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99年中国神秘事件录

我跟老彭都一愣,黑暗中互望一眼。
“第二。”军军继续道:“是最危险的,有可能有警察在那儿蹲点,他们已经查出他死之前住那个宾馆。”
老彭狠狠吐一口烟:“感觉不会这么快。”
“这样。”军军阴沉抽了一阵烟:“不要说是黄国华朋友,说我们是省医院的串串(注:黑中介),说危重病房有个病人,住院需要一些东西,交给我们一串门钥匙叫我们过来取,宾馆要是问他登记的名字,就说当时他已经人事不省,没来得及说。”
老彭点点头:“对。可行。”
“至于‘雷子’——”军军道:“这样,你们跟我去一个人,我在大堂对付,另一个上去取东西。”
老彭看我一眼:“要得。”
“哪个跟我去?”军军问。
老彭扯了扯鼻毛:“这个样子,我们三个都去,我在外面接应,王洪兵跟你进去。因为我原先单位在里头,怕熟人认出来。”
军军看了一下手表:“9点45。我们11点过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4 22:34:41 +0800 CST  
11点时候,我们准时从发屋出发。
20分钟后到“蓝光宾馆”门口,是个5层楼,稀稀拉拉亮着灯,外面“蓝光宾馆”四个霓虹灯不停一黑一闪,像是哪里短路了,大堂很小,里头亮着灯,没看见一个人。
我们当时是沿着河墙过去的,躲在河滨花园里面,隔着马路观察了一阵,老彭压低声音:“那我就在这儿。你们把细点。”
军军抬腿就走,我迟疑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穿过马路,进了大堂,只听见电视机在响,是《还珠格格》,最近很火,第二部。
二人径直走到吧台跟前,一张脸探出来,是个20岁左右的胖女子,打了个哈欠问:“住宿哇?”
“找个人。”军军很警惕的左右看。
“哪个?”胖女子没好气。
军军摸出那串钥匙,丢在吧台上:“是不是你们宾馆?”
胖女子接过:“是。咋个了?”
“这个人有东西在房间里头,叫我们过来取。”
胖女子狐疑打量我们一眼,看了看钥匙:“405!哦,是他!”
“谁?”军军问。
“好像姓黄。”女子道:“租了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军军问。
“租那个房间租一个月。”女子打个哈欠:“这个月3号租的。对了你们是他啥子人?”
“省医院的。”军军道:“他出车祸。给我们钥匙,叫我们过来取点东西。”
“出车祸?”女子张大嘴巴:“哎呀他才霉哟。你们自己上去拿嘛,房间我们没进去过。”
我忍不住,问:“他出去几天了?”
女子瞟我一眼:“几天?可能五六天嘛。晓逑得。”
说完又坐下去,继续看电视,光线在她胖脸上一闪一闪。
“走。”军军径直朝楼梯口走,我迟疑一下,跟上。
很快上到4楼,走了几步就看见了“405”房间,楼道里很阴暗,隐隐听到其他房间传出男女的嬉笑声音。
黑暗中军军朝周围张望一眼,摸出钥匙,房门缓缓打开。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4 23:07:06 +0800 CST  
里头一股袜子的臭味,很阴冷,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军军拉开灯,回手就关上门,屋内的情形呈现出来:是个单人房,中间一张床,上面放了一个旅行箱,完全摊开,里头乱七八糟是衣裤跟毛巾,床头还摊开了一幅大地图,上面放了一杆笔,一袋吃了一半的小面包,旁边丢了一双黑色袜子。
而床头柜上更乱,有一盒吃了一半的方便面,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旁边还有一包烟,还有一个没用的避孕套。
至于窗子跟前,挂衣钩上用衣架晾了几件花衬衣,还有几条内裤,窗帘拉得死死的,纹丝不动,难怪屋子里显得很憋闷。
我左右到处看,心头狂跳:不用说了,那个死者黄国华之前就住这里头,看屋里头的样子,很杂乱,像是屋主人外出办事,很快就会回来的样子,没想到尸体从府南河里头捞出来。
莫非老彭猜对了,他是被谁凶杀掉的?
