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桃花源里出来的乡巴佬《茅山道士流浪记》请大家多支持

第十一章 肥婆上门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19:52 +0800 CST  
肥女人说她是胡海的家里人,但我是知道的,胡害光棍一条,又没老婆孩子,父母前几年也相继去世,哪还有什么家里人。

我理所当然认为这不过是两个不怀好意的骗子,而且演技拙劣,提前的情报搜集工作都不好好干。

我说:“赶紧滚,装什么不好装光棍的家属,搞笑不。”

那肥女人还想发难,想起刚刚在我这里吃了亏,不敢再耍横了,手朝后面的瘦猴子一挥,瘦猴子和她心意相通,立马从包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小本子,红色封面,指着上面胡害的名字,趾高气扬地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是不是胡海。”

他们俩人计划的倒是挺好,以为拿出户口本我一准没话说,只可惜他们高估了我的见识,我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人,身份证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破红本子是干嘛的。

我甚至还笑了,我说:“开什么玩笑,找个本子写个名字就成你家的人了,那是不是你把唐无忧三个字写上面,我也成你家里人了。”

那一刻,我相信她们绝对被我的无知所震撼到了,她们甚至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对于国家最权威的户口证明,为什么会持如此坚定的怀疑态度。

肥女人和瘦猴子愣了有一分钟,还是瘦猴子反应快点,肥女人脑子都被脂肪塞满了。他从我的话里听出我叫唐无忧,然后又看我穿的破破烂烂的,对身边的肥女人说:“老婆.这小子不姓王,我看多半就是个打工的,咱不理他,直接找姓王的去.”

肥女人虽然在武力上对瘦猴子形成绝对优势,但在脑力上很明显处于下风,听她老公说的合理,肥女人不再和我纠缠,凭着庞大的身躯,直接往里闯.

我挡在他们两人前面,我说:“我管不着你们找谁,但现在这家里就我一个人,要找人,改天再来.”

肥女人两手撑在腰上,气呼呼的,我也不怕她,直直的盯着她.

说实话,这肥女人一堆肉确确实实让人很有压力,但因为一开始她无礼地冒犯我,让我心情糟透了,我也不怕她,直直地盯着她,手朝外面一指。
“出去,”我说.

肥女人最终妥协了,说:“好,我不进去了,我就在这里等总可以吧,告诉你,今天不见到姓王的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也回去告诉那姓王的,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老躲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抡起扫把在她们的脚下猛扫几下,扫起一大片灰尘,我说:“要等外面去等,不要瞎占地方.我还要干活呢.”
“臭打杂的,你给我等着.”撂下这句狠话之后,肥女人终于带着她的瘦猴子离开了.

肥女人和瘦猴子,打出山以来,这是第一次让我从心里觉得厌恶的两个人,我没见过世面什么也不懂,之前遇到的人都对我挺照顾的,我还以为外面的人都这样乐于助人团结开朗呢,美好的幻想全被这两只臭虫给打破了.

不过这两个人并没有走远,我看她们走进马路的对面的小超市里,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矿泉水.肥女人肉多,负担重,站了没一会就累了,径直坐在超市前面的台阶上,时不时眼睛往这边瞄一眼.瘦猴子倚着超市门口的摇摇车站着,东张西望,抓耳挠腮的,跟个猴一模一样.

没过多久王叔就回来了,拉着一帮摘苹果的妇女,车子直接开到院子里.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24:50 +0800 CST  
看到来了人,那肥女人和瘦猴子精神一振,水瓶子砸在脚下,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冲过来,闯过马路才到门口,肥女人的大骂声就传了过来:“狗日的姓王的,你这狗日的没良心,我家一个大活人在你家干了十几年,说没就没了,你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们一声.可怜我哥哥幸苦了一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

王叔刚下车,还没反应过来,被那女人骂得一脸蒙,完全没摸着头脑,我偷偷对他说:“她们说自己是胡害家里人。”

“胡害家里人?不会吧。”王叔也和我一样不敢相信。

王叔还没回过神来那肥女人已经冲到跟前,先指着王叔问了一句:“你就是姓王的吧,”没等王叔回答,上前一把揪住王叔的衣领,一边撕扯一边拿她巨大脑袋往王叔的胸口上撞,一边撞一边喊:“你还我哥哥的命,你还我哥哥的命。”

肥女人此刻化身丈二粗细的巨大钟锤,一般人的胸膛哪里能经受的住如此剧烈的撞击,她每撞一下,王叔就被撞的后腿几步,脸上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王叔带来的一群临时工还算好心,一帮人七手八脚费尽力气才把两人分开,那女人披头散发嘴里骂骂咧咧,坐在院子里两腿乱蹬蹬得尘土飞扬,她的男人则在一边不住地帮腔,招来的工人们都希望尽快工作不要耽误他们挣钱,一大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简直乱到了极点。
王叔久经商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回过神来心里便有了主意,他揉着胸膛对我说:“小唐,你把工人带过去,照老样子,赶紧摘苹果装箱,下午有收购的人来拉货。”

