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小伙,遭人陷害,九死一生归来,走上阴阳路

六月,骄阳似火。柏油路被烤的嘶嘶冒着热气,远远看去,像一汪湖水似的跳跃闪烁着。树上的蝉凄厉的叫着,风仿佛也怕热,满街的树叶纹丝不动。
这样的温度下,连苍蝇不肯出来,不知道到哪找个墙缝躲进去躲避这高温了。而路边一幢二十层高的大厦正在如火如荼的建造着。锤击声,切割声,旋转的塔吊,上下穿梭的升降机,闪烁的电焊火花,打破了酷暑本来的寂静。
三楼上,十九岁的刘峰戴着安全帽,挥着大锤,把钢筋砸的火星四溅,随着大锤的轨迹,还有飞溅的汗珠。他停下锤,大口的喘着气,浑身的工作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他用围在脖子里的毛巾擦了一把脸,毛巾早已湿透,汗水从他的脸上擦到毛巾上,又被挤出来,顺着手丫溜进袖子里。
他望着楼外湛蓝的天,眼神中有忍耐,有不甘,又有些许的懊悔和遗憾。这样的天气,人家能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就日进斗金,而他却要在这四十多度的闷热的大楼上卖着力气赚着微薄的薪水。他也有过抱负,有过理想,但现实很残酷。眼前浮现出的破旧的家和久病的父母,让他咬牙又抡起了锤头。
楼下,一辆保时捷MACAN轰然停在工地前的空地上。车上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寸头胖子,屁颠屁颠跑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从车上伸出来一条白皙的小腿,接着一个一袭白裙的长发女孩从车上下来了。
于梦一下车,似乎有一阵香气瞬间蔓延了整个工地。塔吊停止了摇摆,升降机停在了半空,切割机的声音也停了。从第一个人停下手中的活去看,到第二个,第三个,像瘟疫传染般,大家都停下了手,跑到窗边看向于梦。这时候,连太阳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而且还吹来了一阵风。风吹动了于梦的长发和裙摆,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戴墨镜的胖子也觉察到整个楼上的人都在望着于梦流口水,作为男朋友的他,觉得自己特有面子。
但这时候,依然有不和谐的音符传来,咔咔的敲钢筋的声音,震醒了正在发呆的众人。胡林收起心思,顺着声音去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
他看到的是正在抡锤的刘峰。
“峰子,快来看美女。”胡林一脸兴奋的叫刘峰。
刘峰停下锤,漫不经心的往楼下看了一眼,于梦刚好扬手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明眸璀璨,婀娜多姿,确实有种风情万种的味道。
刘峰摇摇头,拍了一把快要流出口水的胡林:“别做梦了,这样的女神都是有钱人的玩物。咱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胡林眼睛死盯着于梦,头也不回地说:“唉,要是有机会让我找个这样的女朋友,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死了也值。”刘峰看着他贱兮兮的样子,皱了皱眉。
旁边干活的老周用块小石头砸了胡林一石头:“你小子精虫上脑了吧?有能耐使劲赚钱去,有了钱想睡啥样的没有啊?为了睡人家一晚命都不要了,你贱不贱啊?再说了,咱干这活的,说话得图吉利,别整天死啊死的,整天口无遮拦的小心嘴上开光真出点啥事你就不嘚啵了。”
胡林尴尬的挠着头,嘿嘿的笑着说:“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哪能真有那想法啊。再说了就我这样,以后能娶到个媳妇就心满意足了,管她美不美的,关上灯不都一样嘛,哈哈哈。”
老周笑着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正经姑娘谁会看上你呀。”
大家一边干着活,一边天一句地一句的胡侃着。
胖子带着于梦坐着升降机来三楼找张强。
于梦带了个红色的安全帽,红色的光映照下,小脸也变得红彤彤的,特别娇媚,人长得好看,穿啥都好看。胖子就糗了,整个一胖鬼子戴钢盔的形象,但人家有钱遮百丑,谁也没辙。
几个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对胖子点头:“王总好。”胖子受用的点头一笑,大家虽然恭维,但让他不爽的是他们的眼光都在偷偷瞄着于梦的前凸后翘,他心里仿佛是东西被人偷了一样不舒服。
刘峰是背对着他们的抡着锤,并没注意到有人过来了。胖子挺着肚子站到他身边故意咳嗽一声,等着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工给自己问好。
刘峰一愣,赶忙一躬身,一句王总好还没出口,一屁股把跟在后面的正四处打量的于梦给撞了出去。于梦一声惊叫差点摔倒,刘峰眼疾手快扔下锤一把抱住了她。他赶忙把她扶了起来,于梦惊魂未定的看着刘峰,刘峰躬身不停地说对不起。
胖子打从刚才就觉得这小子不顺眼,心里所有的不爽都冲他来了。他揪起刘峰就是一个耳光:“妈的,眼瞎了啊?”一旁的老周和胡林想上前拉都没来得及。
刘峰捂着脸,瞪着胖子。老周一看刘峰要发作,赶紧打哈哈把他拉到了一边。
胖子对于梦说:“宝贝,你没伤着吧?”于梦轻轻地摇了摇头,胖子不依不饶的指着刘峰:“你特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刘峰看着胖子,又看了看于梦。他为了这份工作,强压着怒火又说了句对不起。
老周看着于梦,希望于梦上前劝一句胖子,也许胖子有个台阶下,就没事了。可是,于梦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这事跟她无关。或许,一个小民工在她眼里可有可无,不值得她开口吧。
老周打着笑脸说:“王总,他年轻,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胖子指着刘峰吼:“想干就瞪起你的狗眼,不想干就滚蛋。”然后拉着于梦昂首离开。包工头张强小跑着从对面过来,满脸堆着笑冲着胖子迎了过去。
刘峰抬头看他们,隔得太远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但看到他们说着话看向他这边,肯定是在说他。
下工的铃声响了。刘峰,老周他们收拾了下工具,准备下楼。张强走了过来,对刘峰说:“峰子,你留一下,有事跟你说。”
刘峰同老周他们打了个招呼,老周他们就先走了。
张强掏出兜里的中华,自己点上了一根。往兜里装的时候,突然顿了下,问刘峰:“抽么?”
刘峰看了一眼烟又看着张强说:“戒了。”
张强点点头,把烟装进了口袋。“是为了多给家寄点钱吧?”
“张哥找我啥事?”刘峰心里想着是不是刚才那胖子老板的事?
“峰子啊,你跟着我一年了,你啥秉性我知道。”张强吐了一口烟继续道:“这个社会,想生存,就要学会跪着要饭。我跪了十年,现在混成你们的老板,不还得跪着在大老板们面前求生活吗?有的人,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那是命。咱没有那命,要么去闯,要么就跪着。”他说着,转头看着刘峰。刘峰愣愣的看着他。
“你今天得罪的王少龙,是这个工程的老板,他爹是本市最大地产商王洪山。没错,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公子,啥玩意不懂,但人家有钱。就算是我,他一句话我也得卷铺盖走人。刚才他跟我说你让他很没面子。他还会找你麻烦的。”
刘峰冷笑了一声,明白了张强的意思。张强也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讨生活,不得不看人家的脸色。如果想保住这份工作,就要跪下来挨整,直到他满意觉得有面子了为止。要么就得走人。张强和自己非亲非故的,肯定不会为自己一个小工去得罪自己顶头上司。
张强从怀里掏出一个档案袋:“峰子,我知道你自尊心强。我也不想看着你挨整,要不你还是走吧。这是两万块钱,是我欠着你的工钱,剩下的,就当我给你的补偿吧。”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刘峰也不好在说什么想留下的话了,总不能说我其实厚颜无耻可以接受侮辱吧?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他接过钱点点头说:“行吧。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再在这住一晚,明天走行么?”
张强面带亏欠的跟他说:“不急,你想好了去哪再走也行。只是,别让王少龙再碰到你就行。”
刘峰苦笑着:“谢谢张哥。”
回到宿舍,老周胡林哥几个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张强跟你说啥了?”
“他说我得罪了姓王的老板,老板要整我。”刘峰在这个宿舍里是年龄最小的,老周和胡林对他最好,听到这消息,哥几个义愤填膺,说那胖子王总真不是东西,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斤斤计较。然后问刘峰接下来怎么办?
刘峰苦笑着说:“我能怎能办啊?要么忍,要么滚。我忍不了,还是走人吧。”
胡林拍着刘峰的肩膀说:“峰子,你放心,哥一定给你报仇,把那胖子的女朋友给办了。”老周过来拎着胡林耳朵骂道:“你个臭小子,心术不正啊,怎么总想这这种事?”
胡林痛呼:“周叔,我开玩笑的,我就是耍耍嘴皮子,哎哟。”
刘峰被他俩逗笑了。是啊,大家能帮的忙,也只能是说说而已。能把人家怎么样呢。想想那个于梦冷漠的嘴脸,没钱真的是低人一等啊。
“峰子,吃饭去吧?我们一直等着你也没去吃呢。”老周拿起饭盒喊道。
刘峰看了看老周和胡林,说道:“今晚我们出去吃吧?来了一年了,也没好好出去吃一顿饭。”
老周说:“也好,今晚我请客。你要走了,就当给你送行吧。”
刘峰赶忙说:“别啊,叔,你也不宽裕。我现在有钱了,我请吧。”
来到这个城市一年了,天天在工地上晃悠,都没有出来好好逛逛。说是出来吃顿好的,也不舍得去高档的地方,三个人一行来到一个看起来挺干净的餐馆。
这家餐馆店面不算很大,店面就十几张桌子。这个时间客流量是非常大的,所以,空位难得。胡林说:“峰子你和周叔去点菜,我去找座。给我点个鱼香肉丝就好。”
刘峰和老周去点了菜,三个人坐下,边聊边等菜。
三人正吃着,旁边就起了骚乱。刘峰回头一看,见五六个五颜六色头发的“贵族”,围着一张桌子的食客正在争吵。
这家餐厅的餐桌一桌有六个位子,被围着的是个戴眼镜的学生模样的男子。他一个人要了一碗面,坐了一张桌。六个贵族进来后发现没有空桌,就冲他来了。
整个餐厅吃饭的人都停止了喧闹,个个伸长了耳朵看热闹,大部分人眼里洋溢着开心的目光,看热闹可比聊天打屁有趣多了。一个“贵族”指着刘峰他们的桌子对眼镜男说:“小四眼,那边有空位,你到那边吃去。”
眼镜男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他,还低头嘬了一口面条,嘬的滋遛滋遛响。不知道谁先忍不住的笑了引起了一屋子人哄堂大笑起来。贵族怒了,一撸袖子就要把眼镜男和他的面扔到街上去,这这这太不给贵族面子了。
眼看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抡起来了,眼镜男突然端起碗笑脸相迎:“慢慢慢,对不起,各位大哥,我错了,你们坐,我给你们让座。”
眼镜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六个贵族定格在发拳的姿势好几秒没缓过神来。眼镜男来到刘峰他们面前笑着问道:“几位大哥,方不方便让我拼个座位,你们看……这……”
刘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周,老周的目光却在邻桌那边坐下的贵族们身上。刘峰一笑说:“坐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眼镜男也不客气,坐下后自来熟的搭话,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夏凯,是十三中的学生。”说着不客气的从刘峰他们的盘子里夹起菜来,胡林刚要说话,老周拦住了他:“算了,出门在外相遇就是缘分,我看这小哥处事风格,也不是个普通人,交个朋友嘛。”
夏凯一听忙到:“嗯,嗯,这位大哥说的好,来来来,我们互相加个微信。”胡林白了他一眼:“叫叔。”夏凯对他一笑:“好,好,叔。不过叔看起来和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啊。”
六个贵族在旁边交杯换盏吼声震天,刘峰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一个贵族瞥见了刘峰不友好的目光,从座位上跳起来:“咋?小X,你瞅啥?不服?”
刘峰本来就憋着火,凭他在建筑工地一年锤炼出的一身腱子肉,这几个贵族还真不够看的。他刚要发作,夏凯按住了他的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旁边的贵族还站在那里横眉竖眼,旁边另一个想拉他坐下息事宁人却一甩手扫到了一盒牙签,牙签洒向站着的那个贵族的座位,而他正好在坐下的过程中,他一屁股坐到了散落的牙签上。贵族嗷的一声跳起来,连带着扫翻了坐上的啤酒瓶,汤碗,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饭店老板闻声赶来,大声的呵斥几个贵族。贵族们站起来想看谁敢笑他们,看了一圈发现没人看他们。只好悻悻的掏钱付了钱骂骂咧咧的走了。他们出去后,一屋人才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夏凯笑着摇了摇头:“看吧,报应来得真快。”刘峰望向老周,老周略一摇头,没有说话。
胡林道:“兄弟,都说嘴开光嘴开光的,你这是真开光了啊。你说说我啥时候能走桃花运?”
“哥,时机到了,运气自然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跟没说一样。”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刘峰和胡林加了夏凯的微信,老周没有智能机,只有个音量超大的老年机,夏凯只给他留了电话好号码。四人道别后,刘峰他们回到了工地宿舍。
胡林跟工友聊着今晚的事,工友们听得哈哈大笑。老周躺在床上半晌,对刘峰说:“这个夏凯不简单啊。他身边跟着了不得的东西。”
刘峰问:“啥意思?”老周又闷了半晌道:“说不上来,我小时候在老家看过神婆子做法事,神婆子只是媒介,真正施法的是她带来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却不知道是什么。那时候小,问大人,没人肯说。再后来,神婆子死了,懂这种事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就更不知道这些事了。刚才夏凯坐到我们桌上的时候,我又有了那种感觉。”
胡林来了兴致:“周叔,那你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那场法事的事吧。”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3:45:30 +0800 CST  
那是八几年的时候,那时候老周才五六岁。
那时候,他们那里乡下农村里还没有砖瓦房,清一色的土坯屋。路呢,除了国道,也没有柏油路。村里都是土路,一下雨,走起来泥巴要戳到脚腕。也没有路灯,晚上村里是一片漆黑。
在那样的条件下,人们晚上没有多少娱乐活动,那时候村里还没有电视,大户人家家里也就有个收音机,晚上最多的活动也就扎堆乘凉聊天吹牛讲故事。偶尔能去看一场露天电影就像过年般的欢乐了。
说那时候来村里放露天电影的机会很少,一年都轮不上一回。平时要看电影,要到几十里地外的县城的电影院去看。
白天是没有时间的,田里有忙不完的农活,晚上倒是空闲。于是听说县里有新电影放映的时候,就会成群结队的骑自行车去看电影。为什么要结伴呢?因为从家到县城中间有段路,是荒郊野坡乱林,里面少不了不知道埋了多少年的无主坟头堆子。一个人经过那里,大白天都觉得瘆得慌。
邻居有个人,看完电影找不到自行车了。进场前明明是锁好的,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是锁好的呢?因为那时候买辆自行车,对一个家庭来说,比现在买辆桑塔纳还珍贵。找了半天没找到,同去的人骑了车四散而去说帮忙到处找找,剩下他一个人在关了门的电影院门口。他坐在电影院门前嚎啕大哭,哭着骂天骂地骂不得好死的偷车贼。最后实在没办法,那走着也得回家啊。
一路上,连月亮都没有,漆黑一片。那个人越走越害怕,他想起了老人们常说,鬼怪怕恶人,你凶一点,他们就怕你三分。于是他一边摸索着往家走,一边破口大骂。
再说帮他找车的邻居们转了大半夜,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回到电影院门口,发现他也不见了。于是他们也往回走了。走到半路,前面的人被什么吓得掉下车来。众人停住仔细一听,路边树林里传来荷荷的声音。那片树林就是传说中早年的乱葬岗,可把众人吓得不轻。还好他们中有人打着手电,大家鼓起勇气一起上前一看,发现有个人形的东西趴在一个土堆上。如果不是衣服看起来眼熟,大家肯定是吓得一哄而散了。
大家忍住恐惧,上前拉起那个人一看,正是丢了自行车的邻居,正趴在一个坟头上吃土呢。
邻居此刻意识全无,目光呆滞,满脸傻笑,满嘴都是土。那荷荷的声音,就是他趴在土堆上吃土的声音。
众人把他弄回家,天已经大亮。好几天过去了那个人依然神志不清,躺在床上傻笑不止,请来好几位医生看,都看不出啥毛病。家里人想他真是中了邪,就去请了村里的神婆子来给看。
神婆子来了之后,在院子里点香问卦的。村子里的人都在大门口外,院墙外远远地看着。毕竟这种事,不管信或不信,谁都不愿沾染到自己身上。
围观的人群里,就有小时候的老周。众人的目光都在神婆子身上,而他却远远的感觉到屋子里正堂摆着的太师椅上,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到,但那种压迫感,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就像有个大人物坐在酒席贵宾坐上,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陪客,会感觉有压力。
神婆点完香,走进了屋里。她让家人们都退出屋外,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传来大声争吵呵斥的声音,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神婆子推开门走了出来。对他的家人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没人听得清,只看见那家人不停的点头。
再后来那个人就好了,但是人们却闭口不谈这件事。后来老周成年了之后,偶然间跟奶奶聊天,奶奶透漏了一些内幕,说那个人骂街,骂了不该骂的东西,于是被报复了。神婆子跟那个东西大吵了一架,说清了那个人骂街是因为丢了自行车的事。那东西倒也明事理,知道事出有因不是专门招惹他之后,就放过了那个人。
再问深些想那个东西是什么之类的触及真相的东西,奶奶就闭口不说了,也不许再问。只是跟老周说:“你只要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但不可以不敬。”
老周讲完这个故事,哥几个都沉默了。
对于鬼神之事,意识中仅存在于古灵精怪的小说,电视剧,以及老人们茶余饭后的故事。对于这样的真人真事的经历,一般当故事听是不屑于相信的。但是老周不同,他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如果是他听说的,他自己也可能不信,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古板的人。但他说的,是他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所以大家也不得不相信,这应该是真的。
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原本每晚的荤俗段子交流会,也暂告一段落了。睡在上铺的一个河南小哥也讲起了他老家的一个近几年的奇事。
说村里有一户人家儿女双全,家境条件不是很好,却也过得去,原本是很幸福的一个小家庭。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有些惧内,妻子是个女强人,虽没有什么文化,却把一个家经营的里里外外井井有条。
大女儿出嫁以后,他的小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却因为从小的溺爱变得不务正业,整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外面瞎折腾。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他还是个整天不务正业的二流子。
因为家庭不是很富裕,儿子又是个不务正业的人的话,这样的人家是经不起打听的,这样过了成家的年纪,年龄大了就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吧。于是老两口愁啊,原本和睦的小家庭也开始出现了频繁的争吵。
有一天女人动手打了男人。
男人本就懦弱,被打之后更是自尊心崩溃,又还不得手,无奈之下跑去墓田(公共墓地)里父母的坟头上大哭一场,发泄心中郁闷。
农村的墓田并不是那种规范的陵园,坟头都是直接在耕地里,三三两两的散落着,时间久了,新坟叠老坟,不知道谁是谁了,你趴一个坟头,听你哭的可不是一家,可能是一个单元的。
男人哭完之后,回到家突然性情大变。一改往日的软柿子形象,对妻子破口大骂。一脸懵的妻子反应过来之后当然是气势如山崩地裂般回报丈夫。那场架吵得整个村子都惊动了。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去了他家劝架。其中有个杀狗的屠户,去之前刚好跟兄弟伙喝着酒,醉醺醺的就跟着去了。
男人们劝住了吵红了眼的夫妻,大家稍微放松了精神。屠户被一阵尿意憋的冲出屋要找地方解决。厕所是来不及去了,他就跑到南强边的阴暗角落里放水。
正放着呢,晕乎乎中他发现身旁有个人在看着自己。屠户定睛一看还是个女人,个子不高,不到一米半的样子,穿一身白衣裤,头上梳着两个大麻花辫,雪白的脸上两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屠户。屠户被她盯出一阵冷汗,酒也醒了。心想这女人又没见过,深更半夜出现在别人家角落里,肯定不是好东西。莫不是这脏东西跟着这家男人回来,然后蛊惑人家吵架的?
