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浮棺:一口从长江里浮上来的诡异棺材


我坐在院子里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刚抽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大门被人敲响了。我慢慢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半截香烟扔掉,到了门下喊了句:“谁呀?”
“是我,老沈啊,给你们来送家具来了!”
我一听就有点懵了,老沈不是死了吗?难道老沈变成了老鬼来了吗?
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偏偏这时候,我爸从屋子里出来,他小跑着到了门前说:“是老沈来了吧!”
“老邢,是我啊,你订的家具我给你送来了,快开门。”
没错,这就是老沈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爸开了门,结果我发现老沈赶着一辆骡子车停在门外,这大门一打开,老沈挥动手里的辫子,将骡子车赶进了院子里。我爸很快就关了大门。老沈是从那条石板路而来的,那边到底是哪里呢?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觉得那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阴间了吧,老沈这种人,不会上天堂的。
老沈跳下车就拽下了帆布,露出了一车的家具。我爸上去递烟,老沈接过去抽了一口,说:“快卸车,我还要赶紧回去呢!”
我妈说道:“快进来喝口水,老沈,你也累坏了吧!”
老沈拿出一个水壶,对着嘴喝了一口,说道:“我不累,快点卸车吧!对了,外面有个人举着蜡烛的家伙站在不远处,那是谁啊?看那人好像是来者不善啊!”
我在一旁已经看傻了!心说这老沈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爸对我招招手说:“邢云,你过来,快点卸车!”
老沈用手摸了摸车上的家具说:“都是黄杨木,全都是你家的,好东西啊!”
胡十三和我老婆这时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两个人二话没说就开始卸车。我过去把老沈拉到了一旁,说道:“老沈,你还认得我吗?”
老沈看着我一笑说:“你说呢?要不是你捞上来的这黄杨木,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了。你看看我,现在成了什么你知道吗?我是个鬼奴啊!”
“老沈你死了吗?”
老沈看着我叹口气,随后说:“你觉得你自己还活着吗?快卸车吧,卸完了我完成任务就回去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1:11:30 +0800 CST  
家具很快就都卸完了,之后我们把旧家具都弄出来扔到了院子里。给家里做了一个大扫除之后,就把新家具都搬进了房间。当我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像是进了一个古代人的房间。我家的房子变得异常的诡异。
老沈洗了一把脸后赶车离开了。我和胡十三将他送到了门外,在不远处,我看到那个举着蜡烛的老头在死死地盯着我家。他没有靠近,看样子也没打算离开。胡十三用眼睛瞄了一下这老头子说:“邢大哥,你看到了吗,只要我们离开这里,这家伙就会对我们下手。”
我说:“为什么啊?”
“看样子他是冲着佳佳来的!”
我一听就有些愤怒,对着那干巴老头子喊道:“你有本事冲我来,不要动我的家人!”
胡十三一拉我说道:“好了,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我告诉你,这老家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拉着我回去关了大门,拍拍我的肩膀说:“邢大哥,事情还没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起码你我还活着,佳佳还活着,不是吗?”
我点点头,拿出香烟继续抽。我深吸了一口香烟后,情绪稳定了下来。我说:“这真的很像是一场梦,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真实呢?我刚刚打算去找老沈搞清楚,结果老沈就来了。你说这算是什么?还有这些家具,价值连城了吧,现在倒是好,全送我家来了,以前我最缺的就是钱,现在我倒是有钱了,可是我家人的命都没有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1:31:45 +0800 CST  
这该死的院子。”
“要不是这院子,你已经见不到你的家人了,是这院子将他们留住了。你还要感谢这个院子才行。”胡十三深呼吸了一口,说:“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现在只有等了,到了周六的时候,我们去一趟锦州。我很好奇这个老胡,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爹呢?”
我一听就愣住了,说:“你什么意思?”
“我自小就没有爹,我妈一直说我爹死了。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我爹并没有死。你是知道的,所有人都有个爹。我姓胡,这老胡也姓胡,尤其是他往尸体嘴里塞钢镚的举动,朦朦胧胧中,我记得这个场景。那时候我很小,但是你一说,我就想起了这个画面。”胡十三这时候满脸通红地看着我,很激动地说:“我真的记得我小时候和我爹一起干过这件事。也是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了阴阳眼,经常见到鬼,我还记得我爹叫我不要怕的。”
他这么一说,我开始挠头皮了,我说道:“胡大师,你要是这么说,信息量可就太大了,这件事将我们所有人都搅在了一起,到底为什么?”