完了他平复下心情,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把前来闹事的二人请进屋,说:“先不管你们是谁,进到我家门里的都是客人,有话好好说。”
肥女人呸了一声说:“谁是你客人,我是来替我可怜的兄弟讨公道的。”

我带着工人去果园干活,但心里始终挺担心王叔的,那女人的蛮横我见识过,再说了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肥女人一个人,万一再动起手来,王叔也只有挨打的份。

我一边给苹果装箱,一边侧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才刚装了两箱,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屋里传来玻璃破碎和家具碰撞的哐啷声。

我扔下苹果冲出去,一进屋,见这肥女人故计重施,又撕又咬的正撒泼呢,王叔不知怎么的嘴角都破了,脸上两道长长的伤口,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喘粗气。

我又着急又气愤,下手不自觉就重了,拉住肥女人一只胳膊猛地往后一甩,一下把她甩出好几米。

胖子总是不灵活的,更何况是这样堪称巨大的胖子,她被我甩的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步子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瘦猴子赶上前救驾,但体重和力量的差距实在太大,被肥女人一屁股严严实实压在下面,像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样只露出个脑袋挣扎着。

后来我听王叔说,这两个人跟他也出示了户口本,他看了一眼,上面还真有胡害的名字,户口本上面有当地户籍部门的印章,应该不会是伪造的。

可胡害的底细他再清楚不过了,胡害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他家里没人了,全死光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弟弟一个弟妹。

王叔忽然想起一件事,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胡害请假说老父亲走了,他请假回家安置去。

父母去世,当儿女的自然要披麻戴孝,好好安置才是。王叔没说二话,给胡害结清了工资,还预付了一些,总共有个小两万块,让他把老父亲的丧事办的红红火火的。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34:19 +0800 CST  

胡害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回来之后却愁眉苦脸的,王叔以为他还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痛当中,在一次酒后胡害才说了实话。

胡害回到家,三个头还没磕完,弟妹就问他安葬费怎么出。

胡害一来没主意二来说话本来就慢,还没张口呢,他弟妹,也就是今天来闹事的肥女人说,老父亲这么多年都是她父亲二人照顾着,现在走了,总不能棺材板的钱也让他们出吧。

胡害多年不归家,回家已经算是半个亲戚,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还好兜里钱够,便一个人承担了父亲安葬的费用。

父亲的丧事一办完,他弟妹又闹着和他分家,胡害他哪能占到便宜,弟弟弟妹说家里的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置办的,连老父亲都没出一点力。总归一句话,除了茅草搭的一间驴棚算是老父亲的遗产可以平分之外,剩下的都是他们的私有财产。

他们倒也大气,驴棚没有和胡害争,全分给胡害了。

就这样,一个家就算是分完了。

老实人也有心,老实人也有会生气,老实人也有爆发的时候,于是,愤怒到极点的胡害临走的时候一把火点了驴棚,什么也没落下,一个人空荡荡地离开了。

王叔忽然想起这段往事,十年前他们就分家了,那想必十年前胡害的户口也肯定被他们踢出来了。他又拿起户口本,翻到胡害那一页,一看背面,果然有户籍部门主管人员的私人印章,上面写着‘迁出’两个字,时间是十二年前。

这个时间比胡害回家奔丧还要早两年,也就是说,在他们的老父亲蹬腿的前两年,他的弟弟弟妹就已经把胡害从家里的户口本上踢出来了。

想到这些,再看看面前一胖一瘦两人贪婪的面孔,王叔哪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的。

即使明知道这两人的目的,王叔还是和和气气地让他们坐下,给他们沏上茶,说:“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已经发生了,你们说吧,这件事怎么办?”

肥女人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利落,伸出右手一根肥胖的手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说:“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多少?你想都别想!”王叔被激怒了,呼地一下站起来说:“人活着的时候你不认他,现在死了跑来充亲戚了?不要说我现在没有一百万,就是有一百万我也不给你们这种人。胡害的人命钱要让你们拿了,我想胡害都不答应。好了,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老子没一百万,想要一百万就去法院告我。”

王叔也是实在被气极了,一口气都没歇,像倒豆子一样把这些话全骂出来。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41:08 +0800 CST  
第十二章 谈判破裂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47:34 +0800 CST  
生意人讲究个和气生财,任何不好的事都不愿意闹得沸沸扬扬。再说了,人家毕竟是胡害的直系亲属,人死了,多少赔几个钱不管从情理还是法理上来说都是应该的。

