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悬疑【黑洞的边缘】:根据轰动全国“性奴案”真实改编

媳妇这两天快生了,昨天忙到四点多没睡着,耽误更新了,不好意思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19 09:41:54 +0800 CST  
9.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咯吱”的声响,铁栏门被人打开了。
王艳和吴小兰的欣喜的声音同时响起来,“大哥,你来了!”与对待白如雪的态度判若两人。
“新来的怎么样了?”大哥没有理会她们的献媚,冷冷的问了一句。
“被我们教训了一顿,现在乖得很,在里屋。”说话间,王艳领着大哥往里屋走,躲在角落的白如雪终于要见到这个凶狠的罪犯了,她止不住的哆嗦,本能的想要逃跑,却没有任何可以角落容得下她。
听闻大哥过来,李翠也吓得缩到角落,空出一条过道。
黑暗的里屋,惊慌失措的白如雪看不清大哥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大哥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恶意,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现在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宠物。
大哥很满意白如雪恐惧的模样,闷哼了一声,他慢慢靠近缩成一团的“猎物”,拨开她的头发,捏起下巴,像是欣赏艺术品那样品鉴着他的战利品,喉咙里不时传来“嘿嘿”的奸笑,他发自肺腑的感叹了一句:“你可真漂亮啊!”
被大哥玩弄股掌之间的白如雪,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不敢看这个囚禁她的恶魔。
突然,大哥猛地一把抓住白如雪的胳膊,拖拽着将她扔到了草席上,然后急切的解裤子腰带,他要享受他的“妃子”,此刻他是地牢里至高无上的君主。
挣扎的白如雪勉强站起来试图向外逃,却被王艳、吴小兰拦住,一把又给推了回来。淫笑的大哥把白如雪扑到在地,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衬衣,扯烂了贴身的T恤,白如雪用尽仅存的力气,拼命的用拳头朝着大哥脸上乱打乱挖,留下了几道血痕。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大哥,他掰开她的双手,朝着脸上狠狠的扇了两巴掌,脑袋好像被打懵了一样,白如雪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躺在地上就像一具尸体遭受蹂躏,仍凭大哥褪下她的裤子,扯烂她的内裤,像一条疯狗样扑了上去。
屈辱的眼泪顺着白如雪的脸庞流下来,每一滴都混合了血液般粘稠。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恶毒的罪犯如死猪一般沉重压在身上,麻木的腹部和下体传来一阵阵疼痛,她听到了王艳的一声尖叫,“大哥,你看她……”
“妈的,真恶心,扫兴,操!”大哥忽然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拿纸一边擦下体,一边狠狠的骂道。
白如雪发现自己竟然来了月经,脏血流的大腿上到处都是。
“大哥,别为这小贱人生气,今晚让妹妹我陪你。”吴小兰依偎着大哥说道。
王艳这时却恼火了,揪着吴小兰的头发用力扯到一边,心里又酸又怒,“滚,轮到的你吗,上次不是才让你爽过。” 转而面向大哥,恶狠狠的脸瞬间就换做了一副温柔的面孔,甜言蜜语道:“今晚大哥是我的,由我陪睡。”
她斜视着瘫在地上的白如雪,“先饿她几天,您下次再来,我保准给调教好。”
坏了性致的大哥,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一甩手打开了缠在身上的王艳,怒气冲冲往外走,看到一直躲在外间的王芳,气不打一处来,先是被白如雪的污血脏了身子,然后又看到这张如同木头的死鱼脸。他径直走过去,啪啪扇了王芳两个耳光,“妈的,一天到晚都是这幅死鱼脸,看着真他妈的晦气!”
几个人没想到,大哥真发怒了,他一直以来就讨厌王芳,她既不像王艳、小兰那样献媚,也不像李翠那样顺从,每次强奸、打骂,她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更刺激了他的神经。
“你想当一个死人吗?”大哥怒骂,“好,我成全你!”
