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本命年生日那天,我去了一所凶宅,从此怪异的事情接踵而至

21王娇的媚术

我先把她的手拿下来,然后往医院的出口处看了一眼才跟她说:“好久不见?”
王娇“咯咯”地笑着说:“哪有好久,才几天而已,你怎么回事,弄的跟抗战回来了一样?”
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绝对不适合跟王娇闲聊,于是果断地说:“受了点伤,我现在得先去做检查,咱们以后再联系啊”,说完就先往前走去。
王娇也没再出声,我以为我们就此算是成功分别,连头都不回就先找到做CT的科室,排队等待进去。
一侧脸却看到王娇就站在我面前不远处,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
此时我内心确实有些慌乱了,最大的担心就是韩个个回来看到,虽然我心里对王娇此时已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我,让我那个霸道女总裁看见,估计马上我就能进重症监护室里去。
她却好像很不在意,见我抬头看她,轻步向我走来说:“你早说是来这里,就不用排队了。”
我没搭话,讯问地看着王娇,只见她直接走进医生的工作室里,一分钟不到就又出来了,走到我面前,俯在我耳边小声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我把身子往后靠一靠道了声谢,然后随意地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还有熟人?”
王娇只笑不语。
我也没追着问,心里对上次微信上的事情还有点小后怕,便把眼睛转开,盯着检查室的门口。
突然觉得脖子处一热,转头正对上王娇的脸,几乎贴上着我的脖子,鼻息的热气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把我整的心里一团乱糟糟的,强行把自己的脚挪出去一步,看着她时竟然不自觉的脸热心跳。
不知道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尤物会怎么样,我此时真的觉得已经有些硬了,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很慌乱,心里既想跟她继续这么暧昧下去,又盼着韩个个快些回来。
CT室的门推开,医生站在门口喊我的名字。
我赶快回神,拉好衣服往里面走,在门口处侧身向外看了一眼,王娇正用手给我做一个亲吻的动作。
忙把门关上,跟着医生过去往那台大型机器上躺去,但是脑子里此时还是非常的乱,一点也理不清头绪。这个王娇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一见着她就像着了魔?还有她这么对我,是喜欢我吗?或者说我已经有些喜欢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我想让自己静下来,毕竟现在做的脑部检查,不知道我这么胡思乱想做出来会是什么结果,但是越是想让自己静,越是静不下来,关于王娇的一切,从开始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她,到今天像剪辑好的电影不断地眼前重复播放。
二十多争钟后,我从CT室里出来,一开门就看到韩个个拿着一件羽绒服,手里还拎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
见我出来,急走几步过来扶着我说:“向一明,这个没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还不知道,结果估计明天才能出来。”
她点着头说:“好,咱们办了住院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看看结果,没什么事再回去也不迟,只要人没事就行。”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18 11:04:00 +0800 CST  
关键时候还是自己媳妇儿靠谱,我被韩个个说的心里也是一热乎,跟着她往住院部医生的办公室里走,一系列的事都是韩个个跑着办的,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病号,等着她把一切办妥,然后带着我一起去病房里。
大概是因为过年的关系,病房里人倒是不多,这间三人的病房里,只住着我一个,刚好还有空的床让韩个个休息。
她安排我趴在床上后,自己也歪在一张床上说:“你先休息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听着她跟父母说跟我一起去市里玩了,然后就看到她脸色越变越难看,然后一句话没说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她父母一定是又要让她离我远点,心里也不禁有些灰暗,不管韩个个怎么坚持,如果此事她父母不同意,就算是以后我们结了婚,这婚姻也还是有遗憾的,我也不能为了自己,把她推到后背无亲人的境况里去。
韩个个挂了电话便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说:“向一明,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出去买饭,好像我们中午都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好饿。”
我答应着,看着她出去后才拿起电话给我家里也打过去,按照韩个个编好的话也跟父母说一遍,我妈倒是乐呵的很,还叮嘱多玩几天。
挂完电话看到手机里有一条微信提示,以为是韩个个发过来的,打开一开,竟然是王娇。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18 11:04:00 +0800 CST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号码已经不见了好久,怎么今天突然又冒了出来,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打开微信内容,竟然是问我住在哪间病房里。
不知道我在哪里就好,我也装作没看到信息,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自个儿爬在床上养神。
确实有点困,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病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韩个个回来了,也没出声,继续爬着做迷迷糊糊的梦。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听到房间再有其它响动,甚至连脚步声都没有,气氛有些怪异,我连忙转头往四周看,一眼就看到王娇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先前韩个个坐的位置,见我转头,嘴角一扯给我一个笑。
我一点也没觉得那笑里带着善意或者欣喜,反而带着一种阴魂不散的嘲弄。
王娇扭着臀部来到我面前,用手轻轻把我背上的被子掀开,手指甲划过没有伤过的皮肤。
身上的毫毛因她这个动作立马就竖了起来,冷,痒,烦燥,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受一齐撞击着脑子,我此时因为是爬着,手也绕不到背后去,所以只好用最快的速度从一另侧爬下了床,然后盯着王娇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王娇依然带着笑,眼睛里像长出一只手一样紧紧抓着我,嘴唇轻启:“护士站问的,像你这种非人类的伤,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心里一懔,对于王娇更多了防范,这伤除了韩个个,连医生我都没说,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似乎对此事了如指掌,是不是这事跟她也有关系?那么她此时是人是鬼?
王娇见我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她,便笑了笑说:“没事的,轻伤而已,他们看来是没想直接要你的命?”
我再次吃惊地看着她,并且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认识他们?”
王娇撇了下嘴说:“你这伤就能看出来,还需要认识他们吗?”
我问:“你是谁?”
王娇娇笑着说:“我是谁?我是王娇啊,这么快就又忘记了?”
我没一点心情跟她绕这种话题玩,但是此时却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找一种说法:“你跟着我干什么呢?”
王娇已经绕过病床,向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我不是跟着你,是特意来看你的,因为我喜欢你啊,你忘了咱们在一起时你的色相了?”
“扑通”一个物体落地的声音从房门口传过来,我转头就看到韩个个站在门口。
卧槽,这娘们儿是来害我的,而且是借刀杀人。
此时韩个个已经双眼冒火,脸色崩紧,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正咬牙切齿。
我慌忙朝她走过去:“媳妇儿,别听她胡说……。”
一句话没说话,韩个个的脚已经踢在我腿上,疼的我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头上汗都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因此放弃,抬头看着她,还想要解释,却听到那个该死的王娇在一边说:“小姐,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他哦,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像我这样的。”
韩个个终于把杀人的眼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王娇身上。
零度声音:“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卖骚卖到医院里来了,真是不要脸,快特么给老子滚。”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20 10:50:00 +0800 CST  
王娇站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轻笑一声,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但是马上又从房门外探出头来说一句:“一明,我会想你的,你也会时刻想我的对吗?”
然后又是做了那个飞吻的动作,关门离开,病房里还能听到她“咯咯”的笑声越走越远。
我转头看韩个个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怯怯地站在一边,爷们儿我是真的怯,这些女人现在都要翻了天了,尤其是韩个个已经欺压的我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况且此事错还在我,如果不是那时候色迷心窍,跟这么一个妖精闲聊,留什么破微信号,又哪来的今天这些事?
