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灯鬼话》铁锁链、青铜棺,葬尸坑、鬼浮雕,苗疆引、轮回花,我的经历

第一章 饥荒年代 夜鬼齐出
镇上唯一的一家古玩店,我浑身无力的坐在门口,有些踌躇而彷徨的看着手里面拿着的一截锈迹斑斑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青铜枝;这是我爷爷丢弃了一条腿从大墓里面带出来的,也是他死后留下的遗物之一;而如今,却变为了我吃喝玩乐消遣时光的手中筹码。我有些黯然的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古玩店,想起了爷爷,那位曾近叱咤风云,降妖除魔的老道……
50多年前,一场大饥荒席卷了全国;老百姓们陷入了水深火热、饥不择食的境地当中!
我的父亲张天清就出生在那个年代;但是父亲在出生的时候就患上了一种天生的疾病‘膝内翻’,用我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罗圈腿!
值得侥幸的是我的爷爷张虎是一个道士,在那每天都会饿死人的年代很是吃香!那时候,封建与迷信还没有完全的从人们的脑海中剔除;尤其是父亲和爷爷他们这一辈的村里人,更是将身家性命都寄托于迷信之上。所以,父亲才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活了下来。
父亲到了二十岁的时候就取了亲,按理说父亲是罗圈腿,一般的女方家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天生残疾的人呢?可是,在那个年代,村里人哪会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家里有钱,能让自己家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就行了!好在爷爷身有一技之长,在三年灾害那一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我们家在村里的人家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所以,父亲才能顺顺利利的娶了我的母亲回来。
也许是上天注定要给予我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居然就不知不觉的患上了另一种疾病,白血病!这种病在我们那里被称作“血癌”。
众所周知,即使在现在,凡是被称作与“癌”有关的病,都将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何况是在那个年代。终于,父亲还是抛下我们撒手人寰了,而我的母亲,也在不久之后因为经受不住生活的压迫,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家出走。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爷爷对于父亲的死一直很自责,自从父亲走了以后,他每天都在用酒精麻痹自己。村里面的法事也不做了,每天只除了喝酒,就是嘴里念叨的一句话!
“儿啊!是爹害死了你啊。”
对于爷爷为什么会将父亲的死归结于自己身上,我曾经问过,但是爷爷并没有明确的回答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天道不可违”。
几年之后,爷爷黯然仙游,我才从爷爷留下的些许遗物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那几年正赶上灾害最严重的时候,每天因为没东西吃而饿死的人不计其数;爷爷张天清虽是道士原本应该很吃香的,可是在那个时候能被饿死的哪有什么有钱人;爷爷不忍心看着他们的家人痛哭流涕,所以做了一个决定,免费为那些没钱的人做法事。可是,家里从此就断了经济来源。
随着大饥荒的蔓延,漫山遍野的树皮被啃光了;凡是能吃的东西都被饥饿的人们吃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有些人已经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些死去的尸体上面。
爷爷身为道门中人,本就宅心仁厚,不愿看着这无数鲜活的生命被活生生的饿死;但是自己却也别无他法去为这些人们去做些什么,整日除了多为已故的生灵们多做几场法事多念几遍超度咒以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久之前还在向天哭诉世道炎凉的近邻们一个个消逝,甚至于身上还没能穿上一件能入土随行的体面寿装便已经被深埋于黄土坡。
60年的夏天,爷爷独自躺在堂屋里面的大炕上抽着旱烟;很多人饿死在自家的屋里面因为无人收尸继而尸体腐烂导致了整个村子里时时弥漫着一阵阵的腐臭味。爷爷口中喷出的浓浓烟雾冲散了些许空气中的味道,两眼空洞的望着屋顶上面糊着的报纸,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子!在没在屋?”屋外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呼喊声!
“是鸭子呀!进来吧……”
听见屋外的喊声,爷爷空洞着的眼神终于回过来点神;但还是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撑撑腰坐起了身子向屋外回应了一声。
原来屋外来的是爷爷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李德顺,但是不知为何却得了“鸭子”这么一个外号。李德顺很是熟络的背撘着双手掀开门帘进了堂屋里。
“哟,虎子,躺着那!兰花没在?”
李德顺四下一看屋里面只有爷爷一个人在炕上躺着,若无其事的说道;
“去给李二家的婆娘接生去了……”爷爷后心一仰继续躺在了大炕上身后垫着的被褥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李德顺口中所说的兰花便是我的奶奶,全名叫赵兰花;说起我的奶奶倒还是真有几分说道;
奶奶赵兰花出生书香世家,原本是城里一教书先生的独生女儿;由于出身的不同,自小在父亲的影响之下受到了社会主义的熏陶,也算得上是一个现代社会的新女性了。1947年,国共两党交战期间,奶奶赵兰花的父母亲由于身份特殊的原因遭遇了国民党的暗杀只留下了年仅18岁的兰花。痛失双亲后的奶奶并没有就此而堕落,反而是只身一人投奔了当时驻扎在城里面的解放军当了一名坚强的革命战士,做起了卫生员;而我的爷爷和奶奶就是在这一时期认识的。
1948年五月的一天,奶奶赵兰花所在的后勤队伍奉命北上;连续12个小时的急行军已经让我们的战士们累的人困马乏,连腿都抬不起来了。此时已经是晚上一两点;所以后勤队队长便命令全队原地休息。
得到了命令的革命战士们听到队长的命令终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地上泥泞不堪,随便找颗大树底下就坐了下来;不多时,此处已经是一片寂静!而奶奶赵兰花也是和其他人一样,经受不住困倦的袭扰,沉沉的睡了过去。
“咚……咚……咚!”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1 18:37:02 +0800 CST  
第二章 午夜幽魂 山中道士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困;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急急如律令……”。
“妖物,人间终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就此散去吧……”
幽暗的夜里,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手握七星剑,头戴紫金冠,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树林大声喝道;随后手臂一挥,那七星剑上面的符纸居然无火自燃径直向着这道士面前那空无一人的地方飞去;随后,燃烧着的符纸刷的一下燃烧起来,一道淡淡的虚影在火中浮现出来;看得出来这是一道人的虚影,这虚影被火焰燃烧虽然看起来很是痛苦,但还是向着自己面前的道士身掬一礼露出了感激和解脱的神色,然后随风飘散……
“哎……”道士看着面前的火焰随风飘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收拾收拾包袱向着树林外面走去……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入了道士的耳朵里;这道士立马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眼睛里面精光一闪;
“孽障!”
道士大喝一声,脸色阴沉,立马拔出身后背着的七星剑向着树林深处疾驰而去……
“咚……咚……咚”
奶奶赵兰花不知道跑了多久,但是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始终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好像就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样,自己跑到哪它就跟到哪;奶奶不敢停下脚步,更不敢回头去看,生怕只要自己一回头就会看到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一样;只能凭着一丝对生的希望一步一颤漫无目的的往前跑……
“呔、孽障!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给我去!”。
疾驰而来的道士一手甩出,一道泛黄符纸‘嗖’的一声飞向了拼命奔跑中的奶奶赵兰花。
此时的兰花早已经精疲力尽,哪还有力气往前跑;可是那诡异的声音却依然像是不知疲倦一样紧紧的跟在奶奶身边。尽管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奶奶却也只能卯足了劲的往前跑;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只要自己停下来,就再也不能活着走出这片树林了……
“呔……”
就在奶奶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声大喝如当头棒喝一样的惊醒了即将要心灵失守的奶奶;正是这一声大喝,使得奶奶正要迈出去的下一步硬生生的停住了。奶奶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顿时一阵冷汗呼拥而出,再看看身边不远处那道头戴金冠、身穿道袍的挺拔身影;终于一阵心神摇曳再也坚持不住的昏倒在悬崖边上,丝毫没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符纸刚刚散发而出的一道耀眼金光和停止与此的惊悸声音。
“孽障,现形!”
道士看到奶奶赵兰花无事,立刻将目光转回了前方一颗孤零零的大树下面;一咬指尖,然后两指一弹,一颗包含着自身精血的血珠飞向了大树下方那空无一人的地方;一道枯楼的身影随即浮现而出,那身影半蹲在大树下方,脸上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颗黝黑的眼珠晃晃荡荡的吊在空洞的眼眶下方,鼻子早已塌陷下去,剩下的半个脑袋却已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半个脑袋;白色的脑浆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却又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只因为它并不是尸体,只是一道虚影。
这虚影虽然面目狰狞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是那半个脑袋上面的表情却还是能让人看的出来它所表达的意思;那是一种惊惧与害怕的表情,枯楼的虚影看着自己上方凝结的不住转动的血珠露出了无限的畏惧,但是他更畏惧的还是距离自己不远处那道身穿道袍头戴金冠的身影;尤其是那把泛滥着刺目金光的七星剑!
“吾本不愿杀你,怎奈你身已死去却不入阴冥;反而怨气缠身,祸害人间生灵;故而今日不得不将你除去,你莫要怪本座心狠了!”
说罢,这道士握剑抬手欲一剑斩下;那虚影见道士挥剑,立马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急忙俯身跪倒向着面前的道士不住的叩起首来!
“唉……罢了!念你知其悔改,我便送你轮回超生,你可愿意?”
道士见那虚影俯身跪倒不住叩首,心生慈念,只好收回了剑轻轻的摇摇头,然后向着面前虚影问到;
倒是那虚影,像是真能听懂这道士所言一样;急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那仅剩的半边恐怖头颅难得的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嗯!如此甚好!”
道士点点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符纸,上面密密麻麻勾画了诸多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的线条;道士大手一挥将那符纸甩向了虚影所在,然后大声吟唱起了超度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困;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急急如律令……
如之前一般,那符纸无火无风自燃;随着道士口中咒语,那道虚影也渐渐散去化为星星点点就此消散。
道士收回了手中剑向着昏迷中的兰花走去,轻触鼻息料无大碍;只好俯身抱起了昏迷中的奶奶赵兰花向树林外面走去……
一席茅草屋,一道拱石桥,一汪流溪水;这就是道士居住的地方。屋内一方朴素的茅草席子上一个娇羞欲滴的美人儿依然在沉沉的睡梦中,漂亮脸蛋上不时浮现出各种表情,一会似害怕、似畏惧,一会又似惊喜、似高兴……
外屋厅堂中,一张四平四方的普通油木桌上面放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在我们这里也叫做马灯。这种灯在五六十年代比较普遍,只因它放于家中可做家用,提在外面亦可以作为外出夜行的工具。
而在厅堂上方则挂了一副中堂画卷,画卷很普通,只是画中人物与别人家的比较大相庭径,无法折中;别人家一般以福禄寿三星之类的神话人物作为自家中堂画,预示财源滚滚、一家安康。而此处中堂画画中人却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者,画中老者浓眉大眼头戴金冠、身穿道袍、手握拂尘,看起来自有一番威势;若是知晓门道中人看到此画卷,自然认得出来此人正是道门一脉赫赫有名的张道陵张天师。
中堂下方,那道士正襟危坐太师椅上,一杯淡茶、一本道书、闭目养神……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1 18:38:00 +0800 CST  
第三章 兰花驻足 花嫂惊慌
奶奶兰花被道士救回家中以后,昏迷三天才悠悠醒转;醒来后的奶奶仍然对于自己的遭遇耿耿于怀。对于一个现代社会的新女性而言,让他接受这种旧社会的封建迷信确实不易;但是不久前发生的诡事却依然历历在目,这让奶奶兰花又不得不接受了道士的说法。而且当得知自己已经昏迷三天的事实之后,奶奶更加的不愿意相信;道士无言,只好带了奶奶去了当初后勤小分队驻扎休整过的地方查看;再加上询问当地的村民,奶奶只好不得不相信此时确实已经是三天以后这一现实。
三天时间,后勤小分队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何处;奶奶孤身一人无望,只好打点打点在村中住了下来,至于奶奶是如何跟道士张虎走到一起的,我并不知晓,许是道士的仁义济世打动了奶奶,又许是兰花的善良淳朴触动了爷爷。
“哟、是吗?虎子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呀!这两年兰花可是没少帮村里的乡亲们呐!”堂屋里,李德顺听了爷爷张虎的回答,不着痕迹的连连称赞。
“行了,鸭子!有事就说吧!你这心里面打的什么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吗?”爷爷仿佛知晓李德顺的心思一样,轻吐一口烟,头也不抬的说到。
“呵呵,看样子我的性格虎子你倒是摸得够清楚啊!那我也就不做作了,事情是这样的……”
“张道士……张道士……大事不好了!”
还未待李德顺说话,院子里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大嗓门的呼喊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音,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花嫂,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看你慌里慌张的,我跟虎子还在说事情咧!”李德顺对于花嫂中途打断自己的说话很是不满,不过却也并没有发作。
“出事了……出事了……张道士……”
花嫂一步跨进门槛,并没有理会李德顺的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从县城跑回来的一样,累的气喘吁吁,急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花嫂,到底出了啥事情,看把你急的!”
此时爷爷张虎早已经坐起了身,挪到炕头穿起了自己的鞋子;从花嫂跑进屋的时候,爷爷就感觉到了大事不好,因为花嫂平日里虽说嘴巴碎了一点,但是碰上大事倒也不至于乱说八道,而且从刚刚花嫂掀开门帘进门的一瞬间,一阵阴风随着花嫂肥胖的身影扑进了屋里,这才让爷爷正视起来,李德顺看见爷爷凝重的表情,也知道发生了大事,所以对于花嫂不理会他的事情也并没有言语。
“张道士,不好了,王五发疯了,刚才提着刀把自家老母给剁了,你快去给看看吧!这会还追着村民们满院子跑呢!”花嫂喘了一口气,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晌午的时候,花嫂应了王五家的托付,去给王五说一门亲事;待到花嫂带着女方家的姑娘和双亲来看门的时候,王五突然毫无征兆的爆发,窜到厨房里面提了菜刀见人就砍;王五的母亲上前阻拦不料被六亲不认的王五给砍倒在地;直吓得前来认门的姑娘一家人和花嫂大呼小叫拔腿就跑。
“哼!走,过去看看”,爷爷张虎虎目一瞪起身拿起了墙壁上面挂着的七星剑和装满了东西鼓鼓囊囊的布包招呼花嫂和李德顺带头出门而去,很明显是想到了什么。
王五家位于村西头的山脚下;和别家一样,也是普普通通的土坯房加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破木门。此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熙熙攘攘的村民;老远看到花嫂领着爷爷张虎和李德顺过来,所以很自然的让开了一条道让爷爷他们进去,前面面无人色吓得不轻的一对夫妇和一个身穿大红衣裳的俊俏丫头看来就是今天前来认门的一家三口了。
爷爷并没有理会村民们投来的敬重眼神,而是直奔王五家门口;门已经被村民们从外面锁上,院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渗人的怪叫声;看样子发疯的王五已经让周围的村民们关到了院子里面。
爷爷并没有打开门,而是顺着门缝向里面探去;只见院子里面凌乱不堪,什么破布扫帚之类的东西被扔的满院都是;堂屋门口王五母亲的尸身静静的倒在那里,鲜血流的满地都是,看不出是死是活;只不过却惟独不见了不久前村民们围观时王五的身影,甚至连大呼小叫的声音都没了,院子里一片寂静。
爷爷揉揉眼睛,继续从门缝向着院子里看去;一如之前,还是没有看到王五的身影。
“唰……”
就在爷爷准备收回视线招呼众人开门而入时,门缝里出现了一张人脸;这张人脸青筋暴漏,两眼散发出诡异的血色红光,紧紧的盯着爷爷;大咧着的嘴里面渗出丝丝鲜血夹杂着口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粗重的呼吸呼出的臭气扑面而来。
此人,可不就是王五?
“吼……”
门缝中的“王五”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发出了一声不死人类叫声的吼叫声音,一个转身向着堂屋里面跑去。而就在此时,爷爷身后背负着的七星剑剑柄处的一枚不知什么年代的铜钱发出的一阵闪亮光芒一闪即逝。
“快,开门!”爷爷急忙对着身边的村民们喊道;
王五的哥哥王四急忙拿出钥匙哆哆嗦嗦的将门上的锁打开了;未待王四推门,爷爷已经一手执符一脚踹开了王五家的破旧木门。
“镇封!”
爷爷窜进门里,一声大喝,将手中符甩向了王五逃窜而去的堂屋;
“嗖”的一声,爷爷手中的符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干扰下静静的停留在了王五家堂屋大开着的门口正中间缓缓摇曳。
爷爷未做任何停留,奔向了堂屋门口躺着的王五老母,一道符纸无风自燃化为灰烬落在王五老母的颈间止住了不住往外流的鲜血,随后向着身后的王五家亲戚嘱咐事宜:
“五色纸一副、黄白纸各五张、五谷粮一斗、纸钱若干,速去准备!晚了怕是这王五他娘就活不成了!”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1 18:43:00 +0800 CST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1 20:08:00 +0800 CST  
第四章 王母摄魂 锅中人肉
王五的哥哥们一听自家老母还有命可活,哪敢担待;急急忙忙按照爷爷的话风风火火的准备东西去了。花嫂顺手拿了一床被褥席地铺下,帮着爷爷将王五老母亲的身体安放到了上面。
做完这些,爷爷才深深的喘了口气;未做停留径直向着王五家厨房走去……
周围村民看见爷爷走向了王五家的厨房,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甚至有人还以为爷爷做法肚子饿了到王五家厨房找吃的去了……
李德顺见爷爷面色阴沉向着王五家厨房走去,眨眨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也紧跟爷爷尾随而去……
厨房里面一方灶台,上面安放了一口大锅;锅里面冒着的滚滚热气和散发出的肉香味差点引得李德顺食指大动。按理说这个时候家家快连树皮都没得啃了,为什么王五家的锅里面还煮着肉?李德顺两眼一阵惊恐,验证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爷爷掀开锅盖,锅里面煮着满满当当的一锅肉,看起来鲜香四溢;爷爷一手执筷看着锅里面的满满一锅肉瞅准里面最大的一块骨头捞了出来放进了锅边的瓷碗。
“人肉……”
尽管李德顺早已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此时见瓷碗里面的那半块人头骨;还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嘘……”
爷爷为防外面人听到,赶忙抬手示意李德顺禁声。李德顺会意,点点头再没说话。
外面一阵熙熙攘攘,看样子是王五家的亲戚们寻了东西回来了;爷爷迅速的将刚刚捞出来的半块人头骨找个坛子收了起来,让李德顺抱在怀里;随手拿了干净碗筷一副盛满清水这才盖上锅盖走出了厨房。
爷爷将一副碗筷放于王五老母亲身侧,然后示意王五家亲戚将一斗五谷杂粮放于碗边;
“本家人烧纸!”
爷爷从德顺手里接过了装着半块人头骨的坛子,轻放于王五老母亲头部的正上方;然后看了一眼王五的几个哥哥神色严谨的说到。
王五的哥哥们急忙慌里慌张的拿起了手里面的纸钱,跪伏于老母身边烧起了纸;与此同时,爷爷也没有闲着,而是抓起了斗中五谷在院子中间画起了八卦;不多时,爷爷就已经用五谷粮在地上画好了一副八卦图案,待上面各方位置标注明确之后爷爷才端起了王五老母头侧盛满了清水的白瓷碗置于八卦图案正中间的位置并将一根筷子直立于碗中,却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直立于碗中的筷子并不见倒下;做完这些,爷爷才从王四手里接过了刚刚拿来的五色纸和黄白纸。
……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
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