想到这里,屠户怒从心起,他瞥见墙根下有一个木墩子,他随手抄起来,嘴里骂着脏话(大约是“我X你姥娘的”这样的国骂)就冲那女人当头砸了下去。
哐的一声木墩子砸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屠户一看女人不见了,变成了一根白惨惨的栓驴的木桩子。
屠户心想难道是自己喝酒喝的眼花了?但是那女人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啊,大眼睛,大麻花辫子。
他嘀咕着,怕别人笑他眼花,进屋后也没跟人说起这件事。
从那晚后过了几个月,那家夫妻一直相安无事,再没有无端争吵。就在人们认为他家不会在有什么事的时候,那家的男人突然喝农药自杀了。
屠户心想坏了,这是自己误事了。当初就应该把看到那女人的事说出来,但自己以为是喝醉酒眼花了,肯定最后这男的还是被那女人勾走了。于是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家。
这件事来源于传说,真实性就无从考究了。
听完这两个故事,气氛一度奇妙的安静下来了。大家也没了讲荤段子的兴致,昏昏中都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去上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刘峰要走的事,所以没有吵醒他。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因为昨晚听的故事,刘峰做了一晚上怪梦,梦里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张牙舞爪的追了一夜,早上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起来洗了把脸,坐在床上想,自己现在无业游民了,该想想下一步怎么办了。虽然自己手里有点钱,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于是他出去找了家银行,给自己留了1000块钱,剩下的都打到了父亲的银行卡里了,这笔钱足够两老用一阵子了。
做完这些,他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想看看街上有没有招聘的广告什么的。可是这年头,工作那是那么好找的?
太阳很快从清晨的柔和中变得强烈起来,气温很快就到了让人不敢见光的温度了。
该去哪呢?刘峰迷茫了。
自己在本地又没有亲戚朋友,想到朋友,他突然想起了昨晚上认识的夏凯。想想自己跟人家差不多的年纪,人家还是娇生惯养的高中生,自己却已经是皮粗肉糙的农民工了。
跟他混熟点,说不定他能给自己提供点什么好信息,找到份好工作呢。毕竟这是他第一个认识的本地人。刘峰想着,就掏出手机给下开发了个微信问他在哪。
夏凯很快就回复了“峰哥,我还在学校,等我一个小时,我下课后中午请你吃饭。”
刘峰笑了笑,心想,这夏凯虽然做人圆滑,却不是那种狡猾的滑,那种人你跟他打招呼,他会先问你有什么事,而不是直接喊你吃饭,他要确定你是不是找他有事他才决定在不在家。
这时刘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张强打来的。他赶忙接了起来:“强哥。”
“峰子,你在哪?”
刘峰看了一眼街上的门店,说道:“我在外面闲逛呢。”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6:14:36 +0800 CST  
@语数英ABC 2018-12-17 14:57:34
好长啊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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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6:19:02 +0800 CST  
@长情云月 2018-12-17 14:58:24
慢慢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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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等不及的话可以直接去看书哦。
http://ebook2.tianya.cn/book/91781.aspx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6:19:19 +0800 CST  
张强说道:“峰子,我认识个朋友是干大事的。你要是没有好的打算,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过去跟他干学点东西?”
刘峰略一沉吟,张强猜想他在犹豫什么:“峰子,你放心,人家干的事都是合法的正当生意,哥不会坑你的。”
刘峰脸一热:“哥,我怎么会想你能坑我呢。你帮我的我都记着呢。”
“那好,我跟他打个招呼,一会再给你电话。”张强说完挂断了电话。
刘峰心里打鼓,自己就是个初中毕业的文凭,空有一膀子力气。要是人家是个大企业大公司,自己去了也就只能干个保安,那保安一个月能给多少钱啊,干到老也不一定有出头之日。要是自己有个驾照还能给大老板开个车,说不定以后会提拔一下。可惜自己又没驾照。
眼看快到中午,天气越来越热,刘峰想着反正没地方去,不如找个大超市进去凉快凉快。进了商场大厅,空调的冷气吹来,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刘峰正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突然看见王少龙和于梦提着买的大包小包从自动扶梯上下来。刘峰厌恶的想转身躲开,王少龙却已经看见了他。
“哎,那不是昨天那小孩么?那个谁,小X丝,过来过来,给哥拎着东西,唉?你特么不上工在这逛超市?”王少龙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于梦更是瞥了一眼刘峰便将目光飘向远处。
刘峰很想过去把他和东西都扔下扶梯,但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无钱无势,赚不了便宜的。想到这里他转身就走,不再理那胖子。
王少龙看了一眼于梦,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一瞪眼破口大骂追上去想打刘峰:“我X你X个小崽子,老子喊你你聋了吗?特么拽什么拽?老子弄死你。”
刘峰这时候听到王少龙冲着自己来了,一回身,冷不防已经被他一脚踹在腰上,摔到了地上。一阵剧痛让刘峰半晌没缓过劲来,王少龙更是趁机上来拳打脚踢一顿。商场里的人接着围了上来看热闹,还不时的有人叫好。
刘峰抱着头,从缝隙中看着众人的嘴脸,有的兴奋,有的鄙夷,有的同情。但人人都是事不关己,洁身自好。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或者报警。
“你够了。”一声娇叱响起,众人都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王少龙也停下了挥舞的拳头。
说话的人是于梦,“王少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涵养?一点风度都没有。”
王少龙满脸堆笑:“梦梦,我这不是给你报昨天的仇么?这种穷崽子,不教训教训,他都不会做人,你没看见他刚才的拽样?……”
于梦打断他说:“好了,不要说了。我也想清楚了,你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粗俗,霸道,我受够了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
王少龙脸色一变:“于梦,你来真的啊?别忘了你爸的公司靠谁的支持才活着的?信不信老子一句话让你家破产睡大街去?”
于梦咬牙说:“那我宁愿睡大街也不会把自己卖给一个庸俗的花花公子。”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片叫好声。
王少龙最恨别人叫他花花公子,顿时炸了:“卧槽,老子为你花了几万块买这买那,几个月了到现在连手都不给老子碰一下,还说老子花花?你特么以为你多金贵么?”
刘峰趴在地上一脸懵的看着他俩吵,对于梦的印象大大地改观了,连身上的痛都忘了。
于梦走过来,对刘峰说:“你为什么不还手?你是男人么?你有点自尊么?你凭什么受他的欺负?”
刘峰一愣,心想是啊,自己怕他什么?现在自己又不在他手底下做事了,今天的事也跟张强无关,自己还在顾忌什么?想到这,他一挺身站起来,狠狠地瞪着王少龙。
王少龙一看这小子一脸不服,便满腔怒火冲刘峰烧了过来。
刘峰把于梦往一旁一推,飞起一脚蹬在挥拳过来的王少龙胸口。王少龙感觉像挨了一板砖一样,当时喘不过气来了,两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刘峰面前。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围观的众人一看到血,“热心肠”的人立刻打电话报了110。
警察来了后,围观的群众描述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自四溅,警察做了笔录,给刘峰戴上了手铐押进了警车里。刘峰从警车里往外看,120的急救车也来了,医护人员把王少龙用担架车推上了车。
于梦远远地对着警车诡异的一笑。
从王少龙吐血倒下,刘峰就蒙了,他现在脑子没转悠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挨了一顿打,然后被送上了警车。现在手机什么的都被警察暂扣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刘峰算是断了和外界一切的联系了。
东城派出所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做着笔录。刘峰机械的回答着警察的问题。
不多时候,一台黑色奥迪A8开进了派出所院里。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下车打开后门,一个目光阴鸷的中年男人走下车来,看了一眼所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过去。
所长张海山正在打着电话,中年男人敲了两次门,张海山没有理他。中年男人直接推门而入,在张海山略带诧异的的目光中,直接坐到了会客的沙发上,还掏出了一根褐色的雪茄,咔嚓一下切掉烟头,在张海山面前弹了一个抛物线。身旁的司机立刻掏出火机凑了过去。
张海山把电话一扣:“这里禁止抽烟。”
中年男人一顿,没有再往火上凑。然后一笑,顺手把雪茄扔到了桌旁的垃圾桶里。司机收回火机,在他身旁站好。
张海山不谦不卑的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中年男人眉毛一挑:“鄙人王洪山。”
张海山听说过这个人,市里的大开发商,听说和市委某些领导走得很近,在本市是个人物,事业做得很大。虽然两人名字都带个山,但人家远比他这个所长要响亮。不管怎样,来者是客,感觉能认识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张海山伸手笑着开口道:“你好,我是张海山……”没想到王洪山动也没动,眉头一皱表示并不想知道他叫啥。
“我来是想知道,打我儿子的凶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王洪山眼睛都不看张海山。
张海山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自己好歹是个所长,这脸打得,可不轻。不过十六年的警龄他从小片警干到刑警又升为所长,也不是一点就炸的愣头青了。虽然受到轻视心里极度生气,但他能控制到表面波澜不惊。略一调整,便恢复常态。
张海山不冷不热的说:“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中,你儿子的伤情也需要等待法医鉴定。我们要调查清楚后,根据情节轻重按规定处理或者移交刑警处理。”
王洪山不耐烦地说:“敢在我的地盘上把我儿子打吐血,这是在打我王洪山的脸,你们要不把他判重点,我决不罢休。”
张海山盯着他严肃的说:“判不判刑由法院审理决定,还有,这里,也不是谁的地盘。”
王洪山转头狠狠瞪住张海山,张海山对视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王洪山目光一转,说道:“既然张所长办不了事,那我打个电话吧。”
“您随便。”张海山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王洪山却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从司机手里拿过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王市长。”王洪山一边说,一遍笑着并斜眼看着张海山。张海山坐在桌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寒暄完了,王洪山接着说:“王哥啊,这不是我家您老侄子被人打了嘛。……嗯,打得挺厉害的,都吐血了。……凶手?抓到了。嗯,在东安区分局东城派出所呢。……对。好,好,您打个电话,好的。嗯,东安的刘局长?嗯嗯,我认识,一块吃过饭呢。好,好,我等您电话。”
挂了电话,王洪山满脸胜利的微笑,又掏出了一根雪茄,司机给切掉烟头点上,吐出一口浓烟后才转眼笑着看向张海山。
张海山没有再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空气中一度沉默,直到张海山面前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我是张海山。”
“……”良久,张海山扣掉了电话,期间他一句话也没说。
所长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王洪山直接把烟按在茶几上熄了。然后仰着脸看向张海山:“怎么样,张所长?”
张海山似笑非笑的说:“一切按法律程序来,谁打电话都一样。”
王洪山忽的一声站起来:“那咱们走着瞧。”然后往外走去。
张海山站在窗边,看着奥迪消失在院门外,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一丝无奈。没有办法,当前形势下,有些小人得势,像他这样的小小派出所长,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张海山来到审讯室,正在做笔录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忙站起身来。张海山点头示意他们继续,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刘峰。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刘峰的眼神,有迷茫,有失望,但是没有那种闪烁的猥琐。张海山当警察十几年,从他手里经过的犯人无数,张海山能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想到他是个什么心态的人。他翻过了案件采集的群众叙述笔录,了解了王少龙的情况,现在又见识了王洪山的为人。他断定,刘峰是一个单纯又冲动的少年,一时没忍住犯了错。他在想,如果这样一个孩子,在权势的操作下被判了刑或者从此有了案底的污点,以后的人生基本就算是毁了。
他走出审讯室,打了一个电话:“王少龙的伤情鉴定出来了没?”
电话那头说:“没什么大问题,肋骨轻微骨折,肺部有挫伤,肺部黏膜轻微出血,只构成轻微伤。”
张海山一颗心放了下来,轻微伤就不构成刑事犯罪,一般的案件赔点医药费调节一下就算了。可他担心王洪山不接受这个结果,或者提出这孩子无法承受的赔偿要求。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6:24:23 +0800 CST  
这个时候,于梦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剥了一个香蕉送到王少龙的嘴里。王少龙得意的咬了一口香蕉,然后含混不清的说:“梦梦,真有你的,几句话就把那货坑进了局子。不过你当时变脸那么快,像真的似的,把我都搞晕了,吓死我了。”说着就伸手往于梦屁股上摸去。
于梦一扭身躲开了王少龙的咸猪手,一脸甜美的笑着说:“我怎么可能为了那种低贱的人跟龙哥闹翻呢?我看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再打下去把他打出伤,那进去的可就是你了。你解不了气还得赔他医药费。你说这买卖亏不亏?”
王少龙喜道:“你真是我的诸葛亮,有你在我身边,以后咱天下无敌啊。”他又转脸委屈的道“不过说真的,咱们在一起都三个月了,你都不让我碰一下。也太……”
于梦暧昧的笑着说:“你们男人啊,太容易得到的是不会珍惜的。我可不想让你很快厌倦我。距离才能产生美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是么?别着急,我早晚都是你的。”
王少龙听了心里顿时平复了,嘴里却说着:“唉,真急人啊。那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于梦说:“一年,一年内我要考察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看看你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女朋友。到时候我们两家的合作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把我一起收获了。再说了,我爸就我一个女儿,到时候我爸老了我家的家产还不是便宜你?”
王少龙心花怒放:“我等,我等。哈哈哈,为了我的宝贝,等待多久都值得。”
于梦转身又说:“不过,你也得练练你的修养,不要总那么粗俗,我们交往的圈子里可都是高雅的绅士,谁像你那样一开口满嘴脏话的?”
王少龙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现在于梦说什么他都答应。
“那,你现在乖乖的休息养病,我先回家了。回头再来看你。”于梦说道。
王少龙假装要哭的样子:“好梦梦,不要走嘛,多陪我会嘛。”
“不行啊,我晚上还有课呢。我还要去SPA,明天再来陪你吧。”于梦说着拉开病房的门就往外走,临走给了王少龙一个飞吻。王少龙瞬间被电到了,两眼冒光的流着哈喇子给于梦回着飞吻……
于梦扭动着腰身消失在门外。
金诚地产集团公司门外,王少龙的保时捷驶来,保安一看是少东家的车,远远的忙开门敬礼。车进到院里停到了办公楼下。
于梦停下车,看了看车位上,王洪山的车位上空空如也,她一笑,开门下车。于梦挎着小包,走进办公楼里,大厅保安认识她,忙站起身点头哈腰打招呼。于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昂首挺胸的经过。
于梦来到王洪山的办公室门口,左右看了看没人,轻轻打开门,闪身进去,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这个时候,夏凯,张强都在找刘峰。他们发现刘峰关机了,夏凯联系了胡林,张强打给了老周。但两人都不知道刘峰去了哪里,去宿舍看了一下,刘峰的行李还在。大家都纳闷了,他会去哪里呢?
张强心想,不会是王少龙找人报复刘峰了吧?不应该的,这么点小事至于吗?这时有个工人跑来,对张强说:“不好了张总,刘峰把王老板给打了,王老板吐血住院了,刘峰被公安抓走了。”
“啊?”张强手里的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张强赶紧找到了老周和胡林:“你俩先把手头的活放一放,跟我出去一趟,刘峰出事了。”
老周和胡林对望一眼:“不会是寻短见了吧?”
“瞎说什么呢?刘峰把王少龙给打了。”张强一边往外走一边跟他俩说着。
三个人开着张强的帕萨特往派出所开去。
东城派出所内,张海山面前站着两个年轻人,手里的证件是市刑警支队的。并且手里还有一份医院开具的病检报告,上面写着王少龙,肋骨骨折,肺脏破裂,内出血……虽然不是法医鉴定,但却是正规医院开具的真实病历。
刑警支队的人说:“不好意思,张所长,伤者的父亲拿着病历区刑警支队报案。虽然案件你这边已经受理,但伤情已构成刑事犯罪,我们来和你这边办理交接手续。”
张海山刚要说这不符合规定,年轻警察又说:“张所,上边指示,我们也没办法。”
张海山无奈的看着他们把刘峰带上了他们开来的黑色越野车。他跟年轻警察说:“他不是个坏人,只是一时冲动,对他好点。”年轻警察看了张海山一眼,没有说话,发动车开出了派出所。
给刘峰做笔录的两个警察走了出来,女警察刘珊看着张海山轻声问道:“张所,他们怎么能这么交接案子呢?我们还没有确定性质,他们就来带人?”
张海山转过身看着刘珊道:“上边有指示,案件要特殊办理,我们也没有办法。”
刘珊愤愤的说:“多大点事,居然要市刑警支队来提人,这根本就是……”一旁的男警察小庞忙拉她衣袖不让她就说下去。张海山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摇着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庞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到派出所门外,张强他们跑了进来,看到刘珊站在院子里,点头问道:“你好,同志,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刘峰的人被抓到这里?”
刘珊问道:“你们是他什么人?”
张强道:“他们是他同事,我是他老板。听说他打伤人了,您看,医药费赔多少?我来付。”
刘珊道:“现在不是赔钱的事了,他被刑警的人带去了。”
“刑警?难道王少龙死了?”胡林道。
“可能吧。”刘珊瞄了他一眼。张强奇怪的看着刘珊,揣摩着这个小女警的意思。
老周说:“张总,那咱们去刑警队问问?”张强说好,然后三人往外走。
“不是咱们东安区刑警队,是市刑警支队。”刘珊在后面提醒道。张强他们回头看着刘珊。
“乖乖,难道王少龙真死了?都闹到市里去了?”胡林惊讶的说。
张强回过身说:“那咱们先回去吧,我回去打电话找人问问再说吧。”
看着三人开车消失在门外,刘珊转身看向已近黄昏的太阳。派出所办公楼门上的警徽,在阳光下反射出无比辉煌的光彩。一朵云彩慢慢遮住了太阳,警徽黯淡了下来,刘珊摇摇头推门进了了办公楼里。
郊外,黑色越野车疾驰着。刘峰看着车离市区越来越远,他心想市局刑警队不是应该在市里市中心么?怎么会跑到郊外来呢?但这两个警察又是直接跟派出所长交接的,应该不是假警察。那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呢?疑惑越来越多,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同志,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看守他的警察用手一按他的脖子:“闭上嘴,老实点。”
又跑了十分钟的样子,越野车嘎然停下。刘峰一看窗外,四周荒无人烟,天色已经很昏暗了。
刘峰被押下车来,满脑子问号。押他的警察说:“就是这里了。”
刘峰一看,前面是一片断崖,下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
开车的警察掏出枪,拉上膛指着刘峰说:“罪犯刘峰,畏罪半路跳车逃跑,被我警方人员追到悬崖边,因天色昏暗,失足掉落悬崖。你,跳下去。”
刘峰一听傻了,他说:“警察大哥,咱们一无仇二无恨的,你干嘛要弄死我啊?”
另一个警察也掏出枪指着刘峰:“人为财死。你死了我们兄弟俩至少少奋斗二十年,不,五十年也赚不到这一百万啊。小兄弟,怪就怪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安心上路吧。”
刘峰又惊又怕,剧烈的心跳让他头皮发麻。环顾四周毫无出路,硬拼也会被他们乱枪打死,然后被污蔑为拒捕袭警。绝望的血液冲击着刘峰的神经,这两天的遭遇犹如一桶倾倒的汽油遇到了火星,怒火冲冠而起。
人性真的抵不过金钱的诱惑么?有钱人就能操纵一切践踏别人的生命和尊严么?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后还要被冠以一个污蔑的称号——逃犯。看着眼前两个原本道貌岸然的警察,曾经看起来正气凛然的嘴脸,此刻也变得狰狞又下贱。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畜生,至少也为社会除掉一个渣滓.
