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李文冲过来，一把提住游鱼衣领，拳头高高举起。我不知道李文哪里来的怒气，可到底还是没被冲昏头脑，近乎吼着问道：“你这人干嘛不讲道理，一见面就打人，打完就跑，今天不给我个解释，别怪我动手，我可是学过的。”
我这才看清李文头上高高肿起一个包，看来是游鱼的手笔无疑。
游鱼眸子里依旧没有焦距，风轻云淡一句：“我不打你，你会比你二叔还惨你信不？”虽然是疑问的语气，里面的肯定确是不容置疑的。
李文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所长，三两步冲了过去，把李所长抱在怀里不停摇晃，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带这哭腔喊道：“二叔，二叔，醒醒啊。”
“你轻点，还好我来的快，你二叔根本未损，休息几天就好了。”李文很听话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游鱼问道：“你从哪来的，怎么我开车一路上都没碰到你，你倒跑我前面去了？”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游鱼淡淡丢下一句，不再说话。其实我更好奇如果刚才李文动手的话，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没办法，受胖子影响，我也喜欢上了看热闹，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们还有谁碰棺材了？”游鱼看着我问道。
“李所长，李文，陈老头，还有我。”我学着游鱼的语调尽量平淡的说道，怎么也学不出那种淡然。
“你先不管了，快带我去找陈老头。”游鱼依旧淡淡的说道，眉宇间有了一丝急切。很难想像，这么淡定一个人，竟然也会着急。
我压下心底的不快，陈老头家我正好知道，就在隔壁赵村，和初九一个村子。看着游鱼道：“走吧。”抬脚欲走。
游鱼不知怎么就出现在我旁边，拉住我的手，看了看胖子和李文，淡淡说了一句：“闭眼。”胖子和李文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末了游鱼又望向离我远远的狗东西补充道：“还有你。”狗东西看了看我，呜呜叫了两声，也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已经见怪不怪。
只听耳边风声突起，我们人已经到了赵村，我目瞪口呆随口问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鬼路。”游鱼淡淡丢下一句，拉着我抬腿就走，看方向正是陈老头家。游鱼每走一步，我都要快步走好几步才能跟上，其实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为什么我就不用管。
游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看也没看我又淡淡说道：“你暂时没什么事，陈老头老命就在线上悬着，希望还来得及。”说完，回过头来认真看着我说道：“打鬼鞭慎用，对你有好处。”
“我也没用几次呀。”我小声解释道。
“几次，天呐。”我没想到，游鱼竟然也会做出吃惊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已经走到了陈老头家门口，里面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游鱼撂下话头，过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里面的景象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鸡血，陈老头耷拉着肩膀低着头，满脸满身都是血，我们踹开门的时候，陈老头刚好扭断家里狗的脖子，狗眼中满是不解神色，头无力的歪向一边。
游鱼抬脚走了进去。吼道：“关门。”
我很听话的关上大门，习惯性张望了一番，没看到胖子的身影，这才想到胖子根本没跟来。
陈老头是做棺材的，家里到处都是棺材的残肢断臂，像是被巨力撞碎的，游鱼三两步就冲到了陈老头跟前，陈老头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像是猫叫春的声音，双眼变做血红颜色，眼仁和眼白都不见了踪影。
游鱼还有闲情逸致回头看着我问道：“怕不？”
“不怕。”我其实真不害怕，倒是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的脚后跟，心里有点发寒，人就是这样，往往对看不见的危险充满恐惧。
“不怕就好，去厨房水缸看看，里面有人。“我暗自松了一口起，我本来以为游鱼会叫我抱住陈老头，想想游鱼收拾李所长那两下，暗骂自己多虑。
厨房里面很乱，锅碗瓢盆散落一地，我满心忐忑，朝水缸走去，院子里面一声闷响，吓的我愣在原地，透过窗户，我看到游鱼半蹲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游鱼似乎知道我在看他，看着我吼道：”愣什么，快点啊。“
”哦哦“我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应道，不再耽搁，朝水缸走去，趴在上面一看，水面上浮了一层头发，不断咕嘟冒着泡，如果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里面有人，难保不给吓一跳。
我不敢耽搁，惦着脚，趴在水缸口，探出身子伸手朝里面抹去，手上一疼，水面上多了几丝血色，我吃痛一声大叫，水面上猛然冒出一个人头，我吓得后退一步，一个饭勺在我眼中不断变大，鼻子一痛，我闷哼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院子里又传来一阵那种猫叫春的呜呜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都会敏锐一些。之后我听到一阵哗啦的淌水声，就有硬物不断的朝我身上招呼，伴随着一阵女人的尖叫：”打死你，打死你。“过来过去就这么一句。
我缓过劲来，猛然站了起来，一个姑娘脸色惨白，披散着头发，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胸前两颗葡萄似要透衣而出，满满都是活力。我赶紧闭上眼睛，脸上一疼，又被打了一下。
我实在我敢看了，眼前披头散发，眼神涣散的姑娘不是杏花是谁，再看就对不起胖子了。可不看的话，我闭上眼睛只有挨打的份，这样也不行啊，想了想我把心一横，告诫自己千万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可睁开眼睛，眼睛就不是我的了，杏花胸前的两点挺立，像吸铁石一般，时不时就把我眼光给吸引过去。
我暗暗在心里自责，准备事情过去之后就像胖子坦白一切，要杀要剐就看胖子了。
我大喊一声：”杏花，我是秦梦。“一把捏住杏花辉过来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捏，勺子应声倒地。
杏花抱着我的手张口就咬，疼的我直跺脚，举起拳头又松成掌，伴随一阵清脆的响声，打在杏花脸上。我吼道：”杏花，你看清楚，我是秦梦，胖子的哥们。“
可能是那一巴掌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胖子起了作用，杏花捂着脸，眼中渐渐有了神色，嘴里喃喃自语：”胖子，秦梦。“我一看有门，双手扶住杏花胳膊，摇晃了几下，激动的喊道：”对，我是秦梦啊，都过去了，不怕啊。“
我只感觉胸前一股冰凉的触感，两团柔软，两点挺立，一硬一软间，冲的我心神摇曳，鼻子一热，鼻血喷涌而出。我吓得双手高高举起，慌忙解释道：”杏花，别这样，我不是胖子。“