一个护士在走廊里喊:“晚上要输液的,现在可以去输液室排队了,六点半扎针。”
韩个个看了一眼手机,把掉在地上的饭拎了起来往桌子上狠狠一扔,说:“向一明,趁我现在还相信你的话,赶快解释。”
我舔了一下自己干的要裂开的嘴唇说:“这个女的不是人。”
韩个个立马就把眼睛瞪圆了。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20 10:52:00 +0800 CST  
22度人心经

我一看她脸色,连忙把剩下的话麻溜都说了:“她能看出我的伤口不是人所伤,你想想普通人谁会看这个,连医生都看不出来。”
韩个个脸色没一点好转地说:“哦,看到她来了,还特意把肉露出秀一下?”
真是天地良心,女人的脑子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在往哪边转。
我已经急的直打转,真心不想让韩个个误会,尤其面对王娇这样明显居心不良的人,如果我们两个现在闹开了,只会让她更有机可趁。
我看了韩个个一眼,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然后跟她说:“你先别往歪处想,这个女人的事情咱们回去我也会跟你老实交待,你只想一想,如果她没有什么目的,临走的时候会做那样的事吗?”
韩个个翻了我一下眼说:“那谁知道,不要脸的人多了,各式各样的都有。”
不过,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人却也缓和了下来,并没再追着问,用手指了指放在床头桌子上的饭说:“都凉了,吃点去打针,明天回家。”
我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千经百难的饭,也实在没味口,就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后往外面输液室里去。
扎上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两个人一同进了病房,看着韩个个似乎也没有先前生气了,于是自己就歪在床头,用肩膀支撑侧躺着。
韩个个从另一个袋里拿了些干的食物说:“还是吃点东西吧,别等这个治好,又饿的走不了,回去你爸妈还找我要儿子。”
我没吭声,坐起来后也没马上去拿吃的,先把手机拿出来给韩个个看。
她坐在对面床上没动,也没过来看我的手机,而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有什么你就直说,我懒得去看。”
我简单的把王娇微信的事跟韩个个说了一遍,并且顺带着再次把她的微信删除掉。
过了很久,韩个个才说:“向一明,我怎么觉得这事古怪的很,好像一进入今年,心里就很不安一样。”
我看着她,没说话,等着她往下面说。
韩个个看了我一眼说:“以前咱们虽然也听别人说过神鬼什么的,但是不会相信,而且自己也从来没遇到过,怎么今年从那次上山开始就不对劲,老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监视咱们的生活,一开始我还安慰自己这是巧合,但是这才过完年没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事情发生,我都不知道以后如果都这样咱们该怎么办?”
看着她愣愣坐着,心情低落的样子,我安慰她说:“怎么可能会一直这样子呢,等咱们回去,我问问我三爷去,他最会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也许他一出手就什么都制住了。”
这就是安慰,从王娇微信的事情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我三爷似乎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些问题,还有水芹家。他除了让我尽量躲避这些事情,如果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一定不会保留的。
不过此时韩个个听我说了以后,轻轻点点头说:“也许吧,今年是咱俩本命年,人家说本命年就是事情多,大概是因为这个,回去我要买两套大红的衣服穿,给你也买两套。”
我忙拦着她说:“你买就行,我就不穿了,你知道我穿不了红色的。”
自从十三岁那年穿了红色出过事以后,我再没穿过红色,甚至有的时候看到别人穿一身红的衣服都觉得呼吸急促,这个到底是什么原因,至今也无解。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25 23:04:00 +0800 CST  
两个人闲聊着,也随便吃了一些零食,打完针已经夜里九点多,确实困的不行,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夜安然度过,第二天起来八点多,又去输液,报告结果出来以后,医生说从图片上看没什么事,打几天消炎针就可以了。
消炎针那里都可以打,我们就没想着在尖顶山市再住下去,忙着把出院办了。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韩个个先把我送了回去,下车前犹豫了一下说:“向一明,你回去后早点给三爷看看,有结果给我个电话。”
我其实想留她在我们家住着呢,但是看她没这意思,只好点点头,然后下车,看着她在路口处调头,然后驱车回家。
我也没有马上回家,直接往我三爷家里去。
他的院子里一如既往地有一些等着算命的人,不过我刚一进院,我三爷就急匆匆地出来了,对那些还等着的人说:“今天不看了,改天再来吧,我这还有事呢。”
有的人不太情愿,问我三爷什么事,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撇下他们,拉着我往我家里去。
路上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从脸上看到了紧张的神色,一直到出了院门才小声说:“一明,你是不是又遇到他们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倒没觉得他问的突兀,点着头说:“好像是鬼,神出鬼没的。”
我三爷眉头越皱越紧,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才说:“我本来还想再等段时间,现在看来,咱们得尽快去嵩山了,我怕晚了会出事。”
我问他:“会出什么事?”
他没说话,怔了一会儿神说:“你最近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一声,千万别自个儿再去一些不熟悉的地方。”
我答应着,同时也犹豫着那个短信里约我的人要不要跟他说一声,我相信如果我三爷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步一定是让我不要去,可是我又非常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见他们我三爷肯定不会告诉我。
我妈从屋里出来,看到我们站在院子里就忙着说:“你们爷儿俩,大冷天的怎么站院子里说话,一明也不懂事,还不快让你三爷上屋里去,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个个不是说得过几天吗?”
问题太多,我一个也没回答,我三爷也没往屋里去,又把话交待了一遍便出了大门往自己家里去了。
我刚走进屋里,就听到从房子后面传来嚎啕大哭声,吓了一跳,忙问我妈怎么了?
我妈叹口气说:“金凤昨晚上死了。”
我一下子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怎么死的,上回不是说没事了吗?这什么时候的事?”
我妈有点出神地看着屋门口说:“都说是他家里招了脏东西,上回她都要闹着自杀,没死成,昨天晚上都快十二点,突然听到他们家乱成一片,过去看的时候金凤已经死了,就在床头处挂一根绳,自己把自己给勒死的。”
卧槽,这水芹家还真是做孽,找替死鬼,还一定要把人弄死才罢休,这不是惨害人命吗?
我明天还真要去见见他们呢,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没完了,这么想完心里又有些担忧,明天见他们,会不会连我也一起给弄死呀?
但转念又一想,他们想弄死我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不然早就像对付金凤一样,直接来我们家诱惑我也去自杀了,这么三番两次地约我出去,只有一条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就是要我的命,似乎也一定要在某个时候某个特定的地点。
坐在屋里把村西靠近水芹家的地形都想了一遍,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都是人们住着的房子,而且那个地方本来也热闹,几个年龄大的老人没事,就在水芹家隔壁建了一所小房子,组成了棋牌队,一帮人得有个十几个,每天早早吃了饭就去打牌,有时候中午都不带回家的,都是老伴把饭送过去,吃了就接着打。
唯一让人生疑的地方就是水芹家的房子,因为刚死了三个人,又都不是善终,算是凶宅,不过因为人刚才离开不久,还时有亲戚,包括水芹家的女儿在里面出入,也并没有像一些老房子那样有特别阴森的感觉。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28 09:55:00 +0800 CST  
想了一会,什么也想不明白,但是却想到上次我三爷为了超度水芹丈夫念的经,那个东西好像有点用处,虽然上次没有让鬼魂赶去投胎,但是他还是有些惧意的,不然也不会绕过我三爷再回来。
我起身再次去我三爷家里,见他已经在屋里开始做晚饭,见我又转回来,似乎有些意外,看着我问:“一明,你还有啥事吗?”
