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恩怨》长篇人鬼虐恋,一个道士和女鬼的故事!

只见上官天随即盘腿坐下,双眼微闭,嘴巴紧闭,呼吸放慢,鼻吸鼻呼,约莫十几分钟之后站起身来,微笑道:“小道童,到你了。这下一个时辰的天变之色,我已然了然于胸。”
场外诸人不敢置信,就这么一会功夫,他既可得知下一时辰得天气变数,方云川道:“那你便说说,天变如何。”
上官天哈哈一笑,胸有成竹的说:“午未交接之时,当起狂风,风止时,雪至,申时雪停。”他说的午未交接之时指的是,下午两点以后,会起狂风,风停时会下雪,一直下到申时,也就是下午4点,雪就会停,若真如他所说,这也实在是令人惊骇。
方云川眉头一皱,紧接着半阖双目入静,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却没有和上官天一般盘腿坐下,便是这一手怕是高明他好许。五分钟左右缓缓睁开眼睛。
上官天一番诧异,惊骇道:“小道童,难不成你望气已成。”
方云微微点头赞叹道:“前辈真乃高人,小道佩服,这天变之色望的极准。”
上官天心下不安,难不成他就这么会功夫已然望气推算,断的和我一般,若真如此他只用了五分钟,而我却用了他三倍时间,这一比较,我便是输了。瞥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暗自言语道:“不可能,这小道士年纪轻轻,决计不可能有那造诣,莫非是见比我不过,故意装模作样,然后说出这番言语,因为我之前可是说了天变之色的结果啊!”
念及此,开口道:“小道士,你是否望出天变之色与我一样”
方云川点点头。
上官天兀自发笑,不以为然道:“小道士啊!非我上官天倚老卖老,你莫不是故意如此,见我已经说出天变结果,所以借此卖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如此一来,倒也没人觉得你是出了差错。”
众人听了,虽然厌恶魔教门徒,但是此刻他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谁知方云川并未生气,反倒淡淡而言:“前辈虽然望气极准,只不过。”
上官天眸子一闪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却仍有差池。”
“有何差池,莫要信口雌黄。”
方云川凛然道:“前辈言:午未交接之时,当起狂风,风止时,雪至,申时雪停,此望气断卜自然没错,但可惜我断的却是,午未交接之时,响雷三声,后起狂风,风止时,电闪五道,才有雪至,且雪中带雨,申时雪停,雨却不止。”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4 19:48:20 +0800 CST  
他这断卜一出,莫说上官天,就是场外围观者也个个惊骇,不乏有望气行家,也是倒吸凉气,个个觉得这茅山小道要不就当真是望气行家,要不就是大言不惭,这望气之术虽奥妙无穷,却也只是凡间术法,如何能断的那么清楚。
此前上官天那一卜,人皆惊讶,不过时至冬日,节气所至,若真有几分本事,断个狂风起,断个雨雪来,也算合理,不过上官天已然将那风何时起,雪何时至何时停卜出个所以然,此刻虽不知真假,或则精准,但从他那表情看来,却显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倒叫旁人暂时不敢多议,只有时辰一到,方见真章。
谁成想,这茅山小道,更是语出惊人,非但卜断如斯,反倒断的更为清楚详细,不过也令人很是质疑,姑且不论他年幼,但说四季常理,冬日里何来响雷之说,何来电闪之态,若真被他断的准了,这人实在神人也。
上官天颇有深意的看着他,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这茅山小道,非同一般。
由于此刻午时刚至,下午一点左右,距离未时还差一个小时,所以两人且先下了场地,让下一场比试之人上场,至于结果却是一边看他们比试,一边等。
两人下场之后,又上两人,魔教一方上的是长老铁从九,正道一方上的则是飞音阁的阁主向婵娟,别号痴音子,乃是一员道姑,终究是上了年纪,再无昔日容颜,却也端庄秀丽,颇有韵味。
道门中人多以剑为器,可这痴音子道姑手里却拿着一把琵琶,玉手一拨,指尖带着琴弦而过,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如幽谷泉音,叮叮咚咚。
方云川问五木道人道:“师傅,这痴音子前辈缘何拿着一把琵琶上场。”
五木道人哈哈一笑说:“你非凡之师傅的洞府里头却没记载飞音阁的详细吗!”
