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的那一天起,我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巫师

走到半路,康熙病了,没办法只能让他大哥裕亲王和皇长子带兵前去厮杀了。
这就是清朝和葛尔丹的第一战,乌兰布通之战,葛尔丹输了,从此屌丝成了武装游民。
四年后,也就是康熙三十三年,屌丝葛尔丹手里只剩下了万余军队,他还不消停。派人策反清朝最铁杆的外藩蒙古部落科尔沁,科尔沁亲王沙律毫不含糊,立马把这个事告诉了康熙。
康熙将计就计,命沙律假装答应葛尔丹,然后忽悠他带兵前来进犯,清朝则调集重兵准备将其围歼。
天真的葛尔丹果然上当了,率军六千再次进入喀尔喀。他觉得自己的自信有理由,因为沙俄还是像过去一样支持他的,起码嘴上是那么说。
这一次,康熙调集了七万多人的军队,兵分三路围堵葛尔丹,兵力对比已经超过了十比一!
这一战,发生在昭莫多,葛尔丹几乎全军覆没,他的爱妻阿奴也被清军杀死了,他自己带了几十个骑兵,跑了。
据说钟齐海,就是阿奴生的。
这次大战之后,葛尔丹彻底悲催了,准葛尔腹地都被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占了,自己身边的部众陆续回来的也就千八百人。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望于俄国人,希望沙俄能继续给他援助,帮助他对清朝复仇。
只可惜,此时的沙俄已经和清朝签订了《尼布楚条约》,两个老大和好了,老毛子不管这个小弟了。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0 09:35:15 +0800 CST  

