跟在园长办公室看到的一样。
他回身问道:“塑胶地面是什么时候铺的?”
园长楞了一下,小心地回答道:“嗯,就是那时候,那人跳楼前不久,整个操场地面都是那个施工队给打的,他就是为这个工程款才来的。”
“防盗网是后按的?”朱立国指了指窗外问道。
“是的,出事的时候整体改造刚进行完毕,还没来得及装防盗网。”
朱立国没有再问什么,从里面一边东张西望地打量着房间一边踱了出来。
“好了,麻烦你找一下高琳吧,我要和她单独谈一谈。”出了门,朱立国说道。
朱立国见过高琳的近期免冠照片,而高琳本人要比照片上显得更消瘦也更年轻一些,大概失去幼女的伤痛已经被时间所抚平,她的精神状态尚好,看不出一丝悲伤,甚至脸上还不时挂着礼貌的微笑。
高琳被园长领进办公室,几个人坐好之后园长知趣地退了出去并关好了房门。
“我们是市局刑警大队的,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你前夫杨国强的。”朱立国和颜悦色地安抚道。
“杨国强?他怎么了?前些天有个自称姓王的男的也打电话找他,说是他的朋友。”高琳一脸的疑惑并带着紧张。
顾天明看了朱立国一眼又笑着对高琳说道:“那个电话就是我打的。”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7:57 +0800 CST  
朱立国凭经验判断眼前这个女人没有经历过被警察单独讯问这种事情,所以临时改变了询问策略,他接过话头直截了当地说道:“跟你说实话吧,现在杨国强涉嫌一起重大案件,所以你必须对我们说实话,也必须配合我们尽快找到他,否则,可能会产生严重后果。”
高琳懵懂地点了点头。
“你和杨国强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朱立国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高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怯怯地撇了一眼顾天明,然后才说道:“是上个月,不是,是大上个月。”
“八月?”
“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也没说什么,支支吾吾的,从蕾蕾去世以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只是偶尔打过几次电话,我也琢磨为什么突然给我来这个电话。”
“你再想一想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不可能一句话都没跟你说吧。”
“那一次他真的没说什么,就是问我在干嘛,过的好不好这种话,好像很关心的样子,说了不少好话。”
“他以前跟你打电话也是这种态度吗?”
“不是,离婚以后我们联系都是因为有事,主要是因为孩子,态度时好时坏,但是我知道,他态度好的时候就是想复婚了,坏的时候就是又输钱了,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
“他赌博?和谁赌?在网上还是去游戏厅?”朱立国警惕地问道。
“都不是,是麻将馆。”
“那输赢并不大呀?”
“哼,怎么不大,多的时候一宿就输二十万。”
“那是被人做局了吧?麻友都是谁你知道吗?”顾天明插嘴问道。
“不认识,就是我们家原来小区里的那个麻将厅。”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8:15 +0800 CST  
朱立国明白了,为什么杨国强会两次提取大额现金了,那是他们这种纯赌局的行规,为的是避免没钱赊账,他们连微信支付宝等转账方式都不相信,谁知道你的卡里有多少钱呢?比如二十万打底的局子,你揣个两万现金就去了,口称输光了转账,可万一你卡里没钱或者故意不给这不就是玩人了么。
朱立国暗想抽空一定要去查一查那个麻将馆,为什么他前脚刚有了钱后脚就被人做局了呢?但他马上又意识到是自己想的太远了,而杨国强最后一次给高琳打来的这个电话一定有所蹊跷,于是他问道:“嗯,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一次通电话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高琳一边重复着一边陷入沉思,想了很久才又说道:“他这一次比以往的态度都好,说了很多忏悔的话,说不该签那个字(调解协议),不该赌博,对不起我,对不起孩子等等,反正就是这些吧,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那他这一次有提过复婚吗?”
“没有。”高琳回答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疑惑。
“他对你说了这么多好话,却没有提复婚的事,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是呀,我当时也觉得怪怪的,要是搁在以前早就死皮赖脸地要复婚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朱立国思索了一会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最后一次和他见面时什么时候?”
“嗯…”高琳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才答道:“去年年底吧,我把孩子住院时候的一些单据病历什么的交给他,见了一次面,他向我要的。”
“单据?他要那些单据干什么?”
“他想告阳光集团,上次和阳光集团签完了调解协议他就后悔了,嫌要少了,现在孩子没了,他就更后悔了,要重新告他(阳光集团)。”
朱立国微微一愣,辛亮梅给他查的那些资料里并没有杨国强重新状告阳光集团的记录呀?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法院根本没给他立案,所以任何记录都没有。
“法院没有立案吧?”朱立国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8:39 +0800 CST  
“嗯,法院根本就不管,后来他又去检察院,检察院再推给法院,最后办成啥样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在后来的一次电话里骂了一顿法院和检察院就再没动静了。”
‘难道杨国强就是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周晓平和胡东进吗?’朱立国在脑子里画了一个问号,又接着问道:“他没有直接去找阳光集团吗?。”
“肯定是找过了,人家把他打发了,他才去的法院,谁让他签了那份协议呢?”