方云川沉思片刻,摇头道:“师傅,那无涯仙府虽然囊括世间术法,不过也总有纰漏之处,你莫笑话徒儿了。”
五木道人笑道:“飞音阁门人,善音律,可这音律却不似普通,久闻飞音阁的六音六律,能震慑鬼怪,邪祟听了,生不如死,只好束手就擒。”
方云川惊叹道:“世间居然有这么玄妙术法,以音律成术,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回头张望,只见痴音子道姑手捧琵琶,如点缀花丛的蝴蝶一般,身姿飒爽,微风吹起衣袂,如神仙般异韵,那手中的琵琶却随着指尖的跳动,发出一阵阵的音律。
五木道人赞叹道:“六音六律,果然精绝无双。”
只见痴音子指尖一拨,那琴弦之上随着发出的音律,突然的荡出一些符文来,犹如万千飞鹤成群而来,直接缠绕着魔教长老铁从九。
铁从九左右躲避,手中掐起手决,忽的见他身上朦胧间多出一道墨黑的烟雾,与那音律对抗,你来我往。
五木道人道:“这应该是六音当中的迷离音。所谓迷离,却如佛家所言无相之说,人无相,佛无相,众生无相,万相由心生,只不过无相之时,易恍惚,这迷离音取的就是这么个道理,乱人心神,乱鬼心神,乱众生心神。”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4 21:37:35 +0800 CST  
痴音子和铁从九斗法许久,各有秋千,斗到此刻,痴音子的六音六律已经用琵琶弹出三音三律,曲乐当中,蕴含道家精髓,加上此刻身处道家圣地龙虎山,便更有了那番韵味。
忽的铁从九一阵怒吼,身子一转盘旋飞舞,着着进迫,双手互掐,口中念道:“冥冉不惑,法相千秋,神雷劈天”
“轰隆隆”
天空中连着响了三阵雷声,方云川兀自一笑,从旁的五木道人一脸悍然,此刻午时刚过,联想之前他断卜:午未交接之时,响雷三声,后起狂风,风止时,电闪五道,才有雪至,且雪中带雨,申时雪停,雨却不止。
免不得看了他一眼,原来这响雷三声的出处居然是魔教长老使的术法唤雷咒,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而其余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都还把心思放在场中的斗法当中,不过对面的铁从九却有些担忧起来,面色不佳,朝方云川这边看了看。
铁从九之所以用起唤雷咒是因为被痴音子的六音六律搞的心神不宁,是以借法天雷,冲淡这音律,却没成想应验了方云川的断卜第一章。
也正在此时,突然的狂风骤起,吹的笙旗招展,众人衣摆飘飘。
场中比斗仍然持续,难分高下,可是众人却想起了此前一场的比试,那断卜之言历历在目,迎合此时狂风起,果不其然,但是再一想,方才响雷三道,免不得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茅山那个小道。
狂风刮了许久,未曾停息,上官天说狂风止则雪至,而方云川所言,狂风止,电闪五道,才有雪至,究竟谁说的准,只能拭目以待。
旦说痴音子指尖拨弄,把琵琶弹的越发急促,那六音当中的霹雳音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绵绵不绝,一种威压感让铁从九胸前一闷,连忙使起另一种术法,术法名为五阳令,咒起之时,五道金光应着从琵琶上连绵不绝冲击而来的音符,痴音子神色骤变,脸色铁青,慌乱间,五指并拢,使劲的往琴弦上一拨,叮叮叮叮,四声响,琵琶上的四根琴弦已断,这便是六音六律当中的六道律,其实也就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琴弦一断,那六音之符如雪花片儿一样,蜂拥而至,于那五道金光迎头相撞,砰的一阵巨响,金光转向直朝天际,消散之时居然引来一道闪电,片刻过后又是一道,再之后连着正好五道闪电。
一瞬间场内寂静无声,唯独铁从九和痴音子两人双双倒地,也是刚才斗法过于激烈,全都垮了气,再无一丝气力,两人居然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如此看来这场斗法,谁胜谁负当真难以区分。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4 22:19:59 +0800 CST  
当所有人还沉寂在比斗精绝的意境当中之时,上官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目无神,旁边的修罗门主,一如寒冰冷艳,腊冬之梅般,轻描淡写幽幽的说道:“输了便输了,何至于此。”
“雪下雪了”
突然有了喊了起来,众人抬头时果然鹅毛大雪转瞬飘零,如柳絮儿一般洋洋洒洒,也在此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此前一场比试望气之术,那茅山小道居然断卜丝毫不差,那响雷,那闪电,虽是偶然而至,可正是如此,却让人越发钦佩,所谓望气,望天地万物之自然,可他却将自然之外的细节都给断卜进去,这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也在此时,天空中又下起了雨,果真是雪中带雨。
至于断言中的申时雪止而雨不停,众人已经不再质疑,惊骇者比比,诧异者万千,欣慰者一如茅山五木真人,薛还山以及一众茅山子弟,而那不少占验派的行家其实方才也偷偷的望气断天,可是卜出的结果却也仅仅是,有风起,有雪至,至于更加详细的却无能为力,不得不佩服起来。
由于雨雪至,一番商榷,只好把余下的三场比试放在明日举行,今日之战果,双方各胜三场,魔教长老和痴音子的比试被评定为平局,所以说明日三场比试乃生死之战,凡胜两场者即为赢家。
白雪踏梅,铺琼砌玉、银装素裹,整个龙虎山被包裹在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当中,苍松翠柏犹为夺目。