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
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
行坛三魂七魄入中宫。
爷爷一边烧纸一边叨念经文,而身后跪伏着的王家几兄弟则是随着爷爷的叨念面向自家老母诚恳扣头;八个响头过后,爷爷手中纸恰好烧尽,徐徐灰烬也正好落入了八卦图案上的清水碗里。
“王四,过来将这碗符水给你老娘服下……”
言毕,爷爷这才收手负立;王四自是不敢耽搁,急忙上前端过白瓷碗对自家老娘灌下。
忽然,就在王四将那碗符水对自家老娘灌下之后,王母身体一阵抽搐,浑身打起了哆嗦,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脖子上伤口的位置隐隐有黑血流出;紧接着,一道黑雾从王母头顶涌出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一般,缓慢的涌入了王母头顶处盛着那半块头骨的坛子里。
“拙!”
随着最后一丝黑雾涌入坛子,爷爷一声大喝伸手一道符箓甩出,纸符稳稳的贴到了坛子上方封住了坛子。
一声轻哼,王母悠悠醒转;后面的王氏兄弟一见急忙围到跟前照看,周边的村民们也是一阵吁吁,直夸爷爷道术高明,给老张家争光了!
过了半晌,王母才挣动眼睛醒来;看到满院子的村民和身边的爷爷等人,先是一阵迷惑,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之间激动起来,大声叫嚷着要寻自己的儿子王五;爷爷赶忙示意王家几个兄弟们上前安抚,这才将王母安置于小房里。(小房:指偏房、偏卧)
“好了,乡亲们都散去吧!切记到了晚上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勿要出门,只管在屋里睡觉便是!”
安置好了王母,爷爷这才出了小房驱散了满院子的村民们;一众村民自然是对于爷爷的话言听计从,陆陆续续的各自出了门回家去了。
“德旺叔,等等!”
眼见村民们基本都出门了,爷爷这才上前叫住了最后面走着的德旺叔;德旺叔是我们村的村长,平日里也是德高望重,颇有些威望!见爷爷叫他,微微思衬一番,这才手柱拐杖来到了爷爷张虎身侧。
“你几个瓜娃子,看甚么看?赶紧回家去……”德旺叔一杵拐杖,喝退了几个扒在门口想看热闹的娃儿这才示意爷爷说话。
不知道爷爷附在德旺叔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德旺叔面无表情偶尔机械的点点头,像是爷爷在对其托付什么一样。
送走了德旺叔,爷爷张虎这才掀开门帘回到了小房里;小房里面只有一方大炕,除了墙边上摆放了几套被褥并无其他;房间里面王氏几兄弟熙熙攘攘站了一大堆显得很是拥挤。
“你们都先回去吧,王四留下就行了;到了晚上再过来,记住女眷切勿让出门!”
爷爷看了看房间里面的一群人眉头稍皱,随后才出声让王家几兄弟各自先回去;王家兄弟几个互相对视几眼,虽不知道爷爷张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各自自觉的出了小房门,毕竟此时自家老母及兄弟的性命在道士张虎手上,而张虎所言想必自有其含义。
待王家兄弟几人走远,房间里面就只剩了四人;爷爷张虎,王家老四,德顺还有半躺在炕上的王家老母。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2 22:27:00 +0800 CST  
第五章 怵人夜半 二狗身死
“王四,去给你娘烧些水来;记住回家去烧,万万不要在这里烧,否则可是会出大事的”;爷爷看了一眼德顺,又看了一眼王四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
“哎哎好……我这就去烧,那虎子,我娘就麻烦你先照看照看了!”
王四看见爷爷张虎点头之后这才撒丫子往自己家跑去……
爷爷掀开门帘看着王四出了门,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背搭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这才对着炕上半躺着的王母开了口:
“王婶,有个事儿得问你一下!”
“哎!虎子,你说吧!”王母满脸苍白的躺在炕上,虽说表现的足够镇定,但是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是没能逃过爷爷张虎的眼睛。
“鸭子,把坛子放在炕上,你说你抱着不累吗?”
爷爷并没有直接询问王母,而是挥手示意李德顺将盛放着半块头骨的坛子放于炕上。
“哎,虎子,你倒是早点说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抱着怪渗人的……”李德顺一边怪叫唤一边将怀里抱着的坛子不着痕迹的放于王母的身侧。
王母一听德顺的话,脸上立马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王婶啊,你猜这坛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爷爷张虎照旧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王母直打哈哈。
“不……不知道!”
此时的王母已经开始惶恐不安,两眼紧闭,口不成词。
“呵呵,好吧!鸭子,既然王婶不知道,那你就告诉王婶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爷爷惋惜的看了一眼半躺在炕上的王母,强忍住即将喷发的怒火,脸色转即阴沉的对德顺说道;
“王婶!其实这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是从你们家锅里拿了一块骨头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哈!”
德顺反倒是哈哈一笑对着王母卖起了关子,不过其中的嘲讽之意确是表现的溢于言表。
“骨头?”
王母听了一阵惊悸,两眼瞪了个倍儿圆;竟是一个骨碌翻到炕里头墙根里去了,两眼满是恐惧的盯着刚刚还在自己身侧的瓷坛子。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王母自然知道了爷爷与德顺为何如此说道;未待爷爷说话,王母就已经三两下爬到炕头抱住爷爷的胳膊怨声告饶:
“虎子啊……你就饶了我们吧!这天杀的世道啊,逼得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王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求饶;这才让爷爷和德顺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原来事情的原委还是要归根于王家老五;王家共有兄弟五人,除了王五以外,四个哥哥均已成婚;这王母眼看着自家老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找不到婆娘自然是心里着急。几次三番的拜托花嫂说媒,倒也说成了几家;只是这王家男丁众多,再加上正巧碰上了灾害年程;这一大家子却也是穷的叮当响,各自自顾不暇;到别家借去吧,此年此景,人家就是有些口粮也不愿意借给你;所以才导致了花嫂领了婆家人来王五家认门却是连口像样的饭菜都没有,如此窘迫的情形自然没有人愿意把自家女人嫁入到王五家中;眼看着儿子一天着急的“嗷嗷”叫唤,王母却也只能偷偷抹眼泪,没有任何办法。
说来也巧,这天夜里,王母正欲熄灯上炕睡觉;却忽然听见有人在敲自家的桩门(指院子大门),王母虽有些惊疑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跑来叨扰,却也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只好穿了衣服,提了马灯去为来人开门。
“扑通”一声,王母刚刚打开自家的桩门;却见一道黑影直愣愣的倒向了自己,把自己撞了一个满怀却又倒在了地下。
“哎呀妈呀!我的乖乖呀……”
王母吓得尖叫一声扔了马灯就往儿子房里跑去……
王五听到了母亲的呼喊,急急忙忙的光着膀子冲了出来;却见自家母亲早已被吓得失魂落魄、完全不知所措了。王五安抚安抚母亲定睛一看,桩门里面一个黑影趴伏在地上,还在不时蠕动着;刚才被母亲扔在地下的马灯依稀照映出这个黑影像是一个人形物体。
王五壮着胆往前捡起了马灯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狗啊!你可吓死我了……”
原来这闯进自家院子里面的黑影是邻居家的陈二狗,王五这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王母也听到了王五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跑上前来一阵端详,可不就是邻居家的陈二狗吗……
“我饿……我饿……”
地上的黑影发出了一阵阵的呼唤,听到王五母子耳朵里却变得那么微不可闻;很显然这陈二狗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咦!不对啊,五子!你看这二狗子怎么了,不会进门的那会儿给摔坏了吧?”
心细的王母发现了陈二狗此时的异状,急忙招呼儿子王五上前查看。
“二狗子,你个瓜皮再不要给我装,赶紧麻溜的起来!”
王五骂骂咧咧上前对着二狗的屁股就是一顿大脚丫子踹了出去,却见地上的二狗丝毫没有像以前一样一个蹦子跳起来与自己熙熙大闹,反而是更加的静逸……
“唰!”看到陈二狗此时的反应,王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的腿微微颤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妈呀!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王五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母亲。
“哎呀!那你在那里愣着作死呀!快些把马灯提过来看看呀!”王母此时也慌了神,急急忙忙从儿子手里拽过了马灯照向了地下陈二狗的脸……
蜡黄蜡黄皮包骨头的脸,深陷而空洞的眼眶,泛白的眼珠里面掺杂着还未凝结的血丝;微微向前抻展着的骨瘦如柴求救的手。
“死了……死了!”
看着地上二狗恐怖异常的死相,王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是不住的往后退却,微微发干的嘴皮还在剧烈的颤抖!
王母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母子俩一个瘫坐在地上,一个站在死尸跟前慌了神;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当中,显得诡异异常。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2 22:28:00 +0800 CST  
第六章 刨尸解肚 真相大白
“五子!”
“娘!”
半晌时间,母子俩突然同时出了声,四目相对,王五和王母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母子二人连夜将二狗的尸身刨尸解肚之后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回房睡去,只是这一夜,母子俩都未曾睡得着。
第二日,花嫂带了婆家前来认门,虽然母子二人都是一夜未眠;但是精神状况却不是一般的好,王母早早的就开始在自家厨房做起了招待亲家的饭菜。有了肉食母子二人也就有了底气,不再为拿不出上台面的饭菜而发愁;王五看着前来认门的新媳妇长得如花似玉,自是乐的合不拢嘴,全然将前夜杀尸取肉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娘!真香!”
厨房里,王五看着锅里煮着的满满当当的一大锅肉,馋的直流口水。
“香吧!香了就尝尝!尝完了赶紧去屋里陪着你未来的丈母爹和丈母娘,别忘了多说些好话,不然人家可不会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你的!”
王母看着儿子舔舔嘴唇,那还不明白自家儿子想的什么;这才边说着话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在了锅边上的碗里让儿子解解馋,满脸的慈祥与溺爱溢于言表。
王五那还听得进去自家老娘的话,也不顾手脏,抓起碗里的肉就往嘴里塞;对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的他来说,目前先把这块肉送入自己的胃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呃!”
王五突然间憋红了脸,嘴里面还有小半块肉没塞进去就已经捂着脖子不动了。
“哎呀!你看看你,慢点吃呀!阎王爷又没催着你赶着去投胎,急啥!来,娘给你捶捶!”
王母看见儿子此时的样子,哪还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赶忙走到儿子背后捶捶打打起来,全然没有发现此时的王五双目已经变得赤红赤红,显得诡异异常,丝毫不像是被噎到的表现。
王母锤了一阵,也发现了儿子不太对劲;因为任凭她怎么捶打,前面的王五却都像是被谁勒住了脖子一样,只是发出一阵阵断断续续大喘粗气的声音;王母正准备上前观看,忽然一阵大力传来,却是王五一把甩开了她冲向了自家的大案板,拿起了案板上面的菜刀缓缓转过身来……
两眼散发着诡异的赤红色光芒,憋得通红而扭曲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渗人的笑意;王母忽然从儿子扭曲的表情上面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陈二狗!
不待王母有所动作,面容扭曲的王五就已经提了菜刀径直冲向了自家母亲……
听完了王母的叙述,爷爷的脸色已经憋得铁青铁青,不知是因为气愤王家母子杀尸取肉还是在气愤老天爷的不公,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好了,王婶!没事了,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满脸悔意只抹眼泪的王母,爷爷深叹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在心里悲叹一声苍天无眼,让这么多苦难的人生活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市景之下!
晚上八点,临秋的村里天还没有全黑;堂屋里的王五自从被爷爷关到屋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而爷爷则在院里的石桌上用黄纸折折叠叠不知道在做什么,德顺见爷爷不说,倒也没问,只是在边上抱着那盛着半块人头骨的瓷坛子打瞌睡;真让人难以置信他上辈子是不是张飞转世,胆儿够肥!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爷爷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长德旺叔带了几个胆大精干的小伙子进门来了,同来的还有除了王四之外的王家其他几个兄弟。
“虎子,娃儿们给你找来了,都是村里没事天天蹲地坑的,胆儿可都不小呐!快过来看看合不合你说道!”
德旺叔拿下嘴里的旱烟杆,不紧不慢的在自己的布鞋底上敲打去烟灰这才直起身来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对着爷爷咧着嘴说到。
“属狗、属鸡的有没有?”
爷爷并没有理会村长大人兴致勃勃的邀功,而是轻轻放下了手里面刚刚叠好的东西,这才抬头向村长带来的几个小青年问道。
“我是属鸡!”
“我是属狗的……”
几人中的两个小伙子兴冲冲的站了出来,生怕被别人抢去了自己表现的机会!
“你二人站过来,伸出中指!”
爷爷招手让二人来到身前,从石桌上的包里面取出了一根尺长的缝衣针,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哎哟……”
未待二人反应过来,爷爷就已经快速的在二人的中指上面各扎了一针;然后抓住两人的手指在纸鹤的双眼部位各点了一下,两个小伙吃痛急急忙忙缩回了手。
“扑腾!扑腾!”
就在二人缩回手指的瞬间,爷爷左手中的纸鹤却忽然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缓缓的盘旋在众人头顶!直引得院里一群人一阵吁吁。
“你们两人可以回去了,将这两张符纸贴在自家的桩门上,记得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爷爷没有理会众人吃惊不已的神情,而是从随身的布包里面拿出来了两张泛黄符纸递给了刚刚回过神来的两个小伙!
“鸭子、鸭子……”
爷爷看着两个小伙悻悻出了门,这才招呼起了李德顺;可是叫了两声却没听见德顺的回应,爷爷顿时一阵心悸,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德顺怀抱瓷坛,脸贴坛口,两眼紧闭,大口微张,哈喇子直溜溜的掉在了瓷坛口上面的符纸上,流在坛口的口水早已经把符纸浸湿了一大半;而正主此时却睡得正香呢!
爷爷一阵苦笑,微微摇头;却是没有再叫醒熟睡中的德顺,而是反手拿起了石桌上的七星剑:
吾奉威天,
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
吾使明即明,暗即暗。
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
使东即东,使西即西,
使南即南,使北即北。
从吾封侯,不从吾令者斩首。
急急如律令!给我去……
一阵口诀念完,爷爷“嗖”的一下将剑尖指向了坛口上方封印的符纸。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3 23:04:00 +0800 CST  
第七章 一路追踪 诡异征兆
“轰!”
瓷坛口的符纸火光四射瞬间点燃,随着爷爷指引的方向飞向了众人头顶飞舞盘旋着的纸鹤,纸鹤也随之燃烧起来;不过,燃烧的纸鹤此时却并未继续盘旋在众人头顶,而像是有目标的飞向了桩门出口……
“带好马灯跟我走!”
爷爷对着剩下的几个青壮年大喝一声随即紧跟前面的纸鹤往外走去……
反观此时的德顺,面庞发黑、头冒青烟、怀抱瓷坛,愣头愣脑的傻站在石桌前,很明显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爷爷领着一群小伙出了门这才一声猪嚎抱着坛子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留下了村长及王家几兄弟在身后哈哈大笑,也留下了满院的头发烧焦味随风飘散……
爷爷带着德顺及几个青壮年跟随着纸鹤,一路走到了山后的树林;此时天已大黑,爷爷这才示意众人点燃了手里提着的马灯用来照亮。而自己则是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面拿出了一只铃铛,取下了铃铛里面用来阻止发出声音的一团棉花。
铃铛名为惊妖铃,此物亦可用来驱鬼,也可用来招魂;而爷爷此时必然是要用惊妖铃招引二狗失落在外的三魂之一。而招魂之法,则要以三魂中的其中一魂来引路;陈二狗的三魂,其一魂已附身在王五身上,这才使得王五意识混乱,做出六亲不认大开杀戒之事;而第二魂则是附身在王母身上,正好让爷爷以魂魄与魂魄之间的联系用来招引第三魂;第三魂一般应在二狗残留的肉体上,根据王母的诉说,王家母子将二狗肠肚及其他身体部位埋藏的地点正好是在这片树林中,这也正好印证了纸鹤所带的路是正确的;只有集齐了二狗的三魂,才能让二狗现形,继而放归地府、轮回重生!
“天眼,开!”
爷爷一口咬破指尖,顿时一滴精血浮现;爷爷毫不迟疑将指尖按于自己的额头,一道金光乍现,爷爷额头处徐徐浮现出一道竖立着的眼睛虚影;只不过这些东西却都是凡俗人所看不到的,所以爷爷身后的几个青壮年倒也未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叮铃铃……叮铃铃……”
摇动惊妖铃,顿时让爷爷身后跟着的几个青壮年心神一凛打起了精神,紧紧跟在爷爷身后,不知是害怕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燃烧的纸鹤缓缓的停留在树林中的一片区域打起了转,爷爷也随之加快了惊妖铃的晃动节奏;没过多久,爷爷的视线里边浮现出一道虚影,看上去是一个女子,披头散发、两眼空洞、手臂前屈,缓缓飘荡在一行人周围却并没有靠近,很显然这不是陈二狗的魂魄。
“叮铃铃……”
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一行人周围已经环绕了十多个幽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依然没有发现二狗的魂魄。爷爷表情肃穆,两眼阴沉,在他的计算中,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此处树林按理来说至少应该聚集不下百多幽魂;但是,直到现在才不紧不慢的出现了十多具,很显然,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鸭子,把坛子放下!”爷爷依然一手执铃,但脸上表情却变得沉寂;身后几人倒是有些不耐,跟着爷爷到树林里面,什么热闹都没瞧得上,瞎转悠了半天,自然没了耐心;只是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身边不远处就有十多具阴魂徘徊,是不是还会有此想法……
“你们几个站远点,被煞气冲了我可不负责!”
鸭子将坛子放置在地上却忽然对着一边空无一人的地方大声喝道,这一声大喝倒是吓坏了身后的几个青壮年,几人急急忙忙后退几步却见德顺喊的并不是自己;顿时脸色微红、尴尬不已。倒是爷爷两眼精光一闪,对德顺产生了丝丝好奇;因为别的人看不见他可看得见,德顺呼喊的方向正好是那十多具阴魂聚集的地方,那幽灵女子身前的小男孩被德顺一声大喝吓得直往身边披头散发的女子身后闪躲,空洞的眼睛看不出神色,但稚嫩的小脸上却看得出来尽是恐惧。
放好了坛子,德顺这才一甩满脸的横肉轻哼一声退居爷爷身边,对于不远处的十多具阴魂尽是不屑!
爷爷一阵思衬,倒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想德顺为什么能看得见阴魂鬼物;而是收拢了心思继续应对起眼前的事情来。
爷爷将惊妖铃交给身边的德顺,嘱咐其不要停止晃动;然后自顾自的附身取出了瓷坛里面的东西。
“人头骨……”
身后一群人看见爷爷将坛子里面的头骨取出,顿时吓个不轻;哪还有一点胆大的样子,倒是一个个的将视线看向了正在晃晃悠悠摇铃铛的德顺,眼里既有钦佩羡慕、又有嘲笑鄙视;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不久之前德顺还怀抱瓷坛在上面呼呼大睡来着。
爷爷用七星剑轻挑出头骨上面的一丝血肉,然后继续将头骨放于坛内。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一段招魂咒念毕,爷爷挥舞七星剑,剑尖直指头顶盘旋的纸鹤;“蹭”的一声,从头骨中取下的一丝血肉直射而去,隐于纸鹤中;随即,纸鹤上面燃烧着的火焰瞬间喷薄汹涌;而纸鹤自身也是飞快的转移了方向,面向正北。
“嘭!”
忽然,凌空的纸鹤毫无征兆的爆炸,一声嘭响化为漫天灰烬散落地面。
“不好!”
就在纸鹤爆炸的同一时间,爷爷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异状;脸色微微泛白,很显然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爷爷急急忙忙翻起了自己身上的布包;终于在漫天纸屑落地之前从布包里面取出一物,却是一方罗盘;只见罗盘中的指针正在急速的抖动,但依稀还能看的出所指的大概方向,正是正北方。
“跟我走!”
爷爷此时铁青的脸告诉身后几人事态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身后几人自是不敢多言,急急忙忙提了马灯紧跟爷爷身后往正北方疾驰而去。至于那十多具阴魂,早在纸鹤爆开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吓得各自逃离了此处。
罗盘抖动的越来越快,很显然爷爷选择的路是正确的;但是爷爷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是越发的凝重。罗盘抖动的越快,说明前面未知的变数就越大。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4-13 23:04:00 +0800 CST  
第八章 绝壁洞窟 养尸之地