我只感觉一股寒意,站在门口,竟然无法移动。
军军却径直走进去,站在屋子中央看了看,伸手把床头桌那个包好的塑料袋提起来,晃了晃,几下打开。
他看了一下:“过来。”
我赶紧走过去,军军已经把里头东西一股脑倒在那张地图上,我看见是一个黑色钱夹,一个红皮小笔记本,一杆钢笔,一个钢皮打火机,钱夹里头鼓鼓囊囊,装了不少。
军军盯着床上东西,问:“你最先发现尸体?”
我一愣,点头:“是。”
“说一下尸体样子。详细点。”
我有些不解:“样子......样子就是穿一条黑裤子,光脚,没穿衣服,裤子是挽到膝盖上面的。”
“那就对了。”军军道:“他是下河。之后死的。”
我赶紧问:“你估计咋死的?”
“这个要查。”军军像发现什么,用手一刨,露出了下面的地图。
我一看,居然是一张《成都市区地图》,很新,像是才买的。
“什么东西?”
军军低头去看,我也注意到地图上某个位置标注了一个奇怪的“黑三角”,旁边用钢笔写了两个很小的字。
“铁门。”军军念出来。
身后,房门忽然“砰”一下推开。
“你们是谁!”一个女人厉声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4 23:41:54 +0800 CST  
回头一看,是个50岁左右胖女人,正满脸惊疑。
军军没吭声,我赶紧道:“我们来拿东西。”
“拿啥子东西!”女人高声道:“你们啥子人!咋个进来的!”
我瞟了军军一眼,他正直勾勾盯着胖女人,我赶紧解释:“我们是黄——那个医院的,他出车祸住院,委托我们来取点东西,我们有钥匙。”
说完朝军军道:“钥匙。”
“你是哪个?”军军阴沉问。
“我是哪个!”胖女人来回打量他:“你问得奇怪!宾馆都是我的你说我是哪个!你们哪个医院!”
“省医院。”我回答。
“省医院?”胖女人明显不信:“哪个科?电话好多?我打过去问一下又没这回事!”
“她晓得电话。”军军朝女人身后一指。
女人狐疑回头,几乎同时,军军猛往前一跳,一下跳上床,闪电般扑过去,如同一只大鸷。
扑到近前,伸手对准女人颈子“蓬”的就是一下。
女人一声不吭,身子忽然一软,一下倒下去。
我一惊:“喂!”
“袜子!”军军命令。
我想也没想,抓起那双黑袜子就丢过去,军军接过,抬起女人脑袋,把袜子卷成一大坨狠狠塞进女人嘴巴里头。
我都看呆了,军军一声不吭,三两下从床单上撕下一根布条,把女人身子猛一下翻过来,几下就将她双手捆好。
“关门。”他命令我。
我心头蓬蓬乱跳,下意识跑过去,把门关上,军军已经直起身子,忽忽喘粗气。
地上,胖女人面朝下趴在床底下,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捆得死死,只见她两条腿不住剧烈颤抖,形成一个很奇怪的“罗圈腿”形状,兀自还在强直弯曲。
我心头还在乱跳:“我靠她有没事?”
军军阴森看我一眼,正要说话,忽然像听到什么动静,几步就跑到窗口,定了几秒,轻轻拉开窗帘。
“警察来了。”他俯视楼下。
我头皮一麻:“哪儿?”
“快点!”军军头也不回:“把那包东西还有地图拿走。搞快!”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09:50:43 +0800 CST  
我心头狂跳不已,手忙脚乱把那包东西塞进塑料袋,又三两下卷好地图,揉成一团,也塞进袋子。
军军已经站在门口,拉开一道缝隙朝外看,看我收拾完,说道“走!”
说完径直出门,我赶紧跟上,几步跑到楼道口,他朝下探视一眼,蹑手蹑脚朝下走,我赶紧跟上,楼道里一片死寂,只听一楼有急促的脚步声,很杂乱,接着有个男人声音在说话,一个女人在回答,像是那个胖小妹。
我急得不行,赶紧道:“要上来了!”