龙虎山山门处,方云川裹了一件皮袄,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忽然听见一阵吱吱的踏雪之声,回过头来,却见得一人,那人眉梢浅画,明眸深邃,没有庸俗的打扮,如天山暮雪,一双纤手皓肤如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实在是令人惊叹,世上尽然有这般美貌的女子。
她耐人寻味的看了看方云川道:“你是茅山弟子。”
方云川点点头。
她道:“明日可敢与我一战。”
方云川诧异的问道:“为何”
他微微一笑,却依旧那番冰冷。
“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忽的又转过身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了,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秦寻凡”
看着她离去之后留下的一串串脚印,方云川心下默念了一遍这个魔门门主的名字:“秦寻凡。”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4 23:07:37 +0800 CST  
“秦寻凡,秦若水”方云川反复念叨,不尽然想起当日在无涯仙府,非凡子师傅所说与他有一段情愫的秦若水,这两人都姓秦,又都是修罗门人,难不成此秦姓女子还当真和秦若水有渊源。念及此,匆忙追了上去。
“秦姑娘”
秦寻凡走到大殿偏左的别院外头,彼此寒风呼啸,漆黑的夜色中四周一片寂静,墙角屋檐白雪堆积,映衬着一阵刺眼的白光,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喊秦姑娘,却也不知为何,心中尤为别扭,心思着,自上龙虎上以来,那别派门人背地里都叫自己一声魔女,此番这一声秦姑娘,却也实在让人诧异。
转过声,目光炯炯,面无表情,却见那茅山小道恰好止住脚步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秦姑娘,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秦寻凡明眸一闪,嘴角一扬,冷笑道:“你等自诩名门正道,自然是能耐通天,为何还有不解之事,要向我这个魔女打听。”
方云川木讷一笑说:“秦姑娘说笑了,依我看,天下大道本为一家,又有什么正邪之分,此番龙虎山事件,定然当中有所误会。”
秦寻凡冷哼道:“你一小小道士,居然大言不惭,天下大道本为一家,实在是可笑至极。”
方云川道:“姑娘,你也莫要一口一个小道士,我瞧你芳华正佳,且姿颜倾城,这岁数自然大不得我多少。”
秦寻凡兀自里犯嗔道:“油嘴滑舌”可心里却也隐隐喜悦,这小道士说我姿颜倾城,自然是我夸我容貌美丽,试问世间哪个女子听了别人夸赞容貌心中会不愉的,是以此刻这一句油嘴滑舌虽然看似呵斥,其实却早没了那冰冷之态。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2:34:32 +0800 CST  
方云川道:“不瞒姑娘,我自昨日上山,旦闻各派道长以及家师所言,修罗门乃是魔道,是以总有芥蒂,然则却又未曾听人言及修罗门恶在哪里,魔在何处,缘何就成了魔教,所以心中总有疑惑。”
“又何须疑惑,魔便是魔,道便是道,天下若无正邪之分,倒没了原本的乐趣。”秦寻凡浅笑轻言,略有余韵的说道。
方云川一番木讷,这人说话当真另类,轻描淡写之间居然说出世间若无正邪之分倒没了乐趣,不过细细一想,却也有几番道理,就以道教所言,天地万物均有对立之面,有阴便有阳,有苦必有乐,有生必有死,苦中寻乐,死中求生,是以又回到了阴阳无极缺一不可的境界上来。
继而瞧了瞧她道:“秦姑娘,今日我与贵派护法上官前辈斗法期间,施以望气之术,探得天变之色。”
秦寻凡瞟了他一眼道:“那是我修罗门人技不如人,你自有几番能耐,却也无需在我面前再次提及,显现卖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望气之术巧窥天机,修得高深时,世间万物皆无处遁形,望气真言:东方属木、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中央属土。对应五行各有气色。日间比试之时,我以一分钟的时间窥探断卜天气之变,私下里却用了四分钟去望人之气。”
秦寻凡旦闻他说,突然有些好奇起来,白天自己也是惊骇这茅山弟子的修为,望气之术,非常人可以研习,若无天赋,也是徒然,这小道士卜天望气之术胜上官天数倍,却再一次惊讶他居然可以一边卜天之气,一边望人之气。
秦寻凡好奇的问道:“你可望了谁人之气。”
方云川道:“大殿广场众人之气,皆尽已望。”
秦寻凡的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
“望气真言所叙,天地之气相互交合,是万物生长的根本,万物皆有气息,是以人身上也有一股气息,凡修望气者,皆可瞄得那冉冉升腾,薄轻飘渺的岚雾,今日我施以此术望尽场中诸人,望的却是正邪之气,身正者,浩气凛然,气呈金黄。邪者,呈墨黑之状。观之再三,乃见你那一派门人,个个身呈浩然之气,气呈金黄,色泽绵薄,又如何像是歹人,何至于称之为魔教,反倒是所谓正道门派,多有气呈墨黑之士,是以何为正道,何为邪道。”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3:25:33 +0800 CST  
秦寻凡耐人寻味的注视着方云川,总觉得这茅山小道不同寻常,昨日就听上官天说,有一茅山子弟,颇为了得,与门中弟子比试,施以请神术,打败了门中弟子的请鬼术,今日和上官天斗法望气,又更胜一筹。此番又说了望气真言,望得正邪之气,看来果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不可貌相。
秦寻凡思之再三,凛然道:“说吧!你找我究竟打听何事!”