说着,大哥拽着王芳的头发,掐着她的头使劲向墙上撞,连续三次猛烈的撞击使王芳甚至来不及求饶,就满头鲜血的昏了过去。
他愤怒的拽起她的双脚,把人拖到里屋扔到角落,哪里埋着一个被囚禁的女孩张丽。
从绑架来的那天起,张丽就像现在的白如雪一样,始终不肯就范,留着太危险,只好杀了她。可是要杀也不能随便杀,他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控制这些性奴的心智,洗脑才会管用,再稍微给点甜头,她们就会变的像狗一样忠诚与温顺。
既然,王艳和吴小兰喜欢争风吃醋,那就借她俩的手杀张丽,谁下的手狠,谁就是地牢的老大。那天,他既除了后患,还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这次可以故技重施了。
大哥指着昏倒在地的王芳,“李翠,白如雪,我命令你们杀了她。”
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李翠和白如雪都畏惧的向后躲,远离地上昏迷的王芳。
“快点,你们不杀,我就杀了你们!”大哥厉声喝道。
也许是知道大哥杀人如麻的毒辣心肠,也许是已经见过一次杀人的场面,平常胆子最小的李翠此时竟像是被洗脑了一样,颤抖着站起来,哆哆嗦嗦的从墙角举起一块石头,她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嚷着:“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怪我。”
她举起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失去力气,瘫坐在一旁。
恐怖的画面深深映入眼帘,白如雪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心里想着一切都完了,根本逃不出去了,他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魔鬼。
大哥很满意李翠的表现,对白如雪却十分愤怒,“既然不听话,那就不要留了。”说着,他拿起石头朝着角落走了过去。
白如雪闭上了双眼,她知道可能活不下去了,心里只剩下了绝望。
大哥俯视着地上的白如雪,虽然她衣衫不整,身上肮脏不堪,但还是能看得出是一个绝对的美人胚子,他缓缓举起起石头,嘴里说着:“可惜了……”
这时,李翠突然哭着喊道:“大哥,手下留情,处女卖的贵!”
石头正要砸下去,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李翠似乎说动了大哥,自己费尽心机绑来6个姑娘,已经死了一个,今天转眼间要再失去两个,确实划不来。
大哥把石头扔在一边,命令王艳替白如雪收拾一下,过几天带她出去“开苞”。
他走出外间,爬进地道,魔鬼般的声音从远处飘来:“你们老实待着,今天损失了一个性奴,过两天我再去抓一个回来。”
魔鬼终于走了,逃过一劫的白如雪松了一口气,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一阵一阵发寒,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又过了几天,白如雪醒来时腹部仍旧有些疼痛,脑袋也一片昏沉。睁开眼,她看到自己躺在里屋的草席上,李翠正在一旁打瞌睡,被她的动静吵醒了,脸上还露出了关心的微笑。可是,眼前的李翠令人恐惧,因为她已经成了一个杀人犯,成了大哥的帮凶。
白如雪想离她远一点,几天没有吃饭,加上有点发烧和过度惊吓,根本没有力气挪动身体。在这个恐怖的地牢,人都失去了人性,成了野兽,成了魔鬼,李翠虽然从来没像王艳那样欺负过她,甚至还在大哥手下救了她,可是如果当时大哥逼着李翠杀自己,她会下手吗,会像对付王芳那样对付自己吗,会,她一定会的。
李翠望着白如雪的表情,知道她眼神里那种恐惧来自何处,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不杀王芳,自己就要死,只有变成施暴者才能保护自己,王艳如是,吴小兰如是,现在自己也如是,否则早就和张丽、王芳一样成了一具尸体,死在这阴冷的地牢。
难道自己不想逃吗?当然想逃,可是逃的掉吗?这里可是地下六米深,外面有七、八道带锁的铁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守在出口处,举着屠刀等着斩断自己的头颅。
唯一的机会就是被大哥带出去卖淫的时候,当然尝试过求救,可是你面对的是付了嫖资的嫖客,同样是些衣冠禽兽的家伙,表面上看衣冠楚楚,上了床就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旦事情败露,就会搞得自己身败名裂,他怎么可能替你报警?
