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里出生,一出生就被村里老神棍抱走


链子掉在地上,砰地一声,在这连呼吸声都没有的地方,分外的响亮。
“谁?”去医院威胁我的那女人从那片人影里冲出来,看见我们目光陡然变得狠厉,“余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死地。”
我冷笑着,这时候也没必要互相撂狠话了,直接挥剑冲上去。
在链子的掉地的瞬间,丽雅就蹲到棺材后头,所以那女人根本没看见她,我也用不着保护她。
这女人的身法很是诡异,明明上一秒还在我眼前,下一刻就跑到了我身后,朝着我的背来一下,等我转身去打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掏出符纸,念咒起势,瞥见那女人的影子,硬生生的挨了她一下,把符纸拍到她身上。
我用的是摄魂符,是我会的相对厉害的符咒,可谁知道拍在她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愣神的功夫,她一脚踢在我脑袋上,我摔到地上,滚了好几圈,后背直接撞到棺材上。
“别用符咒,在死地里,任何符咒都不管用,你直接上。”丽雅说。
符咒居然不管用!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光想着进来抢人,都没问清楚这里头的情况。
我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过去。
没了符纸,我就是全程被虐,根本打不过那女人。
第九次被那女人踹的趴在地上后,我再也起不来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0:18:45 +0800 CST  

女人走到我跟前,冷声道:“若不是没了封阴牌离不开这死地,我用得着跟你浪费时间?”
说着,她捏着我的下巴,“乖乖的去把封阴牌给我找回来,不然我弄死她。”
她指着身后。
我看过去,就见盼盼躺在地上,脖子以下盖着白布,虽然脸色发白,但呼吸还算是正常。
我松了口气。
“真蠢。”我脑袋里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我在八卦村里见到的那脸上贴着黄纸的女人。
话落,我凭空有一种被人挤压的感觉,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魂体就不听我的使唤。
猛地向前,直接用脑袋顶在那女人的胸口,而后从地上蹦起来,朝着那女人打过去。
我打架都是野路子,可眼下却颇有章法,并且魂体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被我在肩膀上捅了一剑,女人满脸的震惊,张嘴要说话,却又顾忌着啥,最终也没说出来。
我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下手更狠,女人转身要往那片人影里跑,我想追,可我的魂体竟然停着不动了。
“这位大姐,送佛送到西,你顺手帮我解决了她好不?”我在心里说。
我的魂体这才又动了,铜钱剑在空中转了一圈,离手,噗嗤一声,从那女人的后背穿过去。
“呃……”女人叫了声,扑倒在地,回头惊惧的看了我一眼,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0:59:00 +0800 CST  

我本来不想杀这女人,却不想丽雅的尸虫突然窜出来,从女人的后脖颈子钻入身体里。
女人全身痉挛,眼睛瞪得很大,嘴巴缓缓张开,半晌没了动静。
丽雅的尸虫从她的嘴里爬出来,比之前大了一圈。
“你怎么吃这么多,有没有撑到?”丽雅从棺材里走出来,把尸虫托到掌心里,宠溺的说。
尸虫盘在她掌心,不再动了。
看她这样,我不禁哆嗦一下,穿过那些被链子拴着的鬼魂,确定盼盼一切正常,想着把她背起来,却不想我根本碰不到她。
我拍了下脑门,又犯蠢了。
她是人,而我现在是魂。
丽雅说:“我来。”
说着话,她直接把盼盼扛到肩上,跟我说:“快点,我估算着天快亮了,要是天亮之前咱们没出去,可就要被困死在这死地了。”
“好。”我俩连忙往外跑,跑到半道突然听见身后一声怒吼,紧接着杨茹玉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壤,我弄死你。”
我脚步一顿,她为啥会在这里?
转念一想,她后头出现时那满身尸气的模样,确实跟那女人相似。
“别愣着,快走。”丽雅催促道。
我反应过来,赶紧加快脚步,原本平静的死地突然刮起阵阵狂风,飞沙走石,万鬼嚎哭。
我是离魂过来,魂没有重量,不禁吹,好几次都要把我吹得摔倒。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1:39:30 +0800 CST  