“虎子!停下,前面是悬崖!”
德顺的提醒让爷爷硬生生的停住了疾驰的脚步,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爷爷吓出了一声的冷汗。但是此时的罗盘却抖动的越发的厉害了,这就表明陈二狗的魂魄亦或者是某个强大的未知存在就在前方;感受着深渊下缓缓升腾的浓浓阴气,爷爷终于确定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想法:
“养尸地!”
只有养尸地这一种可能才能证明前面发生的种种异常迹象,养尸地聚集了大量的阴气,吸引了大量阴魂鬼物到此处;这也是爷爷在树林中招魂时却只聚集了十多具阴魂的原因,也是久久招不到陈二狗魂魄的原因。
“你们几个带着惊妖铃快去回村里找绳子过来!多找些,要足够长,快去快回!”
爷爷铁青着脸对几个青壮年说到,事情比预先想的要严重的多;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但是僵尸依靠自身的强弱也有区分,以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类推,紫僵最为弱小,在养尸地存在时间较短,还未完全进化;而相对于后面的伏尸及不化骨来说,那就是存在时间相当久远的僵尸;全身坚硬,不惧任何的刀枪剑戟,对于爷爷来说,面对这样的强大存在也是毫无办法。
几个青壮年匆匆忙忙的提了马灯回了村里取绳子,只留下了爷爷和德顺在此处;爷爷着急忙慌的收拾着包里面大大小小用来对付僵尸的物什,而德顺也难得的严肃了起来,抱了坛子就钻到树林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爷爷此时正在紧张头上,倒也没多问,只管他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几个青壮年就已经取了绳子回来;只不过同来的还有王家几兄弟和村长。
“虎子,不好了!王五跑了!”
村长德旺叔老远就扯开了嗓子大声嚷嚷起来,生怕别人抢了他的风头似的。前面走着的王家几兄弟也是一脸的沮丧,证明了村长德旺叔的话是真的。
原来就在不久前,王家兄弟几人正在王五家小房里照顾王母,忽然间听见边上堂屋里面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出门一看就见王五像发了疯似的红着眼睛使劲的用身子狠狠撞击着爷爷张虎布下的封印,王家几兄弟铁锹扁担一块上却也没拦得住撞破封印的王五。王五脱身以后很反常的没有伤害任何人,而是大声吼叫着往村子外面跑,三两下就不见了人影,王家几兄弟追都追不上;几人正急的团团乱转,正好碰上了这几个随爷爷上山的青壮年回来取绳子,这才一块来到了山上。
“果然!”
爷爷听了村长几人的话,反倒是显得平静下来,只是两眼精光一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拉绳子,放我下去!”
爷爷背好布包提了马灯,示意几个青壮年将绳子固定在悬崖边上一颗大树上面,脚踩崖壁之后才开口让几人将绳子缓缓的往下放。
阵阵浓郁的雾气从崖下升腾而来,崖壁在雾气的作用下显得滑溜不堪,爷爷几次差点没站住脚滑落下去,但终究还是险而又险的堪堪下降;马灯上面系上了一根细绳,让爷爷很方便的就能挂到脖子上;灯体位于脚下,倒是让爷爷能事先观察到崖壁下方的状况。
绳子一直在缓缓下放,也不知道下降了多久;在爷爷的感应中,至少也应该下降了不下百米的距离,可惜脚下散发着幽幽黄色光芒的马灯照耀的崖壁上面除了淡淡湿气之外也就只剩些小小杂草了,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不过爷爷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而脸色越发的谨慎起来……
浓郁的阴气越来越重,不知道是错觉亦或是别的什么,随着浓浓阴气袭来,爷爷脚下马灯灯罩里面包裹着的火苗仿佛也像是被风吹了一样随之微微晃动起来。
“噼啪噼啪……”
一阵石子滚落的声音骤然间响起,是左边方向,爷爷急忙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隔着浓浓雾气,虽然视线模糊,但爷爷还是看见了一个黑影唰的一下闪入了不远处的崖壁之中;爷爷急忙一手提起马灯抡起圈来,这是爷爷与上面放绳子的人约定好的停止信号!
绳子停止了下方的趋势,应该是崖壁上面的人看到了爷爷所发出的的信号;爷爷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攀着崖壁缓慢向左移动……
不久,左侧崖壁上面一方平台浮现在爷爷眼中,却是崖壁上面延伸出来的一截石块,大小不足两米见方,顶多只能站的下两人;但是就是在这一方只站的下两个人的小小平台上面,却由外而内的出现一个洞口,一眼看不到底,而在洞口边上则有一颗;两人粗的大树扎根生长在崖壁上。
一切显得如此正常,山崖上面经过长久雨水的冲刷,形成天然的岩洞在祁连山脉并不少见,而崖壁中生长出花草树木自然也无可厚非;但是爷爷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凝重,在马灯忽闪忽闪的微弱亮光下显得很是渗人!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崖壁上的洞口,亦不是生于崖壁的大树,而在于树的品种;此时细细看来,这生长于洞边的却是一颗槐树!
“槐”,左木右鬼乃木中之鬼;在古代槐树被认为代表“禄”,即高官厚禄;《本草纲目》说:“槐之言怀也,熏怀来人如此也。”槐树,熏怀人之树。尤其是清朝以后,海外游子大量增多,国槐因寓意“怀念家国”而备受海外游子青睐。而《说文》中则称:“槐,木也,从木,鬼声”。在古人看来槐树不仅神奇异常,而且有助于怀念故人,决断诉讼,是公卿的象征。周代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分坐其下,面对着三槐者为三公座位。后世在门前、院中栽植有祈望子孙位列三公之意。龙口民间流传“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民谣,有祈望生财致富之意。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4 20:24:00 +0800 CST  
第九章 人为墓道 惊天阴谋