看押他的那个警察又上前一步把枪抵在刘峰的额头:“跳。”他想起抵着他的这个警察的手枪掏出来并没有上膛。另一个警察掏出打火机点烟。刘峰感到机会来了,他一发力,一把抱住那个警察一起跳下了断崖。
点烟的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他俩惨叫着摔下了悬崖。半晌,他笑了,大声的笑了:“哈哈哈,现在两百万是我一个人的了。”笑完了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用悲痛和着急的语调说:“姜队,我们奉命去交接案件提来犯人,没想到犯人中途跳车逃跑了。我们追到悬崖边,犯人失足掉下了悬崖,小李为救犯人也被连累掉下了悬崖……”
不知道中间被撞击了多少次,两人才重重的摔落在了谷底。
仿佛过了好久,久到时间都停滞了,四周好安静,一片黑暗,疼痛像针扎刀割一样把刘峰刺醒了。咸咸的东西不停的从嘴里流出来,越来越冷,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也感觉不到疼了。刘峰心里想,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
他感到自己变的好轻,四周一片舒服的温暖。他睁开眼睛,发现谷底不再黑暗。一切都清晰可见,却都是灰蒙蒙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那里,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一旁那个警察更惨,整个脑袋都血肉模糊了。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地上的躯体。心想难道自己是死了变成鬼了么?
悬崖边警车云集,警灯闪烁。很快,照明用的冷光弹不断地投进了谷底。有消防战士放下了软梯,不断地有人下到谷底,谷底很快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很快两人的躯体都被送到了地面上,医护人员过来,先看了看警察小李的尸体,摇了摇头。头都碎了,很明显已经死透了。又过来看了看刘峰,惊奇的发现,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刘峰刚想要顺着软梯爬上去,身后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别去。”
冷不丁吓了刘峰一跳,他回头一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他惊奇地问:“谁?”
“现在先别管我是谁,你现在还不能去。”那个声音道。
刘峰问道:“我这是死了么?我现在是鬼么?”
“你还没死,你只是丢了魂,一般人丢一个魂就不得了了,你现在是三魂齐丢却还能聚在一起。还真是个奇迹啊。”
“那我现在回去不就能活过来么?”
那个声音又说:“你现在回去,活过来又怎样?还不是得进监牢?放心,三魂为智,七魄为命,你的七魄还在身体里,死不了的,只不过是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而已。”
刘峰略明白了点,又问道:“那我现在能干什么?听人说鬼又能飞又能穿墙还能变化,我怎么感觉什么都不会呢?”
“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那个声音懒懒的说道。
那个声音不再说话了。
上面的人把软梯灯具都撤走了,刘峰的躯体被送往了医院,会由警察24小时看护着,直到死了或者活过来养好伤送进监狱。
冷光弹暗了下来,谷底又变成了一片灰暗。刘峰试着跟那个声音说话,可它不知道是走了还是不愿搭理刘峰,始终不再说一个字了。
无聊的刘峰开始研究自己的身体,看看会不会饿啊,会不会想上厕所啊。他走到一个角落,解开裤子准备试试看。身后冷不丁又传来那个声音:“你傻啊?灵体是不会有吃喝拉撒的麻烦事的。”
刘峰低头看去,自己吓了一跳,小祖宗不见了,那里什么也没有。那个声音接着说道:“灵魂是不分男女的,吃喝拉撒七情六欲那都是肉体才有的麻烦事。”
刘峰道:“那我现在不死不活,什么欲望都不能有,还活个什么劲啊?”
那个声音叹了一口气道:“你跟我来吧。本来世间的事我不能插手,我能帮你的最多是几个提示。”
刘峰道:“大哥,我又看不到你,怎么跟你去啊?”
声音无奈道:“好吧,我就让你见一次好了。你还是第一个活着看到我的人。”说着一团绿光出现在刘峰面前。绿光肉肉的凝聚,聚成了一个修长的人形,慢慢光华散去,出现在刘峰面前的是一个一袭黑衣身材纤瘦的身影,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苇笠,看不出是男是女。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长鞭。
黑衣人一甩手中长鞭,将刘峰当腰缠住,然后两腿一蹬,竟拎着刘峰一跃而起飞上了地面。长鞭一抖,解开了刘峰,说道:“看那边。”
刘峰顺着他的手望去,城市里的光与平常的不再一样白光一片,而是一片片的红色绿色交织着,更有的地方发出冲天的黑光。
黑衣人说:“你要记住,远离红色的光。那是至阳之气,红色越深,阳气越重,对灵体的磁场有很大的伤害。”刘峰点点头,黑衣人接着说:“绿色的光是心性善良的人发出来的正气,与他们接触并无大碍。”
“那这些呢?”刘峰指着那几处冲天的黑光。黑衣人道:“那是罪恶啊。贪婪,凶恶,欺骗,都是黑色的。罪恶越深,黑光越盛。”
刘峰转头看着黑衣人:“真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
黑衣人说:“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跟我聊天么?”
刘峰一喜,转而又神情暗淡:“那为什么作恶的人还在享受着人间的欢乐何荣华富贵呢?报应在哪里?”
黑衣人道:“世界很大,大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但它有着恒古不变的定律和秩序。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逃不开因果循环,亏欠了你的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补齐,拿了不该属于你的也会到该还的时候还回来。就像那水中的倒影,不管你激起多大的波浪,最终还是要恢复平静。生不是起点,死亡也不是终点。等你明白这些道理你就不会迷茫了。你这一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去吧。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说完,黑衣人的身形像水波般飘散消失而去。
刘峰急忙冲着他消失的地方喊:“我怎么能再见到你?”
远远的声音传来:“等你死了以后吧。”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7 16:27: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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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8 08:19: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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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峰无奈的笑了笑,只好随便他了。他开始研究自己的灵魂形态的身体,能做什么。嗯,先试试能不能飞,或者穿墙。想到这里,他纵身一跃,幻想自己可以一飞冲天,可没想到跳的跟肉体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
那么穿墙呢?他冲着一堵废弃的石墙飞奔而去,结果还是一样,跟有肉体的时候一样,撞得头晕眼花,差点把三个魂撞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刘峰疑惑的坐在地上。”嘻嘻……”一旁传来吃吃的笑声,一团紫褐色的光慢慢从地里浮现,一个臃肿的身影从光团里慢慢现形出来。
“那是因为你没有魂力呀。”
刘峰疑惑的问:“什么是魂力啊?”
光影散尽,臃肿的身影定住了身形,凝成了一个巨大的萝卜模样的怪物,两只巨大的眼睛犹如灯笼一般。怪物咧着嘴笑着:“小鬼,你看起来可真新鲜啊。来来来,我告诉你什么叫魂力。”
刘峰信以为真傻傻的向它走了过去。
怪物脸色一变,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把刘峰吞了下去。然后满意的笑着说:“你这样的刚死去的小鲜肉,就是我们补充魂力最好的食材。”过了一会,怪物突然瞪大眼看着自己短小的手说:“怎么没感觉到魂力增加呢?”
刘峰被怪物吞进了肚子里,感觉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充满热水的巨大塑料袋里。袋子四周充满了滚烫的液体,让刘峰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他忍不住想撕开这“塑料袋”好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怪物在外面仰天痛苦的哀嚎。黑衣人悄然落在了怪物的身边,怪物看着她:“左使,这是为什么?您不是允许我们吞噬无主的孤魂野鬼的么?”
黑衣人道:“可他并不是孤魂野鬼啊,他还活着呢。你私吞生魂,被护魂灯焚烧,咎由自取,与我有什么关系?”
刘峰在怪物体内并听不到外面的对话,此刻的他感觉到肺都快憋炸了,他不顾一些的撕扯着包裹着他的肉膜,终于在撕开一个口子后,外面的发亮的液体涌了进来,呛进了他的口鼻中。窒息的感觉突然消失,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随着液体涌进了自己的身体。他大口地吸着这神奇的能量,直到包裹他的一切都消失,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你现在试试能不能飘起来。”
刘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黑衣人。“你不是说等我死了再见的么?”
黑衣人道:“我不这么说,地精会蠢到自己出来送人头么?”
“哦。”刘峰恍然大悟。“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运用你体内的魂力,自己寻找感觉。”黑衣人浮在空中说道。
刘峰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受吸收进体内的那股力量,慢慢把它沉到双腿上。找到感觉后,他双眼一睁,两腿一用力拔地而起,越上空中十几米高。刘峰又惊又喜,但转瞬间又开始坠落,刘峰手足无措的喊叫起来。
“试着想象游泳的感觉,游上天空。”
刘峰赶紧集中精神稳住身形,双臂和腿开始划动踢腾,身体竟慢慢停止了下坠,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觉得身体变得很轻,像在水里一样。上浮,下潜,左转右转,虽然很慢,但的确已经可以悬浮在空中了。
刘峰停住身形,开心的哈哈大笑。黑衣人说:“好了,这次我真的走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等你有能力了,去把自己的事解决了。然后我会帮你回到你的躯体,到时候再见吧。另外,不要跟别人提起我,不然你我都会有麻烦。”
“谢谢你啊,虽然不知道你是谁。”说再见,刘峰心里有点酸。
“不用谢我,我什么也没跟你说,我什么也没给你。你的事,我不知道。再见。”说完,黑衣人消失在了夜空里。
刘峰落到地上,他感到魂力在变少。这么珍贵的力量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现在的他还对灵界的事物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被怪物吞了不但毫发无伤还吸收了怪物的魂力是因为他肉身没死灵魂带有护魂灯,他还以为是黑衣人救了他。
他现在的奔跑速度,只需要很少的魂力就能跑的飞快。比起飞,消耗的可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其实是他不知道,他飞起来太耗魂力是因为他太过生疏。就像游泳一样,新手在水里乱扑腾很消耗体力而且游得不快。而游泳高手几乎不花力气就能浮在水面上,游起来也是飞快且不消耗多少体力。
刘峰很快就跑到了市区,眼前的城市跟平常的城市完全不同了。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各种颜色的光缠绕在一起,令他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路上不时的有缠绕着黑气的游魂与他擦身而过,大都看不清面容,而且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他先来到了医院,想去看看自己的躯体。医院是死灵聚集的地方,太多死的不甘心的怨灵执念深重停留在医院不肯离去,医院的走廊里,窗户上,楼外的墙壁上爬满了哀嚎的怨灵。活人们并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刘峰来到病房外,从门玻璃看进去,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裹满了绷带,上上下下插满了管子。一个护士端着药盘过来,推开门进去,里面看守的警察忙站起身。护士把药兑好,用注射器打进了输液的药瓶里。
看到这里,刘峰放心了,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躯体了。接下来该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为自己洗脱冤屈,早日回到自己的肉体真正的活过来。毕竟自己正值青春年华,将来还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享受天伦之乐呢。还有自己上了年纪身体不好的双亲,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躺在这里还成了罪犯,估计两老立马就过去了。
刘峰转身想离开医院,回头看到一个老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医院里大部分滞留的怨灵都是因为执念太深,迷失了心智的,根本无法交流。除非能满足心愿才能恢复理智转世投胎。所以,刘峰一度认为这老伯是个活人,但活人又怎么能看到自己呢?
还没等刘峰开口,老伯就先说话了:“小伙子,里面躺着的人就是你吧?”
“是的,老伯,您是?”刘峰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是这里的院长,我能看见你是因为我天生有阴阳眼。”老人说着对刘峰招招手“到这边来,在这里跟你说话容易被人看到。”
刘峰跟着院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对刘峰摆手说:“随便坐吧。”
刘峰坐下后,老院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手说:“我是第一次看到肉体还活着的鬼魂。”
“我现在还不算鬼,我随时可以回去我的肉体的。”刘峰解释说。
“那你怎么不回去呢?”院长疑惑的问。
“你没看到我身边的警察么?”刘峰道。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老院长疑惑地问道。
刘峰就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跟老院长讲了一遍,但遇见黑衣人的事没有提。老院长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这就对了,难怪今天医院里发生这么多不寻常的事。”
“什么不寻常的事?”刘峰问道。
“有人想要你的命,那个看守你的警察救了你。”院长说道。
刘峰心里一凛:“是什么人?”
老院长沉思了片刻道:“好像也是警察,他好像很怕你还活着。你这么一说,应该就是那个开车的警察吧。”
沉默了片刻,刘峰理清了头绪。他又问老院长:“您既然能看见鬼魂,那这满医院的鬼,都不肯散去,您就没想过想办法解决一下么?”
老院长说:“活人有活人管,死人有死人管,他们只是心愿未了,也不作祟害人。有些人是想见到某个人,有的忍耐是心存怨恨,想某个人死。当某一天他们见到了某个人,或者某个人死了,他们了却了心愿自然就会散去了。严格来说他们算不上鬼魂,只是生前记忆的执念。阴界的人都不管他们,我们也不必在意他们了。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活人看得到。”
刘峰站起来跟老院长告辞,老院长说:“小伙子,你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你的肉身交给我来保护吧。”
刘峰弯腰行礼:“谢谢院长。”
老院长呵呵一笑说:“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事,活着来谢我吧。”
出了医院走在街上,刘峰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发现自己已经在大街上了,自己不记得有开门的动作啊。他试着用手去穿门,却又被挡住了。他奇怪自己刚才是怎么穿门而出的呢?他集中精神让自己忘却门的存在往前一探手,这次又毫无阻碍的伸到了门的另一边了。原来是这样子,明白了原理的刘峰欣喜若狂。
刘峰来到工地宿舍,闭上眼对自己默念:“没有墙,没有墙,没有墙……”
睡在床上的胡林突然打了个冷战,他赶紧裹了裹被子。老周忽的一声坐了起来,胡林问他:“周叔你干嘛呢?”
老周说:“屋里好像进来东西了。”
“我说怎么好端端打了个冷战。”胡林说着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刘峰看着他俩吓得紧张兮兮的暗笑着,老周的第六感还真厉害。可惜他并没有阴阳眼,自己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
看完了朋友,刘峰来到工地上,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领悟领悟自己还能使用什么样的能力。如果黑衣人在这就好了,他还能指点自己一二,自己琢磨根本毫无头绪。
他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连个可以安身的地方都没有,真的想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么?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想找一个避开红光和黑光的方位,找一个栖身的地方,好静下心来尽快的参悟新的能力。他选定了一个光芒稀疏的方向,向那边奔了过去。
到了那个地方,他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学校。校门口残破的铁门显示着,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来过了。这场景激起了刘峰一年前的回忆。刚升入高中的他,对生活,对未来有着无比美好的憧憬。勤奋好学的他,并没有像别的男生一样早恋去追女同学,他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是上天从来都是不会让谁十全十美的,他的母亲一直患有痨病,干不了活。有一天,在课堂上,他收到父亲在工厂车间里被机器伤到腰的消息,父亲从此也扛不起生活的重担了。他只好咬牙退学,挑起了一家人生活的担子。可是从他内心里,是多么渴望能回到校园啊。
刘峰走进废弃的校园,想把这里当做自己临时的栖身之所。
他进去一间教室,里面的桌椅都被厚厚的尘土盖住了,黑板上还写着粉笔字,教室后面的墙上还写着迎接高考的标语。
刘峰正看得出神,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尘土飞扬起来,墙上贴的纸标语也被吹的呼啦呼啦的响。风突然就停了,有一股紫绿色的阴气从门下的缝隙里涌了进来,远远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哭声,紧跟着耳边又响起一声桀桀的笑声。
要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刘峰肯定要吓的尿了的。可现在的他,除了好奇,什么感觉也没有。
一阵风轻轻地吹在他的脖子上,身后的门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刘峰转过身,身后什么也没有。然后他瞥见,教室中间的桌子上,站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刘峰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他看到那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看不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一头长发蓬乱的盖住了脸,很符合恐怖电影里女鬼的形象。
见刘峰既不动,也不惊声喊叫,女鬼从桌子上嗖的一声冲刘峰扑过来,随着动作脸前的头发分开到了两边,一张惨白的脸在离刘峰的鼻子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女鬼就保持飞扑的姿势悬在空中,两只没有眼白的眼睛中间是血红的瞳孔。
两张脸就这么对视着。
刘峰突然大叫:“嗷啊!”女鬼吓得一愣飞快的退到离刘峰三米远的地方。女鬼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怕我?”
刘峰说:“大姐,我也是鬼,你看不出来么?”
女鬼警惕的看着他说:“你胡说,人死灯灭才能成鬼,你三盏护魂灯都在,你骗鬼呢?你是捉鬼的法师?”
刘峰说:“对啊,我就是来捉你这个吓人的女鬼的。”
女鬼生气的道:“我又没有害人,你干嘛要捉我?魂使都没管我,轮得到你这阳间人来管闲事?”
刘峰说:“还说你不害人?刚才你那一波操作,什么人不被你吓死啊?”
女鬼道:“那都怪那些脑残的主播,老是半夜里跑来搞什么探灵直播,搞得跑来这里打扰我的人越来越多,我才吓唬他们的。”
刘峰道:“我说这位大姐,这学校看起来好好地就荒废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啊?”
女鬼道:“这不关你的事,总之,你也赶快滚,这里是我的地盘,不然我对你也不客气。”
刘峰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个同类,要不跟她讨教一下做鬼的知识,那多可惜啊。于是对女鬼说:“要我走也可以,但你要帮我解答几个问题,教我些做鬼的知识,不然我出去到处受人欺负,我还不如赖在这里不走了让你一个鬼欺负算了。”
女鬼道:“你这个无赖。你真的不是法师?”
刘峰说:“真的,骗你让我魂飞魄散。”说着,他发动魂力飘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穿墙到了屋外又穿了进来,落到女鬼面前。
女鬼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护魂灯的鬼呢。”
“这下你相信了吧?鬼小姐姐。”刘峰卖着萌说道。
女鬼身形晃动,变成了一个扎马尾辫的清秀小姑娘。刘峰奇道:“干嘛啊?变成小美女诱惑我啊?”
女鬼嗔怒的打了刘峰一巴掌:“想什么呢?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啊。”
刘峰挨着她坐到桌子上说:“你先教教我怎么变成那么恐怖的样子吓唬人吧?”
女鬼:“不教,你现在就挺吓人的。”
刘峰一听,伸手想弹她个脑瓜崩,女鬼瞬间不见了,又从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现身出来,背着手哼了一声白了刘峰一眼。
刘峰拿她没辙,只好服软:“小姐姐,求你了。”
女鬼说:“你都长得比我老,我像你姐姐么?”
刘峰说:“可你做鬼比我时间长啊?”