最后丽雅扬手在我眼前一晃,我只看见她右手腕的一串玉质铃铛,四周就变得黑漆漆的。
“好好在招魂铃里待着。”她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几声鸡鸣,眼前白光闪过,人中一阵刺痛,睁开眼就看见独眼刘紧张的看着我。
看我醒了,他松了口气,埋怨我说:“你这孩子咋这么粗心,你没问,我还寻思着你知道死地的情况才敢进去抢人,合着你啥都不知道。”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太着急了,盼盼姐咋样?”
独眼刘无语的看我半天,才说:“她挺好的,倒是把你送回来的丽雅受了伤。”
我一听,慌忙起床下地,杨茹玉可不是好对付的,也不知道丽雅伤成啥样了。
我着急忙慌的跑过去,就看见那姐妹儿正盘腿坐在床上啃苹果。
看见我进来,她还笑呵呵的问:“你醒啦,吃苹果不?”
我愣住了,“你没受伤?”
“怎么没有,背上被那女人拍了一巴掌,当时没疼的我晕过去,后头我几乎是爬着从死地里出来的,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她委屈的说。
我点点头,走到床边,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可你这样,不像是伤到了。”
她炫耀说:“那是因为我有师兄做的丹药,不过我现在还没啥力气,不然我早就下地了。”
“这样啊。”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2:19:45 +0800 CST  
我犹豫着问:“丹药?不是说炼丹啥的重金属超标么?”
她翻了个白眼,“你想啥呢,我师兄是医道和巫道双修,尤其擅长医道,我说的丹药是他用中草药做出来的止痛药。”
说到这里,她更骄傲了,“而且我师兄还是重点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中西医都会,以前还当过两年正经的医生,后来我爸要退休了,他才回到易门接管了巫道。”
“那你师兄是看啥病的医生?”我好奇的问,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丽雅回道:“他是内科,厉害不?”
我由衷的赞美:“真厉害。”
等等……
我猛地退后两步,盯着丽雅,“你爸是巫道的大道长?”
“对呀。”她眨巴着眼睛,说。
啧,原来是道二代。
我忍不住笑道:“你应该早说,好粗一条大腿在我跟前,我都不知道。”
同时心中也有些庆幸,多亏在死地里用不了符咒,不然我打的急眼,直接动了身上的龙气,事情可就大了。
她把腿伸到我跟前,拍着说:“来,来,快抱,我腿粗着呢。”
说到这,我俩一块笑起来。
笑够了,丽雅说:“果然传言不可信,你跟外头传的不一样,一点都不怂,也有真本事。”
“……都在传我很怂?”我无语的问。
她点头,跟我学起外头的传言,“可不是,都说你懦弱没本事,不像个道士,怂的不像样,不过这话最开始是赵柔说的。”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3:00:00 +0800 CST  

听她提起赵柔,我有些担忧,自从她从八卦村逃走后,就再没了消息,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确定丽雅没啥大事,吃了饭,我就回房休息去了。
我俩都住在独眼刘家,我住东屋,她住西屋,反倒是把主人家给挤到了厢房去。
本来我是想跟丽雅一屋的,但独眼刘不让,说怕丽雅发现我身上的龙气。
本来我都睡着了,半夜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直愣愣的盯着房顶,过了好半天脑子才开始转。
不由得拧眉,咋突然醒了?
我叹口气,从包里掏出独眼刘给我的铜钱剑,看着上头那圆形的洞,我比划了下,试着把易盘放进去。
竟然分外契合!
易盘放进去一刹那,铜钱剑开始抖动,同时我右手腕上的小瘦龙越来越黑,黑气还不断的向外手心蔓延,像是被啥东西牵引着冲着易盘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着往下抠易盘,丽雅就在西屋,动静大了她肯定会知道。
我越着急,这东西越抠不下来,铜钱剑就像站在我右手上一样,而且我还听见细弱的龙吟。
最后,我一脚跺下去,咔擦一声,易盘滚到地上,铜钱剑也从我手上脱落。
我松了口气,忙着把易盘装好。
“这把剑到底是啥来头?”我喃喃自语道,这上头的圆洞就是为了放易盘的。
明天得找独眼刘问清楚,不然拿着这铜钱剑我都不安心。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3:40:14 +0800 CST  