每次外出卖淫,都是被大哥绑着眼和嘴塞进车里,再送到宾馆,就算想要逃跑,赤身裸体怎么跑,况且手上已经沾了人命,报警也是死。
李翠不自觉间自言自语,神经仿佛受了刺激。
逐渐清醒的白如雪现在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没有想办法逃离地牢,都是因为受到大哥的胁迫犯下了命案,逃出去也是死。
里屋的动静惊动了王艳和吴小兰,王艳走过来蹲下,不由分说扒开白如雪的内裤往里看,发现经血已经停了,她哼了一声,“小兰,等会你给她收拾下。”
小兰极不情愿的撇撇嘴,她拿脚尖踢了踢李翠,“你,给她洗洗。”
逆来顺受的李翠,痴呆般站起来,从外屋端来一碗水,蹲下来想要帮白如雪擦脸,却被她挡开,水散了一地。
王艳揪着白如雪的头发恐吓道:“你要是再敢不听话,就把你埋到哪!”
白如雪瑟瑟发抖,对面那个墙角下已经埋着两具尸体,自己会是第三具吗?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19 14:17:56 +0800 CST  
顶帖4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19 16:38:57 +0800 CST  
10.(因为有敏感字,所以做了处理)

那天夜里,张宏毅盖件大衣在办公室沙发上睡觉,地上散落得全是连环失踪案的资料。
凌晨4点多时,张宏毅睁开眼,起了个大早,他从办公桌最下层得抽屉里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下楼开车沿着空旷的街道一直往市区北郊开。
张宏毅把车停在北郊外国道旁,熄灭车灯,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望着此时寂静无声的洛城,马路昏黄的路灯下偶尔有环卫工人在忙碌,黑暗街巷的早餐店亮起了灯,开始筹备食材,远处乌黑工地上正在修建的高楼看起来像几座孤零零的墓碑……
掐了烟头,张宏毅拎起黑塑料袋,下车沿着一条小路往北走,敲响了一座铁栏门,门顶上竖着四个红色的大字招牌:凤凰陵园。
守门的老保安举着手电,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张宏毅,心想哪有这么早来上坟的人?
亡者虽逝,生者难忘。张宏毅穿过整齐排列的墓碑,他很熟悉墓地间狭窄的小路,很快就找到了要去的位置,那是一座新竖不久的墓碑,上面镌刻着一位美丽少女的黑白照片,下方正中是一排朱色刻字“爱女张玲玲之墓”,享年只有十七岁。
这是张宏毅的女儿,三年前因为夜间乘坐顺风车被司机奸杀,今天是她的忌日。
那天晚自习结束,张玲玲离开学校去市中心万荣影院参加一场电影点映会,她喜欢的其中一位主演这次也来到洛城,会和粉丝见面做互动。张宏毅答应到时候去接她,可晚上他却临时被抽去参加一场围捕,上级要求保持静默,他无奈关闭了手机。
粉丝见面会结束后,明星粉丝团是有组织的,专门从外地赶来,张玲玲没有加入,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她独自站在影院门口四处张望,爸爸电话打不通,妈妈不会开车,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打车回家,那时已经到了深夜。
之后的事情与白如雪的妈妈徐帆如出一辙,等了许久不见女儿回家,妈妈四处寻找,不见踪影。张宏毅和女儿的电话都打不通,她赶到派出所,警察们都去出任务了,值班警察因为保密纪律不肯透露去处,她想报案,失踪时限又达不到,气得嚎啕大哭。
第二天清晨,张玲玲的尸体在南郊被发现,第三天夜里,张宏毅就带人在县里抓获犯罪嫌疑人,曾犯有强奸罪前科,他用一张假身份证蒙骗过了顺风车平台的审核。
嫌疑人被捕获后,愤怒的张宏毅差点当场把他打死,事后还被免职,挨了记过处分。
张玲玲之死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张宏毅和爱人相互埋怨,两个人几乎不再说话,原本幸福的一家分崩离析,俩夫妻成了分居状态。
张宏毅从随身的塑料袋里掏出抹布,上上下下仔细擦拭女儿的墓碑,然后恭敬地摆上奥利奥、士力架几样东西,这些都是女儿生前爱吃的零食。他坐在墓碑前,独自一人,再也不必假装坚强,泪如雨下,懊悔填满了残缺的心灵。
情绪激动的张宏毅手足无措,他想抽根烟压惊提神,习惯性去摸兜,又想起女儿生前最讨厌自己抽烟,来前不是专门在车里才过了烟瘾,自己咋这么不争气,烟都戒不掉?
