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斗鬼故事强势来袭,一号绝密档案现世,原来这个世界不简单!

第20个故事:诡丝

我和兰花哥的第一次联合出任务,是因为一个神秘的电话。

打来那个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男子。对方声称,有事要告诉我们。而这个号码,是他辗转从他人处得知。男子说,自己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知道我们专门记录这方面的档案,除了找人倾诉,也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办法?

和兰花哥到达指定地点之后,见到当事人的那一秒,我们心生怯意...

因为这人,很光。浑身,从头到脚,光溜溜的,极度诡异。

喝了一口咖啡,那名叫陈永的人,才慢慢道来(以下为当事人的口吻叙述):

一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洗脸时,看着镜子里那堆乱草似的头发,他才意识到该去理发了。

我的住处很偏僻,要走好长一段路才有理发店。下了楼,刚走出门前的那条小巷,却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帅哥,理发吗?”

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弟。我这才发现,路边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间理发店。他前几天一直在外地,难道是这几天开的?

我抬腿往店里走,却不巧和一个刚出店门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嚷嚷着说:“永哥,你也来这里剪头发呀?”

原来是林康。他也住在附近,两人经常一起喝酒。林康拍了下我的肩膀:“怎么样,是不是玩得很过瘾?”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寒暄了几句,林康便回去吃饭了。我进了理发店,这家店只有两个人,刚才招呼自己的小弟负责洗头,另外一位老师傅负责理发。老师傅的眼神,我觉得特别熟悉,但遍寻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更奇怪的是,老师傅和小弟的手都光滑得有些不正常,一点汗毛也没有,而且两人的头也都是光溜溜的,比电灯泡还亮。乍看之下,显得甚是诡异。

理发的时候,我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突然,脚下传来阵阵凉意,我一下子清醒了,接着感觉脚上猛地一紧,好像被无数丝丝滑滑的东西缠住。我最怕的就是蛇之类滑不溜秋的东西,吓得惊叫连连:“蛇!有蛇!”

老师傅停下剪刀,掀起围在我身上的布巾一看:“哪来的蛇?是头发!”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被层层断发盖住了!可刚才明明感到有东西用力缠住了自己的双脚,怎么会是头发呢?再看看周围,一点头发都没有。刚进来的时候,地板上的头发散落得到处都是,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全跑到自己脚上来了?

老师傅将头发拨开,对我说:“可能是被风吹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特别累。没多久,头发剪好了。回到住处后,我觉得浑身酸痛,而且特别疲倦,于是便倒头大睡。

可连着几天,疲倦的程度日甚一日。我觉得奇怪,这几天也没干什么,怎么会觉得特别累?

才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发现头发又长了,显得凌乱不堪。怎么会长这么快?以前都要一个多月才去修一次头发。再次走进理发店,一开始理发,我又觉困意阵阵,不禁又打起了瞌睡,接着再次被脚上那种离奇的冰凉感觉惊醒,可最终发现和上次一样,不过是一堆头发。

我看了看四周,门窗紧闭,一点风也跑不进来,这些头发怎么会跑到自己脚上来了?

走出理发店,又碰到了林康。林康笑着说:“这头发,平时一个劲地掉,这几天却反常了,一个劲地疯长。对了,别忘了今晚的事。”

说完,林康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中会意,点了点头,便回去了。

理发回来后,上次那种疲倦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倒头就睡,一直到闹钟响了,才被吵醒。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我披了件大衣,朝林康的住处走去。

隔天一早,沉睡中的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是楼下看门的老头。老头惊魂未定地说:“我刚才去买菜的时候,看见你的狗了。它全身的毛都被人剃光了,关在笼子里,被扔在一条偏僻的小路边。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冻死了,应该是昨晚被人扔在那里的。刚巧昨晚下大雪,就被冻死了。你那条狗虽然才买了不到一个星期,但因为它只有半截尾巴,耳朵又缺了一角,所以我就认出来了。”

最近经常发生这样的事,附近人家的宠物不时莫名失踪,隔天发现被人剃光了全身的毛,活活冻死。附近有个这么变态的宠物杀手,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我一惊,接着叹了口气,说:“昨晚和朋友一起喝酒,一回来就倒头大睡,也没注意到狗在不在家里。”

没过几天,便将狗的事淡忘了。最近头发长得特别快,连着去了好几趟那几新开的理发店,每次都碰到林康。直到最近一次,林康一见到我,就讶异地说:“天啊,你最近是不是天天熬夜,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也觉得蹊跷,最近一直在家里休息,可疲劳感日甚一日。仔细一看,林康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康说,他最近身体也很差,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到医院检查,可医生说:“你的身体在急速地衰弱,但又没发现哪里出了问题?现在只能先留院观察。”

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虽然没查出问题在哪里,但在医生的治疗下,我觉得身体慢慢恢复了,整个人也渐渐有了精神。

这天,我想回去拿点东西,走到巷子口,听到一阵轰鸣声。原来这一带要修路,工人们正忙着拆掉两边的老房子。围观的人很多,其中有楼下看门的老头。一见到我,老头立刻跑过来:“前天晚上,那位经常来找你的朋友,好像叫林康的,被人发现晕倒在巷子口。送医过程中,不治身亡。医生说,是因为身体过于衰弱而导致猝死。他因为经常来找你,每次都登记,所以我记得他的名字。本来想告诉你,但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你。”

林康猝死?我愣了许久,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愣了好久,我问:“他怎么会晕倒在巷子口?是不是刚在巷子口的理发店剪完头发,然后就晕倒了?”

老头皱着眉头说:“这巷子口哪有理发店?这一带去年就确定要拆了,路边的房子早就空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别人。”

因为身体慢慢恢复,我便办了出院手续,帮忙办理林康的后事。这天,我走到巷子口,发现路边又围了一大群人。我随便找了个人问,那人说:“刚才修路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一大堆猫狗的尸体,有些还没有腐烂呢!那些猫狗大多是最近被杀害的宠物,肯定是那个宠物杀手干的好事!”

现场一片狼藉,我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扭头一看,那是一只大狗的双眼。那只狗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体却丝毫没有腐化。更令人讶异的是,狗全身的毛都被剃得干干净净,虽然已经死了,但双目依旧圆睁。和它的眼睛一接触,我似乎可以感到它眼中的愤怒。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沿着脊梁蔓延开来。那只死狗的眼神似曾相识,我脑中顿时浮现出理发店那个老师傅的眼神。两种眼神,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仔细一看,死狗的腰上有一块梅花状的红色胎记。我心中一震,想起有一次理发时,老师傅手一抬,露出了腰间一块红色的梅花状胎记,和死狗腰上的一模一样!

再看看死狗埋的位置,正好是理发店所在的地方!我似乎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吓得腿都软了。回来后,觉得小腿有点痛,把裤脚拉上来一看,两只小腿都是淤黑!那淤黑一丝一丝的,活像被什么丝状的细物勒出来的。一丝丝的淤黑多了,于是看上去好像小腿都黑了,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赶紧去医院检查,医生啧啧称奇:“淤黑处的肌肉和循环系统都坏死了,好像是被丝状之类的东西勒得太久了。我们医院以前也没碰过这么奇怪的病例。目前的治疗方法,只能是通过输液,提高你自身的免疫和代谢能力,让淤黑处慢慢恢复正常。”

丝状的东西?我脑中灵光一闪,每次理发时,自己总会昏睡过去,然后就觉得小腿被丝状的东西勒紧。每次惊醒后,总发现小腿被一大堆头发围住,难道那些头发就是罪魁祸首?

想到这阵子发生的怪事,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我从小父母双亡,被送到孤儿院后,受尽同龄人的欺辱,上学后也一直也被同学看不起。工作后,更是被领导当牛当马地使唤。从小到大受尽欺负,这使我的心理开始扭曲。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无意中上了一个网站,那是个专门虐杀动物的网站。

一大堆在现实生活中备受压抑的人,因为心里扭曲,竟把一腔怨气都发写在动物身上,靠虐杀动物来发泄不满。我和林康便是在网站上认识的。两人经常将诱捕来的猫狗剃光了毛,关在笼子里,在下雪的寒夜里讲猫狗扔在户外,让它们活活冻死,再将冻死的猫狗埋在巷子口。有时诱捕不到,便自己去买一些猫狗,然后将其虐杀。

回到住处后,我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分才昏昏入睡。迷迷糊糊中,理发店的老师傅又出现在了眼前。

老师傅盯着我说:“你们这群人丧尽天良,林康的下场,不过是杀一儆百。我和那个小弟,都是被你们虐杀的动物。你们每次进理发店,都会觉得昏昏欲睡,然后被毛发缠住小腿。那些毛发,都是你们从那些被虐杀的动物身上剃下来的。被毛发缠住的地方,精血都会被吸干,所以才会有淤黑。而且每次被毛发吸出一些精力后,人的头发反而会长得出奇的快,没几天就需要再到理发店,一直如此恶性循环。林康就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才会猝死。你很幸运,因为在医院呆了几天,而逃过一劫,不过你还是会受到应有的教训。”

我醒来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彻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天,我觉得身体异常虚弱,身上的毛发一直在掉,甚至眉毛以及头发都不例外。我去医院检查,可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我这才明白,这就是老师傅所说的教训。我剃光了那些动物的毛发,自己也难逃报应。因果循环,始终是不变的道理。

故事说完,陈永的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他起身,说得回去吃药,然后休息。临走前,他笑着对我们说:“不管怎样,我毕竟还活着,这已经是幸运了,不是吗?”

人走远了。对面的兰花哥突然问我:“你还想用开水烫死我那只猫吗?”

我一口咖啡马上喷了出来,赶紧说:“别,还是让你烫死我吧!”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1 16:26:36 +0800 CST  
第21个故事:鬼脉

有一阵子,我挺迷中医的。

很简单,去看西医,动不动就得开膛破肚的,每次进医院,都吓得走不动路,生怕检查出什么不好的。轻一点的,各种仪器,各类粗细不一的管子,在身体里进进出出,也够吓人的。

相比之下,中医就斯文多了。所以那段时间,我一有问题,就去看中医。

可有次感冒去看中医,竟然被一个猥琐老中医调戏了一番,头可断血可流,人格不可辱,从那之后我就对中医深恶痛疾。

不过,兰花哥说:“也别这么武断。你呀,是病急乱投医,难免碰到一些渣滓败类。其实,一门医学要流传几千年,绝不是光靠哄骗就能做到的。中医之所以能流传至今,肯定有其独特之处。”

见我一脸不服,兰花哥又说:“你知道鬼脉吗?如今的中医,只能替人把脉,这叫人脉。可在古代,中医里还有一支不为人知的流派。这一派的人,也把脉,但不是替人,而是替鬼。连鬼脉都能把,你说中医不厉害吗?”

兰花哥指了指旁边的一份档案:“民国时期,还有关于鬼脉的记录。这说明,最晚到民国,这一流派还有人。可惜呀,后来历次破旧,把这流派也给破了。如今,倒真是很少听过鬼脉的事了。”

我打开档案,里头果然记录了一个鬼脉的故事:

在青山镇,李家大宅可算是响当当的标志。李家世世代代扎根在青山镇,根基颇深,可到了李乐天老爷子这一代,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老宅里独享晚年。

说起对李家人的印象,青山镇的老老小小们,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神秘!李家世代都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来往。可不知为何,李家在短短几代内,累积了庞大的身家。到了李乐天这一代,虽已年逾古稀,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连妻妾都已先后离世。

李乐天是青山镇仅存的李家人。年轻时,虽然娶了好几房妻妾,但生下了一男一女,都是幼年时即夭折。后来,不管如何设法,始终无所出。如今,年纪大了,妻妾们又先自己而去,李乐天也看开了,若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这天,一张告示打破了小镇的宁静。一大早,人们就发现,在李家的老宅外贴了一张告示。上面说,李老爷子年纪大了,膝下无所出,既不想孤独终老,也不想让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于是想挑选合适人选,继承李家的家统和家业。

消息一传出,举镇哗然。要知道,李家几代积累下的家业固然诱人,但更让青山镇的百姓们好奇的,是李家仗以发家的秘技。虽然不知道李家足不出户,何以还能发家,但青山镇的人隐隐觉得,必是李家祖上传下什么绝技,才能让李家的人过上如今的生活。

一时间,青山镇的年轻男子们纷涌而至。李乐天老爷子虽不常露面,但毕竟在青山镇生活了几十年,人们对他并不陌生。接下来的几天,只见老爷子坐在大堂,将前来之人一一盘问,最后选定了王林。

王林父母双亡,家族中再无他人,虽正值壮年却尚未娶妻。孤身一人,本来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前来试试,哪知却被李乐天一眼相中。李乐天将王林细细打量一番,问:“如入李家,即为李家之人,继承的不仅是家业,还有责任,你可有准备?”

王林点头道:“我本来就无亲无故,若能承蒙老爷子收留,反倒有家了。至于其他,全听老爷子吩咐,毫无异议。”

李乐天抚须长叹道:“是福是祸,全看你个人造化了。”

自那以后,王林就住进了李家的宅子里。青山镇热闹过一阵子后,也渐渐平静下来。渐渐地,人们也淡忘了这事。

住进李宅后,王林的日子倒也悠闲,衣食不愁。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子,王林有些纳闷,怎么自从住进来后,李老爷子就绝口不提秘技的事?若说这事是空穴来风,可李家的家业摆在眼前,这么庞大的家产岂能是从天而降的?

这日,李老爷子终于把王林叫到跟前,说:“我知道,外间对李家猜测颇多。你已经是李家的人,今日我就带你去见识一番,李家到底靠何发家?”

闻言,王林心中无比雀跃。深藏心底的谜团,即将揭开。

李乐天带着王林,走到后门。这是个隐蔽的小门,从外头看很难发现。走出李宅,之间后门处已有辆轿子在等着。两人上轿,一阵颠簸后,终于停了下来。

走下轿,王林发现,这地方竟然是衙门。轿子停的地方,是衙门的偏门。两人跟着随从进入,就看到县太爷已经坐在大堂,仵作则一旁站着。见到了李老爷子,县太爷忙起身,抱拳说道:“老爷子,麻烦你了。”

李乐天也不说话,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接着,仵作就将两人带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小房,地上躺着一人,用白布盖住了脸。王林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死人?李家和这死人有什么关系?

李乐天揭开白布,先是一阵打量,然后拉起了尸体的手,仔细把脉。李老爷子聚精会神,眉头紧锁,还时不时“咦”了一声。

王林心里直打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脉象?