这也是王叔明知道两人是来讹钱的可仍旧跟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的原因,他气是气在这两个人态度蛮横,而且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百万,虽说人命无价,但人死了总有个赔偿价格,打听打听,哪有给一个快60的打杂工赔100万的。

我想最让王叔感到厌恶和不可接受的是,胡害生前他的弟弟弟妹从来不拿他当人看,把他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现在人出事了,知道胡害是他们的亲人了,跑来领人命钱来了。

和胡害一个屋檐下生活十几年,王叔和胡害的感情,比他的亲兄弟不知道强了多少。是的,真要把钱给了他们,九泉之下的胡害都不会答应的。

肥瘦二人来势汹汹,一看平时也是蛮横无理之辈,怎么可能被王叔咒骂几句就乖乖退去,他们早就制定好了好几套完整紧密的方案,一旦第一种方案不行,马上变换计划,总之不拿到钱,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当王叔态度坚定表示一分不给之后,他们两人立马转变方案,他们很清楚,这种事情就要闹大,闹得越大把水搅的越混,他们越容易获得巨大的收获。

肥女人脸色一变摔了水杯,瘦猴子看到信号悄悄掩上屋门,然后冲上前假装和王叔辩论,辩论了还没三句便和王叔推搡撕扯起来,瘦猴子哪里是王叔的对手,于是,肥女人也加入战场。

我进屋的时候,王叔脸上已经被抠出几道血印子,他刚刚坐稳,一句话还没出来,肥女人突然从地上翻身起来,几下拨乱自己的头发,从屋里冲出去,躺在院里一边翻滚一边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打人了。姓王的害死我哥哥不赔钱还打人,有没有天理了。来人啊!"

果园偏僻,大中午的,马路上没有几个闲人,果园里的工人们忙着挣钱,哪有功夫理她。

肥女人也是懂得随机应变的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喊了一会见没有吸引到足够的注意力,又朝她家的瘦猴子使个眼色,瘦猴子再一次精准地领悟到她的意思,居然直接跑到果园边,跑到大门口嚷嚷,内容无非是打人了,来人啊之类的。

通过大声吆喝来吸引注意力的场面常见于街道小贩,肥女人临时突发奇想的这招见效很快,没有人不喜欢看热闹,很快,王叔家的院子里就挤了乌泱泱一院子的闲人。

当时的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先进,还都是按键手机,非智能,像素也不高。但即使这样,人群中也有不少围观者笑嘻嘻地一边谈论一边拍照。

被肥女人这么一闹,王叔这边形势立马严峻起来,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解其中真相的人便越来越少,于是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混杂,人们发出种种猜测,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果园主人王建军真的打了地上披头散发的肥女人,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王叔,说赔钱多少是另外一回事,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

街对面王叔一个老朋友过来看到这场面也说:"老王啊,这种事情悄悄解决了就好,千万不能闹大,你说你还动手。不是把自己往坑里推吗,再闹下去,你的生意还做不做。"

对此,王叔根本没法解释,只能摸着脸上指甲挠的血印子无奈地唉声叹气。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0:54:21 +0800 CST  
肥女人在地上滚的厉害,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王叔闹怕了,王叔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肯服输。

于是,气氛陷入到尴尬的僵持当中。肥女人和王叔都明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谁先怂了,谁就输了。如果王叔怂了,肥女人理所当然认为撒泼耍赖是有用的而且功效巨大,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狮子大开口。而要是肥女人怂了先松口了,王叔也会拿她当软柿子,进一步压低她的要价。

但明眼人都明白,这种僵持不过是暂时的,群众舆论的声音就像一根又一根的稻草不断地压在王叔的身上,他终会被压垮的。

下午两点多钟,出现在果园门口的黄色大货车成了压倒王叔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车是来拉苹果的,定金都付过了。

货车缓缓驶到门口准备驶进果园,在院子里撒泼已久的肥女人瞅准时机奔到大门口黄色货车的车轮底下,眼睛一闭,大叫道:"姓王的,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如果被群众报了警,事情只会更加棘手。

王叔叹一口气,走过去对瘦猴子说:"胡师傅,你劝劝你媳妇,叫她赶紧起来,有事咱商量着来。胡害在我家里干了十几年,我和他跟亲兄弟一模一样。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商量的,这样闹下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你说对不对。"

瘦猴子见王叔低头了,一脸得意,昂着头说:"我老婆的主我做不了,要劝你去劝,我没法劝。"

还好王叔在本地人缘算是不错,人群中有几个他的老交情都愿意挺身而出,还有来收购苹果的司机,摘苹果的工人,一帮人围在车轮旁边好话说尽,连拉带拽,总算把肥女人从车轮底下拖出来。

王叔再一次把肥女人和瘦猴子请进屋了,这次他身边有好几位老朋友,不必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了。