军军一声不吭,飞速下楼,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三两下到了二楼,军军朝走廊指了指,我懂他意思,赶紧跟上,闪身到了走廊上。
几乎同时,只听脚步声杂乱,好几个人冲上来。
“几号房?”一个男的问。
“405。”一个女人回答,是胖小妹。
我心头一震:那个男的声音好熟,好像是——中午那个光头警察!
惨了!
脚步声急响,几个人冲上楼,我松口气,回头一看,军军却不在了。
我大急:我靠他跑哪儿去了!溜了!
正不知所措,他从一个房间里头钻出来,抱了一大堆东西,全是白色铺盖跟枕头。
“你抱两床。”他命令我。
我不明就里,只好抱过几床铺盖。
“不要慌。”他道:“慢慢出去。不要喘气。”
说完他抬腿往下走,我只好跟上。
很快到了一楼,大堂里头一个人没有,门口有警灯闪烁,一看,停了一辆警车,一个“制服”正坐在驾驶室,看我们出来,警惕凝视我们。
军军抱住东西,径直走出去,到了门口,回头问我:“哪家干洗店?”
我一愣,反应过来,含糊道:“就......拐过去那家。”
警车上,那“制服”打量我两眼,回过头。
我暗暗松口气,跟着军军朝右边走,不由望了一眼马路对面,府南河“忽忽”而流,河滨绿化带里头树影重重,没看见老彭。
走了几步,楼上忽然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声音在夜空显得很凄厉。
我头皮一麻,不由停住,前头军军回过头,狠狠看我一眼。
我不敢回头,赶紧跟上,隐隐觉得警车里头那个“制服”在目视我们。
走到前方一个街口,我长长松口气,这时黑暗中对面桥头有人“喂”了一声。
一看,一个人正站起来,看身形正是老彭。
我们赶紧走过去,老彭一脸铁青:“咋样?”
军军放下怀里的东西,喘口粗气,回头朝宾馆望了一眼,警车还停在那里,警灯兀自在闪烁。
“妈逼的差点遭!”我心头兀自乱跳。
“是个那光头警察。”老彭抹了一把额头:“来的好快!”
“住口!”军军阴狠道:“回去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0:25:39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1:03:00 +0800 CST  
那张地图的局部手绘图。因为现在“新南门”那一带的建筑格局已经完全变了,原来的厂矿都拆走了,所以只能手绘。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1:07:11 +0800 CST  
回到“星桥电影院”已经12点过,电影院里头依然热火朝天,乌烟瘴气,打电子游戏的,打台球的,吃烧烤的,还有不少男女坐在售票厅阶梯上嬉笑打闹,等着看通宵录像。
我们三个一声不吭进了“杨姐发屋”,大房间里头有两个男的睡在床上在做按摩,我们进了里头那个杂物室,开灯关门,我长出口气。
军军做个手势,我赶紧把袋子里头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我们三个围过去,军军拿起那坨地图,三两下展开,摸出打火机“蓬”的打燃,凑近去看。
我跟老彭赶紧凑过去,火光摇曳,我看得清晰:地图皱巴巴,那个“黑三角”画在“府南河”里面,位置在“兴安桥”跟“新南门大桥”之间,更靠近兴安桥,“三角”下面还画了一根黑色直线,很短,末端通到一个“小方块”里头,戛然而止,而“小方块”旁边有四个印刷小字——蓝光宾馆。
而“小三角”上方用钢笔写了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铁门”。
“那一段河里面是不是有一道铁门?”军军问。
“铁门......”老彭皱起眉。
我也很狐疑:“河里头怎么会有什么门?那一段我们经常经过,就是左右两道河墙,光秃秃的没看见什么门,更不要说什么铁门。”
“河墙。”军军盯着地图:“那个位置有没有什么开口,比如管道之类?”
“有!”老彭忽道。
“什么?”军军抬头问。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老彭指着“黑三角”位置:“那个位置好像有一个排污口。”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1:24:25 +0800 CST  
“排污口。”军军道:“具体哪个位置?河道哪边?”