我把铜钱剑裹好,躺回床上,试探着问:“那位大姐,你在吗?”
问了几遍也没人搭理我,我心头疑惑更重,那女人到底是咋回事?
鬼能上人身,可没听说过能上魂体的,她为啥能能控制我的魂体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是独眼刘把我叫醒的,他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特地杀了只老母鸡,拿出他一直舍不得喝的白酒。
他忙里忙外的,看着特别高兴。
丽雅小声问我:“他怎么那么开心?”
“我也不知道。”我皱眉看着他,这些年都没见他这样过,以往就是过年,他都不咋笑,整天愁眉苦脸的。
“刘叔,你别忙活了,都不是外人,又是早上,咱随便吃点就成。”我说。
他打电话把刘家一个小辈叫来,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去县城买点包子和粥啥的带回来。
骑电动车从半坑子村到县城得个三十来分钟,来回得一个多小时。
他解释说:“我做饭手艺不好,怕丽雅吃不惯。”
丽雅摆摆手,看着还在锅里炖着的鸡吞口水,“我吃得惯。”
本来我以为丽雅是客气,结果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就着那盘鸡跟独眼刘喝了半瓶子白酒,吃完饭,俩人路都走不稳了,直接回屋躺着。
我洗好碗,骑着独眼刘的自行车回南台子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4:20:30 +0800 CST  

早上王桂平给我打电话,说盼盼已经出院回家了,知道我回来,要见我。
再踏进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我心里发涩,缓了会才去王桂平家。
盼盼精神不大好,人有些蔫吧,看我进屋就找借口把王桂平打发出去,“土子,你知道我这些年为啥不回来吗?”
“不知道,为啥呀?”我问她。
她叹息道:“因为我害怕,我怕你爸。”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半天才问:“你怕他干啥?”
老余头对她很好,她在家的时候,买啥东西都是双份。
她抬头看向我,嘴唇颤抖,还半天才说:“我见你爸杀过人。”
“啥?”我惊道,“你啥时候撞见的?”
“高考完,那会我要开学了,我爸说带我去祖坟上个香,告诉先人们我要出去上学了,让他们也高兴一下。”她说。
现在说起这事,她看起来还挺害怕。
她带着哭腔说:“我俩到祖坟边上的时候,就看见你爸蹲在里头,手里抱着个血糊糊的孩子,正在往罐子里放。“
“后来他是把那罐子埋到坟地里了?”我忙着问。
余建国刚出事的时候就从余家坟地里挖出来个罐子,里头有一具小孩的尸骨,不过当时王桂平说那是她的孩子。
盼盼说:“没有,当时我们看见后他是想要杀了我的,是我爸不让,不过他也威胁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就杀了我妈,我吓坏了,所以上大学后就不敢再回来。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5:00:45 +0800 CST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你知道他把那罐子埋到啥地方了么?”
“就在你妈的坟地东边,那块种着一棵柳树,罐子被埋到了柳树下头。”她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是他逼着我埋下去的,说事情要是泄露了,我也讨不到好。”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有点发干,“那孩子是咋来的?”
她看了眼窗外,确定没人,才说:“你爸偷来的,那会你们隔壁生了个小闺女,本来那家人就不想要,孩子丢了以后也没找,就直接说难产没了。”
我心里冰凉,想要反驳她,却又找到破绽,我家隔壁人家丢孩子的事确实是真的。
“我去坟地看看。”我说了句,落荒而逃。
浑浑噩噩的走了好半天,才勉强镇定下来,又回到王桂平家借了上坟的东西才往我妈的坟地去。
给我妈磕了头,我走到盼盼说的柳树下头,用棍子一点一点的挖。
等我挖出那罐子,把里头的骸骨倒出来的时候,脑袋都要炸了。
还在头骨眉心处钉着一根桃木钉,一看就是老余头做的。
眉心打散魂钉,这是直接把那孩子打的魂飞魄散了。
而且,我在死地的时候,也看见了这样的情况,难不成老余头和鬼面有关系?
我一屁股坐地上,老余头憨厚的笑容、独眼刘对老余头的评价、余媚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在我脑袋里晃。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5:41:00 +0800 CST  