方云川道:“是这样,昔年有一前辈托我找一人,其人姓秦,也是修罗门人,今日得知姑娘姓秦,也是修罗门人,是以想着这当中是否有所牵连,继而冒昧一问。”
秦寻凡,眉头一紧,柳眉弯弯,陡然间有一番悸动,那美若天仙的脸蛋划过一丝异样!
“你要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若是我修罗门人,自然有所知晓。”
方云川满怀期待的说道:“姓秦名若水。”
“秦若水”秦寻凡默念一遍,一番寻思,印象当中,历代门人却没有叫若水的,只不过能姓秦者,又是修罗门人,那自然是翘楚之辈,门派族谱当有记录才是啊?修罗门传承千年之久,只不过近数百年来,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但是有一项传承却是亘古不变,那便是凡立掌门者,必须改姓为秦,到了十八代掌门秦上善之后又立下一道新的规矩,非但姓要该,连名字也得改,是以从十九代掌门开始到现在,历代掌门的名字都叫秦寻凡。
至于这个秦若水,究竟何人,却不得而知,只不过这秦姓却让她难以理解。
“小道士,是谁人叫你找这个秦若水的!”
方云川也是涉世未深,未曾多想,听她问了,也便答了,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非凡子。”
秦寻凡左右寻思,联想到门中祖制,十八代掌门秦上善立下规矩,后代掌门职责之一乃为传承本门香火,其二则是找到一个叫贺旻凡的人,当然这人早已作古千年,找他也是一种说法,实际意义就是寻找他的后人,或者门徒,从他们手中取回修罗门至宝,继而杀尽贺姓后代,凡与贺姓者有牵连之人,尽数屠戮,不可留情。至于为何有这祖制,她也不得而知。
此刻方云川说寻找秦姓之人,寻人者叫非凡子,免不得联想一番,潜在意识当中,总觉得这事之间似乎有所牵连,是以问他寻人者叫什么名字,旦闻名字,也是巧哩!居然也有一个凡子。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4:14:59 +0800 CST  
“小道士,这非凡子前辈叫你寻秦若水,所为何事”
方云川一番迟疑,心思,当日非凡子师傅让我找到秦若水的后代,将那三五斩邪雌雄宝剑之雄剑交还于他后人,算是了却一段千年情愫,只是家师五木真人却说,这道家神兵,不可声张,免得引来祸事,是以此刻他没有得到秦寻凡的答案之前,却也不好多说。
“秦姑娘,只需回答我,是否听过秦若水的名号。”
秦寻凡道:“修罗门近数百年来,除掌门之外再无姓秦之人,你说的这个秦若水,我还真不知晓,只不过你说这人姓秦,又是我修罗门人,思来想去,怕也是有些年头了,哪日里有空,我自当回得门中,问一问门中前辈。”
方云川一想:也是,倒是自己冒失了,非凡子师傅要我找的秦若水,岁数自然和他一般大小,早过千年之久,眼前这秦姑娘,年纪尚轻,没听说过也不无道理,天下姓秦之人何其多,但庆幸的是,这秦若水既然是修罗门人,自然就有所根查,只不过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况且眼前的秦姑娘已经答应自己,来日替自己打听一番门中前辈,若有秦若水或其后代的音讯再做打算不迟。
遂道:“既如此,我便先谢过姑娘了。”
秦寻凡似乎还想从他嘴里获悉一些事情一般,两眼汪汪的瞪着他。
方云川道:“事关重大,前人所托,不可儿戏,秦姑娘既然是修罗门人,又是一门之主,此事还劳费心,他日若寻得这秦若水前辈或她后人音讯,小道自当告知一切。”
秦寻凡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做勉强。”
方云川拱手道:“告辞”
目视方云川离去背影,秦寻凡几番深思,自嘲道:“秦寻凡啊!秦寻凡,你这名字却也好笑,其中使命不过是寻找一个叫贺旻凡的人,可这贺姓之人早已作古千年,我又如何寻的到他。”
一番叹息,心中默念:秦若水,秦上善,非凡子、贺旻凡。忽的明眸一闪,似有顿悟,口中直念:“上善若水。”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4:40:31 +0800 CST  
方云云醒来时,兀自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时候已过了多久。渐渐地,又感到了背上、腿上、臀上被似有硬物刺入。他想翻过身来,好让创痛处不压在地上,突然之间,两处肩头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又使他晕了过去。
待得再次醒来,他首先听到了自己声嘶力竭的呻吟,接着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可是为什么肩头却痛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这疼痛竟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他只感到说不出的害怕,良久良久,竟不敢低下头去看。“难道我两个肩膀都给人削去了吗?”隔了一阵,忽然听到铁器磨骨之声,一低头,只见两根硕大的铁钉扎入双肩,铁钉上头还有符文。他惊骇之下,侧头看时,只吓得全身发颤。
这一颤抖,两肩处更痛得凶了。原来这两根铁钉竟是从他肩胛的琵琶骨处穿过,洞穿琵琶骨,何至于此,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满腔愤怒,满腹悲恨,不顾疼痛地站起身来,大声叫喊:“有人吗!”忽然腿上一阵酸软,俯身向地直摔了下去。他挣扎着又想爬起,刚刚站直,腿膝酸软,又向前摔倒了。他爬在地下,仍是大叫: “这里是哪里!师傅,师兄!”