槐树载于门前院中却是有着生财致富、高官厚禄的寓意,但是此时的这颗槐树生长于养尸地周围却就显得有些诡异异常了。
在阴阳风水中槐树的属性最阴,从树名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个木加一个鬼;如果槐树枯死,更是阴上加阴。故而陵墓周围绝不能有枯死的槐柳梀之类树种,否则死者的亡魂就会受阴气纠缠,被钉在死槐树周围数里之内,哪都去不了,古代有些人,杀了仇家之后,就把仇人尸首埋在枯死的槐树之旁,让仇家死后也不得超生。
感受着前面那一米见方的洞口处喷薄而出的浓郁阴气,爷爷已经基本确定了此处洞内必然是那养尸地;而从目前的场景看来,洞口边这颗老槐树树龄至少也有个几十上百年,养尸地很明显是因为槐树的长成而形成的。
“是巧合?亦或是一个阴谋?”
爷爷眉头一皱在心里思衬道;看此处场景,这洞中想必必是一处悬棺墓葬;但是悬棺墓葬大多分布于南方少数民族区域,在四川、福建、云南等地较为多见;而且也有一定的要求,纵观悬棺墓遗存的分布,几乎都在临江水面的悬崖峭壁上,表现出行悬棺葬的民族都具有“水行山处”的特点。而眼前的这处悬棺墓葬,很明显与其他的墓葬大有不同;其一,分布范围不对,爷爷此时所处的地方可是在甘肃省境内,并不符合其分布特点。其二,位置不对,此处虽是悬崖,但是在大西北常年干旱无雨的气候下除了下雨之外并不符合“水行山处”的原则。而且祁连山并非没有有水的地方,爷爷记得在此处不远的另一处峭壁下方就是一条自山上直流而下的河流。
“难道是一个阴谋?”
想到此处,爷爷心里顿时打起了鼓;是什么人在这里修建了这么一座诡异的养尸地?其寓意何为?被陈二狗附身逃跑的王五到底会不会在这里?如果王五在这里那他孤身一人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不久前闪进洞里的黑影到底是人是鬼?墓里面到底有什么恐怖的存在,为什么会让自己感到莫名的恐慌?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爷爷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悸,看着面前黑幽幽看不到底的洞口以及皱巴巴形似恶鬼的老槐树,一向意志坚强的爷爷第一次萌生了退却的想法。就好像自己陷入了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阴谋中,黑暗中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等待着自己走入局中。
“虎子!是你吗?”
忽然,上面传来了一句细微的呼喊声;爷爷抬头一看,自己上方不远处李德顺正磕磕碰碰的从崖壁上像壁虎一样的往下爬,背上鼓鼓囊囊的背了一大包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爷爷对着李德顺悄声回应道,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下来这么久还没动静,乡亲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叫我下来看看!”李德顺来到近前,双眼躲躲闪闪却又不时的露出一丝兴奋与贪婪,很明显事情并不像是他说的这样;八成是猜到这里是一个墓葬所以才下来捞宝贝来了。
“那就进去吧!小心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并没有点破德顺的谎言,反而是见到德顺下来心里面底气足了很多,只是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洞口向李德顺悄声说明了墓里面的危险。
“你可别吓唬我!李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里面这玩意儿?你就瞧好了吧,咱带着东西呐!”
得到爷爷张虎的允许,李德顺反倒是兴奋的两眼直冒精光;直拍着自己背上背着的大包裹向着爷爷咧牙嬉笑,对于墓中的未知威胁看起来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二人一前一后往洞口爬去,很快就钻进了崖壁上一米见方的墓洞!
一米见方的墓洞里面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弯着腰往前走,所以爷爷和德顺二人只能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爷爷身体瘦小一点,在窄小的墓道里面倒显得不是很拥挤,堪堪能够提着马灯照亮前方的路,只见墓道前面还有不短的一截路,索性也就边走边观察起身体两侧的墓道来;而后面的德顺可就不是这么舒服了,本就身体长得比较臃肿的德顺此时又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只一个人便把整个墓道塞得严严实实,包裹磨擦着墓道的顶部发出一阵阵“沙沙沙……”的响声,却是连点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万一前方出现什么怪物只怕是连爷爷张虎也得被他堵到里面。
墓道的洞口时圆的,但是进了墓道却又成了方的,两侧墓道显得整齐而光滑,很明显这是人为挖掘而成,并不属于自然因素。
“刺啦!”
一声刺耳的破裂声从爷爷张虎身后传来,爷爷与德顺瞬间如配合了无数次一般的生生停住了身体上的一切动作,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眨眼间,整个墓道陷入寂静当中……
“我贼他老娘……这甚么东西挂烂了老子的包!”
听到德顺说话,爷爷瞬间松了口气;在面对任何未知的危险之前,他必须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头脑和百分之百的警惕性。而德顺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那一声“刺啦”声响起瞬间,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身体上的一切活动!不过侥幸的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德顺的包被什么东西刮破了而已!爷爷深出一口气转身向德顺走去……
“唰!”
就在爷爷转身的一刹那,一道黑影迅速的从前方墓道的黑暗中闪过;爷爷似是心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看,但是前方墓道里什么也没有;只好一皱眉头揉揉眼睛继续弓着身子向德顺走去。
“虎子,看看这是甚么?”
德顺手里拿着一截锈迹斑斑的枯树枝,好像就是刚刚刮破他包裹的元凶;这截枯树枝只有两三公分的长度,但是主干上却密密麻麻长满了枝桠,做工倒是很精细;爷爷上前将枯树枝拿到手里轻轻磨砂,一层青灰色的锈斑脱落露出了里面暗黄的枝干。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4 20:25:00 +0800 CST  
第十章 青铜神树 棺中有人