犹豫着怎么把这个事给他说明白,毕竟一个大老爷们,突然想学他神神叨叨的念经,本身就让人觉得怪异。
三爷也不急着我回答,一边往锅里倒菜一边说:“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还有一瓶好酒,上次别人送的,都没喝呢,今天刚好喝了。”
我答应着坐到房里,却从门口处往院子里的枊树上看了一眼,上面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是因为太多枝条挡住了门,本来天没黑,屋里却暗的像是什么都看不见,压抑的人难受。
坐了一会儿,实在不想呆下去,就起身说:“三爷,你还是去我家吃吧,敞亮一点,菜也多。”
他没说话,继续炒他的菜。
我看自己如果不主动说,估计磨迹到明天也别想知道,只好问他:“三爷,上次你超度水芹丈夫念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他回头看了看我说:“经文,怎么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才说:“我听着还挺顺耳的,能教教我吗?”
三爷终于把手里的菜铲子放了下来,人也直起了腰,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问:“你确实听着很好?”
我这本来就是顺口一说,根本就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又怎么会有好坏之分,不过此时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三爷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身从案子上拿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给我说:“都在这上面,你回去看吧。”
屋子里光线很暗,加上书上的字也斑斑驳驳的,我只翻了一下,就合起来再次说让他去我家里吃饭。
三爷摆摆手说:“我这都做好了,改天去吧,你要在这儿吃,咱俩就喝点酒,不吃就早些回去吧。”
我也没再说什么,告别出门。
回家打开一看就有点傻了眼,全部都是繁体字,而且还都是古言,根本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只看懂封面上四个字“渡人心经”。
书是看不懂,但约却要去赴,这是在跟自己的命去赌吗?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7-29 17:49:00 +0800 CST  
23赴约

不得不勉强盯着那本《渡人心经》看。
这是超度人的没错,但是我却真看的头皮发麻,把能认识的字捡几个看了下,根本闹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好放到一边先去忙别的事情。
晚饭以后没事做,回到屋里就又看到那本书,再次拿起来翻了一页,仍然不知所云,就从包里找了一支笔出来,然后把字都抄在纸上,然后用手机一个一个查字的读音,然后标注清楚。
内容倒是不长,但解释,渊源和故事却特别多,我没空去理那些,只把前面部分的心经内容抄了下来,竟然还有两句熟悉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空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及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及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死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
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这一顿折腾下来,光把拼音标注完就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根本就来不及看一遍,眼睛已经生疼的只想睡觉。
倒在床上就迷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自己歪七扭八写的字,突然觉得特别搞笑,我竟然忙了几个小时把这事给做完了,上学那会儿如果有这劲,估计就是我爸妈砸过卖铁也要把我送到大学里吧。
磕磕拌拌看了一遍,便把书收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那张纸折好放进口袋。
今天得打起精神,已经到了跟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约定的日子。
吃了早饭先去街上的卫生院给伤口换药,然后挂上点滴,在输液的空闲里,就拿出那片纸来看几眼,除了对以前我们常拿来说笑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比较熟外,别的仍然读都读不顺。
倒是有几个跟我一起输液的人瞟着我手里的东西,不时用怪异的眼光看我,好像年轻人读点经文很不正常一样。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正常,但是现在哪顾得上别人的眼光,先想好救自己的方法才是王道。
输完液本来还想回去先吃些东西呢,结果一看手机时间,竟然都快十二点了,就快步往村西走。
今天日子也不同,金凤按时间也是死了三天,今天要下葬了,十二点是起殡时间,棺材经过的路线正好也要绕到水芹家的门口,我必须要提前一点到那里,先给自己找个有利的位置,这是出去约人的必备条件,早到,找利于观察和逃跑的路线,倒不是犯怂,只是社会太复杂,留个后路总是不多事。
卫生院是在村东省道的边上,这中间还有一段距离,步行大概得用十分钟,为了让自己有更充分的时间,我几乎是半跑的来到水芹家门口。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02 16:19:00 +0800 CST  
四处看看,街上静悄悄的,大概是人们都去金凤家里看热闹了,显的这里特别冷清。
水芹家的院子里现在也没有人,房门紧闭,因下葬留下来的垃圾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丢在院子里,并没有人去收拾,也只是空了几天时间,就觉得院子里特别阴冷和空洞,荒的有些让人惊讶。
我站在院子斜对面一户人家的房子后面,身边倒是没有什么东西挡着,我也没想着遮遮藏藏,站在路边往哪边走都是可以的。
看好一切,便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就十二点整了,与此同时金凤家方向也响起了鞭炮声,接着哭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我再抬头往水芹家院子里看时,就看到水芹的丈夫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邪笑正盯着我。
尽管我充分准备了,但他这么出场还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人没动,也站着看他。
他仍然穿着死时候的棉睡衣,是那种外面带毛的长款白灰色,腰里松松垮垮地系着同色腰带,几乎看到里面裸露的身体,小腿部分外露,赤脚没穿鞋。
没死之前我跟他也不熟,甚至都想不起他的名字,不过是每年从外面回来,在街上遇到,知道有这么个人,以打老婆为乐而已,现在看到他的样子,更觉得讨厌。
一边盯着他,手也伸进了口袋,就握着那张写了心经的纸,纯属自我安抚啦,其实自己很清楚,如果他要对我不利的话,这个纸可能真的救不了我。
他仍然在门口笑,只是笑着笑着舌头就伸了出来,一直往下伸,几乎要遮住下巴,慢慢的眼睛也突了起来,两个白色的眼珠几乎从眼眶里跳出来,但仍然死死地盯着我。
这个样子我见过,正是他死的模样,所以心里虽然有些怕,但是还不至于失去辨别能力,只要他现在不动,我就不去理他,让他表演。
就在这时却听到我身后有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说:“你还真是敢来,不知道这个时候阴气最盛吗?”
一侧头就看到水芹就站在我身后。
脸是紫色的,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一阵阴冷迎面而来,正要回头去看,身后的水芹却一把抓住我扯了出去,接着就听到他丈夫的咒骂:“贱货,到这个时候还帮着外人。”
我站稳脚就看到她丈夫正在对她拳打脚踢,玛德,怎么成了鬼也可以家暴,简直不能忍。
想到这里,我过去就朝着他丈夫的腰间踢去,只是这一脚下去像踢到的被子上,本来是狠狠的,到了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力,反而是招来他的反扑。
那两颗吊在外面的眼珠像要甩出血一样变红,然后伸出的双手此时也成了爪状,指甲尖利而且长,抓过来的位置正是我的脖子。
来不及多想,一个下蹲,并且顺势往侧边斜了出去。
他扑了个空,但是身形更快,紧跟着一步又抓了下来,后面却被水芹扯住了衣服。
本来他那件睡袍就只是靠中间腰带拦着,这一扯,直接把腰带也扯开了,里面皮肤就露了出来。玛德,这货竟然里面什么都没穿,第一个闯进我眼的竟是他搭拉在跨下的那个东西,像条虫子一样,异常难看。
他本来惨白的脸上这时候几乎泛起青光,嘴里不断发出像野兽一样的低吼,那被扯开的睡袍,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风向后张开,整个人看去,像一个巨大要起飞的蝙蝠一样向我扑了过来。
我本来是想念今天学的那个经文的,可是说出来的时候竟然“马哩马哩哄,马哩马哩哄”,自己立马急的一头汗。
水芹的丈夫已然到我面前,手一下子就卡住了我的脖子,伸到外面的长长的舌头几乎舔到我的脸。
我一时情急,大叫一声:“等等,我临死前要问个问题?”