紧接着康熙以逼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再次开启了亲征模式,这次他率领的军队不多,但对于葛尔丹那区区千八百人来说,足够吓破胆的了。
众叛亲离!
葛尔丹穷困以及,犹如丧家之犬。蒙古诸部见皇帝驾临宁夏,纷纷前来表忠效力,对于博硕克图汗这个落水狗,大家不打白不打。于是青海蒙古,喀尔喀蒙古,内蒙诸部纷纷出兵,围追堵截,誓要把葛尔丹逼入死胡同。
他逃到了科布多,不久之后,暴毙而亡。他的部将丹济拉带着他的女儿钟齐海以及剩下的几百户部民归顺了清朝。
这就是准葛尔英雄葛尔丹的一生!
于是问题来了,他最后可以说是穷死的,哪来的宝藏?
“是啊,哪来的宝藏?”赵司辰也回过味来,看着舒兰。
“那钟齐海后来怎么样了?”舒兰反问我。
“这个嘛”,我清清嗓子,“她被带来了北京,康熙对她和她弟弟还算不错。她弟弟赛布腾巴尔珠尔被封为一等侍卫,赐了一座宅子,钟齐海也住在那里。后来康熙把她配给了二等侍卫,蒙古人沙克珠尔,清史稿上就说了这么多,其它的不知道了。”
“不对啊!”赵杂毛想不通,“按大清律,谋反不是要诛九族的么?葛尔丹是谋反,康熙怎么还把他儿子封为御前侍卫?就不怕他报仇么?”
我看他一眼,“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诛九族那也看对谁。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0 11:05:30 +0800 CST  
葛尔丹死了,准葛尔还在,当时的部长策妄阿拉布坦表面上起码还是臣服清朝的。康熙这么处置钟齐海姐弟,那是政治手腕,懂不?”
舒兰微微一笑,鼓起掌来,“不愧是历史系高材生!”
我嘿嘿一笑,“队长过奖了,好说好说。”
“那这宝藏是怎么回事?”苗乙问。
舒兰看看我们,拿起那羊皮卷,“我听到的传说是这样的,葛尔丹当初攻破喀尔喀时,曾经大肆抢掠。蒙古诸部虽然以游牧为生,但是蒙古贵族们还是很富有的。而且,他当时劫掠的名单里,有一个人叫哲博尊丹巴,这是蒙古系藏传佛教的两大活佛之一。清廷对他十分尊重,青海蒙古,喀尔喀以及内蒙诸部对他更是供养不懈,所以这位可是个有钱的主儿!”
苗乙点点头,“这么说,葛尔丹当时发了一笔大财?”
“何止是大财,简直可以说是横财”,舒兰说,“葛尔丹从哲博尊丹巴那里得到了大量的稀世珍宝以及金银财物。他本准备利用这笔财富招兵买马,并向沙俄购置大批火枪和大炮。只是沙俄的枪炮还没到,他就在乌兰布通吃了败仗。他的军队撤退的过程中又遭遇了瘟疫,回到科布多的不过几千人。葛尔丹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已,为了防止清军乘胜追击,联合东蒙古诸部攻打科布多,他命令他妻子阿奴将剩下的财宝运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埋藏了起来,准备等风头过了,利用这批财宝向俄国人购买武器并借兵南下,跟清朝死战到底……”
我恍然大悟,“所以在后来的昭莫多之战开始前,曾有传言,沙俄将援助他六万精兵,看来这不是谣传,是真事啊!”
舒兰微微一笑,将羊皮卷递给我,“是不是真事,你用出神术感知一下吧。”。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0 12:35:45 +0800 CST  
我看看她手里的羊皮卷,“仅靠这个,能感知到么?”
“相传这图是钟齐海亲手所绘”,舒兰看着我,“你拿着它,应该能感应这个事情的真相吧。”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静了静心,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钟齐海……”
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个景象:一个健壮的蒙古少女策马飞奔,她身边有十几个衣衫褴褛侍卫跟随,在他们后面则是近百蒙古骑兵,正在挥刀呐喊……
侍卫们分作两部分,一部分继续护卫少女,另一部分则拉住战马,回身杀向了追兵,很快他们都被砍死了。
眼看追兵就要赶上来了,其中一个护卫跳到少女的马上,将少女抱起来扔到了自己的坐骑上,大喊了一声。我听不懂蒙语,但他的话我明白,大意是,“公主,坐我的马跑!”
少女很焦急,“桑格,我们一起走!”
那个叫桑格的汉子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鞭子,战马驮着少女飞一般的向前跑去。他自己则带领剩下的护卫勒住战马,调转方向,杀向了追兵……
我头有点晕,摇了摇头,睁开眼睛微微喘息起来。
“怎么了?”舒兰问。
“有点头晕”,我说,“没事!”
苗乙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用手按住我的后心,接近着一股微热的内气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不禁一声呻吟,“爽……”
“哎!嘛呢你?苗乙那是帮你,你还享受上了!”赵司辰愤愤地说。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1 08:16:00 +0800 CST  

我一笑,侧脸看看苗乙,“小乙姐,谢了。”
“别那么多话,出神术消耗大,专心办事”,苗乙淡淡的说。
舒兰看看我俩,会心一笑,“需不需要我帮忙?”
“一个就够了”,我微微一笑,静了静心,闭上眼睛。
眼前的情景变了。
少女逃到了一片山上的树林中,人和马都精疲力尽了。她牵扯马,艰难的走向远处一条山溪,边走边念诵咒语。我听得很清楚,她念的是藏传佛教的大无畏佛心咒。藏传佛教弟子相信这个咒语威力极大,可以克制一切魔神,并可以护佑家人。少女又累又渴又饿,神情已经恍惚了,她此刻的诵念是一种本能,她在为家人祈福,乞求佛祖保佑。
终于走了山溪边,她松开缰绳,连滚带爬的扑向了溪水,迫不及待的捧起水来痛饮,几口之后,她被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战马独自在旁边饮水,它也疲惫不堪了,跑不动了。
少女喘匀了气息,洗了两把脸,往后一靠,躺在了溪边的草地上。她怔怔的看着天空,眼中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喃喃自语,“父汗……母妃……”
这应该是少女钟齐海在昭莫多之战后逃难的情景。
她躺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什么,一翻身爬了起来,“金佛!金佛!……”她在胸前摸索着,“金佛去哪了?去哪儿了啊?”她声音颤抖起来,“母妃,钟齐海不孝,我把金佛丢了……丢了……”
她放声大哭。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1 09:16:15 +0800 CST  