没想到,李乐天直起身,说道:“脉象无神,无根,败气尽显,乃是绝脉。急促而零乱,是七绝脉中的麻促脉。而且,从脉象看,死者生前颇为健壮,身子安好,断无出现这种脉象的理由。综合各种情况,死者非自然死亡,而是遭人毒害。下毒之法极为隐晦,若是生前诊断,恐怕也难发觉。”

王林闻言,伸手再次为死者诊脉。可气息全无,脉搏更无分毫,哪还有什么脉象?没等他说话,仵作已经鞠躬道:“多谢老爷子指点!这些年来,若非老爷子的妙手,只怕这世间要多了不少冤死鬼了。”

李乐天道:“这乃分内事,不必言谢。若无其他事,我二人就告辞了。”

县太爷将李乐天二人送到了门口,扶上了轿子,又恭敬地送了个大红包。回到李宅,李乐天喝着茶,对王林道:“这就是我李家的不传之秘——断鬼脉!”

王林惊得说不出话来。李乐天娓娓道来:“生人之脉,与死人之脉,大不相同。人一死,脉象尽消,这只是表象。我李家有祖传秘法,能在人死后,只要不过三天,就能诊断出死者生前那一刻的脉象。这么一来,就可以知道,死者是病死,或是遭横祸而死。”

王林问道:“那为何这些年来,此事无人知晓?”

李乐天摇头道:“这是属于我李家与历代官吏之间的秘密约定!此事决不能为外人知晓,否则难保不会飞来横祸。对于官员来说,鬼脉之事,毕竟是怪力乱神。靠此断案,让人笑掉大牙不说,只怕还会落个草菅人命、莫名断案的话柄,遭同僚弹劾。

而对于我李家来说,若是让歹徒知道,我李家有此本事,歹徒行凶后,说不定会对李家不利,以图灭口。所以,我李家到青山镇定居后,几百年来,一直对此事讳莫如深,绝口不提。而且,断鬼脉,只能在午时三刻才可施展,所以外人更难知晓。这些年来,外面的人只道我李家有不传之秘,才能有如此身家,却始终对内情一无所知,便是因这缘故。”

王林心中的谜团才解开。原来,李家的秘法,竟然是断鬼脉!

自此以后,王林隔三差五就跟着李乐天出诊。尽管李家在青山镇是个谜,但李家诊断鬼脉的本事,却在官员中秘密流传着。为了政绩,各级官吏不得不卯足了劲破案。于是,每次碰到一些破不了的悬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乐天。

跟在李乐天身边,王林也渐渐学到了一些断鬼脉的秘术。鬼脉之学,精深博大,远比活脉的诊断要复杂得多。可王林似乎在这方面颇具天赋,学起来特别快。看着王林渐渐有青出于蓝的样子,李乐天也颇为欣慰。

这日,李乐天将王林叫到跟前,说道:“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费些时日。你的鬼脉之术已不在我之下,可以独当一面。若有人相请,你一人前去即可。”

王林一口答应。李乐天又嘱咐了相关事宜,便收拾行李,出门去了。

果然,没几天,邻县的知县大人派人来请。当地发生了一起命案,林员外突然暴毙。本来,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林员外应该是突发急病才身亡的。但林员外八十岁的老母坚称,儿子是遭人所害,一日未将凶手正法,则一日不下葬!

于是,为了稳妥起见,知县便派人来请李家的人。

到了当地,知县早已在衙门等候。王林燃了香,接着开始诊断鬼脉。

看着王林眉头紧锁,知县大人一颗心悬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喘。过了许久,才见王林有些犹豫地说:“禀大人,林员外的鬼脉之象有些复杂。为郑重起见,还请大人容许在下在衙门住上两天,仔细诊脉之时,也可以好好想想,免得出错。”

知县一口答应,赶紧令人安排住处,将王林安排妥当。

两天后,王林才肯定地说:“禀大人,林员外的鬼脉虽有些异常,但经过在下仔细诊断,这乃因为林员外平日饮食不当所致。据在下所知,林员外经常暴饮暴食,且喜食珍奇之物。那些珍奇之物,有的含有毒素。日常月久,累积多了,自然就会爆发。于是,林员外虽看似异常,但致死之因却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林员外的老母亲虽信誓旦旦,说儿子的暴毙与妻子有关,但并无证据。且从各方面来看,并无异常。加上王林言之凿凿,知县大人不疑有他,断定案子并非他杀。

可过了几天,王林正在青山镇的老宅里,却有几名衙役闯进来,不由分说,将王林带到了邻县的衙门。只见知县大人高坐堂上,一见到王林,怒气顿生,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好你个王林,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伙同不良之人,欺骗本官!”

王林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小民哪有这胆子,冤枉呀!”

知县大人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实话告诉你,前几日,林员外的遗孀与奸夫密谋,恰好被林老夫人撞见,将那密谋之语尽数听了个一清二楚。林氏不安于妇道,与奸夫有染,被林员外察觉。于是,两人合谋,用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谋害了林员外。

可怜的林员外,还来不及将这事说出,就已经遭到毒害。那种奇毒,无任何症状,自然可瞒天过海。可不曾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林氏得意之余,疏于防备,让林老夫人逮了个正着。林氏已经供出,她早在你进入衙门诊鬼脉之前,就偷偷与你接洽,并赠了巨款,让你伙同他们二人,一起欺瞒本官。这事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知县大喝一声:“来人,将这厮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王林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两名衙役上前,将他押入大牢。

当晚,王林在大牢里发愁,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李乐天老爷子。王林如见了救星般,跪倒在地,痛哭道:“老爷子,救救我!”

李老爷子叹着气说:“欺人犹可活,欺鬼不可恕,这是李家世代相传的祖训,也是我一再叮嘱你的。没想到,我不过外出了几天,你就将之抛诸脑后。鬼脉之术,博大精深,不仅得有仁术,更得深具仁心。

当初,我不忍心让祖传之术失传,这才决定挑选适当之人,继承衣钵。我见你貌似忠厚,无亲无故,最适合学这秘术。想不到,再忠厚的人,若未能时时勤拂拭,心上仍难免蒙尘。哎,你也未能免俗,终究逃不过一个字,贪!”

王林哭着说:“我知道错了。当我得知林员外暴毙的真相后,也曾苦苦挣扎过,只不过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诱人,才会一时糊涂。”

李老爷子说:“一时糊涂的人,何止你一个?你以为,我李家为何会落到今日天地,偌大家业无人继承?鬼脉之术,可正可邪,全凭施术之人而定。若用在正途,为死者伸冤,那是积功德的大好事;可若是心术不正,用来谋取不当之利,就会贻害无穷。可几百年来,不少李家人逃不过贪字,结果不是难逃国法惩处,就是惨遭同伙灭口。

这么多年下来,李家才渐渐人口凋零。我本有几个兄弟,也是因此而丧命。结果,如今偌大一个家族,就只剩我一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哎,当初选了你,以为是做好事,结果反倒害了你。若非如此,今日的你固然清苦,活得倒也自在。”

尽管王林苦苦哀求,李老爷子仍不为所动,最后说:“你未参与谋害人命,罪不至死。我已向知县大人求情,看在往日情谊上,从轻发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知县大人判你充军十年,过几日即执行。你还年轻,十年后大可重新开始。而且,你已得我真传,只盼你今后能好好做人,将这鬼脉之术用于正途。否则,定难逃天网恢恢。”

说完,林老爷子不顾王林的哀求,飘然离去。

看完了档案,我问兰花哥:“这份档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兰花哥说:“其实,这并非当时的第一手实录。这位叫王林的,后来真的改过自新,成了鬼脉一派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了让后人引以为鉴,把这事儿记在了一个本子上。后来,这本子流传下来。就在前阵子,这一派的后人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把这事儿整理成了惊奇实录中的一份档案。”

我突然想了一件事。

就在我刚痴迷于中医的时候,有个看似不起眼的中年人,来过办公室。当时,兰花哥不在,我于是招呼对方先坐下,接着递茶送水。后来,闲聊时,发现对方对中医颇有研究。

于是,当时的我,伸出手去,想让对方帮我把个脉。没想到,对方却笑着说:“小哥呀,哪天我要是真的替你把脉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当时,兰花哥正好回来。于是,两人就一同出去了。

当时也没在意,如今想起来,这事儿确实透着诡异。特别是那人,凭着我敏感的中医嗅觉,那人在中医方面,绝对有着不俗的造诣。再想到他说的话,我猛地一个激灵,赶紧问兰花哥:“那天来的那个中年男人,难道就是鬼脉的传人?”

兰花哥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2 14:03:39 +0800 CST  
第22个故事:神脉

在这份工作之前,我一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只不过,这些日子来,看的、听的已经让我有些动摇了。隐隐的,我觉得世间万物之中,似乎隐藏着一只神秘的手。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并不是真的,也许所有的神秘,都有理可解,只是现在还没被发现。

有一回,兰花哥让我陪他去烧香,每次和兰花哥一起行动,都让我提心吊胆。但这回,过程意外的顺利。

巧的是,一出寺门,就接到了电话。

兰花哥“哦”了一阵后,告诉我:“有客户上门了。有人想和我们聊聊,正好也有时间,一起过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是一男一女。

男的不怎么说话,有些腼腆。女的大概二十来岁,面容清秀,举止谈吐都挺有气质。坐定后,女方便直奔主题,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奇遇(以下为主人公口吻叙述):

那天的天气挺好,我已经整整十年没回过老家了,同事张申非得跟着过来玩一趟。我最后在何伯家住了下来,何伯五十几岁了,只有一个痴呆儿子,叫三江。那天,我牵着三江,他呆呆地看着河面,嘴唇不停动着。

“他在说什么?”张申好奇地问。

我摇了摇头,那次意外后,三江就变得痴痴呆呆的。正走着,张申突然大叫:“那是什么?”

我一看,只见河面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近,原来是一个木匣子。张申把它捞上来,翻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条,看着那张纸,张申的眼神突然变得很不正常。

我赶紧把纸条拿过来,上面写着:我在河里等你们!下面还有一个日期:1997年七月初一。我的脸色也有点发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还有我呢!”张申拍着胸脯保证,我皱了皱眉头。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张申挑了个地方坐下来,没多久,就钓上来几条鲤鱼,接着捡了些干柴,把鱼烤了。鱼刚烤熟,我就赶紧把骨刺挑掉,喂着三江吃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张申的胃口顿时没了,脸色有些难看。他一直都很清楚,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三江!吃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这张申说:“你知不知道,以前这里有一个神庙,因为当地人大多是打鱼为生,所以他们在河边打了几根木桩,然后把神庙建在木桩上!”

“我们刚才走了大半条河了,怎么没看见?”

“后来发了场大水,把庙冲走了,”我压低了声音,“但是之后,还是有人在傍晚的时候看到河面上漂着一个神庙。”

话刚说完,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地平线上迅疾地爬上来,我突然有点害怕:“天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没事!”张申嘿嘿地笑着,继续往前走,没多久,突然大叫一声:“前面有条船!”

我一看,大约一百米外的河面上,飘着个东西,原来是一块硕大无比的木板上立着一栋低矮的木房子,房子上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神庙!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庙?我一惊,赶紧拉着三江,掉头就往回走,张申只好跟在后面回去。又走了一段水路,我不放心地朝后面望了望,低声说:“它还在后面,好像在追赶我们。”

张申回头一看——那个诡秘的神庙离他们更近了。张申说:“我们现在是顺风走,它当然跟着我们了,我去看看!”说完,朝着靠岸的木庙跳过去,钻到里面。

没多久,里面探出一个头来。“这里没人,”张申晃着从庙里找到的一根木桨,“我要把它划回去,让大家开开眼界!”

过了一会儿,风越来越大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凝神一想,对了,刚才风是从背后吹过来的,可是现在的风竟然是迎面而来的,看来风向变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回过头去,只见黑压压的水面上哪里还有木庙的踪迹!

我赶紧往回跑,一边大声喊着:“张申——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

我决定先回去叫人,可是一转头:连三江也不见了!这下,我彻底没了主意,回到村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何伯说了刚才的事。

“我们找村里的人帮忙吧,一起去找人!”我心急火燎地说。

何伯叹了口气:“不用了,他们回不来了!”

何伯接着说:这座神庙几十年前就有了,后来被大水冲走。可是过了几年,村里的一对夫妻天黑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座庙浮在水面上,于是妻子就进去拜了几下。丈夫在岸上等了很久,也没见妻子出来,于是叫了村里人,一起到庙里,结果一无所获!最终,那个妻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以后,村里人就算看见神庙,也不敢进去了。

夜深了,我没有睡,回忆起小时候,那时的三江特别聪明。

就在我家即将搬走的前夕,两人一起到河边散步。走着走着,我被小石块绊了一跤,跌进了河里,正当我奋力往上游的时候,猛然发现有东西缠住了脚脖子。那一瞬间,恐惧蔓延了全身┅┅就在绝望的时候,三江扎了进来,他拉着我的手,可怎么也拉不动。眼看着三江的脸憋成了茄紫色,我用仅存的一缕意识,奋力把三江往上一托。三江脑袋露出了水面,赶紧大喊一声:“救命!”

当时有人正经过河边,于是把我们俩救了。那个人说,我的脚脖子被一株要命的水草缠住了,那天,三江醒来后就像丢了三魂六魄似的,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对着河的方面不断变动着嘴形,好像在说哑语一样。

正当我沉思的时候,手突然碰到一件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那张字条!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张申,那纸条上的日期——1997年七月初一,正是十年前我和三江落水的日子。

正想着,院子里的狗“嗷”的一声冲了出去,朝着院门狂吠,我的眼睛突然定住了,院门缓缓打开——是三江。

我欣喜若狂:“你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看到三江的眸子里有红光闪了一下,何伯闻声出来,激动得眼泪直流。这一夜,三江还是跟平常一样,呆呆地望着河的方向,不停地变换着嘴形。这次,我终于辨认出来了,第一个字是“把”,第二个字是“魂”,第三个字是“还”,最后一个字是“我”。

把魂还我?我的心猛地一缩,原来这十年来,他一直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句话!我暗暗下了决心。

隔天傍晚,我一个人走在河边上,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十年前那张憋得发紫却又不肯弃我而去的脸┅┅我知道,三江的痴呆肯定跟神庙有关系,而我有种预感,今晚,可能会碰见神庙!

远处,突然出现一团黑影,它来了!

木庙靠岸的那一瞬间,我一咬牙,跳了上去。跨进去后,我看到里面有一个人——三江!庙正中有座泥塑,三江正站在它旁边,突然他开口了:“欢迎光临!”

原来三江可以说话!我这才明白——张申的失踪,跟三江有关!可是三江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看着三江眼中出现了和昨晚一样的红光,我突然退了一步:“你不是三江,你到底是谁?”

三江的声音变了:“我是谁,这要问你们才知道呀,你们创造了我,却还问我是谁!”

“原来你是这座神庙里的神,”我醒悟过来,“既然是神,为什么你还要害那么多人!”