女鬼说:“人死后变成鬼,就不会再变老了。多大死的,变得鬼就多大。姑奶奶我永远十八岁呢。”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08:21:11 +0800 CST  
小女鬼很好奇为什么刘峰会带着活人才有的护魂灯,刘峰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得罪王少龙到坠下断崖遇到黑衣人的过程都讲了一遍。女鬼猜测:“你遇到的黑衣人应该是本地的左魂使,你走了狗屎运了。你要是遇到右魂使,他不问青红皂白非把你拖到阴司扒一层皮不可。”说着她神情又黯淡了下来说:“你的遭遇虽然很惨,但比起我来,你太幸运了。”她便给刘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女鬼名叫杨秋月,三年前,还是这所高中的学生。品学兼优的秋月在家里是个乖乖女,在学校是老师们眼中的骄傲,而且十八岁的她长得漂亮,亭亭玉立,像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样,散发着清香和纯洁。惹得追她的男生都争风吃醋的。追她的男生不只有本班的,甚至高二的学弟也偷偷爬进她的教室往她抽屉里塞情书。
虽然秋月对他们的追求不屑一顾,但她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心里偷偷喜欢了一个学长,她常偷偷的去看他打篮球,在路上遇到他会脸红的心会砰砰的跳。学长发现后也喜欢上了她,经过几次装作有意无意的接触,两人便偷偷的交往了。
学长也是个有上进心的阳光男孩,两人发乎情止乎礼,约定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才真正的拥有对方。幸福让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却没有注意过角落里有双恶毒的眼睛在看着他们。
有一天,秋月收到了学长的短信,约她去图书馆一起看书。秋月到了后,等了好久,学长都没有出现。秋月失落的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却看到学长骑着车载着一个女孩,两人有说有笑。秋月急忙躲进角落里,女孩还是看见了她,她故意抱住了学长的腰。伤心的秋月从角落出来一路奔跑回家哭的梨花带雨,发誓再也不理学长了。
第二天,学长来找秋月,向她解释说昨天家里有事去晚了。他没有提载着女孩的事,是怕秋月误会。其实是他一出门就遇见那女孩,女孩还故意崴了脚,于是他义不容辞的带她去看了医生,又送她回家。但他没想到秋月其实都看到了。学长善意的谎言让秋月更加伤心,她狠狠的把学长带给她的便当摔倒地上跑回教室,学长愣在当场,角落里那双眼睛得意地笑了。
从那之后过了好久,学长来找过秋月几次,秋月都不理他。秋月其实观察了学长好久他并没有和其他女孩在一起,其实她早已不再生气。但小女生总是想故意装做生气多惩罚男生一下,却没想到,学长并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去猜测小女生心里的想法。
他一直得不到答案,慢慢失去了耐心,他来找秋月的频率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都不出现了。他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而且学会了酗酒,夜宿校外。有一天秋月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学长光着上身躺在一张床上,怀里搂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她没有如送照片的人所愿冲冠一怒,而是反省自己的错误,觉得是自己的任性害了学长。她下决心一定要找回学长,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看到这一幕,角落里的眼睛皱起了眉头,狠狠地说:你选择不离开,那就别怪我了。
秋月去找学长,想告诉他自己不怪他,想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可是,她不知道学长人在哪里。在她毫无头绪的时候,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学长在宝迪酒吧。”
秋月找到了宝迪酒吧,没有在里面见到学长,却被一群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围在了里面。小混混里面的小老大抢下了秋月胸前的校牌,看了她的名字,学校和班级。并告诉她:“你的学长在我们手里,他在这里消费了几万块,没钱付账。要不你替他付了?”
秋月哪里拿得出几万块,她恳求小混混们:“我们都是学生,没有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把他放了,我们给你打欠条,回去凑钱还你们?”
小混混哪里肯放过她:“那可不行,欠条可不保险,我们只要现金。不过几万块钱,对哥哥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不如这样,你做我女朋友,我就给他免了这一单,你跟那个穷小子受苦有什么好的?以后跟着哥,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说着就想伸手去碰秋月的肩膀。
秋月又羞又怒,逃出酒吧。小混混跟了出来,对秋月喊:“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我到你们学校找你,我没什么耐心,万一你的小男朋友出什么意外,那可别怪我啊。”
学校宿舍里,秋月急的欲哭无泪,要怎么才能救出学长呢?总不能真的拿自己交换学长吧?想要报警自己又没有证据,学长欠了人家那么多钱人家才不让离开的,人家说了付了钱就放人,强行要求放人自己都说不过去。
这个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又发来一条短信:“需要钱么?请联系微信XXXXXXXX”
秋月看着短信,心跳的厉害。她知道这种黑贷款的厉害,但是目前完全没有别的办法啊。犹豫了半天,她加了那个微信。对面发来了贷款需要的资料:身份证,学生证,银行卡,另加一段口述自愿借款的视频。
秋月问他,能借多少。对方回答五千期限一个月利息一千。这离五万还差的好远,她又问对方能不能多借点?对方表示很为难,称自己是正规的金融公司,难度很大,不过他觉得小姑娘确实遇到难事了很有诚意很可怜,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借给她多点。但为了保证自己不受损失,需要借款人付出多一点的代价,要录一段不穿衣服的视频,他要秋月放心,只是视频录像,不用见面。而且保证不会传播,还清借款后立刻删除。
秋月急于借钱救学长,心想这比把自己给小混混做女朋友要强得多了。于是她按照对方说的,脱了上衣对着手机说自己自愿借款怎么怎么样。按对方说的做完后,秋月的银行卡上立刻收到了五万块的转账。秋月拿着卡来到宝迪酒吧,把钱打给了小混混的头目,学长被人从后面拎着丢了出来。
秋月扶着学长走出酒吧。学长知道是秋月凑钱把他赎了出来,羞愧难当,觉得对不起秋月,并保证说很快凑钱还给秋月。秋月没有告诉他钱是怎么来的。
保证也只是保证,学长也只是个学生。两人的关系再也没有回到从前的融洽,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到了,催款的电话来了。要还六万,不然会把视频放到网上。
秋月找到学长,问他有没有凑到钱。学长言语含糊,眼神闪烁。秋月的心一下子凉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又不能跟父母要,万一父母知道了视频的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这个时候,陌生号码的短信又来了:“你需要更多的钱么?加微信XXXXXXXXX。”
几个月后,临近高考了,秋月背负了近二十万的借款,她的成绩也从年级第一掉落到了将近千名,老师们轮番数落,父母也如海上的狂风暴雨般的暴怒,让秋月的精神压力达到了几乎要发疯的极限。
终于秋月拍全身的视频借款也不够填补最后的数额了,视频出现在了校园网站上。全班,全级,全校都炸了锅。虽然很快删了,但秋月成了同学们谈论的热点,秋月从一个人人崇拜的公主变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学长也再没出现在秋月的视线里。周围的人的嘴脸洪水一般冲垮了秋月的神经,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万念俱灰的秋月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
秋月的怨气蔓延了整个校园,每个人的嘴脸都让她无法安息。
那之后,学校走廊里,洗手间,不同楼层的窗外,都有同学看到面容恐怖的脸,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幽怨的哭声。校长请来法师超度,但秋月的怨气大大了,经历几次恐怖的事件后,再没有人敢来了,老师们纷纷调走,学生们纷纷转学。再后来教育局就决定废弃了这所学校。
可怜的秋月到最后都不知道躲在她身后角落里的人到底是谁。三年的独处让她学会了放下,她不再怨恨学长,不再怨恨同学。唯一放不开的执念就是想找出当年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事情过去了三年了,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了。调查起来真的不是很容易。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和阳世一样的阴界,潜藏着很多未知的事物。
灵界对于我们的世界就像镜中的世界,或者说是水中的倒影。跟我们的世界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却又毫不相干,就像磁铁的两极。
人间有人间的法律维持秩序,灵界也有灵界的规则。执行灵界的法规的就是分管各个地域的魂使。一个地域有左右两个魂使,左魂使负责秩序,右魂使执行惩罚。人死后,灵魂会以不同于我们阳世的另一种物质形态生活在灵界,然后根据他在阳世所积累的善恶值押送阴司进行惩处消业或者在灵界继续修业等待下一世的轮回。阳寿未尽不正常死亡者会因为心愿未了执念纠缠前世记忆,阴司会准许保留记忆直到阳寿终止之日以了却死者心愿减少怨气。
与生人需要阳气充足才能身体健康一样,灵体需要阴气也就是魂力才能生存。人阳气耗尽便会死去,灵体魂力耗尽则很快会烟消云散。
灵界跟人间一样,有善有恶,有的人死的冤屈,死后便怨气冲天成为恶灵。活着的人是有三盏护魂灯的,灵体是不能直接接触攻击活人的,不然会被护魂灯的火焰焚烧灰飞烟灭。但护魂灯的火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根据人的心性变化。正气会让火焰更加炽热,邪气会让火焰变弱。正气凛然的人会红光笼罩,心存邪念的人则会变暗直到黑光弥漫。当护魂灯的火焰弱到不足以护体的时候,那个人便会见鬼,甚至被冤仇的鬼攻击。
而灵界的灵体也是千奇百怪的,并不只有人类的魂灵,各种动物精灵都是存在的。动物修炼到一定的灵性,有了人性,阴司会让他轮回为人。而人类如果作恶多端泯灭了人性,则会被打入下三道轮回为动物。
惩戒并不是打入地狱受尽折磨什么的,地狱只是用来消除恶业,最严厉的惩戒便是轮回。比如杀人者,死后会在合适的时间堕入轮回,化身鸡鸭猪羊,被他种下恶因的人斩杀,以此消除所背负的杀孽。
魂力可以通过吸收月光获得,但是很慢。也可以通过吞噬其他灵体获得,当然你得打得过人家,但会因为被吞噬者的善恶值影响到自身的善恶值,善恶值是影响轮回的重要条件。
说到灵体的能力,秋月告诉刘峰,很多东西就像婴儿长大一样,描述不来,自己慢慢就会了。刘峰告诉她,自己可没有三年的时间慢慢领悟,自己要出去想办法搜集证据,对抗王洪山一伙,给自己洗清冤屈。
秋月说:“这样的话,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事。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也当是修炼吧。”
刘峰笑着说:“你走了后,那些来探灵的主播可就没的播了。”秋月不理他,径直穿墙飞了出去。
路上秋月对刘峰说:“很多东西,我们是无法触碰的。这需要你找一些活着的朋友来帮忙。”
刘峰问道:“他们怎么帮忙?”
秋月道:“我们找到的证据,需要他们来保管和传递给警察啊。”
刘峰想到了院长和老周,他们来那个是最容易能交流的人。可院长在医院里有很多工作要做,还要照看自己的肉身。只能找老周了。
他对秋月说:“跟我来。我们去见一个朋友。”说着他带着秋月朝工地而去。
刘峰问秋月:“我朋友老周能感应到灵体的存在,却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我们该怎么跟他沟通啊?”
秋月道:“初期只能通过托梦了,等你能熟练捕捉他们的磁场的时候,你就能让他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了。甚至你还能让他把你看成他最想看或者最害怕的样子。其实并不是我们变化,而是影响了他们的磁场让他们觉得看到了自己心里的画面而已。”
两人来到了工地宿舍,为了不惊扰老周强烈的第六感,秋月让刘峰压制住气息,悄悄地来到宿舍里。一个浓烈的脚丫子味扑面而来,把秋月呛得皱着脸连连后退。她捏着鼻子跟刘峰说:“看到老周头顶那团褐色的雾气了没有?那就是他的梦境。跟着我进去。”
秋月拉着刘峰的手一纵身,刘峰感觉那团雾气变得好大,然后他们俩就完全掉了进去。落地后刘峰发现雾气成旋涡状盘旋在天空中,四周是一片空旷的田野。瞬间画面一转,又变成了一条热闹的大街,两边全是小吃摊,摊位上坐满了人。刘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秋月说:“人做梦都是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我们还是赶紧去找老周吧。”
两人说着,开始在人群里寻找老周的身影。没想到老周却先找到了他们。老周一巴掌拍在正在四处找寻的刘峰肩上:“峰子,你怎么在这啊?你不是在医院么?”
刘峰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老周看着站在刘峰身边的秋月道:“哟,你小子行啊,这才两天功夫,你就找了个真么漂亮的女朋友?”
刘峰说:“老周叔,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梦里。她叫秋月,是个女鬼,而我现在也算是个鬼了。”
老周惊讶的道:“峰子难道你……?”
刘峰笑道:“暂时还没有,我是灵魂离体。”
老周道:“噢,那你说说我能帮你干些啥?”
刘峰道:“暂时还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联系一下,我是怕过段时间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来找你吓到你。”
老周道:“我倒是不怎么害怕。昨天晚上我感觉有东西进了我们公棚,把胡林给吓得不轻,是不是你们啊?”
刘峰道:“是我,不过只有我自己。我是从你们那走了之后才遇到秋月姑娘的。”
三个人聊了好久,刘峰把自己从遇到王少龙到掉下悬崖的事都给老周讲了一遍。
早上,老周忽的醒来,愣了几秒,起身来到胡林床边。摇了摇熟睡中的胡林:“小林子,快醒醒,我昨晚见到峰子了。”
胡林迷迷瞪瞪的坐起来,问道:“峰子出院了啊?”
老周没回答他话,只把他衣服扔给他说道:“快起来,我们去找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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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08:22:18 +0800 CST  
王洪山办公室内,王洪山躺在按摩椅里打着电话。他皱着眉头说道:“成子,你怎么办事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死那小崽子?他不死两百万你可是拿不到哦。”
电话里的人说:“王总,当时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这小子和死了差不多了,我在医院的熟人说了,他的脑电波几乎是没有的,醒过来的几率也就万分之几。现在队上的同事轮流看守他,我很难下手的。”
王洪山恶狠狠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必须给我弄死他。”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同一时间,于梦在手机上把王洪山全部电话的过程录影并点了保存。
张强办公室里,老周把梦里刘峰说的话跟他和胡林说了一遍,两人听得呆住了。如果这些话是从胡林嘴里说出来的,张强可能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但老周说的,张强百分百的信。因为老周的能力,救过张强一次。
那是好几年前,张强接了一个工程,晚上喝了点酒,开车载着老周往回走。走到半路,一棵歪脖子树跟前,老周觉得不对劲,就喊张强停下了车。虽然是陌生的城市,但他路感非常强,他记得来的时候没有岔路,两边都是十几米的斜坡,而现在眼前有一条三叉路。前后一辆车也没有,还起了雾。
老周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叫张强往回开。张强不情愿,说老周整天神神道道的。但喝了酒脑袋有点迷糊,只好听老周的,开回了市区。他们找了个宾馆住下,第二天早上才往回走。再次走到歪脖子树的时候,发现路变成了一条,路边去围着好多人。他们停下车过去一看,斜坡下面有一辆越野车翻下去了,摔得稀烂。听路人说是昨晚后半夜出的事,人都凉了。
张强听得脊梁发硬,从此对老周的话深信不疑了。
虽然老周把刘峰的事都描述清楚了,但几个人还是一筹莫展,该怎么帮他还原事情真相呢?凭他们几个人怎么能和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对抗呢。老周说:“峰子说了,暂时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需要的时候回来找我们。我们先等着吧。”几个人想想也只能等了。
这时候胡林的手机响了,胡林拿起来一看,是夏凯。这夏凯倒是个热心肠,能对几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么上心,就是在老朋友里也是挺难得的。
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老周说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不如叫他来吧。这小子心眼活泛得很,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很快眼镜哥夏凯就找到工地来了,胡林把他接了进来。这小子还是那么自来熟,进来后拿个被子就自己倒了杯水喝上了,喝完后把杯子一放就坐下来看着众人。胡林介绍张强道:“凯子,这是张总,叫张叔。”
夏凯伸出手:“张叔,我是夏凯。”
张强握了一下他的手,打量着这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觉得他很眼熟。
“凯子,你是本地人?”张强问道。
“是啊。张叔,这边有熟人?”夏凯道。
“这里有一个叫夏文启的人,你认识不?祖传看风水的。”张强说完,夏凯脸上一乐:“夏文启是我爹。”
“噢,我说看你面熟。我跟你爹是老熟人了。我在这片接工程都是找他看的。”张强道。
老周心里明白了,难怪看这小子不简单。原来真不是个普通人物。
众人寒暄过后,说起了刘峰的事。夏凯仔细的听完后,眯着眼寻思了半晌,说:“这事还得找当时立案的派出所,我觉得突破口应该在他们那边。”
目前的关键人物和证据都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不过只要是有猫腻的事,他总有个不合理的矛盾点。那么现在最明显的矛盾点,就是派出所申请的关于王少龙的法医鉴定和市刑警支队的人带来的病历。本来在刑警吴成的操作掩护下也不应该被谁注意到。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个人。
一行人来到派出所,张海山接待了他们。托梦的事不能跟警察明说,只能由脑子活泛会说的夏凯挑了几个疑点讲了讲。本来张海山也对这件事抱有很多疑点的,听完后他觉得夏凯说的很符合逻辑,于是他说:“这样你们先回去,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们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找我,我要先去确认一件事。”送走他们后,张海山叫上刘珊来到了人民医院。
王少龙正好坐在病床上,一条腿蹬在窗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着烟。张海山他们推门进来,王少龙还以为是护士什么的,压根就没回头看。刘珊刚要喊他,张海山摆手制止了她。因为王少龙打电话的内容吸引了他。
“哥啥事也没有,什么被打吐血,别听他们瞎传。我告诉你,哥在东安区想弄死谁,一句话的事。就说那小子吧,现在被我爸找人弄得植物人了。呸!”他一边吐痰,一边回头一看见到两个警察站在他身后,他哆嗦了一下。
张海山也明白了一切。刘珊更是怒目盯着王少龙,王少龙喉咙里咕噜了一声,然后对电话里说:“我有点事,先挂了,回头再打给你。”
张海山坐到椅子上看着王少龙问道:“你说刘峰变成植物人是你父亲安排的?我看你的伤全好了嘛。”
王少龙脸色一白,讪讪的笑道:“我跟哥们吹牛呢。您看我这站都站不好,哎哟哎哟”说着就躺倒病床上起不来了。
张海山明白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时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凡事都要讲证据,听到的话是不能当做证据的。但他确定的一点是,王少龙根本没有病历上说的伤的那么厉害。病历即使是真的,内容也是假的。想到这,张海山转身带刘珊离开了病房。
王少龙赶紧给他老爸王洪山打了电话:“爸,派出所那个姓张的来了,我正在打电话,我们整那小崽子的事,被他听到了。”
王洪山一听大怒:“你个缺心眼的坑爹货玩意,这事也能天天挂嘴上吹么?”
王少龙欲哭无泪:“爸,我错了,我这不是想跟朋友炫耀一下给您立威么,谁知道那姓张的这个时候会来啊。”
王洪山想了想说:“算了,没事,儿子。一个小小的所长,他要敢插手,我找人撸了他。”
挂断电话后,王少龙躺到床上擦了一把汗:“艾玛,吓死爹了。”
于梦从手机上看着这一切……
张海山回到所里,取出那份迟来的法医鉴定,他让刘珊再去一趟人民医院调查一下王少龙的治疗过程,而他要带着这份法医鉴定,去市刑警支队找到吴成索要那份病历查个清楚。他还不怀疑自己的同事也参与到这场阴谋中,只当是他也被人利用了,还损失了一名同事。
路口绿灯亮了,张海山刚起步,一辆罐车疾驰而来重重的撞在了警车上。
医院里,刘珊跟着担架车哭喊着:“张所……”张海山吃力的从袖筒里把手里攥着的一个纸卷塞到刘珊手里。刘珊被医生拦在了手术室外,她打开那卷被鲜血染红了的纸,赫然是那份法医鉴定。
肇事的司机躲在现场旁不远的地方打着电话:“你说的什么报告没找到,钱你给我打上了吗?好,那我就去自首去。”说完他把电话摔了,然后来到车祸现场跟交警说:“我是司机,我自首……”
夜里,刘峰和秋月来了,看到夏凯张强都在宿舍里,两人直接现身出来跟众人打招呼。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除了老周,众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把张所长出事的事告诉了刘峰,两个人大惊,这帮人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居然连警察都敢下手。
“张所长没事,倒是你小子,你的肉身今晚有个劫数。”冷不防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吓了刘峰一跳。他抬头四处看,没看到有几个人之外的人啊。
刘峰道:“刚是谁在说话?”
夏凯道:“仙儿姐,这里都不是外人,有话直接跟大家说吧。你算出什么了?”