我仿佛站在她身边,见证着这位准葛尔公主的彷徨与无奈。
哭了一会之后,她擦擦眼泪,想了想,起身走到战马前,从马鞍旁边扯下一个袋子,翻了起来。里面有很多东西,火药袋,小刀,铁珠,还有一张羊皮。
她眼睛亮了,拿了羊皮和小刀,坐到地上,闭目沉思片刻,用刀在羊皮上刻出了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条。
“是这里……应该是这里……山……河……旁边的敖包……”她自言自语,看样子是在凭记忆画图。
突然她停下了,紧锁双眉,似乎思维卡住了。
“不对……不对……好像不是这样……”她使劲摇头,接着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我要把它画出来,画出来!”她疯了一样,声音颤抖着,刀剑却果断了起来。
我再次睁开眼睛,深深的喘息了几口。
“别说话”,苗乙说,“你只需要静心,其他的交给我。”
我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一股清凉,抚慰了我胸口的燥热,很快,我不难受了。
我将手再次放到羊皮卷上,钟齐海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
羊皮卷已经刻好了,她没有墨,只能用刀划出粗狂的线条。仔细的看了一会之后,她摇了摇头,“还是不对,跟金佛里的似乎不太一样……母妃啊,我该怎么办啊?”
她跪到地上,冲着天空一声无助的长啸。
林中的鸟儿被惊动,纷纷飞走了。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3-31 10:16:32 +0800 CST  

钟齐海静静的坐了很久,接着她叹了口气,擦干眼泪,“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要去找部众,去找父汗!”
年轻而坚强的准葛尔小公主站起来,将羊皮卷折好塞进胸口的皮袍里,转身走向了战马。
她跨上战马,四下看了看,踏过山溪,准备从另外一条路下山。
刚刚走到对岸,在她来的那条路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公主,是你吗?”
“阿思伦,是你吗?”钟齐海一怔。
“是我!”那个叫阿思伦的人松开缰绳跑了过来,在他身后,是几十个准葛尔骑兵,他们听到找到公主了,也都打起了精神,一齐跟了上来。
我头一晕,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开了。
“你怎么样?”舒兰不知什么时候已凑了过来,正关切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我没事。”
“那就好”,舒兰放心了,“还可以继续么?”
我看看苗乙,“你先休息下,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苗乙点点头,纳气归元,回到座位上坐下。
“是不是真的?”赵司辰按耐不住了。
舒兰和苗乙也想问,但她俩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看看手里的羊皮卷,放到茶几上,“这的确是钟齐海绘制的,但是……已经不是原图了。”
“啊?”舒兰和赵司辰都是一怔。
“原图在哪?”苗乙问。
我看她一眼,“昭莫多之战后,钟齐海被追杀,奔逃的过程中,丢了一个金佛。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1 08:39:00 +0800 CST  
瞧那意思,原图应该是藏在金佛里,或者就是刻在金佛上的。钟齐海发现金佛丢了之后很着急,于是用刀凭记忆将图刻在了这张羊皮卷上。”
舒兰点了点头,“难怪这羊皮卷上的线条和文字都有用刀刻过的痕迹,刀不同于笔,刻出来的图自然免不了要生硬粗犷一些了。这么说来,上面的墨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
“对”,我看看她,“所以这图肯定不够准确,用它来寻找宝藏,我看很难。”
赵杂毛一听失望了,“得了,白高兴了!”
舒兰却不以为意,她想了想,“既然原图是在那尊金佛上,那我们就想办法找到那金佛。”
我们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去哪找?”
舒兰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掐手指算了算,心里似乎有数了。
“这金佛还在国内,只要它没被卖到国外,我们就有办法找到它!”她自信的看着我们,“我们就从找它开始吧!”
“去哪找?”我问。
“是啊,去哪找?”赵司辰跟着问。
舒兰坐下,“我刚才得了一个涣之蒙卦,从卦象上看,风水涣,巽木为交通工具,可以代表船只,风水涣就是船行水上;山水蒙,巽木变艮土,艮为止,综合起来看,应该是沉船。也就是说,这金佛在一艘沉船上,而这个河谷,估计已经干涸了。我们只要找到河谷,挖出沉船,应该可以找到金佛,就算不是金佛,起码也是跟它有关的物件。”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1 10:09:30 +0800 CST  