“青铜树!”
看着手中微微泛光的青铜树枝,爷爷不禁吃惊不已;
“青铜树”其原型便出自于神话故事中的扶桑,晋朝郭璞《玄中记》中说“: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其寓意便指的是扶桑神树是连通神界、人间及冥界的大门,而在古代帝王眼中扶桑神树亦是追求长生的康庄大道。所以说古代帝王对于扶桑树是极其崇拜的,认为扶桑神树便是通往神界得以永生的契机。故而身死之后亦要将其作为陪葬物品,意在追求生前未得愿,死后亦长生的大道。
但是这截承载了深厚意义的青铜树枝此时却出现在了一座普普通通的悬棺墓道中,倒是让爷爷有些深思不已,对于这诡异墓葬中主人的身份产生了非常浓重的兴趣,同时也提高了自身警惕。
爷爷收起那一截青铜树枝示意德顺继续往前……
约莫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爷爷便看到前方的墓道变的宽阔起来;似乎是已经接近了自己的目标,顺手拔下了身后背负着的七星剑以防不测,身后的德顺看见前方的爷爷张虎一脸凝重,自是不敢小觑,急急忙忙从身后包袱里一阵捣鼓,拿出来一件巴掌大小黑黝黝的圆形物事紧握在手里这才嘿嘿一笑加快脚步向爷爷紧跟而去……
不及自家院落大小的一间墓室,修撰的四方四正;除了正中间摆放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之外别无他物,爷爷站在墓道口处不禁有些错愕。按理来说一般的大墓中除了棺材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陪葬物品在内,此处墓葬虽然显得诡异,但是既然出现了青铜树的痕迹想必墓主人的身份也非小可,怎么可能会如此寒酸?爷爷微微摇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倒是德顺看见墓中如此情况,先是如爷爷般的产生了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盯着那口又黑如墨的大棺材眼神一亮,然后自顾自的跑到墓中墙角卸下了自己的包袱摸摸索索起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爷爷见德顺在墙角自顾自的折腾倒也没有过多的过问,而是一手执剑一手提灯在棺材边上转悠起来;只见这口棺材不知道在此放置了多长时间却依然光亮如新没有一丝腐败的痕迹,想必必是由较为贵重的楠木制成,而在古代能用的起这种木材的也非达官贵人不可。这又更加让爷爷肯定了此处墓主人的身份定是不一般。
“噗嗤……”
一声火柴划动的声音让爷爷回过了神,爷爷回头一看却见原来是德顺正在墙角立了一根蜡烛拿火柴点燃,而立着蜡烛的地方正是此间墓室的东南角……
“他怎么会这一手?”爷爷自是知道德顺所作所为是何意思,但是爷爷并没有阻止;反倒是对于德顺为什么会盗墓之人的这一手产生了好奇之心;不过此时却也不是问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具黑棺打开查明此处的真相才是。
德顺见爷爷看向了自己,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只是操起地下先前拿着的黑色圆滚物事揣到了怀里这才转身向着爷爷走来。
“好了,虎子,开棺吧!”德顺对于爷爷有些怪异的眼神丝毫不觉的在意,看样子并不打算隐瞒自己这一首盗墓功夫。
“嗯!小心点,这里面估计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爷爷见德顺对自己并没有隐瞒之心,便知道完事之后德顺会将此事对自己说明,所以也不过问;只是想起了不久之前崖壁上一闪而过的那道黑色身影善意的向着德顺提醒道。
“咦?虎子,不对呀!你看这棺材上面怎么会没有木锲呢?”德顺顺着棺材来来回回转了两圈才对着爷爷说到。
爷爷上前一看,还真的没有,不过地下的一串脚印却引起了爷爷的注意;因为时间长远的缘故,墓室里面沉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所以很容易就能看见地上的脚印;只见地上除了自己和德顺的脚印之外,悚然还有一串偏大一号的脚印,这脚印顺着墓道口到棺材处就不见了踪影。
“鸭子,将棺材掀开!想必先前那黑影怕是多半躲入了这口棺材里面,小心点!”爷爷手执七星剑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只要一有异变爷爷手中的七星剑便会一剑劈下。
“好!”德顺摸了摸胸前鼓鼓囊囊的物事,向爷爷点点头,神情难得的凝重起来。
这棺材分量好像并不是很重,只见德顺站在棺材侧面。两手一抬,棺材兀自打开了一条缝隙;德顺顺势一推将棺材盖推向了地下,还未待爷爷七星剑出手,德顺也不管棺中是什么东西,一把掏出了怀里揣着的物事就往棺材里面塞。
爷爷急忙提灯上前,只见棺材里面赫然一个人影蹲坐在棺中披头散发不住的颤抖;嘴里面还塞着一个黑色的物事,仔细一看这黑色物事,却是一个黑驴蹄子。因为被塞住了嘴的缘故,棺中的人只能发出来“呜呜……”的声音。
“哟!虎子,这是王五呀,嘿嘿!我说你个狗日的王五,居然敢躲在这里吓唬你李爷爷,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德顺指着棺材中的王五对着爷爷哈哈一笑,随即又一把拉出了王五口中塞着的黑驴蹄子,全然没有发现王五两眼散发出的邪异光芒;而王五,看见爷爷手中提着的七星剑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只是身体不住的哆嗦颤抖!
“鸭子!小心……”
忽然,就在德顺刚取出王五口中的黑驴蹄子一转身的瞬间,棺中的王五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直扑德顺而去,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爷爷一剑劈下却劈了个空!
此时的王五哪还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满脸青筋暴漏,两眼狰狞可怖像是看见仇人了一样死死的掐着德顺的脖子;反观德顺,被王五掐住了脖子,脸上憋得通红通红又是肘子又是脚的使劲的想要挣脱王五的控制,怎奈王五的双手就像是长在德顺的脖子上了一样,德顺死活就是挣脱不开来。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4 20: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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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5 13:20: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王五异变 悚人声响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四方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急急如律令……”
“鸭子快低头!”
爷爷急急放下了马灯,掏出一张纸符,念动净身咒,然后一咬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到了上面,随即向着被王五掐着脖子的德顺大喊低头;德顺会意,急忙低下了自己的头;爷爷执手一甩,纸符直溜溜的飞向了德顺身后王五的面门。
“扑通”一声,符咒贴面的王五像是被定了身一样松开了掐着德顺的手,然后倒在了地上,德顺急急忙忙闪到一边大喘粗气;而爷爷则反手拿出了惊妖铃缓缓摇动,只见地上的王五听到惊妖铃的铃声就像是经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不住的抱着头翻滚;不多时,王五头顶便涌出一股黑气,径直飘向了爷爷手中的惊妖铃随后被爷爷收于铃中;而地上的王五也静止下来,脸色渐渐变得红润。
“妈呀!吓死老子了!这王五哪来这么大的手劲,掐的老子脖子生疼!”德顺揉着脖子很是不解。
“这王五被鬼魂附了身,所做之事自然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不过现在这鬼魂已经被我收服,倒也不用担心了!”爷爷边说边将手中的惊妖铃收入了包裹。
“那就好!这会咱们看看这棺中有什么玩意儿!”
德顺甩甩脖子,一手拿着黑驴蹄子一手提起了马灯向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走了过去。
“哇塞,虎子快来看!好多宝贝啊!”
棺材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黄色绸缎,绸缎上面却是一副青铜铠甲,看上去威风凛凛;而在铠甲周围则堆满了各种金银财宝,先前由于王五在棺内的遮挡,二人倒是都没发现这些珠宝。德顺急急忙忙的边叫唤边往墙角跑去拿自己的包裹,想来是要大肆搜刮一番才罢。
而爷爷张虎此时却显得有些急躁,这棺中能证明墓主人身份的为什么只有一副衣冠,难道是衣冠冢吗?可是衣冠冢又怎么会形成养尸地呢?真正的正主在哪里?德顺在搜刮财宝,自己该不该拦着?盗墓可是要遭天谴的!
一瞬间,爷爷心头百感交集;看着大咧着嘴将棺中财宝一把一把的往包裹里面装的德顺,爷爷忽然想起了外面那些吃不饱饭而饿死的无数人,忽然想起了王五和他母亲杀尸取肉的动机,一切不都是因为没有钱吗?
“将这些财宝带出去分给村民又有何妨!”很快,爷爷两眼微眯在心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去管会不会遭到天谴,会不会断子绝孙;他只是不想在看到村子里面再有人因为没饭吃而饿死,就这么简单!
爷爷加入了搜刮财宝的行列,和德顺一样,各自拿了一个大包袱将棺中的各种金银首饰搜刮一空;也许是太投入的缘故,二人都没有发现墓室东南角处德顺点燃的那根蜡烛早已熄灭……
“刺啦……刺啦……”
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像是什么人在用指甲抠着什么东西一样;虽然细微,但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虎子!不好!蜡烛灭了,这些财宝怎么办?”
德顺终于发现了墓室墙角处自己点燃的那一根蜡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熄灭。
在盗墓的行规里面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支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动手之时,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地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
而此时,蜡烛的熄灭是否就预示着什么未知的危机呢?二人都不知道。
“既然已经收下了,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走,鸭子,咱们去会会这位正主!”虽然不知道这刺啦刺啦的声音是什么东西,但爷爷还是冥冥之中感觉到它就是今天自己要找的“正主”。
很奇怪的,这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居然不是从墓室里面传来的,反而是从爷爷和德顺二人进来的墓道中传来。虽说很是怪异,但是,事已至此,爷爷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这位正主就在自己和德顺的必经之路上面,哪怕是刀山火海看样子也得闯一闯了!爷爷两眼精光一闪,兀自一手执剑一手提灯走在了墓道的前面,而德顺则是一手提灯,一手拖着昏迷中的王五一步步的往前走。
“刺啦……刺啦……”
随着爷爷和德顺前行的步伐,怪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响在耳边却又无迹可寻!
很快,爷爷与德顺就接近了进来时的墓道口,也接近了声音的源头;爷爷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流下了丝丝汗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面就已经涌现处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到前面这个未知的东西拥有着他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要离开这里,也只能正面与这个未知的存在斗上一场。
一阵阵冷风涌入墓道,看样子已经到了洞口;爷爷已经可以分辨的出这一道“刺啦刺啦”的声音就源自洞口的右面!
“右面?难道是……”爷爷忽然想起来,洞口右面可不就是那颗老槐树吗?
难道那颗老槐树里面有什么东西?爷爷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七星剑。
“鸭子,一会我先出去,等安全了你再出来!”
爷爷对着身后的李德顺丢下一句话,随即卸下了身上的包裹,取了些必用之物揣在怀里然后手提马灯一个闪身出了洞口。
倒是后面的德顺也没闲着,急忙卸下了包袱;拿出了里面的一堆东西,黑驴蹄子、糯米、还有先前盛放着陈二狗头骨的坛子,此时却不知道德顺又在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德顺手握黑驴蹄子,紧贴在洞口边缘,只要这槐树中的未知存在一有异动,必然是要被他一顿黑驴蹄子招呼的。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6 22:00: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树中老尸 正主现身