“他重新告阳光集团的事你没有参与吗?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呀。”
“我没参与,一个是觉得已经白字黑子签下了协议再告也没什么用,再一个,集团免了蕾蕾几年的学杂费,算起来也有十几万块钱,也算够意思了,何况我还在这里上班,国强也跟我说,可他一个人造吧,成不成他一个人担着,不想再把我搭进去,和那么大一个集团作对他知道会有危险,弄不好就像邱哥那样。”
在听到这段话之后朱立国忽然感觉杨国强原来的那个形象变得模糊了,认不清了,在他的印象中杨国强始终是个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卑鄙小人,这一回忽然又像个男人了,他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杨国强,也许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吧。朱立国这样想着又继续问道:“那份协议你还有吗?。”
“和那些票据一起交给杨国强了。”
“协议的大致内容你还记得吧?”其实朱立国看到过协议的电子版内容,他是故意这么问的,目的是想试探一下高琳的诚实度。
“嗯,记得一些,主要是规定一次性赔偿多少钱如果以后再出什么问题他们不负责任等等”。
“那他们到底赔了你们多少钱呢?”
对于这样一个本应铭记的数字高琳居然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一百二十万。”
朱立国并没有马上戳穿她的谎言,他就坡下驴继续问道:“你们离婚时是如何分配这笔钱的?”
“三个人平分。”高琳简单答道。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9:06 +0800 CST  
“说具体点儿,关于财产的分割情况。”
“杨国强在拿到那笔赔偿金之后就买了辆车,下来差不多有30万吧,然后我们又买了套房子,连装修带买家具家电算下来也有八九十万了,我们手里没剩下几个现金,离婚时我没要房子,我必须要现金,后来我们卖了那套房子我直接扣掉了90万,从此与他两清了。”
朱立国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高琳的眼睛步步紧逼道:“你们在收到赔偿金之后先买车再买房已经花掉了差不多一百二十万,之后杨国强在2014年的6月份和8月份分两次提取了四十万的现金,他哪来的这笔钱?”
高琳被问住了,她胆怯地避开朱立国的目光,支吾着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还是我来说吧,”朱立国说道:“阳光集团给你们的赔偿金不是120万,而是160万,自从杨国强染上赌博的恶习之后一直到离婚前已经把你们手里的钱差不多输得精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吧?你们家庭里的私事我不关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阳光集团为什么多给了你们40万?你不要说那是因为阳光集团良心发现,这比钱可是协议之外的。”
高琳见谎言已经被彻底揭穿了,于是将责任全都推给了杨国强,推说那笔钱与己无关,是杨国强一个人操办的,至于为阳光集团具体操办了什么事,她也不清楚。
这样的回答在朱立国的意料之中,从高琳的回答中,他已经完全肯定这笔钱与构陷邱震入狱有关,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高琳亲口证实这件事。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17 10:59:27 +0800 CST  
昨天到家本来想继续更新,不巧笔记本又坏了,修好再发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1 20:37:10 +0800 CST  
@装龙做雅 2020-01-17 10:59:27
“说具体点儿,关于财产的分割情况。”
“杨国强在拿到那笔赔偿金之后就买了辆车,下来差不多有30万吧,然后我们又买了套房子,连装修带买家具家电算下来也有八九十万了,我们手里没剩下几个现金,离婚时我没要房子,我必须要现金,后来我们卖了那套房子我直接扣掉了90万,从此与他两清了。”
朱立国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高琳的眼睛步步紧逼道:“你们在收到赔偿金之后先买车再买房已经花掉了差不多一百二十万,之后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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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肯定一会更新,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18:11 +0800 CST  
@隐龙先生 2020-01-20 11:57:20
继续,楼主给个可以看全本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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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微信公众号同步首发,最全的了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19:16 +0800 CST  
第十九章 栽赃之谜
“邱震出狱以后你见过他吗?”朱立国没有继续追问那40万的事,而是采取迂回战术换了个话题。
“嗯…”高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点点头回答道:“见过一面,那是去年夏天我女儿住院以后在医院大门口见过他一面,说实话,我们见到他时挺尴尬的,本想躲过去,没想到他会主动和我们打招呼。”
“你们?”
“哦,当时我和国强一起去的医院。”
“是他主动和你们打的招呼?”
“是呀,我们哪好意思主动和他说话。”
“那次住院你们找过他前妻?”