“玲玲,你原谅爸爸……”张宏毅撕心裂肺的哽咽着,一个警察父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眼泪里混合着酸楚与辛辣,自己是一个警察,这些年见过太多类似的人间惨剧,他也明白再多的懊悔也没用,可仍然忍不住去想“假如那天……”
天色缓缓见亮,张宏毅擦干眼泪,收拾好情绪,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的老刑警,他不舍地离开墓地,因为再过一个小时,妻子就该来祭奠女儿了,他不想和她碰面。
上午时,派出所组织警察们学习十九大报告精神,张宏毅坐在角落心神不定,心里想的都是失踪案,书本上的字像小人儿一样乱蹦乱跳,根本看不进去。
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虽然麦冬在值班,张宏毅还是借机溜了。
张宏毅逃出学习室,转身刚要下二楼,看到派出所门口跑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哭哭啼啼,逢人就喊:“救救我女儿,她被人绑架了。”
他急忙下楼,扶住气喘吁吁的妇女,“大姐,我是刑警张宏毅,别着急,慢慢说!”
又是一起疑似失踪案,但这次似乎有人目击到绑架者。
大姐坐在值班室边哭边诉,她叫张春芳,丈夫早年离世,以前是位卖灯具的个体商贩,育有一女叫刘洋。女儿成绩不好,刘洋高中毕业后四处打工,饭店、服装店、酒吧都呆过,一份工作干不了几个月就辞职,收入也不理想。今年年初时,刘洋突然说要去南方打工,合同已经签了,大概一年半时间,然后就收拾衣物走了。
开始时,刘洋还常打电话报平安,后来越来越少。张春芳每次问起来,她在哪里,工作怎么样,打电话怎么少了。她都含糊其词,说自己在广州,工作忙,敷衍过去。可是最近女儿再也没有打过电话,自己打过去显示关机,她总担心出了什么事,每天坐卧不安。
直到昨天晚上,张春芳的邻居一位老太太,去望门区的一家丹尼斯超市买东西,在超市门口看见了一个长的很像刘洋的姑娘,她过去打招呼,那姑娘却否认了,躲躲闪闪想跑,老太太刚追了两步,被一个中年男子挡住了去路,厉声说道:“你认错人了。”
夜色下,那个中年男子拉着刘洋消失人群中,剩下老太太愣在原地,眼睛虽然花,可这闺女从小看到大,绝不会看错。老太太回去就告诉了张春芳,于是一早跑来报案。
“大姐,刘洋去打工,和哪家公司签的合同?”张弘毅问道。
张春芳摇摇头。
夏小雨问了一句:“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闺蜜会比较清楚?”
“我也不知道,闺女一大,哪会跟妈说那么多。”张春芳说着,抹了两滴眼泪。
张宏毅也叹了一口气,这句话他起来特别有感触,自己的女儿不也这样吗,平日里忙破案,没时间管教,年龄不大脾气倔,如果老老实实听父母话不乱疯,又怎会在夜里乘坐顺风车时遭遇歹徒?想到这,他感到胸口有点闷,站起来走到窗口,呼了一口恶气。
笔录做完,麦冬瞅瞅记录,疑惑地问张队:“这听起来,刘洋更像是遭受了某种胁迫,但还有一定人身自由,不像失踪和绑架,跟咱们查的失踪案有点不太一样。”
画板上写满了白如雪失踪案的相关线索,张宏毅眼神如炬,谜团在眼前像一团黑雾,他抽丝剥茧,想要照出一道光亮。他在心里琢磨,麦冬说的有道理,但不完全对,姑娘最后出现的地方也在群体失踪案的望门区附近,刘洋和白如雪年龄相仿,易于控制,单亲家庭,对外联系少,还是有相似之处,必须先查清楚,顺藤摸瓜也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上午,张宏毅让麦冬联系车站分局,到火车站查下刘洋的购票记录,确认刘洋行踪,自己带着张春芳去丹尼斯超市调监控。
丹尼斯的保安领着张宏毅来到监控室,把昨晚夜里的视频调出来,没看两分钟,张春芳就指着视频中一个女孩的身影尖叫道:“是洋洋,是我闺女!”这时,麦冬也打来电话,购票记录中没有刘洋的信息,这意味着她很可能没有离开洛城,去南方打工是一个谎话。
张宏毅紧紧盯着视频中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男子,他在沉思,这个人到底是谁?