谁想，杏花抱的更紧了，脑袋不断在我怀里蹭，一把鼻涕一把泪，过来过去就一句话：”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一边在心里自责，一边又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感觉我很禽兽，我试着推开杏花，可一碰触到杏花冰冷滑腻的肌肤，手上力道不由就软了下去，轻飘飘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哭的心都有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杏花越抱越紧，好像抓到救命稻草，用尽了全身力气，一阵窒息感直往我脑子里冲，身体上占一小部分，最多的是心灵上和良心上的不安。
游鱼又吼道：”什么时候了还谈情说爱，快把人弄出去。“
我如梦初醒，弯腰抱起杏花就朝外面冲。杏花各自高挑，该肥的地方都有肉，原本以为会很重，可入肉柔弱无骨，我呸，不说这个话题了，胖子，原谅我。我在心里默念一句，几步就冲出了大门口，门无风自动应声而关。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我心底。
杏花也回过神来，眼神怪异的望向我，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松手把杏花放了下去。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尴尬，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刚才都没来得及注意。只听有人喊道：”杏花，你和这小子……“话断在这里，我的脑子也卡在这里，循声望去，一个妇女正呆愣原地，指着我和杏花，脸上表情很丰富多彩。
杏花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解释道：”李婶，我们……我们……“
胖子的节操毁在我手里，我不想杏花的也毁在我手里，农村什么都不多，就是爱看热闹的和爱说闲话的人多。我把心一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指着陈老头家说道：”那里面闹鬼，我是和人来抓鬼的。“
杏花抬头证明道：”是真的，我去找我爷爷吃饭，我爷爷没在，陈爷爷他向疯了一样，吓死我了。“
那女人将信将疑，低头想着什么，我趁热打铁，看着女人说道：”不信我领你进去看看。“
女人看了一眼陈老头家大门，似乎是忌惮什么，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看着我说道：”行，你走前面。“
我把心一横，管他惊世骇俗，只要能保住杏花名声，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大门，陈老头拉个躺椅正在院子里睡大觉，细密的鼾声此起彼伏。屋子里哪有一点乱的景象，那女人冲我高深莫测的一笑，扭头就走，杏花已经急哭了，不断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上前一把拉住那女人，哀求道：”你先别走，不信咱去看看陈老头家的鸡，他家鸡肯定死光了，还有狗。“
事已至此，谁会去管鸡不鸡狗不狗的，女人侧身试图挣脱我：”怎么，还想对我耍流氓。“
我赶紧松开手，看着女人消失在我视线里，杏花抱着头无力的蹲在地上，哭声一声盖过一声，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当眼睛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
至此，杏花辍学在家，声名彻底断送在我手里，毁的很彻底，我欲哭无泪，欲辩无声。

@阗阗宝贝 2016-09-15 0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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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陈老头醒了过来，看见我和杏花，提了个木棍就朝我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叫你小子偷我的狗，说把我狗弄哪去了。“
木棍打在我身上，我忘记了疼痛，无力蹲了下去，我不知道陈老头脑袋中是怎样的记忆，我只知道陈老头的棍子打在我身上，我的心里竟说不出的舒服。
游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蹲下身来看着我，陈老头对此视而不见，好像根本看不见游鱼，只听游鱼说：”懂了么，这就是所谓的真假。“
我捂着头大喊：”我不懂，我不想懂。“泪不争气流了出来，满满都是委屈。
游鱼又抬脚向杏花走去，伸出一只手按向杏花头上，杏花头载向一边，沉沉睡了过去，一脸安详。
我心里恨极，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喊一声：”你做什么？“朝游鱼扑了过去，虽然我知道我是徒劳。陈老头追在我屁股后面大骂：”狗崽子，还想跑。“我可能也理解了为什么陈老头会以为我想跑，只见游鱼很适时的拉住我的手腕，脚步轻盈朝前走去，我被拽的小跑起来。陈老头在我后面越追越远。
我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哭着吼道：”这一切是不是你算计好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真假都分不清，好坏自然也分不清，信我的话我会说，我是为你好，不信我的话，我还是一样的话。“说完游鱼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的村子，只知道游鱼走的时候，回头对我说：”我也不愿意这样。“眼眸中第一次有了无奈的神色，看起来很落寞，我心如死灰，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胖子，但一切根本不容我多想，初九现在很危险。
我抬腿向老村长家跑去，哪里有李所长踪影，哪里有李文踪影，被我烧坏的棺罩还好好的矗立在那里，像一把刀，搅的我心里稀碎。如果不是杏花的泪痕还在我胸前无声的诉说着，我甚至以为我又做了一个梦，现实越真实，越压的我抬不起头来，我第一次问自己，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相信这种问题没人能回答的出来，有时候你觉得自己知道的很多，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就越多，我想起那句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可能是真的。
我抹着眼泪朝老村长家走去，背后被人猛拍一下，我不惊不怒，回过头，看见胖子表情扭曲的脸，狗东西拽着胖子裤脚不断拉着胖子前进。
我扑进胖子怀里放生大哭，想把委屈都倾倒出去，胖子不断拍打着我后背，安慰道：”别哭了，我知道凭我们没办法叫人开馆，晚上我们去挖墓。“
我哭的更厉害，眼泪打湿了胖子衣襟，越发不可收拾。
许久之后，只见胖子直起身子，捂着肚子说：”奇怪了，你这眼泪还能止疼。“说完直起身子，掀开衣服，那个活的刺青，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我哭的更厉害了，胖子张开怀抱，把我死死抱在怀里，软语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我抽泣着道：”胖子，我对不起你，我……“我本来想说杏花的事，被胖子打断：”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咱弟兄两个啥关系，你要需要我都能把杏花让给你。“这本来是我们经常开的玩笑，现在却像一把刀，一把钝刀，一下一下把我割的血肉模糊。
我说不出话来，本来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哭着哭着，就那样在胖子怀里睡了过去。