老余头真的有问题吗?
我把头埋到胳膊里,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的骸骨放回罐子里,重新埋好。
又给姥姥上了坟,我离开了南台子村。
失魂落魄的回到独眼刘家,丽雅瞅见我,松了口气,说:“我以为你又被鬼面抓走了,你怎么了?”
我坐到台阶上,苦笑道:“我心里难受,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都不简单,我以为的好都不是好。”
丽雅坐到我旁边,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啥事,但是也无非就是被人骗了啥的,怎么说呢,在你身边转的没有简单的人,包括我。”
我转头看向她,怎么觉得她在夸自个儿呢。
她却一脸严肃的说:“余家知晓龙脉下落就是一切祸事的根源,八卦村的余家人死的不明不白,南台子村这一支呢,余卫国和余学民死了,余建国疯了,你是唯一一个正常活着的,你就说你抢不抢手?”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才知道我爸也不简单。”我闷声道。
丽雅没有丝毫惊讶,小声跟我说:“我跟你说,我爸妈说了,余卫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道上多少人盯着南台子村的矮包子,他仅凭一人之力就守着矮包子过了四十多年。”
说到这里,她撇撇嘴,“别说你爸手上不干净,就是我爸妈手上都沾过血。”
我看向她,“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说出去?”
她很肯定的说:“不会,我看人很准,你不是那样的人。”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6:21:15 +0800 CST  

跟她说会话,我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我笑笑,起来说:“我去看看刘叔。”
独眼刘酒量挺好,按理来说早就该醒过来了。
敲了半天门,里头没动静,我直接撞门进去,就见独眼刘穿着一身红寿衣躺在床上。
“刘叔!”我急忙跑过去,看着他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叫人送他医院,他睁开眼,摁住我的手。
“不用,我时候到了。”他笑着说。
我红了眼睛,哽咽道:“刘叔……”
他拍拍我的手,脸上是满足的笑,“别哭,龙气现世之时我就该走了,只是当时把剑送给你,我不放心,这才拖了几年,如今剑交到你手上,我也算是得偿所愿,没啥遗憾了。”
“叔,那把剑……”我想问他那把剑是咋回事,他却摇摇头,声音愈发小了,“那剑就是你的,放心使。”
说着,他仰头看着房顶,叹道:“这世间,能用那把剑的人只有你。”
说完这话,他缓缓合上眼睛,再没了动静。
“叔!”我大喊道,抱着他胳膊无声落泪。
院子里突然响起铃铛声,听得我脑袋发昏,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扎进肉里,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靠着床头的墙往外眯着眼睛看,丽雅已经倒在院子里,本来是晴天,院子里却一缕阳光都没有。
铃铛声由远及近,还夹杂着那整齐的踢踏声,一队抬着纸轿子的阴兵进屋,将独眼刘装进纸棺材里,合上棺材盖子转身离开。
73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5 17:01:30 +0800 CST  
我使劲的抠着手心,站不起来,只能往外爬。
我想要追上去,可刚到门口,眼前就出现一个人,我先看见的是他的脚,穿着解放鞋,再往上看却是民国那会穿的长衫。
刚看到他的腰部,额头上突然覆上一双冰凉的手,手碰我脑袋的一瞬间,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丽雅发愁的坐在我旁边,而我还趴在门槛上。
我忙着起来,往屋里看,发现独眼刘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我扭头就往外跑,却被丽雅叫住。
她叹气说:“别追了,追不到。”
“那些阴兵是咋回事?”我摸着脑门,坐到丽雅旁边,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为啥那些阴兵会把独眼刘的尸体抬走呢?
丽雅也是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
我俩一脸愁色的坐在院子里,现在独眼刘被抬走了,这要是刘家人过来,咋跟他们解释?
刚想到这里,大门被推开,刘家两个小辈抬着一口棺材进来。
我腾地站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们。
他们倒是很平静,早上被独眼刘支使着去买早饭的刘四说:“我知道我叔不在了,他之前就交代过,让我们抬口棺材过来,就当他躺在棺材里,给他正经的办个丧礼。”
“他啥时候跟你们说的?”我皱眉问。
刘四回道:“盼盼出事那天,他一直王桂平叫你回来,就跟我们说了这事。”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08:54:44 +0800 CST  