时间被耽误了小半天,摘苹果的工人怨气纷纷,货车司机也急着装货,我没有再管肥女人和她的瘦猴子,钻进果园上树摘果子,下地装箱子,一直忙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司机和工人们都走了才歇下来。

王阿姨没有回来,我和王叔两人弄了点泡面当晚饭,王叔只吃了两口就扔下了,皱着眉头,不住地唉声叹气。

胡害的事吵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吵出个结果,肥女人见王叔低了头哪里还有松口的道理,一百万一分不少还增添了好几笔新的帐目,给胡害办丧事的钱,买坟地的钱,加起来又是小二十万。这个价钱王叔显然没法接受,并不是他没有这么多钱,而是和他的预算相差实在太远。

肥女人本来不打算走了,她说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里了,啥时候见到钱她啥时候走。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改变主意又走了,要不然王叔就只能和我住库房了。

在处理这种事情上,我过去的生活经验基本上没有一点作用,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没有遇见过这样彪悍蛮横的女人。我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干好我的工作,在果园的事情上多操心,少给王叔添麻烦。

我安慰王叔说:"你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安慰是那么苍白无力。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1:02:24 +0800 CST  
离睡觉时间还早,我继续去果园里干活,月亮只有细细的一小钩,干着干着,不知是第六感泛滥还是真真实实的感觉,我总感觉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其实这种若有若无但挥之不去的被监视感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今天一直乱糟糟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再一次察觉到被人监视,我非常疑惑,就像王叔说的,万事总得有个理由,我初来乍到,是谁闲着没事干来监视我?

是肥女人和她们家的瘦猴子吗,他们怕王叔连夜跑了所以一直在外面盯着?不会吧,与其这样她们还不如住在王叔家里,寸步不离盯着王叔,看他怎么跑。再说了,王叔这么大的产业,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庙?

我想了半天想不通,眼睛的余光却准确地找到了监视我的目光,街对面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目光就是从那扇半开着的车窗里发出来的。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我如芒刺在背,尽管没做什么坏事,但一举一动皆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的感觉总是很不爽的。

我一边干着活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揪出这藏头露尾,偷偷摸摸的龟孙子到底是谁,说不准就能顺藤摸瓜,捞出什么大鱼来。

我假装漫不经心磨洋工的样子,到晚上快要十一点的时候,我故意没走大门,翻墙溜出去,在昏暗的马路上走了没多久,果然,身后的眼睛再次跟了上来。

这里我不是很熟,只能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但是往往穿过一条寂静的小巷,拐个弯又到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了。

这样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找到一条狭窄且漆黑的小巷,四周弥漫着一股垃圾腐臭的气味,我悄悄回过头,确认后面的人并没有跟丢,于是撒开脚步,朝前跑去。

我一跑,后面也跟着跑,从脚步声中我判断,跟踪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两个人我也不怕,我在暗他们在明,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辛辛苦苦练这么多年的功,对上外面的普通人,自信对付十个八个绝对没有问题。

跑过一段之后,我的侧面出现一个岔道,我一闪身躲进去,蹲下来藏在他们刚好看不见的地方。

我屏住呼吸,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第一个人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果断出手,一脚踹翻一个。

第二个这时候也到了,黑灯瞎火的,我顺势一把抓住,又是一脚,只听见对面墙上连续‘砰砰’两声,然后就只剩下喊疼和呻吟了。
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顺利,这两个人就跟纸糊的似的,几乎没花我什么力气就束手就擒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黑暗中我揪住第二个人的时候指尖似乎传来某种难以名状的柔软触感。软绵绵的,怪舒服的,真奇怪!

只是放倒两人我并不甘心,趁着两人倒在墙角的功夫,一脚又一脚踹他们身上,一边踹一边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脚下一人抗不住了,打开手电筒照在自己脸上,举起手哭丧着脸求饶道:

“别打了,是我啊。”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1:09:38 +0800 CST  
这两天感冒。不能多更,如果哪天回复能超过五个,我累死也加更。

别人加更都是几千回复,我怎么那么可怜啊。。。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6 21:18:53 +0800 CST  
@344534060 2018-04-27 21:14:01
我的回复呢怎么不见了,传说崖叔吞回复的事让我遇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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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事,可能是机器搜捡失误,当做违规内容屏蔽掉了。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1:53:51 +0800 CST  
第十三章 上门闹事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00:43 +0800 CST  
在手电筒白蒙蒙亮光的照射下,我看清了在我脚下大声求饶的年轻面孔,他竟然是一连两天来养殖场了解胡害生前情况,今天还开车带我们去刑警队看胡害尸体的刘文.躲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生面孔,没有见过,是个女的,想必是他的搭档.