我梦到了风凌子，风凌子背对着我，任凭我怎么转身，总会出现在我面前，背对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那就是风凌子。我已经没有了害怕的感觉，我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任凭我怎么问，风凌子就是我说话。
最后，风凌子头也没回，满是沧桑的问道：”有些事情，信了吧。“
我点头说道：”信了，太相信了。“
”相信就好，你别问了，其实我是为你好，现在你应该学会孤独和怀疑了吧。“
”我……“我还未接话，风凌子身影在我视线里越来越远，步履蹒跚每一步仿佛都那么吃力。
我大喊道：”别走啊，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回应，不知道为什么我流泪了，伸手去抹眼角，我醒了过来，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天已经黑了下来，我躺在自己床上，那种熟悉的味道，莫名叫我一阵心安，打鬼鞭安静的躺在我枕头边，借着月光，狗东西缩成一团躺在我脚边，听到动静，跑过来伸出舌头就朝我脸上舔。我一把把狗东西抱在怀里，只是流泪，也只想流泪。不用想都知道是胖子把我弄回来的，院子里一声闷响。
我没喊没叫，随手拿起打鬼鞭就走了出去，我觉得，这就是成长，要换一个月之前，我不知道会惊成什么样，最起码也会壮着胆子喊一句：”谁？“可是，很多时候说话和骂人根本不起作用。
墙边蹲着一个人，趁着月光看体形像是胖子，走近一看真是，我猛拍胖子一下，把胖子吓得差点蹦起来，看清是我，张口抱怨道：”你走路怎么没动静的？“
我爸远远的喊道：”儿子，怎么了？“擦火柴的声音在夜里很刺耳，烛影摇曳，我爸穿衣服的身形映在窗户上。
我眼眶又湿了，朝我爸喊道：”爸，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和谁说话呢。“我爸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我喊道：”没事，我和胖子说话呢。“
胖子很适时的喊了一句：”秦叔，是我。“
”你们两个兔崽子，大晚上又商量什么好事。“说完我爸应声而倒，吹灭了油灯。
我和胖子经常隔着墙说话，这一点我爸和他爸都知道，我们以前甚至在墙上穿了两个洞，穿了两根洗绳子，用纸筒做了个简易电话，我们两个就靠墙坐着聊天，事实证明，那玩意好是好，就是经不起风吹雨打，没有喊着来的简单直接，就是多费点力气。
我这才认真看胖子，只见胖子背了个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都塞了些什么，难怪胖子半天没起来。我拉了胖子一把，只见胖子两眼放光催促道：”拿上手电筒，我家只有一个，我怕不够用。“
”好。“我也不废话，回屋拿了手电筒，胖子跟进来，从我抽屉里拿走了我那半包烟。大门是不能走了，我和胖子只能爬墙走，狗东西拽住我裤脚一声不吭，眼神分明再说它也要去，没办法只能带着。
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我不放心的问道：”这么长时间了，初九会不会有事。“
”你信不信我。“胖子看着我问道。
”信。“我点头。
”算命的说没事，肯定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一阵脚软，在心里默念，但愿吧。
空气中已经微微有了一丝暑意，我和胖子走的满头大汗，尽量压着心跳压着脚步，看着远处的坟地，心里松了一口气。
事情出奇的顺利，我们很快摸到老村长坟头，新坟上面还插着花圈，还放着纸人，很好辨认。
胖子拿出一整瓶酒，象征性的在坟头祭奠了一下，嘴里嘀咕着：”老村长，您大人大量，我们是救人迫不得已，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成了。“说完感觉到不对，又拜祭一番说道：”小子我刚才说错了，您还是两只眼睛都闭着吧，“说完自己抱着酒瓶子，咕嘟一大口。伸手朝我递了过来，我抱着也是一大口，关键心慌的厉害，喝点酒多少能岔岔心慌。
一大口酒入肚，没以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淡的跟水一样。我挤兑胖子，看着胖子说道：”胖子，你是不是给酒里掺水了，怎么这么淡。“说完咕嘟又是一口，有总比没有好。
谁知胖子惊讶的合不拢嘴，结结巴巴道：”你……你也有这种感觉，我可是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拿的整瓶的，这……“说完胖子就跪了下去，头磕的鸡啄米一般，嘴里不停念叨：”老村长爷爷，小子真是逼不得已，酒您也喝了，就高抬贵手。“
我一听手中酒瓶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跟着跪了下去，我知道胖子为什么这么紧张，在我们那有很多老人说，有些祭品，吃起来没味，这是被鬼吃过了，刚开始我只当是个笑话，鬼哪会吃东西，再说，谁没事吃祭品干嘛。
我头皮一阵发麻，本来平复的心情，瞬间又开始沸腾，莫名起了一阵旋风，烧纸的灰烬被高高的卷向空中，原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害怕了，还是吓的我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远远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还有自行车的咣当的声音，看来是有人来了，有些人走夜路试图喊几句给自己壮胆，其实仔细想想根本没必要，就好像打着手电筒走在漆黑的夜里，只能看到手电筒照亮的地方，四周全是黑暗，这样人心里更害怕。
胖子赶忙捏灭电筒，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动，我去吓跑他。“我点了点头，把狗东西捡起来抱在怀里。
胖子提了个纸人小心朝路边摸了过去，待那人走进，把纸人往路中间一扔。
那人一声惨叫，提着自行车掉了个头就跑，一路大喊大叫的更厉害，我就没见过有人骑自行车那么快过，想笑，想了想又实在笑不出来。

27 今天中秋，早点更新，不耽搁大家合家团圆。
夜很静，很黑，月亮缩在云里不愿意露头，似是不愿意看我和胖子干这缺德勾当，胖子走了回来，惊跑几只夜虫，夜又静的人心慌，我厌了口唾沫，看着胖子说：“我……我们开始吧。”
“好”胖子说干就干，从口袋里翻出一把短把铁锹，看断茬像是刚被锯断的，还有一个镢头，由于土刚埋上，很松，我们单刀直入，胖子胳膊不断上下翻飞，土一锹一锹被清了出来，我拿着个镢头给胖子放风，当然也为防身，身后一冷，莫名又起了一阵妖风，我看着胖子脑袋牙齿直打架，哆哆嗦嗦的说：“胖子，我怎么感觉……”话还没说完，感觉背后被人猛拍一把，我吓得哎呦一生，顺手丢了镢头，直接蹦到胖子刚挖出的坑里，倒是把胖子吓了一跳。
胖子嘴里吊着手电筒对着我的脸，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这一惊一乍的，可吓死我了。”
我说：“有……有人拍我。”手心已经满是细汗，胖子伸手拿下电筒，朝我刚才站的地方望了望，嘟囔着：“哪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胖子还想说什么，生生忍住了，咽了口唾沫，小声问我：“兄弟，你看我背后有什么东西没有，我怎么感觉有人趴我脖子上吹冷气。”胖子吓的不敢回头看。
我眯着眼睛朝胖子身后望去，光线太暗，隐隐约约像是有一个黑影。我条件反射，手里的电筒直接砸了过去，一声闷响，像是砸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又没了动静。
胖子脸上豆大的汗不要钱似往外涌，一脸要哭的表情看着我说：“不会这么邪门吧，怎么什么事咱们都能赶上。”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头朝地上看了看。伸手做出三二一的动作，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头，胖子很默契往地上一趴，我卯足了劲把砖头丢了出去。砖头似砸到什么硬物上，一阵爆裂声，碎个稀巴烂，有一块倒飞回来，直接在我脸上擦出一道伤口，好在不深，就是有点火辣辣的疼。