接下来,胡十三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外面的那个老家伙,他一直就想抓佳佳,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两个人有什么仇恨没有解开一样,有他在外面,我们谁也出不去。”
偏偏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1:52:00 +0800 CST  
胡十三顿时就将头转向了大门。
这大门敲响的瞬间,好想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本来在外面的我爸和我老婆都进了屋子,接着,屋子里的灯瞬间亮了,佳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又成了那个三岁的孩子。
我回屋去看了一下,屋子里哪里还有人影?胡十三这时候也进了屋子,缩到了门后面的阴影里。我知道,这是警察又来了,但是这次,我没有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而是一步步走到了院子里,打开了大门。
这大门一开,我看到的是那个女法医。她的车就停在门前,这是一辆福特两箱轿车。她没有穿警服,一看就不是来办公的。她看到我的时候说:“你们没事吧!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回来了。”
说着就要往里进,我一把就推住了她的肩膀说道:“你要做什么?”
“到底怎么了?难道我进去都不行吗?”她说道:“我担心你们才来的。”
“那是你做的梦,你别想多了。”我说。“不要进来,我是为你好!”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蠢,这句话的逻辑是有很大的问题的。既然是她做的梦,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她并没有拆穿我,而是看着我一笑,举起了我的那件带血的衬衣说:“这是你在我梦里落下的,我给你送来了。”
她将衣服摔在了我的身上,一推我的肩膀就进来了,之后看着远处的佳佳说:“佳佳,阿姨来看你了!”
佳佳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跑了过来,直接就扑进了这女法医的怀里,女法医将她抱了起来。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2:12:30 +0800 CST  
佳佳却趴在女法医的肩头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感觉到,佳佳这笑容里不怀好意,我有强烈的感觉,她要对这女法医做什么。
接着很快,这女法医就把佳佳抱进了屋子里,我紧随其后。她把佳佳放到了我家的火炕上,转过身对我说:“那个杀人犯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胡十三这时候从门口走了出来,我根本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是躲在哪里的,他此时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我看向了胡十三,此时的胡十三刚好就在女法医的身后。这女法医意识到了身后有人,转过身被吓了一跳,她直接就掏枪指向了胡十三。
结果胡十三没有动,这女法医直接就把枪扔在了地上。这把枪迅速结冰,成了一个冰坨子。
女法医这时候面对胡十三,背对着我。我看到这女法医的后背上,被胡十三贴了一道符。这道符在闪着红光,在抵御着周围的寒气。
诡异的气氛一下就聚集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女法医更是呆在了当场。突然,佳佳扑哧笑了出来,随后站起来对着女法医伸出了胳膊。
这女法医一把就抱起了佳佳说:“阿姨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完枪也不要了,抱着佳佳就往外走。我要追过去,胡十三一把拉住了我,说道:“这件事很奇怪,佳佳似乎有意接近这个女的。”
“可是外面那个老家伙怎么办?他一定会跟着她们的啊!”我急促地说道。
这时候,我爸妈和老婆都从墙壁里走了出来。老婆非要我把佳佳找回来,胡十三解释说:“嫂子,这是佳佳自己的选择,她就是要和那个法医离开,我们也没有办法。”
很快,我听到了外面汽车引擎的声音。很明显,女法医带佳佳离开了。这个女法医走的是阳间的路。而我能看到的,是通往阴间的路。这座院子似乎成了阴间和阳间的通用客栈。
我这时候把大门开了一条缝,出去看了下,那个拿着蜡烛的老家伙不见了。胡十三这时候到了我的身后,说:“我们吃饱喝足后,可以去锦州了。”
我说:“到了周六了吗?”
胡十三点点头说道:“快了。我警告你,你不要自己从这里出去乱闯,现在你能看到的路是通往阴间的,只有我能带你去阳间,明白吗?”
我点点头,然后看着胡十三问道:“胡大师,我现在是不是死人?”