赵司辰看看苗乙,“你懂么?”
苗乙摇摇头,“不懂。”
他又看看我,“你懂么?”
我点点头,“懂。”
这就是北宗弟子厉害的地方,我们兼学术数!
“小马,你也懂卦,是林家的传人,你觉得我说的对么?”舒兰问。
我想了想,“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山水蒙卦为开蒙之意,而且巽为仙佛,艮可为造像,说是佛像也对,可是整个卦里不见金相,也就说未必会有金佛,但应该会有线索。”
“嗯,有线索就好”,舒兰点点头,“如果这么轻松就能找到金佛,那这事也太简单了。”
“可问题是,那条河道在哪?”苗乙问。
“是啊,沉船也有可能沉在海里啊,凭什么说一定是河道?”赵司辰也问,“另外,怎么知道一定是干涸的?”
舒兰刚要解释,我摆摆手,“跟这种不懂术数的,你解释不清,说了他也不懂的。”
“哎你什么意思?”赵司辰不干了。
苗乙也看我一眼,“说谁不懂呢?”
我这才意识到,这一耙子,连苗乙也顺便搂上了。
“小马不是那个意思”,舒兰替我解围,“用卦靠的是灵机一动,硬要解释,的确很难解释清的。”
“除非是有这方面的基础,不然你们很难理解”,我看着苗乙,“再说了,我那话不是说你,是说他!”我一指赵司辰。
“南宗弟子不修术数,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真的一点都不懂”,苗乙看看赵司辰,“你别跟着添乱了,听队长和小马的,这个不是我们所长。”
苗乙都这么说了,赵司辰彻底无语了,耸耸肩,“行,该怎么做,你们决定吧。”
舒兰一笑,站起来,“好,那就这么定了。从卦上看,这河谷是在北京东南方五百里的丘陵地带,从位置上看应该是在河北石家庄附近。具体位置,到了那里再想办法找线索。今晚大家休息整备,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1 11:39:42 +0800 CST  
当晚,舒兰住在了鹰巢,跟苗乙一个房间。
转过天凌晨四点多,我们出发了,开的是赵司辰的车。
凌晨的北京,路上没有堵车,我就跟出去旅行似的,心里一股莫名的小兴奋。从小到大,看多了各种寻宝的电影,一直很羡慕那些探险家们。觉得他们特牛,唱着歌,吃着火锅,泡着妞就把宝藏找到了。
这次终于轮到老子来过过瘾了。
我坐在副驾驶上,戴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沉思。
“哎,想什么呢?”赵司辰递过一支烟。
我接过来,拿过打火机点着,吸了一口,“想美女呢。”
赵司辰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后座闭目养神的两个姑娘,“哪个?”
我看他一眼,“钟齐海。”
“那你想吧”,他放心了,“只要不是苗乙,你爱想谁想谁。”
一只雾化的白色小鸟无声无息的飞到了中控台上,歪着头看着赵司辰,似乎在好奇的打量他。
赵司辰一惊,“苗乙,我正开车呢!”
苗乙没理他,把头歪向了车窗的方向,小鸟也化作一阵淡淡的白雾消失了。
赵司辰松了口气,看看我,“你想她干什么?”
“没什么”,我说,“就是觉得她身材不错而已。”
“是么?”赵司辰看着前面,“有多好?”
我闭上眼睛,“反正很好。”
“那你说说!”他好奇。
我嘴角一笑,继续自己的沉思。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2 09:51:59 +0800 CST  