他鼻子里冷哼一声,把头又向我靠了靠,为了躲避他的长舌头,我只能用力把头往旁边侧一侧,随即就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疼痛感,像一把刚钩卡在那里一样。
喘气都有点困难了,但还是勉强提起劲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又没仇的。”
他的声音像被电锯拉过一样,吱吱嘎嘎地说:“你活着就是最大的仇,去死吧。”
说着手上就用了力,我立刻就感觉到本来还能喘的那口气一下就切断了,脸变的肿大起来,双眼也开始不能聚光。
大爷的,完全是失算,今天就要报销这儿了,正在迷糊的为我未完人生苦逼,水芹丈夫的手却一下子缩了回去。
两只挂出来的眼珠仍然紧紧盯着我,手虽然马上又伸了过来,但是却并未再掐住我的脖子,声音里带着疑惑问我:“你脖子里戴的什么?”
其实他手缩回去的那一刻我就想到可能是我脖子里那个小元宝的原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韩个个手握着它才起的作用,而他却只掐着我的脖子就显灵了,难道那根线也是有问题的?
水芹丈夫却并没有等我回答,问了一句后,马上把两只手同时向我的肩膀抓过去,阴冷地叫着:“戴着什么今天你都得死。”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06 15:45:00 +0800 CST  
说着张嘴就向我的头咬过来。
他的舌头刚碰到我的脸,一股阴风就从我背后吹了过来,风里像是夹杂着飞沙走砂一样,直接打在他的头上,然后我看到水芹丈夫的脸瞬间成了筛子孔一样的洞。
一个声音在我背后说:“真是大胆,在这里也敢做妖。”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09 16:21:00 +0800 CST  
24去嵩山
我一听声音心里就高兴起来,是小瑶。
话到鬼到,一抹翠绿的身影已经飘至我的面前,虽然夹带着冷风,但是却让我心里感觉特别温暖,尤其是看到小瑶对付水芹丈夫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几乎忍不住对她仰视起来了。
小瑶本来扣在身前的手垂下一只,长袖轻轻一抚,我就从地上给硬生生托了起来。
再看水芹丈夫,被穿透的脸里现在正在往外流着黑色的液体,也许是血,带着腥臭,身体因为刚才的打斗似乎已经严重体力不支,不停的抖着,随着他的抖动,身上一块块的肉像被油炸酥了一样掉了下来。
水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向他走过去,人刚到他身边就一下子又扑到在地,然后半跪着给小瑶磕头,嘴里一边说着:“求求您饶了他吧,求求您饶了他吧。”
他丈夫却并不领她的情,一脚踹在他身上,骂了一句:“贱人”,就不见了。
小瑶也并没有追赶,看了一眼面前的水芹,再转头看我,轻声说:“快回去吧。”
说完这句人就慢慢透明起来,一直到完全看不见,我再回头去看水芹,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稍一定神才听到出殡的哭声越来越远,纳闷地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哪里还是在路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水芹家的屋子里,这里面已经没人再去打扫,所有物品能拿走的都拿走了,剩下一些破烂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满眼都是荒凉。
没敢多逗留,急步往门外走去。
出了他们家院子的大门,就看到金凤的棺材已经远远地走出了村头,正在往地里去。
我也转身往自己家里走,其实心里是有些懊悔的,本来是想问问水芹丈夫为什么想害死我,不但没有问成,还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现在让我感觉到危机的已经不但但是他想杀我,好像是有很多人,或者说是很多鬼都想杀我,可是我却完全是蒙的,连原因都不知道。
三爷虽然知道一些,但死活不肯说,只说带我去嵩山,而小瑶,她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帮我呢?
虽然我们接触没几天,跟她说的话也有限,但是从她的行为举止,办事态度上来说应该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平时说话轻声慢语,但是办起事来绝对不拖泥带水,从代我喝酒到打水芹丈夫都看的出来。
而且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跟小瑶有一定的联系,也许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或者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臆想,反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09 16:22:00 +0800 CST  
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大概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因为离家还有几步距离,就没接,直接快步往家里走。
果然,刚进屋子就看到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同时看到我三爷也在这里。
见我回来,他的脸色又是一变,像是僵硬了一样,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没说话,默默地端起我妈放在他面前的饭碗。
我想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一样,但是当着我爸妈的面又不好说,所以只好先吃饭。
我也没说话,端起碗来吃饭。
电视上还在放着过年时的各种晚会,因为声音小也听不出噪杂,只看到一堆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
我妈站起来给我三爷盛第二碗饭回来时,对我说:“一明,你三爷想去一趟那个什么山,想着自己没出过门,想让你跟他一起去,你假期还有几天,有空吗?”
我看了一眼我三爷,他垂着眼皮,很认真吃饭的样子。
转头对我妈说:“还有几天时间,我们坐车去应该也快,没事,我去吧,正好也出去到处看看。”
我妈点点头说:“那行,吃完饭你们就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去坐车。”
三爷听到这里却把头抬了起来,语气坚定地说:“带点随身的东西就行了,咱们下午就去吧,省得你时间紧。”
我点头答应,没再说话,但是心里很明白我三爷一定是看到我这次回来更不对劲,所以临时改变出行时间的。
午饭后,我妈忙着做一些吃的给我往一个旅行包里装,我忙拦着她说:“妈,不要装这些了,现在出门到处都是卖吃的,谁还跟以前一样带着干粮。”
我妈站着想了一下:“那你们要带什么?带两件衣服?”
说完又把那些吃的分成小包说:“还是带一点吧,万一路上赶不上吃饭,也能打打底,再说跟着你三爷呢,人年龄大了有时候吃不惯外面的饭。”
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说什么,看着她装了一些炸好的素馅丸子,还有油煎的饺子之类,用了几层的塑料袋包好,然后又帮我找了几件贴身的衣裤装进去,以便有个换洗的。
我自己回到房间,把手机充电器带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本心经也放进了随身挎的一个小包里,然后给韩个个打电话。
韩个个一听我要去嵩山,连问去干什么都没有,马上就要跟着去。
我不知道三爷那边能不能让她去,只能答应她去问问。
待我收拾妥当来到我三爷家门前时,他已经站在大门口等我了,我紧走几步到他面前说:“三爷,我女朋友也想跟我们一起去?”
他想都没想就说:“不行,她绝对不能去,不然会坏事。”
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三爷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去了以后应该能知道,你跟她可能缘份不大,一明,你得做好准备。”
这话说的我心里很不舒服,也有点凉凉的,难道我跟韩个个真的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感情上的问题,从小在一起,彼此了解,就因为这些所谓算命的说了声没有缘份就要放弃吗?