胡十三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你既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你是个活死人!”。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2:32:45 +0800 CST  
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或者是活死人,这些名字对我都没有意义,只要能让我和我的父母妻儿在一起,管我是个什么。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的父母和老婆都变得浑浑噩噩,他们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包括自己是个人的事情都忘记了,这个院子就是他们的全部。
胡十三也不敢肯定这样的平衡什么时候会被打破,他不能保证我的家人会永远生活在这个院子里。这个院子他称之为幽囹,说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既不属于阳间,又不属于阴间。
我听到的时候觉得有点扯,但是当我打开大门看到那条通向黑暗的石板路的时候,我接受了现实。现在不管我是什么学历,不管我是什么信仰,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我不得不去面对。
我清楚地知道,只要我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会到另一个世界。也许我回得来,也许我回不来,这些都无所谓。我知道的是,很可能在什么时候,我的家人会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他们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必须抓紧时间找到问题所在,解决了这件事,让我的家人重获自由。
胡十三这人喜欢喝酒,喜欢吃肉,但就是不喜欢女色。他在我面前就没提过女人。一个不好色的男人是很难得的,我打算和他交个朋友。当我和他说这个提议的时候,他不屑地笑了,说我们现在不是朋友,是生死兄弟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2:53:14 +0800 CST  

我说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摇摇头说道:“也许你是在帮我,要是没有你邢大哥,恐怕这时候我已经被警察抓走,秋后就枪毙了吧!”
我说:“十三,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老婆呢?就算是她再对不起你,也不至于该死啊!没有人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胡十三这时候捂着脸哭了起来,他一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满脸泪水地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就像是疯了一样。最可怕的是,我杀光了那一屋子的人,全都杀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他们死的也不怨,都怪他们太不尊重你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但凡有一个人有点正义感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他转过身朝着屋子里走去,进了屋子后,他倒在了炕上睡去了。结果我老婆开始找佳佳,问我佳佳去了哪里了。我说佳佳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不到的是,这么荒唐的理由竟然也能糊弄过去,老婆竟然就这样接受了。
我进了屋子刚坐下,胡十三猛地就坐了起来。他一直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到了大门前。我知道这是出什么事了,紧跟了过去。他推开大门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就看到石板路上站着两个黑影。他们都没有脸,看起来飘忽不定的。
接着,一个很空洞的声音飘了出来,我听不清在说什么,胡十三紧跟着就关了门。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3:13:29 +0800 CST  
这时候我就看到我爸妈和我老婆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们到了大门前后就要往外走。胡十三一张符贴在了大门上,当我爸摸到了这大门的时候手刺啦一声冒了一股青烟。
他把手缩回来,说道:“好热!”
我拉住老婆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婆说:“有人叫我们搬家呢,小云子,我们要搬去一个大房子里,水电气供暖全免费,而且医疗免费,孩子一直到高中都上重点!”
胡十三说道:“嫂子,即便是搬家,你也要去收拾下啊!”
老婆一听愣了下,随后一拉我妈说:“是啊妈,我们回去收拾下,这些家具是要带走的。可是我们没有车怎么办?对了,我们搬家也该给我家我妈个消息啊,不然他们不知道我们搬去哪里了,找不到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胡十三说:“嫂子,我们先不搬家,你等我和邢大哥回来再搬,我们去找车。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你们说呢?”
我爸这时候点点头说:“也好,你和外面人说一声,我们过几天再搬!”
胡十三这时候打开门就出去了,我紧随其后,我俩第一次走上了石板路。他带着我一直就走到了那两个黑影前,胡十三说:“两位,这家人还不想搬,再通融几天。”
这话刚出来,突然这两个黑影就朝着我俩扑了过来,胡十三一口痰就喷了出来,顿时我就觉得眼前一花,就听嗷嗷两声,一股凉风从我身边吹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什么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3:33:45 +0800 CST  

胡十三一拉我,猛地转身说道:“快走,再不走就回不了头了!”
我回头一看,我家的院子已经离着我很远了,我远远地只能看到家里窗户的一点灯火。我俩开始朝着灯火的方向奔跑,足足跑了一个小时,这灯火越来越大,总算是再次回到了我家的大门前。当我扑在了门板上的时候,我心里才踏实下来,我竟然激动地哭了。
我拍打大门,大门还是我爸打开的。他见到我就问我:“儿子,你这是咋的了?呼哧带喘的去撵兔子了?”
我直接就抓住了我爸的胳膊说:“爸,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们千万不要离开这个院子知道吗?”