这次连我都听的很清楚，明显有人吹气的声音，我大喊一声：“胖子，跑。”率先翻出地面，撒腿就跑。胖子动作也不慢，跑到胖子刚才丢纸人的路上，我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好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带。
胖子很快和我并排，抹着汗问我：“狗呢？”
一声很凄惨的狗叫划破夜的宁静，我心里一沉暗骂自己蠢，怎么一遇事就慌，狗东西的叫声格外凄惨，一声高过一声，我生生止住脚步。
胖子喘着粗气看着我，征求性问道：“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看看。”
“一起。”我硬着头皮吐出两个字，心慌的要命，想了想狗东西，一咬牙一跺脚，撒开丫子就往回跑，胖子随手捡了段枯树枝跟了上来。
狗叫声戛然而止，我更慌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喊一句：“狗东西，给点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我脚下不由快了几分，很快就到了坑边，心里也不害怕了，胖子很快出现在我身后，一抹电光很快把眼前照亮，游鱼那惨白的脸猛然冲进我的眼帘，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一棍子都招呼上去了，只见游鱼抬胳膊挡了一下，木棍应声而断，我怕胖子吃亏，赶紧喊道：“胖子，熟人。”
胖子松开拳头，和我站做一排，我趁着电筒昏黄的光线搜寻了一圈，没看到狗东西身影，放开嗓子又吼了一声：“狗东西。”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游鱼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扬着嘴角讽刺道：“你可以叫的再大声点，叫大家都来看看你们是怎么盗墓的。”说完从背后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狗东西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嘴巴紧闭，吓的一声不吭，我一把从游鱼手里夺了过来，狗东西在我怀里还是一动不敢动，时不时看看游鱼，眼中满是惊恐。
我辩解道：“我们不是盗墓，我们是救人。”
“哦”游鱼戏谑应了一声，又反问道：“救人就不是盗墓了？照你这么说杀了人也不叫杀人，只是试刀。”
“我……”我哑口无言，有点摸不清游鱼到底什么路数，很明显刚才就是他在搞鬼，要说谁能像鬼一样神出鬼没，迄今为止我只认识游鱼这么一个。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问，如果说刚开始对游鱼印象很好的话，经过杏花那件事，想起杏花，我撇了胖子一眼，一股罪恶感将我包围。游鱼的形象在我心里已经彻底坍塌了，偏偏这种人我又惹不起，语气也不敢太生硬，类似哀求着说道：“您老大唱的又是哪一出，我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我知道啊。”游鱼很干脆的答道，上下看了看我又补充道：“所以我跑来帮你，不然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我们能闯什么祸？”胖子张口问道，其实这也我想问的。问完胖子挨我很近以我能听见的声音问道：“这人到底什么路数？”
“游鱼呀，你不记得了。”说完我终于想明白，胖子可能真不认识，或者说是不记得了，又小声补充道：“过后告诉你，小心点，这不是什么好人。”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游鱼突然冒出一句，我一看被听见了索性彻底亮明，小声说道：“我哪背后说了，这不是当着你的面呢。”
“嘿。”游鱼笑了一声，脸上表情不变，看着我们挖出的坑摇了摇头。
“怎么，胖哥我坑挖的不好？”胖子一听我说游鱼不是什么好人，语气有点不客气。
“说你们傻，你们还真傻上了，盗墓哪有你们这么干的。”游鱼也不生气，语气依旧不咸不淡。
“我们不是盗墓。”我争辩道，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行，咱不讨论这个问题，生者安宁，逝者安息，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就开人家大门，死者能安息不，不出事才怪，我要来晚一步，你们就快开墓门了。”被游鱼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还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胖子很好学，对自己不懂的事，胖子一向如此，腆着脸问道：“看你说的这么有道理，行家呀，你说该怎么办？”
“埋。”游鱼看着胖子挖出的坑，冷冷挤出一个字。空气温度骤然一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胖子也看出来游鱼不是什么善茬，咽了口唾沫看着我问道：“埋？”
“埋。”我很肯定的答道，再怎么说游鱼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真要害我和胖子，用不着拐这么多弯，直接三两下就把我们放倒了。我始终相信一个道理，有本事的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懒，能不笑解决的就尽量不笑，能笑笑解决的尽量不说话，能说话解决的尽量不动手，我这是有依据的，初九就正好相反，因为初九傻。
胖子也不啰嗦，甩开膀子，很快就把坑给填上了，末了还在上面蹦了蹦，跟地震一样。
游鱼深处左手，掐算半天，又围着坟包走了三圈，用脚在侧面踏出一个交叉的印子，指了指说：“从这里直接向里面挖。”说完转过头去，用手捂着嘴，我看的很清楚，游鱼指缝里渗出一些血红色，游鱼把手伸进兜里，神色恢复如常。这是我第二次见游鱼吐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没有那种恶人得到报应的快感，竟有一丝沉痛。
胖子已经动手挖开了，夜很静，我试着打破沉默，往游鱼身边靠了靠，腆着脸问道：“你不会是姓游吧。”
游鱼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死。”
空气又是一冷，我吓的赶紧闭嘴，看来游鱼很避讳自己的姓，就像易老头不叫小六跟自己姓易一样。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其实游鱼真姓死，死游鱼。按游鱼的说法，人生来本来就是为死的，更何况是鱼。我始终感觉游鱼这据话有什么深意，总是把握不住。
胖子动作很快，很快就挖到了墓墙，游鱼正在闭眼沉思，听到胖子砸砖的动静，过去拍了拍胖子肩膀示意胖子让开。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游鱼不见了踪影，胖子打着电筒望去，一个黝黑的窟窿映入眼帘，游鱼直挺挺趴在棺材盖子上，侧着头倾听着动静。我竟有种很荒谬的感觉，游鱼这个姿势仿佛已经维持了很多年，更进一步说，我感觉游鱼像级了一个死人，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又向胖子靠近了一点。
游鱼开的洞很小，胖子的身板根本钻不进去，我只能硬着头皮，拿了个撬杠朝里面钻。
头刚钻进去，就感觉跟游泳的时候，头钻出水面的感觉一样，像是穿过了什么东西，到了另一个空间。
棺材里不断有咚咚的闷响传来，游鱼恍若未闻，还那样直挺挺的趴在棺材上，我喊了一句：“游鱼，你在干嘛。”
游鱼没有任何反应，好像真死了一样，那种闷响声音越来越大，我吓的浑身一软，试着退出去，发现身体被一股巨力卡住了，我傻猪般喊道：“胖子，快拉我出去。”奇怪的是，好半天没有动静，棺材已经开始颤抖，游鱼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上面，很僵硬却又很合某种韵律，跟着棺材不断颤动。

