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心头猛跳几下,死死盯住照片看,没问题!就是那种“倒脸人俑”!跟谭国富包里的那尊一模一样!也是整体青灰色,长了一个“纺锤形”脑袋,姿势像是“半蹲”,脸上嘴巴在上面,眼睛在下方!
我靠,这个杨关明是何方圣神,怎么有“倒脸人”的照片?
这时我注意到照片里面,那尊石俑似乎是立在一张黑色桌子上面,周围出现了一块白色东西,应该是墙,墙面显出两个黑色“影子”,明显是人影。
我暗暗心惊:看样子应该是在一个屋子里面,有几个人把石俑放在一张桌子上,然后给它拍照,看照片,是黑白照,已经泛黄,明显是七八十年代的东西,关键是,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放下照片,把那张纸打开,很脆,明显放在里面很多年了,我小心展开,一下看到眉头处有一排红色印刷字:“乐山国营第二锅炉厂工作笺”,下面,密密麻麻,竟然全写的人名。
我仔细一看,第一排写了一个“一组”,下面是三排人名,大概有20多个,其中有七八个后面,打了一个“×”。
然后,写了个“二组”,下面还是三排人名,20多个,也有六七个名字后面也打了一个“×”。
下面,是“三组”,有五排,有30多个名字,一半以上后面也同样古怪的打了一个“×”。
我一头雾水,看了看那些人名,很老土,什么“德华”“桂琴”“玉兰”“光权”“绍银”,一看就是农村人名字,这倒奇怪了,这位杨关明记这么多人名干啥,还打了“×”,是什么含义?
我摇摇头,就想把纸折上,这时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
我赶紧循着看去,在最后,“三组”下面出现一个人名,赫然就是“杨关明”。
而“杨关明”后面,也打了一个“×”。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1:35:31 +0800 CST  
我正发愣,外面江和尚吼了一声,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我赶紧把照片跟纸塞进工作证,放进裤兜,这位“杨关明”跟石俑大有关系,人是带不走了,出去后务必马上给冯华说,到时候好生研究一下。
看我拿走死人的东西,孔当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把打火机交给我,叫我殿后,他先把麻金尸体拖出去。
于是依计而行,他跟尸体很快消失在缝隙中,爬出去之前我不由回头望了一眼那头,那具干尸仍鬼气森森坐在角落里,似乎在目视着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2:17:10 +0800 CST  
很快爬出去,孔当已经找了一个大背篓,把麻金尸体放进去,又拆掉一个背篓,抽出竹条当绳索,背在背上,用竹条捆在腰间,绑好。
于是江和尚在前面开路,孔当在中间,我最后,朝外撤退,麻金尸体一股脑挤在背篓里,只有人头露在外面,随着行进,人头一甩一甩,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
很快来到拐角处,“黄脸”还在那里,蜷缩在角落,不住抽搐。
江和尚拉了一把,猛一下缩回手:“妈妈的!好烫!”
我也摸了一把黄脸额头,滚烫,感觉至少有40度!
黄脸呻吟一下,上下牙齿“库库库”叩击:“好冷......”
江和尚问:“喂兄弟,能不能走?”
黄脸浑身抽搐:“好——好冷!”
“完了。打摆子了。”江和尚朝我道:“我开路。你拖他走。”
我赶紧把黄脸拖起来,感觉他身体就像火炉一般,还沉重无比,前方洞窟变得低矮,站不起身,只好抱住他上身,我蹲下来,倒退往外拖,双手抱在他胸口,只感觉里面鼓囊囊的,很有肉感。
“妈的!”
我赶紧移开手,这人是个女人,我这样明显属于非礼,太龌蹉了!
前方出现洞口,我松口气,不管怎么说,麻金算弄出来了,也算完成任务。
正使力往外拖,“呜——”,洞窟深处,隐隐传来一声怪叫。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2:38:14 +0800 CST  
江和尚一下回过身子:“听到没有?”
我也很紧张:听声音跟那只砍死的山狗一模一样,莫非里头还有一条?
“是不是那条小的?”江和尚问。
“不像。”孔当回答:“是条大的。”
“狗日的怎么还有一条?”江和尚急了:“走走走!走快点!”