我爸说:“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搬走?那边都给我们准备好了,比这里的房子好多了,主要是干啥都方便!紧挨着一个大市场,晚上还有跳广场舞的老太太。”
胡十三喘着气说:“老爷子,好歹你要等邢大哥回来再搬吧!我们要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再搬行吗?”
我爸说:“也行,对了,找辆车回来,你这车,装不了多少货。找一辆货车回来。”
胡十三点点头,看着我说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走!立即去黄店屯找老胡,也许他有办法!”
我进了屋子里,死死地抱着老婆,嘱咐她我不回来千万不要搬家。即便是这样嘱咐了几遍,我还是很不放心,我知道,他们的心智出问题了,根本就无法分辨是非。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3:53:59 +0800 CST  
此时,他们更像是靠着本能在做事。
胡十三把我拉到了车上,我爸打开了大门。胡十三把车开出去一转弯的空,猛地阳光就从车窗照了进来。
我顿时用手挡住了眼睛,我说道:“现在是他妈的中午!”
胡十三说道:“不然你以为呢?现在你明白你家到底是什么存在了吧!”
我回过头看看,看起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院。只不过这院子上空,似乎有一团灰色的雾霾在笼罩着这个院子。我慢慢转过身说:“十三,我很难接受家人都离我而去!”
胡十三说道:“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去找老胡,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这种事,你知道刚才的两个黑影是干嘛的吗?那是引路者,就是来带你的家人去那边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在阴间挂号了,他们确实是死了。”
“十三,哦不,胡大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留住他们。要是他们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还有女儿!”胡十三看着我说:“佳佳还活着!”
我叹了口气说:“佳佳还活着,看起来却是个怪物。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起码那身体是出自你,那是你的血脉,这是割舍不断的。”胡十三说,“邢大哥,你睡吧,我直接开到锦州,下高速后我叫你!”
我嗯了一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叫我,对了,你有钱吗?我这里有张卡,加油的话刷我的卡!”
我把那张260万的银行卡递给了胡十三,告诉了他密码。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4:14:15 +0800 CST  
他晃着这张卡说:“这就是那张卡吧!”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要不是为了这张卡,我也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但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往后一靠就睡了,当我睡醒的时候刚好是在下高速的出口,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车一直向北走,按照导航我们走上了一条山路。这条山路就像是一条蛇一样弯弯曲曲,越走越是幽静,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几辆车,后来干脆连车都看不见了。
胡十三把车停在了路边,点了一支烟说:“邢大哥,我困了,你开一段吧!看导航还有三十公里呢,这黄店屯也真的够难走的。”
我嗯了一声,下车和他换了位置。之后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在座位上抽烟。我打算抽完烟再赶路。胡十三也许是太累了,靠在了座位里一句话不说。我一边抽烟一边说:“这鬼地方,怎么一辆车都看不到啊!”
胡十三这才说:“山里就是这样,这种路晚上走很危险的。不过我们必须前进了,时间不等人,过了半夜就是周六了,老胡让我们周六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抽完了烟后,我把烟头从窗户扔出去,看看导航后把车开了出去。三十公里的路开了足足一个小时,总算是到了。导航说到了目的地,但是当我和胡十三下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村子。
此时我们在一个山洼里,这山洼里有一片树林,这条路从林中穿过。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4:34:40 +0800 CST  
我们的车停在一片林子里。我骂道:“这该死的导航,把我们导哪里来了?”
胡十三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最后在一条小路前看到了一块水泥碑,他扯去上面的藤蔓植物,用手电筒一照,上面写着三个字:黄店屯!
他说:“没错,这里就是黄店屯了,这条小路就是进屯子的路,走吧!”
我走过去,拿过来手电筒往里面一照,这条路竟然和我家门前的那条石板路相似,幽静深远,远处更是一片漆黑。我喃喃道:“十三,我怎么觉得这条路不太对啊!要不我们天亮后再走吧!”
这条路刚好能经过一辆车,两边的树木非常的整齐,而且生长的特别的茂盛。将天空遮挡个严严实实。
道路是笔直的,我开始十分钟之后,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前面的情景似乎总是一样的。我还没说话,胡十三开口道:“邢大哥,把车停下!”
我把车停下,和胡十三一起下车,他到了路边解开了裤子说:“憋死我了!”