28 今天两更，中秋快乐。
我又叫了几声胖子，没有任何回应，我一阵心悸，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将我包裹，我心脏失去控制彻底没了节奏，一阵头晕恶心，没一次呼吸都显得特别漫长，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身后一股巨力传来，我一头撞在棺材上，眼冒金星，终于进了墓室。
胖子的喊声很空洞的从外面传进来，只听胖子大喊道：“兄弟，你还好吧，我刚才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我捂着脑袋，小声抱怨道：”你干嘛用那么大劲，差点撞死我。“
”你说什么？“胖子大声问道。
我憋了股劲，大声吼道：”我说，你干嘛那么大力气推我，差点撞死我。“
”谁推你了。“胖子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吓的我直接窜了起来，头又重重撞到墓顶上，脑子一阵犯晕，竟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正靠在棺材上，耳朵里不断传来木头受到压迫的咯吱声。一股暖黄的光线充斥着整个空间，很暖和，有空洞的风声，冷风不断顺着洞口灌进来。
胖子正嘿呦嘿呦的撬着棺材盖子，我耳朵离棺材很近，里面那种咚咚的闷响像是人的心跳一样，很沉闷，很厚重，我也胖子可能也听到了，胸前很暖和，狗东西趴在我怀里睡的很踏实，不时哼哼两声，像是正在做什么美梦，我小心把狗东西放下，站了起来，脑袋又被碰了一下，习惯性张口骂道：”你妈的，碰死爹了。“
胖子歪着脑袋看了看我，笑着问：”骂谁呢，你怎么不长记性，记吃不记打。“我学着胖子的样子弯下腰把脑袋歪向一边，问道：”游鱼呢？“
胖子眼神飘向棺材另一面，我从棺材上翻过去，游鱼直挺挺躺在地上，表情很安详，就像是寺庙里那些佛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弯下腰去手指在游鱼鼻下探了探，果真和我猜测的一样，游鱼死了，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我试着说服自己这是假的，摸遍游鱼全身，早以没了任何温度。短短两次兵戎相见，游鱼在我观念里一直都是超脱人类范畴的，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就这么死了，我实在不敢相信，之后我慌了神，冲着胖子喊道：”我们跑吧，游鱼死了，我们，警察肯定以为是我们干的。“说着我就要去拉胖子，胖子侧身躲了过去，一声苦笑：”出息点，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再说谁知道他在这里，一会把初九救出来，我们把这里封上，谁知道这里面还有人。“我感觉今天胖子很诡异，完全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样，首先遇到这种情况，胖子是不可能对我笑的，胖子不对劲。
我悄悄退到洞口，猛然冒出一句：”胖子，暗号。“
”什么暗号？“胖子一脸迷惑看着我，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这个果然不是胖子。我一看事情不对，一猫身子直接窜了出去，好在胖子进来把洞口扩的够大，冷风一吹，我瞬间清醒不少，本想撒腿就跑，一想胖子还是忍住了，胖子说的对，遇事别慌永远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脚下踩到一个硬物，我弯腰捡了起来，是胖子丢的铁锹，我拿着铁锹站在洞口，色厉内茬朝里面喊道：”你不是胖子，你到底是谁，你把胖子怎么了？“
胖子还一脸迷惑不解，摸着脑袋问我：”兄弟，你怎么了？“
”别叫我兄弟，你不是我兄弟，你到底是谁？你不说我就把你埋里面。“说着我铲了一锹土，朝里面仍去，主要是为吓唬胖子。
一阵阴冷的笑声响起，完全不是人声带能发出的声音，只听胖子声音一变，嘿嘿笑着说道：”你倒是埋呀，你这两个兄弟和狗和我一起埋了。“
我直接愣在原地。只见胖子眼睛往上一翻，只剩下眼白，看起来很渗人，接着那个声音又响起，像是从坟里面传来的，又像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直接叩在我心底：”嘿嘿嘿嘿，埋呀，差点忘了，里面还有你一个兄弟，嘿嘿嘿嘿。“
我头皮一阵发麻，那笑声不光渗人，听的我一阵耳鸣，我彻底慌了神，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嘿嘿，很简单，我要你的命，考虑一下，一命换四命，这买卖很划算。”
时间分秒流逝，我内心不断纠结，打出一个个死结。
”还没想好吗，好吧，我给你点决心。“说着胖子一把把狗东西提了起来，狗东西睡的正迷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胖子手上的撬杠带出残影，伴随着破空声向狗东西脑袋上敲去。
我双眼一闭，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张口喊道：”我答应你，放了我的狗。“
撬杠堪堪停在狗东西头上，胖子倒也说话算话，看着我说道：”嘿嘿，仍了打鬼鞭，自己进来。“
”打鬼鞭。“经胖子这一提醒，我这才想起由于打鬼鞭老拿在手里不方便，被我皮带一样系在腰上，看来胖子是忌惮这个，那就更不能仍了，不然还不得被一勺烩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我只能先稳住胖子，摊开一只手掌说道：”好，你别冲动。“另一只手朝腰上摸去，胖子瞪着死鱼一样的双眼死盯着我一举一动。
我手上动作很慢，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对策，想出一个否决一个。
胖子似乎意识到我在拖延时间，手中撬杠又高高举起，我慌忙喊道：”你别冲动，就快了。“刷的一声抽出了打鬼鞭，胖子伸出一只手挡住双眼，语气多了些急切，似是吼道：”快仍，我耐心有限。“感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看来这鬼东西是真怕我手里的打鬼鞭。
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打鬼鞭那是死也不能扔，扔了就真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我眼珠一转，试着问道：”我都要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叫我死？好叫我做个明白鬼。“本以为胖子根本不会回答我，不曾想，胖子顿了一下，似乎也感觉叫我这么糊里糊涂死了不解恨，如果是报仇的话，仇人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你，不明不白就死了，仇报着也没快感。
胖子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语言，又是一阵冷笑，说道：”还记得胖子身上那个纹身不？“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做出一个沉思的表情，想了好一会说：”没印象了。“
”见鬼，你怎么会不记得，你骗鬼。“
我突然感觉到很好笑，鬼竟然也会说见鬼。我赶忙神色一正，能感觉的到，胖子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我不想看到狗急跳墙的事情发生，失去谁，都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沉重。
我赶紧解释道：”肯定记得啊，你明知道还问，我这不是配合你幽默一下嘛，免得气氛太尴尬。“
”你也真是个人才，都要死了还不忘幽默。“话到这里就断了，胖子挠了挠头看着我又问道：”幽默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到了初九。