不能,我不是那样的人,韩个个也不是,我一定要弄清楚什么原因。
两人坐上车以后,我给韩个个发短信说不能带她去,尽管我很想跟她解释这其中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韩个个的信息也很简单,同样也很粗暴:“向一明,你混蛋,你就等着回来我收拾你吧。”
把手机放回兜里之前,看了一眼微信里的消息,还好已经没有王娇的信息了,心安不少。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13 14:54:00 +0800 CST  
我三爷是从坐上车开始就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养神,还是真的在睡觉,几乎每次转车都是我叫了他,才见他缓缓睁开眼。
我们到达嵩山境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色灰暗,随时黑下来。
我不知道三爷是什么打算,但是想着去山上不一定能找到住的地方,就对他说:“三爷,我们要不要在附近找家旅馆住一下,明天再上山,这时候好像人家都关门了。”
三爷淡淡地说:“找一辆出租车吧,咱们从另一条路上去。”
也许时间对他来说很紧,我没别的想法,顺手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三爷告诉他行车的路线。
没想到那师傅一听地址,马上就说:“这地方我不去啊,你们下去找别的车吧。”
我还想问原因,却被我三爷一把拉住,然后递了个眼色就让我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接下去找了几辆,都是同样的情况,有的还劝我们说:“你们还是找地方住下来,真想去,白天过去,晚上这里没人愿意去那儿的。”
天终于一点点黑了下来,我们竟然没找到一辆车。
我无奈地看着三爷说:“看来今天咱们是去不了了。”
三爷只是皱着眉头,向远处的山峰看了一眼后才问我:“一明,你听说过重金之下有勇夫这个说法吗?”
这老头太时髦,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个办法,我被他一提醒,马上就又拦了一辆车,照样是三爷报了路线,没等那师傅拒绝,我就说:“可以给三倍的价钱。”
三爷也跟了一句:“你只要把我们送到山口就行,那段路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司机终于不说话了,发动车子穿透夜色往前走。
不过车子并没有开到我三爷所说的山口,就出事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白色的影子开始跟着车,最先发现的是我,因为我一直把眼睛看向窗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看到几次后一股寒意就升了起来。
我三爷此事也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纸悄悄塞到司机座位后的袋子里,然后马上命那个司机停车。
我们两人下车后,三爷跟他说:“就送到这儿吧,谢谢您。”
司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说:“也不剩多远了,把你们送过去吧。”
三爷没说话,示意我把钱如数给他,就跟他挥手告别。
直到司机的车调了头向回开去,我才问三爷:“您刚塞到他车里的是什么东西?”
三爷平静地说:“有东西跟上咱们了,怕他对司机不利,给他一张符,这样那东西就跟不上他了,只会来找我们。”
我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现在四周全是黑漆漆的山路,我们连灯都没带一个,别说还有什么什么东西跟着,就是有人告诉我一切安全,看着这情形也瘆人。
我紧张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脑子里还在想着三爷说的东西是不是刚才跟着我们的那个白影,却听到一个声音好像就在我们头顶响了起来:“有些本事啊,不过死的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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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16 11:51:00 +0800 CST  
25夜行山路

我正要抬头看,三爷却厉声制止我,接着就念了一串经文,而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有点埋怨三爷为什么不等到天亮了才来,这么大晚上的简直是在考验人的心脏。
但是我三爷却什么都不说,已经开始往前走。
四周泼墨一样黑,天阴沉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山风小刀一样割着人脸,除了不断钻入耳朵的不知是怎么大冬天还存活的虫子怪叫声,就是我急促的心跳声。
快步跟上三爷,对于身前和身后一样的恐惧。
向前走了五百多米的样子,路卡然而止,突然就是杂草丛生的,当我一脚踏上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像突然掉进梦里,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而且心里一下子更恐慌了,忙问三爷:“这路怎么都成草地了。”
三爷淡淡地说:“这条路本来是要开发的,后来因为一些特殊情况而放弃,所以只有我们走的这么长,前面就都是荒草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怎么去少林寺都没一条好一点的路吗?”
三爷声线还是很平稳地说:“谁说要去少林寺了?咱们这走的是嵩山的后山,这里除了杂草树林野生动物和鬼怪什么也没有。”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三爷说起这里的鬼怪像说家禽一样,难道是这里的鬼怪不凶猛,不可怕?
可是又好像不对,我们一来就被那个白色影子盯上,而且放狠话让我们死,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终想到的原因可能是三爷在安慰我,但是我自己一点也不乐观,深更半夜往荒草山林里钻,正常人谁干这事?
三爷只跟我交待一句“跟上”便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是真心有些后悔,因为准备不充分我们现在特别被动,如果三爷早些告诉我不是去少林寺,没有公路,至少我们可以准备一些照明的东西或者提前做一些防范,可是现在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甚至我都开始怀疑三爷到底去找的是个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为什么为选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么荒僻的路。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我一样,用手往身后一摸,一只冰凉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正抓住我的衣服后襟,“忽”一下头上就冒出了汗,也管不了那么多,一边叫着一边上下跳动,想快些甩掉那个东西,甚至不敢再用手去摸。
三爷也停了下来,往我身后看,但是黑灯瞎火的,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我慌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的那一刻,眼珠都要掉下去了,紧紧抓着我衣服侧边的是一只手,一只只有森森白骨没有肉的手,而且除了这只手,别的都没有,从手肘处断开,上面似乎还滴着血,每一个手指关节处都是黑色的,散发着臭味。
三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只手壁,嘴里念了两声,猛地一拉,只见那个白骨手瞬间碎成沫慢慢飘落在地上了。
我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三爷,咱要不先回去吧,天亮了再来。”
三爷还没回话,却听到由远而近响起一阵铃铛声,而且看到一点红色的亮光慢慢在向我们移动过来。
我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三爷却突然把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急促地说:“一明,你拿好这个,一会儿什么也不用管,趁我缠住他,就往山上跑。”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18 12:58:00 +0800 CST  
手里的东西是一小串念珠,我知道这可能是三爷的法器之类,情况显然不妙,前方来的可能是一个大boss,那我把三爷的法器拿走,他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又把念珠还回去说:“三爷,你拿着,我没事,我脖子上的东西好像可以救命的。”
他身子明显一怔,连那个红光已到近前都不顾了,转头看着我问:“你说什么?”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震惊,但是自己心里却有疑问,三爷送这个东西给我的时候就知道可以救我的命,十三岁那年我被那套红衣服魔怔了,也是他用这个救回来的,怎么眼前我一说到这个他会感到不同呢?
正要开口问他,却看到他背后一个红色灯笼已经到了身前,并且直直往他头上撞去。
我着急地喊了一声:“三爷,小心。”
并且用手一拉,想让三爷躲过那个灯笼,只是没想到灯笼里像长了眼睛一样,尽管我把三爷拉偏了一点,但是很快它就跟了过来,位置直击他的后脑勺。
我上前一步正要帮他拦着,却见我三爷手速极快地把手上原来给我的那串念珠向它打去,“崩”的一声,灯笼一接触到念珠便炸开了,随之一股阴冷像网一样把我们围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冷,站着已经开始发抖。
三爷手里拔着念珠,嘴里一直念着,但是似乎并没有作用。
我已经猜到刚才可能我们是上当了,那个灯笼本来就是一个幌子,大招是后面的阴风,但是此时我们有什么办法呢?
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脖子,但也只是摸摸,我根本不知道在别人没对我身体做出攻击的时候,这玩意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而那股阴冷之气似乎这时候已经在缩小范围,把我们越包越紧,同时也越来越冷,气压低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人像要冰冷起来已经不抖了,变成了僵硬。
我心里着急,可是手脚却一点用也没有,脑子像抽风似的一阵一阵想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是不是要死了?妈蛋,没想到小爷才二十多岁,刚成为共产主义接班人,还没来得及发光发热,就要挂在这儿了,要是今儿我们两死在这里,估计连尸体都没人找到得到,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大恶的事,这辈子连个入土为安都没有?
接着就想到韩个个,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她会嫁给谁,她会哭吗?