我抢过手电筒照在刘博文脸上,仔细看了一遍,惊骇不已,赶紧拉他起来,问他:“怎么是你啊?”

他低着头,脸有惭愧之色,摸了下脸上的伤,弯腰把地上的女同伴拉起来,刘博文拍拍她身上的土,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得亏了刘文护驾有功,这女警察身上并没有多少鞋印子。她气哄哄地瞪了我一眼,撇过眼说她没事。

我心想这女人就是小气,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恶狠狠的一副吃人的样子吗?

我问刘文为啥要跟踪我?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他语气很诚恳,他说:“这段时间上头逼得太紧了,案子又没有进展,只能大海捞针。别说你了,只要是跟这次案子扯上点关系的,一个不剩都监视起来了.”

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那位女警官一直低着头,脸红扑扑的一句话也不说,我瞧见她制服下面高耸的胸部,忽然明白刚才慌乱之中那阵触柔软的触感来自何处,也明白了这女孩刚才干嘛要恶狠狠地盯着我,这样一想,倒弄得我不好意思,脸上一阵发烫,还好灯光昏暗,想必他们没有发现。

好警官,别怪我,要怪就怪巷子实在太黑吧。

刘文和那女警察似乎是情侣,两人一路手拉着手,出了巷子,来到一排烟熏火燎的烧烤摊前,刘文转过身问我:“要不要一起坐坐?”

我涉世未深,并不懂得电灯泡是个什么玩意,烤肉的味道一阵阵飘过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连推辞都不推辞,连说,好啊好啊。
三个人依次落座,刘文招呼服务员要了一些啤酒和烤腰子,在给我倒酒的时候,他说:“念警校的时候,我自认为跟踪反跟踪学得还不差,这次行动并没有暴露,兄弟,你是怎么发现的?”

烤腰子端来了,出山这么久,烤肉的味道闻过几回,可从没有吃到嘴里过,刘文热情地让招呼去吃,我也不客气,一串又一串的大腰子光速般下肚,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是半瓶.

我打着酒嗝,对他实话实说:“你是没暴露,我全凭感觉,整天老是感觉有人背后盯着我,就这。”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我的第六感,不过也没有深究到底,笑笑说:“哈哈,不说了那些了,喝酒。”

没过几分钟,端上来的烤腰子光剩下一根根光秃秃的钎子留在盘子里,几瓶啤酒下肚,我有点醉了,大着舌头问刘文:“莫非你们警察觉得我是凶手?”

他摇头说不是.想了想又改口说:“只是怀疑.”

我说:“你现在还怀疑吗?”

他说:“不怀疑了,你要真是凶手的话,我们俩刚才都走不出那巷子.”

我说:“你们这些警察也真是够糊涂的,怀疑谁不好非要怀疑我。”我拿王叔的话教训他,我说:“我和胡害才认识才几天,无怨无仇的干嘛杀他.”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08:22 +0800 CST  
刘文又招呼服务员上了一些烧烤和啤酒,他喝的渐渐也有点多了,嘴上把门的渐渐松了,指指天空,说:“不是我怀疑你,是上面,上面有人怀疑你,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刑警,人家怎么吩咐怎么干呗。”

他还说案发的第一现场找到了,在豹子沟最里面的老林子里。那里脚印杂乱,而且鞋码各异,除了被害者的脚印,还有最少五个其他人的脚印。显然,杀人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

但让他们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杀人动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伙人,才会想法设法绑架四个无儿无女的光棍,将他们带到十几里外的深山里,掏出心脏。

贩卖心脏已经排除过了,胡害有心脏病,他的心脏不值钱,而且警察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四个受害者心脏的碎片,虽然已经被野狗啃食的所剩无几了,可通过这点足以说明,杀人者并没有带走四个人的心脏,而是在掏出他们的心脏之后扔在了现场。

这才是真正让人感觉到疑惑的地方,种种迹象都表明,杀人者为了得到这四个人的心脏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光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四个无人问津的光棍汉就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但在处理这四颗来之不易的心脏的时候,这一伙人似乎没有多大兴趣,任由野猫野狗分食,再也不管不问。

没有道理,实在是没有道理。这样的情况,就连刑警队最经验丰富的老警官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说,这或许是一群以取人心脏为乐的变态年轻人所为。

但通过痕迹学分析,那些杂乱的脚印当中,分明还有上了年纪的老者。

我多这些不感兴趣,酒喝完我问刘文:“以后还监视吗?”

他说不了:“你已经发现了,再监视下去也没意义。不过也说不准,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陈凯盛的命令行动。”

按照刘文话里的意思,直接命令他行动的顶头上司便是黑脸的陈凯盛了。

可陈凯盛他为什么要怀疑我,仅仅因为我既拿不出身份证又说不出家乡在哪儿吗?