三江突然发了狂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我是神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我本来只是毫无生命的泥塑,可是你们人类早拜晚拜,都来求财运亨通,都要别人的钱流到自己口袋里去,人人都这么自私!你们天天把这种自私的意念强加在我身上,才会让我从一尊泥塑变成具有自私意念的邪神。说到底,我这个神也不过是你们人类私心的凝聚而已,只要有人,就会有私心,也就一定有我!”

我正要冲上去,却感到整个人直往下陷,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我奋力挣扎,可是有个东西牢牢抓住了脚脖子┅┅透过水面,我看到三江痛苦地蹲下身子,突然,三江眼中的红光消失了,他扎进了水里,朝我游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大群人围在身边,转身一看——还好,三江也躺在身边,胸口还在均匀地起伏着!

我们被村民救了!我偷偷离开后,何伯被惊醒,一看我和三江不见,,赶紧约了几个村民赶到河边。刚到河边,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就跳下去救人。可是说也奇怪,几个人竟然都被什么东西缠住,还好他们叫救命的声音把村里人都引过来,村里的人一个个奋不顾身地跳进水里,才把溺水的人拖了上来。

可是庙里面的那个怪物呢,它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他们?就在这时,三江也醒过来了,这一次,三江说话了:“我怎么会到这里的?”

何伯一下子傻了:“你,你┅┅”

三江一脸的困惑,他说感觉好像在一个很暗的地方睡了很多年,后来听到我叫他的声音,然后就醒了。

何伯搂着三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终于恍然大悟,冥冥中早有安排!魔高一尺,爱高一丈,因为爱,邪神最终才化为乌有!

故事说完,对面的女人和男人四目相望,笑得特别甜蜜。

我感觉,自己心上有块柔柔的地方,被触动了。这些日子里,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温馨的档案。

回到办公室,当记录下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喜悦的。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3 16:14:54 +0800 CST  
第23个故事:画灵

这日,和兰花哥悠闲的坐在办公室扯着家常,我随手翻开了一个档案,一看名字—画灵,貌似和画画有关,因为本身对画画有点研究,于是带着好奇心,继续往下看:

李家村里,前阵子来了一位姓吴的画师。

李家村不过是个偏僻的小村。村里的少壮,都出外谋生,村里只剩老弱孤残。这里,一向外人少至,这位画师的到来,令村里人颇为好奇。

村里多的是荒废的宅子。吴画师来到村里后,挑了一处僻静的宅子,稍加整理,就住了进去。之后,深居简出,也不与旁人打交道。但吴画师的门前,还是不时有人来拜访,请他去画遗像,这也是吴画师赖以谋生的方式。

说起来,吴画师所作的肖像画,倒是活灵活现。这小村子尽管偏僻,没什么油水,但人之死乃自然规律,不可避免,也让吴画师得以三餐温饱。除了吴画师,村里也没人作画。于是,每次有人病重,村里人就会去请吴画师。

李家村里,多半是姓李的,也有一些外来的人家,如陈生一家就是从外处迁来的。陈生的老娘去世得早,老爹靠着上山砍柴,将唯一的儿子拉扯成人。可就在不久前,陈老爹上山砍柴时,受了风寒,从此一病不起。

这日,陈老爹将陈生叫到跟前,叹着气说:“我怕是不行了。这阵子,老梦见你娘来接我。说实话,这病越来越重,我也有准备了。只是,我走后,就你一人,也没成家,没个照应,总叫人心里不安。咱们是穷人家,能找个姑娘,愿意一起吃苦,这已是万幸。我去世后,你将我草草安葬就可。之后,就剩你一个人了,可得好好留心成家的事儿。”

听到这里,陈生早已泣不成声。陈老爹说:“别哭了,日后的路还长呢!你去找吴画师来,画张遗像,也好替你留个念想。”

陈生赶紧起身,去请来吴画师。进门后,吴画师也不寒暄,铺开纸张,磨好墨,开始作画。不多时,画就好了。陈生一看,倒也像模像样的。于是,送了点钱,又装了一摊子的腌菜,让吴画师带回去。

画的初稿,吴画师也一起带了回去。这是吴画师的习惯,每次作画,都会带回去好好修改,隔天再送回来。可第二天,当吴画师再次登门时,陈老爹已经断气了。

陈生哭得伤心,也没心思招呼吴画师。放下画,吴画师就走了。

转眼间,陈老爹走了一个多月了。这日,陈生走在路上,碰到了村里的吴婆。奇怪的是,一向笑容满面的吴婆,此刻却哭哭啼啼。陈生忙问她,怎么回事?吴婆道:“哎,还不是老头子!昨天,老头子不知哪来的兴头,非要让我老婆子去请吴画师,替他画张遗像。本来,村里的老人家请人先替自己画好遗像,这倒也常见。所以,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哪料,昨日刚画好,今天一早,见老头子没起床,我去叫他,哪知鼻息心跳都没了。”

吴婆挺自责,说老伴说不定是预感到要走了,才让吴画师去画的。吴婆说:“早知道呀,就该多和他唠唠,问他有没有啥未了的心愿?这老头子,走得突然,也没留下话来。这不,我还得赶着去寿衣店,替他张罗寿衣的事呢!”

说完,吴婆哭哭啼啼地走了。

可陈生,心里觉得有些怪异。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挥之不去。这些天来,他天天看着老爹的遗像,觉得似乎和一般的遗像不一样。但不同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村里也不太平静。每隔三五天,就有人去世。有的,是常年重病缠身。但更多的,却是和吴婆的老伴一样,无疾而终,但却挺突然的。一次两次,还可以是偶然。但这类的事发生得多了,陈生就觉得不寻常了。

后来,陈生仔细一打探,就发现了一件怪事儿。那些莫名其妙去世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去世的前一天,都请过吴画师为自己画遗像!

遗像画好,人就走了,怎么每回都这么巧?

过了几天,同族有老人病重,要请吴画师帮忙。于是,陈生便去请吴画师。到了后,吴画师就开始画了。哪知,画了一会儿,肚子有些不舒服。于是,吴画师说,先去一趟茅房,回来后再继续画!

哪知,吴画师回来后,正要画,却突然脸色大变:“画笔呢?”

陈生这才注意到,吴画师的画笔,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刚才,有小孩玩闹,想必是小孩子拿去玩了。可现场人多吵杂,孩子多,哪能知道谁拿的?

此时,一个同族的富商便道:“先生若是不嫌弃,我那儿倒有一支上好的画笔。那是前几年外出时,有位秀才家境潦倒,将家传的一支画笔拿出来卖了。我看那支笔倒还不错,古色古香,且确实非凡物,就买了下来。要不然,那笔就送给先生吧!”

富商家里那支笔,村里的人都知道。那可是古董,价值不凡,且作起画来得心应手,肯定比吴画师的笔值钱多了!哪知,吴画师却阴沉着脸说:“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我带来的画笔找出来!这支笔,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吴画师的反应特别激烈。这让众人有些不解,吴画师那支画笔,众人也见过,样子普通,也不值什么钱,怎么会如此在意?可既然吴画师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将孩子们都找来,威吓一番后,总算有个孩子乖乖将画笔交了出来。

尽管发生了这段小插曲,但吴画师找回画笔后,脸色柔了许多。没多久,就画好了。众人品评了一番,点头不已。但一旁的陈生,却对刚才那一幕,耿耿于怀。

回到家中,吴画师的奇怪表现,让陈生一直满腹疑惑。一支看似普通的画笔,为什么值得吴画师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这画笔另有文章?

想到这里,陈生心中“咯噔”了一下,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生一直偷偷埋伏在吴画师的住处附近。直到有一天,吴画师外出,但没带上作画的工具。陈生偷偷翻过墙,潜入宅子里。吴画师的画笔,就放在桌子上。他赶紧拿起画笔,跑回家中。

到了家里,陈生翻来覆去地看那支画笔,但始终发现不了什么。尽管如此,但那支画笔,总让他心生恐惧。隐隐地,他觉得画笔中似有文章。

这天夜里,陈生拿着画笔,看着看着,突然脑后一阵风来。还来不及回头,就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而面前的人,竟然是吴画师!

吴画师狞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偷了我的笔,想必已经知道了这画笔的秘密。你应该不知道吧,上次差点把画笔丢了,从那以后,我就在笔杆上涂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不管谁拿走,我总能顺着那股一般人觉察不出的味道,找到画笔。哼,也罢,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陈生哪知道什么秘密?他原本偷画笔,不过是觉得事有蹊跷。但没想到,会招来杀身之祸。可不管他怎么分辨,最后吴画师只是冷冷道:“你以为,直到如今,光凭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安然无事?不知道的话,你怎么会来偷笔?就算你真不知道,到了这局面,你若是不死,这事儿就无法收场了。”

陈生满心惊恐,但转念一想,如今吴画师已经当自己知道了秘密,定然不会饶过自己。况且,就算真不知道,吴画师绑了自己,又打算杀人灭口,如今只能将错就错,也不会让自己活着走出去了。想到这里,心里反倒定了下来。

陈生道:“画笔的事儿,我确实知道一点。但具体如何,尚不得知。反正,今日落在你手里,也是死定了,不妨就让我做个明白鬼!”

吴画师道:“告诉你又何妨?那画笔,其实叫‘画死笔’。用这笔画人肖像,可将被画人的灵魂囚禁在画里,而被画之人自然也就没命了。一开始,这画笔只能画将死之人,可将临死之人的魂魄,禁锢在画中,让画显得栩栩如生。可后来,画的人多了,这画笔灵力渐渐增加,今后不仅能画将死之人,就算正常人,让这笔一画,也会隔天就驾鹤归西。”

陈生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说:“这画死笔能让人归西,但于己无益,你何苦用这笔害人?”

吴画师“嘿嘿”笑道:“谁说于己无益?将死之人原本剩余的寿命,就归画师所有。尽管,人之将死,时日无多。但只要多画一些人,积少成多,自然就可添寿延年。而且,从昨日起,这画笔可以画死正常人。这么一来,能添加的寿命,就更可观了。”

接着,吴画师又道:“你也算幸运了。这画死笔之前虽画人无数,但都是临死之人。而你,将成为这笔下第一个不该死却被画死的亡魂!”

哪知,话音刚落,却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接着,远处有人大喊:“起火了!”

吴画师大惊失色,赶紧跑了出去,外头已经浓烟滚滚。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后脑勺已经挨了一棍子。吴画师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陈生早被这变故惊得呆住了。接着,一人冲了进来,赶紧替陈生松绑。陈生一看,正是铁哥们阿牛。两人一起长大,情同兄弟。阿牛拉着他,赶紧往外跑。

一边跑,陈生一边说:“你怎么会到这里?”

阿牛说:“说来巧,我刚好要来找吴画师,替人送来一袋谷子,当作谢礼。哪知道,前头找不到他的人。找到后头来,就见到他绑着你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事儿,真是闻所未闻。后来,我想如果冲进去,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怪招儿?所以,就偷偷放了火,把他引出去,趁机在背后给他一棍子,将他打昏。”

听到这里,陈生想起了什么,说:“不行,我们还得揭发他!”

阿牛说:“怎么揭发呀?这事儿,比说书的还玄乎。你要是说了,别人非但不信,还把你当疯子了。而且,他画的,都是快死的人。是不是他画死的,你有什么证据?无证无据,只怕还要被他反咬一口。算了,反正他昏了,跑不出来,说不定就死在里头了。”

陈生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如此。

哪料到,不多时,就听到人声鼎沸。他和阿牛躲在一边,看着前来救火的人,很快就把火扑灭了。吴画师被人救出来,尽管身上严重烧伤,但看样子还活着。

过了几天,吴画师身体渐渐恢复了,还能下床走动。但他浑身缠着白白的纱布,特别是头部,被白纱密密麻麻缠住,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阿牛自告奋勇,留在宅子里照顾吴画师。村里的人平日里事多,除了前面一两天来慰问,送点东西,后面便很少来了。有一天,吴画师问阿牛:“我这脸什么时候能拆纱布?”

阿牛回答说:“吴先生莫急!当日,吴先生脸烧伤了,擦了草药,用布裹住,不能见光见风,否则伤口愈合不好,就会留下疤痕。所以,我把这屋里的镜子都拆了,就是把先生忍不住拆下纱布,想看看自己的样子。这么一来,可就适得其反了。先生放心,脸上无大碍,只是这期间还不能见光透风,所以才用布裹住。”

听阿牛这么一说,吴画师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有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困扰着他。犹豫了许久,吴画师才问:“对了,当日起火的时候,还有何人受伤?”

阿牛难过地说:“除了先生受伤,还有一人,就是村子里的陈生,被火烧死了。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一具焦尸。要不是看到他手指上的扳指,还不知道就是他呢!”

说到这里,阿牛有些哽咽。吴画师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陈生来找我,不过我正好在里头有事,就让他在厅里等。哎,没想到,他会遭此不幸。这几日,我光想着自己的事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阿牛说:“有件事儿,恐怕还得麻烦先生。陈生死了后,请了人给他画遗像,但怎么看都觉得不行。前几日,先生还不能行动自如,所以不敢麻烦。今儿个,看先生恢复得不错,所以想请先生,替陈生重新画一张遗照。”

说完,阿牛将一幅画卷展开。吴画师一看,吓了一跳。画上的人,面目狰狞,全是烧伤的疤痕,根本就是一张烧焦的脸,哪还看得出是陈生?

阿牛道:“先生不知道。以前,陈生担心自己娶不到姑娘,成不了家。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陈生常叮嘱我,万一日后成不了家,若是去世,切不可以真人的面貌画遗像。他说,是怕到了下面,让人认出来,实在无颜见父母先祖。所以,陈生常叮嘱身边的人,万一真的如此,就画一张蒙面图,以作遗像。这么一来,到了下面,祖宗自然认不出他来,也无从责怪了。”

吴画师道:“原来如此。那这画又是怎么回事?”

阿牛答道:“正巧,陈生死于火灾,面目烧得全非。所以,我想就干脆以其临死前的面貌为遗像。这么一来,既符合了陈生以前所叮嘱的,遗像并非他的真实面貌。二来,也确实是他临死前的样子。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吴画师道:“嗯,如此甚好。这么一来,我就照着这张画,重新画一遍。”

阿牛出去后,吴画师看着画,面露狞笑道:“陈生呀,你可别怪我。我今日这样子,全是你害的。如今,用这画死笔画你遗像,将你魂魄禁锢在画中,让你永远不得自由。天赐良机,这也是你咎由自取,老天才让我有这个机会。”

说完,吴画师挥笔作画,一气呵成。

作完画,吴画师赶到有些疲惫。睡意袭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睁开眼后,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他清楚记得,昨日作完画,已是夜幕低垂。想不到,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起来一看,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床前,站着一大堆人,阿牛,村民们,竟然还有“死去”的陈生。这些人,站在前面,定定看着他。眼神中,有惊恐,有疑惑,有喜悦。

吴画师指着陈生:“你,你不是死了吗?”