如果那宝藏是阿奴藏的,那昭莫多之战中她战死之后,钟齐海就是唯一知道藏宝之地的人。她所谓的那个金佛应该个护身佛之类的,混乱之中估计是掉落在什么地方了?
会在哪呢?
格桑将自己的马换给了她,会不会是换马的过程中掉的?这个格桑是谁?那个阿思伦又是谁?钟齐海后来是怎么找到部众的?路上又经历了一些什么样的际遇?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这就像看了一部精彩电影的片段,你就本能的想把它看完,不然的话,就会不住的联想,不住的脑补,让你始终放不下。
那个神秘的准葛尔小公主就像一个谜,将我迷住了。
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又看到了她,她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骑着一匹健硕的突厥马,一边狂奔,一边呐喊。我就这么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她,很想走近一些,可我们的距离仿佛是固定的,她走我就跟着走,她停下我就跟着停下,总是不远不近,总是若即若离。
突然她一拉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奋起双蹄,马背上的准葛尔公主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如同清澈的湖水,四目交汇之下,我心里一动,瞬间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提神醒脑的凉意。
“小马”,舒兰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到了服务区了。
“刚才怎么了?”舒兰看着我,“做梦了?”
“呃……没事”,我解开安全带,“我去下洗手间,你们一起么?”
俩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2 10:53:02 +0800 CST  

赵司辰提着几个驴肉火烧回来了,“来来来,凑合吃吧,服务区也就这水平了!”
他先给俩姑娘,然后递给我一个,“趁热吃。”
“我先去尿尿,你们吃吧”,我说着打开了车门。
“当着俩女孩呢,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还尿尿……”赵司辰故意提高了声调。
我没理他,若有所思的向卫生间走去。
稍事休息后,继续出发,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到了。
我看着熟悉的城市,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几个月前刚从这离开,现在又回来了。
我想起了齐齐,不知为什么,回到省城那一刹那开始,特想见见她。
舒兰在省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订了两个房间,巧的是,这就是我林师父住过的那间。安顿下来之后,我给舒兰发了条微信,“队长,接下来怎么安排?”
“你有事?”她问。
“如果中午没什么事,我去见个朋友”,我说。
“可以,下午两点前回来就行。”
“好,放心。”
我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坐到床上,准备给齐齐打电话。找出了她的电话,我又犹豫了。
“怎么了?”赵司辰问。
我想了想,收起电话,“没什么。”
杂毛笑了,“想去见姑娘,是吧?没事,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我瞥他一眼,“你什么心态?我找姑娘去,你以为苗乙就能看上你?”
“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他说,“你不就是想去找那个叫齐齐的女孩么?我看得出来,她特喜欢你,晚上跟我睡多没意思,跟她睡去呗!”
“我睡你大爷!”我一个枕头扔过去,“老子是想请她吃饭,谁跟你说我要睡她了?”
“切!”赵司辰不屑,“别以为你俩那点事我不知道,那天你送她走的时候,我的鬼奴全程跟着偷听的。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2 11:53:15 +0800 CST  
在火车站,姑娘临走还抱着你一阵湿吻呢,还不承认……”
我一皱眉,“你那什么鬼奴?看清了么就胡说八道,你把他召出来我问问他!”
赵司辰一努嘴,“喏,他在那呢。”
我一怔,回头一看,窗户边上站着一个鬼影,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操!”我赶紧转过身来,瞪了赵司辰一眼,“你丫来真的,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赵司辰一笑,“他是鬼,不是人,你不是要问他么?问吧。”
我看了那鬼影一眼,“你那天跟着我了?”
鬼影摇了摇头。
我看看赵司辰,又看看鬼影,“那你怎么胡说八道?”
鬼影不卑不亢,“我跟的是那位姑娘。”
我平静的一笑,“血姑子!”
一阵红光迅速落下,将鬼影牢牢地控制住了。鬼影吓坏了,“主人!主人!……”
赵司辰赶紧一拉我,“哎哎哎,别介别介,不带你这么玩的啊!”
我看他一眼,“齐齐和我睡过,她就是我的女人,你敢让鬼跟她?”
赵杂毛顿时尴尬起来,“这……小马你看你……我又没恶意是不是……”
我一指他鼻子,“我警告你,再敢用鬼跟我或者我女人,我见一个废一个,有这么三回,老子直接废了你!”
赵司辰脸上挂不住了,“你指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废了谁?”
我手一抬,鬼影周围的红光顿时增强了数倍,只要我这手一落,血姑子就会把这鬼影撕个粉碎。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3 09:25:40 +0800 CST  