老周看着夏凯道:“凯子,你身上带的是本家仙么?”
夏凯很惊奇,老周居然懂这个,他答道:“是的,这是家父从小给我结缘的仙家,不过她暂时不方便现身。”
老周道:“既然家仙给了警示,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医院看看吧。”
刘峰摆手道:“大家不用都去,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我和秋月先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我俩差不多能应付。为了我的事这几天让大家受累了。大家今晚好好休息吧,白天如果有什么事,还要麻烦你们呢。”
夏凯说:“我跟你们去吧,有事我也许能帮上忙,有过有大麻烦。还能帮忙联系大家。”
众人觉得这样最合适,于是刘峰一行赶往了人民医院。
刘峰在医院门口碰见了一个熟人,吴成。刘峰说:“就是他,收黑钱害我的那两个警察没死的那个。”秋月说:“你们先上去,我盯着他看看是不是他要对你下手。”
这时候吴成和一个医生接上了头,他给了医生一个小瓶,那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吴成满意的走向自己的黑色越野车。吴成发动车子离开了医院,又拿出手机给王洪山拨去了电话,告诉他今晚下手,让他明天准时把两百万打过来。。他不知道秋月已经坐在了他的后座上。
刘峰对夏凯说:“凯子你跟着那个医生,确认是他们后,就想办法报警。”
刘峰说完直接飘身上楼,夏凯悄悄的跟在男医生的后面。
刘峰飘进病房内,看守的警察正在玩手机,一切都正常。他去又看了一下院长办公室,院长今晚好像不在。
吴成开着车,得意的哼着小曲,想着明天即将到手的两百万,心花怒放。
冷不丁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坐着一个人,吓得他一脚刹车急停在路上,赶紧回头朝后看,结果后面空空如也。
吴成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砰”“砰”“砰”三声敲击玻璃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响起,他又赶紧回头看向窗外,还是什么也没有。吴成慌了,挂上档飞快地往前开。他心里怕得要死,但又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他看到后视镜里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他,吓得他妈呀一声差点把方向盘打的朝树上撞去。
虽然他心术不正,但他始终是个警察,心理素质还是挺过硬的。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掏出枪,锁上车门警惕的看着四周。
“砰”,又是一声,这次是从车头发出来的。吴成看向车头,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按在,引擎盖上,又慢慢冒出一个脑袋,血肉模糊却能依稀认出来,是死去的警察小李。吴成急促的喘着气,看着小李慢慢爬到引擎盖上,手都伸到挡风玻璃上了。小李一头撞破了挡风玻璃,把脸伸了进来:“吴哥……我死的好冤枉啊……”
吴成肝胆俱裂,啊啊大叫着冲小李脸上开枪。小李嘿嘿一笑不见了。挡风玻璃被打的稀碎。吴成见小李消失了,车也不能开了,打开车门屁滚尿流的逃跑。秋月站在他的车顶上道:“想跑?”
秋月小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住了正在拼命逃跑的吴成。吴成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身朝着车跑了过去。他拼命地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无济于事,直到身体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门锁咔的一声自己锁住了,他才恢复了自主。他拼命地想打开车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他感到后面有人看着自己,他哆哆嗦嗦的慢慢回头,小李血肉模糊的笑脸凑到他面前:“吴哥。”吴成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确认了目标正确之后,秋月赶回了医院来到刘峰身边。刘峰问:“怎么样,是不是他们要搞鬼?”秋月神秘一笑:“确定了。你的命值两百万呢。”刘峰说:“那我去告诉夏凯,让他报警抓个现行吧。”
秋月说:“你在这守着自己,我去吧。说不定还有王洪山的人来呢。”刘峰点点头,秋月转身去找夏凯。下楼梯的时候,一个女孩与秋月擦身而过,秋月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她的侧脸,女孩打着电话微笑着,这个笑容好熟悉。
女孩消失在楼梯间门口,秋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她继续下楼去找夏凯了。
夏凯看到秋月,赶紧从男医生办公室门口走到远一点的位置。秋月说:“准备报警吧,确认是他们了。”夏凯拿出手机拨下110后。
秋月说:“等等,别拨这个。”夏凯不解的望着秋月,秋月接着说道:“直接找张所长的人,别的人我们信不过。”
“可是张所长……”夏凯担心张所长还在手术室,根本接不到电话。秋月道:“你试试吧,他的手机应该在自己人手里,只要是他的人接了就好办。”
夏凯点点头,拨出了张海山的电话。
刘珊正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她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花。张海山是她的师傅,她从警校毕业后,是张海山手把手把她从一个户籍员培养成一个办案高手,还准备把她推荐到刑警队。对她来说,张海山就像父亲一样。
叮铃……一阵电话铃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刘珊一看,是张海山的电话响了,她抹了一下眼角接起了电话:“喂你好,张所长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那您是?”电话那头是夏凯。
“我是东城派出所刘珊。”夏凯一听是刘珊,这就算找对人了。马上转入正题:“刘警官,我们这边有新情况,有人要害刘峰。而且我们猜测这帮人可能和张所长的事故有关。”
刘珊一听跟张所有关,立刻来了精神:“你们在哪?我们见面说。”
“我们在二部外科三楼,医生办公室。”夏凯道。刘珊说好我们见面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们见面后,夏凯把见到吴成和男医生接头的经过跟刘珊说了一遍,刘珊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今晚要搞事情?”夏凯神秘的一笑:“这个现在不方便说。你们抓了人,抓到吴成,看一下他们的通话记录,一切就都明白了。”
刘珊道:“仅凭你们一句话就抓人这可不是一般的违纪,这是拿我的职业生涯在赌。不过为了张所,我愿意赌。希望你们的话能靠得住。”
刘珊又给所里打了电话,让小庞带人赶过来支援,准备抓人,小庞说:“小刘,这不好吧?”刘珊急道:“出了事,我自己扛。事情跟张所有关,你们看着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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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08:23:33 +0800 CST  
@zhanghuahua11 2018-12-18 16:08:33
楼主加油,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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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的支持,你们开心,就是我的动力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13:26:57 +0800 CST  
@记忆削除 2018-12-19 08:40:16
原来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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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的支持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13:27:49 +0800 CST  
于梦挂掉电话,她本想在背后静观这一切,等一年后再收网,把王氏集团全部吞了。但现在好像王洪山的纸快要包不住火了。她不得不提前收网了,本该捞一网肥鱼,现在却很难有大收获了。她手里的王洪山密谋策划一切的电话视频,现在成了唯一的筹码。
她推门进入了王少龙的病房,脸上一改一如往常的温柔微笑,换上了让人摸不透的古怪笑容。她把一块手机打开放到了王少龙面前。王少龙一看,是他爸爸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的视频。里面说的话,每一句都让他心惊肉跳。
王少龙抓起手机摔得粉碎,愤怒地看着于梦:“你什么意思?”于梦冷冷的道:“什么意思?警察正在来抓人的路上,你爸很快就会被暴露。跑是来得及,但这钱嘛,是带不走了。摔吧,我还有。”说着又拿出一块手机,依然是播放着王洪山的视频。
王少龙低声道:“你想怎样?”于梦道:“在你爸办公桌最下面抽屉里有15张银行卡,每张打两千万。不然我现在就把手机送给警察。”王少龙急道:“别,别,我现在打电话。”
王洪山接了儿子的电话,气得想把手机摔得粉碎。他拿出办公桌抽屉里的卡,浑身发抖。他让王少龙把电话给于梦,恨恨的说:“于小姐,想不到我我王洪山玩了一辈子鹰,最后死在你这金丝雀手里。”于梦咯咯娇笑:“王总说笑了。您不会死的,打了钱,你有至少二十四小时可以跑。不打的话,最多只有二十四分钟哦。还有,最好不要做小动作,我不是一个人,就算你们杀了我,视频手机一样会到警察手里。事实上,现在就在警察手里。您最好快点,我不是很有耐心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王洪山拿着一摞卡叹了口气,打开了电脑。
病房里,于梦坐到王少龙身边。王少龙呆若木鸡的坐着,于梦从背后搂住他道:“龙哥,看来我们也要说再见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王少龙闭上眼睛,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滚,滚吧,婊子。”
病房外,秋月看着里面。伏在王少龙背上的于梦的脸,像电流一样刺痛了秋月的心,刺醒了她的记忆。“是她……”秋月的眼睛变得血红。医院走廊里忽然起了风,走廊里的也闪烁不停起来,走廊里的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
病房的门砰地一声开了,王少龙和于梦吓了一跳。秋月从门口现身出来,一头乱发随着风飞舞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直盯着于梦。她厉声的问于梦:“你还记得我么?”
王少龙哆嗦了几下,两眼一翻抽了过去。于梦却很快镇定下来,她盯着秋月的连看了几秒,叫起来:“你是杨秋月?”
秋月伸出手,冲着于梦飘过来,并厉声的说:“当年的一切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于梦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害怕,她的手伸进包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往前一举。无数的金光闪现出来,秋月啊的一声被重重的击飞了。
秋月撞到墙上,跌到地上,好久都爬不起来。于梦举着的东西是个佛牌,她把秋月逼到了墙角,秋月凄厉的叫着在地上翻滚。于梦得意地笑起来:“杨秋月,没错,当年就是我要拆散你们,发短信的人是我,让人勾学长上床的人是我,拍照片给你的人是我,让你贷款的人是我,把你不穿衣服的视频摆上网站的人还是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学长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求我删掉视频,并保证这一辈子都不再见你。我原本以为这样他就会和我在一起,可为什么他还是要离开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说着她又把佛牌王秋月跟前举了举,秋月痛苦的哀号着。
于梦狠狠地看着秋月道:“没想到这泰国佛牌还真的派上了用上,我原本以为没机会用的上呢。哈哈哈,杨秋月,你就再死一回,魂飞魄散吧。”
突然轰的一声响,于梦晃晃悠悠倒了下去。王少龙扔下手里的椅子冲于梦吐了一口吐沫:“呸,你这个心机婊。”然后他看了看墙角里瑟瑟发抖的秋月磕磕巴巴的问:“姑……姑娘,你还好吧?”秋月摇了摇头,吃力的站起身来。王少龙蹲下看了看于梦自己嘀咕:“坏了,不会把她打死了吧?那我得赶快逃。”
秋月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你不是很怕我么?”王少龙挠挠头说:“我开始是很怕你,但我醒过来听见这个心机婊说的话,一时间气得忘记了害怕了。”他看了看秋月没理他,又说道:“我承认我王少龙很坏,但没坏到这种地步。太可怕了,比你可怕多了。”
走廊里的人见刚才又是风又是灯闪都躲到了病房里,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外面的人开始多起来。秋月感觉到很多人往这边来,一扭身消失不见了。王少龙把于梦抱到了床上,把椅子扶好坐到病床边,一个医生探进来,看到里面一切正常,就问道:“刚才哪里嗷嗷的叫喊啊?”王少龙说:“不知道啊,可能是别的病房吧。”医生:“哦”然后就去别的地方查看去了。
王少龙见医生走了,穿上自己的外衣也要离开医院去找他爸。临走看了看床上的于梦,他转身过来冲着于梦的胸口伸出两只手,想狠狠的吃一顿豆腐再走。他又思忖了一下,冲于梦“呸”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开了。
秋月踉踉跄跄的来到刘峰的病房走廊支持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刘峰一看赶紧上前扶住了秋月:“你怎么了?”秋月抬起头,脸色煞白,她虚弱地说:“我被邪神打伤了魂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刘峰急了:“怎么会这样,是谁打伤你的?”秋月摇摇头:“你不要知道的好,你帮不了我,我本来就死过一回了,现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了无牵挂了。”
刘峰激动地眼眶通红:“不行,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再被害一次。”
“这件事,与你无关。”秋月幽幽的说,“其实我好想,再见他一次。恨了他这么久,现在才知道错怪他了。”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找他,我怎么才能帮你?”刘峰带着哭声喊道。
秋月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她闭上眼睛,在刘峰的怀里,变成了无数的光尘,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翌日,刘珊打来电话。医生胡军在往病人刘峰的药里掺兑剧毒氰化钠的时候,被当场抓获。在铁证面前,胡军扛不住压力主动交代了他被当警察的同学吴成利用金钱收买,制作伪造内容的病历一份,并企图用毒药杀死病号。
根据医生交代的情况,警察立刻启动抓捕吴成的行动,在外环路将不明原因昏倒在车里的吴成当场抓获。吴成苏醒后惊恐万分迫不及待的交代了王洪山和他之间的贿赂交易内容,并拿出通话记录作为证据。
在抓捕王洪山父子的行动里,发现两人已潜逃,已发布通缉令全国通缉。同时间市纪检委启动对王少龙案子中给公安部门施压力打招呼的市级领导的调查活动。
另外,刘峰被宣告无罪,由警方赔偿全部医疗费用和其他损失。
黄昏,刘峰坐在河边。看着光怪陆离的都市,在浩瀚无垠的夜空下,爱恨情仇发生着,繁杂又短暂,淹没其中的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秋月说,生死轮回,无休无止,不生不灭。刘峰对着天空迷茫的说:“秋月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你喜欢上她了?”
刘峰摇摇头说:“我说不清楚。只是她是为了我才受到的伤害。是我害了她,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她,她现在应该还好好的。”说完刘峰一愣,才发觉有人跟自己说话。一转头,发现黑衣人左魂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
左魂使说:“这都是注定的。再让你从头来过一次,结局依然是这样。这是她的命。”刘峰悲伤的看着左魂使。左魂使又说道:“茫茫宇宙,万物按自己的秩序运转,我们都一样,不管是神,是鬼,是人,都如尘埃般渺小,我们改变不了命运的滚动。”
“秋月,就这样永远消失了么?”刘峰看着左魂使问。
“万物轮回不止,不生不灭。改变的只有形态而已。”
“那么她会去哪儿呢?”刘峰似乎在黑夜里看到了一丝曙光般激动。
左魂使转身看着刘峰:“每个人生来都肩负有自己的使命,其实我跟你相遇,并不是偶然。”他定了定,接着说道:“我给了你的身体一些特殊的能力,你回到身体复活后,还能与我见面。到时候,我有些事要你帮我做。”
说着他就要走,又停住身,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锦囊,抛给了刘峰。刘峰伸手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左魂使神秘的一笑,飘然而去,远远地传来三个字。
“杨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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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19 19:46:13 +0800 CST  
几天后,刘峰醒了,身上的各处疼痛和灵魂回归后的不适应让他一度意识模糊,感觉这段时间的经历,就像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他动了一下右手,肋骨的伤处牵动让他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他吃力的抬起右手,手里攥着的荷包提醒着他,那不是一场梦。
门吱的一声打开,护士牛娜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原来看守刘峰的警察已经撤走了,张强老周他们来过几次,但刘峰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一直陪床。
医院和警方商量后,就安排了一个专职看护。
牛娜起初也是不愿意的,但她无法拒绝比她工资高出好多的额外报酬。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牛娜倒也做得算是称职。
她像往常一样换完药瓶,看了病人一眼。突然发现病人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把她吓得不轻,她摘下口罩拍拍胸口道:“小兄弟,你醒了也不吱一声,可把我吓坏了。”
“我也是刚醒,抱歉吓到你,大姐。”刘峰挤出勉强的笑容。
牛娜给他弄好药后,对他说:“你等着哈,我去叫医生。”
一会儿医生护士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医生微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
刘峰道:“有点不适应,感觉浑身疼难受。”
医生道:“浑身疼说明你的脊椎神经都没问题啊,你要是感觉不到疼,那才坏事了。”
一旁的另一个医生兴奋的说:“这可是咱们医院的一个小奇迹啊。他刚来的时候,脑电波都达到脑死亡的水平了,铁定的植物人,现在被咱们给治好了。这广告可不是花钱能打的啊。”
医生笑骂道:“你小子,不好好研究医术,整天就知道广告效应。”然后他又对刘峰说道:“你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基本就是皮肉伤了,我给你换个地方,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不多时候,医生们就把刘峰转移到了一个普通病房,他们把刘峰在病床上安顿好后,就都离开了。
“刘峰?你醒了啊?”冷不丁旁边有人喊自己。
刘峰仔细一看,邻床上的病号居然是派出所长张海山。
“我刚醒过来。张所长,您的伤没什么大碍吧?”刘峰问道。
张海山叹口气道:“差点就终身坐轮椅了。”
刘峰又问:“那个肇事司机是不是王洪山指使的?”
“他一口咬定自己是意外事故,没有查到他和王洪山有联系的证据。也许真的是个意外吧。”张海山心里也有怀疑,但没有证据,光猜测是没用的。他突然又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哎?你小子不是一直昏迷刚醒么?你怎么知道肇事司机的事?”
刘峰道:“我呀,我在梦里听到的。”张海山笑道:“你小子还神神叨叨的,肯定是早就醒了一直装昏迷吧。”
正说着,房门开了,刘珊走了进来。一见刘峰,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
“哎?医生不是说这小子基本植物人了吗?怎么又活了?”刘珊奇道。
“我去了那边,阎王爷不收我,嫌我太帅,说影响他工作,又把我赶回来了。”刘峰觉得刘珊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又是同姓本家,说话就比较随意了。
刘珊做了个恶心的鬼脸“呕,小屁孩,就你还帅?阎王爷是怕你在那边影响他食欲吧?”
张海山道:“行了,你俩别贫了。刘珊,案子有什么进度?”
刘珊正色道:“目前没有,王洪山父子依然没有消息。不过他的银行账户在我们行动当晚转出了三亿到十五个账户,目前我们正在追查那十五个账户的信息。而且,师傅,奇怪的是,他转出的时间是在我们抓捕行动开始之前。好像我们还没开始行动,他就开始做准备了。我怀疑……”
张海山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先观察一下,让我想想。”
刘珊点点头,转身向外走,经过刘峰的床的时候,说道:“那个帅哭了阎王的小屁孩,好好养病啊。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谢谢大姐关心,不送了啊。哎哟。”刘峰一着急,又扯疼了肋骨。
“好好躺着吧你。”刘珊瞪了他一眼走了。
张海山欠了欠身,随口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还去做建筑工?”
刘峰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好。
“你什么时候不上学的?”
“去年,我读高二了都,我爸伤到了腰,我娘身体也不好,家里没钱供我上学了。”刘峰说着,心里酸酸的。
张海山道:“那你,可以继续去上学啊。才一年,肯定还能赶上。”
刘峰苦笑道:“我上学,家里怎么办啊。况且我也没钱交学费。”
张海山道:“你小子大难不死右后福啊,你现在可比我还有钱了。”
刘峰惊奇的瞪大了眼:“啥?”
张海山道:“你还不知道吧,局里赔偿你十万块做赔偿金,你出事到底是因为我们内部的问题,所以,你小子,现在可是个有钱人了。”
刘峰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几天前倒霉透顶的穷小子,不仅丢了工作还差点丢了命,活下来还有等待他的牢狱之灾。一转眼,突然平步青云了。开心的他差点要跳起来。
晚上,张强老周胡林都来了,听说刘峰醒了,提了一大堆水果牛奶火腿肠来。
刘峰笑道:“弄这么多来,我都能开个店了。”
张强讪讪地笑着,老周和胡林也是一脸的不自然。刘峰觉察到,问道:“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胡林道:“峰子,我们是来跟你告别的。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你联系我,看到时候兄弟们在哪落脚了,我再告诉你。”
胡林疑惑的问:“怎么突然要离开这里?”