管他为什么,不过这点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明知道犯纪律,还要带我和王叔去刑警队看胡害的尸体。这只老狐狸,可能是想通过我见到胡害尸体的反应,进一步确定我是凶手的可能性。

怪不得那天我无意中看了胡害的尸体一眼之后他的眼神会那么奇怪······

刘文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女警官年纪更小。都是同龄人,再加上他们对我解除了戒备,我们三个人越说越投机,我也知道了和刘文一起执行任务的这个青春靓丽、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叫倪方方,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是情侣,一起上高中,上警校,最后居然一起考到刑警队,真是缘分不浅。

我嘲笑刘文说:“刚才巷子里误伤你们的的时候女孩子的声音我没听见,听见都是你杀猪一样的叫唤。”

三个人谈的时间长了,倪方方有人忘了刚才我在巷子里不小心吃到她豆腐,她笑着说:“刘警官是富家公子,哪受得了那个啊。当年我们一起上警校的时候,他的体育成绩男生里最差,放在女生里都不算拔尖。”

刘文争辩道:“还不是都是为了你,你在我后面藏的严严实实的,几脚踹下来都让我挡了。”

我们几个边说边笑,自打出山以来,我还没有和同龄人这么有说有笑地玩过,感觉轻松极了,刘文和倪方方,也在不知不觉中最先成为我打心里认可的新朋友。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16:52 +0800 CST  
我给他们说了今天有个肥女人和瘦猴子来闹事,闹得满地鸡毛。他们说他们俩在外面都看到了。

我说:“你们可是警察哎,看到了还不进来管管。”

刘文说:“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我们又不是民警,这事情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再说了,人家哥哥走了,要几个赔偿款合情合理,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儿,到天王老子那也有理。现在就看你老板的韬略了,脑筋灵活的话又哄又吓就少给几个,直脑筋不会转弯就多掏几个。你老板家大业大,这点钱不算啥,赔个百八十万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有尽善尽美的,想通了,也就不为王叔感到可惜,不为肥女人和瘦猴子的所作所为愤怒了。

这是我第一次喝啤酒,喝的不多,而且明显感觉到酒精度不高,可我还是有点醉了,和刘文倪方方二人街头挥手分别,醉醺醺的回到家,怕吵醒王叔照旧翻墙进了院子,推开库房的门进去倒头就睡。

胡害没了,我比之前起的要更早一些,鸡叫的时候扫完院子,天刚亮,几千只鸡吃的粮食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阿姨不在,我和王叔每顿饭都在凑合,这天的早饭是我在外面买来的小笼包和豆浆。王叔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走了,他去市场找工人。

他对我说,这几天你就不要去送货了,饭店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胡害的弟弟弟妹过还要过来闹,你别管,你管好果园的事情就行了。

我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王叔走后没多久,我正吃着饭,忽然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大门口正举办一个重大的集会。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走出门,看见六七辆面包车停在马路对面,三四十个陌生的年轻人聚集在马路对面抽着烟,昨天来闹事的肥女人就站在那群人中间,我仔细找了一遍,发现瘦猴子也在。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站在他们最前面,三十来岁,嘴角留着一圈不长的胡子,戴一副咖色眼睛,抽着烟,正神情严肃地给其他人交代着什么。

肥女人和瘦猴子手里各拿着一大块红布,他们把红布交到四个年轻人手里,每个年轻人各执红布的一头,往两边散开,两块红布就成了两条长长的横幅。

一条上面写‘出门打工无故死亡,无良老板还我哥哥’,另一条简洁明了,一共四个字,‘还我亲人。’

另外五六个年轻人从远处的街角走过来,每人手里都举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花圈,风吹的花圈哗啦啦的响,他们脚步很快,片刻之间就和大部队会合了。

走在最前面的白西装见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做好,推推鼻梁上的太阳镜,吐出烟头,用脚轻踩几下,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一挥,身后那群人便举着横幅拿着花圈浩浩荡荡地跨过马路走过来。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28:46 +0800 CST  
第十四章 方青逞凶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44:23 +0800 CST  
向我而来的三四十个小混混一溜全是光头,只留一层青茬,个个眼神凶狠,像一条条饿狼。

我一个乡下来的小子,哪里会见过这种场面,王叔又不在,看着那群人举着花圈横幅浩浩荡荡走过来,离门口越来越近,一时间慌了神,想了想,跑到大门口赶紧把大门给关上,迅速上了锁。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混混看到我关门,想阻止我,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和我毕竟隔着半条马路,手长莫及,再加上车流较多,想拦我根本来不及。

领头的白西装倒是不慌不忙,他领着他的一众小弟不慌不忙地穿过马路,一只手都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从未停过的香烟。等过了马路,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又是插在裤兜里的手一挥,他的小弟们迅速行动,挂横幅的挂横幅,摆花圈的摆花圈,还有的从塑料袋里掏出香烛冥币就在大门旁边烧起来。

没过几分钟,一个临时的灵堂在王叔的养殖场门口摆设起来。这时候,闹到昨天半夜才离开的瘦猴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怀里竟然抱了一个灵牌,上书‘逝兄胡海之灵位’。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大门口,手掩着脸面做了几秒钟的感情酝酿,‘哇’地一嗓子嚎了出来。

“我可怜的哥哥呀,你死的怎么这么惨呀。”

肥女人也在不久之后加入进来,和瘦猴子两人你哭一声,我嚎一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升级了!今天闹事的方法升级了!