看来他一直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把剑给我。
“你们就不惊讶?”丽雅不解的问,“他的尸体离奇失踪,这要是传出去得吓死人。”
刘四欲言又止,犹豫好半天才说:“其实我叔家的男人没了以后都是空棺下葬,没人知道尸体去了啥地方。”
我吃了一惊,追问道:“他们总不会过几年还会活着回来吧?”
“这倒是没有。”刘四说:“我也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发现的,我叔说这是他们的规矩,等他死了也这样,他还说幸好他没孩子,不然他孩子也得遭罪。”
我和丽雅对视一眼,俱是震惊不已。
独眼刘别抬走和当初老余头被抬走,绝对不是巧合,虽然我没见到抬走老余头的阴兵,可刚才把独眼刘抬走的阴兵却跟阴路长廊里的阴兵一模一样。
老余头刚开始没了的时候,赵毅信誓旦旦的说他会回来,事后老余头虽然没复活,但尸体不腐,魂魄仍在。
可到了独眼刘这里,却是从来没回来过。
或者,是他们回来过,只是刘四不知道。
我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
我和丽雅都是外人,独眼刘的丧礼是靠着刘四操持,我只在起棺之前给他上了香,烧上几把纸钱。
等到送葬的人都离开后,丽雅才小声说:“这没想到这地方不仅仅有余家后人,还有刘家的人。”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09:35:00 +0800 CST  

“刘家是啥?”我问道。
她惊讶的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刘家,就是那个特别会做法器的家族,据说刘家人做出来的法器,千金难求。”
我咽了口唾沫,“那么值钱?”
丽雅点头,惋惜的说:“刘家也是鼎盛一时,不过后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他们也躲到这里来了,可惜,刘家最后一个会做法器的人就这么没了,这门手艺算是断了。”
我蹲到地上,想起以前我不要命的往外扔独眼刘给我的法器就肉疼。
“丽雅,刘家是啥时候消失的?”我问,该不会是余家出事那会吧?
她回忆半天,说:“我爸说是跟余家一块消失的,不过因为阴龙灭了余家的消息太过惊人,所以没有啥人注意到刘家。”
这下子我几乎可以确定刘家的消失跟余家出事脱不开关系了。
我俩一时无言,沉默的站在院子里,丽雅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一看清来电号码,就撅起嘴,说话都带着女人的娇气:“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也不知道打电话的人说了什么,她立刻沉了脸色,说了句:“我马上就回来。”就挂了电话。
“咋了?”我忙着问。
她冷笑着说:“易门发生件大事,前阵子不是在八卦村拿到一块封阴牌?按理来说这东西是要给法道的,可鬼道一脉也想要,两边的人没差点打起来,后来门主就想了个法子,巫道、法道和鬼道各自选出五个人来,将封阴牌放在生地,谁抢到算谁的。”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0:15:15 +0800 CST  