免不得兀自哽咽,四目张望,这身处之地乃是一处地宫,空间狭小,四壁长满青苔,阴森森,寒烈烈,莫不成是到了阴司地府。
回头一想,只记得当日和秦寻凡雪夜中交谈一番,回了住所,方才睡下,这一醒来何故就落得这般下场。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5:36:58 +0800 CST  
正失魂落魄,难以理解之时,幽暗的角落里一个声音冷幽幽地说道:“你醒了!”听那音色却是一个女子,那气息也是微弱的紧。
他缓缓转过头来,只见角落之中,有个身影迷迷糊糊若隐若现,地宫之内一片黑暗,唯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从一个小孔当中射入。方云川身子一颤,没想到这地牢中居然还有别人。 往着那边挪动,只见这人身型苗条,曲线玲珑,头发长长的直垂至颈,衣衫上沾满了血迹, 待看清楚她的模样时,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背脊发凉,冷汗直流,眼前这人不正是修罗门主秦寻凡吗!原本玲珑剔透的面容,再无俊俏可言,毫无光泽,一双大眼 迷离不堪,正依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望着他。
方云川大惊失色,心下纷乱,惊骇不已的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再一看,原来这秦寻凡和自己一样,琵琶骨被两根巨钉穿透,手脚各处关节映处血迹,也是被钉入带着符文的铁钉,心下无言,究竟何人如此残忍。
方云川攀爬至她的面前,见她此时气息微弱,虽然自己也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可还是免不得为她担忧。
“秦姑娘,你没事吧!”
秦寻凡微闭着眼,看的出很是痛苦,煞白的脸色,便是深处此境,还是波澜不惊,兀自里说道:“第五天了。”
方云川道:“你是说我们被困在这里五天了。”
“不,我是说这是我醒来的第五天。”
方云川百般不解,照她所言,自己至少昏迷了五天之久,心下慌神,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是令人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
秦寻凡淡淡的说道:“阴谋,天大的阴谋”
方云川眼睛睁大,似乎秦寻凡知道一些什么,以至于迫不及待的想从她嘴里获得一些信息。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6:02:06 +0800 CST  
秦寻凡虽然身子虚弱,可是此刻也是花上一些力气和方云川说气了一些事情。她说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闲来无事,又无睡意,便到了后山夜观雪景,一片白茫,当空月圆,也算几番惬意。
忽然夜空中划过几道庞然大物,螺旋桨发出嗡嗡之声,与月交辉显得何其霸道,那庞然大物自是军中机甲,一架,两架,居有十数之多,压着龙虎山的山脉直向正一教的道庭飞去。秦寻凡也是好奇,便偷偷尾随而知。
到了教廷处,只见那机甲上不断的有人通过一根绳索滑翔而下,那些人个个武装打扮,头戴钢盔,身穿迷彩,背负枪械,腰胯手雷。
人数之众不下数百,这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步入教廷,凡有守山巡逻的道士都被偷偷放倒,用的却是一支不发出声响的枪械。
一众人分批次,到了各自道派栖息之地,只等一声令下,朝着里头不约而同的扔进手雷,那手雷入内,却也没有爆炸,而是弥漫出一股烟雾,再过一会,这些人就踢门而入,没多久各道派的人士都被他们捆缚出来,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昏睡不醒。
看到这,秦寻凡免不得大惊失色,担忧起来,慌忙来到自己栖息的庭院,果不其然,自己门中之人也尽数被抓了,此刻一个个沉睡不醒。任凭他们捆缚。
方云川听到这里免不得说道:“你是说,被困的不仅仅只是我们俩个!而是所有的道门同僚。”
秦寻凡点点头说:“正是如此。”
方云川好奇道:“可是你怎么也被抓了。”
秦寻凡叹气道:“我见门人被抓,欲出手相助,奈何那批人中亦也有高人,我非他对手,是以也落得个这般下场。”
方云川不解的问道:“究竟是谁人,此番作为,意义何在。”
秦寻凡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了,门中先辈为何让我修罗门人与世隔绝,避世不出,不问世事!”