张强道:“王少龙跑了,我们的工程变烂尾了,工程款没地方要。我们的一大群工人还要吃饭呢。”
刘峰气愤的说:“法网恢恢,他跑不了的,一定能抓到的。”
张海山也说道:“对,我们绝不放跑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说着他看了看刘峰。
张强道:“我知道,那我们还是要走的,在哪等都一样,但是不能停止工作啊。”
老周悄声问:“秋月姑娘呢?”
一句话刘峰心里翻出千层浪,眼泪差点掉出来。刘峰握住锦囊,沉声说:“她,为了我,魂飞魄散了。”
老周惊愕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刘峰叹气说:“我也不知道,她去找夏凯,回来就受了重伤。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
胡林生气的说:“夏凯这小子,这件事怎么没听他提起?”
刘峰道:“夏凯不一定知情,不然的话,他身上带的那位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老周说:“峰子,你也别难过了。再见到夏凯,问清楚他吧。”
刘峰点点头,三人尴尬的笑着。一旁的张海山听得满脑子问号。
送走了三人,张海山问刘峰:“你们刚才说的,我不明白?方便跟我说说么?”
刘峰沉思了一下,他看着手中的锦囊问道:“张叔,您相信人有灵魂么?”
张海山笑笑说:“我相信,一个没有灵魂的人,那就是行尸走肉的躯壳。没有思想,没有信仰,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刘峰道:“张叔,我说的不是人生的意义那种灵魂思想啥的。我说的是,鬼。”
张海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辈子的唯物主义思想教育让他从来都觉得鬼神事都是无稽之谈。但看这孩子说话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只好说:“我不知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刘峰说道:“很多我们未知的东西,不管你信不信,他就在那里。”说着他冲窗户摆了摆手,窗台上坐着一个男鬼,他也冲刘峰摆了摆手裂开大嘴笑了笑。
张海山被刘峰一个动作弄得浑身一阵冷:“你小子,大晚上的,开玩笑吧?”
刘峰道:“我没骗您。您别害怕,我证明给您看吧。”
张海山一脸吃惊的看着刘峰,心想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摔坏了?疯了?
刘峰对窗台上那位喊道:“那个大叔,能不能帮忙把那边的椅子挪一下?”
男鬼粗声粗气的说:“遵命,禁厌大人。”
然后椅子在张海山面前咯吱咯吱来回移动起来,把张海山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停,停。”刘峰叫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禁厌大人,东安府安魂左使白茹昌大人赋予您通灵禁厌的能力。我们这些小鬼当然听令于您。”男鬼恭恭敬敬的答道。
在张海山眼里,刘峰可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峰……刘峰,这里,真的有鬼?”张海山一时接受不了。
“您都看到了,不止他一个,这里天花板上,外面走廊里,窗户外面,到处都是。不用怕他们,他们不害人。那些害人的人,比他们可怕多了。”刘峰解释道。
张海山咽了口吐沫,看着四周道:“我这一时半会的。接受……适应不来啊。”
“我给您讲讲刚才您问我的事吧,听完您就不害怕了。”刘峰酝酿了一下,打算跳过左魂使从遇到秋月说起,关于秋月也只说了和她在一起的经历,没有说她生前的事。
他说完后,张海山念叨着:“杨秋月?难道是老十三中跳楼的那个女孩?”
刘峰听了心头一震:“张叔,这事您知道?”
张海山道:“哎,岂止是知道啊。那女孩太可惜了。听说是被人骗了钱,然后贷款还不上,最后利滚利到她无法承受选择了跳楼自杀。你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虚荣心强,没事贷什么款?那些人都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我们明知道他们是坏人在害人,却奈何不了他们。”
刘峰急忙道:“张叔,不是这样子的。秋月他是被别人设计陷害的。具体经过,她都跟我说过。”
“她现在也在这里么?”张海山问道。
“不,她在帮我查这件案子的时候,被什么邪神打坏了魂体,魂飞魄散了。”
“你说邪神?”张海山一愣。
“是的,秋月临消失前,是这么跟我说的。”刘峰答道。“您知道邪神?”
“不瞒你说……峰子,我也这么叫你吧。”张海山看了刘峰一眼,刘峰点点头。张海山继续道:“不瞒你说,你刚才问我信不信鬼,我其实是打心底里有点信的,但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信这个,说出去有损形象。但是有件事,是我亲身经历的。”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0 11:54:22 +0800 CST  
@zjs1972 2018-12-20 22:20:34
写的好!希望能继续更下去:耐心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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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1 07:18:16 +0800 CST  
十六年前,老张还是小张的时候,警校安排小张实习,他被分配到缉毒科。
因为缉毒,面对的都是逃亡多年的亡命徒,危险性远高于普通刑事犯罪。缉毒科的干警们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中挑选出来的。实习期能得到这样的历练对小张来说那可是无比宝贵的经验。
有一个案子,他们根据线索顺藤摸瓜,直接摸到了毒源,一个边境的毒贩老巢。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在一个夜里展开突击抓捕。
抓捕行动还算顺利,一次抓到了十几名嫌疑人。可奇怪的是,这十几名嫌疑人当时正在制作毒品,没有任何反抗,现场也没有搜出任何武器。被抓后,这十几人面无表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信息,一句话也不说。
警方为了抓住战机深挖余罪,当夜展开突击审讯。但这十几人还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到了午夜十二点一秒不差,同时脖子一歪,死了。
那时候可是没有监控设备可以记录审讯过程的,在审讯过程中死了人这种事是很难说清楚的。好在这十几个人是同时死亡,而且没有任何外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非正常现象。当时汇报给上级领导后,经过开会研究,此事件另立案调查。
于是大家对这十几个人的身份展开调查,结果一无所获,系统内根本没有这十几个人的信息,因为东南亚黄色人种都很像,而且这些人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可能这些人并不是本国公民。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下面报告,又出事了。那批尸体,都不见了。
法医验过尸的,那些人心跳呼吸停止,瞳孔扩散,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的。而且在往停尸房搬运的过程中,尸体都硬了。
紧接着,又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人看到十几个全身光溜溜的男人在街上溜达。大家一听赶紧上车赶往目击者所报地点。
等他们赶到那里,尸体已经不见了。目击者称,没人敢阻拦,那一群人已经出城往南边山上去了。
汇报领导后,指挥中心调派武警带警犬配合公安上山搜捕,一直搜到天亮,警犬追寻气味追到大山深处一个山洞边,便狂吠不止停滞不前。
大家围住山洞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大家猜测山洞可能另有出口。于是分出几个人进山洞,其余人则继续搜索可能存在的出口。
小张跟着进入了山洞。一开始山洞还是很窄的,仅容一个人弯腰通过,曲曲折折进去十几米后,里面变得开阔起来。大家纷纷打起探照灯,发现里面有人工凿琢的痕迹。再行进了几十米,洞壁由土质变成了石质,而且非常的光滑平坦。
前面有人惊叫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家过去一看,在一处洞壁上画满了慢慢的壁画。并不是古墓中常提到的那种彩色的精美的壁画,而是很简易的,用某种颜料直接画在石头上的图腾。
画中有很多小人跪在地上,跪拜一个巨大的端坐着的神佛,神佛有六只手在背后做着各种手势,像千手观音一般,却长着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一个当地的警察惊呼:“这不是他二爸吗?”
“谁他二爸?”大家一脸问号的的看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面又有人叫起来,山洞回音重,大家听不清他说什么,众人赶过去一看:失踪的那十几具尸体赫然整齐的跪在前面,面向洞穴深处一动不动。
喊他二爸的那小伙子突然脸色就变了:“走,大家赶快离开这儿。”
领队的警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但他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拉了他们几个就往外跑:“我们得离开这儿,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家莫名其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洞里突然起风了,洞穴深处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众人要往深处走。
大家这才慌了,拼命地往回走,但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小伙子,却被风吸得连连后退,前面的众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拼命地想拉住他的手,可还是慢了一步,他脚下一滑最后惨叫着被吸到深处去了。
几十米的山洞感觉像走了几公里,大家狼狈地逃出山洞,洞外的人却说没有感觉有任何一丝风吹进洞里。
汇报情况的时候,说到失踪的那个小伙子提到的他二爸的事,当地人都紧张了起来。小张问身边的人,他二爸是谁?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
那个人说:“不是他二爸,是塔尔巴。古东南亚的一个邪神,据说专门吃鬼,而且还能吸活人魂魄,尸体成为邪神的傀儡奴隶。”
会议上,领导听了一拍桌子,大喊荒唐,什么邪神纯属无稽之谈,就算有,邪神还会制毒贩毒?肯定是人为的作案。人民警察不能相信这些迷信产物。命令众人继续寻找失踪的干警,另一方面不得造谣生事引起民间恐慌。
在那之后半个多月,失踪的同事没找到,却陆续有群众报案,家中有人失踪,查了好久也是要无音讯。只是那个山洞再没人敢进去了。
再后来上面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命令炸掉了那个山洞,案子后来也停滞了下来。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一起经历过这个案子的同事,有人调走了,有人退休了,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件事。
老张说后来他也查过关于塔尔巴的资料,但是所获甚少。很少有人愿意接触这么邪性的知识,供奉邪神的人一般都是心术不正的人用来做坏事的。所以关于邪神的东西,也就只在这种人中传播着。
听完老张的叙述,刘峰觉得,秋月遇到的可能就是跟这个邪神有关的东西。但是它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目前一无所知。他想到了夏凯,夏凯的父亲不是个风水师么?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关于邪神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刘峰拿起电话拨给了夏凯。夏凯说:“峰哥啊,听胡林说你醒了,我正准备去看你呢。”刘峰笑道:“那你来吧,正有事要问你呢。不过,来就来啊,啥东西也别买,他们三个都把我这里堆成批发市场了。”
夏凯到了后,跟张所长打过招呼,就在刘峰身边坐了下来。他说:“峰哥,我知道你是想问秋月姑娘的事。胡林都跟我说了。当时我紧盯着那个医生,真没注意秋月姑娘去哪了。”
“你的仙家不是可以预测将要发生的事么?”刘峰有点失望又有点期待。
夏凯摇摇头说:“她道行还浅,而且只能看人面相来预测。秋月姑娘遇到的跟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东西。”
刘峰黯然的说:“不管怎样,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不能让秋月就这么白白的牺牲。”
夏凯道:“峰哥,你先别着急,你先养好伤。我回去问问我爸,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就算他不知道,他还有很多很厉害的朋友呢。一定有办法的。”
刘峰听了,心里又感到有了希望:“谢谢你,凯子。”
夏凯回到家后,问他的爸爸。夏文启听到邪神两个字,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说:“塔尔巴,相传上古邪神被众神斩杀,尸体化为石头,被分成七块分葬于世界各地,深埋于地下。他的法力被封存在这七块碎片中。据流传的消息说有人找到了其中的一座神墓,盗取了其中一部分碎片,做成佛牌和法器,能驱鬼摄魂。单单是一块小小的碎片,就有很强大的法力。这种东西,最好敬而远之,尽量不招惹。”
夏凯挠挠头,思考着怎么才能帮到刘峰,他又抬头问道:“爸,我的一个鬼朋友好像是被邪神打伤了,然后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死了会变成什么呢?”
夏文启没有回答,反问道:“一块冰遇到火会变成什么?”夏凯奇道:“这还用问,变成水啊。”“那么水继续加热呢?”夏文启继续追问。
“变成水蒸气。”夏凯疑惑的看着老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水蒸气最后会变成什么?”夏文启不给夏凯思考的时间追问道。
“水。”夏凯不假思索的回答。
“放进冰箱里呢?”
“变成冰!”夏凯突然茅塞顿开,夏文启冲他点点头。
“爸,我出去一下。”夏凯抓起背包就往外跑。
今天刘珊难得穿了一身便装来看张海山,穿着警服的她是英姿飒爽,今天的她一身牛仔短裙小T恤就像邻家女孩一样俏丽可人,充满阳光,朝气。
刘峰看的有点入神,刘珊啐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小屁孩。”
刘峰道:“美女就是美女,穿啥都好看啊。”
刘珊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好看啊?小屁孩。”
刘峰道:“我呀,在遇到珊姐之前,真不知道啥叫好看。遇见珊姐才知道,你就是新华词典里美女的定义啊。”
“原来你这么油嘴滑舌的,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谁是你姐,你看起来比我老多了。别跟我套近乎啊,跟你不是很熟。”刘珊故意揶揄道。
刘峰不接这个茬继续撩她:“咱俩可是本家啊,再说了,你不想当我姐,难道想当我……?”刘峰说着两眼看着刘珊。
刘珊追问:“当你什么?快点说。”她心里想,这个小滑头肯定笑话我老说我当他老妈。
“媳妇……?”刘峰崩出两个字,差点让刘珊跌个跟头。
张海山在一旁捂着嘴差点笑岔气。
刘珊一听,脸腾地红了,扬起了小拳头道:“你个小屁孩,发育都没健全,竟敢戏弄我。要不是你有伤,我就再把你打成现在这样。”
刘峰假装害怕的样子“哎哎,是你叫我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张海山故意咳了几声:“恩,恩,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打?还真像一对冤家。”
刘珊嗔道:“师傅。你也帮他欺负我啊?”
夏凯刚好走到门口,刚好听到又是女朋友,又是冤家的,他推开门,看到一个美女的背景站在刘峰床边,又看不到脸难道真是峰哥的女朋友?刘珊一回头,夏凯急忙讨好的脱口而出:“嫂子好。”
刘峰一下笑喷了,扯得肋骨疼哎哟哎哟大叫不止,刘珊道:“活该。”
张海山转过脸去偷笑。
出于讲礼貌而犯错的夏凯瞄了刘珊一眼奉上一张笑脸:“刘……刘警官好。”
刘珊攥紧两拳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夏凯的家仙在他耳边说:“主人快跑,危险。”夏凯领会,冲着张所长那边望去嘴里喊了一句:“咦?”刘珊疑惑的回头一看,夏凯趁机拉开门狂奔而去,走廊里传来他的声音:“峰哥,我还是有空再来看你吧,你保重,我先闪了。”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1 08:00:06 +0800 CST  
几天后,刘峰发现了一个现象,自己的身体恢复速度好像有点异常。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一个礼拜的功夫,不知不觉中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他发觉自己的异常后,呼啦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旁边的张海山吓了一跳。
他的伤情张海山是知道的,肋骨,腿骨,手臂都有骨折,正常人躺在那里是动都不能动的。张海山伤的比刘峰更厉害,大腿骨折,还坐着牵引呢。
他看着刘峰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胳膊和腿。问道:“峰子,你干嘛呢?”
刘峰道:“张叔,我好像全好了。”说着居然下了床站在了地上。
张海山看看他的腿,又抬头看着他眼睛“真不疼了?”
刘峰乐道:“这我还能骗您么?你看。”说着在地上来回走了几圈。
张海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刘峰乐的是,终于可以自己去洗手间嘘嘘了。这几天,被负责照顾他的护士牛娜看着小祖宗嘘嘘,可把他难为情坏了。
医生为他做了检查后,也啧啧称奇,称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骨头伤了的病人恢复这么快的。因为是警方托付的病人,出院手续办得很快。不到中午,刘峰就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了。
刘峰对张海山说:“张叔,您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我有时间来看您。”
张海山道:“峰子,你先别急着走。等会我让刘珊来接你,你不是还要到局里去一趟么?”
刘峰道:“谢谢张叔。”
不一会儿,刘珊穿着一身警服走了进来。张海山一看,刘珊肩膀上的豆豆从一毛二变成了一毛三,欣慰的笑了。
“刘珊,祝贺你啊。”
刘峰莫名其妙,张海山突然祝贺刘珊干嘛?难道这小辣椒要嫁人了?
刘删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对张海山说道:“这其实是师傅的功劳。要不是师傅受伤,王洪山父子也肯定一起落网了。”
刘峰心道“这小辣椒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啊。”他其实不知道,要不是当时刘珊认定那帮人和张海山的车祸有关联,她才不会赌上自己的前程违规先抓人后取证呢。张海山十六年的职业生涯,跟他同期的警察,会做人的都爬到了局级的职位,而不够圆滑的他,才混了个所长。但他秉承公正廉洁的信念,一身正气,让刘珊把他当成偶像一样的崇拜了。
告别了张海山,刘珊开着桑塔纳警车载着刘峰。刘峰坐在副驾上,无聊地拍了拍中控台“有车就是好啊。又方便又有范儿。”
刘珊白了他一眼:“土包子,桑塔纳也叫有范啊?现在都是开奔驰宝马路虎才叫有车。”
刘峰斜了刘珊一眼“果然现在的女孩都拜金,你是不是也常常做梦嫁入豪门啊?”
“切,小屁孩你懂什么啊?追求高品质的生活不叫拜金,难道在你眼里女生都要嫁给穷的叮当响的人才叫正常啊?”
刘峰一时语噻,竟然找不到话反驳。
来到局里,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刘珊停下车,“我带你去食堂吃点饭吧,下午上班再带你去办手续。”
刘珊带着他来到分局餐厅,刚好碰到几个值班同事打饭出来。
“哟,小刘,带男朋友来吃饭啊?”一民警打趣道。
“瞎说什么呢?我……”
“呵呵,没事,你哥我是过来人我懂,不过你这升了职不去吃点好的庆贺下?跑这来吃食堂蹭公家饭?忒抠啊。”
气的刘珊从地上捡小石头砸了过去,那几个民警哈哈大笑着躲开“小伙子,俺们小刘珊可是个霸王花,你要小心哇。”
下午,局长办公室里。
刘峰在无罪释放证明上签了字捺了手印,关于他打伤王少龙的那部分案子才算彻底结案。刘局长教育了刘峰一通,说年轻人以后遇事不要冲动遇到危险相信人民警察啥的,一整套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
最后刘局长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个卡和一张收款回执。
刘局长说:“小刘啊,这次事件很大的因素是在我们警察队伍内部出了问题,让你差点丢了命。这十万块是市局领导重视关照后局党委开会决定赔付你的赔偿金。你在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刘珊问他:“小土豪,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刘珊开车把刘峰送到他待过的工地,刘峰打开车门,“霸王花,这一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
刘珊没好气的说:“你明天再打一架,我们很快就能再见。”
刘峰道:“那还不如不见了。”
刘珊不语,刘峰略感尴尬,开车门走了下去。
“喂。”刘珊喊住了他“这是我名片,微信电话同号,有事找我。”
刘峰一乐“没事能找你不?”
