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勿惊龙(日薪八千拿命换,记录我当珍珠潜水员的日子)

他带着口罩,一边走一边说:“是的,你留在病房安心照顾病人,这些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见他走得急,我也不方便再问,站在病房门口,目送他下楼,心里总算有了一丝高兴。但一会儿之后,我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这个医生并没有将抽完的血交给任何护士,也没有送到任何房间,而是带着哪管血就直接下了楼。
我很是疑惑,不由自主地便跟了上去,谁知一直跟到楼下,那人走到了大厅,摘下了口罩,扔进垃圾桶后,便继续朝出口走去。
这时我彻底震惊了,心中画起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这人不是医生?是个假医生?再联想到妹妹现在体内流淌的是龙血,而龙血的特殊作用不言而喻,想到此节,我立马跟着他出了住院部的大门。
那人也是机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我追了出来,撒腿就跑,朝医院大门外奔去,钻进一辆已经等在那里的汽车。
我脑海中忽闪出一个念头:这人既然知道杨芸血液的事情,现在又来偷血,八成跟简清明有脱不开的关系,说不定就是为了救简清明,这哪里能忍,于是上了自己的车,追上去,死死咬住不放。同时给赵金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人想偷杨芸的血,让他找人看好病房。
市区的路况平时就比较拥挤,此时因为前一天的青龙事件,很多道路都仍然没能清理通车,所以相较以往更堵,他们想逃没那么容易。何况我经过这两天的事,对于生活、对于生命的认知跟以前相比,有了一些变化,特别是在梁丕那里,知道我妹妹基本不可能得救之后,虽然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但精神上至少有些麻木,也似乎不再担心要怎么向我母亲交待才好了。但是如果最后让简清明再跑了,那真是什么都没了。所以这个时候追起车来,几乎是玩儿命,几次三番撞在那两人的车屁股上,但要命的是,就是没法超车逼他们停下来。
到了一处立交桥时,前面的汽车远远排起了长龙,我再一次疯了一样,狠狠撞向他们。眼看无路可逃,车里两人打开车门,翻过护栏,跳向了下面的绿化带。
我二话不说,下车后朝护栏跑了过去,连一个停顿都没有,手撑护栏便直接跃了下去。
两人在前,一人在后,三人跑进了一家废弃的厂房,前面是个死胡同。终于,那两人大口喘着气,开车那人手里探出一把弹簧刀,指着我说:“你他妈自己想死,那也怪不了爷。”说着,持刀便扑了过来。
我仗着自己身高腿长,飞起一腿,直踹他胳膊,没想到那家伙侧身躲开,反而勾住我的腿,照上面就是一刀。当时我似乎也没感到有太疼,反手抱住那人的脖颈,使个蛮劲一提一摔,将其放倒在地,然后左膝顶住他的胸口,抡起拳头就猛揍起来。
这时,假扮医生那人从后面冲上来,将我扑倒,但他手里没刀,我虽然被压在下面,但只是屈膝朝他胃部一蹬,这人就飞了出去,捂住肚子。接着我朝右翻过去,继续狠揍地上开始拿刀的那人,当时也是情绪失控,砰砰砰砰,脸几乎被我打成了肉饼。
另一人原本在旁边捂着肚子,此时手里不知从哪儿捡来一块板砖,冲上来照我头上就猛砸下来。我盛怒之下,竟然没倒,反而愣愣地站起来,转过身,盯着那人,同时从额头上挂下几道血流,刚准备上前时,人却瘫倒了下去。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1-22 07:49:00 +0800 CST  
迷迷糊糊中,一辆汽车停到了旁边,跟着下来几人将我搬到车上,接着到了一处仓库。一盆凉水浇下,我顿时清醒过来。
一个人站在我的前面,说:“你还真是挺难解决啊?几次三番坏我们好事。”
我抬头一瞧,不禁瞪大了眼睛,说:“田沛?”跟着立马就反应过来,什么都明白了,喊道:“你他妈的是简清明的人!”可是无奈双手被绑,动弹不得。
田沛冷冷笑了几声,说:“你如果不多管闲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什么麻烦都没有。你让简清明安安生生在下面屠完龙,采了珠子,不就结了吗?非要趟浑水,跟条癞皮狗一样,死咬不放。抓简清明也就算了,现在又拦我采那小妞的血,你说你他妈的这是犯贱啊!”说着,冲我脸上就是一巴掌。
我脑袋晕晕乎乎,晃着头说:“我明白了,你不光是想采我妹妹的血,恐怕还想趁指挥部没采到她的血之前,提前杀了她吧?”
“是啊,只要我是唯一掌握这条龙髓的人,我就相当于掌控了这条青龙,我想将它引向哪里,就能引到哪里。”
我笑了起来,说:“可惜啊可惜,你又不能如愿了。我已经让赵金生派人护住了病房,你们要是再想去害我妹妹的命,怕是永远没可能了。而且你知道的,麦教授已经跟你们开了会,指挥部已经知道杨芸是龙血的事情了。”
田沛倒也笑了起来,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一个臭德行,目中无人,自命清高。你猜的没错,我就是简清明的人。只不过我有些小瞧了你,也好,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让你再做回大英雄吧。”说着,掏出一支针管,左手用力按住我的下巴,右手将针插进我脖子上的血管,然后拇指一使劲,整支血液全部推完。
将空空的针管扔到地上后,田沛哼了一声,说:“指挥部知道龙血的事又怎么样?那些狗屁专家,他们懂么?”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懂?神经病。”因为这时我想起来,梁丕说田沛跟他的老师张教授是同一个单位的,所以继续说:“光你们所里比你厉害的就大有人在,张教授可是第一个发现龙祖肃元的,他早就知道龙血的秘密了。”
我本来是因为自己被绑住了,动不了手,所以只能以言语怼他,谁知他骂道:“狗屁,那姓张的一过来就抢了我的位置,他的课题组本来是我带领的,如果不是他,肃元就该由我发现。那也就算了,可他的嘴怎么就那么贱呢?他凭什么那么盛气凌人?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当着整个课题组全体成员的面骂我,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说:“你竟然就因为他骂你,就杀了他?”
田沛气得双眼充血,双唇颤抖,神经质般狂躁地说:“天底下没有人可以骂我!没有人!张其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批评我?第一次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你迟早会因为你的这张嘴吃大亏。好啊,他不听,还是那么狂。现在到了阴曹地府,他总该知道了吧?下辈子,他如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那我接着教他,哈哈,哈哈哈……”
“疯子,又是一个疯子。”我低头喃喃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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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1-26 12:41:00 +0800 CST  
“本来只要让我采到你妹妹的血,并杀了她,那迫于青龙的压力,我一定可以将简清明救出来。但现在被你,一条癞皮狗,坏了好事。所以,你也得跟张其帆一样,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你的身体里也有了龙髓,用不了多久,就会跟你妹妹一样死掉。”
“你要杀我直接就杀好了,何必浪费一管龙血?真是吃饱了撑的。”
田沛呵呵笑了起来,说:“你们这种莽夫,真是除了嘴硬,没点大脑。”说着,弯下腰,凑到我的面前,“你以为指挥部现在也有了龙血,那我就没办法了吗?告诉你,我打算把你做个血库,在你患抗宿主反应死掉之前,活活把你的血抽光,然后再注射给更多的人,那样,指挥部手里的血就作废了,因为到时候目标会有很多,青龙就会随机选择目标追踪攻击了。”站起身来,恶狠狠说到:“既然让我没法掌控青龙,那大家都别掌控。跟我玩智商,你们不是对手。”
“我是对手吗?”屋子里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虽然仍旧低着头,但苦笑了一下,知道一定是赵金生,因为在从医院开车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打过了电话。如果大白天的我被人拉走,还是在已经通知了他的情况,都没法找到这里的话,那他也就别混了,路上的那些摄像头,也干脆拆了得了。
田沛惊讶地回头,看他那怂样,我笑了起来,说:“你他妈以为我傻啊,追出来之前不会先报个警?”