“就从九眼桥过去的左手边。”老彭道:“应该就是这个三角形标注的位置,很低,在水面下头,只有枯水期才露出来。”
“结构如何?”军军问。
“是个圆形开口。”老彭道:“是个水泥管道,大小可能刚刚够一个人钻进去。”
“外面有没有铁门?”
老彭皱了下眉:“应该没有。排污管道怎么会弄一道门上去,那不是影响排水?”
“好。”军军指着那根黑色“短线条”:“我们现在就先认定这个三角形就是指那个排污口,那这根线是不是指那根排污管道?”
我跟老彭都死死盯住那根“黑线”,老彭点点头:“有可能。”
“最后这根管道通到蓝光宾馆底下。”军军道。
“应该不会。”老彭摇头:“排污管道一头是排污口,另一头应该是一个污水处理池,一个小宾馆应该没有必要修这种池子,也没这个资格,环保局不会批准。所以要是这根线条是污水管道的话,那一头我估计应该是通到我们厂,就后面那个蓝光机械厂。对了——这个地图咋回事?”
“放在床上。”我道:“还是摊开的,上头还有笔,感觉那个国华之前躲在房间一直在研究这个地形。”
“他进去过。”军军道。
老彭一愣:“进哪儿?”
“就这根管道,他进去过。”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1:52:07 +0800 CST  
黑暗中我跟老彭对视一眼。
“怎么说?”老彭问。
军军没吭声,抓起那个黑皮钱夹,打开,里头塞了一沓钱,有大有小感觉有七八百,还有几张车票,票据,名片,军军全部扯出来,丢在地图上,老彭顺手捡起一张车票,看了一眼道:“南宁。”
我凑过去看,是一张火车票,显示是“K142,南宁——成都,硬卧”,发车时间是“6月1号”。
“6月1号。”我道:“他是那天从南宁到成都的。”
“然后3号住蓝光宾馆。”军军盯着那张票据:“租405房间。租了一个月。租金280元。”
我跟老彭都凑过去看,上面果然是宾馆开的“租房收据”。
“怪事!”老彭道。
“这根管道就通到宾馆底下。”军军道:“他住那儿一个月,肯定是想调查这个东西。”
“我懂你意思。”老彭点点头:“你是说他查到了那根管道,然后进去了一趟,但关键问题,按地图上显示,那个开口在兴安桥过去,他最后人咋会死在合江亭?”
“管道里头出了问题。”军军道:“人死了,尸体冲下去,卡在那个斜坡。”
“这个我知道。”老彭道:“关键是他咋个死的。是意外,还是凶杀。”
军军想到一件事:“当时尸体脸上是不是突然流了几道血?”
“是!”老彭赶紧道:“从眼睛鼻子嘴巴流出来,就是那种七窍流血的感觉。”
“捞起来时候没流?”
“没有。”
“是鲜血?”
老彭想了想:“是。鲜红色。很细。”
“不对。”军军摇头:“人死了这么多天,血应该早就腐烂了,流是会流,但流出来应该是像酱油,不应该是鲜红色。”
老彭若有所思:“还有这种说法?”
“他死得不正常。”军军道。
说完,他捡起那张名片,看了一眼:“刘学朋。华业实业公司。”
旁边,老彭已经捡起那个红皮小笔记本,打开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我凑过去:“咋了?”
“刘学朋!”老彭道:“这里头也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5 12:29:05 +0800 CST  
好,继续。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6 21:16:02 +0800 CST  
当时我记得很清楚,那张名片上清楚显示一个人名“刘学朋”,是“成都华业实业公司”总经理,其实当时还没意识到问题,想的是一张普通名片,结果老彭在旁边忽然说——“这里也有刘学朋!”