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个叫小瑶的姑娘,她虽然是鬼,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是觉得像是在那儿见过,没有生人间的生疏,尽管我见她的时候有点害怕,但是仅仅是对未知的一种正常反应,没有像遇到水芹和她丈夫鬼魂那样恐惧。
还有我三爷,哎,这老头儿,本来可以安然度余生的,却偏偏带着我来这里,也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大概给别人算个命骗个钱,生活滋润就把一辈子打发了。
想我三爷的时候脑子里不自觉就想到那本他送我的书,还有上面的句子,默默念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突然就听到我三爷大声说:“一明,全部经文你会了吗?”
我“嗯嗯”着答应,脑子跟着他刚才的话去回忆自己写在纸片上的字,边回忆嘴里边念着:“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空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
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随着我话音落,身体好像一下子恢复到了正常,冷的感觉也不在有那么强烈。
这个发现让我乐坏了,赶紧又照着全文背了一遍,二遍。
到第三遍的时候,我三爷突然往前一步,右手在空中挥出像一个字的形状,或者是一个符,反正姿势奇怪,动作快,然后嘴里念一声“阿弥陀佛”,左手的念珠随即甩了出去。
空间一下子就清新了,虽然还是冷,但是已经不是那种阴冷,而恢复成正常的温度下降。
我悄悄问我三爷:“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他没答我话,双眼一直往四周看,大概是确认暂时没什么事了,才轻声说:“咱们快走。”
我答应一声,跟着他继续往前面半人深的枯草里钻,好在现在是冬天,很多蛇呀虫子该死的死,该冬眠的冬眠,不然像这样的草窝子,估计活人进去,出来都能成骨头架子。
但是既是是冬天这样的路也并不好走,山势一直向上不说,又有这么高的荒草和树,每走一步都特别困难,而且我们既没有登山应有的装备,也没有灯之类的东西,两人走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觉得体力在慢慢消耗殆尽。
我从包里翻出我妈准备的干粮,递给三爷一块大饼说:“先吃点吧,继点体力。”
他伸手接了过去,可是还没往嘴里送,就大叫着说:“一明,别吃了。”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21 16:26:00 +0800 CST  
26食人虫

我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他已经把自己的那块饼扔了出去,随手把我手里的饼也打掉在地上,并且说:“快把包打开,看看别的还行吗?”
我用手机照光,把背包里吃的东西全拿出来,这才发现上面竟然结着一层绿油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放了很多天的食物一样,可是这明明是我们出门的时候我妈才准备的,怎么一天没过就成了这样,而且现在的温度是零度以下,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
我看向三爷,想听他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用塑料袋把那些东西包好向远处扔去,然后就吩咐把包收起来继续赶路。
我们还未起步,就听到远近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听上去既像蛇在爬行,又像是风吹动树叶,可是这个季节既不会有蛇,树叶也已经全部落光,到底是什么呢?
我还没完全弄清楚,就听到三爷一把抓住我,急急地说:“快跑。”
只是我也很想快跑,路却太不给力,才刚跑几步就被脚下的草缠住,三爷像是也被缠住了,还落在我后面一点,不过,虽然我们两个人暂时都不能动,那个“沙沙”的声音却一点没停的越来越近了。
三爷再一次对我说:“一明,你快点往前跑,我来断后。”
我没理他,开玩笑呢,我一个大小伙子先跑了,把他一个老人家丢下来,这是个人都不会干这事,尽管我知道三爷有些道行,但是经过以上事件,也猜出来并不是十分厉害,不然不会遇到事就先让我跑。
打定注意以后,倒是也不着急了,快速脱离掉脚上的枯草,转身去看三爷,他也已经从刚才摔倒的地方站了起来。
我拉起他,边小心地往前走边说:“三爷,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俩都要一起对付,如果咱俩先散了伙,在这地方,铁定谁也出不去,所以你先告诉我这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三爷犹豫了一下说:“这是一种会吸食人肉的虫子,它们的最爱就是腐烂发霉的东西和人肉,咱们在刚才被那阴魂阵困住的时候,食物被人动了手脚,好在发现的早,不然这些虫子会直接寻着这些霉变的食物气味而直接攻击我们。”
他说的太长,而那个“沙沙”的声音又走的太快,我忍不住打断他说:“三爷,那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说话间就听到我们刚才扔食物的方向传来一阵撕咬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好多虫子在争抢。
三爷这时候也有些急了,忙忙地说:“咱们得趁它们没吃完之前逃出这里,只要离开他们的嗅觉范围就安全。”
我一听就直翻白眼,这跟判死刑有什么区别,首先不知道这些虫子的嗅觉范围是多少,根本刚才他们闻到食物的情况判断应该不近,再则我们两人现在每走一步比登天还难,又怎么能跑得了。
现在要做的恐怕不是逃,而是战了。
我再次问三爷:“那如果咱们对打的话,怎么能赢了这些食人虫?”
三爷声音里多少带着点悲凉说:“听说没有人赢过,对抗的人最后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吃掉。”
卧槽,这食物链不正常,谁说的一物克一物,还别说是一只虫子,就是一条龙不是还有治他们的玉皇大帝吗?我还偏就不信邪了。
现在就是能走几步是几步,如果食人虫追上来,就开始战斗。
不过我现在除了知道那段“色即是空,空既是色”对我有帮忙,还真是拿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方法来对付这些虫子。
三爷看我默不作声只往前走,就开口说:“一明,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你,只要你能找到那个人,就是我死在这儿也没关系,所以一会儿如果食人虫跟上来,你只管往前跑。”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27 09:25:00 +0800 CST  
我问他:“那个人是谁?”