闹事方法的升级不仅仅体现在闹事的人数上,在策略分工等方面都升级了,昨天瘦猴子和肥女人并没有明确的分工,两个人一会人白脸一会儿红脸,虽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效果并不明显,也没有取得任何实际性的成果,算是瞎闹了一天。而今天,明显看得出来瘦猴子和肥女人专注于白脸,也就是哭惨,惹人同情,其他啥也不用干。至于翻脸要钱的事,则由另外的团队专门负责。

不知道是肥女人神通广大找来了这么多的混混助阵,还是混混们消息灵通抓住此次可以浑水摸鱼的机会和肥女人展开合作,无论如何,事情闹到这个程度,王叔不大出血,这些人恐怕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我站在院子里,和我隔着一道铁大门相峙的,是戴咖色眼镜的白西装。

说是对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却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在他眼里,我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蝼蚁。

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变过,那是只有从死人脸上才可以见得到的冷,镜片颜色很深,没有人能够看清他藏在后面的眼神。

他扔掉烟头,再朝旁边勾勾手指,一个小弟立马过来给他续上烟,点上火,他深吸一口,眼睛终于看向我这边,他张口了,语气轻蔑,声音像是喉头一直卡着一口痰。

他说:"哎,小子,把门打开,事情跟你没关系。"

我说:"是和我没关系,可门我不能开,王叔不在。"

他说:"不在?呵呵那好,我进去等。"

他的话音刚落下,旁边一个兄弟早已领会他的心意,手一抖,从袖管里抖出来一截四五十公分长的钢管,举起来就往锁子上砸。幸好锁子装在里面,胳膊伸进来砸使不上劲。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2:56:45 +0800 CST  
白西装抽着烟等了几分钟见没什么进展,走上前,不轻不重扇了砸锁子的兄弟一个耳光,骂一句:"废物。"

挨耳光那兄弟恶狠狠的看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不过他对白西装却异常恭敬,挨了一耳光也不在意,诚恳地说:"方哥,我翻墙进去,先弄倒这小杂毛,再给你们开门。"

"不需要!"白西装伸手拦住他,手往前一指,吩咐道:"把门拆了。"

听白西装这么说,我心想,这下坏了。

王叔这大门用了有十几年,早就锈迹斑斑破烂不堪了,在三四十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面前,跟纸糊的没啥区别。

得到老大的吩咐,周围的混混们一拥上前,抓住栅栏,其中一个喊着号子,一二!往回一拉,再猛地一推,大门便硬生生地从墙上给掰下来,砸在院里,溅起一地灰尘。

三四十个小混混一窝蜂涌进来,刚才因为砸锁子挨了一耳光那位径直向我冲过来,意欲立功,一场冲突在所难免,我下意识攥紧拳头,做好应战准备。

没想到白西装再一次制止住了他的手下,说:"去,办正事,把王建军找出来。"

待他的兄弟们闯进各个屋里,白西装散着步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兄弟,你就不怕挨打吗?”

这人的深情语气都冷得像剧毒的眼镜蛇,不过我并不怕他,我攥着拳头,梗着脖子倔强地说:“真要打起来,不一定谁吃亏呢。”

“呵呵,有种。”他笑了笑说。

我说:“王叔真的不在。”

我的话刚说完,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似得,刚刚闯进屋里搜查的弟兄门一个个都回来了,纷纷汇报说没有找到。

他问我:“人躲哪儿了?”