几天来,张宏毅根据视频中的线索,沿着周边的监控一直追查,在一个叫做枫林苑的小区门口再次发现了棕色夹克的男子,他去小卖铺买东西,披着夹克,换了一条裤子。
事不宜迟,张宏毅带着麦冬迅速赶去了枫林苑,他们把车停在小区附近,张宏毅自己去了趟居委会,让麦冬盯着小区门口,留意可疑人员。
居委会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配合张宏毅走访时,她提到枫林苑的住户反应,近几个月来多多少少察觉到小区有些异样,总有不少陌生女人出现。
仙林苑是洛城望门区中心一个老小区,距离省妇女儿童保健院、市中心医院较近,附近还有商业街,小区出租房很多,价格略高,租户相对固定。今年开始,小区租户好像换得有些频繁,常有新面孔出现,而且不少人从体态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孕妇。
“孕妇?”张宏毅疑惑起来,他掏出手机,指着监控视频截图问线索,她点点头,确认见过棕色夹克男子,是3号楼301室的租户,去年下半年开始租的房子。
回到车上,麦冬告诉张宏毅,他监视小区也发现了居委会主任提到的情况,的确有几个怀孕的妇女来回来回进出,但是没有看到刘洋与穿着棕色夹克的男子。
日头西下,张宏毅在车后座打瞌睡,麦冬继续监视小区,四点多时忽然晃醒了他,指着小区门口一个男子,“张队,醒醒,是他,那个人出门了。”
张宏毅一个激灵坐起来,二话不说,披着衣服跟了上去。
穿着棕色夹克的男子一直沿着路走,没有注意到背后跟踪他的张宏毅,大约十分钟后,他来到市中心医院门口,站在路边从兜里掏出一叠小卡片,见人就递。
张宏毅点了根烟,装做路过,从他手中接过了一张卡片,上面印着两个安睡的婴儿,卡片反面写了一句广告词:“天嗣姐妹,专为 【使馆】婴儿妈妈服务。”
张宏毅猛然醒悟,枫林苑小区301室住的可能是十几位【使馆】婴儿准妈妈!
晚上,张宏毅带着麦冬、夏小雨,还有社区片警,让居委会主任带路去了301室。
敲开门时,开门的正是那个穿着棕色夹克的中年男子,看到警察来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没有特别惊讶的表情。
“我是刑警张宏毅,找你了解点事情。”张宏毅扫了一眼他背后,注意到房间里有几个孕妇在好奇的往这里看。
棕色夹克男子指着里面说,“我知道了,你们要找的那个姑娘在里屋。”
小区301室是一间一百来平米的小三室屋子,推开门,房间的情况让张宏毅有些吃惊:三个房间都被安排成了卧室,每间卧室中都放置着四、五张床,每张床铺之间只留下不足二十公分的缝隙过道,就连客厅中间也摆了一张,合起来足足有十五张床铺。
难道是合租房?并不像。张宏毅继续往里走,四处查看。
卧室内床铺众多,没有柜子、桌子,十几个住户带来生活用品只能凌乱地摆放在床下,她们合用一个卫生间,摆了十几个牙膏牙刷的杯子,放满了浴柜。
客厅里杂乱无章,一个小柜台上散放着一小摞卡片,正是这家“旅馆”的宣传卡,但房间与卡片中所说的“专业护士服务,温馨住宿环境,配套设施齐全”完全是两码事——空气混浊,环境脏乱。所谓的营养套餐不过是家常菜,餐桌上甚至还有剩菜没有清理。
警察们想问问具体情况,准妈妈们都不太愿意多说,只说这是一间在孕妇圈里颇有几分知名度的“旅馆”,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女人开的。
房间里住了六位准妈妈,一位准妈妈年纪稍大,其余都是85后,多数是洛城附近,远的还有从湖北赶来的。因为做使馆婴儿步骤多,准妈妈们常常独自前来就诊打针,盘桓数日再离去,很少有家属次次陪着一起来。选择住在这里,除了离医院近,主要还是费用,住宿费80元,营养费65元,一百五十元就能住上一天,还包三餐,便宜实惠的多。
这时,旅馆“老板娘”从外面赶回来,一位面相年轻大概30多岁的女子,河北人。
夏小雨看她穿得宽大,原来女老板也是一位使馆婴儿准妈妈,刚刚怀孕五个月。