我赶紧加快速度,江和尚已经爬出洞口,朝上吼了一声:“我们出来了——”
上面隐隐传来回应:“人咋样——”
听声音是麻金大哥。
“都没死——”江和尚吼。
“麻金呢——”
“背到在——”
忽听一个女人声音:“小关?小关?”
我一喜,是冯华!
“放心——活人一个!”江和尚笑道:“完完整整给你带出来了,嗬嗬!”
“那就好!”冯华声音带笑意:“多谢。”
江和尚嘿嘿两声,站起来,背部靠在崖壁上,伸手抓了几下,抓住一根麻绳,对孔当道:“快,你先上!”
孔当背着麻金尸体,抖抖索索站起来,双脚踩在树根上,抓住绳子,说道:“看一下,背篓牢不牢实?”
江和尚小心伸手去摸了背篓几下:“牢实。上。”
孔当扯了几下绳子,双手用力,“嘿”一声,双脚已经离地,朝上爬去,背篓里面,麻金的头颅猛的甩了一下。
“行不行?”我有些担心。
“没问——”
江和尚话音未落,只听“蓬”一声脆响,孔当忽然坠下来,绳子断了!
只见孔当一下砸在树根上,他双手一翻,一下抱住,背篓里面,麻金尸体却猛一下滚出来,在石壁上碰撞一下,朝下坠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4:44:26 +0800 CST  
这下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麻金尸体在崖壁上撞击几下,直直掉进下面一处灌木丛中。
还好孔当把树根抱住,他三两下翻过来,手里兀自捏着一截断裂的麻绳,一时我们三个都愣住,不知所措。
眼见“黄脸”弄的两根麻绳全部断裂,第一根是江和尚下来时候断掉的,现在第二根也断了,江和尚赶紧朝上吼,问还有没有绳子,有就搞快吊一根下来。
上面很快回复,说没了。
我们三个缩在洞口,商量了一下,孔当的意思,既然上不去,那就只好下去,看了看他手里的短绳,有10多米长,距离下面河谷差不多,稍微短一点,只有先下去,沿着河谷逆流而上,前面有个地方,叫“三哨房”,大概两个钟头的路程,那地方有条小路可以上去,到时候叫上面的人也去那里,把棺材抬上,全部到那儿汇合。
主意拿定,赶紧跟上面说了一下,上面也商量了一下,说现在只有四个人,那位毕扒,冯华,麻金大哥跟二舅,只有两个男的,棺材太重抬不动,要不这样,我们四个先去“三哨房”,他们就在原地等待,到时候再绕路在上面汇合。
商量好,孔当把绳子在树根上捆好,等捆结实,感觉又短了两三米,这时也没办法,只有先爬下去,再跳。
于是孔当第一个先下去,很快爬到绳子尽头,黑暗中他往下一跳,落地后很快站起来,说没问题,是一个树丛,小心点就没事。
黄脸这时还是昏迷不醒,我跟江和尚先把他吊下去,之后,先后下到河谷。
下面全是腐烂的树枝树叶,河水在旁边滚滚而流,这时崖顶上有人呼唤了我们一声,依稀是麻金大哥,我不由抬头望了一眼,一下看到那个黑色洞窟,在灰白色的崖壁上,显得很突兀。
这时,洞窟里面有个黑色东西忽然动了一下,我定睛一看,黑咕隆咚的,似乎什么也没有。
我又盯着看了半晌,没有任何异常,不由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3点20。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5:13:52 +0800 CST  
很快在灌木丛中找到麻金尸体,拖出来,放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我不由看了看尸体的裤管,膝盖以下还是空捞捞的,膝盖上面,显露出两根短短的“圆柱体”。
“撩开。”江和尚怪笑道:“再看一下那两个脚。”
孔当犹豫一下,摸出电筒,蹲下,小心撩开左边裤管,那只黑色“婴儿脚”缓缓显现出来。
江和尚蹲下去:“是不是连到他屁股上?”
孔当不语,把裤管继续往上捞,露出了大腿根部,我只看了一眼,胃里猛的翻滚了一下:大腿根还在,但是只有三四公分长,呈死灰色,然后,下部肉体突然急剧萎缩,萎缩成一根黑色棍子,还是能看出有膝盖,小腿,还有脚板,整体感觉就像把本来的大腿根以下全部截肢,然后缝了一根“婴儿腿”上去一般。
“扯一下呢?”江和尚怪笑道:“是他本来的还是缝上去的?”