“笑了屁,你没几天过了你。”田沛气急败坏,伸手进衣兜准备掏什么,嘭的一声,赵金生开枪了,不过打得也真准,子弹正中其脚掌,整个人立马倒地,疼得蜷缩起来。仓库里旁边一个田沛的手下,也就是刚才去医院假扮医生的那个人,立马双手朝上,跪地投降。
当赵金生来解开我的绳子时,我说:“这回你的处长升定了,简清明的团伙,彻底抓全了。”
赵金生看着地上的那支空针管,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兄弟,我来晚一步。”我揉了揉手腕,笑着说:“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该我去屠龙。”
赵金生转头用一种很费解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似乎一点不害怕,甚至好像很开心,跟没事儿人一样。你知不知道就算青龙不杀你,龙血也会让你死的啊。”
我回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是的,确实是有个念头让我感觉反而得到某种解脱,但我没有说出来,然后转身走出仓库外。
距青龙消失在长江已有差不多24小时,所有人都在担心它随时会再出现。我到了博物馆,杜志发迎了上来问:“听说有人想去偷小芸儿的血?”
我说是,然后拉开领口,露出脖子上的针眼,说:“而且打我身上了。”杜志发惊讶地说:“打,打你身上了?”
我朝麦思贤的书房走去,没再回答。杜志发跟上来,继续说:“宣哥,你别吓我。”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01 11:11:00 +0800 CST  
@意1978 2017-02-01 12:58:00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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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支持!新年快乐!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01 15:06:00 +0800 CST  
“真的,龙髓现在正在我的体内,就像在小芸儿体内那样,开始增生分化,创造出龙血,然后吞噬、取代我原本自己的细胞,大概四五天一过,也会发生GVHR,到时候,你想见我的话,只能去医院了。”
说完,我推门进了书房。
麦思贤正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回头见我进来,说:“听说你妹妹那边出了些事情?”
“田沛就是研究所里的内奸,有个叫张其帆的教授,是梁丕的老师,就是这鸟人害死的,他亲口认了。另外,他跟简清明是一伙儿的,就是他,一直想以青龙为筹码,让警察放了简清明了。”
麦思贤想了想,说:“那看来,医院那边偷血,就是他策划的咯?”
“是的。本来他想采完小芸儿的血,然后再灭口,这样能吸引青龙的血,就只在他一人手里,相当于他可以控制青龙的去向,可以凭借这个,暗中增加简清明的砝码,最终帮他出狱。”
杜志发叫了起来:“怪不得这个狗日的,从第一次开会就在替简清明说话,并把责任全往我们身上推。”
“我恰好到了医院,他们抽完了血,但没法下手杀我妹妹,然后我去追他们,但不小心被抓住了。”
麦思贤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一字一句地说:“你被田沛抓住了?”
“是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给赵金生打了电话,最后他追到了那里。但田沛因为计划被我打乱,所以重新想了个毒计,想把龙血打到尽可能多的人身上去,迫使咱们手里现在的龙血,失去作用,因为标靶很多的话,就没法准确吸引青龙了,那等于让青龙自由攻击,引发完全的混乱,这就是他想要的。”我顿了一下,“田沛就是个疯子,跟简清明一样的疯子。”
麦思贤走了过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我,但他的目光很敏锐,拉开我的领口,看到了那个针眼,谨慎又担忧地说:“这个,不会是……”
我咬咬牙,叹了口气说:“是的,杨芸的血被田沛打进了我的血管里。”麦思贤盯着我的双眼,看了许久后转过身去,踱了几步后,说:“你真的很厉害,杨宣。你妈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儿子骄傲。”
有时事情就是这么巧,麦思贤刚说完这个,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是我妈,拿在手上想了足有半分钟,才接起来说:“喂,妈。”
“我看新闻上说,南京那边那青龙还有可能出来啊。你带着芸儿赶紧回来吧。”
“现在汽车、火车、飞机都停运了,走不了啊。妈,你别担心,我们在乡下找了个地方住着呢,不会有事。只要交通一恢复,我们立马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妈说:“你让芸儿接电话。”
“她,她这会儿不在。”
“宣儿,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现在找不到芸儿来接电话,你们就永远别回来了。我没你这个儿子。”
我简直气得想摔手机,忍了又忍,说:“妈,你这么激动干嘛?她出去买东西了,真的。”
“还说谎!上次打电话她就不在,这会儿又不在。你说实话,是不是芸儿出什么事了?”我想插话但是插不上,我妈越说越激动,“我告诉你,你自己不听话,老在外面瞎鬼混就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要是敢让芸儿出事,你就给我死在外面,我没你这个儿子。”
她气得在那头直喘气,说真的,我心如死灰,本来文娟那边就一直让我的心提着放不下,如同刀绞,现在妹妹又几乎没了任何希望,两个我最爱的女人都几乎要不在人世,可我母亲这时还对我这样,我实在无话可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死光浮面,冷冷回了一句:“要是小芸儿有事,我把命还给你。”然后什么也不管,挂了电话,直接抠下电池。靠到沙发后背上,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无奈地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不怕大家觉得我不孝顺,有那么一阵子,我真希望自己没有这么个母亲。
旁边的人大致也猜到什么情况,看我那个样子,也就没人吱声。于是我主动打破僵局,说:“现在青龙已经消失了快24个小时,我想抓紧些,尽量能在它再次出现前,做好准备。等把青龙解决了,我就可以安心去医院陪小芸儿了。”
麦思贤习惯性地打开酒瓶,倒了三杯酒,分别给了我和杜志发,还有他自己,然后坐到椅子上,看样子似乎是在平复将要做某件大事前的紧张,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了,却想不到就在今天。”然后转头看着我,“谢谢你,杨宣。”
“没什么,我想明白了,这是我的命罢了。梁丕他不相信命运,但我信。”
杜志发说:“其实我觉得吧,这不是你的命,也不是小芸儿的命。你们是好人,好人不该这样死。”我说:“但愿你的话是对的,尽管从目前来看,有些结局几乎是一定的。”
麦思贤饮了一大口酒,说:“未到终点,勿谈定数。这个世界太大,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人类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奇迹,亦或,灾难。所以,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要失去希望。我这辈子一直在说——追逐魔力,是我活着的目的,金钱不是。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人类掌握魔力的那一刻。当你们动身去长江魔三角时,我心动了,我认为我的梦想,有可能会实现;当你们真将鬼雨珠带到九渊时,我感谢上苍,能让我见证这一奇迹。但接下来却令我大失所望,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人类掌握魔力是不可能的,你浪费了一辈子的时光,去追逐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但是现在,一切又发生了变化。”麦思贤站起身,眼角现出奇异的笑容,看着我们,“命运是什么?命运是一个万花筒,它的确存在,却有无限可能;当你觉得走投无路时,千万不要失去希望,你得学会等待,直到它的转动,到时,一切便会不同。所以,不到终点,勿谈定数。”
麦思贤缓缓走过去,打开房门,说:“走吧,让我们一起,创造未来。”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03 17:06:00 +0800 CST  
三人进了电梯,麦思贤摁下了数字-3。根据我对九渊有限的认识,地下三层是整栋收藏楼的最底层。并且要从电梯里到达那层的话,是需要输入密码的,我和杜志发都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出了电梯后,一个不大的厅堂,没有窗户,西面是一扇看起来极为厚实坚固的,直径估计达到两米多的圆形精钢保险库门。门中间有类似方向盘的转动把手,左侧是三个转盘式机械密码锁,组合成一个整体密码。麦思贤分别转好三组密码,然后用力顺时针转动中间把手,几圈过后,使劲向后拉开这扇门,当门的侧面经过眼前时,我和杜志发都被震撼到了,因为其厚度超出一般人的想象,足有半米多。
三人进入房间,麦思贤便又费力地关上库门。头顶的灯光全部打开,将里面照得煞白透亮,正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六阶方台,台上四周有金属围条,形成球形,其外又有九条金色的龙雕拱卫,整体看来,像极了一座超大的浑天仪。
“浑天仪”中间又有一小台,泛着蓝色幽光的鬼雨异珠正稳稳置于其上,处于浑天仪整体球形的中央位置。
在初步适应这个房间后,我问:“麦教授,这里是博物馆的保险库吗?”