陈生道:“当然没有。那晚,阿牛放了火,将你打晕,接着再将我救出。阿牛当时是从背后偷袭,所以你不知道,打你的人就是他。后来,大火竟然也烧不死你。我这才明白,画死笔增寿的神奇,果然确有其事。看来,要除掉你这个大害,唯有一个方法,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的寿命,由画死笔而来,就由画死笔,来结束你的生命。”

阿牛接着说:“所以,后来我支开村民,一个人照顾你,就是为了方便行事。我告诉你,陈生死了,让你画遗像,不过是让你中计。你看到的那幅画,画的不是陈生,而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你用画死笔,为自己画了遗像。画死笔的神奇,你心知肚明。其他的方式,无法夺回你的寿命。但画死笔既然能为你延寿,自然也能夺寿。”

吴画师一听,大惊失色:“不可能!”

陈生道:“确实如此。你虽然不死,但脸部严重烧伤,早已面目全非。这阵子,将这里的镜子都拆掉,也不让你拆开纱布,就是怕你知道自己的面貌。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偷偷画了你的像,接着借你的画死笔,让你为自己画了遗像。照前例看来,昨日画的遗像,今日你就该死了。”

阿牛道:“我怕村民们不信,所以直到刚才,才通知他们,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来做见证。今日,就要除掉你这个大害。”

吴画师还想说什么,但挣扎了几下,突然心中一阵惊惧。接着,只觉得全身无力,似乎有什么脱离身体,轻飘飘而出。再接着,就从此离开了这个人世。

看着吴画师的尸体,陈生拿起画笔,折断后,扔进了一旁的火中,恨恨道:“这害人之物,就让它从此消失吧!”

合上档案,兰花哥看了我一眼:“怎么样,现在对画画还有兴趣吗?”

我挑了挑眉:“为什么不?是正是邪,全在己心。”

兰花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4 14:22:52 +0800 CST  
@buxi2017 2018-06-15 10:28:57
我靠,老烟斗已经渗透到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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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是啊,我无处不在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5 11:53:45 +0800 CST  
第24个故事:画骨

有天,和兰花哥接到任务外出见当事人,那一次的当事人,有点出乎意外。

到了约定的地点,一看就是个专门用地沟油且炒菜不洗手的三无小饭馆。当事人是个女的,但严格来说,已经没人会在乎一个穿花袜子配塑料凉拖且梳着飞机头的人是不是女人?况且,那女人的吧唧嘴,隔着大老远都听得见。

我和兰花哥,难得一致地皱起了眉头。

坐下后,看我们一脸懊恼,那女人露出黄黄的大门牙,咧嘴笑着说:“别呀,你们看不惯我,老娘也没觉得你们有什么好?这么说吧,各取所需。我听说,你们四处搜罗怪事,还给钱。正巧,我这儿有你们要的,而且最近也挺缺钱。”

缺钱这点,我相信。一个人,能把地沟油炒出来的菜,吃得吧唧响,说明生活好不到哪里去!至于这样的人有没有我们要的,鬼才知道。

看我们不吱声,女人自顾自地就说起了她的故事(以下为当事人口吻叙述):

有一天,走在路上,看着身边的林辉,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林辉是我的男友,两人交往了大半年,其实感情很好。可林辉长得实在有够猥琐,身材短小,瘦得皮包骨头,且贼眉鼠眼,没半点男子汉的气概。一开始,我死活不肯接受他。可架不住林辉温柔的攻势,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撇开外表,林辉在其他方面,堪称完美。有钱,温柔,专一,对我无微不至,是绝版的钻石好男人。可偏偏,上天怎么就让他长了这么一副身材?

看我唉声叹气,一旁的林辉更加殷勤了。我心中所想,他自然知道。可身材大多靠遗传,脸蛋是爹妈给的,他有什么办法?

走了一会儿,建军打来电话。林辉接了电话,说有生意,就先走了。建军是林辉的生意伙伴,两人关系挺密切的。林辉曾告诉我,他和建军是跑业务的。可交往这半年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人的工作,似乎有点神秘。

过了几天,林辉老家的人打来电话,说有人想买他的老房子,让他回去一趟。林辉的父母早亡,老家的房子空置多时。平常,林辉委托一位远亲代为照管。如今,有人想买下那房子,林辉也很高兴。订了车票,当天就回了老家。

林辉前脚刚走,建军就带着酒菜上门。他本来是找林辉喝酒的,如今林辉回去了,建军于是把酒菜往桌上一放,对我说:“没事,那就咱俩唠唠吧!”

喝了点酒,话也多了。建军说:“你和辉哥的感情那么好,快结婚了吧?”

听了这话,我先是脸上一红,甜滋滋的,可接着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建军见状,追问怎么啦?我说:“不瞒你说,林辉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磕碜了!脸蛋也就算了,男人长得丑点,真不算什么。可身体那么瘦弱,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闻言,建军一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这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也笑了笑,不说话。林辉都三十出头了,也过了长个子的年龄,神仙都救不了他,建军能有什么好办法?我只把建军的话当安慰,也没当真。

哪知,建军却说:“我知道你不相信!跟我到一个地方,保证你大开眼界。”

不由分说,建军将我拉出了门。带着满心的好奇,我上了车。建军开着车,七弯八拐后,到了城郊一处颇为偏僻的地方。在我讶异的目光中,建军走进一栋木屋子,敲了门。没多久,有人来开门。

我满腹疑问,可建军却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从外面看,木屋似乎不大,可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别有天地。屋里装修得古色古香,颇有韵味。一走进去,一阵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令人心醉。

在一个大房间的外面,有一排木椅子。此时,椅子上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女,面带焦灼之色。建军带着我,挨着两人坐下。我想问,但看到建军的凝重的面色,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没多久,一名小童从大房间走出来,带着前面的两名男子走进房间里。整整一个小时过去,男子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可一看到男子,我就呆住了。

走出来的两名男子,和一个小时前,完全变了个人。原先五短身材的男子,变成了堂堂七尺的男子汉,气势雄伟。相反,身材高大的那个,如今却变得有矮又胖。若不是两张脸还和之前一样,我肯定以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

接下来,同样的怪事也发生了前面的两个女子身上。两人从房里出来后,身材也互相调换了一样,瘦小的变得高挑,高挑的反倒变得瘦小了。

若非亲眼所见,我几乎要怀疑自己在做梦了。可掐了掐大腿,疼得很。她这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确实是真的。

建军说:“千真万确,这家神奇的换骨馆,是我偶然发现的。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更换自己的骨架。人的气势,多半和骨架有关。换了骨,自然就焕然一新了。”

我跟着建军,走进了大房间。里面是形形色色的骨架,初看之下颇为吓人。在这堆骨架中,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看样子,年纪应该很大了。

在建军的鼓励下,我说了自己的苦恼。老者笑着说:“这有何难?换个骨架,自然就解决了。不过,你必须找到一个愿意和你男友交换骨架的人。”

我本来已经觉得有希望了,听老者这么一说,眼神又黯淡下去。就林辉那猥琐样,谁会愿意和他交换骨架?

和建军走出木屋,我一脸的无精打采。

我也想过,林辉赚了不少钱,倒不如花钱找个身材不错的,交换骨架,这样两方各取所需。可临走前,老者的一番话打破了她的幻想:“骨,人之气也。人的精气神,全在骨头上。为点钱而出卖骨头的人,绝对是软骨头。筋骨松软,就算长得再高大,也会给人獐头鼠目的猥琐之感。这么一来,就算换了骨,结果和之前也一样。”

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真的成问题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正当我无计可施时,转机却出现了。隔天,建军打来电话:“我想过了,还是用我的吧!辉哥对我恩重如山,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当初,我是个孤儿,流浪街头,当起了乞丐。要不是辉哥收留我,我现在还不定成什么样呢?”

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曾想过。只是,建军怎么说也是自己人,我实在开不了口。如今,建军自己愿意,这倒让事情变得简单了。尽管,我心里也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以后多照顾建军,多给他点钱,也算是弥补了。

最后,建军又说:“还有件事,你可得注意。如果辉哥知道,和他换骨的人是我,他肯定不答应的。辉哥义气太重,绝不肯干这事。所以,咱们先得瞒着他。等他回来后,你找个机会,把他灌醉,在酒里下点安眠药,然后咱们再把他送到木屋里换骨。”

我想了想,林辉这人确实讲义气,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林辉一回来,我就做了一桌子菜,又在酒里下了安眠药,总算顺利让林辉沉睡过去。送到小木屋后,老者沉思片刻,接着说:“你们考虑清楚了,每个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换骨的机会。这次换了后,以后就不能再换了。”

我忙不迭地点头。就林辉这猥琐样儿,谁还想再换呀?看两人都没意见,老者点了点头,给林辉和建军都注射了麻醉剂,之后让我先到外面等着。

谁知,刚过了半个小时,老者就跑了出来,一脸慌张地说:“遭了,林辉没气了!”

这话让我一呆。反应过来后,我冲了进去。只见林辉躺在了床上,全身发红,满是疹子。摸了摸口鼻,气息全无。再按了按心跳,也没了。此时的林辉,身材高大,虽然闭目躺着,但看起来威风凛凛。可本该庆功的时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老者说:“不是我的关系。刚开始,事情很顺利。后来,发现他呼吸有些急促,但这种情况,很多人在换骨过程中也会出现,所以我也不在意。可刚换完骨,却发现他气息全无。这下,我才觉得事情不妙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想报警。可接着一想,换骨本是天方夜谭的事,警方会相信吗?再说了,老者是能人异士,本领大得很,能斗得过他吗?

我满腹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耳边却传来建军的声音:“不用想了,这事情与老人家无关,是我干的。”

原来,建军刚刚醒来,正好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看着我讶异的目光,建军冷冷地说:“一开始,这就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我和林辉的职业,说白了就是小偷。他身材灵活瘦小,适合穿房入屋。每次行动,都是他进房子里,我则在外面看风。因为我的身材太过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这么一来,每次的收获,都是林辉拿大头。明明做的都差不多,凭什么他吃肉,我只能喝汤?”

停了一下,建军接着说:“可没办法,身材这事,没法改变。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这里可以换骨。于是,一个计划在脑中产生了。我想和林辉换骨,可他肯定不会答应,这等于是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我才让人去他的老家,买他那套破房子,引开他。这么一来,我就能单独把你带来这儿。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有一点,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林辉不仅身材猥琐,而且身体很不好,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而且,他对安眠药严重过敏。他不告诉你,并让我一起帮忙瞒着你,是因为你一直嫌弃他没有男人气概了,再让你知道他有这么多毛病,你肯定得把他甩了!”

最后,建军又往下说:“所以,我干脆来了个借刀杀人,让你在他酒里下安眠药,这么一来,就能引发他的严重过敏,进而导致心脏病发而猝死。哈哈,现在如愿以偿,既得到了他的骨,又少了个分钱的人。哼,人是你杀的,就算你知道真相,又能怎样?”

我愣住了。没想到,真相如此残酷!

这时,建军挣扎着,似乎想起身,但强撑着起来了一点,却又“扑通”一声倒下去。建军皱着眉头,对老者说:“怎么回事?我看那些换骨的人,不是随治随走的吗?怎么我好像浑身都没有知觉,是不是恢复的时间要久一点?”

老者叹着气说:“你呀,作茧自缚!中国人常说,骨气骨气。骨之精华,全在一口气。你和林辉换骨之时,他应该正好断气。就算没死,也离死不远了。骨中精气全无,那就是一副死骨。我一直要你们,找到自愿交换的人,就是因为唯有活人的骨,才有用处。死人之骨,没了气,自然也没了力。从今以后,你全身瘫痪,只怕要在病床上了此一生了。”

建军呆呆地看着老者,许久,才会过来神,狂喊着:“我不相信,你骗人!”

可任他怎么挣扎,身子却越来越沉重。最后,他连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老者和我,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死去的林辉,心中一阵黯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木屋。

说到这里,女人眼里满是感慨。

我和兰花哥都有些愣住了。这故事,确实诡异。刚才,我们还在怀疑,这位花袜子的大妈是不是想客串一回骗子?可讲述的过程,天衣无缝。

我问那女的:“那你现在——”

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毕竟,我不是刻薄的人。

女人一笑,眼里已经有了泪花:“我还能干什么?若是在没认识林辉以前,我或许还可以自强自立。可认识他后,他对我特别好,什么都给我。结果,把我养成了一个只会张口吃饭伸手要钱的少奶奶。”

兰花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却没说话。

女人接着说:“你们肯定也想到了。那两个男的都死了后,我一个人,什么都不会。结果,渐渐就坐吃山空,把以前的都花光了。再后来,人也老了,更没男人愿意对我好了。现在,也就扫扫街道,有时去工地拉拉客,客串一下大龄卖肉女,维持生活。”

听到最后一句,我差点让嘴里的茶水呛到了。

看来,这位超龄妹子人虽老了,霸气犹在。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5 11:54:32 +0800 CST  
端午偷了个懒,哈哈,继续~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9 11:09:51 +0800 CST  
第25个故事:窥梦

有一次独自出任务,对方是个年轻人,他让我知道了偷窥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当我坐在他对面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土豪气息。你不懂,越是穷,对这种气息就越是敏感。

可从他呵欠连连的样子,还有硕大的眼袋,墨镜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我又知道了,这人大概是夜猫子。也难怪,有钱人的夜生活,不是都挺精彩的吗?

那人显然没心思和我来前奏,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以下为当事人的口吻叙述):

我所住的小区,搬来了一位美女。

巧的是,小区里的户型是单身公寓,卧室和客厅都在一个大房间里,而女子的公寓,正对着我的。两栋楼相距颇近,且对着的那面都是落地玻璃。我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隐隐能看到女子在对面的活动。

尽管看不太清楚,但这个发现已经令我兴奋不已。我有偷窥癖,喜欢用望远镜观察附近的住户。尽管大多数时间里,对面那扇玻璃都被厚厚的帘子挡住,但偶尔帘子拉开,里面的春光还是令我久久移不开目光。

这天,女子正穿着内衣,在房间里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我拉下帘子,露出一小条缝隙,用望远镜观察着女子。看着女子迷人的面容,美妙的身材,顿觉心跳加快。可就在这时,女子猛地转过头,朝我这边看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吓得手一抖,望远镜没拿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定下心来,我看了看对面,女子并没有什么举动。我放下心来,可捡起望远镜一看,已经摔坏了!

这下,我顿时懊恼起来。这个望远镜,功能不错,整整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算起来,这个望远镜已经陪了我好几年,给了我无限的旖旎春光。不想,就这么因此而报销了。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看来又得破财买一个新的了。

逛了一整天的街,我的心情更差了。想买个好一点的望远镜,可价钱一个比一个离谱。叹着气走在街上,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地摊。地摊上的商品,林林总总,看来都是二手的东西。而其中,就有一个望远镜。

我走过去,拿起望远镜看了看,虽然有点旧,也没什么牌子,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我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问摆摊的中年人:“这个多少钱?”