“别!小马,有事好商量!”他无奈,“得了,听你的还不行么?”
我盯着他,“我告诉你,齐齐在电视台工作,传媒圈本身就容易碰上灵异事件,你让鬼跟着她会伤她的运!你我都是巫师,我们役使暗力量,可齐齐她不是,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你跟我斗,可以,别影响我的朋友们,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耸耸肩,“哥们儿,你太认真了,那是你的女人,这点是我还不懂么?放心,那天我只是让鬼奴远远的跟着而已,没有走近她五步之内,伤不到她的。”
我脸色这才好了些,所谓一步一乾坤,五步一阴阳,阴灵只要不在人周围五步之内,就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
“再说了,齐齐那姑娘气场那么强,我哪敢让鬼奴靠近她?”他讪笑,拍拍我肩膀,“兄弟,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几岁,咱们同门一场,别动不动就说废了谁的,在我鬼奴面前,也得给我留点面子不是?”
我看了看被红光困住的鬼影,摆了摆手,血姑子放开了他。鬼影自由了,赶紧跪下了。
“行啦,你走吧”,赵司辰淡淡的说。
“等等”,我说,“你真看到我和齐齐热吻了?”
鬼影很尴尬,“我看到……那姑娘亲你了……”
我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赵司辰,“你这鬼奴得调教,那天齐齐只是亲了我几下而已,哪来的湿吻?你这要不管教,以后他探听的消息还能信么?”
赵司辰无语的看着我,点了点头,“行,你说得对!”
我们俩彼此看了一会,噗嗤一声都笑了,“哈哈哈……”
鬼影茫然的看着我俩,彻底糊涂了。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3 10:56:15 +0800 CST  