这一下着实把我堵的不轻，我试着解释道：”幽默，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个笑话。“
”你说笑话，你竟然把我当笑话，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笑话，你竟然说笑话。“胖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满脸狰狞，竟然欲向我扑来，看了看我手里的打鬼鞭竟然忍住了。
我一看机会来了，这鬼原来是个爆脾气，人都说，人发脾气的时候是智商最低的时候，我想鬼可能也一样，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挑逗：”对啊，我就是把你当笑话了，你说你妖不妖鬼不鬼的，不是笑话是什么？“
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我再次点了火药桶，只见胖子扔了狗东西和撬杠，直接窜了出来，吼道：”我是神，再说一次，我是神，不是妖，更不是鬼，我捏死你。“
我只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条件反射挥动手里的打鬼鞭，没想想中的那样胖子被打飞，倒是一阵爆响，手里的鞭子散做一段一段，雨点般砸向地面。
不光我愣住了，胖子也愣住了。
只听一声龙吟声，我太熟悉了，打鬼鞭在易老头手里就是这种动静，游鱼的身影猛然出现在胖子身后，一条血龙透鞭而出，利爪和獠牙都闪动着冷幽幽的光芒，一头撞入胖子身体。
胖子回过头去，眼中满是震惊神色，有不甘，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之后胖子就不受控制撞到我怀里，城门失火殃及了我，我被一股大力撞飞，胸口一闷，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浑身散架了般砸到地上，胖子从我上面飞了出去，我甚至能看到，有个人形轮廓的东西从胖子身体里冲了出来，被后面跟着的血龙一口吞进肚子里。
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再次没了，彻底没了，尤其是游鱼笑着把我拉起来。
仰头看天，笑着吼道：”一万年了，我已经等了一万年了，还是被我等到了。“
我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鬼的事情还没理顺，怎么又跟神扯上了关系，特别是，游鱼最后那句话，一万年了，有人能活一万年吗？我感觉很冷很冷，发自内心的冷，为什么事情一件比一件复杂，我双手抱腿蹲在地上，最后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我已经停止了思考，甚至已经忘了自己还活着，我只是很冷。

我是来顶帖子的

29
我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一滴水被放到了大海里，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只知道，游鱼走向我，想要对我说话，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了我一脸，一头栽倒在我身上，压的我一阵呼吸困难，我一肚子疑问，疑问越多，恐惧就越多，越想越害怕。我颤颤巍巍把游鱼翻到地上，面对这个迷一样的少年，我已经不知道我该不该去害怕，我已经麻木了。
胖子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向胖子的方向爬去，我本来试着想站起来，腿根本不听话。我使了很大力气把胖子扶起来，一只手不断拍胖子后背，终于随着一生嗓子剧烈撕扯的声音，胖子的咳嗽止住了，胖子伸出两只手不断向前摸索，嗓子嘶哑着喊道：“兄弟，是不是你，天怎么这么黑。“我望了一眼天上，乌云羞月，有朦胧的光线洒下来，虽然朦胧却足矣看清楚人脸的轮廓。
我拉住胖子的手放在我脸上，胖子很用力捏了一下，可能是摸到我脸上游鱼的鲜血，语气有点惊慌：“兄弟，你哭什么，是不是我死了。”说完感觉不对，又看着我说道：“你擦根火柴，我看看你脸怎么了。”
胖子那没有焦距的眸子，生生冲入我眼帘，我试着伸出手在胖子眼前晃了晃，胖子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不眨，这次我是真哭了，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我捏了自己一把不想承认，钻心的疼仿佛提醒着我，这些都是真的，胖子眼睛瞎了。
我摸了摸兜里，骗胖子说：“火柴丢了。”
胖子可能听到了语气里的哭腔，又在我脸上捏了一把，笑着问道：“你哭个什么劲？”问完就是以惊，一下子站起来，惊呼：“是不是初九出事了？”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该死。
胖子听到动静回头望了我一眼，催促道：“说话啊，是不是初九出事了？”
我说：“不知道，还在棺材里。”
“那还愣个屁啊，今天干嘛来了，走啊。”说完胖子伸出两只手摸索着朝前走去，我赶紧起身想去拉胖子，哪里来得及，只能惊呼一声：“胖子，小心。”
“小心什么？”胖子回头问了一下，脚下没停住，一头撞到了正前方的墓碑上，好在撞的不重，胖子疼的哎呦一声，我赶紧跑过去拉住胖子胳膊。
胖子心有余悸，手捂着胸口小声抱怨：“乖乖，吓死我了，怎么好好的路上突然就出现个墓碑。”说完看着我问道：“天这么黑你怎么能看见？”胖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撒谎道：“我刚才碰了一下，所以记住了。”胖子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催促我快走。
我脑子飞快转动，思索着对策，至少不能叫胖子知道自己看不见了，该怎么办？左右张望，看到了不远处躺着的游鱼。我决定还是继续骗胖子，我拉住胖子，试着商量道：“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边还有个人躺着，我们两个都进去了，万一被狼叼走怎么办？”
“带上啊，不是哥说你，怎么老布动脑子。”胖子不耐烦说道，我一直盯着胖子的眼睛，试图找出点不一样的地方，胖子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瞪的老大，一直没有眨过。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正常，很认真的说道：“算命的还记得不？算命的说只能我一个人救初九，多一个人就会出事。”
果然，一提算命的，胖子脸上有了犹豫，看着我问道：“真是算命的说的？”我不知道算命的对胖子到底说了什么，在胖子心里起了怎样的波澜，看样子，看胖子脸色，对我的话没有一点怀疑。
我点来点头，发现胖子根本看不见，小声补充道：“真是算命的说的，谁骗你谁是孙子。”
“好，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喊。我在外面看着那个人，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游鱼？“
“是。”
“奇怪，游鱼是谁？我怎么知道游鱼？”胖子疑惑的摸了摸头，我来不及给胖子解释，拉着胖子走到游鱼旁边，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抬头看了看我，意思是放心去吧。
我看了看昏过去的游鱼，十二个不放心，又看了看老村长的坟，有暖黄的光从里面漏出来，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胖子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就初九要紧，我不放心叮嘱道：“有什么动静记得喊我。”
胖子洒脱一笑，小声说道：“胖哥都摆不平的事，喊你还是白搭，去吧。”我第一次感觉到，胖子脸上贱贱的表情，竟然那么亲切。