本以为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不到他只是想撒尿。
我也撒了一泡尿,这泡尿出去后打了个冷战,不小心尿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的尿和别人的尿其实成分差不多的,但是自己的尿到了手上根本就不会觉得有多脏。我只是甩了甩手后就把这件事忽略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4:54:45 +0800 CST  

我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说道:“十三,我开了足足十分钟,怎么感觉这条路没有一点变化呢?”
胡十三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路旁的树林内,之后照了照后面,说道:“是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而且不论怎么走,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成不变的。”
我说:“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或者是鬼打墙。”
“上车吧,我们休息下,实在不行就天亮再走!”他说。
我们上了车之后,我打算灭了车,胡十三阻止了我,说:“蚊子太多不能开窗户,不要灭车,开着空调和大灯。”
我说:“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呢,不灭车,要是油没了怎么办?”
“如果你灭了车,开窗户就会被蚊子包围,会被咬死的知道吗?”胡十三说道,“你根本就不懂山里的蚊子有多厉害。还有就是,这车怠速费不了多少油,我们的油足够了。”
他这时候指着前面说:“你看看多少蚊子吧!”
我看出去,在灯光中似乎升起了一团团的烟雾,那都是成群结队的蚊子。突然,挡风玻璃上开始落蚊子了,很快就落了厚厚的一层。我这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幼稚。不仅不敢熄火了,而且锁了车门。这才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胡十三从后座上拽过来毯子,我俩每个人一条,然后放倒了车座躺下就睡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车玻璃上的蚊子都已经不知去向。我起来下了车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吓得我直接就靠在了车门上。我拍着窗户说:“十三,你快出来。”
我看到周围全是坟头,密密麻麻一大片,我们的车到了坟地的中央,这里周围没有树林,有的是一块块的墓碑。
胡十三下车后看看周围说道:“昨晚我们确实被鬼打墙了。这里很邪,不过也没必要担心,天亮了也就没事了,我们走吧!”
我们一起上了车,掉头开车往外走,刚到了那条柏油路上,就看到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吹吹打打就过来了。我和胡十三下车,看着这口棺材被抬进了坟地。
胡十三和一个村民攀谈起来,问道:“大哥,我和您问个路,黄店屯里这里还有多远?”。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5:15:14 +0800 CST  
这大哥看起来四十多岁,很瘦,好像是常年酗酒的原因,身体已经弯曲,呼吸中都带着一股酒气。他的牙齿焦黄松动,牙齿和牙齿之间有很大的缝隙,手指间满是黄色的烟油子。胡十三递过去一支烟,给这大哥点上了。
这大哥这才指着那块水泥碑说:“那就是黄店屯啊。”
我急着问:“锦州就这一个黄店屯吗?”
大哥说:“我知道的就这一个黄店屯,这里的地名就叫黄店屯,后面是黄店屯坟地!”
说着,他到了石碑那里,将所有的藤蔓都拽开,下面果然还有坟地两个字。我和胡十三昨晚只看到“黄店屯”三个字就没有继续拽那些藤蔓,要是昨晚细心点,也不会耽误这一晚上了。我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胡十三这时候看看我说:“你确定是黄店屯吗?是这三个字吗?会不会是皇上的皇,草甸子的甸?”
我也不敢确定,只能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老胡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来黄店屯,我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偏偏此时,一个被风扯断的挽联飞过来落在了我的面前,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沉痛悼念胡庆林先生!
我顿时就出了一脑袋的汗,一把抓住那大哥说:“刚才抬进坟地的是老胡?”
这大哥说:“你认识老胡?老胡回到家没几天就死了啊,这都停了七天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5:36:00 +0800 CST  
正好今天下葬啊!”
我顿时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懵了,悲从心中起,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哭着说:“老胡,你怎么就死了呢?”
胡十三说道:“这样看来,是老胡临死前给你打的电话,要你七天后来。看来这件事还是很蹊跷的。”
这大哥叹口气说道:“老胡这人没儿没女的,连个披麻戴孝的都没有,你和老胡什么关系?”
我和胡十三看看,然后我俩都点点头,我说道:“我和老胡关系很好,他一直照顾我,干脆,我给老胡披麻戴孝吧!”
这大哥一听开心的不行,顿时朝着坟地里喊着先不要入土。接着找来了两套孝服给我俩披上了,我说胡十三不需要这么做,胡十三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也给老胡当一回儿子吧!毕竟我们都姓胡!”