我跟军军马上凑过去看,发现那本“红皮笔记本”最开头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后面几页夹了厚厚的几张类似合同跟单据的东西。
“刘学朋!”老彭一指。
打火机火光摇曳,我看得清晰:这页第一排是一段有点古怪的文字——“目标人物:刘学朋”。
下面,是出生年月——“1949年X月X日”(标注x是应当事人要求保密)。
然后“籍贯”——“成都XX县XX镇”。
紧接着,是“家庭成员跟住址”,写了一大段,这里不方便透露,住址在“青羊区XX小区”。
最下面,是“工作履历”,密密麻麻一大段。
“蓝光宾馆!”军军忽然道。
我也同时看见,那段文字中间出现了这么一段话——“1979年蓝光宾馆项目部负责人”。
“原来那个宾馆是他们公司修的!”老彭道。
“1979年时候。”军军道。
“奇怪。”老彭皱眉道:“他写这些东西干什么,感觉他在调查这个人,这个叫刘学朋的,有没有这么感觉?”
军军不语,一把扯过笔记本,往后翻了几页,后面一页密密麻麻写了一半,看来只查到这些内容,后面就全是空白页,只有那一摞“单据”。
军军几下扯出那些东西,翻开一张,打火机一照。
“脑部CT报告。刘学朋。”他道。
我这时也 看见,果然是一份脑部CT检验报告,名字赫然写着“刘学朋”,眉头上还打印了出报告的医院——“成都市八医院”。
“未发现明显病变。”老彭照着念道。
军军不语,翻到下面一张,火光下我看得清晰,是一份“脑电图报告”。
“刘学朋。”老彭道。
我也看清,名字还是这个人,医院还是“八医院”,下面检查结果就两个字“正常”。
军军不语,翻到下一份,我一下看见,还是“八医院”,下面写着“脑部NMR检查报告”,被检测者赫然还是“刘学朋”!
“我靠!”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NMR什么玩意儿?”老彭问。
“核磁共振。”军军道。
“这个人疯了还是怎么回事!”老彭奇道:“怎么又是CT又是共振,妈的比这儿的按摩还全套!”
“这句话啥意思。”军军盯着检查单最下面。
我凑过去看,看了一眼,顿时一头雾水。
这时旁边老彭已经念出来:
“检查结果,脑部未发现奥陶纪3+结晶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6 21:53:07 +0800 CST  
老彭念完,抬起头,一脸雾水的样子:“奥陶纪......什么3+结晶体,妈的啥东西!”
“奥陶纪!”我回忆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好像是什么地质年代,跟侏罗纪差不多。”
“侏罗纪!”老彭瞪大眼:“你说恐龙那个时候!几百万年前!”
“差不多。”我点头:“反正很古老。”
“那这个什么结晶体是啥玩意儿!”老彭道:“几百万年前的东西,怎么在这个刘学朋的脑袋里头?”
“我知道个屁!”我道:“谁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上面不是说了吗,没查出来有!”
“这个章奇怪。”军军忽然道。
我已经看清,在那句检查结论上面,盖了一个“已核”的蓝色方形印章,下面还盖了一个同样蓝色的圆形印章,里面有一圈印刷体文字,明显是盖章的单位。
军军举起打火机,凑过去,念道:“西南地质局第五化验科”。
“西南地质局!”老彭瞪大眼:“怎么会盖他们的章!”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医院的医学检查报告,怎么最后盖的不是医院的章,而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西南地质局第五化验科!”
“应该是这个东西。”军军指着那段检查结论。
“对!”我也反应过来:“奥陶纪!肯定这个什么结晶体就是这个第五化验科化验的!”
“不对。”军军摇头:“是八医院对刘学朋脑部进行检查,发现里面没有这种结晶体,最后把报告交给这个第五化验科审核,经他们审核,结论正确,确实没有那种东西。”
“对对对!”老彭点头:“应该是这么个程序!”
军军一脸阴沉,盯了报告一阵,翻到下一张,赫然还是一张“NMR”报告,还是八医院,但是我立马注意到,被检测者不是刘学朋,换了另一个人——“赖勇”。
“赖勇。”老彭也看见了:“谁?”
“看结论。”军军道。
我往下一看,赫然是一段话,跟之前一模一样——“检查结果,脑部未发现奥陶纪3+结晶体”。
而这段话上面同样盖了一个蓝色的“已核”,下面也同样一个蓝色印章,而里面的一圈文字一模一样——“西南地质局第五化验科”!