麦思贤在这个超大“浑天仪”台阶下的操作台处,拨动了一排按钮,说:“是保险库,但我给它取了个更有意思的名字,叫做——魔方。”
杜志发说:“魔方?为什么?”
“拥有魔力的地方,就叫魔方咯。呵呵。”麦思贤轻轻笑了起来。
我绕着方台看了一圈,然后拍着一座龙雕,问:“这看起来似乎是个仪器?”杜志发也抬头打量着说:“像是超大号的浑天仪。”
麦思贤慢慢走了过来,说:“这确实是个仪器,我称它为九渊仪。十二年前,我发明了它,又花了十年的时间进行改进,这两年没有再升级,因为它已经很完美了。”
我走上台阶,进入到整个仪器的中间,面前正是那棵鬼雨异珠,胸口的龙牙开始隐隐拽动。我一手摁住龙牙,抬头观察着这个概念感十足的机器,说:“教授,这个仪器是做什么用的?”
“我先前跟你们说,要想获得异珠的魔力,三个因素缺一不可——龙牙、异珠、龙。”
杜志发说:“是啊,现在全了。杨宣自己体内现在流淌的也是龙血,脖子上有肃元的龙牙,面前就是鬼雨异珠,一切都全了。”
麦思贤微微笑着说:“不过你们还忽略了一点,龙牙是天然生在龙身上的,龙牙与龙是一个整体,也就是说,龙可以控制龙牙上的自然能量。但如果仅靠脖子上挂龙牙,那是没办法去控制其中能量的。”
我走下台阶,来到他们面前,说:“难道这个仪器,可以控制能量?”
“九渊仪不是用来控制能量的,它的作用是,将不同能量进行融合。”麦思贤摁下了操作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九渊仪外围的球形金属围条上,开始不断闪出紫色的电流状火花,“我很早就意识到,单纯找到龙牙和异珠,并不能由此获得魔力,因为人没法控制这种能量,好比要产生电流,不但要有导体棒,你还得能够让导体棒切割磁感应线,关键是在切割,这个运动上,也即控制。”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07 21:19:00 +0800 CST  
我说:“而龙可以控制自身集中于龙牙上的能量,所以龙可以通过异珠,产生呼风唤雨等魔力?”
“完全正确。所以我设计了这台机器——九渊仪,它的作用并非你刚才猜的控制能量,而是融合能量,它能够将不同的能量,融为一体。”麦思贤转头看着我,“比如将龙牙中的能量,转移、融合到你的身上,最终控制能量的是人,是你,不是机器。”
杜志发喃喃地说:“这把牛逼大发了。”
“这,这可能吗?”我疑惑道。
麦思贤对我诡异地眨了下右眼,右侧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说:“你应该相信我。另外,不仅仅是龙牙,异珠蕴含的自然能量,也可以转移并融合到你体内。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准备好了吗?”
我咽了几口吐沫,喉头颤动着,正准备说话。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音乐:“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吓了我一跳。
转头一看,杜志发正手忙脚乱地摸口袋,然后一头汗地看着我和麦思贤,满脸小贱样儿地说:“不好意思,手机音响效果太好。”好不容易摸到手机,看了一眼,识趣地没有接听,直接挂掉,然后关机,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你们继续。”
我看着麦思贤,片刻后说:“来吧。”
麦思贤和我一起走到九渊仪的台子中间,我脱去上衬衫和背心,赤裸着上半身,唯有脖子上的龙牙。杜志发在一旁说:“宣哥,你肌肉好劲啊。”麦思贤将鬼雨异珠放到一条特制的粗大腰带中间,看起来像是拳王的那种金腰带。固定好之后,缠到我的腰部,调整位置,以便让鬼雨异珠位于我的小腹中间,丹田处。
接着,台子底部向上伸出两根金属杆,恰好位于我的左右手两侧,麦思贤调节好高度,然后将我的手固定到金属杆顶部的两个握把上。
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正在创造未来。”然后和杜志发两人走下台阶,来到控制台。
我抬头看着头顶,九渊仪的外部金属条上,冒着的紫色电流火花,心中激荡起伏不已,而且感觉越来越紧张,以至于需要大口喘气。
这时,原本在球形外罩上流动的火花,不断分出些粗大的支流,击向我的身体。我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断看着,但所幸这些电流似乎并无痛感。过了片刻,从周遭360度范围内击中我的电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胸口的龙牙将绳子绷得笔直,并且不停抖动。龙牙与鬼雨异珠之间,逐渐生出一团光亮,最初很小,是黄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团越变越大,最后我的全身,以至于整个九渊仪都被这团由黄变蓝的光团所笼罩。
我置身其中,四下看去,一切均茫然不见,耳朵此时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恐惧紧张无比。接着胸口剑突以及丹田两处,开始传来灼烧感,最初尚能忍耐,但渐渐变得如同烙铁,最后刺痛无比,大喊大叫起来。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11 15:36:00 +0800 CST  
@溪边有莲子 2017-02-14 00:47:00
来马克一下二郎,不出所料又得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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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莲子支持,最近确实不少朋友反应回帖需要经过天涯管理员审核,个中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能说:“非常感谢各位依旧的顶贴。”[抱拳]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14 03:12:00 +0800 CST  
接着浑身开始如同筛糠般颤抖,并且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像是被另一个灵魂牵引,不断做出种种怪异的动作和神态表情。
待疼痛稍减,又感到体内的血液开始翻滚,甚至似乎能感到血液在冒泡,然后浑身感到不断膨大,不断扩张,似乎自己的身体已经融入到光团中,轻飘无物。
一番地狱般的煎熬过后,眼前的光团逐渐消散,我如同被绑着的笼中困兽,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若不是双手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恐怕会直接瘫倒于地。
杜志发和麦思贤两人跑了上来,解开我的双手,将我架到台阶下的椅子上。
片刻后,杜志发惊奇地喊道:“宣哥,成了,成了!”
我勉强撑着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只见脖子上原本串着龙牙的绳子,此时轻飘飘的,只剩一个银质底座,而底座上镶嵌的龙牙,已然消失不见。再看那条腰带上,正中间固定鬼雨异珠的地方,此时也是空空如也。
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胸口剑突部位,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号角状的红色印子;而号角旁边,还有一个圆形的红色印子,两个合起来像是篆体的“明”字。我惊讶地站起来,看着他们俩,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麦思贤说:“能量融合为一。”
“龙牙和异珠,都到我身体里了?”