“我开这家专为试管婴儿妈妈住宿的旅馆,是为了那些和我一样苦命的姐妹们,我没想着要挣多少钱。”女老板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突然哭了起来:“我手术前后折腾了快五年,做一次手术特别痛苦、麻烦,要定期打针,而且还有风险,心理压力太大了。”
“终于怀孕了,可我没丈夫了,丈夫之前嫌弃我怀不上孩子,早就找了别的女人,跟我离了婚。”女老板声泪俱下,她指着棕色夹克男子说,“现在就我哥在照顾我。”
“我自己也和她们住一个房间,我是作好事积德。”女老板说,枫林苑里医院近,她就在租了一间房子方便怀孕,但每个月四千多房租,没有工作的她选择成了二房东,把这里改造成旅馆,他哥每天到医院发小卡片,吸引了一些备孕妈妈到这来休息。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女老板哭着地说道。
“这事儿是不是该你们经侦组管,小雨?”张宏毅害怕女人哭哭啼啼。
几位准妈妈望着夏小雨,目光中多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她心软了:“我来处理吧,虽然我很同情你,但大姐你私自开办旅馆的行为还是要接受处理。”
“大姐,你怀孕了,派出所明天也不传唤你了,现在就到外面做笔录吧,让其他人先休息。”夏小雨递了片纸巾给女老板,她点点头,跟着片警去了外面。
张宏毅继续往里走,走到主卧的位置,看到了要找的人——刘洋。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20 12:11:08 +0800 CST  
此时此刻我正守在产房门外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20 23:44:29 +0800 CST  
平安诞下一女,母女平安,给大家报喜了,求祝福,谢谢天涯网友。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21 12:59:35 +0800 CST  
11.
晚上九点多,主卧房间里两位准妈妈已经休息。张宏毅注意到,刘洋的床比别人宽一点,营养品也多,阳台的位置也留给她用,待遇高过其他几个人,而她的睡裙比起瘦弱的身躯宽大了许多,腹部有隆起迹象,显然已经怀孕至少三个月了。
自从那晚见到邻居老太太,刘洋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见到警察就一直哭,搞得棕色夹克的中年男子不知所措,不断解释:“我们没有强迫她,是她自愿的。”
“姑娘,你别紧张,我是刑警张宏毅,是你母亲报的案。”
刘洋洋擦擦眼泪,点点头,“我妈还好吧,我快一年没见她了,我好想她。”
张宏毅让麦冬安排车,把刘洋和棕色夹克男子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刘洋洋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坐在沙发上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捧着麦冬为她倒的热水,把自己“失踪”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她确实没有遭遇绑架,而是自愿消失。
高中毕业后,刘洋四处打零工,去年年底从枯藤雨酒吧辞职,过了没多久,有人打电话介绍,愿不愿意当代孕妈妈,事成之后,报酬15万。她听到这个几乎天文数字的诱惑,心动了,每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三千多块钱,工资这么低,猴年马月才能熬出头。
“什么,你以前在枯藤雨酒吧当过招待?”张宏毅一惊。
不知是说错了什么,刘洋洋狐疑的点点头,“去年呆过几个月,元旦前辞职了。”
“那是谁介绍你去当代孕妈妈?”