爷爷剑指老槐树,站在不足两米见方的洞口石头上屏息静听;这声音果然是从这一颗老槐树中传来的,而且随着声音传来的节奏,老槐树的树皮也是一阵一阵的鼓动。
“鸭子!这里面怕是一只大粽子!”
爷爷将手中马灯系与崖壁上吊下来的绳子上面,两眼紧盯老槐树对着洞中德顺说到。不得不说爷爷这一句话说的倒是极为玄妙。“粽子”即是僵尸,一般在盗墓者的内行里面才会如此称呼;而爷爷之所以称粽子而不叫僵尸,其用意一则是要试试德顺是不是就是自己心里想到的那种身份,其二自然是要将外面的情况告知德顺。
“粽子么?嘿!那就干他狗日的!不过虎子,你也不用套我话,我就实话跟你说了,我这李鸭子可不是叫来听听的!”德顺倒是丝毫不忌讳爷爷张虎这么跟他说话,只是满脸横肉一晃,握了握手中的黑驴蹄子;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外人很难辩懂的话。
这句话在别人耳朵里也许没什么,但听到爷爷的耳朵里可是透漏出了很多的信息。
德顺姓李,外号鸭子;这让爷爷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个人。据说解放前在河南洛阳马坡村有一个村名叫李鸭子,是一个盗墓者;有一天,李鸭子偶然发现一个搭棚子的村名挖坑插棚杆时,用的是一把筒瓦状的短柄铁铲子,铲子往地下一杵就能带出来不少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于是他受到启发,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找到一个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洛阳铲;而李鸭子则成了近年来远近闻名的倒斗行家,爷爷微微点头,猜到了德顺所说这句话的含义。
“刺啦……刺啦……”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二人说话的声音刺激到了老槐树中的这位正主;骤然间,在二人刚刚说完话之后,这股声音也随之加快;听这声音,仿佛下一刻树中的未知存在就会破树而出一样。
“不行,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不然让这大粽子破树而出可能会很被动!鸭子,注意配合我!”
爷爷想来想去,脚下只有这么巴掌大点地方;要放树中的大粽子出来怕是自己也施展不开。索性一狠心给它来个出其不意还能扭转一下趋势。再加上得知了德顺真正的身份背景以后,爷爷心中也有了些许底气,这才开口示意德顺配合。
爷爷将一根绳子捆缚在自己腰间为防止自己从这两米见方的石台掉落,要知道这下面可是万丈悬崖,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随后爷爷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盅,放于身侧的崖壁上,小盅里面装满了一盅黑狗血,是爷爷平日里画符的时候用过的;此时却也正好排上了用场,只要是行内人俱都知道这僵尸惧怕黑狗血。
“好,虎子你出手吧!我会在旁策应”
李德顺已经看见了老槐树的树皮上面出现了道道裂口,裂口上面则伸出了不多不少正好十根长长的手指甲;指甲上泛着的幽幽黑光让德顺一阵心惊肉跳,故而催促爷爷张虎快点出手。
“嘿!”
爷爷也不耽搁,一声大喝手中执剑狠狠向着前方老槐树刺下;将这大树刺穿了个透心凉!
“吼……”
树中传来了一针不似人类的吼叫声,爷爷拔出七星剑往后一闪;目光灼灼的盯着老槐树,生怕一个不查树中的大粽子就会破树而出。
奇怪的是树中的僵尸在发出了一声吼叫之后却再也没了动静,甚至连之前“刺啦刺啦”的声音也没有了;只能看的见刚刚被爷爷刺穿的槐树上面那道道口上有缕缕青烟冒出,散发着阵阵引人作呕的恶臭!
“虎子!这玩意儿不会这么不禁打吧?这就没动静了?”德顺见老槐树中没了动静,作势就要从洞里爬出来。
“别动!”
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老槐树,在他的感应中;这树中的东西应该还活着,而且它在等待一个极佳的时机,只要时机一到就会破树而出!
“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德顺刚刚将头缩回去的一瞬间,爷爷面前的老槐树“嘭”一下炸裂开来被拦腰截断,上面的一截树冠因为承受不住压迫而断裂,掉入了万丈悬崖!爷爷则是急忙摆动绳子,随着绳子的一荡之力快速的扒伏在几米之外的崖壁上。
尘土缓缓散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米见方的石台上;这具僵尸长得甚是恐怖,脸上满是褶皱,嘴里面两颗尖利的獠牙,两只眼睛散发着灰白之色,头发枯黄部分早已脱落,身上穿着一套铠甲与墓室里面黑棺中的那一套铠甲很是相像,全身长满了浓密的红毛与爷爷所认知的却又相差仿佛。
“血僵……”
正当爷爷疑惑的时候,洞里面的德顺却颤抖着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血僵!
“血僵!”
爷爷瞳孔放大,血僵之名爷爷也听过,他是凌驾于 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及不化骨之上的另一种形态,可以修成妖进化为旱魃; 传说变为魃之后的僵尸能飞,也称之为飞僵,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是僵尸之王了。
而眼前这个红毛粽子,却是无限接近于旱魃的存在;爷爷细细一观,果然发现这僵尸身侧肋骨处鼓鼓囊囊一大包,怕是不久之后就能长出翅膀进化为旱魃。不过即使现在它还没有进化只怕也不是爷爷和德顺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这血僵初破开老槐树似是还没有认清楚眼前的状况,两只灰白的眼睛茫然的扫过;看见了爷爷之前拴在绳子上的马灯,似是很讨厌这忽明忽暗的家伙一般,两手一扫便将马灯扫入了悬崖。
爷爷只觉眼前一黑,马灯被扫落,没了照明的工具;爷爷自是看不见不远处血僵的动作,不过倒是墓道里面德顺手中的那一盏马灯透出的微光还能让爷爷辩的清僵尸所处的位置。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6 22:01: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合纵之敌 悲剧上演

“虎子!怎么办?”
墓道中的德顺压低了声音向着爷爷张虎喊道;
还未待爷爷回答,那血僵仿佛是从德顺的说话中闻到了生人的气息一样,忽然俯下身子向着身侧的墓道中看去。
“唰!”
德顺正攥着黑驴蹄子等着爷爷张虎的回话,忽然之间“唰”的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张着嘴狰狞可怖的头颅;一股散发着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把墓道中的德顺给熏得晕过去。
“啊!卧槽你姥姥!”
德顺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此时哪还顾得等爷爷张虎的回话;急急忙忙将手中的黑驴蹄子一把塞进了这粽子散发着恶臭的嘴里,然后一股脑的拿起了身边准备好的糯米,也顾不得这僵尸丑陋的嘴脸,三两下全抹在了这大粽子的脸上,然后急忙抱起坛子往墓道中后退而去。
“嗞……”
一股焦糊的青烟冒起,德顺的做法一瞬间激怒了这只血僵;这大粽子也不管自己脸上被烧的焦糊,嘴里塞着黑驴蹄子一俯身就要往洞里钻,脸上表情很是可怖;看样子这寻常克制僵尸的东西对这血僵却是没多大用处,只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而已!
“好机会!”
爷爷见僵尸被德顺激怒,俯下身子要往洞里钻,注意力全被德顺吸引了过去;像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一样,急忙摆动绳子一荡荡了过来停留在平台上,双手握剑使出全力对着这大粽子的脖子砍去。
“叮当……”
一阵火光四射,爷爷的七星剑砍在这僵尸脖子上却只是擦出了道道火花;丝毫没有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看样子这僵尸成年以后身如钢铁却是真的。
眼看着这大粽子就要钻入墓道,爷爷一时间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德顺万一被堵到里面可就不好了,一时间爷爷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急急忙忙抓起了之前放在崖壁上的黑狗血,正欲泼去;却见僵尸忽然之间大吼一声将探入洞口的硕大头颅收了回来,带出来一股焦糊的恶臭和尿骚味。
原来是洞中的德顺见僵尸遭受了爷爷张虎的一击却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创伤,此时避无可避,身边只剩下了一样护命法宝,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是仰仗它能发威了;德顺也不迟疑,一把掀开了坛子盖,将里面装的东西一股脑的泼向了正往里探头的血僵。没想到这血僵别的什么都不怕惟独怕这最后的护命神器——童子尿!看着僵尸一脸惊恐的从洞里面缩回了头颅,德顺这才深出一口气。
“来的好!”
血僵刚刚缩回头,还没喘口气的功夫;爷爷迅速的找准了机会将手中的黑狗血泼向了正惊恐不已大吼大叫的血僵!
血僵刚脱离尿浴却又遭遇了狗血浴自是浑身恶臭直冒青烟,却是不管不顾的向着爷爷扑了过来;爷爷急忙绳子一荡身子往后退了几米远紧紧抓住崖壁上凸出的一块石头。
“刺啦”一声,血僵撕下爷爷的一条裤腿大吼着坠入了万丈悬崖……
爷爷见血僵坠入悬崖,当即一阵无力;之前的几番争斗却是险之又险,一个不慎要么落入僵尸之口要么落入万丈悬崖;爷爷一阵身心疲惫,但此时悬在这悬崖中间却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爷爷卯足力气再次一荡落向了墓道口的平台!
一个趔趄,爷爷差点没站稳从平台上摔下去,只觉自己那条被血僵抓过的腿奇痒难耐;爷爷急忙坐了下来低头一看,只见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从大腿直延伸到了脚下。
“不好,有尸毒!”刚从洞里爬出来的德顺看见了爷爷腿上长长的一道乌黑伤口,急忙抓起了刚才剩余的一些糯米敷在爷爷的伤口上。
“嗞!”
伤口处冒出一股青烟,将爷爷的腿烧的焦黑,爷爷却是兀自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直到德顺在爷爷伤口上敷满了糯米,爷爷这才拿出洞口仅剩的一盏马灯;向上面左挥三圈、右挥三圈;这是爷爷与崖壁上面的村长他们约定好的信号。
德顺看着爷爷赤裸着一条腿自顾自的将两个大包裹绑在绳子上,忽然觉得一阵心悸;这一阵心悸来的莫名其妙却又让他无迹可寻。
“虎子,你先上去吧!你腿脚不方便,这王五还是由我带上去!”德顺虽然不知道这一阵心悸的感觉从何而来,却也知道为今之计自然是快些上去才算安全。
“好!”
爷爷也不推辞,正欲抓住绳子攀岩而上,却忽然感觉腿部麻木,一阵眩晕;急忙坐了下来。
“好重的尸毒!”
只见爷爷刚才被血僵抓出一道伤口的腿上此时已经是一片乌黑,很显然寻常的方法治不了这尸毒;这尸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在往上延伸,爷爷张虎和德顺二人一时间乱了阵脚。
“德顺,砍了它!”很快,爷爷做出了决定,将自己的七星剑递给了德顺。
“虎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德顺咬咬牙满脸肉痛之色,他自然是看的见爷爷腿上那乌黑一片正在缓缓上延,却是一时间下不去手。
“砍吧!总比死了强!”爷爷深叹一口气,闭起了双眼!
“呀……”
“啊……”
二人的呼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德顺是因为不忍心,而爷爷则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吧!
简单的止血包扎,德顺看着平台上乌黑乌黑的半截人腿,缓缓出了一口气。
“也许刚才心悸的原因就是因为虎子的这条腿吧!”德顺在心里悄悄的安慰了一下自己。
稍作歇息,爷爷的脸色还很是苍白;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德顺搀扶着一条腿的爷爷将绳子在爷爷腰上缠了好几圈缠结实了这才心安。
马灯左三圈,右三圈,示意村长他们拉绳子的信号发出,德顺也准备将洞中的王五拖出来好早点脱离这个不毛之地。
忽然,就在德顺刚要钻进洞的一瞬间,平台上探出一个头颅,却是刚才掉落悬崖的那具血僵,血僵一口咬住了爷爷张虎刚刚砍下的那一条乌黑毒腿……
“虎子!小心……”
爷爷并没发现那血僵没有坠落悬崖的事实,此时听见德顺的呼喊,急忙回头一看,却看见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原来血僵得了爷爷的一条腿还不满意,反而作势还要扑向崖壁上的爷爷,看样子是誓要拉爷爷共同赴死;而就在血僵往前扑的一瞬间,同时也是爷爷回头的一瞬间,德顺挺身而出!
“狗日的!去死吧……”
德顺一脚踹向了向爷爷扑去的血僵,倒是踹了一个满怀,救下了爷爷;那血僵眼见没有抓到爷爷却顺势紧紧的抱住了德顺的一条腿,德顺一个不防便被血僵坠入了万丈悬崖。
“噗通……”
“噗通……”
“鸭子……”
爷爷大吼一声,迎来的却只有黑夜里无边际的阴风阵阵……
我只记得爷爷说德顺随着僵尸坠崖之后的第二天,全村人在涯底找了许久才找到德顺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尸骨,至于那具僵尸却并未找到!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6 22:01:00 +0800 CST  
@meihan0722 21楼 2014-05-07 22:54:00
怎么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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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5-09 03:16:00 +0800 CST  
第二卷 阴兵疑云

14 死胖子,不识货!