“可以这么理解,你们现在已经融为一体。”
我好像不认得自己一般,来回看着身体。麦思贤将我的衣服递过来,说:“咱们去山顶。”
杜志发说:“看来我以后得喊你龙哥了。”
我们三人从博物馆的后门出去,来到东边邻近的一个山头。此时是下午大约五点,夕阳如血,挂在西边。几棵老松盘根错节,扎在山顶,下面有几块大青石,极目远眺,市区的景色尽收眼底。
我穿着衬衫,但没有束进裤子里,卷起袖口,山风吹动衬衫衣角。麦思贤看着远方,说:“现在我帮不了你了,你得靠自己去体会,如何运用这种魔力。”
我有点不知所措,除了感到体内超越以往的热气,其他没有什么感觉。见我茫然地踱着步子,麦思贤急了,指着西边说:“杨宣,你看着太阳,试着想象一下它现在被乌云遮盖的样子。”
杜志发抬头看着天空,小声说:“这么好的天气,要能让它下雨,那他妈还是人吗?”
麦思贤骂道:“闭紧你的嘴巴,要不然就回去。”这是我头一次见麦教授发火骂人,想必他是急了。
于是我转身站到一块大青石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排除杂念,看着夕阳,用意念想象其被乌云覆盖。这时猛然间,我小腹里变得火热,接着似乎便有一团气从小腹里窜出,向后经过尾椎骨,沿着脊梁朝上,最后经由头顶,到达眉心位置。紧接着,我不受控制地双眼闭合,浑身开始极快速地颤抖。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16 20:25:00 +0800 CST  
麦思贤在对面,看着我大喊:“睁开双眼,杨宣,把眼睛睁开。”
虽然双眼闭着,但我的神智是清楚的,听了麦思贤的话后,将浑身的力气,全都用在那该死的两盏眼皮上,浑身汗如雨下,终于,我猛然睁开了眼,那感觉仿佛像是死命掰开了生锈的开关一样。
这时,眼前原本是夏日傍晚夕阳映照下的景色,陡然之间从四面天际涌出乌云,像是一只沾满墨的毛笔,伸进了笔洗中一样,墨色迅速扩散,极短的时间里,夕阳就完全消失不见了,整个天色变成了雾蒙蒙的蓝灰。
杜志发惊得不由朝后退了几步,被一块青石绊到,摔倒在地。麦思贤则欣喜若狂地看着周围,看着被越来越密的乌云笼罩的天空,喊道:“风、雨、雷、电,统统来吧!”
我心里知道确实摸到了窍门,大致就是意念先行,随后体内便会有热气窜出,但不同的意念,从小腹中窜出的气所流经的身体位置路径,或者叫脉络,是不同的。最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要努力睁开眼睛,只要睁眼,身体便不会如同开始时那样抖动。
风开始大了起来,最后以至于阴风怒嚎;紫红色的闪电不断劈下,跟着闷雷滚滚而来,一个接一个,在头顶的天空炸响,久久轰鸣。杜志发被震用胳膊护住头,几乎不敢再抬头望向天空。
黄豆般的雨粒开始砸了下来,一颗颗砸进山土里,甚至扬起灰尘。但眨眼间,所有扬尘就被瓢泼大雨浇灭,整个山头陷入雨帘中。
麦思贤在倾盆大雨中哈哈笑着,在山顶上走着,就像是一个等雨等了几十年的人,终于被他等到了一样。我站在青石上,扬起双手、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天空,实在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一念独发,目光所及的一棵老松,便被陡然从天而降的闪电劈中,片刻后裂成两半,倒了下去。
我保持着外面的风雨,然后与麦思贤和杜志发回到了博物馆中,三人换上了干净衣服后,重新坐了下来。麦思贤的双眼有些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是哭过。杜志发则站在窗口边抽着烟,看着外面的暴雨。
我对麦思贤说:“要我,停雨吗?”
“你可以试试,但我希望继续下,我等这场雨等了几十年了,真想多看一会儿。”
我微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外面,只见瓢泼的大雨如同突然间被人关上了水龙头一样,猛地没了,但一秒钟之后,又重新落下,你甚至能看到雨水片刻间的整体痕迹是弧形。
杜志发惊呼起来,说:“太酷了,就他妈像是小孩撒尿一样,没尿完,但憋住一下,挪个地方,继续尿。”
我和麦思贤哈哈大笑起来。
喝了几口热茶后,我想到件不开心的事情,说:“麦教授,虽然现在你追求的东西在我身上实现了,但是可能,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进医院,到头来,浪费了那颗龙牙和鬼雨异珠,叫你空欢喜一场。”
“一件事情,你实现了,那就是你的,它是一种客观存在,就像历史一样,尽管统统泯灭,但它们是存在的,并且永远存在,谁也没法抹杀。所以,龙牙和异珠非但没有被浪费,它们的功绩将会永远存在,何况,你还得用它们来拯救这个世界。”
这时,赵金生走了进来,先是深情怪异地看了看我们三人,然后紧张兮兮坐到我旁边,说:“是真的吗?”
我说:“你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什么是不是真的?”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18 16:24:00 +0800 CST  
@午夜的天台 14987楼 2017-02-19 04:31:46 评论
同问,为什么那么珍稀的龙舍得杀它?我还想着杨宣因为有龙牙,龙牙可能是青龙的妈妈的,然后杨宣可以驯服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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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情节发展到第三部时,才能完全解开你的疑问。其实不光是帖子里,在豆瓣上也是,很多人对于杀青龙不解,很多人还在豆瓣的书评里表示了强烈的愤慨。这些反应我都能理解,但唯一想说的是,采珠是一部长篇小说,目前出版的才是第一部。就如同一个人他在成长过程中是会变化一样,世间事情的发展也不可能是笔直的。主人公对于事物的了解在开始时也许只是肤浅的(但他并不知道),到后来才会了解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透彻,也许会发现自己最初的认识根本就是错的。而小说只能跟随主人公来写,所以后面会有不断的反转,以及世界观的不断扩大。情节的发展,事情的真相,如果仅根据目前的情节,是根本预料不到的。
所以,我恳请大家不要太着急,等全部写完,到那时就算骂我,我都能接受,因为故事本来就是写来让人看、让人评论的,对吧?悬疑故事有个缺陷(同时也是特点),那就是如果将悬疑做得太足的话,会有相当一部分人跟不到后面,因为他想象不到后面的反转。而为了达到前后反差的效果,在前面的情节时,可能会平淡,或者看起来很令人生气,或者不解等,就好比我去年看的一部犯罪悬疑片《赴汤蹈火》,如果不是IMDB上评分非常高的话,我也许不会看到最后,但真正看到最后,才发现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故事啊。
如果帖子里有朋友有豆瓣账号的话,希望能去豆瓣帮采珠打打分,或者写点书评;没有账号但若能注册的话,那就太感谢了。
希望能一直陪伴大家走下去,祝大家好运!(求帮顶)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21 04:06:00 +0800 CST  
赵金生指着外面,说:“风雨雷电啊!你弄的?”