看到有人对这个感兴趣,中年人口若悬河地介绍了起来。最后,中年人说了一个还可以接受的价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以低价买下了这个二手望远镜。

回去的路上,我不断把玩着新买的望远镜。虽然不新,但功能确实还不错。看来,自己真是淘到宝了!想到这里,我才觉得心情好了点。

回到了公寓,我看到对面的落地玻璃,被厚厚的帘子遮挡着。这令人有些丧气,刚想试试新买的二手望远镜,哪知对方这么不配合!

吃完了饭,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漆黑一片。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对面美女的公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帘子拉开。我心中一喜,赶紧拿起望远镜,看着对面的美女。

已经是半夜,对面也没开灯,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正要放下望远镜,突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对面的房子里忽然有了光亮,景象一变,房子里不知何时滋生出一些花花草草,看上去像是在是野外。接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纹身男子手拿着一把刀,猛地插进了女子的身体。在女子的惨叫声中,光亮戛然而止,对面又陷入一脸黑暗。

这下,我睡意全无,心惊胆战不已。刚才发生的事,恍如一场梦。可掐了掐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这不是梦!想到这里,顿时心里一紧。

刚才,自己竟然目睹了一场凶杀。我想拨通报警电话,可刚拿起手机,心中却又犹豫起来。先不说自己目睹这场凶杀的方式,就足以令别人对自己产生质疑,况且刚才对面的场景变换太过诡异,令人匪夷所思。这一切,能让警察相信吗?

惴惴不安地熬到天亮,整个人已经快崩溃了。怎么办?最后,决定先不要声张,看看情形如何再说?洗漱完后,穿戴整齐地上班去了。

可一走出大楼,我顿时愣住了。住在对面的女子,正和一个中年妇女走在前面。从两人的交谈中,得知对方叫柯美。那名中年妇女,是她的同事兼邻居。

柯美一边走,一边对同事说:“哎,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一直做噩梦。大多数的梦,我都忘了,只有一个噩梦令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战的。我梦见,我的前男友约我到野外,然后用刀把我捅死了。”

柯美告诉同事,前男友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且有暴力倾向。两人不欢而散后,前男友曾放言要对她不利。柯美一个人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就是为了避开前男友。接着,柯美又仔细描述了那个噩梦,语气中透着恐惧。

从柯美对噩梦的详细描述中,我确定,她口中描述的噩梦,就是我昨晚看到的那副场景!就连细节,都分毫不差。这下,我觉有些不寻常。

从她活蹦乱跳的样子看来,昨晚的凶杀显然并未真的发生。而且,她的梦境,和我在望远镜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自己昨晚看到的,只是她的梦境?

这个想法,令我大吃一惊。能看到别人的梦境,难道是望远镜的关系?之后的几个夜晚,一到半夜,我就拿起望远镜,偷偷观察附近居民的情况。

和那晚的事如出一辙,我通过望远镜,看到不少房子里发生了奇奇怪怪的事。甚至,有些根本就和现实不沾边,完全是怪力乱神的景象。而隔天,小心地打听后,证实了看到的那些事并未发生,而只是对方做梦的情景。

这下,我才确信,用那个古旧的望远镜,确实可以看到人们的梦境。

这个发现,令我喜出望外。我开始变成了夜猫子,每到夜晚,就显得格外精神。每晚,我都小心地偷窥着柯美的梦境。柯美的梦千奇百怪,但也常常透露出一些有用的讯息,例如她喜欢的餐厅,她想看的电影,或者憧憬的浪漫邂逅的方式,等等。得到了这些讯息,我没费多少工夫,就成功俘获了柯美的芳心。

在一起后,柯美有时会在我的住处的过夜。这下,我更可以近距离地观看柯美的梦境。可惜的是,望远镜只能看到梦,却听不到梦中的声音。而令我不高兴的是,有一晚,柯美竟然在梦中和一名年轻男子亲吻,两人情意绵绵,关系非同一般。之后,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我才知道,男子竟是柯美的初恋情人!

在梦中,男子只露出背影,看不到正面,我也看不到对方的样子。有一次,我刻意提到初恋的话题。当柯美提到初恋时,脸上果然是陶醉的神情。我很在意,于是问柯美,是不是对初恋余情未了?

柯美大方地说:“确实,我们当初并非因为感情走到了尽头,而是双方家长的关系,最后才分手的。后来,听说他的父母前几年因车祸,双双去世。只是,尽管没了阻力,但他变卖了财产,远走他乡,我再也没他的联系方式。不过你放心,茫茫人海,碰上他的机会,根本就极为渺茫。我们也不必为了这种不可能的事,而影响彼此间的感情。”

尽管柯美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她心中还有别人,仍是如鲠在喉。

追到柯美后,我并没有放弃偷窥的癖好。一旦有机会,还是会拿起望远镜,偷窥别人的生活和梦境。渐渐地,我找到了一种赚钱的方法。

对于梦境,大多数人无力控制,于是常常会梦到一些自己不为人知的隐私。通过偷窥别人的梦境,我知道了很多人的隐私,如有些道貌岸然的人,竟然在私下金屋藏娇,包养了小三;还有人表面上正义凌然,背地里却干了不少龌龊事。

从那些人的梦里,我得知了不少隐私,还知道了许多细节的部分。于是,我通过各种方式,向当事人敲诈勒索。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如愿。于是,没过多久,钱包渐渐鼓了起来。后来,干脆辞掉工作,终日晃荡在各家宾馆和各个小区,利用望远镜的神秘功能,为自己寻找财源。

我打算等赚够了钱,就买栋房子,向柯美求婚。可这天,当我回到住处,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柯美正站落地玻璃前,手拿着一本小册子,望远镜则被摔在地上,满地都是碎片。

看到这情景,我一阵懊恼。本来,柯美有我房子的钥匙,所以我每次偷窥完,都会把望远镜藏好。可昨晚偷窥他人梦境时,后来困了,刚好想到柯美正好在外地出差,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也就没收拾,倒床就睡。哪料到,柯美刚好提前回来,而且想给我一个惊喜,没通知就直接到了我的公寓里。

柯美一脸气愤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是偷窥狂!我一进来,就发现了这个望远镜,还有一本专门记录别人隐私的小册子。你真够龌龊,以前肯定也经常偷窥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那本小册子,里面正是我记录的关于别人的隐私。昨晚,小册子就放在望远镜旁边,结果都被柯美发现了。不过,柯美接着说:“但有一件事,我还得感谢你。刚才,我翻了小册子,发现有一个名字很熟悉。难以置信的是,那人正是我的初恋情人。在你回来前,我已经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联系到了他。刚巧,这些年来,他一直未能忘情,没有女朋友,还是单身一人。我们都对彼此念念不忘,决定复合。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结婚!”

说完,柯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冲过去捡起了小册子。翻到柯美说到的那个名字,我记得,那一页是上个月写下的。那晚,带着望远镜,去公园逛逛。结果,看到有名男子在石椅上睡着了。那名男子的梦很奇怪,很有趣,尽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但我还是挺感兴趣,于是记了下来。巧的是,那人的梦中有地址和电话号码,我也一并记下。没想到,这个无心的举动,竟然为柯美找到了初恋情人。

看来,一颗黑暗的心,注定与幸福无缘。

回到办公室后,我一边整理档案,一边问兰花哥,你最怕让人知道的梦,是什么?

兰花哥想也不想就回答,是初中时被班主任打屁股的梦!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初中生还被打屁股,确实够丢脸的!

日子就在和兰花哥日常互怼中一天天的过着。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9 11:10:42 +0800 CST  
预报下,还有10个故事,这个系列就要结束啦。

等更新无聊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我做的视频,很有意思哦~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19 11:11:27 +0800 CST  
第26个故事:美容虫

你想变得更好看吗?

如果有人这么问我,我唯一的答案,就是一个白眼,外加一声“呸”!谁不想变得好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问题是,好看的代价是什么?

变美有风险,整容需谨慎。

身边的人,若是想整容的,我都会劝其打消念头。当然,有一次是例外。那一次,我和兰花哥都被吓坏了。

事后,兰花哥拍着下垂的胸部说:“哎呦妈呀,见过丑的,没见过丑成这样的?这种人,该多受欢迎,该有多少朋友?啧啧,再丑的,一和她站到一块儿,都立马加分了。”

丑人多朋友,这是颜值世界的不二铁律。

可当我面对着她时,心里却总有种诡异的感觉。她的丑,处处透着一丝令人心寒的气息。细细一看,这种丑似乎带着点怪异。

她对于这样的目光,早已习惯,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一边含混不清地说:“没事,尽管看吧,别掩饰你们心里的鄙视。我早就习惯了,特别是这些年来,起起落落,世态炎凉,早就不算什么。今天,约你们出来,是为了和你们说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确实令我们惊心:

从餐厅出来后,我满心愤恨。刚才又是相亲,可男方一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借口有急事,逃之夭夭了。当然,这得归功于我的尊容。说起我的脸,找遍了整个小镇也找不出比这更丑的人了!

我不想那么早回去,便一个人在街上逛着。走过一条街道时,却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开了家美容店?

小镇很偏僻,在这种地方开美容店,本钱还不得打水漂了!我有些好奇,想进去看看。就在这时,店里走出一名女子,见了我,就热情地说:“你好,请到里面来,我一定会让你焕然一新的。”

走进美容店,东西准备好之后,女子开始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同时不忘介绍自己:“别人都叫我张姐,外地来的。”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洗干净了我脸上的东西后,张姐说:“好了,本店今天开张,你是第一位客人,今天的服务免费,还有小礼物赠送。”

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并没什么改变。张姐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们的美容效果要在几天后才能体现出来。”

我点了点头,接过张姐递过来的一个纸盒。打开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纸盒里是几片桑叶,还有十只正蠕动着的蚕宝宝!

张姐赶紧解释:“前几天,我经常看到你去镇子东边的桑树林采集桑叶,就知道你喜欢养蚕。我也正好养了一盒子,可最近太忙,没时间照顾它们。你要是喜欢,那就收下吧。”

把蚕宝宝当礼物送,这让我觉得不对劲。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刚好喜欢,于是便收下了。

回到家里,我拿出纸盒子,看着张姐送的那些蚕宝宝,突然觉得一阵阵的害怕。这让我心里一惊。不可能呀!我从小就喜欢养蚕,这么一个喜欢蚕的人,怎么会看到蚕就突然觉得害怕?

赶紧拿出自己原来养的那盒蚕,那种害怕的感觉顿时没有了,可视线一触及张姐送的蚕宝宝,害怕的感觉就再次回来。我觉得张姐送的蚕宝宝里,似乎隐藏着无限的诡异。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晚,我睡到半夜,觉得喉咙发痒。醒来后,惊讶地发现,发痒的地方似乎在移动,从喉咙口慢慢往下。那种感觉,好像有只虫子从喉咙往下爬一样。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但随即安慰自己,也许是做梦或者喉咙干而已。

隔天早上,我打开两个盒子,发现张姐送的蚕宝宝少了一只。盒子里只剩九只,可张姐送的明明是十只呀!再看看自己原先养蚕的盒子,不多也不少。

翻遍了房间,也找不到失踪的那只蚕,只得无奈作罢。接着一抬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人,肤如凝脂,唇红齿白,虽然五官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仔细一看,嘴唇似乎薄了点,眼睛也好像大了一点。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旁人,再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动作,看到镜子里的人跟着动,我这才确信,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

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思来想去,我想到了张姐的话,难道这就是几天后体现出来的美容效果?太难以置信了!

父母对我的变化也觉得不可思议,忙问怎么回事?我说,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美容的效果吧!父母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下班后,我走在路上,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气味来自于路边的一辆小车上,走近一看,我心中顿时一震。车上放着好几个养蚕的大箱子,此刻几个箱子全着了火,无数蚕宝宝正痛苦不堪地在火中扭动着身躯!

我正准备大喊,车突然开了。我立刻大叫,让司机赶紧停车。可车越开越快,接着拐进了一条小路。我追上去,车却突然失去了踪影。

我心急如焚,这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张姐,刚才不知不觉竟追到张姐的美容店旁边了。我问:“张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辆着火的小车经过这里?”

张姐的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刚才一直在这里,什么车也没看见,后来就看到你急吼吼地跑过来。”

说完,张姐仔细端详了我:“哎呀,才一个星期没见,你可是脱胎换骨了。”

我这才想起,上次来张姐的店里后,回去整个人便越来越好看,这几天正好想再来一趟呢!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开心起来,将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

走进店里,照例又忙活了一番。从店里出来,我径直回家。到了大楼下,我两眼顿时一直:那辆着火的小车停在了大楼门口!车厢里的火依旧燃烧着,我顿时慌了,赶紧大叫,让人出来灭火。

听到有人叫救火,大楼里立马冲出了一大群人。我用手指了小车的方向,整个人却猛地呆住了:刚才还在这里的小车,一下子不见了!

跑出来的人纷纷埋怨我谎报火情。人群散去后,我觉得这事绝对不简单,不可能连着两次都看错吧!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那辆神秘的小车停在旁边。小车里每次都是烈火熊熊,可连着喊了几次救火后,我总算明白过来: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那辆神秘的车!

转眼间,离第二次去美容店已经有一个星期了。这晚,我睡到一半,又被喉咙的麻痒惊醒。醒来后,便发生了和上次一样的事。于是赶紧起身,把灯打开,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皮肤更白嫩了,五官更好看了……又是美容的效果?

早上醒来,打开盒子一看,张姐送的蚕又少了一条!像上次一样,找遍了家里,也还是找不到。

每隔一个星期,怪事便重演一遍。但因为自己越变越漂亮,我对其他的事也就见怪不怪了。人变得漂亮,我因此还交了一个条件很不错的男朋友。

当我第十次从美容店出来后,怪事一如既往地发生。张姐送的蚕宝宝,最后一只也神秘失踪了。整个纸盒空荡荡的,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天,我又去张姐的美容店。可到了那地方一看,张姐美容店所在的那排房子全被拆了,瓦砾砖块在一旁堆积如山!我找了个附近的居民,问道:“请问,这些房子什么时候拆的?原来在这里的美容店,现在搬到哪里了?”

那人表情奇怪的说:“这房子好几个月前就拆了!因为房子太老旧了,隐患多,政府就打算拆了重建。不过因为资金不到位,几个月前拆了房子后,便一直搁着。还有,我在附近住了二十几年了,从没见过你说的美容店。”

房子怎么可能几个月前就拆了?这几个月来,自己每个星期到美容店,房子都好好的!可那人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我想起来,每次到美容店,店里都只有我一个顾客,而且也只有张姐一个人。难道美容店真如那人所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我站在原地发愣,那人看了我几眼,便识相地走开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回过神来,发现那辆神秘的小车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那堆瓦砾中了!我战战兢兢地走近,走到司机室外面,发现座位下压着一张发黄的报纸。抽出报纸,仔细一看,她心下顿时狂震。

那张发黄的报纸是十年前本地的晚报,上面记载了一起惨烈的火灾。几年前,由于一场火灾,一名外地女子和她养的几万只蚕被活活烧死了!