“我们本来没想找她,也没法找她,邱震出事以后她恨我们恨的要死,还哪敢去找她,躲还来不及呢,但是她们科就在泌尿科下面,泌尿在七楼,骨外在三楼,有一次等电梯的时候遇见了她,都挺尴尬的,她也没理我们。。”
“这么说你们和邱震是偶然遇上的?”
“应该是的,那天应该是他来找他前妻,否则他来那种地方干什么呢。”
朱立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说说邱震和你们见面那次的情况,都说了什么?”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5:19 +0800 CST  
“他没和我说什么,就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把国强叫过去说了几句,我问过国强,他说就是问问蕾蕾的病情,要了个电话,别的什么也没说,就那么一两分钟也不可能说太多话。”
“杨国强陷害他坐牢,他还关心你女儿的病情,这人可够大度的。”朱立国略带嘲讽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他越是这样我们越觉得对不住他,本来我们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他帮了我们不少忙,谁知道杨国强怎么想的鬼迷心窍了去给检方当了证人。”高琳说完羞怯地瞥了朱立国一眼。
朱立国没有对杨国强的人品发表评论,他继续问道:“你觉得邱震这个人怎么样?”
“不错呀,人挺好的。”高琳毫不犹豫地随口答道,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女儿邱倩倩和蕾蕾一个班,都在阳光双语幼儿园中班,虽然是住宿制只有礼拜六接一下,家长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邱震和他前妻都很随和,也很热情,所以我们算是比较熟,尤其是蕾蕾查出病以后,正好他们两口子都在医院工作,没少麻烦他们,后来他女儿也查出了病,我们就算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那段时间我们联系比较多,几乎天天在一起,不是为了孩子看病的事就是为了打官司的事,有时候谈事儿谈晚了就住下了,不是在他那儿就是在我那儿,邱震这个人有文化也有人脉,而且也比较有主意,别看他表面斯斯文文的,脾气却是硬的很,属于柔中带刚的那种,关于打官司的事一般都是他做主,他懂的也多。”
“哦,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是蛮高的,我在查你们两家银行卡消费记录的时候看到他曾经给杨蕾付过住院费,而且还不少,有这回事吗?”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6:12 +0800 CST  
“有,有两次我们手里实在没钱,是他给垫付的,后来很快就还他了,都是借的,那时候我们实在是山穷水尽了。”
“不,不是两次,是三次。”朱立国用锐利的语气纠正道。
高琳楞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警察对他们的情况掌握的如此详细,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她再次点了下头,羞怯地更正道:“哦,对,是三次,第三次是去年最后一次住院的时候,他又给垫了三万,不过那一次开始我不知道,是国强找她借的,大概是不好意思再让我拿钱,那时候我已经拿出来十多万了。”
“这年头肯借给别人钱的人可不多了,就算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我就是不明白,他对你们可以说是恩重如山,杨国强为什么还要害他呢?”朱立国故意强调做这种损事的是杨国强,以便减轻高琳心中产生的自责,把她从事件中摘出去,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看到高琳的脸涨的通红,想必内心已经感到无地自容了,他只好又宽慰道:“人性本身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有时候窘迫的生活会放大人性中的邪恶,尤其是为了最爱的人。”
朱立国看到高琳终于释怀了一些,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于是再接再厉为打消高琳的顾虑扫清最后的障碍,他说道:“其实关于邱震坐牢的事也不能说是杨国强陷害了他,杨国强所提供的录音证据是真实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朱世康想迫害邱震就算没有杨国强的证词也同样能够实现,即使现在杨国强证实是自己收了朱世康的40万现金才去这么做的,也翻不了案,他提供的不是伪证,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以后恐怕也没人再去追究了,我之所以想让你说出那四十万的真相,并不是为了想替邱震伸冤,而是有着更加重要的原因,这件事可能涉及到两起谋杀案,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可能会把我们的侦破工作引向错误的方向。”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高琳觉得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她明白眼前这个经验丰富的警察所掌握的信息绝不是一点半点,杨国强或者她自己在这位警察面前几乎是透明的,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争取主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点点好处。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6:50 +0800 CST  
事实正如朱立国所推理的那样,朱世康为了杀鸡儆猴不惜买通杨国强骗取到对邱震不利的对话录音从而将邱震投进监狱,据此推断他也采用同样的手段买通了公检法三司,否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这种事情都不可能成功。
这两起杀人案的来龙去脉似乎越来越清晰了,杨国强具体实施了杀人过程,至于动机也许是出于他个人的恩怨,他重新状告朱世康不成因此对周晓平起了杀心,至于为什么要杀胡东进也许是为了嫁祸给邱震,或者正相反,是为了报答邱震以减轻对他的愧疚,他与高琳的最后一次通话根本就是为了讨好高琳以达到复婚的目的,而是一场诀别,他清楚自己的结局,他在向高琳做最后的忏悔。
也许事情还远不止这么简单,他更有可能还有一个同伙,那就是邱震,邱震不计前嫌地以德报怨目的十分可疑,那个时候周晓平已经是他们共同的仇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进而杀害胡东进也就顺理成章了,所以现在迫在眉睫的任务不仅是要尽快抓捕到杨国强,还要马上找到邱震,这个人也许是整个案件的关键。
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有待解开的谜团,杨国强连杀两人的动机仍然不够充分,而邱震在这两起案件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这两个问题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邱震虽然是个外科医生但并不排除他在心理学方面也有所研究,如果他掌握了比较高超的催眠或者心理暗示技术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杨国强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地从一个健康的人格蜕变成变态杀人犯了,这些谜团的答案只有邱震才知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令人担忧的问题,杨国强与邱震还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朱世康,既然他或者他们已经杀了两个,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呢?