“你随便。”刘珊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刘峰来到工地,往日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已是狼藉一片。
他来到宿舍,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除了他的两个包,已经都搬空了。
刘峰的打算是,先把秋月的事解决了,然后想办法花点钱找找关系,继续去上学。父母那边已经打去近两万块钱,近期不用挂念。警方补偿给的钱转到了自己卡里自己先存着,如果打给父母的话,这么多钱,两老会没病被吓出病的。
他拿出左魂使给他的荷包,想着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左魂使当时只说了三个字:杨秋月。那么这个荷包里面的东西肯定是和秋月有关。
他决定先去找夏凯,问问夏凯的老爸,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微信联系了夏凯,夏凯给他发了一个地址。刘峰打了个滴滴,来到了夏凯家小区门口,夏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到夏文启的时候,刘峰已经不能用形容夏凯的不简单来形容他了。夏文启的身后盘旋着三个灵体。这些灵体,不是阴魂,是已经脱离肉体束缚的得到的兽灵,就是俗称的妖仙。妖仙与人类通灵者结缘用灵魂结成契约。人类通过妖仙帮助办事,妖仙通过帮助人类达到修炼的目的,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合作模式。这样的人类,在人界被称为灵媒,在灵界是有职称的,唤作“禁厌师”。而这些寄宿的灵体,则被人们称为“家仙”,为了套近乎就叫“本家仙”,意思是我们是一家人,不见外。
初级的禁厌师,只能和一个妖仙或者灵体结缘,像夏文启这样能结缘到三只的,已经是非常厉害的级别了。相传,在禁厌师兴盛的时代,有大能者能结九灵。九灵之体,与神仙也就一步之遥了。
夏文启对于刘峰能看到他的妖仙,略感吃惊。
刘峰觉得在他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就说出了自己也是新近被认可的禁厌师。可是对于个中奥妙一无所知。
夏文启微微一笑,给刘峰讲起了关于结缘灵体的知识。
夏文启家族乃是禁厌世家,精通风水堪舆化解阴灵作怪。夏文启天生阴阳眼,七岁结缘第一个灵兽,是一只落难的灵狐。十六岁突破界限收服第二个妖仙一只作祟的鱼妖,三十岁在机缘巧合下结缘一只鸟怪。
这些修行得道的精怪,一旦与人类结缘达成契约,便失去了轮回的权利。要等到羁绊的人羽化之后,依据自身所修的功德经受天劫,或飞升为真仙,或渡劫失败打回原形甚至灰飞烟灭。正因为有这么残酷的规则,一般人类的灵体是不愿放弃轮回与人结缘成为家仙的,除非是那种失去附依,即将魂飞魄散的阴灵碰巧遇到互相合意的禁厌师,两人才能灵魂交融签下契约。但这种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夏凯的家仙,是一只蝴蝶精。是几年前,夏凯跟随父亲去给人家看事,回来的路上从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救下来的。当时她已经被蜘蛛注射了毒素,元神几乎涣散。在夏文启的帮助下,才稳住元神,勉强活了下来。虽然保住了小命,但她完全没有了自保的能力。于是夏文启问她是否愿意和自己的儿子结缘,做他的家仙。小蝴蝶一口答应,从此成为夏凯的守护仙。但由于夏凯并没有他爹那么好的天分,小蝴蝶跟着他好几年,到现在都没有修出人形。好在小蝴蝶不求升仙,只求安安稳稳,两人相处得倒也算融洽。
刘峰听了这些,觉得信息量太大,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对结缘家仙倒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秋月的事,夏文启能不能帮上忙。
他拿出左魂使给的荷包,递给夏文启“夏叔,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适合我一个朋友有关的。”
夏文启稍稍打开一点荷包,往里一看,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元灵?”
刘峰问到:“什么是元灵?”
夏文启关上荷包递给刘峰“元灵就是一个人最初的意识,没有记忆,没有任何经历。就像一张白纸。你玩过游戏没有?”
“什么游戏?”
“抓宝宝的游戏。”夏文启道。
刘峰不明白,他对游戏可是一窍不通。
夏文启解释道:“有一种游戏,里面的角色可以抓怪物做宠物,那些宠物就像我们结缘的这些家仙。一般抓到的都是有级别的野怪,攻击力什么的都是固定的。而有时候会抓到没有级别属性一片空白的怪物宝宝,让你从小训练喂养起来。等他长大了,属性会特别高,比普通野怪厉害很多。我这些就是野怪,你手里的元灵,就是宝宝。”
夏文启费了好大力气终于解释完了,刘峰表示略微明白了。但夏文启身上的“宝宝”们不干了。
狐狸说“老夏,你个骗子,老子从小跟着你,你说我是野怪?”
鱼妖说:“扎心了,老子要跳河自尽去,哥几个别拦着我。”
鸟怪最后说:“要不咱弄死老夏,各回各家吧。”
狐狸说:“你打得过他么?”
鸟说:“也是奥,忘了这段了。老鱼,你继续跳河去吧。”
刘峰一脸黑线的说:“你们家真热闹。”
夏文启问道:“小刘,你这个是怎么得来的?”
“应该是我朋友吧。”
“什么叫应该是?”
“我有个朋友,被什么邪神给伤了,然后在我面前消失了,后来我问老左她会去哪儿,老左给了我这个。”
夏文启奇怪的看着刘峰“老左?左魂使白茹昌?”
刘峰点头道:“对,就是他。但他不让我跟别人说我见过他。”
夏文启道:“你说的很对,除了你真没活人见过他。”他看着刘峰的荷包说:“小刘,你朋友这个元灵,你可以收做家仙。但是,她没有了记忆,会完全不记得你。想要让她恢复神智和记忆,那就得收集她的三魂七魄。她的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飘散到什么地方了,想找回来,那可比大海捞针还要难。要跟她结缘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要是……你自己选择吧。”
刘峰道:“夏叔,秋月在消失前,还有个心愿。我不能那么自私,我要帮她完成心愿。”
夏文启沉思半晌,抬头正色道:“小刘,你是个重情义的汉子。夏叔没的说。但是,你得知道,普通人看不到灵体,灵体也看不到普通人,因为他们在不同的维度里。阴阳眼开启的那天,你自身对异界的屏障便打开了。你看得到的东西,一样可以看到你。以你现在的能力,走上集魂之路的话,有多凶险,是你无法想象的。”
“夏叔,这个我知道。老左教过我提升自己能力的方法。我会很小心的。夏叔能不能给我点提示,我该从哪里开始呢?我现在是毫无头绪。”
“连老左都说不上来的话,你去酆都吧。去鬼市找一个叫鬼算子的人,他能给你指引。”
告别夏家父子,刘峰踏上了集魂之路。他要集齐秋月的魂魄,让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这是他欠她的。
他握着荷包“秋月,我来找你了。我们酆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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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2 12:14:11 +0800 CST  
酆都,又称丰都,位于四川盆地位于长江下游,属重庆市,古称平都山。分为玉皇山,名山,双桂山三个部分,相传此为三界交汇之处,分管天地人三界。
前几年,全国大兴旅游文化,丰都人将鬼文化推出来,兴建阴间同名的鬼城宫殿娱乐项目,引来无数游客游览。却不知因何缘故,鬼城宫殿突然间全部关闭,逐渐废弃。原因只有本地人心知肚明。
不信者可以去一趟酆都,公交车现在都不敢报站的,公交站也没有站牌。
言归正传,刘峰登上了前往重庆的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开始了漫长的旅途。
他没有觉察到,在车厢的另一头,有两个阴鸷的目光,不时地盯着刘峰。这两个男人是跟刘峰同一时上的车,一高一矮,没有行李,两人也没有交流。他们的目光让刘峰感到不自在,刘峰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赶紧将目光转向一旁。
一直到了重庆,已经是下午了。刘峰下车,那两个人从车厢另一侧一起下了火车。
重庆,人称火炉。四面环山,风吹不进,就像一盆燃烧的火炭,热浪扑人。初到此地的人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刘峰在车站买了点食物,立刻转车准备直奔丰都城。尾随他的高个子对矮个子说:“绝对不能让他到丰都,准备动手吧。”矮个子点头,两人也买票上了同一辆大巴车,在刘峰身后隔了几排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季节出来旅游的人少,大巴没拉到几个人就到点了。司机骂骂咧咧的抱怨着,开动了车子。
夜里,车子行驶到了一段人烟稀少的山路上,高个子拿出一个小瓶,阴惨惨的一笑,往前一扔把小瓶摔到大巴挡风玻璃上,瓶子破碎,里面的黑色粉尘瞬间弥漫开来。矮个子做了一个手势双手合拢,拇指食指相对,其余六指交叉,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所有事情都发发生在一霎那间,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司机吸入了粉尘耳朵里又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声音,让他大脑一阵模糊,眼前突然变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手忙脚乱之间,车子一下子冲下了悬崖。
不会到过了多久,刘峰醒了过来,他被甩出了车外。他看了看四周,所有人好像都死了,没有人动,也没有喊痛呼救声。尸体有的在车里,有的甩到了车外面。离巴士不远处,躺着的两个人好像就是坐在后面的那两个害了大家的人。
刘峰的脸上,手上也都有伤口。他赶紧翻开衣兜,看了看,装有秋月元灵的荷包还安然无恙,他放下心来了。
刘峰试着感受灵魂出窍时得到的魂力,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用,让他不禁欣喜若狂。他发动意念运转魂力,手上和脸上的伤竟然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这也许是左魂使赋予他的能力之一吧,不过虽然能愈合伤口,但他仍然是普通的肉体,伤重了依然会死。
刘峰开始思考这两人的来历和目的,如果不是在火车上就看到他们过,依刘峰单纯的秉性,真不怀疑这两人是针对自己的。
他上前搜查两个人身上,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身上搜出了两张身份证,和一些现金。身份证上两个人一个来自河北,一个人来自山西,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刘峰疑惑的看着他们,突然从两具尸体的眼睛里各爬出一只小虫,爬出来后,展开翅膀飞走了。两具尸体发出哧哧的声音,一下子燃烧起来,不一会功夫变成了两堆灰烬。
巴士是从上面巨大的斜坡上冲下来的,翻滚的过程中,卡在了坡中间大树上,才没有继续跌落深不可测的谷底里。要是完全冲下去的话,估计巴士起火爆炸,那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下了血本打算和刘峰同归于尽啊。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有如此坚决的信念呢?
刘峰看了看四周,往上爬是不可能的了,坡度太抖而且相当光滑,没有太多可以附着的东西,万一脚下一滑,那就直奔地狱了。
往下,也是深不可见底,一样的湿滑。
手机也不知道在翻滚的过程中掉到哪里去了,刘峰来到巴士里,想看看有没有人还活着,或者其他几个人的手机有没有幸存的,有的话赶紧报警就好办了。
司机的脖子好像断了,他的头歪向一边,嘴里流出了大量的血。一根粗树枝插在他的胸口,他的两只眼睛不甘又恐惧的瞪着。
刘峰前面坐着的一个女孩,上车的时候刘峰看了她一眼。她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抱着一只玩具毛熊,十五六岁的样子。女孩被甩到了走廊里,手里还抱着毛熊,头上流了好多血。
刘峰把她翻过来,一试探,女孩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看起来像是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晕过去了。刘峰怕大树撑不住大巴,大巴会再次下滑,就把女孩从车里抱出来,放到大巴不远的略微平整的一小片草地上。
他继续上车去找手机,可是找了半天,他失望了。现在的人手机没有放到口袋里的习惯了,都是拿在手里。应该是刚才巴士翻滚的时候,手机无一幸存的都甩出去了。
上下都不可行,又没有通讯工具求援,夜里也不可能有人路过,即使有人也看不到这么深的陡坡下的他们。刘峰无奈,只好等待天亮了再说了。
刘峰从搜集来的行李中找到了些水和食物,又捡了些树枝,生了一堆火。虽然天气不冷,但谁知道大山里有没有野兽出没,有点火光说不定能吓跑它们。
刘峰给女孩喂了点水,又给她用纯净水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用一块干净的布给她包了起来。又给她喂了点水,女孩的呼吸变得稍微顺畅了些。
刘峰看着女孩昏睡的脸,看女孩的打扮就不像是农村里的孩子,一身时髦的打扮看起来价格不菲。即使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家在家里肯定也是掌上明珠。不过这一出事,家里父母等不到孩子,估计要急疯了吧?尤其是女孩子。心想她还好是遇到了自己,万一是遇到个心术不正的人,女孩不死也要毁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当初父亲不同意自己辍学打工,坚持自己要带病去工作供他上学。这本是一份浓浓的爱,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当时满脑子都是对父亲,对那个家的怨恨,不但没有感动,还怪父亲无能,赌气跑出来打工。一年了,连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过。他其实也是怕,怕自己不恨父亲了,就没有了扛下去的力量了。其实当自己脱口而出说出“无能”两个字时,父亲眼中一瞬间的震惊,失落,已经让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每当听到筷子兄弟那首《父亲》,刘峰都忍不住想哭。现在的他,如果不是为了秋月,他真想立刻跑回家,和父母团聚。
想着想着,父亲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刘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古典的大门的下面。门楼的中间是一条狭窄弯曲而且崎岖不平的小路,两边是漆黑的深渊,小路的尽头隐埋在浓稠的紫黑色的雾里。
他回头看,发现除了自己脚下那一点点地方有些光亮,四周都是无穷的黑暗,就像不存在的虚空。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
天快亮了,刘峰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往已经快燃尽的火堆里添了点柴。又从找到的食物里拿出了几根火腿肠,用干净的树枝一根一根串起来,插在火堆旁烤着。
做完这一切,他去看旁边睡着的女孩。没想到女孩被他弄出的声音吵醒了,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看见他走过来,女孩尖叫一声想爬起来,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刘峰也不说话,看着她挣扎。
女孩看他没有冲过来使坏的念头,便停止了动作,依然警惕的看着他。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们出了车祸,一起从山上滚下来的。”
“那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女孩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背包蜷缩着身子。
刘峰翻弄着烤着的火腿“可能我比较幸运吧。你也很幸运,其他几个都死了。”他看女孩盯着火腿咽吐沫,知道她饿了,就拔了一根烤的差不多的香肠给她。
女孩想要又不敢接,看看火腿,又看看刘峰。刘峰笑了:“放心吃吧,我没下药。我要想对你使坏,你昏迷的时候,什么事干不了?”
女孩接过来,轻轻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吃出了味道,三下五除二一根香肠就消灭掉了。
刘峰笑着,又拔了两根给她。女孩接过去,顿了顿,又递还刘峰一根“你也吃。”
刘峰拿出装火腿肠的袋子说:“吃吧,我们还有很多。我再烤。”
两人吃完了整包火腿,又喝了点矿泉水,太阳已经出来了。
天亮了以后才发现,他们脚下的山坡比上面那段要平缓多了。而且视野里不远处,一片绿色中,有条灰黑色的线,看起来像是一条公路。能走到那里,就能搭上过路的顺风车。
女孩头部受到的撞击比较严重,勉强坐着还行,一站就晕的厉害。这山坡又陡又滑,靠她自己是走不出去的。刘峰决定背她下山,找个镇子看看有没有医生,然后报警来处理这里的事故。
女孩在刘峰背上,刘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女孩咬了咬嘴唇,对刘峰说:“大哥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死在这山上了。”
刘峰喘着气“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吴,我叫吴倩倩。”
“吴倩倩,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吴倩莲啊?”
“没有啊,我爸就我一个女儿。”
“那你爸肯定很疼你了?”
“……”女孩不做声了,刘峰也感到有些异样,就想转换个话题。
“看你的样子还在读小学吧?”
“我十五了好不好,我现在读初三了都。”吴倩倩说着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巴。“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峰。”
“疯子的疯?”风水轮流转,她心想,叫你刚才拿我名字开心,我要报仇。
“叫峰哥。”“不叫。”“叫峰哥!”“就不叫。”“不叫我把你扔山沟里自己走。”“你敢!”……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山里面看起来很近的距离,走起来可要人命。走大半天再抬头看,还是那么远。
两人聊着天互相斗着嘴,不知不觉走了两三个小时。
“疯子哥,我怎么觉得越走离那条路越远啊?”
刘峰停住脚,抬头看了看:“谁说不是啊,要不是离出事的地方很远了,我还以为是在原地转圈呢。”
还好两人把从巴士里搜集到的水和食物都带上了,就算今天晚上到不了那条路,今天的水和食物也足够了。
“疯子哥,你休息下吧。”吴倩倩怕刘峰累趴了,自己可就跟着完蛋了。
刘峰把吴倩倩放下,喝了点水。他发现吴倩倩脸红红的,就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一摸不得了,烫的像刚煮熟的鸡蛋似的。吴倩倩发烧了。不知道是昨晚着凉了,还是伤口发炎了。
这可把刘峰急坏了,身边没有药,也没有降温的东西。
“我没事的,歇会儿就好了。”吴倩倩虚弱的说。
“不行,必须降温,不然小孩子的脑子很容易烧坏的。”刘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吴倩倩嘟着嘴。“我们班女生很多都有男朋友了。”说完还偷偷瞄了刘峰一眼。
对于早恋这种事,刘峰并不陌生。他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有没有早恋。
“那你有没有小男朋友啊?”
“我没有。”
“为什么?没人追啊?”
“才不是呢。本小姐眼光高着呢。才不喜欢跟乳臭未乾的初中生交往,没品味。”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品味啊?”刘峰笑道。一说小屁孩他想起了刘珊,刘珊临走的时候说那句“你随便”的时候,隐隐约约记得她好像脸红了。
两人在树荫下就着矿泉水吃了点面包,吃完后躺在草地上休息。他们仰望着天空,吴倩倩突然说:“我其实是离家出走的。”
刘峰吃了一惊“啊?”
吴倩倩转过头看着刘峰道:“我爸和我妈妈离婚了,他们两个人都不顾我的感受,我谁都不想跟。我可以独立生活了。”
“等到了有车的地方,我送你回家吧。你看你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外面多危险啊?下次可就不一定这么走运了。”
“我不要。马上放暑假了。我要在外面待到开学,急死他们两个,看他们还离不离婚。”
“那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她说着情绪消沉下来。突然又抬头对刘峰说:“不如你做我两个月的保镖吧?我付你钱。两个月一万块,够不够?”
刘峰一听,我了个乖乖,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是个富家小姐啊?随手就是一万块,自己有那十万块已经觉得是土豪了,可真要上万的花,自己还是舍不得的。以后还要靠它生钱呢,可不能三五下就嘚瑟光了。
吴倩倩以为他在嫌少了,赶忙加价:“一晚不行么?两万可不可以?”
刘峰彻底服了,他赶忙打住她,问她道:“我说小姐,你家开银行的啊?钱哪有你这么花的?”
吴倩倩一脸不高兴了:“那你是嫌少还是嫌多?”
刘峰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是有事在身。不过我可以等你安全了再去办我的事。另外我告诉你啊小妹妹,在外面不要这么露富,一万两万往外扔,万一被坏人盯上,你就惨了。再说了,就算是请保镖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吴倩倩明白了,她把包扔给了刘峰,“你觉得两万是很多钱么?你看我这个包值多少钱?”
刘峰心道,一个书包能值多少钱啊?他拿过来看了看,觉得做工确实不错,又看了看商标,念到:“拆……耐……值多少啊?五六百?”
“大哥,那个不念拆耐,那是香奈儿,这个还不算最贵的,三万八。”吴倩倩说的漫不经心。
“哦。”刘峰也听得漫不经心,然后又被震到了“三……三万八?”想想自己那点钱,还不够买三个学生背包……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吴倩倩把包从刘峰手里抽回去,“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两万块,你保护我两个月。很简单,我就跟着你,你去做你的事,你保护好我的安全就行了。吃饭住宿费用都算我的,这是定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摞未拆封的毛爷爷扔给了刘峰。
刘峰掂着那摞钱,嘴里还在嘀咕着:“三万八……”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3 18:35:44 +0800 CST  
休息了一会,又给吴倩倩喝了点水,看她精神好了许多,额头也没那么烫了。刘峰又背起她往前走去。
因为她的烧还没有完全退,必须尽快找到医生或者退烧的方法,不然再烧起来一次就危险了。
刘峰找话题和吴倩倩聊天,吴倩倩有气无力的应答着,听声音显然不是很舒服,也没了跟刘峰斗嘴的精神头。刘峰边走边说:“要不你趴在我背上睡会吧。”吴倩倩听话的伏到刘峰的背上,两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刘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这一段草变得高起来了,几乎没了膝盖。但是坡度缓了很多,走起来不是那么费力了。
吴倩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深蓝的天空,挂着几抹血红的晚霞。他们已经穿过缓坡,四周也不再是空旷的草地。就此进入了丛林。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条路了,太阳落山之后,只能靠直觉辨别方向了。
刘峰发现吴倩倩醒了,就问她:“你饿不饿啊?”