孔当迟疑一下,伸手抓住“婴儿腿”的膝盖部位,来回扯了几下,只听到一阵关节的摩擦声,就像用肉来摩擦墙壁,极度难听。
“是本来的。”孔当放开手。
“妈妈的!”江和尚道:“这样子说,是他原来的腿缩成这个样子的?”
孔当点头:“是呢?”
“多久缩的?”江和尚问:“死之前还是死之后?”
“死前肯定没有。”孔当道:“当时吃还魂水时候还是正常呢。”
旁边我一愣:“什么还魂水?”
“就是舔他的那个口水。”江和尚朝我笑道:“你当时也舔了的。”
我一下反应过来:“哦,就是排队去舔的那东西?怎么叫还魂水?”
江和尚朝孔当道:“他问你什么叫还魂水?”
“是我们寨子一种风俗。”孔当解释:“说羊鬼入棺之前舌头会流出口水,是他最后流出的口水,他的家人舔了后在送棺时候他不会起凶。”
江和尚点点头:“这样子说,他的腿死之前是好的,入棺时候也是好的,也就是从瞿婆庙抬出来后开始变的?”
孔当点头:“是。”
“太黑人了!”江和尚摇摇头:“我们从瞿婆庙出来也就是10点过不到11点,抬到上面也就1点不到两点,就这么两三个钟头他的脚居然变成这个板样,太黑人了!是怎么变的?”
“还有那个水。”孔当补充:“怎么会流这么多出来?当时棺材里头是肯定没这东西的。”
我忍不住道:“是他身上流出来的。”
“身上流的?”江和尚摇摇头:“怕不是哦。一个人身体哪里能流这么多水出来?就算死了,流尸液,也不至于这么多,又不是水袋子。”
孔当把裤腿扯下来,站起来:“算了不说呢。时间不早啰,先过克再说呢。”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15:56:31 +0800 CST  
于是分配了一下任务,孔当还是背麻金尸体,黄脸已经完全昏迷,无法行走,只好我把他背在背上,又叫上面把扯断的绳子丢下来,砍成两段,我跟孔当一人一段,绑在身上。江和尚依然打头阵,手持砍刀跟电筒,在前面开路。
路异常难走,要么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要么就是一块接一块的巨石,全部爬满苔藓,无比湿滑,还有几段完全没路,只好抓住岩壁,沿着河边,淌水前行。
走了大约一个钟头,前面河道里出现一坨黑色东西,很巨大,像是埋伏着一只动物。
小心走过去,原来是一具马儿尸体,背上还背着一个麻袋,江和尚说河对岸有一条路,经常有马帮经过,运送物资,时不时有马儿打滑坠落下来,这么高,下来就是一个死。
我不由抬头望去,对面山岭起伏,中间隐约看见一条小道,弯弯曲曲,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就想继续前行,却发现江和尚正直勾勾盯着我们身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
“怎么了?”
我也回头去看,除了河水汩汩而流,没看见异常。
“日怪了!”江和尚咕哝道:“好像......看到有个人在后面跟着我们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22:01:44 +0800 CST  
孔当也回头去看,看了几下,道:“哪里有人。”
江和尚用电筒朝那头照了照,嘀咕道:“花眼了。嗬嗬。”
于是继续前行,走了一截,感觉背上黄脸动了一下。
我一喜,扭头问:“喂!醒了?”
黄脸却没任何声响,江和尚扭过头,问:“你跟谁说话?”
我已经累得不行,没好气回道:“开你的路。没跟谁。”
三个人继续前行,前方隐隐出现一块石滩,很大,一直延伸到200多米开外,我松口气,终于要走一截好路了。
这时,背上黄脸身子又动了一下。
我不以为意,心想一定是他昏迷中的抽搐,于是伸手到后面,抱住他屁股往上抬了抬,感觉还算牢实。
这时,我突然感觉后脖子传来一股气流,热烘烘的,非常怪异。
我一下头皮发麻,赶紧停住,扭头去看,一下看见黄脸的半张“脸”,嘴巴张开,正在朝我脖子哈气。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22:26:28 +0800 CST  
我身上冒出恶寒,赶紧问:“喂喂喂你干什么?”
黄脸一声不吭,停了不到三秒,又张开嘴,“哈——”,又哈出一股热气,我一下闻到一股口臭,热漉漉的,极度恶心。
我只感觉怪异无比,他刚才明明一直昏迷,什么时候醒的,醒了就算了,怎么这么恶心的朝我脖子哈气,妈的就像个小女人在撒娇!