想到这里,朱立国决定立刻前往邱震的住处,亲自对其进行询问,因为以目前的证据暂时还不能对他采取刑事拘留等强制措施,最多可以扣留二十四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否从他的口中得到关键线索还是个未知数,并且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唐突出击很容易打草惊蛇,但是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搜集更多的证据和线索了,他别无选择必须马上找到邱震。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7:34 +0800 CST  
就在朱立国急匆匆地与高琳握手告别走出两步之后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你女儿一检查出来就是肾衰么?”
高琳不知道对方问话的目的,懵懂地答道:“啊,是呀,第一次 做肾功能检查的时候就被确诊为三期肾衰,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觉得一般肾衰都会有早期症状,不会没有渐变过程而直接发展成了肾衰。”
高琳表情痛苦地摇着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没有发现她平时有什么异常吗?”
高琳拧眉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蕾蕾不到三生日就进了阳光幼儿园,在这之前身体还行,也就是有个发烧感冒什么的,入园之后就只有礼拜六接回来住两天,星期一再送回去,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了,反正接回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也没听老师说她在园里有什么不舒服,园里统一打疫苗、定期检查身体,有个小毛病什么的在那儿就处理了,没发现肾有问题。”
“奶粉呢?园里统一配发奶粉还是家长自带?”
“中班的孩子很多已经不喝奶粉了,也有几个喝的,园里没有指定必须喝什么牌子的奶粉,但小中班营养餐配的就是他们自己厂里的奶粉,因为蕾蕾从小就喝这个牌子的奶粉所以我们就没给她另带别的奶粉,有的孩子从小喝惯了别的牌子奶粉,这样的就要自己带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朱立国再次向高琳表示感谢,之后和顾天明匆匆而去。
朱立国一边走一边吩咐顾天明道:“打电话给专案组,立刻锁定邱震的手机位置给我发过来。”
朱立国脑子里早就记下了邱震的两处落脚地址,在手机定位没有发过来之前他来不及判断此时邱震到底应该在哪里,只能采取就近的原则,驱车向记忆中的那个出租屋驶去。
当朱立国赶到位于西城区边缘一栋旧楼的时候他发现有一辆警车停在离楼洞门口不远的人行道上,他的心情立刻紧张了起来,难道邱震出了什么事吗?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7:45 +0800 CST  
第二十章 邱震其人
停在楼洞前的警车里没有人,朱立国加快了脚步近乎小跑着上了楼,邱震租住的房屋门前也同样是静悄悄,朱立国刚刚靠近房门里面便传来一阵犬吠,声音原来越大,朱立国定了定神,伸出手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门内狗叫的声音更大了,同时传来一阵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片刻,门开了,朱立国向屋内望去,一只黑洞洞的05警用左轮手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是朱所长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杨国强回来了呢,进来,进来。”屋内的便衣刑警急忙收了枪抱歉地朝朱立国说道。
朱立国刚想迈进大门却发现离他一米远的地上一只成年的浅黄色拉布拉多犬正昂着首警惕地盯着他,半张着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表情,朱立国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那条狗向后退了一步,并胆怯地低下了头,同时讨好般地摇了摇尾巴。
这条狗朱立国见过,就是那天清晨在阳光家园侧门懂事地等候主人的那只。
朱立国放心地迈进了房间,进去后发现屋子里还有两名便衣刑警正在匆忙地揣好手里的武器,朱立国沉下脸,毫不客气地对开门的那个刑警说道:“下去把车停远一点,停在门口,人(杨国强)还敢上来么,傻呀。”
那个刑警走后他一边环视着这个房间一边自顾自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哦,刚来,不到一个小时,丁队让我们在这里布控。”其中的一个刑警答道。
“邱震呢?看到邱震了吗?”朱立国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已经被丁队带回队里了。”还是那个刑警答道。
楼主 装龙做雅  发布于 2020-01-22 13:28:28 +0800 CST  

楼主:装龙做雅

字数:195259

发表时间:2020-01-03 18:08:0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4 16:57: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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