报纸上还登了那名女子的照片,赫然是张姐!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清楚明白了起来。

十年前,张姐到小镇上养蚕。我喜欢养蚕,一直想去见见张姐和她的蚕,却苦无时间。后来有一晚,全镇断电,我早点下了班,便来到张姐的住处。张姐养蚕的房间里点着几盏煤油灯照明。因为要通风,且小镇上民风淳朴,养蚕房的门窗便都开着。我偷偷跑进去,却不料打翻了煤油灯。养蚕的房间里堆放着很多枯叶,火势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

我赶紧跑出去,躲在一边。后来,我看到张姐哭着跑进蚕房,想救火,可火势太大,反倒将张姐困在里面。一旁的我心里矛盾万分,那地方平时根本没人,可如果我去找人救火,岂不把自己暴露了?追究起来,赔一大笔钱在所难免。

左思右想,最后狠狠心,还是偷偷跑掉了。隔天,听到镇里的人谈起昨晚的火灾,说几万只蚕宝宝,还有张姐,都在火灾中丧生了。之后好长一段日子,我躲在家里,连报纸电视都不敢看,生怕看到和火灾有关的消息。所以,我也一直都没见过张姐的样子。那晚张姐跑进蚕房,我只远远看到背影,因此在美容店时才没有认出张姐。

我这才想起,一直跟着自己的那辆车,就是张姐当时停在院子里的旧车!

晚上回到家,我犹自惴惴不安,心里七上八下的,后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突然,觉得整个人猛地一激灵,睁开眼一看,张姐竟然就站在面前!

张姐冷冷地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报复你,反而帮你变得漂亮吧?那些像蚕的小虫子其实叫美容虫,每隔一个星期,便会有一只美容虫从你口中进入你的身体,所以你才会越变越漂亮!不过,美容虫有个副作用,只要一个星期不吃,你便会急速变丑。十个星期后,你会变得比你服食美容虫之前的模样还要丑十倍!十年前,我来到小镇上开始养蚕,收入不错,也有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朋友,正准备要结婚。结果那场大火,让我一下子从幸福的顶峰跌入深渊。我这才明白,要一个人痛苦不堪,就要把她高高捧起,再让她狠狠地摔下。就像你,如果一直都是这么丑,那你也就习惯了。可如果先让你尝过漂亮的滋味,让你受尽男人的追逐,然后再狠狠将你打入深渊,这比什么报复更能让你痛苦。”

我吓得猛地一抖,整个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刚才还在面前的张姐,却已经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镜子。这一看,差点将她吓得魂飞魄散。镜子中的自己,一下了丑了许多,鼻子塌了,脸色也灰暗了,还长了好些雀斑……

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张姐的话,真的应验了。十个星期后,自己会变得比原来还丑……

故事说完,对面的女人,依旧低着头,狂吃着蛋糕。可在她的眼里,我分明看到了晶莹的泪花。

也许,她的一辈子,都要为当初的一个错误买单。

这份档案,让我对当事人,由衷地同情。尽管,她做错了事,且不可原谅,无法弥补。可是,有什么比让一个女人,越来越丑,来得更残酷?

我记得兰花哥跟我说过,他有一个绝招,百试百灵。只要碰到和他抢男人的女人,兰花哥开口就是一个字:“丑!”

接下来是两个字:“很丑!”之后是三个字:“非常丑!”直至“真他妈丑!”等等。想都不用想,对方十有八九落荒而逃。

没有一个女人,能承受住“丑”这个字的攻击。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1 15:21:20 +0800 CST  
第27个故事:梦蝶

今天约访的对象是个年轻人,神采飞扬五官还挺好看,一见面,我就感觉这人

一见面,我就对人家有了好印象。光凭着人家能忽略我身上若有若无的咸鱼味,面不改色,且温和中透着热情,这情商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闲聊了一会儿,年轻人告诉我,那是他母亲遭遇的奇事(以下为被访者的口吻叙述):

那天,下了飞机,我就直奔精神病院。昨晚,接到姐姐的电话,说母亲病情突然恶化,神志不清,连人都认不得。大家束手无策,只好将她送进医院治疗。

从有记忆起,我就清楚地记得,母亲一直有精神病。但大多数时间里,母亲是清醒的。我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也没时间回来陪母亲。一直到前些日子,母亲突然痴痴呆呆的,连话都不说,神情麻木。

到了医院,姐姐也在。母亲神情痴呆,见了我也认不出来。我耐心地和她聊着天,但母亲一句话也没说。我心里一阵难过,让姐姐照顾母亲,自己则走到外面的休息厅里抽烟。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有人坐在身旁,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那人自我介绍:“我叫杜军,是这里的病人。”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可越是聊,我就越觉得奇怪。这人言谈不俗,且举止正常,怎么也不像是患有精神病的人?

杜军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正常人?我没病,真的。我只是不小心进入了别人的梦境,出不去了,所以才呆在这里。”

这句话,让我刚才的印象顿时崩塌,刚才还觉得这人正常,一转眼就原形毕露了。看到我不相信的样子,杜军急急辩解道:“真的,你看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不知是人在蝶之梦中,抑或是蝶在人之梦中,这就是大家的困扰。可后来我发现,偶然的机会,我进入了别人的梦,从此就出不去了,结果一直困在这里。”

接着,杜军又说了一件天方夜谭的事。他说,每个人的梦境,在现实中都对应着一个真实的地方。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梦境。而那女人的梦,对应的就是这家精神病院,所以他只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最后,杜军一脸烦恼地说:“我不骗你。自从进入别人的梦境后,我原先的记忆就会暂时消失,忘了自己原来的身份和地方,所以没法回去。现在这个名字,也是我随口取的。你一定要帮我,找出我真实的身份,这样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还想着怎么应付他,就有个小护士跑过来,对杜军说:“你怎么又跑出来骗人了?吃饭时间到了,赶紧回去吧。”

杜军站起身,往里面走去。杜军走后,我问小护士,那人患的是什么病?

小护士叹着气说:“他是妄想症患者,具体的幻想内容,想必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半年前的一个早晨,我们突然在门口发现了他。但是,我们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家人嫌疑他,把他遗弃在精神病院门口。”

从精神病院回来后,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已经是晚上了。我将白天碰到的怪事,告诉姐姐。姐姐说:“那人呀,我也碰过。照他所说,他真实的身体应该在另一个地方,现在的则是虚幻的。可你看他人好好的,有影子有脚,哪像是虚幻的东西?别理他,要是太当真了,那你就成为他那一伙的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可不是,谁会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较真?

这一回,我请了长假,打算多陪陪母亲,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跑遍了各大医院,医生们诊断的结果都一样,说治好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天,我带着母亲,来到一所大医院。可医生检查完,摇着头说:“说实话,在我的治疗记录中,这样的病人几乎没有痊愈的机会。”

这番话,让我心下黯然。在这些天里,不管是亲友还是医生,都劝我不要太钻牛角尖。可我不愿放弃,总觉得母亲的病有些蹊跷。这几年来,母亲的病情其实已经得到控制,外表看来和正常人无异,怎么会说恶化就突然恶化?

告别了医生,我带着母亲,慢慢走出医院。可刚走出大门,母亲却固执地要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我想,也许母亲这阵子一直住在病房里,以为这里就是她住的精神病院吧!但拗不过母亲的固执,我只好跟在后面。

就这样,我跟在母亲身后,一间间病房地走过去。走过一间病房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往里面一看,顿时呆住了!

病床上的人,竟然是杜军!虽然,他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些,但绝对是杜军无疑。可他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一旁的女人,正低着头啜泣。

听到脚步声,女人抬起头来,看到了我!见我盯着杜军看,女人说:“你是他的朋友吗?”

我说,自己和他多年前在酒桌上认识,聊了几句,之后也就没什么接触了。今天,来医院探望哥们,没想到竟然无意中看到了杜军!

接着,我问,他这是怎么啦?

女人哭哭啼啼地说:“我家男人去年被车撞了,他当时吓晕了过去。后来,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之后,人就是一直醒不过来。”

杜军昏迷一年了?这消息,令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自己这几天经常在精神病院里看到的他,又是怎么回事?我不顾上多想,赶紧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叠钱,说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东西,这点小意思让女人去买点东西。

看着女人泪眼婆娑地点着头,我这才离开,带着母亲回到精神病院里。

一进门,却看到杜军正坐在休息厅里。我把杜军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刚才的事。杜军一听,拍着大腿说:“那个昏迷的人,肯定就是现实中的我。你有没有打听到我的具体资料?”

我点了点头。刚才和女人聊天时,我旁敲侧击,终于把资料都摸清楚了,于是将详细的资料都告诉杜军。

杜军说:“照你的说法,我是在晚上撞车的。我只要在今晚睡着后,做梦时照着你提供的资料,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家里。这样,病床上的我就可以醒过来了。”

隔天一早,我一醒来,就赶紧到精神病院里。他到杜军的房间,人果然不见了!我叫来医生和护士,大家找遍了整个医院,却不见人影。

无奈,医生最后说,应该是昨晚偷跑出去了!这样的事情,在医院屡屡发生,并不算奇怪。尽管心里另有答案,但我并没有将昨天的事说出来。毕竟,这事情太离奇,不仅别人不会相信,恐怕还会把我当成精神病。

我赶紧到了昨天带母亲去看病的医院。不出所料,病床上的杜军已经醒了。看到我,杜军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早知道你会过来了!”

杜军找了个借口,让妻子回家拿东西。妻子一走,杜军就说:“醒过来后,以往的记忆都回来了。我仔细想了事情的经过,车祸那晚,我被吓晕了。当时,附近正巧有人在做梦,而我的意识被 吓得四处乱窜,不小心闯入了那个中年女人的梦境。结果,就一直被困在精神病院里。因为那个精神病院,正是那个女人的梦境,在现实中对应的地方。”

两人聊了一阵。后来,杜军又说:“对了,我觉得,你母亲的病也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照理说不可能突然就失常了。唯一的解释,可能是和我一样,意识不小心闯入了别人的梦境,被困住,无法出来。而现实中的人,有可能像我一样,长期昏迷,也有可能出现像你母亲这样的情况,突然痴痴呆呆,毫无意识。”

杜军的猜测,让我心里一动。从医院回家后,我仔细打听了母亲那天失常的情况。姐姐告诉我,那天傍晚,母亲和她去公园散步。可正走着,不知道谁养的一条大狗,突然迎面扑了过来。母亲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狗。那么大的一只狗,一下子把母亲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跌倒在地,手脚直抽搐。赶走那条狗后,姐姐赶紧将母亲扶回家。从那以后,母亲就痴痴呆呆的。一开始,大家以为母亲不过被吓到了,一会儿就能恢复。可自此以后,母亲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难道母亲是被突然大吓一跳后,意识突然出窍,结果闯入了别人的梦里?可在当时,附近有谁在梦乡中呢?

晚上,我和杜军通电话。杜军听了后,告诉我,傍晚时在家里睡觉的,肯定在职业上和别人不一样。查查看同一小区的居民,就能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利用各种借口,不断挨家挨户去串门,还和小区里的保安们聊天,想知道小区里的居民们的具体职业。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我最后断定,母亲别吓的时候,当时有可能在睡梦中的,只有小区里的一个老婆婆。

可怎么知道她梦境对应的现实之处呢?杜军说:“困住我的那个女人,她有精神问题,经常到那间精神病医院看病。所以在她梦里,精神病医院出现的频率最高,这也就成了她的梦境对应之处。你可以查查那名老婆婆经常出入的场所,自然就能摸清她梦境中出现频率较高的那几个地方,然后逐一寻找。”

果然,照着杜军的方法,我在一个废弃的工地上,找到了被梦境困住的母亲。那个老婆婆,是捡垃圾的,经常在这片工地上流连。

我喜极而泣,一把搂住了母亲。工地上的母亲神色清醒,意识也很清楚,但却不记得过去的事了。母亲说:“奇怪,我见到你,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你知道怎么走出这片工地吗?我一直想出去,但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告诉她,只要她安静躺着,心里默念着自己家里的住址,等到傍晚睡着后,一旦做梦,就在梦中,照着脑中所记的地址找过去。一旦找到了地方,也就回到了家里。到时候,她就会记起以前的事情。

也许是对我的亲切感,让母亲尽管不记得以前的事,却对我很信任。照着我给她的资料,她口中默默念着。一直到了黄昏时分,总算顺利入睡。接着,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母亲的身影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我冲回家。果然,一进家门,姐姐就冲了过来,哭着说:“太好了,妈清醒过来了!刚才呀,妈终于开口说话,也记得以前的事情。”

我看着清醒过来的母亲,心中欣喜万分。母亲朝着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心有灵犀的我,悄悄点了点头,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是呀,就让那件离奇的事,成为过去的秘密吧!我只知道,从今以后,我会更加珍惜这段失而复得的亲情,陪在母亲的身边,让她有一个快乐的晚年。

听完故事,告别了年轻人,回到住的地方,我还在消化刚才的故事。

虽然听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但每一个新的故事都能让我震惊许久。

世界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呢?也许我们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吧。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2 09:22:32 +0800 CST  
@繁花似錦矫 2018-06-22 12:3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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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2 15:19:58 +0800 CST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2 17:57:09 +0800 CST  
第28个故事:梦狸

有一天,闲来无事,整理旧档案时,又发现了一份和梦有关的故事,但这个故事却又很不同:

王连回到家,开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家里有个陌生人!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只火红的大猫。

回过神来,仔细一看,他确定不认识男子。家里只有自己有钥匙,再想到小区里最近频频发生的盗窃,王连心里一紧,拿出手机,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就在这时,男子站起身,哈欠连连地说:“我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贼。今天专门来等你,是为了指引你一条发财之路。”

这话让王连正要按下的手指停顿了下来。男子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哈明。至于这猫,严格来说,这是梦狸。根据古书记载,梦狸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将人类梦中的事物拖出梦境,变成现实。”

听了这话,王连有些哭笑不得。回到家里见到这一怪人和一只怪猫,连嘴里吐出的话都这么不着边际!看着王连脸上匪夷所思的表情,男子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不过,给我一点时间,你会相信的。”

男子接着说,这只梦狸,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一开始,以为那不过只是怪了点的猫。可后来,发现它越长越大后,浑身皮毛都变得火红如血。偶然的机会,看到一本古籍,这才发现上面有一句记载,和它极为相似:梦狸,外形似猫,皮毛如血,体型颇大,有变幻为实之能。