前头,江和尚跟孔当都回过头:“怎么了?”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尽力扭过头,厉声朝黄脸喝问:“喂你是不是醒了!醒了就下来!”
背后,黄脸一声不吭。
我再也忍不住,三两下松开腹部的绳结,朝外一扯,蹲下,身后,黄脸一下瘫倒在石滩上,如同一只米袋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1 22:51:46 +0800 CST  
我一把抓过江和尚手里的电筒,朝黄脸一照,他蜷缩在那里,双眼紧闭,一张“青蛙嘴”张开一道缝,明显还在昏迷。
我大惑不解,踢了他一下:“起来!莫装了!”
江和尚笑道:“踢人家干啥?都要死要死了。”
“屁个要死!”我怒道:“他在装!他刚才在我后脖子哈气!”
江和尚一愣,弯腰,摸了摸黄脸额头,又翻开眼皮,摇摇头:“还在昏。不行,得找点药吃,这样子烧下去要烧成瓜娃子。”
我一头雾水,明明刚才他醒了,张开嘴巴哈气,怎么现在又是一副昏迷迷的模样,太日怪了。
“走呢!”前方,孔当在催促。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黄脸丢在这里,只好叫江和尚帮忙,把他重新背上,黄脸身子死沉沉的,脑袋耷拉,哪里像醒来的人。
我也没时间细想,赶紧把麻绳重新捆上,江和尚跟孔当已经走出老远,我赶紧跟上,不过一边走,一边注意背上黄脸的动向,还好,死沉沉的,没有异状。
放下心,加快步伐,摸黑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右边大山后面显出一片鱼肚白。
这时孔当抬手一指:“到了。”
我一喜,抬头一看,前方两座大山之间出现一座黑色的藤桥,悬在河谷上方,右边山腰处,有一大片娑罗树丛,碧绿碧绿,里面隐隐出现三间白色板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1:50:49 +0800 CST  
孔当在前方带路,果然在对面一道山壁后面出现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往上方,于是手脚并用朝上爬,爬了有20多分钟,爬上对面山腰。
大大松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大河依然在下方“汩汩”而流,几道金光从我们头顶的娑罗树尖射过去,打在对面崖壁上,看了看手表,已经快6点半了。
没有休息,直接进入那块娑罗树林,走了一阵,前方出现那三间板房,只见板房前面栓了七八匹马,弯下脖子在地上吃草,有个穿绿军装的小伙蹲在那儿抽烟,听见声音,回头望过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2:19:46 +0800 CST  
我们走过去,江和尚问了一下,小伙子说他们是一个马帮,从福贡县来,要送一批货到对面缅甸一个小镇去,人都在板房里面睡瞌睡。
小伙子边说,边朝孔当背上麻金尸体打量,又不停瞄我,一脸惊疑,江和尚赶紧说,我们都是怒江州人,做小生意的,昨晚上翻山时候被野狗子抓伤了,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治抓伤病。
小伙子迟疑一下,说好像有,我去问问。
说完跑进去,江和尚赶紧叫我把脸洗一下,说我脸上全是血,我这才想起之前在洞窟里面那只山狗被砍断脖子时候,喷了我一脸的血。
赶紧放下黄脸,在一棵树下找到一个水凼,舀了水,三两下洗干净,回去时候看见江和尚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块灰布,正把麻金尸体的脸蒙上。
这时从板房里面走出三个人,其中有那位小伙,走近,一个老者问:“哪位兄弟遭咬伤了?”
江和尚朝地上黄脸一指:“就他。惨啊,嗬嗬。”
老者蹲下。黄脸蜷缩在一堆,绿毛衣上有两大片血迹,已经干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老者摸了摸黄脸额头,慢慢撩开绿毛衣,一下看到了乳罩。
他猛一下放下,回头惊道:“是个女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2:29:03 +0800 CST  
江和尚愣住:“说什么?什么女的?”
老者指着黄脸:“她是个女人?”
江和尚失声笑道:“你怎么说他是女人?长这么丑哪里像女人嗬嗬嗬。”
老者站起来:“你自己看!”
江和尚不解,蹲下,撩开黄脸毛衣,一下也看到了乳罩,不由惊呼一声:“狗日的他戴的啥东西?”