我不再耽搁，深吸一口气，朝胖子开出的那个洞口走去，压着心跳和步子，嘴里小声念叨着：“初九，梦哥来了。”说这句话，根本不为初九能听到，我只是想给自己壮胆。
走到洞口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就开始发毛，想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回头看了看胖子，我终于还是忍住了，硬着头皮钻了进去，一步之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坟里面很暖和，一股油漆味混合着说不清的气味扑面而来，冲的我一阵头晕心慌，心脏不由自主就悬了起来，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多少有了点免疫力，我还是高估我了。
我进到坟里，脚下好像生了根，迟迟不敢迈动步子，安静的可怕，刚才棺材里咚咚的闷响莫名其妙消失了，唯有我的心跳此起彼伏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短短几步，我眼中不时望着不远处的撬杠和洞口，随时准备转身就跑。
终于，棺材里又发出咯吱吱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棺材里用手挠棺材，我头皮一麻，喊了一声就往外窜。
胖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撒腿就朝我跑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棺材里并没有冲出什么东西，那声音莫名其妙又没有了，赶紧喝止胖子：“胖子，没事，刚才有个老鼠。”
我明显感觉到胖子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远远冲我问道：“兄弟，我怎么感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转出平淡的语气打趣道：“怎么可能，你连我鸟多大都知道，我有什么事能瞒你。”
这句并不怎么好笑的话多少起的点作用，胖子疑惑还是没有打消，不过又转头走了回去，摸索半天，又坐到游鱼身旁。我悬着的心刚放下，胖子就是一声惊呼，手扶着地面，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心里猛然一沉，只听胖子结结巴巴喊道：“兄……兄弟，这人怎么没有心跳了。”由于我已经见过一次游鱼死而复生，心里也没那么害怕，胖子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不可能怕成这样才对，胖子接下来的话，着实把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只听胖子又结结巴巴补充道：“心都不跳了，怎么……怎么还有呼吸。”
我闻声赶紧跑了过去，胖子坐在地上，试了好几次没站起来，我知道，那是腿软，我拍了拍胖子肩膀，胖子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走过去，小心翼翼把手放上游鱼心口位置，手上除了冰冷没有任何触感，脉搏也是，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向游鱼鼻下探去，真如胖子说的那样，虽然微弱，绵长的呼吸时有时无，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我赶忙收回手指，上面已经覆上了一层白霜，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这才传来。
我吓得甩了甩手指，上面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股白烟，飘散在空中，那种冰冷的感觉如附骨之蛆，我把手探进衣服，夹在腋下，试图焐热，许久之后，手指上才有了点温暖的感觉，温度越来越高，之后就是一股滚烫的感觉，我赶紧抽出手，在空中不断抖动，多少能好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才消失。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背后，猛拍我一下，心脏猛然咯噔一下，好在我着实被人拍的太多，没有喊出来，头皮一紧一看是胖子，伸手抹了把冷汗。
胖子声音依旧沙哑，心有余悸的问道：“这……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确实不知道，我和游鱼也是第二次见面，每一次都叫我印象深刻。
月亮猛然钻出云层，周围光线猛然一亮，吓的我又差点喊出来，借着月色，我朝游鱼脸上望去，依旧是那种惨白色，很安详，脸上棱角分明，嘴，我这才发现，游鱼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淡蓝色。不光是嘴，衣服的前襟上，都是蓝色的小点，还有游鱼的嘴角，还挂着淡蓝色的血痕一样的痕迹。游鱼就直挺挺躺在那里，胸口并不起伏，像极了死人，如果不是知道游鱼还有呼吸的话，月光好像聚光灯一样照在游鱼身上，一切说不出的诡异。
我没敢吱声想到游鱼刚才吐了我一脸血，我的脸我自己看不到，可胖子的手刚才摸过我的脸，为了证实我自己的猜测，我向胖子还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上望去。

30 胖子的指缝里，隐隐也透出一股淡蓝色，真留心去看，这才感觉到，胖子的手上，竟隐隐透出一股香甜味，还夹杂一股春风的味道，泥土混合着青草的香气，我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胖子一句话把我从那种感觉里拉了回来：“兄弟，傻了，给点动静。”
我回过神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拉开胖子的手，蹲下身去，伸手朝游鱼的嘴唇上抹去，一股粘稠生涩的感觉，游鱼嘴唇露出了一股血色。看来是真的，游鱼的血原来是蓝色的，一时之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胖子还在纠缠刚才那个问题：“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呀？”
我看着手里的淡蓝色，彻底迷茫了，是呀，到底是人是鬼呀，哪有人的血是蓝色的，哪有鬼能跟人一样。
“啊，好黑啊，谁摸我。”棺材里传出一阵说话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虽然沉闷却那样清晰，不是初九的声音还能有谁，我心里一阵激动，先不管那么多了，把初九放出来再说。
打鬼鞭还被游鱼死死捏在手里，我试着拽了两下没拽出来，让胖子留在原地，飞一般朝坟洞跑了过去。
“别摸我，好痒啊”初九的声音不断穿出来，我直接蹦了进去，拍了拍棺盖，激动的喊道：“初九，我是梦哥。”
初九好像听不到我说话，还在自言自语：“啊，好疼啊。”接下来就是杀猪一样的惨叫，隔着棺材板，我都能感觉到那种痛苦。
我也顾不上害怕了，弯腰捡起撬杠，就朝棺材缝里别去，随着一阵咯吱声，棺材始终还是纹丝不动。棺材盖子上到处都是被撬过的痕迹，看来是刚才胖子的手笔，我努力了几下没收到成效，这才想到陈老头开棺的时候，先拔出来了几个木楔子，我朝棺材盖子上看去，果真留了几个以指多宽的缝，里面砸进了一个个木楔子，别的紧紧的，初九的惨叫越来越激烈，已经有点破声，尤其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听起来很吓人，我拍了拍棺盖，用尽力气喊道：“初九，坚持住，梦哥这就来救你。”
我学着陈老头的手法，找了个砖头把撬杠楔进木楔子里，如此几次，把木楔子弄裂，心里越急手就越不听使唤。我馒头大汉顾不得抹，把木楔子都破坏了，再次去撬棺盖，依旧纹丝不动，只有木头被压迫的咯吱声。
初九好像是叫累了，声音越发小了下去，直到没有了任何动静，冷风顺着我们掏出的洞口不断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用尽力气喊了声：“初九”。卯足了力气，随着一声咯吱声，棺材裂开了一道细缝，我一看有戏，手上又加了把劲，棺盖再次纹丝不动。