方云川不解的看着她道:“秦姑娘,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秦寻凡,轻轻的咳嗽了一番道:“天下执牛耳者,又如何能见我等之能耐,历代掌权者无不担忧辖内出现能耐通天之辈,是以我等道门,精研玄法,玄法之妙,自可翻天,试问这天如何能翻,有道是,本不欲翻天,然掌天者却忧天会翻,忧天会变。再则,当下乾坤,当下年岁,法度不一,信仰不一,固有迷信一说,为的其实不过是愚弄世人罢了。”
方云川虽然不可全部听懂,但是多少也有那么一丝意会。
秦寻凡继续叹口气道:“总之,道门太过张扬,术法太过显眼,能耐太过彰显,是以执牛耳者必当有所为,有所掌控,这一次龙虎山所谓正邪大会,我看商讨是假,阴谋是真。”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16:37:25 +0800 CST  
阴谋!秦寻凡的嘴里不止一次的说出这两个字,直让方云川冷汗直流,如果这是阴谋那只能说阴谋之大令人发指,天下道门,凡大成者十之八九尽数齐聚龙虎山,能布这番阴谋者,普天之下也仅有她嘴里说的“天”了。
秦寻凡虽然冷若寒冰,可天资聪颖,是以此刻说出这阴谋二字,多半也是连日来前后联想,方有结论,此刻冷不禁的皱眉咽气,怕是伤口传来的疼痛。
方云川看在眼里,心中甚是难受,这般娇媚女子,怎生吃得了这份苦楚。
“秦姑娘,你我二人看来凶多吉少,这阴寒地牢该是我们埋骨之地。”
秦寻凡凛然一笑,这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却实在少见。
“小道士,只怕他们还不想我们匆匆死去!”
方云川错愕道:“这是为何。”
秦寻凡煞有其事的说道:“若他们真要取我们性命,怕是此刻你我早已遁入黄泉,又何须锁了我们的道行,想来这当中定然还有后文。”
方云川想想也对,若然他们要置自己于死地,又何须多此一举,将他们关在这地牢当中,不过旦闻她说的锁了道行,却又不知道所指何意。
秦寻凡也是看出他的疑惑,遂解释道:“他们知道你我乃道门中人,精通玄法,只怕我等醒来之时,运用术法,逃出生天,是以用那狠毒的绝命噬魂钉锁了我们的道行。”
方云川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血迹斑斑带有符文的铁钉道:“你说我们身上的这是绝命噬魂钉。”
秦寻凡无奈的点点头,自然是对这符钉有所了解,且深知其中利害,是以心有无奈。
所谓‘绝命噬魂钉’方云川曾在无涯仙府的典籍中翻阅过,也曾学过,其术本来是用于禁锢天地邪祟,厉鬼,精怪所用,极其残忍,不成想此刻居然被别人用到自己身上。
他虽学过此术,可是却没有解术之法,典籍中记载:噬魂钉旨在禁锢世之魍魉,凡中钉者,神魂恍惚,修为尽封,纵使大罗金仙中此钉术,术钉不解也如废材。
然则噬魂钉术修习不易,术法繁琐,每钉共有施术一百零八,单术单解,不可笼统,是以施钉归鞘,又分部位,若钉鬼魅,可施术钉其鬼魄,若钉精怪则施术钉其真身,若钉修道者则其法残忍,熬其肉身关节,施钉可至脚裸关节,双手关节,再至琵琶骨处,施以术法,封其修为,如此钉术无人可破,若强行取钉,钉离肉身之时,魂归幽冥。
方云川一番回忆,再次埋头却发现自己居然中的是绝命噬魂钉中的七钉归元。也就是脚踝关节左右各一,脚腕关节左右各一,双肩琵琶骨左右各一,以及后颈椎出打入的一细钉,总计七根噬魂钉。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0:03:52 +0800 CST  
方云川此刻才明白秦寻凡那苦味一笑,多半是也知噬魂钉厉害之处,免不得叹息道:“我虽学过绝命噬魂钉的施钉之术,却奈何自身中钉却无计可施。实在令人贻笑大方。”
秦寻凡惊骇的看了他一眼道:“小道士,这绝命噬魂钉我也只在本门典籍记录中看到过描述,乃为上古秘术,你这人虽然有几番能耐,但说修习过此术,未免有些大言不惭了吧!”
方云川坦然一笑说:“你我同病相怜,落困于此,我又如何还有那番心思夸大其词,这绝命噬魂钉,我是千真万确的修习过。”
秦寻凡只觉得他这番言语,不像玩笑,心中居然有了一丝窃喜,半信半疑道:“你既学过此术,为何无计可施,破了此术不就成了吗!”
方云川道:“秦姑娘有所不知,这钉术繁琐,施术有108种,自然解术也有108种,然而不同的施术要对应不同的解术才成,此刻你我身中此钉,不知施术者用的是何种手法,所以我又如何能解的了。”
秦寻凡急道:“管他施术繁琐,我知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可知道这108种的解术吗?”