尽管记载颇为离奇,但哈明半信半疑。后来,有一次做梦,竟然看到梦狸入梦来。而且,梦境中的梦狸,体型比现实中大了好几倍,简直和猛虎一般。梦狸咬住梦中的一只怪异的大鱼,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踪迹。就在这时,哈明惊醒,发现梦狸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条大鱼!而那条鱼的怪异形状,和哈明刚猛到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直至那时,哈明这才明白了那条记载的意思。梦狸入梦,于梦中取物,只要出了梦境,该物就会从脱离梦境,变为现实。这下,他这才惊讶了。

哈明说得头头是道。王连尽管还心存疑虑,但已经确信哈明并不是精神病人。他问对方,为什么会找上他?哈明解释道:“不是我,而是梦狸找上你!梦狸有灵性,会自己选择某人的梦境。这些天来,它已经不再出入我的梦境,我也无可奈何。直到今天,我发现不知怎么回事,梦到了一根钥匙,而梦狸最后一次入我的梦,咬着钥匙跳出了梦境,接着就带我到了这里。我这才知道,它已经选定你的梦境,作为它下一个出入的地方。”

哈明说,他本来想利用梦狸发大财。可就在这个主意打定的时候,梦狸却厌倦了他的梦境,怎么也不肯入梦。如今,只能两人合作。只要让梦狸进入王连的梦境,两人再做点准备,他日发财简直如探囊取物!所取的财物,两人五五分账,也足够一世富贵了。

说完这番话,哈明抱着梦狸,径直离开。临走前,哈明说,今晚王连一定会有一个难忘的经历!接着,哈明和梦狸就进入了电梯,消失在视线里。

晚上,吃完饭,王连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地翻腾着。他想起哈明的吩咐,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脑子里一直想着一个个金灿灿的金元宝。可心里越是激动,就越是睡不着。折腾了大半晚,他才在半夜时分沉沉睡去。

果然,睡着没多久,王连就做了个梦。在梦里,他两手都捧着金元宝。迷迷糊糊间,王连意识到自己在梦里。这时,突然一阵“喵”叫声传来,一阵大风扑面而至。王连抬头一看,眼前竟站着一只红色大虎!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就是哈明抱的那只梦狸。在梦里,梦狸的体型变大了好几倍,看上去就像一只红色大虎。

梦狸慢悠悠地走过来,叼走了王连左手里的金元宝。等王连回过神来,梦狸已经用力一跃,接着就消失在梦里。

王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令他瞠目结舌的是,在自己的身边,那只可爱的梦狸正在逗弄着一个金元宝!王连拿起金元宝,仔细看了看,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用力咬了手臂一口,疼得龇牙咧嘴,而眼前的景象依旧,这不是梦!

隔天,哈明一大早就按响了门铃。看着王连掩饰不住的笑意,哈明说:“这下你相信了吧?”

哈明说,这阵子,他一直训练梦狸能将梦里的财物带出来。如今看来,训练已经有了成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王连多做点发财的美梦,两人马上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计划进展颇为顺利。王连每天想的,都是发财,梦中自然也是如此。尽管有时,王连也会做点噩梦,但幸亏梦狸并不喜欢这样的梦境。唯有美梦,梦里才会出现。大多数时候,王连一醒来,就看到了梦狸带出来的钞票和珠宝。数着钞票,王连和哈明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尽管这阵子颇有斩获,但那些意外之财,王连都是左手来右手去,转眼就挥霍个净空。王连有好赌的毛病,十赌九输,却屡败屡战。不过,王连也不担心,反正有了梦狸,金山银山就是自己的了。到时候,哪怕是天天输,十辈子也数不完那些金银珠宝。

有一天,哈明在橱柜里看到一张合照,上面是王连和一名女子。哈明问,女子是谁?王连说,那是他过世的妻子。几年前,妻子因车祸去世。

自从看到了照片后,哈明的话题就一直围绕在她身上。有一次,王连问:“你怎么对我老婆这么感兴趣呀?”

哈明告诉他,自己曾有个妹妹,和王连的老婆长得特别像!哈明很疼妹妹,但妹妹却在十八岁那年,失足从山坡上滚落,结果不幸身亡。看到王连老婆照片的第一眼,哈明还以为是妹妹的照片,所以才一直聊着和她有关的话题。

王连说:“可惜,我老婆去世了,不然可以让她当你的干妹妹。”

后来,哈明再提起她,王连就觉得没什么了,反而会尽力回答。也许是经常和哈明说起妻子的事,王连经常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每当这时后,王连总后悔难当。

这晚,王连像往常一样,早早就上床休息,希望能做个发财的梦。但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想着白天和哈明的聊天。两人又说起了王连的妻子,这让王连想起了妻子的好,心中一阵酸楚。不知不觉,王连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中,令王连欣喜若狂的是,自己真的梦到了一座金山!他和妻子,站在金山的顶端,望着脚下光彩夺目的灿烂,笑得合不拢嘴。王连拉着妻子的手,动情地说,以后一定会好好过日子,和她白头偕老!

那一刻,王连隐隐知道自己在梦中,也知道梦狸即将入梦,将那一座金山带入现实的世界。果然,一阵红色飘来,梦狸跃入了梦中。可令王连讶异的是,梦狸对那一座金山,连看都不看,却一口叼住了王连的妻子,接着消失了。

醒来后,想到刚才的梦,王连一阵懊恼。好好一座金山,这梦狸怎么发挥失常了呢?不过,反正日后有的是机会。可就在心稍稍放下时,王连却想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梦狸能将虚幻的带入现实,成为真实的事物。而刚才,梦狸从梦中带出来的,是王连的妻子!

王连扭头一看,妻子正笑吟吟地站在一旁!而梦狸,却偎在她怀里,使劲舔着她的身子,眼神中似乎有些困惑。王连一看到妻子,吓得一声惊叫。而这阵子一直住在王连家中的哈明,闻声而来,一看到这幅景象,大喜过望:“小静,你真的活过来了?”

小静?这是妻子的名字。可王连明明记得,这阵子尽管聊了不少关于她的事,但王连从来没提过她的名字!哈明怎么会知道?

接下来的一刻,出现了令王连永生难忘的一幕。妻子朝哈明奔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妻子的眼中,满是泪水,哈明也是。

回过神来后,王连冲上去,对着哈明就是一拳,怒声说道:“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她是我的老婆,你到底想干什么?”

哪料,哈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脸不屑地说:“确切地说,你的老婆已经死了。从断气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的小静,并不属于你。事已至此,我也该告诉你了。”

接下来,哈明说了一件令王连震惊不已的事。原来,哈明和小静是青梅竹马。可哈明家里穷,小静的父亲硬是拆散了他们,将小静嫁给王连。一开始,王连的家境确实不错。可父母去世后,好逸恶劳的王连又染上了好赌的恶习,将家产败得精光。车祸那天,王连已经在赌桌上流连了两天两夜,连家也不回。怀胎十月的小静即将生产,无奈之下,忍着剧痛,一个人跑到路上拦车,结果就被一个酒驾的司机撞到,当场身亡。

得知这个噩耗后,哈明消沉了好几年。直至碰到梦狸,一个计划在脑海里产生,才令哈明重新振作起来。梦狸能将梦狸的东西变为现实,包括人。可还没等他梦到小静,梦狸就再也没进入过他的梦境。无奈,哈明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认识小静的人身上。可要梦到小静,总归是和她接触较多的人比较有机会。小静的亲人都不在了,也没什么朋友,于是哈明就找到了王连。

而在之前的训练中,尽管梦狸能叼出金银珠宝,但哈明有一件事,并没有告诉王连。哈明每次训练时,都将梦狸最喜欢的鱼油,涂在一个用小静的面相做成的仿真娃娃上。所以,梦狸每次看到小静的面相,就会扑上去舔。这也是为什么,梦狸在王连的梦狸,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却只将小静叼着,带离梦境。

想不到,整件事竟然是哈明布置的圈套!哈明说:“你也没资格怪别人!小静的死,你得负上大部分的责任。结婚后,你对她弃如敝履,在外头花天酒地,赌钱不说,还频频出轨。若不是你做得这么过分,小静也不至于横死。而这些日子里,老实说,你得的好处也不少了。可你呀,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王连看着小静,小静却说:“从我死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也死了。现在,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确切地说,在法律上,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员。我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的身上,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和哈明哥一起过属于我们的生活。这一次的死而复生,让我懂得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就是和珍惜你的人在一起,过好每一天的日子。”

两人带着梦狸,翩然而去。直至身影消失,王连还沉浸在愕然中。可当他清醒后,却意识到一件极其严重的事。

这阵子,因为有梦狸当靠山,他更是烂赌无度,欠下了好多高利债。本来,要是有梦狸,这些欠债根本不足为据。可如今,人才两空,想到那些穷凶极恶的追债之人,王连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的他,才真的觉得,也许永远在梦中不要醒来,也是一件好事。

我问兰花哥,这份档案是谁经手的?

兰花哥想了许久,才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是老娘!”

兰花哥说,这故事是他在监狱一个犯人口中得知的。那人,欠了大笔债务,还不出来,就被逮进去了。

我问:“就是档案里的那人?”

兰花哥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只说是朋友的故事。至于所谓的朋友,是不是他本人,我就没有追问了。”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3 14:28:01 +0800 CST  
大家久等啦,不知不觉,已经28个故事了,基本上快要完结了。
哎,有点不舍~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3 14:28:31 +0800 CST  
第29个故事:魔田

是不是常有人跟你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那如果我跟你说种情人得情人你信吗?当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时,我的惊讶绝不会少于你们。

今天分享故事的是位干净阳光的青年,见到这样的人,我多半有点窃喜。一个人生活的好与不好,在脸上就能看出来。那些脸上光明灿烂的,生活大多不错。而且,这样的人,所遭遇的奇事,也多半能给人点正能量。

果然,对方告诉了我们这么一个故事(以下为当事人口吻叙述):

中午时,门卫送来一封信,看看地址,竟然是老家寄来的!

我有些震惊。自从母亲去世后,和父亲感情本来就不好,没有了母亲的居中调和,两人更是水火不容,经常吵架。最后,我索性搬了出来,到城里工作。这些年来,事业渐渐起色,但对父亲的芥蒂一直如故。

也正因如此,几年来,我从未回去,连电话和写信都不曾,父亲也是如此。两人似乎都极力想将把对方的影子,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可如今,父亲怎么会突然写信来?

我拆开信,展开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这确实是父亲的笔迹,父亲说自己不久于人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因此,他写了这封信,让我回去一趟。

怎么说也是父子,血溶于水,更何况这些年下来,我对自己昔日的暴躁脾气也有所反省。看完信,立刻请了假,买了车票回去。

老家不远,但在深山老林里,坐汽车也要大半天。下了车,我朝家里走去。可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村长从里面走出。一看到我,村长红着眼眶告诉我,老人已经在几个小时前去世了,让我节哀!

还是没能见最后一面!我有些伤感。之后的几天,处理完父亲的后事,老叔公把一个木箱子交给了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存折、房契和地契,以及一些贵重财物和现金。老叔公说,那是你父亲留下的。

老叔公是家族中爷爷那一辈硕果仅存的老人,忠厚善良,得人敬重。因此,我父亲在去世前,已经将家里的财物都交给他保管,让他以后交给我。

我仔细清点了一番,家里有两栋老房子,一些现金,存折里还有父亲这些年省下的一点钱。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中,但令他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份田契!

老叔公说:“这田是祖上传下来,一直由长子继承。据说,那是一块有神奇魔力的田。若让这秘密外泄,恐怕会引人觊觎。所以你要切记,保密,不可外泄!”

我哑然失笑,莫非老叔公糊涂了,怎么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可看看老叔公,一脸凝重,似乎不像是开玩笑。我接过地契,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和母亲站在一块田地上。地里的土壤殷红如血,母亲脸上满是迷恋的神色。醒来,我觉得想起了什么。细细一想,果然,我记起来了,小时候,确实跟母亲到过一个奇怪的地方,好像是一块田。

隔天一早,天蒙蒙亮,我就带着地契,照着上面的标注找那块田地。在山里兜兜转转了大半天,一无所获。本来就要放弃了,可意外的,回来的路上竟然让我找到了。

站在田边,心中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可一眼看去,这块田地和寻常的并无差别。我心中一动,弯下腰,用随身带的小铲子挖了下去。一开始,土壤的颜色还算正常。可挖到一尺以下后,土壤却变得极为诡异,竟然都是血红色!

那个奇怪的梦,果然是真的!我心里一阵振奋。

回到家里,我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竟然真的找到了和魔田有关的记载。那是父亲早年的日记,纸页泛黄,被压在箱子底。若不是这次仔细搜寻,还真是难以发现。翻开日记,越往下看,我就越是震惊得无法言语。

在父亲的日记中,提过那块魔田的神奇之处,就是能种出情人!只要按照一定的步骤,就能在土里长出心仪的情人!这个发现,让我目瞪口呆。

照着父亲在日记中提到的方法,我挖出地里的一小块红土,捏成泥人状,接着用针扎破手指,在泥人的头顶滴了一滴血。最后,将泥人种进红土中。

一连几天,我心里惴惴不安。每天清晨就进山,去看看那块魔田。可田里并无异样,一切如常。渐渐地,我心里也暗笑不已,这样荒诞的事,自己竟会当真!

可当第七天的早上,我打算最后一次去田里看看,到了那里,却惊呆了。原本光秃秃的田里长出了一棵翠绿的植物,但样子颇为怪异。看上去,那株植物无枝无叶,反而像是个小人儿。在仔细看,小人儿的眉目,隐约是个清丽的女子。

在之后的几天,小人儿似的植物每天都长一大截。十天后,已经长得跟成人一样高。更神奇的是,这株神秘的植物如今看来,就是一个惟妙惟肖的美丽女子。当植物长到和我差不多高的时候,我听到一声脆响,接着整株植物从根部断裂,倒在了地上。

我大惊,冲过去一看,这哪是植物,分明是一个人!吹弹可破的皮肤,胸口因心跳而起伏着,还有鼻中呼出的热气,这一切都在告诉我,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想到父亲日记中的记载,我终于明白,自己成功种出了一个活人!

更神奇的是,从一降生,这个种出来的情人就对我死心塌地。我让她做什么,对方从无二话。我也为她取了个名字,叫黄思。

为了掩人耳目,我买了回程的车票,悄悄带着黄思返回了城里。我向朋友们介绍,说黄思是这趟回去认识的。两人虽然是同乡,但都在外工作,这次刚巧都回去,老家的人便撮合我们,没想到一拍即合。于是,黄思就辞了原来的工作,和我来到城里。

众人对我编造的故事深信不疑,同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黄思外表出众,性格温柔,最重要的是,对我千依百顺。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子,哪里去找!