我力尽，刚一泄气，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棺盖又沉了下来。我彻底六神无主，习惯性就喊了句：“胖子。”
胖子听见我喊，迈开步子就朝我这边跑，路上几个小坑，被拌了好几跤，脸趴在洞口望着里面喊道：“咋了，兄弟。”
“没……没事。”我看着胖子，心里仿佛有了依托，凭我一个人肯定是打不开这棺材，还得靠胖子。想了想我又接着说道：“胖子，你进来，我一个人弄不开。”
胖子一脸躲闪，苦笑着说道：“不行啊，算命的说了……”
“那是我骗你的，以后再给你解释，快进来。”
“你说骗人是孙子的。”胖子脸抽动了一下，我知道，被人骗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时间紧迫，初九这半天都没动静了，我确实没时间解释，接口说道：“谁不是他爷爷的孙子，快进来吧，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
胖子也不再问了，摸索着把脚探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摸向棺材，小声问道：“怎么不打电筒，黑咕隆咚的，怎么干活啊。”
“你不用管，你来带了几个撬杠？”
“两个啊，都在袋子里装着。”
我一听，赶忙就找袋子，袋子安静的躺在角落里，我直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扒拉出另一个撬杠，抄在手里，刚才那个撬杠还在棺材缝里别着，我把胖子的手按在上面，胖子不用我说，嘿哟一声，棺材被撬开一个缝隙，我把撬杠塞了进去，我们就这么轮换着，眼看缝隙越来越大，我已经能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老村长，一身寿衣，满脸死灰色，奇怪的是不见了初九的身影。
我大喊了几声：“初九，初九”没有人回答我。
不知道为什么，棺盖显得很沉重，这很不正常，还是先找初九要紧，胖子听我的指挥，我们把棺盖又揭开了一点，已经能探头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本想直接揭开，很沉重，好像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里面不断向下拉，我想探头进去看看，想了想，还是拿了个马扎先撑住棺盖，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胖子为什么会带个这玩意，可能是为了挖坑挖累了坐着歇会。
就在我撑好棺盖，胖子松开撬杠，一屁股坐到地上，不断抹汗，我打着电筒，朝里面望去，老村长的眼睛突然睁开，我背后窜出一股冷气，头皮一阵发麻，还没来得及大喊一声，只听砰的一声，马扎四分五裂，棺盖又沉沉的盖上了。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这时候才来得及喊了一声。
胖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抄着撬杠朝我挪了过来，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我心想，我可以慌，胖子这时候绝对不能慌，又张口撒了个谎，慌忙掩饰道：“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有个老鼠蹭着我腿了。”
胖子小声嘟囔一句：“今天老鼠怎么这么多。”看样子是相信了。
我还来不及松口气，背后一阵触感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背上蹭，我心里一阵发毛，哆哆嗦嗦叫了声胖子。
胖子回头看我，我说：“没事，就是想叫一叫你。”
抄起地上的撬杠，硬着头皮朝背后望去，狗东西那毛茸茸的身影瞬间冲如我眼帘，我气的一把把狗东西提在手里，狗东西一脸眼啦吧唧的样子，眼神迷茫，很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脑门上一道小口子，流出的血已经结疤了。我这才想起，刚才胖子把撬杠和狗东西扔出去的那一幕，力道确实不轻，想到这里忙心疼把狗东西抱在怀里，问道：“狗东西，碰傻了没有。”
听到我说话，狗东西歪头想了想，眼神逐渐回复清明，汪汪叫了两声，伸出舌头就朝我脸上舔，还是那种感觉，还是那种味道，看来是没摔傻。
突如其来的狗叫把胖子惊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狗东西在我脸上舔的很卖力，我这才想到，我脸上还有游鱼的血，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赶紧把狗东西拉开放在地上，狗东西呜呜两声似乎很不情愿，两眼放光看着我的脸，我从那个眼神里，看到了贪婪。
也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突然搭错了线，我把手凑在眼前，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了舔手上的淡蓝色，可能是看狗东西舔的起劲，我也想试试那是什么味道，一股从没有过的香甜直冲味蕾，等我回过神来，手上的淡蓝色已经被舔了个干净。狗东西歪着头看着我，不满的呜呜叫了两声，不知道是在抱怨还是在嘲笑。
胖子站起身来，脑袋被墓顶碰了一下，哎呦一声，揉着脑门把头歪向一边。
胖子这一声又把我从走神中拉了回来，我这是怎么了，初九还在里面水深火热生死未卜着，我怎么老走神，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也歪着脑袋站了起来，又开始刚才的工作，想了想还是把打鬼鞭拿在手里保险一点。
我叫胖子先等着，窜出去朝游鱼的方向跑去，远远的看见游鱼双眼无神坐在那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醒了也好，我远远喊了一声，游鱼朝我看了过来，我试着问道：“能不能把你的打鬼鞭借我用用？”
游鱼似乎是刚睡醒，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的打鬼鞭，又看着我，似乎极力回忆什么，之后伸手朝我递上，小声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
我走过去接过来，转身欲走，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个是你的，我的刚才都坏了。”
“哈哈”没想到游鱼听完放声大笑，倒是把我给笑愣了，只听游鱼说道：“还记得刚才你被我拍了一下不？”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游鱼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换了，这个才是你的打鬼鞭，坏的那个是我的，不然你以为夜墨会那么好骗。”
我没心情关心夜墨是谁，发生这么多事，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冲淡不少，人有时候还是知道的少点比较好，我不再接话，拿过打鬼鞭就跑了回去。
打鬼鞭在手，心里莫名有了底气，心里的恐慌和委屈，仿佛都有了依托。
我看着胖子说道：“胖子，开馆，谁再阻止我，不管是人是鬼，我打死他。”其实还是给自己壮胆，希望棺材里的东西能听懂我在说什么，能知道我手里打鬼鞭的厉害。
听在胖子耳里，竟有了别的味道，之间胖子笑着看着我说道：“兄弟，你终于也意气风发了一回。管他是人是鬼，干死他。”
说干就干，随着一阵咯吱声，棺材又被撬开了一道缝隙，冷冷的风不断灌进去，我大声喊道：“初九，听到应一声，梦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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