我说:“他没躲,他去找工人了。”

白西装点点头,一个兄弟从屋里搬出来一把躺椅放在院子中间,他躺上去,对我手一挥说:“去忙吧。”说完又是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也不看我一眼。

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幼稚的有点可笑,被人家这么一说我真的就拿着工具去干活了,压根没想到先去通知王叔家里的情况。
过了没多久王叔就开车回来了,可奇怪的是,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工人都没有带来。

王叔后来告诉我,是街对面他的老伙计打电话通知他家里出大事了。他人也没顾得上招便急匆匆地赶回来。

他看到门口的横幅和花圈以及马路对面一字排开的一堆面包车便猜到事情演变到了什么地步,毕竟几十岁的人了,阅历丰富,大大小小的场面见的多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把车开进院子,从驾驶室跳下来,看到在院子正中央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白西装,一脸热情,笑着招呼道:“这不是方青方哥嘛,稀客稀客,啥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进屋喝杯茶,外面风大。”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3:08:08 +0800 CST  

没想到王叔竟然认识白西装,还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王叔的年龄都差不多能给白西装当爹了,可他一口一个方哥的叫着,看来,这个白西装果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后来我慢慢知道,在这里,以洗头一条街为中心,各种黑社会势力错综复杂,山头林立,其中最有实力的,便要数眼前这位三十岁不到的地头蛇。

前几年他风头最盛的时候,所有的洗头房不管是谁的场子都要他点头才能做生意,后来因为故意伤人被判了两年,出来以后低调的多了,也狠辣的多了。

可以说以前他主要是玩,其次才是混。而自打出狱,他长大了,成熟了。一个玩心褪去的方青,是这里每一个混混头子的心腹大患。
狱中两年时间,场子全被别人占了,兄弟几乎全跟别人走了,谁都以为他完了。可谁也想不到,一个历经铁窗历练的方青,其权谋之深沉老道,其手段之狠辣,就连最心狠狡诈的混混头子也要甘拜下风,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又成了这里最有话语权的老大之一。

在这一片开门做生意超过一年的,不认识财神爷的有,可不认识方青的,没有。

王叔走到方青旁边,给他递上烟,笑着请他屋里坐。

方青连手都没抬,也不知道咖色眼镜下的眼睛睁着还是闭着,过了一会,才刚刚睡醒似得,慢吞吞接过王叔的烟,王叔给点上,他站起来吸了一口,说:“王老板,我来不是抽烟来了。”

王叔仍旧陪着笑脸,说:“上门就是客,不管干啥来了,先进屋,进屋说话。”

方青嘴角咧了咧,象征性地笑了笑,说:“王老板,我喜欢跟人交朋友,也乐意跟你喝茶聊天,可心里实在堵得慌,家里人被人欺负,我心里难受,喝不下去。”

王叔明白他话中所指,却不敢揭穿,只能陪笑道:“方哥你开玩笑呢,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你家里人。”

方青一指外面哭嚎声震天的肥女人和瘦猴子,说:“你看,我姑姑和我姑父,多好的人!竟然被人逼到这个份上,我这个当侄子的,你说能有心情喝茶吗。”

什么?方青说肥女人是他姑姑?蒙谁呐!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自古以来,小到孩子打架,大到国家之见发动战争,都讲究个师出有名。三国争霸期间魏蜀吴都有称雄的野心实力,但都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都以汉室正统自居,为的就是能在道义上站住脚。

混混也是这样,所以不管方青的目的有多浅显有多直接,他嘴上绝对不会说出来。

而且他还要编造一个合乎道义的理由,尽管这个理由太随便以至于有点幼稚,但总算让行动有了正义性。

王叔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方青这犊子胡扯呢,以前他守着一条街的洗头房,不屑于干这种小打小闹的勾当,出狱后虽然表面风光,实力上到底是遭受了重创。之前有好几次方青都想宰王叔一刀,都被他巧妙化解了。这次被他抓住机会,不死怕也得脱层皮。

王叔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嘴上没法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偷偷咒骂几句,然后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笑着跟他赔礼道歉。

“什么?那两人是方哥你亲戚,哎呦对不住对不住,要不是方哥你说我真是不知道。昨天我和他们谈的就差不多了,这样,我这就把他们一起请进来,咱们进屋慢慢谈。”

说着他朝我喊道:“小唐,快去,快去把方哥的姑姑姑父请进来,都是老相识了,有话好好说。”

王叔这话,让我我不由得暗自佩服,这招高!实在是高!

既然你说肥女人是你姑姑,那我顺坡下驴赶紧把她给请进来,一来面子给你给足了,二来嘛,也免得的那肥婆娘扯着嗓子丢人现眼。
得到吩咐,我刚要屁颠屁颠地跑去请人,方青忽然抬手甩给王叔一个耳光,他手里还夹着烟,烟头捅在王叔脸上,溅出一脸的火星子。

王叔捂着脸,方青头凑到王叔的耳边,说:“昨天你说轰就轰,今天你想请就请,我他妈是泥捏的?”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3:21:22 +0800 CST  
睡觉啦,麻烦看帖的朋友点个赞,回复下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7 23:29:34 +0800 CST  
开始更今天的
楼主 愤怒的小乞丐  发布于 2018-04-28 21:52:20 +0800 CST  

楼主:愤怒的小乞丐

字数:244503

发表时间:2018-04-23 04:50:1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02 13:45:22 +0800 CST

评论数:80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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