说完,她匆忙回去,拿上东西,“师兄叫我赶紧回去,我先走了。”
我跟上去,在半坑子村找了个人开摩托车把她带到县城,这个点可没班车了。
师祖早就被排挤出来,估摸着没我啥事。
我回了独眼刘的屋子,仔细的找了一遍,想着他没准留下啥东西,结果翻了个半天就在他的衣柜最下头翻出一本书,都被翻得毛边了。
我一页一页的仔细看,发现上头写的是各种法器介绍和制造方法,翻到最后一页,我目光一缩,这页画了个图,写着两个字:生地。
画的图是独眼刘给我的铜钱剑,不过这图上的铜钱剑穿着红线。
刚刚丽雅说,他们要去生地抢封阴牌,这是一个地方么?
看来我得偷偷去趟生地。
天快黑的时候,刘四又过来一趟,给我送来了晚饭,问我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要走。
我想了想,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中午走。”
他点头,“成,你走的时候直接把大门锁上就行,往后我定时过来打扫屋子。”
我应了,他这才离开。
我吃完晚饭,等到十点多,就在堂屋里布了个聚阴阵,打算在聚阴阵里离魂去死地。
我想搞明白杨茹玉为啥会出现死地里。
赵毅说杨茹玉是出去接活出了意外,才变成那满身尸气的模样,我总觉得他们当时接的活跟死地有关系。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0:55:30 +0800 CST  

按理来说在坟地里离魂是最好,可我现在就一个人,没人给我守阵,坟地里离魂太危险。
瞧着快到十二点了,我盘腿坐在聚阴阵里,把独眼刘留给我的铜钱剑放在膝盖上,双手合十,手指缝里夹着离魂符,默念咒语。
身体开始变轻,念了六遍符咒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死地的白骨路上。
我直接蹦起来,拿着铜钱剑,从兜里掏出罗盘,按照指针指出来的方向走。
中间转了三次弯,等到第四次往北转的时候,那片棺材再次出现。
先前排列整齐的棺材都碎了,就连上头拴着的铁链都断裂,棺材里的尸体滚到地上,已经开始腐烂。
去医院抢走盼盼的那几个男人就在其中。
我紧张的攥紧铜钱剑,走过那片棺材,那些被铁链锁着的魂也不见了,地上只剩下原本拴着那些魂的铁链子。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怕杨茹玉突然从啥地方跳出来,走到铁链子中间,仔细的看了一圈,发现所有的铁链子都是从北边的小土包里伸出来的。
捡了块棺材板,我走到小土包旁边,开始往下挖,掘出个半米深的坑来,我才把看见土里的东西。
是一大块石敢当,铁链子的另一头都钉在石头上。
石头上刻着一条凶神恶煞的龙,旁边刻着七个字:阴龙现世,鬼道灭。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1:35:45 +0800 CST  

所以,鬼道才想杀我?
我揉着腰从地上起来,往四周看了一圈,无花无树,一望无际。
缓了下,我又把石敢当埋回去,这才从死地离开。
魂归的那一刻,我手上的符纸轰的烧起来,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我撤掉聚阴阵,把东西收起来,坐到床上开始捋这些天的事。
找到阴龙墓,需要余家的三块顶级封阴牌,原本一块在鬼面、一块在八卦村、一块在易门。
现在八卦村的那块在易门,而易门原先的封阴牌丢失,鬼面那块也不知所踪。
想到鬼面的那块封阴牌,我心中突的一跳,许安安死的时候,她的血落进我的嘴里时,我看见过一副幻象:封阴牌悬挂在空中,黑暗中伸出一只手给拿走了。
而那只手很像老余头的手,所以现在鬼面的那块封阴牌很有可能在老余头手里。
并且,死地里的孩子眉间的消魂钉也是老余头做的。
难道老余头是鬼道的人?
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前前后后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想办法把易门的那块封阴牌抢到手。
三块封阴牌,如今只有这块出现在众人眼前,盯着它的人肯定不少,不管多难,我必须得到这块封阴牌。
“有个目标就好。”我吐出一口浊气,躺到床上,我不怕难,就怕跟以前一样连个目标都没有,到处乱转。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2:16:00 +0800 CST  