“是啊,是我。临死前为世界再出一把力。”
赵金生叹了口气,说:“指挥部根据你的情况,正在制定一套方案,称为屠龙计划。初步想法是这样的,两个小时后,我们会把你送到下关码头,那里会有一条船等你。你上去后,船便会以青龙入水处为中心,确定一段水域,来回航行。这样,争取能用你取代小芸儿,成为青龙的标靶。”我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快夜里九点,说:“这可是连夜屠龙啊!你们的意思是,在江面解决它?”
赵金生点头说:“江面较为开阔空旷,有利于闪电准确命中,不会有太多障碍物,也能最大限度减少损失。”我站起身,扭了扭头,说:“行啊,我准备好了,死也好、活也罢,赶紧将这事儿结了,我还想去陪小芸儿呢。”说到这里愣了片刻,“还有Maggie。”

第17章 屠龙

大雨滂沱,指挥部的车,将我、赵金生和杜志发带到下关码头。一艘一百多米长,近二十米宽,四五层楼高的白色军舰正在港口待命。
赵金生和我下了车,杜志发却留在车上。我俩在雨中回头看了他一眼,赵金生正要发作,想要去把他拽下来,我拦住了赵金生,说:“我们走吧。”
走近一些后,我看清了船身,吃了一惊,说:“是驱逐舰?”赵金生说:“是啊,一般的民用船只或者科考船,岂不是去送死。”
刚走几步,忽然后面响起一阵脚步,杜志发小跑了过来说:“到了地方怎么没人喊我?老子都睡着了。”说着,一个人朝前跑去,抢先上了船。
我和赵金生两人对视笑笑。上了船之后,杜志发站在甲板上,回头对着我说:“宣哥,你能不能先把水龙头关掉会儿?老这么下,烦人呐。”
我说:“现在不是我下的,老天自己下的。”
“老天下的你就不能停吗?”
“试过了,但似乎我只能停住自己的雨。不过我可以让它雨上加雨,要不要来点?”杜志发跑进驾驶舱,说:“算了,已经够大的了,你还是留点力气待会儿用吧。”
整条船上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其他全部是荷枪实弹的海军水兵。
船头、船尾,以及两侧船舷上,都装着探照灯,各有专职水兵负责,将驱逐舰周围的水面,照得如同白昼。我们上船后,驱逐舰便按照预定航线,收锚启航。雨水将江面打成筛子,江水此时异常浑浊,能见度极低。驾驶舱里的雷达不断扫描着,我们三个坐在舱里,静静等候。
约莫到了凌晨三点半左右时,声呐突然响起紧密的报警声,正打着瞌睡的杜志发猛然惊醒,吓得面色苍白,站起来不知所措,就像是想逃但不知道要逃向哪里才好。
船长立马通知:“甲板部人员注意,目标出现,右舷角140度。甲板部人员注意,目标出现,右舷角140度。”我连忙跑到声呐前,看着电子面板,果然在船的右后方位置,显示出一个巨大的物体,并且正在不断朝驱逐舰接近。也就是说,如果那是青龙的话,此时它正从右后方,向前面的驱逐舰追赶。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22 01:18:00 +0800 CST  
驾驶舱里,舰长下令:“火力组拟定控制方案。鱼雷准备,听我命令。”
青龙以极快的速度潜进,如果不及时攻击,那么将会因为距离过近而造成鱼雷无法发射。所以船长停顿几乎没有超过三秒钟,便再次拿起了话筒:“火力组,鱼雷,六枚,发射!”
我连忙出舱,跑到舰上停机坪的位置,那里视野最为开阔,往船尾方向江面看,几乎没有死角。狂风卷着雨水,江面似乎起了一层层的雾气,数盏探照灯集中在后方的江面上。发射口中齐刷刷冒出六枚鱼雷,跳入水中。
短暂的沉默过后,从水下传出闷响,江面上也炸出不小的水花。舰桥里传来一片欢呼,六枚鱼雷全部命中。但我心里知道,青龙不会那么容易挂的。
就在这时,江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青龙从船尾方向的江面,瞬间冒了出来。那巨大的体量从水中浮起时,让人感觉到几乎与驱逐舰相当。而且可以想见,如果不是提前发射了六枚鱼雷,恐怕青龙会直接从驱逐舰的正下方出水,整个儿将驱逐舰掀翻。
青龙甫一出水,立马便被舰载火力系统锁定,甲板上水兵手中的枪支自不必提,船后部的一个形似蚂蜂窝状的24管近防导弹立马向其开火。第一批24枚导弹呼啸着便朝其飞去。
这次驱逐舰的火力之猛,打击之集中,均是前一天市区出现时所不能比的。青龙在暴雨中的江面上,昂首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啸之音,先是作起巨浪,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朝前猛地一窜,上半个龙身便跃上了船尾的甲板,顶着不断飞来的导弹,从侧面一个游击,以龙头直接撞向导弹发射架,顷刻间,发射架便被生生撞断,蜂窝状的发射管飞到空中,掉进江里。
一旦上了船,对于舰艇而言便极为麻烦,因为驱逐舰等的威力在于预防,在于远程攻击,将目标拦截在安全范围之外。但青龙的速度实在太快,仅仅来得及发射了第一批的鱼雷,以及第一批的近防导弹,并且均未能有效将其击伤,它便已经上了船来。
而上船近身之后,这些威力巨大的导弹和火力系统,便失去了作用,只剩下水兵们手中力量有限的枪炮。尽管已有十几架直升机赶到,并盘旋于空中,探照灯全部集中到船尾的青龙身上。但却不敢轻易开火,因为那样驱逐舰也就同样成了牺牲品。
我站在停机坪,抬头朝天,雨水冲刷着面颊,嘴里默念道:“是时候结束了。”而后直直看向几乎是与我面对面而立的青龙,青龙此时视周遭的开火如无物,如同终于发现了宿敌一般,死死盯着我。
一人一龙,对峙相向。
就在青龙曲项向天发出一声龙啸,而后挥动双翼,朝我站立的停机坪冲来时。我体内丹田处,火浪翻滚腾发,一气窜起,直过眉心,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下,直击青龙头部。将原本已经跃离甲板的青龙,硬生生砸落。
青龙遭此一击,显然毫无防备,立马激出惯有疯态,几乎在跌落到甲板上的同时,整条龙身狂暴扭动,龙尾几乎横扫整个甲板,十几名水兵被打落江中。
我目光紧盯龙头,闪电接连不断劈下。空中的直升机因为惧怕被雷电误伤,均以船尾为中心,撒开一个直径极大的圆圈。
青龙犹如困兽,吟啸变为了狂乱的嘶鸣,不敢从正面直接跃上高处的停机坪,转而掉头,窜入侧面船舷,竟然朝船头方向去了。
停机坪的位置虽高,但却无法看到船首,突然之间没了青龙的影子,我心里有些慌张。正准备下去,也跟到船头方向去时,青龙瞬间从我的右后方游出,并且是从最高的舰桥顶端,居高临下,狠狠扑了过来。
我立马双手撑住扶手,整个人从停机坪直接跃下,跳落到甲板上后,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此时江面风力甚大,波涛汹涌,加上青龙正在高处,整条船瞬间发生倾斜,我直接滑向船舷边,眼看就要落入江中,在最后一刻伸手拼命抓手船舷护栏,但整个身子已经掉落在船身之外。
青龙一下子扑空,毫不停顿就继续朝甲板游来,没几秒的功夫就快要欺至跟前,而此时船身颠簸起伏太剧烈,我根本没法爬上甲板,能够保持吊住不落水,已经十分不易。若是青龙继续向前,直接将我击入水中,恐怕我的性命就此休矣,因为在江里,我即使可以浮出水面,唤来雷电,可却没法保证直接击毙青龙,而它只要一个张口,就能轻松将我吞进腹中。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24 00:16:00 +0800 CST  
就在这时,赵金生带着一具肩扛式反坦克导弹,蹲在右边船舷处,杜志发慌慌张张地从舱里抱出一枚炮弹,跑到赵金生前面,准备从筒口往里塞。赵金生大喊:“后面,从后面装药。”杜志发又赶紧朝后跑,手忙脚乱从弹筒屁股塞了进去,然后躲到一旁。接着嗖的一声,导弹射出,拖拽着尾焰,穿过瓢泼的雨帘,冲青龙直直射来。赵金生连火控系统都没用,只是使用微光瞄准镜,但最后炮弹竟然直接命中青龙左侧那颗火红的龙眼,然后炸开了花。
也是从这一次起,我明白了,眼睛是龙的一个重要弱点部位。
青龙这下似乎痛苦至极,整个龙身开始扭翻,我顺势接二连三劈下无数闪电,或许是此时面临掉入江中的危险,激发了体内的潜能,劈到最后,竟然每次均是十几束闪电并排齐发,集中砸下,如同集束炸弹一般(后来我把这种方式称为集束闪电),同时还伴有震耳欲聋的炸雷声。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古人所形容的雷霆,但我认为,或许这应该就是雷霆之威。
终于渐渐的,青龙扭动的身体逐渐停了下来,整个龙头甚至传出焦味,但我直到其完全不动,仅剩龙鼻中偶尔能够喷出一些烟气,才敢停下。
这时,杜志发和赵金生两人跑来,将我拉上甲板。我们三人瘫坐在船舷边,看着后半个船尾甲板上,蜷缩成一团的青龙,都觉得恍若梦中。
舰艇上的水兵们逐渐围了过来,我缓过劲儿后,站起身走到青龙的龙头边,此时它已彻底没了气息,眼皮紧闭,唯独发黑的头部,散着一股焦味。
杜志发站在一旁,惊奇地瞧着我的脑袋说:“宣哥,你头发又成黑的了。”
我转头看着他,说:“你说什么?头发?”