旁边孔当也觉得不对,赶紧把麻金尸体放下来,靠在一棵树下,走过来一看,一下也惊住。
老者来回打量我们三人,一脸狐疑:“怎么?她是个女人你们一起的居然不知道?”
江和尚跟孔当面面相觑,只听江和尚低声问:“咋回事?”
孔当眉头一皱,忽然像想起一事,道:“是呢!她也是毕扒!”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2:40:28 +0800 CST  
江和尚一愣:“他是毕扒?”
孔当点头:“是呢。跟阿迷婆婆一样。”
我赶紧凑过去:“怎么回事?”
“跟阿迷婆婆一样。”孔当道:“也是女人身身,但说话跟男人家一个样。”
“妈妈的!”江和尚瞄了一眼黄脸,笑道:“她居然是女的......这,这,这长得比男人还丑,嗬嗬!”
“她吃了药呢。”孔当解释。
我一愣:“吃什么?”
孔当朝黄脸一指:“她们听说从小就吃一种药呢,要吃好多年,吃完后声音就变了。”
江和尚干咳两声,朝老者笑道:“哎呀老兄莫见怪哈,这人——咳咳,是那头缅甸一个少数民族的,风俗怪,你莫见怪哈,嗬嗬。”
老者点点头:“是女人?”
江和尚干笑道:“算是。算是。”
老者脸上露出不愉:“被啥咬伤的?”
“野狗子。”江和尚比划两下:“好几只,逮住人就咬,凶狠呢嗬嗬。”
老者不语,从身上摸出一板药片:“这是退烧的,不知道行不行,要是不行我也没办法,还有——”
他瞄了一眼黄脸,森然道:“你们观察一下,要是他吃药的时候,感觉他怎么都吞不下去,还怕水,就要小心点。”
我一凛:“怎么?”
旁边江和尚僵笑道:“你是说,怕他是那个问题?”
老者点点头。
我一头雾水:“怕他什么?”
旁边孔当低声道:“怕他是疯狗病。”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3:06:51 +0800 CST  
大概7点过,马帮所有人全部出来,整理一下后离开,就看见一队人马顺着那座藤桥,缓缓而行,最后消失在对面半山腰的云雾当中。
我们三个赶紧把黄脸还是麻金尸体拖进一间木板房,孔当说这儿就叫“三哨房”,以前驻了一支边防部队,后来也不知道哪年撤走了,留下三间板房,之后没有废弃,被过往的马帮还有零星的客商当做驿站。
板房里面还有一个火塘,里面还有余碳,板壁上还挂了几串玉米,江和尚叫我到外面捡柴火,烤玉米吃,肚子饿得遭不住了。
我赶紧出去,等回来时候看见黄脸已经躺在一个简易木板床上,孔当正在给他喂药吃,而麻金尸体就放在角落里面,靠墙而坐,脸上盖着灰布,就跟一个活人一般,看起来非常诡异。
我跟江和尚都很紧张的看黄脸吃药,看见他喉咙里滚动几下,还是把药片吞进去,松口气。
赶紧烧柴火,三个人围住火塘,噼噼嘙嘙的烤玉米吃,边吃边商量下一步行动。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4:49:20 +0800 CST  
江和尚的意思是,现在天已经亮了,再背一具尸体行走不太方便,黄脸要死要死的也走不动,干脆这个样子,留下一个人在这儿守住,其余两人去跟大部队碰头,不管去“羊鬼沟沟”走不走这条路,务必过来一趟,把尸体接走。
商量了一下,决定我留下来,我其实很不愿意,但江和尚跟孔当明显是一伙的,也没办法,只好同意。
吃了玉米,那二人起身离开,我坐在火塘边烤火,倦意袭来,很想睡觉,但一眼瞥到角落里,麻金阴森森“坐”在那里,不由一凛。
也没事干,靠在床板边,火塘很暖和,迷迷糊糊睡过去。
也不知道有多久,被一阵“噼噼嘙嘙”声惊醒,睁眼一看,火塘对面坐了个人,正是“黄脸”,他正在咬玉米棒吃。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5:06:01 +0800 CST  
我一惊,赶紧坐起来:“醒了?”
黄脸瞟我一眼,不停咬,看来饿得不行。
“好点没有?”