“第五化验科!”老彭抬头跟我对视一眼。
军军一言不发,翻到最后一张,我一下发现,还是一模一样一张“NMR”报告,而名字竟然又变了,变成“郑明生”,而下面结论跟两个章印一模一样!
“郑明生。”老彭一脸惊疑:“这三个人怎么回事,怎么都跑到八医院去做脑袋检查?发生了什么问题!”
“时间。”军军忽然道。
“什么?”我问。
“检查时间。”军军一指报告:“你们看,87年3月13号。”
他又迅速翻到前面两页,我看得清晰:两张“核磁共振”报告都是87年3月13号!
“同一天!”老彭道。
军军翻到最前面两张,念道:“87年3月10号。两张都是。”
“怪事!”老彭道:“几天之内又是CT又是脑电图又是核磁共振,他想查什么!”
“应该就这个东西。”军军道:“奥陶纪3+结晶体。”
“对!”我道:“三个人,都想查这个东西!”
老彭点点头:“太奇怪了!对了,你们说这三个人什么关系,怎么同时跑到八医院去查?”
“关系不好说。”军军阴沉道:“我感觉他们三个人身上同时发生了一个很严重的变故,或者医疗事故,或者感染——”
“辐射!”我接口道。
“也有可能。”军军道。
“关键是这个什么结晶体。”老彭道。
“还有。”军军道:“我现在最感兴趣是,这个黄国华为什么要收集这几份报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6 23:09:15 +0800 CST  
“他在调查这几个人。”我道。
“对!”老彭道:“而且主要目标是这个刘学朋,感觉这个调查非同小可,不像是那种的婚外情,还有财务税务这些私人调查。”
“还有那根管道。”军军道:“我感觉主要有三个问题。”
他顿了一下道:“第一,那个西南地质局第五化验室是个什么单位,那个结晶体又是个什么东西。第二,这三个人是在87年3月10号到13号去检查的,为啥在三天之内这么频繁的去体检,我感觉那之前他们三个身上出了某个重大问题。还有最后一个,就是这个地图。”
他放下那几张报告,指着地图:“我直觉,黄国华进入过这根管道,感觉跟他对刘学朋的这次调查有直接关系,里头一定有东西。”
“一根污水管道里头会有什么?”老彭问。
“简单。”军军道:“进去一趟。就今天晚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6 23:33:20 +0800 CST  
黑暗中老彭跟我对视一眼。
“怕有危险。”老彭有些犹豫。
我也没吭声,脑子里跳出一幅画面:一具男尸,仰面在河水里面,身体死灰。
“那个出口有多深?”军军问。
“水下一米半左右。”老彭道:“最近开始涨水,可能有接近两米深。”
军军指着地图:“要是上面画得正确,这根管道是从那个河滨绿化带底下穿过,再穿过那条马路,最后通到宾馆底下,我估计有20米左右长度,一口气进去问题不大。”
他顿了顿:“现在关键我们如何下河,能不能搞到船?”
老彭迟疑一下:“我们站上有一条汽艇,但是晚上开过去,噪音大,怕联防发现,那一带晚上都有联防巡逻。”
“联防问题不大。”军军道:“我晓得他们作息时间,一般都执勤到凌晨3,4点左右就要回去睡瞌睡,我们下半夜去,就开那条汽艇。”
“潜水设备不要搞。”老彭问。
“不需要。”军军道:“只要一个防水电筒,一圈长绳子,再来个钢丝钳跟撬棍,我估计那根管道里头应该有铁丝网之类的东西,钢丝钳最好是225号的,太小了水下不好发力。”
“这些站上都有。”老彭道:“最好穿上我们工作服,万一被发现了,就是是夜间清淤作业。”
“就这么办。”军军看了看手表:“现在1点10分。我去眯(注:睡觉)三个小时,你们两个去把东西准备好,4点半我们三个一起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6 23:57:08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7 09:53:33 +0800 CST  
那个排污口。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7 09:54:07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7 09:55:02 +0800 CST  
兴安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7 09:55:15 +0800 CST  
继续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11-17 10:19:1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163637

发表时间:2019-11-12 23:59:2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24 21:43:08 +0800 CST

评论数:261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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