“是啊,你刚才跟顶着一头火似的,现在又黑了。”
我朝向右边的赵金生,问:“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别担心,红头发很酷的。”
我摸摸自己恢复正常的头发,呵的笑了一声。
龙尸被固定在驱逐舰的后半部甲板上,上面用厚实的帆布,遮得严严实实,不知最后运向了哪里。我本来很想要青龙的龙牙,但一想到自己反正也没几天过活了,要这些也已经没有意义,于是索性没向指挥部提这个要求。
我这辈子上学没有得过一次奖状,连小学时的三好学生都从来没有评上过。但这次,我得到了一个大大的奖状,还有一枚奖章,是这次“屠龙行动”的总指挥颁给我的。不过出于保护我的原因,他们没有对外公布我的消息,更没有任何报道说这次屠龙是因为得到了我的帮助。
不过,我对于这一切很能接受,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或许是源于我妈从小教育我的一句话——要做提线的人,不要成为别人的木偶。我只要站在台前,总会不由自主想到这句话,这令我很不安,让我觉得脊梁上面仿佛真有根线似的;而在幕后,就舒坦多了。
可是当我想起这句话时,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母亲,然后顿时心烦意乱。我真的很怀念当我还是孩子时的母亲,那时候的她是那么慈爱,那么温柔。
我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我变了?还是生活的艰辛与父亲的死,使得我妈变了?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再也不用使出浑身解数,说尽好话,去认错道歉,求她不要生气,隔三差五就这样,真的令我很累,哪怕我再想做个孝顺的儿子。
所以现在,我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解脱了,因为用不了几天,我就会住进医院,不过在我发作GVHR之前,在龙血占领我的全部细胞并对全身的脏器发动致命攻击之前,我想先照顾妹妹几天。
然后还有一件令我无法面对,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事:如果小芸儿真的会死,我希望她能死在Maggie前头,而我一定不能最先死。因为我想在临死前,能够再见上Maggie一面,如果能与她相拥而逝,那将是最大的奢侈。
我,杨宣,心高性傲、自命不凡,不靠父母,白手赚到了令同龄人不可想象的金钱,拥有了麦思贤追求一辈子而不得的魔力,但现在,却无法保护这辈子最心爱、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小芸儿和Maggie。
巨大的挫败感笼罩我的全部身心,无法遣散,我只能呆呆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无菌舱中的妹妹,心里念着那个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可怜人儿。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2-27 03:56:00 +0800 CST  
第18章 秃尾巴老李

小芸儿在医院仍然昏迷不醒,并且身体免疫系统已经完全被摧毁,只能住进无菌病房。医生说照这个情况下去,大概撑不过一周。
听医生这么讲,我算了一下,如果我像妹妹一样,前四天没事,第五天开始发作并昏迷的话,那么她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离开人世,也即我可以不用见到她最终的离开,想到这里,无奈叹息之余,却也舒了口气,因为我可以不用看着她死去。但必然的,我将没有机会再去见Maggie一面。
但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在妹妹最后的时刻扔下她不管吧?而且,也许Maggie会活得比我和小芸儿都久,因为虽然症状在我看来很相似,但反应却没有小芸儿这么迅猛强烈。那我与其勉强过去一趟,最后死在她面前,令她徒增悲恸,还不如找个地方自己静静离开。
想通了这些,我便也坦然接受了,人生总有力所不逮之时,纵使力拔山兮气盖世,最终也不得不乌江自刎。失败的英雄,也是英雄。所以剩下的时间里,白天我就跟杜志发和梁丕一起到江边钓鱼,要么一个人去爬明孝陵的梅花山,晚上则在医院陪小芸儿。我想在一个轻松惬意的心态下,在忘记那些令人厌烦的快节奏生活下,逍遥走人。
有些人说等死比死还可怕,但其实也得分情况的。当时间到了第五天,我早早便来到医院,陪着妹妹。外面阳光明媚,我隔着玻璃,喃喃地对她说:“最后一天,哥哥给你变个戏法儿吧?”接着顷刻间,外面就下起小雨,不过没有刮风,因为我讨厌风,除非情势所需。这一次,在玻璃的倒影中,我看到了自己突然之间从黑变为火红的头发,真的就像是顶着一团火。
但是我从一大早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小雨淅沥沥下了一整天,楼梯间垃圾桶上的烟灰盒都快被我塞满,可我除了有点饿,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在脑袋中反复计算,没错啊,是该发作了啊。然后就是看表,一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时间。等死可怕吗?至少我那天没觉得。
第六天,又是从早到晚,一个火红头发的人,不停在楼梯间抽烟、看表,结果,还是没事。夜里,我躺在床上拿定主意,如果一觉醒来,还没问题,那我一定得找麦教授,或者梁丕,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次日清晨,六点不到,我轱辘翻起身,立马跑到卫生间将灯打开,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气色很不错,印堂不但不黑,反而发红。
我嘴里小声骂道:“日!”然后拿上钥匙,直接就开车去了九渊博物馆。麦教授在书房,穿着件紫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斗。见我进来,没等我开口,便说:“我需要化验一下你的血液,可能情况发生了变化。”
“变化?你是说,我有可能会没事?”
麦教授手里拿着烟斗,神秘地对我笑笑,说:“没人知道下一秒的事情。不到终点、勿谈定数,不是吗?”