黄脸点点头:“脑壳还是晕。”
我想起他“哈气”的事情,上下打量他,问:“你中间是不是醒过来一道,在底下,我背你走的时候?”
黄脸一愣,摇摇头:“不知道。我把刀子给你,我就晕了,刚才才醒。”
我暗暗心惊:当时他哈气时候,明显是个苏醒过来的人,怎么他不知道,真的还是装的?
也不好追问,默默烤火,只觉得倦意再次袭来,眼皮不住打架。
“孔当他们呢?”黄脸边吃边问。
我朝门外一指:“过去跟大部队碰头了,说一会儿过来接我们。”
“要绕路。”黄脸道:“去羊鬼沟沟不是这条路。”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5:29:22 +0800 CST  
羊鬼沟沟!
我“腾”一下坐起来:“你咋知道?你去过?”
“克(注:去)过。”黄脸伸出手指:“五次。”
“五次?”我惊住。
“是呢。”黄脸嚼着玉米,含混不清道:“从我十二岁起,统共送过五具羊鬼进克。”
我吃惊得不行:“十二岁?我靠,那,那你肯定认得路线!”
“认不得。”黄脸摇头。
“认不得?去了五次都认不得?”
“认不得。”
我不由发笑:“怎么会?去了五次都记不住?每次路线不一样?”
“一样呢。”
“那怎么记不住?”
“你克你也记不住。”黄脸道:“中间要死两个钟头。”
我没听懂:“什么?死什么?”
“中间有一截路。”黄脸顿了一下:“抬棺材的人要死两个钟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5:42:53 +0800 CST  
我愣住:“死两个钟头!啥意思?”
“就是说那两个钟头,人是死的,但脚还在动,还在抬棺材。”
我懵了:“我靠啥意思,你是说那两个钟头我们抬棺材的人死了,但是还在继续抬棺材,要抬两个钟头?”
“是呢。”
“怎么死的?”
“不知道呢。”黄脸摇头。
我彻底懵了,看他表情,明显不是在说笑!
“那两个钟头后呢?”
“又活过来,继续抬。”黄脸道:“最后抬到羊鬼沟沟里头。”
我不由笑了:“我靠真的假的!那我问你,人都死了,脚怎么会动?”
“不知道呢。”黄脸很认真:“阿迷婆婆说了,这种法术要到我42岁才给我说。”
我一凛:“这是一种法术?”
“是呢。”
说完,黄脸低头,大口啃玉米。
我打量他一眼,道:“听他们说,你也是毕扒?”
黄脸抬起头,顿了顿,点头:“是呢。”
“阿迷婆婆是你什么?师傅?”
“是呢。”
我盯着他:“你是个女的,是不是?”
黄脸啃了一口玉米,道:“是呢?”
“你啥名字?”
黄脸又啃一口,道:“桑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16:08:02 +0800 CST  
我靠,她叫桑花!
我不由好笑,看她一个西瓜头,焦黄脸,一张大嘴不停啃苞谷,怎么跟“花”也联系不起来。
我忍住笑,问道:“听说你们小时候吃了一种药,然后声音就变了是不是?”
“是呢。”桑花有些呆滞:“是一个药水,要吃半年,每天都吃,半年后声音先变,然后样子也跟着变。”
我点点头:应该是一种雄性激素,以前听说美国有个打篮球的女人,好像叫“海曼”,天天吃这种激素,后来变得跟男人一个样,还长胡子长喉结,多早就死了。
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问:“为什么要吃药水?”
桑花一愣:“什么?”
“我是说,为什么要喝那种药水变成男人声音,有什么原因?”
桑花愣住,看表情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过半晌她才摇摇头:“不知道呢。”
我奇道:“不知道?你没问过你师傅,就是阿迷婆婆?”
“没得。”桑花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事。”
我点点头,暗自惊疑:她居然不知道她喝那种药水的原因,看来这里头定有古怪,以后有机会得找人问问,到底是风俗还是有其他见不得光的事情。
桑花这时吃完苞谷,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到角落麻金尸体面前,弯腰去看。
我想到一件要紧事,赶紧问:“对了我问你,你说去羊鬼沟沟,我们这些抬棺材的要死两个钟头,什么时候死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桑花道:“不固定。但是必须要死。”
“怎么个死法?”
“鬼雾。”桑花道:“进入鬼雾就要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2-12 21:04:4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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