“嘿!老板,你这一点都不实诚嘛,我这可是祖传的玩意儿,这可是我爷爷拼了老命从那西周大墓里面拿出来的,你怎么能说他是破烂呢?”
我手里拿着青铜枝桠很是不甘心的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死胖子。
“去去去……就你这还西周大墓咧!要我说我随便拿个破铜烂铁嚷嚷两句说是秦始皇墓里面出来的,你信不信?”古玩店老板很是不耐烦,又肥又胖的大脸上横肉使劲晃荡,唾沫星子直喷了我一脸。
“就二十块钱,你看着办吧!不卖了拿去别家……”
古玩店老板说完这句话双手一抱,两眼一杵,活脱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哎呦,我的爷呀!你再加点呗!我可真说的实话,这玩意儿真是从大墓里面出来的……”
虽然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眼前这个一毛不拔的死胖子狠狠揍上一顿,但是饿的咕咕响的肚子适时地提醒了我,我的下一顿温饱就掌握在这个大胖子手中,我不能一冲动之下断送了这唯一的填饱肚子的机会。
“不行,就二十!爱卖不卖!”
“我+++”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正在我忍无可忍,刚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收拾一顿眼前这狗娘养的肥猪的时候,一阵惨烈的声音冷不防的出现在了我的耳朵里;我闻声而去,原来是我裤兜里面唯一的一个值钱玩意儿,也就是我的破山寨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听到手机里面这曲过时的铃声,我忽然感觉我的肚子饿的更快了。
“喂!林子……”
打电话的是我儿时的发小,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李林。
“喂,天哥!快来,今个儿请你吃饭啊!”
不得不说有啥都不如有个好兄弟,当听到林子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天晴了,地圆了,就连眼前这个大胖子都看着顺眼了。
“哎!好,林子你真够哥们儿,说啥地方,十分钟赶到!”
此时的我嘴里说着话,两眼却是略带鄙视略带讥讽的看着面前的古玩店老板,大有一番耀武扬威的意思;倒是古玩店老板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的拿了块抹布去鼓捣他那些破罐子烂碗去了,完全免疫了我的眼神攻击。
废了好大的劲,我才找到林子所说的那家“广河饭馆”。这饭馆虽说不大但是客人倒是不少,一进门吵吵嚷嚷的一大群;找了好久我才看见林子在靠墙角的桌子上向我招手。
“哟!林子,今儿发财了,居然请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这样一个小饭馆在我们镇上已经算是高档了。
“那肯定是啊!必须的必!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喝西北风啊……”林子两眼直冒精光,看样子还真像是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来,兄弟!说说!找到什么财路了,你哥我可是饿了好几天肚子了,就几分钟前还为我们家那宝贝跟一不识货的死胖子在那掐呢!”
我给自己和林子倒上了茶水,然后悠然坐定,这才向林子开口问起来。
“我把我们家老爷子那祖传的镇神项链给卖了!”林子附到我耳边悄声说道;
“啥!你不怕你爷爷打断你的腿啊,那可是他最看重的宝贝!”一听林子说将他爷爷的镇神项链卖了,我一下大惊失色起来;我可知道,那镇神项链是林子他爷爷看管的最重要的物品,虽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是看管那么严想必必有缘由。
“没事,那人说了,他只要用一次就还给我,但是钱他是不会要回去的!而且镇神项链现在还在我的手里!”林子一脸痛宰冤大头的模样让我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平常,看样子这镇神项链或许真不是一个什么简单的东西。
“他要用镇神项链做什么?”
我端起桌上的茶水一口气喝完,这才平息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悸动。
“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事儿我才来找你的,他还说了要带我一起去办这件事儿,我一个人身单力薄,赶明儿咱两一起去,看他能耍什么花样!”很明显林子也看出来了这里面的蹊跷,倒也不是没有提防。
“嗯,行!说来说去那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虽然林子的这件事情很不寻常,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个神秘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筹码才让林子冒着被他家老爷子打断腿的风险铤而走险。
林子没说话,只是乐呵呵竖起了自己的五根手指头。
“五百?”
五百块钱在外人眼中虽然不多,但是在我跟林子两个目前身无分文、一无所长的人眼中已经算是不少了,起码能够在外面胡吃海喝一段时间。但是林子听见我说的价码反倒是两眼略带神秘的摇了摇头。
“五千……”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的声音都低了下来,对于镇神项链的价值不由得重新估量了一番;花五千块钱,只用镇神项链一次,这镇神项链的价值值得挖掘,要是能知道他的作用,那以后我跟林子靠出租镇神项链就可以保证两个人的吃喝玩乐了。
“yes!”
林子放了一句洋屁证实了我的猜想。
和林子花天酒地到了晚上,回了村里,约定好明天傍晚村东头见面我们俩这才各自回家。
堂屋里奶奶正戴着她那副几十年没离过身的老花镜坐在炕头上纳鞋底子,一见奶奶的脸色我就知道今晚上免不了一顿臭骂;果然,当看见奶奶放下手里的鞋底子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时,我的想法被印证了。
“@#¥¥%……”
一阵痛骂挨完,奶奶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而我则低着头轻车熟路的走到供桌上爷爷的灵位前罚跪;看着供桌上那张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我想起了爷爷,这个曾经叱咤风云,降妖除魔的老道。
那一年爷爷从养尸地脱身之后便将悬棺中所得的所有宝物都分给了村民,这才让村里面村民们的生活有了改善,爷爷也得了一个好名声。
而因为德顺的死,爷爷一直心有愧疚;所以为了弥补死去的德顺,爷爷将自己所得的那一份财产全部给了德顺他爹,德顺爹就是现在林子家那位“老不死”;而自己只留下了那一截说不清道不明的青铜树枝。虽然德顺爹并没有因为德顺的死而责怪爷爷,但还是拗不过爷爷的一番深情忏悔,这才收下了那些宝物。
按理说德顺并没有成亲,故而也就无后,怎么会有了现在的林子呢?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告诉我,原来那年在我出生后不久。德顺他爹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婴儿,就是现在的林子。那时候德顺爹已经年过六旬,想为李家再续香火也算是正常,所以说村里面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爹还对我说了另一个原因,他说德顺爹是不想让自己的摸金倒斗技艺失传,所以才收养了林子;事实告诉我,爹说的是对的,因为林子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什么老爷子逼他学习那些开坟掘墓的东西!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7-14 20:10:00 +0800 CST  
15 小白脸,杏花眼

第二天傍晚,我乘着奶奶做饭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来;林子早已经等在了村东头,一副焦急的样子。
“天哥,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让你奶奶给关到屋里出不来了呢!”林子见我过来了,这才心头大定,不过还是少不了两句抱怨。
“别提了!差点没出来,昨晚上又让我奶奶罚跪了半宿,今天还是偷着跑出来的;说不成,说多了都是眼泪啊!”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见奶奶的影子,这才苦着脸对林子说道。
“哎!咱两都是苦命人呐!我昨晚上也一样,又让老不死罚背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你说现在都什么社会了,那死老头还让我学什么发丘、摸金啥玩意儿的东西!要真一摸能摸出来金子倒好了……”
“好了,别扯闲篇了,那人来了没有?”
林子滔滔不绝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对我直倒苦水,大有一番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的意思,我只能出言打断了他的说话。
“还没,估计一会就到了!”说到正事,林子也不含糊,立马收起了他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
我跟林子没等多久,林子刚买的新手机就咿哩哇啦的叫唤起来;整的什么破铃声嘛,还整一英文歌曲,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他。
“天哥!是那货……”
林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我说了一句这才接起了电话;
“他让我们到山上去,咋办?”
接完电话,林子很不爽的抬头看向我,征求我的意见,很明显我跟林子被那个神秘人耍了一通。
“狗日的这家伙不会设了个局阴咱俩吧!咱们去,不过要小心点!”
神秘人的电话让我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作为一个新一代的地痞,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原因就被对方给吓怕了;所以,我果断的给了林子一个眼神;而林子则会意的从路边捡了两块板砖递给了我一块。
板砖怀里一揣,我跟林子威风凛凛的往山上冲去……
“哟!大奎啊,你咋在这儿呢?”
不久后,我跟林子见到了这位神秘人物;此人面若桃花、略显秀气,一张小白脸上棱角分明,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果我戴眼镜,然后再见到他这张诱人的面孔,我想我一定羞愧的大跌眼镜;也许这张脸上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厌恶的就是他那一双阴灼灼的眼睛,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视线转移向了我身边的林子,眼睛里面一丝不快一闪而过。
我强忍着从怀里掏出板砖狠狠拍烂他这张帅得掉渣的脸的冲动,“乐呵呵”的看向了他身边的大奎。
大奎,真名叫陈奎;是我们村里面的人,虽说长得臂膀遥远,但性格却是憨厚老实,而且有些胆小;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眼前这位“杏花眼”走到一块的,“杏花眼”是我临时给他起的外号。
“天哥,呵呵,是他……”
“是我叫他来的!”
大奎憨厚老实,嘴里面藏不住话,正要吐出来实情却让“杏花眼”接过了话头,在我问大奎话的时候,林子已经将我的身份告诉了杏花眼。
“你好!我叫姜飞!”
杏花眼伸出一只白净的手,向我做起了自我介绍,看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
“噢!是张飞呀!听说过听说过!”
虽然他表现的很有绅士风度,但是我却并不认为他会是眼前所表现出来的这样一个人;因为在这之前,他眼睛里面闪过的那一丝不快恰好被我捕捉到了。既然你虚与委蛇,那爷就奉陪你玩!我在心里暗暗想到。
杏花眼并没有因为我的一个冷笑话而有所表示,也没有明确的回答我和林子问他去做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要找一样东西需要林子的镇神项链,而大奎的加入则是因为他去过那个地方所以才被杏花眼许了重金前来带路。
一路无话,我和林子紧跟着杏花眼和大奎上山;夜幕渐渐降临,不知道还有多远,我想奶奶这会应该早就发现我偷跑的事实,又开始在村子里大吼大叫了吧!
“就是这里了,我前几天就掉到这个坑里的,嘿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面带路的大奎终于嘿嘿傻笑着停下了脚步,指着脚下一个塌陷的洞口对着我们三人说道。而杏花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上则多了一个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强光手电照向洞里面观察。
这洞有着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很明显是天然形成的;大约有五六米深的样子,坑里面的积水早已在黄土高原干旱的环境下蒸发,露出了干裂的底部;当杏花眼的强光手电在坑底扫过的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因为我看到了坑底裸露出一半的一件东西。不错,那东西正是一具黑黝黝的棺材。
虽然夜黑,但我还是依稀看得清楚周围的环境;此处南面有山,北面有水;确实符合“立冢安坟,须籍来山去水”的墓葬风水原则;说到风水,虽说爷爷的一身本领我所学并无十之一二,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眼前这局势倒是认得清;这狗娘养的的杏花眼怕是来盗墓的吧……
“你不会是来盗……”
林子也看出了眼前局势,手指杏花眼正打算问个清楚,哪知杏花眼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
“不错!我就是来倒斗的!”
杏花眼悠闲自得的回答了一句,取下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倒腾起来,连头也不见抬一下,好像对他来说这盗墓就似家常便饭一样。
“林子,倒斗是个什么意思?”
“倒斗就是盗墓的意思嘛!”
林子刚回答完我的问话就见那杏花眼一个纵身跳进了坑里。
“你们要是不敢来就留下镇神项链回去吧!”
杏花眼在坑里悠然自得的说到,此时我才发现杏花眼刚才一阵倒腾是在坑边上放下了两把手电。
“草,有什么不敢!林子,下!”
被这狗娘养的的杏花眼看轻,我顿时一股热血上头;也不管自己双腿早已经被杏花眼是来盗墓的这一事实吓的微微颤抖,抄起手电跳了下去;想我张天除了被那古玩店不识货的死胖子鄙视过外,什么时候让别人这么看轻过。林子一向是和我站在统一战线的,所以紧跟着我跳了下来。
这坑倒也不小,里面站下七八个人都不是问题;杏花眼正打着手电在研究那口棺材,像是在欣赏什么头顶珠花的美女一样,真怀疑是不是脑子有病,对着一口棺材这么有兴趣。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7-14 20:11:00 +0800 CST  