来到博物馆二楼的实验室,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低头准备着东西,听见我们的脚步声,他回过头,说:“让我们来查清楚,你到底是谁?”
“老梁!?你们怎么来了?”我很惊讶,然后又回头看看麦思贤,“你们早就等着我了?”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02 19:57:00 +0800 CST  
梁丕说:“按理说,两天前你就应该发作。所以那天麦教授就已经跟我通了电话,于是我把新海湾B座1107的东西,全都搬到了这里。”
麦思贤看了下手表,说:“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抓紧时间?抓紧时间要去做什么?”我问。
梁丕拿起抽血的针管,说:“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梁丕终于出来,将化验结果直接递给麦思贤。麦教授稍微翻看几下后,对梁丕说:“跟我们的猜测一样。”
梁丕努努嘴,说:“确实一样,看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嘿嘿,到底怎么回事?”
看见我有些紧张的样子,麦教授走过来,给我递过来一杯酒,笑了一下,说:“先讲个故事轻松下吧,给你放松放松神经。秃尾巴老李,你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说:“没。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那还讲什么故事?”梁丕此时脱掉了白大褂,翘着二郎腿,抽着雪茄,说:“这个故事很重要,讲完咱们就走。那边已经在准备中,你不要着急。”
“那边?哪边?”
梁丕说:“你如果想知道,就先耐心听完麦教授讲的故事,不会很长的。”
麦思贤说:“秃尾巴老李是山东地区民间流传甚广的一则故事,很多地方至今仍然会祭拜他。古时候有位女子,三月天的时候在河边洗衣服,忽然抬头看到树上有只李子,大如鸡卵。女子心里很奇怪,觉得暮春时节不应该结李子,而且还是这么大个儿。于是采下来吃了,味道非常鲜美,但自从吃了之后,肚子却渐渐大了起来,跟怀孕了一样,怀了足足十四个月后,竟然生下一条小龙,长二尺许,落到地上后就立即飞走了,但是每天清晨必来喝她母亲的奶。这位女子的丈夫,心里又惊又怕,于是拿刀砍他,但没砍准,将其尾巴砍了下来。于是小龙从此不来,因为这位怀龙女子的丈夫姓李,所以人们称这条龙为秃尾巴老李。后来老李到了黑龙江,所以只要过江的船中有山东人,船就会平安,因为老李保护老乡,以至于后来船夫必须等船上有山东客人在,才会开船。”
我听完,眨了眨眼,说:“完了?这没什么嘛,一个民间传说而已。”梁丕说:“可千万不要小看民间传说,十狱阎殿下面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麦思贤见我没能领悟,继续说:“在我们研究龙的人看来,这个故事是很重要的,虽然未必百分之百真实,但却揭示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人龙混血。秃尾巴老李,就是人龙混血的第一代。”
这话一出,倒确实令我有些震惊,不是他讲,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我实在无法接受他们的说法,难以置信地说:“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龙混血的后代?”
梁丕说:“我老师张其帆教授,也就是被田沛害死的那个,他的推测是——不但有,而且实际情况是,人龙混血的后裔流传非常广泛。秃尾巴老李,是人龙混血的第一代,那么我们假设一下,如果老李及其后代也一直采用这种混血的方式,最终会出现什么情况?”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06 17:59:00 +0800 CST  
@wangzai84 2017-03-06 18:10:00
杨宣和杨芸,并非亲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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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实体书的情节的话,可能要到第二部才会解释这个问题。包括如果是通过遗传的话,那么杨宣的父母有一方肯定也是龙血后裔。但实际情况是,只有杨宣一人表现出了龙血特性,包括在第二部里还有其他的反应,但他妹妹,他父母都没有。所以针对这个问题后来梁丕故意问了麦思贤,麦思贤解释了一下。
帖子里我没完全想好应该在这里解释,还是到后面解释。也许会按实体书来吧。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06 19:06:00 +0800 CST  
麦教授打了个响指,然后两手撑到台子上,盯着我的眼睛说:“龙的传人。”然后目光略微扫了下梁丕,经过他自己的胸脯,又再次回到我身上,“我们都是龙的传人。”
我感觉大脑似乎瞬间短路,并且冒出火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倒吸一口凉气,说:“龙的传人?你们是说,我是龙的后代?开玩笑吧。”
梁丕笑着说:“没学会说话前就会游泳?几岁的小孩子在野沟里昏迷了一夜竟然死不掉?天生喜欢水?最大的嗜好是游泳和潜水?你自己平心静气想一想,这些,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吗?”
【梁丕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我以前对他提到过小时候自己身上发生的两件怪事,但帖子里之前没机会写到,现在附注到这里来——
离珠村不远的一个镇子里有温泉,我两岁多的时候,父母带着我一起去。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父亲托着我在水里时,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我自己便开始扑腾,父母看着我的模样,乐得哈哈大笑,但还没觉得有多奇怪;再过了片刻,年仅两岁多的我,竟然在几经扑腾打水之下,就游离了父亲的手掌,自个儿在温泉的水里用一种不知是狗刨,还是蛙泳的方式,游了起来,而且身体是一半在水中,一半浮在水面,头有时在水里,换气时又知道自己昂出水面。
这下可吓坏了我父母,当时温泉里的人,也全都被我这个婴儿给惊呆了。另外那时候我虽然两岁多了,但还没有会说话,直到三岁才会讲话,算很晚的,但换句话说,也就是我还没有学会说话之前,就已经会游泳了,并且竟然是与生俱来,天生就会的。
这事我说给谁听都不信,但我真没说谎,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件无解之事。第二件是在八岁那年暑假,我跑到城北一条河,当时不少孩子都在玩水,我为了显摆水平,就爬到河上一座小桥的护栏外,直接从桥上往河里跳。那天也真是点儿背,跳进水里后,脑袋撞到了个水下的什么东西,人就晕了,没错,是在水里晕了,因为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那群熊孩子呢,竟然没一个发现我跳下去就没上来的,自己玩自己的,然后太阳落山各自回家。
等我被人发现救上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也就是说,我从头一天下午一直昏迷到第二天早上,而且还是昏在城北那条河里,并且最后还没死,被人捞出来送到医院后给救活了。这怎么解释?没法解释啊。所以,这算是我除了天生会游泳以外的第二件无解之事。】
顿时,从小到大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一股凉气从背后往上窜。
梁丕继续说:“人龙混血的后裔传到今天,外表上已与普通人毫无区别。但他们的血液中,却含有一种极为特殊的抗原,我们称为万能抗,既可以与普通人的抗原相匹配,同时又会被龙血细胞识别为同体,并将其同化。所以,现在你的体内,虽然已经是百分百的纯龙血,但却是经过万能抗改良后的,也即人类可以使用的龙血。”
麦教授站起来,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对我说:“这就是为什么你被田沛注射了龙髓,却到现在都没任何问题。所以现在我们要去医院,用你的骨髓救Maggie。”
我仍旧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可麦教授你刚才说,我们都是龙的传人。既然大家都是,那你们不也应该有这种万能抗吗?还有,小芸儿跟我是亲兄妹,为啥我有万能抗,她就没有呢?”