那天我最终没联系齐齐,毕竟是来办事的,大事搞定之前,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午饭之后,我们来到舒兰和苗乙的房间商量下一步的安排。
“小马,这一带你比较熟悉”,舒兰说,“有没有水性特别大的河?”
“水性?”俩南宗弟子懵了,不约而同的看着队长。
“队长的意思是,名字中的水性”,我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昨天得的卦是涣之蒙,涣卦是上巽下坎,蒙卦是上艮下坎,皆有水象。这附近的河很多,但我觉得名字中水性最符合卦象的,应该是滹沱河。”
舒兰点点头,“滹沱河……浮沱两个字都与水有关,有道理。”
“只有一个浮沱河还不够”,我说,“昨天的涣之蒙卦,互卦为山雷颐,颐卦主口食,养生,生机萌发……如果把这点结合起来,应该不难找到沉船的地点。
舒兰眼睛一亮,“你是说,我们要寻找的滹沱河故道,附近有一座养生馆?”
苗乙和赵司辰的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到我身上,“是这样么?”
我微微一笑,“涣卦,颐卦,蒙卦,三卦连读,就是以水为养,复健开蒙,所以这地方不是个普通的养身馆,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一个温泉会所。”
舒兰点点头,“有道理!”
赵司辰一拍大腿,“妥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半小时之内,我把这个地方找出来!”。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3 12:26:30 +0800 CST  
“半个小时?”苗乙不信,“你能做到?”
赵司辰得意的一笑,“当然能!我的鬼奴们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把石家庄境内滹沱河流域内的所有温泉都找个遍。你们放心,交给我啦!”
“可是你的鬼奴毕竟是阴灵”,舒兰担心,“这附近这么多路桥神,他们能活动自由么?”
“这个问题吧……”赵司辰不担心,“路是死的,鬼是活的,可以绕开嘛!”
“鬼是死的,活的就不是鬼了”,苗乙纠正。
赵司辰无奈,“我就是说这个道理,你就别较真了呗!反正这个事队长你就交给我,保证半个小时内完成任务!”
舒兰想了想,“苗乙,你帮他一下,这样保险些。”
“好!”苗乙说。
赵司辰眼睛亮了,“小乙姐,怎么帮我啊?”
苗乙没理他,掏出那个精致的小银盒,从里面拿出一支檀香点燃,递给赵司辰,“拿着。”
赵司辰双手来接,苗乙一皱眉,“左右中指和无名指夹住。”
老赵点点头,用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根夹住檀香。
苗乙掐双手诀,盯着那檀香默念了几句,指诀一变,冲着空中的香烟一指。袅袅香烟顿时像有了生命,在空中结成了一个弯弯曲曲的类似符咒的样子,冲着赵司辰额头飘去。
赵司辰看看苗乙,“我怎么办?”
“别动”,舒兰说。
话音一落,符咒在赵司辰额头上化作一团白烟,扑到了他的脸上。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4 08:18:45 +0800 CST  

赵司辰身子微微一颤,深深的吸了口气,“啊……爽……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让你别乱说话”,舒兰摇头。
苗乙收起指诀,纳气归元,“可以了,一个时辰之内,路桥神不会为难你的鬼奴。”
赵司辰咳的脸都红了,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我看看苗乙,“这是什么原理?”
“我的白雀气灵不怕路桥神,但是距离有限,不能超出一百公里”,苗乙说,“他的鬼奴可以走三百公里,我用檀香化符融入他的气场,这样一来,他的鬼奴就不用避讳路桥神了。”
“你修得这是什么巫术?”我好奇。
她看我一眼,“南宗气灵术。”
我看看旁边的舒兰,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南宗的巫术……”我点点头,“有点意思。”
苗乙看我一眼,转向舒兰,“赵司辰找到地方后,我们即刻出发么?”
“等他找到再说”,舒兰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时间还早,不用那么着急。”
二十多分钟后,赵司辰回来了,“队长,程小马的卦不对啊,滹沱河河附近根本就没有温泉会馆。”
“不可能”,舒兰一皱眉,“你鬼奴们仔细找了么?”
“非常仔细!”赵司辰看我一眼,“他们沿着滹沱河找了几个来回,旅游区倒是有,但要么就是没有温泉,要么就是离河道很远。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4 09:19:00 +0800 CST  
就算是滹沱河过去改道,那也不可能离现在的河道太远。而且,鬼奴们还发现了两个疗养院,一个规模大,一个比较小。所以我看队长你说的是对的,程小马肯定把卦解错了。”
舒兰看我一眼,“这不太可能吧?”
我没说话,淡淡一笑。
“小马没错,是你错了”,苗乙盯着赵司辰,“有一个地方,你的鬼奴根本就没进去,为什么?”
赵司辰一愣,“没进去?什么地方?不可能啊!”
“你的鬼奴有我的符咒之力配合才能畅通无阻,有些事他们没对你说实话,可瞒不了我”,苗乙说,“你再回去问问他们吧。”
我一皱眉,难道刚才的玩笑话,这么快就应验了?赵司辰的鬼奴不靠谱?
赵司辰神色凝重起来,“好,你们稍等,我去问问!”
他转身走了。
我看看苗乙,“那是什么地方?”
“刚才我闭目养神的时候,看到了一座紫色的楼”,她说,“那地方气场很特殊,赵司辰的鬼奴们远远的看见了就躲开了,没敢靠近。”
“怎么个特殊法?”我问。
“灵气,煞气,阴气,各种气息交互纷杂,很乱”,她说。
我点了点头。
“河道就在那附近,那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舒兰说着打开电脑,“等赵司辰回来,我们从电脑上找。”
我和苗乙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4 10:19:15 +0800 CST  