方云川点头道:“当然知道。”
秦寻凡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你既知道解术,就莫要管他用的何种施术,这108种解术,一一试过,不就成了。”
方云川哈哈一笑。
秦寻凡不解道:“你笑什么”
方云川道:“若有这番简单,那便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这解术对应施术,又哪里容你一一试过,但凡解钉,若解术与施术不对应,中钉者当即暴毙而亡。”
秦寻凡旦闻他的解释,刚刚燃起的一丝喜悦又瞬间化为烟云,唉声叹气道:“看来你我只能认命了。”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0:23:24 +0800 CST  
两人正兀自里伤怀,忽的听到一阵轰隆声,继而传来一阵刺眼的光芒,连日待在阴暗之地,是以此刻眼睛稍稍有所不适应,迷糊半闭眼只看到对面的石壁居然被人推开,那光线自然是从外头照射入内。
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初时眼睛不适,那人影处居然出现光晕,片刻之后才看清楚眼前之人,身着军装,表情肃然,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国字脸,额头甚高,颇有威严。
秦寻凡和方云川两人诧异的瞪着他,而他则漏出一丝浅笑道:“两位受苦了。”
方云川心嗔,自己落得这番际遇,自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此刻居然猫哭耗子假慈悲一般说出一句受苦了,实在是令人不齿。
“介绍一下,鄙人元金水,身职…..”
“你姓谁名谁,司职何处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为何囚我于此,还有我师父他们去了何处,以及一众道门中人,都被你们弄到哪去了,你这番作为,究竟意欲何为。”
方云川未等他做完介绍,怒目视之,愤愤而言。
他轻轻一笑道:“两位都是道门才俊,既然如此,我也直来直往的跟你们说便是,诚可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天下攘攘,所图者自然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所谓道者亦为侠者,既为侠,那么所得失又何须计较,今日你们受了委屈,就权当为国尽力。”
方云川冷哼一番道:“笑话,何为为国尽力,国待我便是如斯。”
元金水道:“当今我朝,四海清平,民心淳朴,百姓安居,此国运也,然而世人皆知居安思危,就怕民心思变,你们这些道门中人,个个玄法通天,奇术了得,又晓神鬼,知天下人所不知之事,能天下人所不能之能,我朝新立,只怕百姓得知此天地阴阳之道,继而不思进取,沉醉其中,弄的人心惶惶,到头来恐生大乱,国将不国。”
秦寻凡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辈道人,个个安分守己,遵循国法,秉承大道禅机,从未给世人透露半点天机之言,这又何罪之有。”
元金水道:“治世治国不同儿戏,自当防患于未然。”
方云川怒道:“是以你们就设计将我等道门中人一网打尽,怕的就是我们的玄法秘术误了你们所谓的治国之策,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1:24:51 +0800 CST  
元金水心知他们怀恨在心,却也无可奈何,心道:“我本也算道门中人,不过祖上下来匡扶社稷,到了自己这一辈自然成了朝中特部一员官署,本来是应对邪祟之事,不成想今日居然对上道门同家,实在心有不忍。”
秦寻凡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元金水道:“上头命令未达,暂时只能委屈两位。对了,两位已经七日未进米粒,我这便差人为你准备饭菜。”
方云川和秦寻凡也幸亏是修道之人,若是换个常人7日未进米粒,怕是早已一命呜呼,不多时,就有人送来两份饭菜,外加两瓶净水。
一开始方云川死活不吃,索性秦寻凡在他耳边悄然嘀咕道:“若死则无望逃脱,若生怕还有一线生机。”
元金水则站在对面看着他俩狼吐虎咽一般的吃完饭菜,喝尽那瓶水。
吃完饭后,方云川白着眼道:“我师父和其他道人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
元金水呵呵一笑说:“至于关在哪里,恕我不便透入,不过却可以告诉你们,他们安然无恙,吃好睡好,无须担忧。”
秦寻凡一番讥讽道:“吃好睡好,难不成你用追命噬魂钉,钉着他们,还能吃好睡好。”
元金水眉头一弯,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寻凡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追命噬魂钉。”
秦寻凡只是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元金水笑道:“放心吧,除了两位受此委屈,其他道长安然无恙。”
这就让方云川有些质疑了,凛然道:“那你为何单单对我俩使那恶毒的噬魂钉。”
元金水意味深长的说道:“谁叫两位身有金骨,古典有记,凡修金骨者,道行通天,非追命噬魂钉难以困住。”
他这话一出,方云川和秦寻凡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继而面面相觑,倒不是吃惊元金水知他们有金骨,反倒是好奇彼此之间居然都是身披金骨之人。
元金水继续看了看他们之后,转身离开,末了谈了口气道:“时也命也,但愿上头下达的命令,对你们的处置能稍加合理”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1:56:24 +0800 CST  
元金水走后,地牢又呈现处一片灰暗,两人各自不语,因为之前吃了饭菜,精气神却好了许多。
“你怎会有金骨”
“你的金骨从何而来”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话,免不得一番尴尬。方云川心思着金骨乃非凡子师傅送给自己,联想当日奇遇,历历在目,可是此刻别人问他,他又觉得不好直言,更想到师傅当日遗愿有二,如今自己困于此处,不知是否还有机会逃脱,为他了却遗愿,免不得摇头叹气。
秦寻凡道:“你这小道士,年纪轻轻,这金骨自然不是自己修的。”
方云川亦道:“你比我大不了多少,难不成自己就能修得金骨。”
秦寻凡哼了一声,因为此时脸色回暖,那模样又俊了好多,这一声哼莫提有多么的娇媚。
“还是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逃出此地吧!”