“饿到是不饿,就是有点想……”她说着,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你们要记住啊,女孩子说有点省略号的时候,就是要去下洗手间的意思。千万不要傻呵呵的装关心追问有点什么了。那样的话,女孩子会觉得你没礼貌,心眼不活泛,难以沟通。
刘峰心神领会,把她放在地上。自己转身向丛林深处走了十几米远。
吴倩倩看刘峰走远,急忙的解衣服解决。又怕刘峰走得太远找不到自己了,就喊他:“你别跑太远啊,我害怕。”
“没事,你有事就喊,我就在附近。”刘峰远远的回答着。
“我好了,你在哪?”
刘峰出溜出溜从不远处的树上滑下来。生长在农村的孩子,打小上树下水都是必须会的基本技能,上树摘果子,掏鸟蛋,下水游泳摸鱼,这可是城里的公子小姐们没法想象的快乐。
他回到吴倩倩身边,面带愁容的说:“我刚上树上看了下,我们离那条路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今晚估计是到不了了。不如我们在这里露营吧。再往丛林深处夜里不安全。”
吴倩倩对丛林可是一无所知充满恐惧的,刘峰说啥就是啥了,她不发表任何意见。
刘峰找了个空地,但因为没有帐篷,刘峰就把包里的自己的衣服什么的都掏出来,在一棵树下给吴倩倩铺在地上。然后在空地中间生了一大堆火。
吴倩倩躺在火堆旁,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刘峰:“森林里不会有狼吧?”
“谁知道呢。可能有吧。还有蛇,豹子,各种各样吸血的小虫子。”
吴倩倩吓得闭上眼睛两只手紧紧攥住刘峰的胳膊。刘峰安慰她道:“狼怕火,不敢过来的。”
“我不管,我要抱着你睡……”“啊?”吴倩倩是真的害怕情急之下突口而出的,话一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一时间两人都尴尬的不说话了,吴倩倩把眼睛看向一旁,小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害羞,两只手却紧紧地把刘峰的胳膊拉在胸前。
虽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但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是开始发育了的少女了,而吴倩倩更是属于发育的比较早的类型,小小年纪已经是凹凸有致亭亭玉立了。这一天的时间里,刘峰一直背着她,她伏在刘峰背上,随着刘峰走路的起伏,两个小蓓蕾不停地挤压着刘峰的后背,让他心猿意马不得不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来保持冷静。
此刻,吴倩倩紧紧拉着他的胳膊,胳膊上传来的软软的感觉,让刘峰不自觉的心神荡漾起来。“不行,她还是个孩子,我这样想不就成了禽兽了么?”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诚实的很,就是不愿把胳膊抽出来。最后理智终于战胜了邪念,他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吴倩倩吓了一哆嗦,刘峰趁机把胳膊抽了回来。
吴倩倩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她感觉到了刘峰的矛盾,但是她没有放开他。因为这一天的相处,从刘峰救了她,憨憨的守着她,给她弄吃的,又背着她走了一天的山路,表现出来的正直,坦荡,和安全感,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这样的男人很可靠。她之所以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是因为眼光高,就是因为她瞧不上那些替女生背个书包就喊累,扭扭捏捏比女生还娘的伪娘男。
人往往在生死关头感情泛滥,一半是源于依赖,一半是因为危机意识感觉没得选择。
刘峰其实又比她大不了几岁,差不多可以算是同龄人,聊了一天,还是蛮有共同语言的,小姑娘的心里对刘峰产生了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依赖的情愫。所以,她感觉到刘峰在触碰她,而且是眼睛里闪过那种渴望的触碰,她没有拒绝。
两人正在各怀心事的时候,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头顶的树冠传了下来。两人抬头望去,声音又噶然而止。
刘峰道:“可能是鸟吧。”
说完他没听到吴倩倩说话,就看了她一眼,发现吴倩倩浑身僵硬的张着嘴,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他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他浑身触电般一颤,冷汗就出来了。
一条大腿般粗细的金色蟒蛇,从火堆的另一侧垂了下来。昂起的蛇头足有摩托车油箱那么大。而且垂下来的还不是它最粗的部分。它身上的鳞片,在跳跃的火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两只恶毒的蛇眼喷射出幽绿的凶光。它吐着一尺多长的芯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刘峰和吴倩倩,等待着进攻的时机。
“哥,我该怎么办?我害怕……”
“千万别动,你不动它就看不到你,一动它就会攻击。”刘峰盯着蛇头说道。
蛇的视力并不好,但他的眼睛是热感成像的,正是这大堆火吸引了它的到来。现在在它眼里跳跃的火花,还有刘峰和吴倩倩,都是一样的热点。它在分辨,哪个是猎物,哪个是不能触碰的火焰。
刘峰也没有对付蛇的经验,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搜索着平时从书上,电视里看到的关于蛇的知识,他知道蛇是怕火的。
他慢慢从火堆里抽了一根比较粗的木柴,晃动着吸引大蛇的注意,然后猛的一个翻滚,滚到了远离吴倩倩的方向的一棵树下,然后赶忙躲到了树后。
大蛇在他动的一瞬间,脖子一蜷,像箭一样射了过去。刘峰又一个打滚离开了那棵树,那大蛇已经飞到了树边,身子一抖,瞬间把树缠了数圈,用力一勒。大蛇的皮下肌肉虬扎,把一棵一人粗的大树勒的咯咯作响。
“倩倩,你拿上两根火棒,插到你两侧地上,然后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眼,也不要动。”
吴倩倩听了,趁大蛇在刘峰那边,赶紧在自己两侧插上两根熊熊燃烧的木柴,然后趴到地上用衣服盖住头,一动也不敢动了。
大蛇发现自己卷了个空,听到吴倩倩那边有动静,身子一动,头已经又回到了火堆边。它在搜索,对着眼睛里发出红光的物体一一进行分辨。它绕过大火堆,蛇尾从吴倩倩腿上蜿蜒爬过,冰凉的蛇鳞让吴倩倩无法忍受的害怕的哭了出来。蛇头停在吴倩倩的身边,它盯着吴倩倩,越来越近,因为它发现她和跳动的火焰不同。长长的芯子几乎触碰到了吴倩倩的身体。隔着衣服,邬倩倩闻到了一阵阵扑鼻的腥臭。
大蛇扭动身体想近一步确认吴倩倩是不是猎物,它的身体一下子触碰到了插在地上的燃烧的木柴,灼烧的疼痛让大蛇一下子退出数米远,它张开嘴对火焰发出威胁的嘶吼。
那边刘峰一边紧张的看着吴倩倩的方位,一边忙活着,终于布好了一个陷阱。
他折断了一颗手腕般粗的小树,断点是斜批下来的,就像有一个尖一样。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要是血肉之躯撞上去,那也是筷子捅豆腐。
他把折下来的另一端小树枝弄掉,做成像一根简易的矛。弄好后,他就背靠在折断的树干上,用手里的矛敲击着树干。
大蛇正对着火焰示威,听到声音后转头一看,看到了发着红光的刘峰,刘峰敲着树干,告诉它自己已经摆好姿势等他咬了。
大蛇身子一摆,瞬间来到刘峰面前。刘峰站着不动,大蛇弓起脖子张开大嘴准备来个感情深,一口吞。
刘峰集中精神等待大蛇发动攻击的一瞬间,往下一蹲,大蛇一口把树干吞进口里,树干的尖头从大蛇脖子后面穿了出来。大蛇并没有死,发了狂一般的扭动身体,树干被他瞬间扭断。蛇尾卷上来,瞬间把刘峰卷到蛇身里,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压过来,刘峰感觉几乎要被挤爆了。好在大蛇也是疼的颤抖,使不上百分百的全力,不然的话,刘峰全身的骨头就会像玻璃一样被挤碎。大蛇扭动着,刘峰瞅准机会,用手里的矛狠狠地刺入了大蛇的七寸,蛇血狂喷,大蛇颤抖着,慢慢松开了刘峰,不一会儿,便不再动了。
惊魂未定的刘峰大口的喘着气,确定大蛇死透了,他急忙跑去火堆边看吴倩倩。吴倩倩还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刘峰轻轻地碰了碰她:“倩倩,没事了,大蛇死了。”
吴倩倩一跃而起,跳到刘峰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刘峰知道她吓坏了,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夜,刘峰坐在吴倩倩身边,吴倩倩紧紧的拉着他的胳膊。都不敢再睡。知道天快亮了,吴倩倩实在是撑不了了,终于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还不肯松开刘峰的手。
天已大亮,刘峰用树枝串着数块肉在烤着。吴倩倩幽幽的醒来,打了个哈欠。小鼻子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啊?”
刘峰道:“牛肉,新鲜的牛排。”
“噢。”吴倩倩没睡好,脑子不清醒的回答着。
“烤好了。”刘峰递给了她一串。吴倩倩早就饿了,不管肉还热的烫嘴,拿起来大口吃起来,边吃还边说:“奇怪啊,这牛肉怎么这么脆?”
她一连吃了五串才吃饱,刘峰也吃了五六串。两人吃饱喝足后,收拾了下东西,熄灭了火堆,准备继续赶路。
刘峰打算继续背着吴倩倩,吴倩倩说自己已经不烧了,而且路也没那么难走了,可以自己走。刘峰没有说什么,心里略感失望。
刘峰说:“自己走可要小心脚底下,不要采到毒蛇哦。”
吴倩倩吓得不敢走了,而且她忽然想起来问:“昨晚那条大蛇呢?”
刘峰一指前面的地方,“在那呢。”
吴倩倩一溜小跑的跑去看大蛇,看到大蛇脖子上插着一棵树,满地都是蛇血,她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刘峰也走了过来,吴倩倩敬佩的道:“你可真厉害啊,这么大条蛇都让你杀死了。你知道么?昨晚我以为死定了,肯定要给大蛇吃了。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刘峰开玩笑的说:“以身相许吧。”
吴倩倩竟然脸一红不说话了。眼睛也不敢看刘峰,转到一边假装看蛇去了。
“奇怪,大蛇脖子上怎么少了那么大一块肉?”吴倩倩问道,“难道被其他的野兽给吃了?”
“恩恩,被两只东北虎吃了,还是一公一母呢。”
“啊,东北虎?”吴倩倩吓得躲到刘峰身后去了。
半晌她狠狠地在笑得直不起腰的刘峰身上锤了起来:“你个大骗子,四川哪来的东北虎。难道……?”
她突然想起了早上吃的牛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刘峰,我要杀了你!”
“你刚刚不是说要以身相许的么?啊……”
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4 15:27:23 +0800 CST  
刘峰在前面蹚雷,吴倩倩揪着他的衣服紧紧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大姐,你这样揪着我,我走不快哎。这速度咱们两天也到不了那条公路啊。”
丛林里根本没有路,地上是丛生的杂草,藤蔓,还有厚厚的不知道积攒多少年的树枝落叶。松松软软的走起来特别费力,而且如果真的有一条毒蛇趴在草窝里,还真的很难分辨。一旦踩上了,被咬一口的话,在这里无药可救,基本就宣布死刑了。刘峰说归说,他还是很认真的一边走,一边用木棍试探着脚下的路面。
吴倩倩不说话,现在不是因为发烧不舒服,而是大脑因恐惧导致紧张的麻木了。一只大鸟从树冠上扑棱着翅膀飞下来,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用褐色的眼珠好奇地看着他们。野生动物其实是不怎么怕人的,除非被人攻击过。
丛林里的天气不同于外面太阳的直射,外面是烘烤的干燥,而丛林里是湿润的闷热,闷到让人喘不过气。但是你还必须得穿的严实合缝,不然不说各种各样的蚊子毒虫会来骚扰你,光是地上刀刃般的草叶,带刺的藤蔓,就够你受得了。
丛林里千奇百怪的虫子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蚊子还好说,树上蜿蜒爬动的蜈蚣,马陆,蠕动的刺毛虫,还有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草鄨虫。
那种虫子最恐怖,它们喜欢成群的躲在树上,一旦有猎物从树下经过,它们就像下雨般从树上掉下来,落到猎物身上,钻进动物的体毛或是人类的衣服里。他们的肚子很大,头却很小,附着到猎物身上后,就会咬破猎物的皮肤,把头钻进肉里吸血。一个瓜子仁大的鄨虫吸饱了血,会变得跟葡萄粒那么大。
就算你发现了它,也只能用烧热的东西烫它,它才会自己把头自己拔出来。如果你硬拔,就会把它拔断,它的头就会留在肉里。这虫子不但吸血,还带有传染性很强的传染病,是在丛林里仅次于毒蛇的第二危险的生物。
中午的时候,两人停下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下。刘峰爬到一棵比较高的树上查看方向。下来后对吴倩倩说:“这里地势太平了,看不到远处的情况。我感觉应该快到了。”
吴倩倩清点了下背包里的食物和水,也仅够再吃一顿了。食物可以省着吃,但是水是个大问题。高温天气下,坐着不动都是挥汗如雨,何况是在深一脚浅一脚的丛林赶路,水分的消耗是很大的。如果今晚还到不了有人的地方,还找不到水的话,那就危险了。如此酷热的温度下,没有水,脱水而死是分分钟的事。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绿色丛林中的灰色带子。令人失望的是,灰色的带子不是公路,而是一条河。令人欣慰的是,水的问题解决了。
盆地中的水源没有被污染过,河水不深,清澈见底。吴倩倩踩在石头上蹲下来,捧着喝了几口,口感甘甜,竟然感觉比瓶装水还好喝。她把这几天喝空的水瓶都灌满了。还惊喜的发现,河水中游动着不少鱼。貌似食物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了。
一时间她还在想,如果永远走不出这片丛林了,两个人在这里生活,有吃的有喝的,倒也是个世外桃源。想到这里她又自己害起臊来,“哎呀呀,自己在想什么啊,怎么跟个花痴似的了。”
刘峰在一旁洗脸,看着她脸红红的,还做出奇怪的表情,还以为水很难喝所以她才这种表情呢。
刘峰说:“你要不要洗洗脸啊?你都两天没洗脸了,脸脏的跟个小叫花似的。”
吴倩倩一想也是啊,伸手一摸,头发都硬了,可是头上伤口还没好,这么一想身上都觉得发痒了。她看了看四周,转身一脸通红的看着刘峰,似乎有话开不了口。
刘峰看着她,“干嘛?还要我给你洗啊?保镖还负责洗脸啊?”
吴倩倩道:“不是。”她咬了咬嘴唇,脸变的更红了,“我……我想洗个澡。”
刘峰道:“好吧,我知道了,我走远点,绝不偷看。”
不远处水里哗啦一声,不知道是鱼还是青蛙。吴倩倩吓了一哆嗦。
“不行,我害怕。”
刘峰挠挠头,“那怎么办啊?难道要我在这看着你洗?”
吴倩倩的脸一阵红的像晚霞似的,半晌,小声的说“你就在那边,转过头去,不许回头。”
吴倩倩看着刘峰的背影,慢慢的脱衣服。
刘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根草,背对着吴倩倩。身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刘峰脑子里不自觉的老是脑补出身后的画面。他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很大的水声,吴倩倩尖叫一声。刘峰噌的一声跳起来冲了过去,发现没有别的东西,好像是吴倩倩不小心踩滑了摔倒了。但是水太浅了,即使是摔倒了,不该看的,还是全都看到了。
刘峰一个紧急刹车,逃也似的又跑回了原地。心想惨了惨了,这次肯定被那小丫头骂色狼了,自己的高大光辉正义的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吴倩倩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到刘峰身边问道:“你看见了吗?”
刘峰支支吾吾的回答:“看……看到了……”
“你觉得像什么?”
“一根……大葱……两个……旺仔小馒头……”
“什么……?”吴倩倩不明白刘峰在说什么。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狠狠地一脚踢在刘峰屁股上,“你去死吧!大色狼,我说的是一条大鱼,你在想什么呢?偷看了人家,还笑话人家是大葱旺仔小馒头!”
刘峰揉着屁股道:“我还不是以为你出了危险才跑过去的。不过,不管怎样,对不起了。”
吴倩倩假装气鼓鼓的道:“看在你昨晚救了我一命的份上,这次就不追究你了。我们扯平了。”
“那前天晚上我也救了你一次呢。”刘峰一脸坏笑。
“那你想怎样啊?”吴倩倩叉着腰说道。
“再看一次扯平呗。”
“想得美,去死吧。你这个变态!”吴倩倩说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刘峰大叫着逃开。
河流的方向是东西走向,刘峰依稀记得往丰都走的时候,是朝着东方前进的。于是他们决定沿着河往东走。
入夜,他们两人在河边生起了火,吃光了身上最后的食物。现在食物和水都不用担心了,所以才敢放开肚子吃。明天开始,就得想办法抓鱼吃鱼了。
吴倩倩坐在火堆前,看着跳动的火焰,想事情。经过白天的洗澡事件,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刘峰想跟她聊天打发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开不了口。吴倩倩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却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刘峰看着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刘峰发现,吴倩倩身后的方向,丛林的上空,好像有亮光。
他站起来,确定那确实是亮光。他兴奋地爬上一棵树,看到丛林里不远处,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他从树上下来开心的对吴倩倩说:“倩倩,快,收拾东西,熄了火。我们好像要走出丛林了。前面有亮光。”
两人收拾了东西,冲着亮光的方向跑了过去。走到近前,一片豁然开朗的开阔地上,一个古老的石头砌成的村落呈现在两人面前。石头墙上长满了绿苔,一看就知道这些建筑已经存在了很长的年份了。
村落的入口处,两侧各插着一根火把,跳动的火焰将村子蒙上了一层神秘又肃穆的气势。
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灰色素衣,看样子是近代的风格。头上却挽了一个纂,电视剧里的道士那样。肖痩的脸上两只眼睛精气十足,看着刘峰和吴倩倩从林子里冒出来,丝毫没有惊讶的表情。
刘峰拉着吴倩倩来到他面前:“你好,请问……”
“两位请。”怪道士不等刘峰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峰和吴倩倩对视一眼,带着惊讶走进村里。
怪道士道:“祖师爷早已算出两位贵客光临,让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刘峰疑惑的问:“请问,您说的那位祖师爷,是什么人?”
道士也毫不隐讳,“我夜宗鬼衣道祖师爷,人称鬼算子。”
刘峰一听,简直是大喜过望。本来希望渺茫的事,突然之间就在自己面前摆着了,一时间所有受得辛苦,劳累都烟消云散。“那我现在能去见祖师爷么?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
道士听了,点了点头说:“祖师爷预见尊驾要来,早已等候多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尊驾不能就这样见到祖师爷。祖师爷也很希望能见到你,但尊驾要通过本门的试炼,也是您为了您的事需要支付的代价。”
刘峰不假思索的说:“好,什么样的试炼,请马上开始吧。我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道士拍了拍手,一栋石屋的房门打开,屋内的亮光照了出来。两个年轻的姑娘从光线里走了出来。道士对吴倩倩说:“请姑娘随她二人去侧厅等候,很快的。”又对那两个女子说:“你们两个要好生招待姑娘。”
两个女子点头称是,吴倩倩便跟随她二人进了石屋。
屋门关上,道士又对刘峰说道:“尊驾请跟我来。”
刘峰跟随道士来到村子中央,中央是一群更大型的多层的石头建筑,几乎有种宫殿的气势。
到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会有提示,通过试炼,既能见到祖师爷。如若通不过,自会有人将尊驾送回此地,但请自行离开。”
刘峰闭上眼睛,紧紧握住口袋里的荷包“秋月,如果你有感应,一定祈祷我能通过试炼。我期待着与你再见面,我还要带你去找你的学长。”
他睁开眼睛,大踏步走进了第一层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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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海的海虹  发布于 2018-12-26 08:29:11 +0800 CST  

楼主:红海的海虹

字数:132552

发表时间:2018-12-17 21:45:3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25 22:56: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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