很快,赵司辰回来了,脸色很难看。
“妈的,一群废物!没家教,太他妈没家教了!我必须得严管了!”他骂骂咧咧的。
“问清楚了么?”我问。
“小乙姐说的没错,有一座楼,气场很乱,鬼奴们远远地看见了就害怕,没敢过去”,他顿了顿,“真他妈丢人!”
“两种可能”,我说,“要么那楼里供奉着特殊的灵体,要么布置有风水阵。鬼奴毕竟是阴灵,让他们探听消息,本来就是有所限制的,怪不得他们也怪不得你。”
他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的问题是,得确定一下是不是那个地方”,舒兰一指电脑,“你让鬼奴帮你指出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我们查一下。”
“好”,他看我一眼,走过去坐到电脑前,凝神片刻,在地图上点了一个坐标,“就是这!”
舒兰看着那坐标沉思片刻,看看我们,“就是这个地方,我们不用确认了。赵司辰去开车,咱们去那看看。”
那个坐标离我们不远,但因为是山区,路比较绕,等我们远远看到那座紫楼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那是一座私人会所”,赵司辰用袖珍望远镜观察着,“凭我的经验,这种地方肯定不只提供特殊服务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欢乐窝,说不定还是个赌场呢。”
我们谁都没说话。
他看看我,“小马,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我不清楚”,我说。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5 09:12:00 +0800 CST  

“嘿,你装什么清纯?”赵司辰这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俩姑娘,一时有点窘,“都他妈老司机了,谁还不知道谁?”
我一脸单纯的看着他,“老司机?什么意思?我没开过车啊。”
赵司辰眼睛一瞪,“你!”
“行啦,别装了都”,舒兰说,“没人关心你们那点事,赵司辰你也别看了,开过去。”
赵司辰放下袖珍望远镜,“队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种地方都是会员制的,没有会员带,陌生人不让进的。”
“那怎么办?”舒兰看看苗乙,“要不然我们想个办法?”
“哎别别别!”我和赵司辰异口同声,“姑娘们稍安勿躁,我们来想办法!”
“那你们倒是想啊”,舒兰一皱眉。
赵司辰冲我一使眼色,示意我下车说。
我俩下了车,来到远处的一棵树下,每人点了一支烟。
“你不是在这上的大学么?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能带咱进去?”赵司辰问。
“屁话,老子是在省城上大学,又不是在这紫楼上,我哪找人去?”我说,“再说我那些大学同学,一个个的刚毕业,这种地方也消费不起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队长他们想办法吧”,赵司辰说。
我想了想,“她们是想用巫术,你的鬼奴进不去,未必苗乙的白雀气灵进不去呀。只不过我有点想不通,我们为什么要进去?”
“废话,当然是查探了”,他说,“不进去怎么知道有没有温泉?”
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想了想我不由得笑了,“不就是温泉么?这个简单,你等着!”
我回到车上,“队长,你的术数跟谁学的?”
舒兰一愣,“你问这个干吗?”
“打电话给你师父”,我说,“就说我们前面有座紫楼,让他给算算看里面有没有温泉?”
舒兰一皱眉,“你什么意思?那是我师父,我这么问他,他会怎么想?”
“不是,你师妹马炎炎就这么干过呀”,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这怎么了?徒弟不懂就问师父呗。”
楼主 醉卧君怀听夜雨  发布于 2019-04-05 10:42:15 +0800 CST  

楼主:醉卧君怀听夜雨

字数:249449

发表时间:2019-01-19 02:08:3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0 18:19: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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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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