16 黑漆棺 卸岭甲
一阵冷风袭来,我和林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奇怪,这么深一个坑里哪来的风?”
对着一口大棺材,林子忽然蹦跶出来这么一句,立马让我想到了些什么,林子应该也想到了吧;因为一向碎嘴子的林子忽然闭口不语了,很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连刚刚还饶有兴趣的研究着棺材的杏花眼居然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耳静听起来;坑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对着一口棺材一动不动,场景显得很是诡异。
冷风……不,严格来说是阴风吹过,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我和林子还有杏花眼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
“不会是尸臭吧?”
林子乘着缓口气的机会悄声说了一句,杏花眼似是也听到了林子的话,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今天吃坏肚子了!”
忽然,一个诡异的声音传入了我们三个人的耳朵里;吓得我一阵心悸,我听得很清楚,这声音不是林子的,更不是杏花眼的,那还会是谁的?
“大奎……”
一瞬间,我和林子反应了过来,这声音不是大奎还能是谁!看见狗日的大奎蹲在坑边上对我们很是难为情的苦笑着,我真恨不得立马掏出板砖拍他一顿。
杏花眼也很快的回过了神,微微一阵思衬之后却是又从自己身后背着的背包里面摸索起来;很快便掏出了一双似指套又似手套的玩意儿戴在了手上。
“你是卸岭门下?”
林子忽然指着杏花眼手上套着的玩意儿很惊讶的说到。
“看样子你倒是知道不少!”
杏花眼回过头来瞅了林子一眼,只憋出了一个屁;然后转身用手在棺材边缘挖掘起来,看样子是想要靠双手挖个洞进去,丝毫没有在意林子叫破了他的身份。
“不自量力!”
看着杏花眼的所作所为,我在心里暗骂一句;任谁都想得到一个人要想靠双手挖出一个盗洞那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后面发生的所见所闻却颠覆了我的认知。
只见那杏花眼,双手着地、两腿一蹬,细腰一弓,居然跟兔子打洞一样的挖掘起来;戴着指套的双手舞的眼花缭乱让我差点看不清他的动作。不到一分钟时间,这洞已经掘进去了一米多深,可想而知他这速度有多快,只怕是兔子打洞也未必及得上他!乘着杏花眼打洞的功夫,林子给我讲述了他的来历。
林子说史上盗墓一共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摸金门、搬山门、卸岭门和发丘门,根据自身技艺又称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发丘门有印,摸金门有符,搬山派有术,卸岭派有甲。
而此时正在打洞的杏花眼就隶属于卸岭门下,“卸岭力士”这一职业在古代就相当于强盗,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的时候,便开山为王劫取财物,一向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没有他们不敢挖的东西。
只不过这卸岭门下既然能号称为“卸岭力士”自然多是力大无穷,通晓武功之人,可是我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这狗日的杏花眼除了打洞之外还会什么假把式,估计八成是这卸岭派传到他这一代已经被荒废了的缘故吧!我在心里恨恨想到。看到杏花眼的洞已经打到了三米多深,我示意林子继续说下去……
卸岭派这一派主要的盗墓寻墓方式就是用鼻子闻,为了保持鼻子的灵敏程度,都忌烟酒辛辣之物;用铁钎子往地下一杵,拔出来之后拿鼻子闻,铁钎从地下泥土中带上来的各种气味,还有凭打土时的手感,地下是空的,或者有木头,砖石,这些手感肯定是不同的。
刚才杏花眼在研究那口黑漆棺材的时候,我很清楚的看见杏花眼在坑壁上攥了一把土轻闻,看样子就是在辨认这墓穴的深浅了。
而卸岭派对其他门派所使用的洛阳铲那些东西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地下土壤如果不够干燥,效果就大打折扣,特别是在南方水多之地,降雨量大,好多古墓都被地下水淹没,地下的土层被冲得一塌糊涂,使用洛阳铲就存在很大的弊端,所以卸岭派的始祖才发明了卸岭甲,正符合“卸岭有甲”的称呼!
据说卸岭甲是仿造穿山甲的爪子而制成的,因穿山甲善于打洞,卸岭派始祖灵机一动采用穿山甲尖利的爪子打造成了一套掘墓工具,取名为“卸岭甲”。再加上卸岭派门人本就力大无穷,配合卸岭甲开挖盗洞不但要比平常的使用的洛阳铲速度要快、效率要高,而且携带比之洛阳铲要更加的方便!此外,卸岭门下还擅长于破坏法阵,熟悉各类风水地形的的弱点,若不是因为前期遭受到了蒙人的打压,其势力丝毫不比其他的盗墓门派弱小。

此时杏花眼整个人已经钻入了打开的洞里不见身影,只有不时有湿土从洞里抛出说明他还在继续往前,而我跟林子脚下的土也堆的越来越多;自从听了林子刚才的叙述,我不由得有些感慨万千,这邪门歪道居然也会衍生出这么多道道,着实令人惊讶!
“轰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面前棺材周围的坑壁毫无征兆的塌方,要不是我跟林子躲得快,只怕是要被埋在下面。紧接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从棺材板上面爬了过来。因为棺材往上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所以只能说这“人”是爬过来的。
不久前还白白净净的杏花眼此时的样子那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灰头土脸的从棺材板上跳下来,然后取下卸岭甲拍拍身上的尘土重新戴了一双手套这才转过身继续研究起身侧的黑漆棺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前后后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这杏花眼居然就将这口棺材完完整整的给掏出来了,杏花眼狼狈的样子让我很想笑,但是看到他的丰功伟绩我却又笑不出来了!
“帮个忙把这棺盖揭开,里面的玩意儿五五分账!”
杏花眼试着推了一下黑漆棺材的棺盖,却是纹丝不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向我和林子发出求助。
“好!”
眼见有利益可图,我和林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杏花眼的请求。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7-14 20:12:00 +0800 CST  
17 空棺材 地下坑

“咣当”一声,棺材板顺利的被我们三个人合力推到了棺材的另一侧;虽然我知道棺材里面可能有什么恐怖骇人的东西在里面,但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我还是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入了棺内。乍一看,我和林子,包括杏花眼都愣住了!
“空的……”
确实是空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叫个啥事么?”
我很是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
“看样子还要往下挖,这棺材只怕是掩人耳目!”
倒是杏花眼却一点都不气馁,信誓旦旦的又换上了卸岭甲。
“哎!天哥啊!你们要再往下去了我怎么办呐?”
上面的大奎听见杏花眼还要往下挖,顿时不干了。
“你就上面望风吧!”
还没待我说话,杏花眼就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不过我并没有反驳,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个人望风倒是不错的选择;要是让我奶奶知道了我居然在干这种万人唾弃的勾当,只怕是立马会让我找我爷爷认错去,所以让大奎望风我是打心眼里同意……
“我不……”
谁都没想到这大奎居然还是个死性子,完全没有给我们一点商量的余地居然就屁股一抬跳了下来……
“轰隆隆……”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毫无征兆的,大奎一屁股坐在了露出坑壁的半截棺材里面;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大奎啊大奎,你难道不知道这儿是棺材吗?还往里边跳,这下子摔惨了吧……”
我在心里暗暗偷笑这大奎明显脑子缺根弦;可是,当尘土散去,我却是傻眼了;大奎不见了,棺材也不见了半截,只有地上塌下去了一个大大的坑洞,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墓室?”林子惊喜的喊道;
“大奎好大的威力,你得感谢他帮你省了很多事儿……”我则是将目光看向了杏花眼,玩味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林子拿手电从坑洞照了下去,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底;我大声喊了两句大奎却也不见回应。
“这得有多深啊?大奎掉下去该摔成饼了吧?”
林子看看我又看看杏花眼摇头叹息。
“我先下去看看,等安全了再叫你们下来!”
杏花眼从背包里面拿出一盘尼龙绳,这尼龙绳虽说只有小拇指粗细但是看得出来韧性极好;随后杏花眼将绳子一端绑在了剩下的半截棺材上另一端抛入了洞里试了试牢靠这才让我跟林子在此等候。
有人在前开道,我跟林子自然愿意坐享其成;所以没有任何的思考,我便答应了杏花眼的要求。
约定好信号,杏花眼两手抓着绳子“跐溜”一下滑入了洞里;而杏花眼手里拿的强光手电散发的光芒也是从明缓缓变暗,看得出来已经下的很深了,就在我们快要看不见手电光芒的时候,紧绷的尼龙绳也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杏花眼已经下到底了!
不多时,下方传来了三闪三灭的灯光,这是我和杏花眼约定好的安全信号;我和林子相视一眼随即纵身而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洞里面居然一点都不扩散光,我的手电只能直溜溜的照下去照到一个极小的范围;没用多长时间我的脚已经踩到了实地,不对,不是实地,脚底下软软的。
“那儿是这座墓室的排水沟,不用研究了!”
杏花眼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我往脚底下一照,却是是一条四五米宽的鸿沟,沟里面还明晃晃的有一个人形的坑,跟大奎很像!
“大奎呢?”我站在杏花眼身边,却没见大奎的人影。
“没见!”
杏花眼却是简单明了的给了我一个答复!
“你个王八蛋!那你为什么不找?大奎那么老实厚道的一个人,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不见吗?”
看见杏花眼一脸无所事事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表情,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撕住了他的衣领向他质问道;
“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找?何况是他自己要下来的!”
杏花眼依然是一副淡定如水、古井无波的表情。
“你王八蛋……”
我狠狠的抡起拳头,向他那张秀气的脸上揍了下去;面对这么无情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我实在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正当我的拳头即将要落到杏花眼的脸上时,忽然我感觉我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束缚住了一样再也打不下去了。
“天哥,别打别打!我在这儿呢!你别冤枉好人了,刚才是姜老板把我从泥里面拉出来的!我刚刚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去方便了一下……”
原来拉住我的是大奎,大奎浑身泥泞满是焦急的向我解释着事情的原委,看样子与他所说的并无出入,可是这杏花眼为什么要说谎呢?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丢人丢到家的感觉,也不知道这黑暗中杏花眼看不看得到我这张臊的通红的脸。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一甩手站在了一边,等林子下来,顺便打着手电观察墓室里面的情况!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下方就是我们刚刚下来的排水沟了,排水沟前后也是黑压压一片,看样子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而在我们身后却是一条三四米宽长长的通道,通道地面平平整整,应该是人为造成的,只不过这通道里面也是一片黑暗,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去了……
“走吧!”
见到林子下来,杏花眼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随后自顾自的往通道里面走去;我和林子对视一眼,随即跟上。
“等等!那有个黑影!”
林子忽然叫了一声,倒是吓了我一跳,我顺着林子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黑影,不到一米的样子,紧靠着墙,一动不动。
“啥东西,啥东西,别吓唬我!”
大奎一听有东西,急急忙忙慌里慌张的便跑到了几人中间以寻求庇护。
杏花眼也看到了那个黑影,拿手电一照,却是一具死尸,这死尸全身的肉早已腐蚀了个干净,只剩了一层皮还紧紧的包着骨头,皱巴巴的靠着墙坐在地上很是渗人,尤其是两只毫无光芒的瞳孔里散发出的一股怨气与不甘,让我这个从小到大基本没怎么见过死人的小混混着实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边上的林子也是身体微微颤抖,看样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为了不让前面的杏花眼看扁,我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惶恐;死尸边上放了一把篙,此人应该就是当初建造这座墓的工匠了!
“天哥!我害怕……”
大奎满脸眼泪棒棒的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那泪眼婆裟的模样简直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刚才拦我那架势哪去了?跟着他,他会保护你!”
我指着杏花眼恨恨的说了一句,说实话,对于大奎刚才拦我那一下我还是有些心生怨气,即使你杏花眼救了大奎又如何,哥就是想揍你丫的,谁让你长那么帅……
大奎倒是听话,屁颠屁颠的就跑到杏花眼身边去了,一副墙头草靠边倒的样子看得人很是郁闷。
“一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杏花眼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话里的意思是在讽刺我还是林子又或者是大奎。看见杏花眼和大奎往前走,我跟林子随即跟了上去……
忽然,我好像看到墙边那具腐尸动了一下,可是当我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它却又好似没动过一样还是如之前一样的姿势;

楼主 作家胡七  发布于 2014-07-14 20:13:00 +0800 CST  

楼主:作家胡七

字数:106227

发表时间:2014-04-12 02:37:0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9-04 10:47:36 +0800 CST

评论数:27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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