三爷说:“那个和尚。”
我又问:“哪个和尚,他又在哪儿,咱们这样上来是不是一定能找到他,别到时候咱俩都玩完了,却遇到一个好多年前就骗你的老秃驴。”
三爷一听就怒了:“一明,不许你这么说,他是一个高人,你没见到绝对不要妄言,而且他也说了,只要我们来这里就一定能见到他。”
我不想打破三爷的美梦,但是心里已经把这个害人的和尚骂了千百遍,真是妈的智障,存心是玩我们嘛,估计见他都要去阴曹地府了。
就在我们两人边走边讨论这个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此“沙沙”的声音没有了,停下脚仔细听听,也只有山林里风吹树枝的声音。
我心里一高兴,以为我们已经出了食人虫的追踪范围,谁知道三爷却一把拉住我说:“一明,走不了了。”
我疑惑地看向三爷,同时也看到了他身后一双双碧绿的点,再往四周一看,去他大爷的,我们已经被这绿色的点包围了,就在离我们两米左右的地方,一圈的绿点。
绿点在慢慢收缩的,我也终于看清,那并非简单的绿点,而是一双双幽绿的眼睛。
身体大概也是黑色的完全隐在草丛里,只有眼睛存在半米多高的位置穿过杂草悄悄地向我们不断靠近。
我心里是真的有些怨我三爷,你说来这么凶险的地方,你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再怎么着带一把匕首总是要的,可是他竟然什么也没说,而我一直认为我们坐车就可以找到他嘴里的传世高人,文明世界里带匕首是连车都不上的。
握着的拳头里全都是汗,我三爷早已经开始拔弄他那串念珠,并且念动经文,但是显然对这些虫子没有一点作用,它们甚至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保持匀速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也试着念了几句度人心经,但是没有,那东西可能只对人或者魂有用,对于这些软体昆虫,大概它们心里还在骂我们两个傻X呢,死到临头了还“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更近了,我几乎能感觉到从它们嘴里散发出来的霉臭味,还夹着一比血腥。
让我没想到了是,三爷竟然一步向前,挥手就把手里的念珠摔了出去,一道淡黄色的光随着念珠一起甩在他面前的食人虫身上,只听“扑通”一声,大概是击中了倒下去的声音,但是同时站在周围的虫子也一齐向我们扑来。
三爷一个旋身,念珠横向又扫了出去,再次有几只倒了下去,但是余下的不但没有后退的意思,而且越来越凶猛。
感觉到身后有异动时,一个虫子已经爬向我的肩头,并且张嘴就往我的头部咬过来。
此时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挥拳向那双绿色的眼睛砸过去,一股带着腥味的粘液沾在了我的手上,随即那条虫子怪叫一声,躲了开去。
紧接着又有几条扑了上来,我再用拳头去打,却只打掉了重新扑到肩膀上的那边,身侧和腿上的都已经撕烂了我的衣服,尤其是腿上的,大概是把腿咬伤了,一阵钻心的痛顺着腿部直冲大脑。
让我毛骨悚然的事情也随之开始,那些绿眼食人虫竟然同时发出一种怪叫,并且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向我攻击过来,甚至把三爷都撇了出去。
身上的羽绒服瞬间就被他们撕成也片,手臂和后背都已经伤到,在以前的伤口处重新添上新的伤,能感觉到血在往外流,大概是血的味道激起了这帮东西的食欲,它们一波比一波凶猛地往上扑。
三爷在外围不断用念珠摔打,但杯水车薪,一点用也没有。
看来今天真的要死了。
心里虽这么想,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仍然不断在用拳头朝着那些绿色的眼睛打去,只是自己很明显感觉到手臂越来越无力,刚开始一下能打下去一只的,现在都只是头动一动就又上来了,身上的伤也跟着越来越多。
我不得不对三爷喊:“三爷,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它们现在都在对付我,你肯定能跑掉的,找到那个骗人的老秃驴,直接糊丫的为我报仇。”
三爷没理我,念珠甩的像舞龙一样,一道道微黄色的光不断发出来,几只食人虫倒下去了,可是远处又来更多只,无穷无尽一样。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8-30 17:36:00 +0800 CST  
27把他交给你
我终于因伤和体力不支,被扑倒在地,同时看到无数幽灵一样的眼睛一齐张嘴来到我眼前。
很想抬起拳头再打一次,但是胳膊一点都抬不起来,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皮,为了不让自己死时太难看,我把也眼睛闭上了。
可是突然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而那群食人虫却迟迟没有咬向我。
心里想,大爷的,怕是真的死了,刚才飞起来的就是我灵魂,人家都说人死后,身体还在地上,灵魂却要飞离出去的,看我现在的情况,挂的可能性已经到了百分之两百了。
反正已经死了,兴许一会儿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就来领我去喝汤了。
刚想到这里,“啪迹”一下人又落了下去,马上又被一个人扶了起来,一个声音焦急地叫着:“一明,一明,你醒醒。”竟然是三爷的声音,接着人中处就钻心一下痛了起来。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说:“别掐啦,疼死。”
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三爷也不幸遇难,跟我一起要去阴间,却看到不远处一道绿色的光站在中央,而他的四周仍然是那绿色的点点。
三爷见我醒了,忙着问:“一明,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我勉强说着:“试试吧。”
然后用手撑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指着那团绿色问:“怎么回事,他们分肉不均自相残杀了?”
三爷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心情还不错,看来离死还远着呢。”
我一听就惊叫着问他:“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三爷没再理我这些问题,快速说:“小瑶来了,你没问题的话我要过去帮她了。”
话音刚落,小瑶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别过来了,照顾好他,赶紧离开这里,我应付的来。”
三爷也不多说,扶着我就往前走,可是我已经很难走了,腿上伤太多,每走一步都像在跟肉较劲,痛的不要不要的。
三爷看我这样,就要来背我,我忙打起精神说:“三爷,你快把包打开,找一件衣服出来。”
三爷把我的背包打开来,里面都是秋衣秋裤和保暖衣裤之类,我把身上已经稀巴烂的衣服脱下来,顺势撕成条然后裹在受伤的腿上,然后再穿上干净的,再把那件韩个个给我买的温暖版现在也烂的到处飞毛的羽绒服穿上,由三爷把我拉起来,才跟他一步一停地往前走。
后面没有听到很大动静的打斗,我不知道小瑶是真的可以把这些食人虫打败,还是为了让我们赶紧逃命才出的策略,但是心里很酸,现在我们两个大男人,却要靠一个女鬼来保护,这有点让我心生难过,更想让自己变的强大一些,至少在遇到一些危机情况时,我能站在前线,告诉后面的人:“有我在,你们走。”
转头对三爷说:“小瑶一个人能行吗?咱们这么走了太不仗义,还是回去帮帮她吧。”
三爷犹豫了下说:“她有近千年的道行,一般的东西都不是她的对手,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有些不解地问三爷:“你是说小瑶是一个千年女鬼?那为什么我看她好像怕你一样?”
三爷苦笑一下说:“她哪里怕我,只是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她也实现对我承诺而已,不对,你怎么认识她,跟她很熟吗?”
我一时答不上话来,看来小瑶出来见我救我的事,三爷根本不知道,那我说了似乎也不合适,忙着解释一句:“不认识啊,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三爷也没追究,一边带着我往前走一边说:“多亏她这次跟来,不然咱爷俩儿真没戏唱了。”
我问三爷:“她为什么要救我们?她不过是一个鬼,跟我们有关系吗?”
三爷没说话,像突然忘记我的话一样,认真地往前走去。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9-03 18:52:00 +0800 CST  
山上的冷风本来就吹的人难受,加上我混身上下的伤口,那些受伤的地方被风吹过像人又用刀子刮了遍,一种生涩磨难的疼不断传入脑部神经。
走路的速度像蚁行,三爷虽然尽力扶着我,但是我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力也有所不支。
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我们竟然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而且还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恶斗,现在干粮也没有了,包里除了剩下的半瓶快成冰的矿泉水,便再没有其它。
那个老和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看三爷往山上走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来过,只是看着哪里能下脚走就往哪里,根本连方向都不辨,只觉得是在往上而已。
一股阴风从身后追了上来,我立刻紧张起来,玛德,这时候如果再来一只鬼,虫什么的,我选择立马投降,省得折腾到累死,还是被吃掉。
但是那股阴风却只是跟在我们身旁,似乎并没有要伤害的我们的意思,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根本不是什么阴风,而是山上的冷风,却听到小瑶的声音带着悲伤地说:“都伤成这样了。”
三爷和我同时停下来脚,就看到站在我身旁的那抹身影慢慢显出了人形。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轮弯弯的月亮,照在小瑶惨白的脸上,更显的白,她蹙着眉头看我,脸上都是伤感的表情。
三爷轻轻咳了一声说:“那个,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怕不适合你。”
小瑶没说话,又看了我一会儿才轻轻说:“向一明,保重。”
然后又转头对我三爷说:“把他交给你了,见到玄清大师之前不要让他再出事了。”
看到三爷点头,小瑶才转身又看我一眼,然后飘然向回掠去。
我有些不解地问三爷:“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很伤心的样子,怎么了?”