“我在酒吧的同事,一个驻唱的歌手,他叫罗林。”
张宏毅眼中亮出精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一条新线索。
今年年初时,刘洋跟罗林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签了一个自愿代孕生育的保密协议书,付了3000块钱定金,他笑着说:“这是替客户保密,那可是金主,得罪不起。”
后来,刘洋按照罗林的指示,瞒着家里说去南方打工,其实是去找了天嗣旅馆的棕色夹克男王强,罗林已经为她定了一个位置,而且多给了一些钱,提高备孕待遇。
“替人生孩子”这种事,刘洋还年轻,实际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住在天嗣旅馆里,终日无聊,除了定时到医院去做体检,打针、吃药,直到怀孕。她平常根本出不去屋子,总想找机会跑出去透透气,可又怕碰到熟人,那天她死缠烂打求王强带着去逛超市,说是买点女人日用品,他拗不过,才答应带她去,没想到就这一次疏忽,就碰到了熟人。
麦冬在那边审问王强的结果与刘洋出入不大,他嫌旅馆入不熬出,就瞒着姐姐接了罗林的单子,替他照顾或者说监视刘洋,防止她带着钱跑了。
罗林,这个人不简单,线索再一次指向他,张宏毅沉思着下一步行动。
中午所里食堂吃饭,夏小雨匆匆忙忙从外面赶回来,打了碗绿豆汤,咕咚咕咚猛喝。
“那家天嗣旅馆怎么处理的?”张宏毅打勺菜汤浇到米饭上,拌着一起吃。
“她未经许可擅自经营,也没有任何消防审批手续,必须要取缔。”夏小雨和普通姑娘一样热衷减肥,没什么食欲,抓个馒头,一次扣一点往嘴里塞,“不过,所里考虑到她们的特殊情况,人性化执法,那个女老板按说要被行政拘留,但暂时不执行。”
张宏毅点点头,承认道:“老邓这次办的不错,有人情味儿。”
“那是,邓所英明。”夏小雨也调侃道:“主要是担心几位准妈妈,旅馆现在有片警监督,等履行完和她们的协议后再取缔,回头帮助她把手续办好,条件达标了,再行恢复。”
“行,那你先忙其他,这边我和麦冬先查着。”
下午,张宏毅和麦冬去了银行,他到外面抽烟,不一会麦冬就急忙跑过来:“张队,有个发现,罗林的账户前段时间突然汇入2万块钱,汇钱这个人,我们见过——王平。”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张宏毅掐了烟头,“走,去找王平。”
凤羽文化传播公司在望门区北面一家写字楼上,员工大概有七八个,王平在办公室里等张宏毅过来问话,他不安地摸了摸手腕带的佛珠,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王总,不用自我介绍了。”张宏毅敲开办公室门,王平正在泡了茶,寒暄了几句,张宏毅直接进入正题,询问刘洋以及罗林的事情。
“实际上,我不认识那个姑娘,这件事是罗林操办的。”
“你不是说,你们关系很普通,也没有什么联系吗?”
“在和罗林的关系上,我是撒了谎,我们相互爱慕,算是情侣。”王平激动地说:“我没法像其他同性恋那样假婚,娶妻生子,装作一切正常,可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所以,你委托罗林去找代孕妈妈?”
“不,是他先提起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麦冬正在笔录,嘟囔了一句。
王平辩解道:“不是这意思,你们不了解罗林,他真的非常Nice,他绝不是坏人。”
“那你知道罗林白天在哪里上班吗?”