我把铜钱剑抱在怀里,不知为啥,有它在我身边,我心里会很安定。
我翻了个身,打算明天就去找师祖,得跟他套套话,毕竟我现在对生地一无所知。
生地,死地,生死之地。
那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想通这些,我抱着剑睡了过去。
“土子,土子……”
睡得正香,突然听见萧煜的声音,我忙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池血水旁,而萧煜正盘膝坐在血水里。
“萧煜,你受伤了?”我忙着起来,想要过去。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我,目光变得温柔,要说话却突然咳嗽起来,捂着胸口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别过去。
我着急的站在血水池边上。
他咳嗽好半天才停下,从血水池里走出来,我迎上去,他揽住我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肩上。
走了几步,他又开始咳嗽,站都站不直。
我单膝跪地,用尽力气撑着她,生怕他倒下。
他咳嗽的声都劈了,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太多年没有呼吸,气老跑岔道。”
我紧张的不行,没仔细听他说啥,拍着他的后背说:“没事,过段时间就会习惯……”
说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仔细的盯着他,“你……呼吸?”
我攥住他的手,竟然不是冰凉的。
把手伸到他鼻子下头试了试,他还真能呼出气来,胸膛也有起伏。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2:56:14 +0800 CST  

“这咋回事?”我吃惊的问,死了千年的鬼还能诈尸?
他反握住我的手,认真的说:“我陪你长大,也想陪你变老。”
我心中涩然,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想的那么远。
凭良心说,我的确是对他动情了,可我们两个人中,明显是他用情更深。
现在听见这话,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还魂,何其艰难。
赵毅以前说过,将魂封在尸体里,做个活死人容易,可正经还魂做个正常人却十分艰难,不亚于刀山火海走一遭。
他摸着我的头,淡笑着:“怎么了?”
我吸着鼻子,把头埋到他怀里,“萧煜,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比对我自己都要好,我在心里暗暗地说。
他愣了下,笑容更大了,“嗯,要好好对我,别抛下我。”
说着话,他把我搂到怀里,怅然道:“我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啥第二次?说得我很渣似的。
我反驳说:“我一次都没有抛弃你。”
“对,一次都没有。”他好脾气的顺着我的话说。
我翻了个白眼,不能让他这么嘚瑟,“你叫我来干啥?”
我想要找他,还得布阵念咒,他却叫了我两声就把我的魂给弄过来了,这差距也太大了。
他低头凑近我,说:“我还差一点东西就成功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3:36:30 +0800 CST  

“差啥?”我纳闷的问。
他托起我的下巴,轻声道:“阳气。”
说完,就亲住我,右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不让我后退,就势带着我倒在地上。
现在我不羞涩了,毕竟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好几次,倒是挺紧张,“这是啥地方?不会突然跳出个人来吧?”
他伸手盖住我的眼睛,“不会。”
解开我的衣裳,在我身上煽风点火,可每到了关键时刻就停下。
我难受的在他背上挠,带着哭腔说:“给我。”
他抵着我的脑门,硬是逼我叫了他好几声相公才如了我的意。
我好歹是根正苗红的现代人,叫他相公实在是太出戏,再难耐的感觉都能被一声相公浇灭。
于是,他又开始逼我叫老公。
等到一切平静,我又气又恼,都不想理他。
他把我抱在怀里,摩挲着我的右手腕,我低头往手腕上看了眼,那条小瘦龙更瘦了,本来首尾还能碰到一起,现在龙头和尾巴隔了手指肚大小的空白。
“你这是要龙气吧?”我嗔道。
他一脸餍足,懒懒道:“都一样。”
我哼了声,问他:“你啥时候回来?”
“也就是三五天,我处理些事情,你先去生地,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他说。
我心中诧异,“你咋知道我要去生地?还有,生地是啥地方?”
“封阴牌在那里,你能不去?”他笑道,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背,“生地,万物之所始,生死之地如同阴阳,相辅相成,相连相通,你多加小心,别跑到死地去。”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09-16 14:16:45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569764

发表时间:2018-07-28 00:02: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05 10:37: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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