我是真的很悲伤,这一天哭得稀里哗啦,后来眼泪都哭干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我不只是在哭老胡,我也是在为自己感到悲伤。
将老胡入土为安之后,我们随着村民回了他们的屯子。他们的屯子叫胡家岭屯,据说这个黄店屯以前还真的是个屯子,后来屯子里失火烧光了,黄家的人就都搬走了。这里慢慢的就成了一片坟地。这都是明朝时候的事情了,不过还是有史料记载的。
胡家岭屯的人都以种地为生,年轻人大多数都出去打工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5:56:14 +0800 CST  
在胡家岭屯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和一些不求上进的人。我们到了老胡的家门口才发现,老胡的家非常气派。就像是古代大官的家一样。
那大哥指着说:“这房子气派吧,胡家大院在盛京都是出名挂号的气派,胡家的先人是皇太极身边的大法师你知道吗?据说当年皇太极入关的时候刮了一场东风,那场大风吹的明军根本睁不开眼,我们顺风进攻,一举就拿下了山海关。据说这大风就是胡家先人请来的。只不过这院子空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胡家人都不敢住进去,太邪了!”
我说道:“邪?哪里邪?”
“胡庆林是嫡系,他还是能住的。我们这些旁系分支住进去就要闹鬼的,轻的上吐下泻,病个十天半月的,重的会半身不遂,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这大哥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太吓人了。反正这院子你们不能进。”
我点点头说:“我们知道了。”
之后我从车里拿了两包烟出来塞到了大哥的口袋里,这大哥开开心心离开了。还邀请我们去他家吃午饭,我和胡十三都拒绝了,去他家,别说是吃午饭了,看他就够恶心的了。
胡十三说道:“这院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老胡给你打电话,我想就是让你来这院子里拿东西的。我们必须进去。”
我看看四周说道:“你看看这屯子里的胡家人,看着我们就像是防贼一样。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6:16:35 +0800 CST  
我们总不能砸门进去吧!”、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不是故意在防着我们。农村就是这样,平时也没有什么陌生人来,一旦来了陌生人,村里人就会当大熊猫参观了。
胡十三说:“我们假装离开,晚上回来,我们偷偷进去!”
“不是说这院子里闹鬼吗?”
胡十三看着我一哼说道:“邢大哥,不是我说你,现在你就是个活鬼啊!我是个道士,我和你还怕什么鬼哦!”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低头看看自己说道:“是啊,我就是个活鬼。你说的没错,我还怕个鬼啊!”
我俩开车出去,在导航上找到了最近的镇子。到了镇上刚好中午,我俩喝了二两酒,要了一桌子菜,吃完了后找了个宾馆住下,好好地睡了一觉后,开车又回到了胡家岭屯。
我们把车停在了屯子外的小树林里,然后偷偷摸摸就到了屯子。天黑前,很多老年人都拿着扇子坐在胡家大院外纳凉,他们说说笑笑说的挺热闹的,吃饭的时候,人就都走了。但是街上还是经常有人走动。
我和胡十三就躲在一个破旧的柴房屋顶上,看着对面的动静。这些老年人吃完晚饭后,又都来这胡家大院外聊天了。一直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这些人才算是散去了。
街上此时静的可怕,自打我到了城市,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静谧了。胡十三和我从柴房屋顶下来,一步步到了胡家大院外,到了近前才发现,这墙真的太高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6:36:45 +0800 CST  

我俩围着院子走了半圈,终于发现了墙外的一棵大槐树的枝杈伸到了墙内,我俩顺着大槐树上到了墙头上,由于太高,我俩都没有勇气跳下去,就顺着墙开始爬,因为在不远处有一辆木马车靠在墙上。我俩顺着马车下去,双脚一落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说:“十三,这里真的有鬼!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啊!”
胡十三小声说:“邢大哥,你就是鬼!我们走,老胡让你今天来一定是有原因的。”
虽说我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但是说心里话,在这大晚上的进了这鬼宅,心里还是觉得毛躁躁的。胡十三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这一害怕,就觉得有尿了,我让胡十三等我一会,然后对着墙撒了尿后,一提裤子的空,再看胡十三,竟然不见了。
我小声叫了他两声:“十三,十三,你可别吓我!”