王平点点头,“他在洛城纺织厂,负责服装设计。”
“洛城纺织厂?”张宏毅心里念叨着,突然想起来一条重要信息,罗林与白如雪过世的父亲同为洛城纺织厂职工。
没想到,罗林与白如雪的失踪案竟然这样画上了联系。
两人等待电梯时,王平追出办公室问了一句:“那孩子没事吧?之前听罗林说,那姑娘有点反悔当代孕妈妈,要求怀孕后先支付50%做为酬劳,可我现在钱比较紧张,所以我先打了2万块钱给罗林,其余的等凑齐了再交给她。”
王平眼中闪烁着几分真挚,张宏毅苦笑,答了一句:“没事。”
第二天,张宏毅决定正面接触罗林,带着夏小雨去了洛城纺织厂。
那是一家有些年头的民营纺织厂,罗林进入厂里工作没几年,为人很低调。车间里的工人都在机器前忙活,张宏毅和夏小雨跟着门卫穿过3个生产间,在一条流水线前停了下来,门卫指着前面一个平头微胖的人说“那就是罗林。”
罗林正在指导一个女工人缝线,“你好,打扰一下,我是刑警张宏毅,找你了解点事。”车间有点吵,张宏毅尽力提高声音。
罗林除去了浓妆艳抹的装扮,实在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眼睛一笑眯成缝,细薄的嘴唇一看就是能言善道,脸颊上有两道新添的抓痕。
车间外的空地上,偶有凉风吹过,离开噪音区,夏小雨觉得耳朵根清净了不少。
“你叫罗林,或者换个说法,你是罗琳夫人?”张宏毅问道
罗林噗嗤一笑,点点头,“白天我是罗林,晚上我是罗琳。”
“警官找我什么事?”他点了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女性化拿烟的姿势,确实看出了三分“罗琳夫人”的影子。
“噢,是关于刘洋吗?是我替王平找的人。”罗林直言不讳,似乎早有准备,应该是王平给他通了气,“这是她当时签的协议书。”
对于刘洋的事情,夏小雨一直很生气,在她眼里只有因为婚姻爱情生孩子才是神圣的,代孕妈妈这种事简直有悖人伦,看着罗林毫不在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愤愤地接过协议书,仔细看想找到违法的条款,可她发现这协议书简陋的可笑,可以说就是一份保证书,像小学生那样保证不犯错误。
刘洋的事情上,罗林似乎准备的无懈可击,张宏毅换了一个问题,“听说你经常在酒吧一条街那片儿唱歌,见过一个叫张丽的姑娘吗?”
“女的?没什么印象,不过你要说男的,那我倒是认识几个。”
“可是有人说,看到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警官,我喜欢男的,我是同性恋,况且我现在有王平当伴儿。”
“据我所知,你每周去酒吧唱歌至少三次,你妻子知道你的情况吗?”
“唉,她不知道,她现在没工作,在家带孩子。”罗林叹了一口气,“我跟她撒谎说我另找了一份夜班工作,晚上回来晚,她很少管我。”
“你在哪住?”
“在少华西路名堂小区。”
张宏毅瞅着他的脸,冷不丁地问:“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噢,孩子挠的。”罗林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你为什么会穿成‘那样’去唱歌?”夏小雨在旁边好奇的插了一句。
“噢,你也看见了,我是做服装设计的,我只喜欢穿我自己做的衣服,我觉得罗琳夫人是另一个自我,每个人都有第二人格。”
聊了大约一小时,他们离开了纺织厂,夏小雨总觉得不对劲,“张队,您怎么看?”
“他今天的表现……有点过于自然随意了。”张宏毅正在开车,脸也不扭地说道。
“就像是练习了很多遍,问题对答如流。”
“王平撒谎是为了掩盖他们的关系,可罗林对于同性恋身份承认的太痛快了。”
“嗯,他不像一般同性恋,比较隐晦真实取向,他瞒着她妻子变身罗林夫人去酒吧,几乎没人知道,却对我们随意透露,是有点反常。”
夏小雨沉思一会,抛出一个疑问:“他每次化身罗琳夫人是在哪里化妆换衣服呢?”
“酒吧不是有化妆间吗?”
“罗琳夫人是‘女人’嘛,总会有很多化妆品和衣服的,都幻想有一个专用的房间,会设在哪呢?”
夏小雨的女性直觉,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张宏毅,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22 20:43:06 +0800 CST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更新的不及时。。。。
楼主 杰义班长  发布于 2019-12-22 21:29:36 +0800 CST  

楼主:杰义班长

字数:33960

发表时间:2019-12-10 04:22:5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23 06:55:46 +0800 CST

评论数:3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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