我也没有客气,一有机会,就指使黄思干这个那个。所有的家务,都由黄思一手包办。从洗衣做饭,到整理家里,黄思样样都精通。可令我觉得美中不足的是,黄思尽管做家务是一把好手,但少了点情调,激不起我心里的浪漫火花。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数次对黄思进行“教育”,想把她变得浪漫一点。可黄思真是榆木脑袋,怎么也不开窍。这下,我就有些不满意了。

会不会因为是从魔田里长出来的植物,所以才会变得木讷而不解风情?我心里产生了疑问。可翻遍了父亲的日记,也没找到弥补的方法。最后,我决定带着黄思回老家一趟,看看老叔公对此有没有办法?

老叔公见我带着黄思回来,脸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听了我的来意,老叔公慢悠悠地说:“很简单,欲取先予,若欲取之,必先予之。想让对方变成什么样的人,就得真的把她当成那样的人来对待。你扪心自问,你一开始把她当什么了?”

当什么了?我想了想,和黄思相处的过程,一幕幕从脑海中掠过。从相处开始,似乎真的没有把黄思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指使她做家务,把她当保姆;带着她出去,把她当炫耀的工具,等等。可是,从未把她当情人一样呵护。

老叔公叹着气说:“看你的脸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种植出来的情人,尽管落地后就是成人的样子,但心智却一片空白,还是张白纸。从落地开始,最初的一段时间,是种植人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你把她当什么来对待,她日后就真的一直是那个样子!就好像一个初生的婴儿,童年的遭遇,足以决定其性格的形成。”

我呆住了。没想到,种植情人还有这样的规矩!老叔公接着说:“在这一方面,你和你爸差得远了!你爸一开始,就把对方当宝贝一样呵护,当天使一样照顾,所以对方也就成了天使一样美丽而浪漫的妻子。”

这个消息,令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父亲也种了一个妻子?这么说来,母亲岂非就是魔田中种出来的?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美丽得像一个天使,温柔而善良,还富有生活情调。如今想来,其实我早该发觉,人间哪有这等完美的女子!

老叔公告诉我,我父亲接手魔田后,种出了情人,就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用爱来对待她,于是她也就成了一个心中充满爱的天使,而不是保姆似的另一半。而这一点,我显然并没有做到。我一开始就把种植人当保姆使唤,没有爱,没有怜惜之心,所以久而久之,种植人也就成了如今的性格。

离开前,老叔公颤颤巍巍地说:“你始终未能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靠真诚和爱心,才能长久地维持下去。扪心自问,你对父亲的怨恨,难道不是因为你自私的个性做造成的吗?”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颤。其实,这些年来,随着日渐成熟,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和父亲关系的恶化,主要还是自己索求过度以及自私的个性所造成的。其实,父亲对我算不错了,可我一直不满足,才有了这些年来的对立。

我知道,魔田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的试用机会。而下一次的使用,只能是我的儿孙了。不过那时,我一定会告诉他们,只有用爱,才能种出真正的爱情。

看着身边面色惶恐的黄思,我牵起了她的手,温柔地说:“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回到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黄思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紧紧依偎在我的身边。此刻,我的心中一片宁静。是呀,生活不完美,但只要从今天开始,学会去爱身边的人,总不算太晚。

还没等男子说完,兰花哥已经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放在胸口:“哥,不,我的亲爹,啥都不说了,情深情浅就看这一刻。你看,我活着这大半辈子,都快人尽可夫了,可还是一个人。这个,这个——”

对方被吓了一跳,嗫嚅着说:“可这片魔田,只能是子孙——”

还没等对方说完,兰花哥已经大嚷着:“爹,亲爹,我就是你失散的亲儿子!”

这下,我都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兰花哥了。

对方也被兰花哥的举动,逗得大笑起来。停下后,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愿意用,我倒是可以让你种看看。问题是,这块田地上,只能种出异性,不可能种出同性。这一点,毫无疑问。”

听到这儿,兰花哥已经松开了对方的手,瘫软在椅子上。

我赶紧把这丢人的货色拉开,送男子离开。

我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女子,正等在门口。两人见面的一刹那,彼此相视而笑,默契地十指相扣,一起走向了停车场。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5 09:21:43 +0800 CST  
@姑苏茶小二 2018-06-24 19:01:59
一直很喜欢老烟斗,支持支持。(๑´ڡ`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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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感谢支持~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6 09:29:46 +0800 CST  
第30个故事:谋杀预告

今天无意间翻到一个档案,才发现人心远比鬼神可怕的多。

这个档案的名字叫做“谋杀预告”:

这天是周末,街上的人比往常多了很多。周生独自一人去看画展。走到一幅画前,看着画中互相纠缠的两个人,他顿时呆住了。画中的人物,正是他和梧桐!

那幅画叫《杀》,一个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双手紧紧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的头歪在一边,瞳孔放大,舌头伸出,显然已经死了。诡异的是,男人和女人的面容,和周生和梧桐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周生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画的作者,叫张东,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今天是他的个人画展。可周生并不认识这人,对方怎会画得这么相似?

若是仅仅把一个人画得这么像,都有点不可思议了,更何况他和梧桐都被画得如此相似?周生找到画展的服务员,说想见见张东。服务员带着周生,来到办公室。

张东才三十左右,相貌英俊。听了周生的来意,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你可能不相信,那画中的场景都是我看到的。”

张东说,至今为止,他已经“看”到了三次谋杀。每一次,都是他正在思考时,整个人突然进入忘我的状态,接着脑子里就出现了谋杀的一幕。前两次,他都不太相信,可后来看新闻,却发现脑中的谋杀画面都应验了。第三次,脑中出现谋杀的场景后,他将脑中出现的两人都画下,便是那幅命名为《杀》的画。

周生愣住了,许久才说:“你有预见谋杀的超能力?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要被那个女的掐死?”

张东一脸严肃地说:“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不过,毕竟只有三次,虽然前两次都应验了,但也很难说。不然的话,我从没见过你,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从画廊出来后,周生心中久久难以平静。梧桐恨他,这他早就知道了。可他料定,梧桐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今天的事,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狗急了还会跳墙,梧桐真被逼急了,难保不会孤注一掷!

只是,预见谋杀的事,毕竟太过离奇。尽管有些担心,但没多久,周生也就释然了。若是梧桐想杀他,早就杀了,还会等到今天?

回到梧桐住的公寓,她还没回来。周生发现在日历上有一个日期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那个日期,是在半个月后。

是什么纪念日?周生知道,梧桐没有圈日期的习惯,能让她这么重视的,肯定是个重要日子!可脑中想了无数可能,最后都被一一否决。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梧桐才回来。周生问,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是什么重要日子?梧桐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强作镇定地说:“几个好久不见的朋友约我打麻将,我怕忘了,就把日期圈起来。”

梧桐的惊慌,没能逃过周生的眼睛。梧桐肯定有事瞒着他!她最讨厌打麻将,根本不可能和朋友约好打麻将!她到底在隐瞒什么?

想到白天看过的那幅诡异的画,周生心里一个激灵,隐隐有些不舒服。他个性本来就比较多疑,梧桐的反常,更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心里有了疙瘩,周生便没有在梧桐的住处过夜,而是回了自己的家。一进门,老婆已经躺在沙发里。两人都难得这么早回来,一见到对方都有些意外。

老婆“哼”了一声,周生赶紧陪着笑迎上去。哪知,还没走近,老婆却忽然站起,拿起烟火缸就砸过去,口中怒骂着:“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呀?”

烟灰缸正砸在额头,把周生痛得龇牙咧嘴。正想辩解,老婆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巨响,周生心中叹道,今天怎么啦,两个女人都这么反常!

周生和老婆的关系颇为微妙。老岳丈家大业大,膝下却只有一女。后来,一表人才的周生通过重重考验,总算顺利入赘。如今,周生的一切,都来自于老岳丈。对其掌上明珠,周生当然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

照了照镜子,看着额头上的大包,周生苦笑连连。当初两人结婚,都是各怀目的。老婆水性杨花,但年纪也有了,父亲不断逼婚,无奈之下才找了貌似老实的周生。而周生,甘愿入赘为婿,看中的当然是钱财。婚后,两人各自在外面偷欢,彼此心知肚明,但互不干涉。甚至,从结婚开始,两人就分房睡了。可今晚,老婆是吃了炸药,还是受了什么气?

连着好几天,周生是两个家都归不得。家里的老婆这几天脾气特别差,而梧桐则有有一种让周生心惊胆战的气息。因此,周生每晚都在烟花之地流连。

这天,接到梧桐的电话,问怎么那么多天没去了?周生心里乐得不行。这还是两人好上以来,梧桐第一次让他过去。想想这几天的猜疑,他不禁觉得可笑。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画,怀疑好了多年的情人,值得吗?

到了梧桐的住处,小别胜新欢,两人好一番温存。正当两人躺在床上闲聊时,梧桐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梧桐犹豫了一下,又看了周生一眼,便走到客厅的阳台上接电话。

周生觉得奇怪,他悄悄跟过去,躲在客厅的落地窗帘后偷听。梧桐拿着手机说:“明天你把药送到公司给我,我这几天就下手,保证让他一命呜呼。”

周生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没多久,梧桐也进来了。想着刚才的电话,又想起那幅画,周生心中一个激灵,赶紧借口公司有急事,穿起衣服就要走。梧桐没说什么,只是冷冷看着他,让人不寒而栗。

过了几天,周生先打电话给梧桐,确定她在公司上班,接着便一个人来到梧桐的老公寓。他有钥匙,自己开门进去,小心地搜着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结果,在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药瓶。那上面还有使用说明,周生看了看,发现那是一种国外进口的强效安眠药!

据周生所知,梧桐只要一沾床板,便呼呼入睡,打雷都惊不醒。既然没有失眠,买这么贵的安眠药干什么?周生心里一紧,难道是这药不是她自己要吃的?

那会是干什么的?想到这里,周生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幅诡异的画。难道,梧桐真的要杀他?周生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周生知道,梧桐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梧桐刚到这个城市那会儿,周生对她关怀备至。人生地不熟,心中自然格外空虚,渐渐的,梧桐便接受了他。可没多久,梧桐知道,周生原来是有妻室的人,于是提出了分手。可周生利用种种手段,威逼利诱,硬是不同意。梧桐知不敢得罪他,但心里并不情愿。

她不仁,也别怪自己不义了!周生咬了咬牙。他知道,梧桐性格执着,下定决心的事,一定不会半途而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一不小心,恐怕小命就丢在她手上了。如今,唯有先下手为强。

这晚,梧桐打电话来,让周生过去。周生想了想,还是决定到梧桐那儿,免得她起疑。到了那边,吃了晚饭,梧桐说好累,想先睡一会儿。周生心生一计,趁着梧桐去洗手间时,跑到上次发现安眠药的地方,偷偷拿了两颗,倒了杯温水,将药溶在水里。等梧桐出来,周生将水地给她。梧桐不疑有他,接过水一饮而尽。

果然,梧桐一喝了水,往床上一倒,没多久便传出轻微的鼾声。周生叫了一声,又推了几下,梧桐也没醒来。周生赶紧收拾好现场,将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收走,又清理了指纹,然后戴着手套,将门户都密封,又取来取暖用的大煤炉,往里面添了许多木炭。

这么一来,用不了多久,梧桐就会因为空气不流通而吸入太多烧炭产生的气体,最终死亡。而一旦被发现,别人也只会以为这不过是一起取暖而发生的意外事故。加上周生的关系,打点一下,糊弄过去再简单不过了。

做好了这一切,周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公寓。开车回家的路上,周生的心狂跳不停。尽管他没少干过坏事,但杀人还是头一回。

车开到家门口,周生下了车,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看清了那两人后,周生吓得说不出来话,是梧桐和张东!梧桐怎么还活着,难道是鬼?可张东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梧桐笑得格外甜:“我们当然是来向你告别的。我们要走了,好了这么多年,不来跟你打个招呼,实在说不过去!”

走了?到另一个世界?周生还没反应过来,梧桐接着说:“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怎么栽的都不知道!我和张东是青梅竹马,从小感情特好。后来,他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他跟着叔叔外出谋生,从此就没了联系。前几年,我们碰到了,彼此都喜欢对方。可巧的是,我们唯一的障碍,就是你和你老婆!你利用我喝醉时,侮辱了我,还拍了不雅照,更利用你在本地的各种关系,威逼利诱,令我无法离开你。而你那个好老婆,在张东需要帮助时,用钱把他捧红,但又对他纠缠不休,怎么也不肯撒手。于是,我和张东便策划了这么一出戏。你看到的那幅画,是我让张东画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看画展。你疑心重,再加上后来我故意表现出来的那些疑点,足以让你起了杀心。告诉你吧,第一次的安眠药,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那时,瓶子里的确实是安眠药。只不过,后来被我换成了维生素。今晚你让我吃下的,是维生素。而真正的安眠药,则进了你老婆的肚子。我先约了你老婆,到我的公寓里,然后把真的安眠药下在水里,让你老婆喝下去。等你老婆睡死后,躲在床底下的张东就出来,两人将你老婆塞进床底下,我也躲在床下。后来,你以为把我迷晕了,布置好了意外事故的现场,就匆匆离开。然后,我和张东捂着口鼻,把你老婆搬到床上,两人则赶紧离开。”

看着周生愣住的样子,张东冷笑着说:“你不是老和梧桐说,你老婆最近脾气很怪吗?原因很简单,我提出分手,她不肯。算起来,这个时间,你老婆肯定已经归西了。我们早就安排妥当了一个目击证人,就是你的邻居。当然,在我们的巧妙安排下,那人只会看到你在案发时间进出过那间公寓,而不会看到其他的东西。这么一来,事情就很明显了。你老婆就算自杀,也不会跑去小三的房间里自杀,更不可能睡在小三的住处而因取暖发生意外。这么一来,警察会认定,你老婆一定是去捉奸,发生了冲突,而导致死亡。而在那段时间里,邻居唯一看到进出公寓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凶手肯定就是你了。如果我算得没错,警察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祝你好运,后会无期。”

张东搂着梧桐,钻进一辆车里,绝尘而去。没多久,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周生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老婆死在自己手里,老岳丈还能放过他吗?想到这里,周生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看我盯着档案,看得入神,兰花哥走过来,抢了过去,翻了几下就说:“咦,这档案以前倒是没注意到。”

我叹了口气:“这是一起预谋已久的凶杀,正因为心中有鬼,才会被吓唬而做出偏激的事。”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6 09:31:09 +0800 CST  
还剩下5个故事就要结束了,大家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6 09:31: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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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发布于 2018-06-26 13:43:52 +0800 CST  

楼主:我是老烟斗鬼故事

字数:166104

发表时间:2018-05-22 00:07: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4 18:30:38 +0800 CST

评论数:457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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