他并没有回应,这下可把我吓够呛,骂道:“十三,卧槽你去哪里了啊?你他妈的别吓我啊!”
我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一旦有个猫突然窜出来,千万别吓得魂飞魄散啊!我一步步朝着胡十三那边走去,这是一个屋檐下面的走廊,说心里话,此时我竟然有一种错觉,自己就像是走到了古代的一个大户人家一样。
似乎随时会有一个大家小姐或者老管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步步向前,当我路过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瞅了一眼,发现胡十三正站在这门口呆呆地看着里面。我一步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吓死我了,你小子没听到我叫你?”
他看看我,随后又将头转过去了。我这才抬头一看,发现在我们的正前面摆着两把椅子,中间是一张桌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里,似乎坐了一个人。
我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把就抓住了胡十三的胳膊。把身体往胡十三的身后挪了挪。但是我又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露出半个头看着前面。
这个大大的房间里静了下来,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不过我的心跳特别的慢,过很久才会跳一下。我甚至会被自己这一下心跳声吓的浑身一哆嗦。
我和胡十三不动,那边的人影也不动。胡十三的手慢慢抬了起来,他的手里是手电筒,突然一道光柱就打了出去,这光柱照在了一张脸上。我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愣住了:“老胡!你,你是鬼?”
没错,在椅子上坐着的正是老胡。老胡已经死了啊,那么在这里坐着的不是鬼还会是什么呢?。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6:56:59 +0800 CST  
老胡这时候一伸手,啪地一声,打火机就着了,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他咳嗽了两声后,点上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煤油灯。煤油灯点亮了之后,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里有一张饭桌,饭桌周围是几把椅子。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很多字画,在一些或高或低的柜子上,摆了一些瓷器。在一个胆瓶里还插着鸡毛掸子。
老胡这时候开口说话了:“邢云,你来了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没死,我太开心了。”
我说:“老胡,你是怎么死的?”
胡十三一听笑了:“呵呵呵呵呵,邢大哥,老胡没有死。那只是走阴道里的一个借尸术,这是用来骗鬼的。”
虽然我听不懂胡十三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老胡没有死!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我激动不已,站起来就往前闯,但是当我到了老胡的近前的时候,发现老胡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的裤管软趴趴地搭在轮椅上,上面还有血呢。
我一把就抓住了这裤管,抬头看着老胡说:“老胡,你的腿呢?你他妈的快告诉我,你的腿呢?”
我这才发现,老胡的脸色很不好,泛着一股子灰白色。他这时候抖着嘴唇,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过了有十几秒,他才释放了这种情绪,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
“老胡,你他妈的快告诉我啊,你的腿怎么没了?”
老胡一低头,低声哭泣了两声,随后抹了把眼泪说:“是我自己砍断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7:17:13 +0800 CST  
邢云,你,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
我懵了,直接就撕开了老胡的裤子,他的一双腿从膝盖上面十厘米左右的地方砍断了。此时的腿上缠着纱布,我伸手一碰,老胡顿时惨叫了一声。
我说:“老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你为啥要砍断自己的腿?老胡你疯了吧!”
胡十三这时候过来,脱下外衣盖在了老胡剩下的腿上,说:“不是老胡疯了,他这是在自救!”
老胡老泪纵横,看着我说:“邢云,要不是我用这个办法,恐怕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啊!我用自己的腿接在了一截花椒木上,装进了棺材入葬,这才能蒙混过关,邢云,你明白吗?万幸的是,你还活着!”
我听了后叹了口气,自爱自怜地说道:“老胡,也许我还不如你呢,你看我现在,半人半鬼,不人不鬼。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还能见到你真的太高兴了。”
老胡这时候一伸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似乎是在查探着什么,随后他浑身颤抖了起来。说道:“我的天,怎么会这样?邢云,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顿时那个云中月的痕迹就闪现了出来。胡十三和老胡都在仔细看着,他们的表情无比的复杂。我说道:“老胡,你还记得那块白玉吗?白玉我一直戴在身上的,可是那天我进了幽囹之后,这白玉就不见了,但是我胸前多了这个印记。
楼主 零下是零度  发布于 2019-02-26 17:38:01 +0800 CST  

楼主:零下是零度

字数:240569

发表时间:2019-02-23 02:28:4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1 08:17: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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