三爷顿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鬼才知道。”
说完又接了句:“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个时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可能会发生,保护不好你,我也别想活了。”
我有些不解地问他:“这话怎么说,我爸妈也不会找你拼命吧?”
三爷“哼”了我一声说:“就算他们不会,这个女鬼也不会放了我,还有那些不知道还会出来的什么东西都得找我算帐。”
说的我越来越蒙了,我一直觉得三爷保护我是为了我们的亲情关系,现在听他说来,好像完全是为了任务,但是这个任务又是谁给他的呢?为什么要让他保护我?
我问三爷时,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见到玄清大师的时候让我自己去问。
看来所有的根源都是这位叫玄清的和尚,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加快速度,以便更快找到他,解决这一堆的疑问。
出了那些半人高的杂草,我们就上了一道山壁,一侧是陡峭的连植物都没长的壁面,而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崖谷。
中间能走人的地方只有一人宽的一路不知道能通多远的路。
我站着犹豫,想劝说三爷是否可以换一条路走,但是看他时,他已经开始沿着那条小路向上了。
一手扶着壁面慢慢跟在他身后,根本不敢往谷底去看,感觉看一眼就能眩晕着掉下去一样,窒息感堵的自己难受不已。
越往上走,路越陡峭,而且脚下的石头好像有些湿滑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滑进另一边的山崖里去,走的时候更加艰辛,手脚都没什么可靠的着力点,生命悬于一线。
奇怪的是我们走了一段以后,我就发现一侧的山崖里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有时候也会出现在不远处的石头面上。
那个白色影子一直跟着我们,但是却又没做出什么古怪的行为,这让我更纳闷。
小心地跟三爷说:“三爷,有点不对劲哦,你看到那个白色影子没?”
三爷在前面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搭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没完没了的问,只小心地注意着那个白色的影子。
又走了一段,大概有几米的样子,那个白色的影子竟然开始慢慢向我靠近,这让我瞬间手心就出了汗,也不敢再往前走,只紧紧盯着那个白影。
三爷也停了下来,跟我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眼睛紧紧盯着。
那个白影只在我面前闪了下就不见了,我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什么,只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一张人的脸,但身形有些奇怪,像一只四脚兽。
站着等了一会儿,看它没有再出现,只好尽可能快地往前走,如果在这个地方被攻击,不是被直接弄死就是掉到下面的悬崖里摔死,此地绝对不能久留。
三爷的脚步也明显在加快,甚至都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我忙着赶他,只是总赶不上,落下两步远,倒也不是太远,自己也并没有太在意。
又走出几米的样子,那个白影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直直的向我飞过来,速度快的惊人,一下子就停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瞪着我。
真的是一张人眼,只是这张人脸特别奇怪,上面像结了霜一样,而那双大眼睛空洞的跟装上去了两粒冰珠,带着冰冷的空洞。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朝我笑了一下,说是笑,比哭还难看难听,像是野猫的叫声,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的嘶吼声,我只是从他上拉的嘴角处判断他大概是在笑。
笑过之后,又一闪而飞走了。
我刚把心落下来,却突然发现走在我前面的三爷不见了。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9-09 13:56:00 +0800 CST  
28怪树

顿时一股冷意就袭击的全身。
向前看,小路上干干净净,没有半个人影,向后更不可能有,这样的路,根本错不开身,而且三爷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走出去很远,唯一的可能就是可能被刚才那个怪物掠走了或者掉下山崖。
一想到三爷可能掉下悬崖,我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这山崖深不可测,且不说有多深,下面会有什么怪虫猛兽也不知道,如果真是掉了下去,就是凶多吉少了。
但转念又一想,三爷掉下去时怎么没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小心失了脚,他肯定是会叫一声的,但是我清楚记得四周根本就没有声音。
试着往山谷底喊了一声,马上传回来鬼哭狼嚎一样的回音,里面还夹着一种怪笑声。
这种怪笑一下子就让我想到刚才还在我面前的那个白影,毛骨悚然,往四周再看,似乎那个白影又在前面不远处出现了。
定了定神,不管三爷情况如何,我要尽快走出这个悬崖小路才行,不然那个怪脸白影再出现我仍然没有一点阻挡的能力。
手摸着岩壁,脚下也加快了速度,眼睛不时往四周看着,提防着那个白影。
又走了大概十几米,路竟然慢慢宽了起来,奇怪的是怪脸白影一直没有再出现,虽然偶尔从山崖或者远处的树林里仍然会传来一两声怪笑。
我担心三爷,但是此时又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他,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大概是没电了,手机竟然已经关机。自己站在这冷风萧瑟的山头,心里也莫名的难过起来,我这是干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到这荒山野地里,说什么和尚,还把三叔也弄丢了,这要跟别人说起来,不定得认为我心眼缺得连女祸娘娘都补不上了吧?
赶了大半夜的路,肚子也是饿的,可是包里能吃的东西都扔了,现在自己浑身是伤不说,问题是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去?
那一轮弯月已经慢慢沉了下去,天空重新又陷入黑与灰的颜色里,四周都是暗暗沉沉落光叶子的树影,一两只猫头鹰叫声穿过空气,向远处飞去。
在一棵杂草少一些的树下坐下来休息,脑子里很乱,体力也有些不支,靠着树干一迷糊又要睡过去,却突然发现眼前白光一闪。
我猛然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怪脸白影倒挂在树上,与我几乎面贴面。
卧槽,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这玩意本来脸就恐怖怪诞,这时候又倒着,说鬼不鬼,说人不人,甚至连怪物都算不上,而且我不知道他这么看着我是要干什么?
不过此时却也不敢动,离的太近,我能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一种戏谑还冰冷,心里侥幸地想,也许他对我并无恶意,闹一闹就离开了,如果此时我乱动,激怒了他,以现在我的情况,死路一条。
果然,怪脸白影倒挂了一阵就“嗖”地一下跳到了树上,然后没做一丝停留就不见了。
我扶着树站起来,要赶快离开这里,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我难道还要在这里等着他再来找我麻烦不成。
人刚起身,手都还没从树上缩回来,就听到身旁有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说:“您慢走。”
刚放松的一点警惕“忽”一下又上来了,这心脏完全跟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估计这趟嵩山之行,如果还有命去,我也会成为心脏病患者行列了。
四下看一圈,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没有,那么刚才的声音是哪里发出来的?
幻觉吗?
不能吧,声音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在耳边,又怎么会是幻觉。
突然我就把眼睛转向刚才靠着的那棵树,玛德,不会是这个棵树成精了吧?
虽然人们都说建国以后动植物不准成精,但是这深山老林里的植物是否会响应国家号召,完全不知道。
小心地把身子挪出那棵树的范围,然后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过了很久,那个喑哑的声音才又响起:“是老奴。”
老奴?这不是一棵树吗?怎么成了奴了,难道它也有前世投胎转世?
想不通不如直接问:“你,跟我熟吗?”
又是停了很久,那个声音才缓慢地说:“老奴不敢透漏天机,但是老奴一直守着自己的本份,有一天您知道一切的时候不要忘了老奴。”
声音竟然越说越悲切,听上去像要哭一样。
我正想安慰他几句,他却接着说:“您快走吧,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楼主 墨妆舞剑  发布于 2016-09-14 12:53:00 +0800 CST  

楼主:墨妆舞剑

字数:81621

发表时间:2016-04-28 01:19:5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31 15:22: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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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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