这话似乎问住了梁丕,因为他没回答,而是跟我一起朝麦思贤望去。麦教授那边电话接通,一阵快语速沟通,挂了电话后就急急安排我下去。我又问了一遍,他才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也好,小芸儿也好,体内都是正常普通的抗体,全世界已知的范围内,只有你一个人如此。其他的等救完小芸儿再说。”
我妹妹在无菌仓里用药物以及高强度的化疗,杀死了体内包括原生龙血在内的所有细胞,而后移植了我的骨髓。用麦思贤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体内经过万能抗改良的骨髓血和造血干细胞,在小芸儿的体内迅速繁殖,而后帮助她重建了造血以及免疫系统。
暴雨之后,总会有灿烂晴天。移植过程很顺利,杨芸一天后就已经苏醒,并且全身的红疹消退。而等我出院时,她各主要脏器已经逐渐恢复;一周后,在我看来,她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我反复问过医生,他们都说大概半年后,杨芸儿就可以出院,一切恢复正常,不会再出现任何的排异反应或者GVHR。
整个青龙事件直到这时,我才总算能够舒了一口气,觉得像是捡回了半条命。紧接着袭来的就是Maggie,几乎就在医生们给我关于小芸儿基本不会再有事的答复之后,我满脑子就立即被Maggie的影像所占领,心心念念全是她,我太久没有见到她了,太久没跟她联系过了。
我得去美国,我必须尽快去美国一趟,特别是在竟然用自己的血成功救了小芸儿的情况下,我突然就从Maggie爷爷郭品海欲以珠玕之树救她的思路里跳了出来。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07 22:31:00 +0800 CST  
今时不同往日,因为我现在的“特殊身份”,如果要出国的话,那可是需要重重申请的,我等不了那么久,于是自己私下直接去办了签证,没跟任何人汇报。
可就在等待签证下来的那段时间,某天半夜,我忽然就醒了过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了。虽然知道也许再过一个星期左右,美国领事馆那边就会将护照和签证寄过来,但我莫名其妙地,突然就火冒三丈,大骂到底还要等多久,这帮饭桶就不能直接当面在领事馆面签后给我吗?非要等他妈一段时间才给,接着抓起床头的烟灰缸就往镜子砸去。
玻璃碎了一地,我光脚踩着碎渣子走到窗前,听着不远处江里的波涛声和轮船的汽笛声,突然之间就想到了简清明曾经得意洋洋对我说过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我们游蜂营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我们想去去不了的。在游蜂的眼里,根本没有国界,我们,是世界人!”
“你们游蜂营能做到的,我他妈也能做到。老子现在就走,等他个蛋的签证。”我恶狠狠说到。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甚至根本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我的脾气会突然之间火爆了很多。当然急着去美国见或者是救Maggie是一个重要因素,但其实过了不少时间之后,我自己才逐渐摸索到,悟出,拥有呼风唤雨的魔力是会产生副作用的,其中之一就是极易极易发怒,一点就着,甚至有时莫名其妙。发起火来就跟人喝醉了酒一样,不知道害怕,怒火可以掩盖疼痛,比如那天晚上我肉脚踩着玻璃渣子,拖着血迹走到窗前,竟然没有感觉。
其他异珠是不是也有同样副作用,我不清楚,但鬼雨异珠确实如此。
我想到了周喆跟我说过的偷渡。周喆大家还记得吗?就是那个被老婆设计下套黑在美国,还跟我一起住华尔道夫酒店的,后来帮我卖十二颗珠子。到这时为止,竟然已经全部都卖完了,真是个顶级推销员。Maggie的爷爷郭品海按照合同,给了周喆提成,剩下的钱都替我们存在银行里。
周喆最初待在国内厂子里时,就是做推销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混得跟坨屎一样,也许直到这时,看着自己惊人的销售业绩,他会给自己开一瓶香槟庆祝下吧。或许,他会去找那个真心爱他的白人姑娘,在加州海边买套大别墅,然后生几个混血儿,最后寄张全家福给他老婆和姘头,写上感谢他们设计害他黑在美国。
我找周喆打听了下蛇头的电话,他好心提醒我,坐船过去的话,很容易出事的,经常有整船的偷渡客被淹死。我让他别担心,然后当晚就联系了那人。
那人叫“人才东”,这外号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现在还动不了身,得凑齐人头才行。我说你只要有船过去,我整条船包了,就送我一个就行。他很不解,但也没具体问个究竟,考虑了一会后,回电话说你钱给到位就可以。
于是我立马动身,第二天下午就到了他那边,夜里船就开了。坐在船头,海风拂面,非但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反倒觉得很亲切,而且令我想起了小时候,跟父亲一起夜里出海的情形。
大海,我真的太熟悉了,也许还会一直熟悉下去。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10 21:42:00 +0800 CST  
半个月后,我到了美国,不过先是在西海岸一处属于墨西哥的地方(好像是叫Tijuana蒂瓦纳,对面就是加州的圣地亚哥)上了岸,然后人才东和两个手下,开车带着我沿美墨边境线向东狂奔,最后到了一处旷野,非常荒凉,连鸟都见不着,真是鸟不拉屎。
我心里还在想,他们不会是起了歪心思吧?想打我的主意?谁知过了会儿,来到了一处山包,扯去山脚灌木丛的伪装之后,露出黑漆漆的隧道来。
一般人要是见着这情形,还真是害怕。我是无所谓,跟着他们,四人打着手电进了隧道,估计走了不到两千米,反正感觉很近,一会儿就到头了,移开顶端的遮蔽物,亮堂堂的世界呈现在眼前——标准的美国西部荒野景象,不远处就是一条非常平整漂亮的公路,但没有人烟。
人才东吸了口气,点上根烟,说:“兄弟,到了。”
旁边一人用中国腔的英语说:“This is America!”然后哈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再多说什么,独自一人背着行囊踏上公路,走了不多远,看到一个绿色的路牌,上面写着“EL Paso”。到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沿着边境线开了这么远的距离,因为“EL Paso”实在是太出名了,同时我也有些怀疑“人才东”除了是蛇头,可能还有别的营生,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并使用这里的隧道,因为这些隧道几乎都是墨西哥贩毒集团用来往美国贩毒的。
有那么一会儿,我很后悔,因为在海上足足航行了半个月;而如果当时在国内等美国领事馆的签证的话,也许只要一个星期。这么一来,其实还多花了不少时间。
但好处是,我总算了平复了异珠带来的该死副作用——怒气,怒气让我改变了很多很多,我原先特别讨厌那种动辄发火,喜怒都摆在脸上的糙汉,可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另外,我总算当了一回简清明口中的世界人,无论在心理上还是事实上,我都完胜了所谓的游蜂营。尽管行程风险很大,而且浪费时间,但却不用办任何手续与流程,不用等任何人批准,不用在入境时与美国海关人员费口舌,被问这问那,除了护照签证外,一个不爽还要查你手机、电脑,弄不好就拒绝你入境。
相比之下,这种说走就走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也许郭品海觉得Maggie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我刚与他联系上后,他直接就说让我去德州的一个机场,有架小飞机等在那里。
坐上飞机后,我挺奇怪,因为机翼上喷着IG集团的标志,也就是Maggie她父亲郭应钧的公司。而郭应钧,在之前与我是不欢而散的(特别是她哥Andy,完全就是狗眼看人低),明确反对我与Maggie在一起。因为他要收购一家医药集团,所以想与其中一个大股东结为亲家,好买到那人手中占比至关重要的股权。
可现在怎么这么热情,派自己公司的飞机来接我?按照以前的情况,就算是郭品海让他派飞机,他也一定不会照办的。好比庄园风格的问题,他就没听父亲郭品海的。
楼主 二郎神犬马  发布于 2017-03-14 03:58:00 +0800 CST  

楼主:二郎神犬马

字数:486965

发表时间:2015-07-13 00:33:0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1 16:51: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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