秦寻凡心灰意冷道:“身中噬魂钉,道行被封,此刻你我不过废人一个,又如何能逃出这地牢。”
突然的她又道:“小道士,此前那个叫元金水的家伙,虽一身军装打扮,但我却可以保证,他也是道门中人。”
方云川一番回顾,确实如此,虽然自己道行被封,可是却依旧可以看出元金水身上洋溢着一股道家气息,而且这股气息尤为醇厚,足可见他的道法不浅。
秦寻凡若有所思的说道:“刚才我说噬魂钉之时,他神情惊讶,从他那语气当中察觉,我有预感,咱们身上的噬魂钉就是他种的。”
方云川道:“秦姑娘,你心思明锐,查人观色尤为了得,只是纵然你我知道,噬魂钉即便真是他种的,那又如何,难不成,他能替我们解开吗!”
秦寻凡心道:“也是,即使是他种下的那有如何。”念及此免不得叹气。
两人再一次陷入沉寂,而方云川则回想当日无涯仙府所学秘术,欲找一个不消耗元气功力的术法,看看能否解脱困境,左右冥思,忽的心花怒放,尖叫了起来,惊的从旁秦寻凡木楞的瞪着他。
“秦姑娘,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噬魂钉”
秦寻凡欣喜若狂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方云川使劲点头道:“说起来,幸亏你之前提醒,说那种噬魂钉者是元金水,所以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秦寻凡虽然激动,可还是冷静的说:“但也有可能那噬魂钉并不是他种的。”
方云川道:“所谓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姑且就当是他种的一般,总要试一试,成功与否,只能说尽人事知天命。”
秦寻凡点点头道:“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你倒是说说你的方法。”
方云川道:“我派有一秘术,不需消耗元气与功力,只要念起咒法,便能成形,其术法之名为——比翼鸟,便是折叠一只纸鹤,借灵遁行,你之前不是说元金水乃种钉之人,我便让这纸鹤遁入他的身边,一探缘由,若能知晓他施术方式,我自然就可解开这噬魂钉。”
秦寻凡听罢,心知这方法虽然不是百分百实用,万一那纸鹤遁行,在元金水旁边探不出任何消息,那也是徒劳,只不过眼下,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方式了。
“那你赶紧施法啊!”
方云川有些难为情的看着秦寻凡,吱吱呜呜的说道:“只不过,只不过这术法奇葩,却要秦姑娘委屈一番了。”
秦寻凡瞪了他一眼,没成多想其他,直咧咧的说道:“莫说委屈,你若能助我逃脱,便是以身相许,那也未尝不可。”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方云川听罢之后,眸子一闪,喜道:“我这术法要的就是秦姑娘与我结成夫妻,取彼此舌尖之血,撒与纸鹤之上,方能施法念咒。”
秦寻凡瞠目结舌,愣是呆了半天,木讷的说道:“小道士,你不会是拿我寻开心吧!”
方云川有些羞涩的说道:“所谓术法之名为比翼鸟,取的就是这个意思。”
秦寻凡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说话,一旁的方云川道:“罢了罢了,这术法还是不妥当,况且也不一定有用,还是就此打住。”
谁知秦寻凡突然一个转身抓住他的胳膊道:“不,小道士,但凡有一丝希望就要一试,所谓患难与共,今日你我就在这地牢中结为夫妻,也算是因果必然,对了小道士,既要结为夫妻,你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方..方云川”他吱吱呜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寻凡继而道:“秦姑娘,方才想到这个法子,一时兴奋,却没想那么多,此刻冷静下来一想,实在不妥,总不能当真让你委身下嫁于我,这道门术法讲究天地认可,结为夫妇可不是儿戏,自然会被三清所知,是以你我虽然口头而言,却是录入阴阳,再无回头之路啊!”
秦寻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方云川道:“小道士……哦不,方云川,你怎这般迂腐,我秦寻凡女未嫁,你方云川男未娶,又逢此劫难,彼此患难与共,也是姻缘,再则,权宜之计借此施法,以求脱身,若到头来你我终难免一死,这夫妻之说也不过枉然,是以即便此法不成,我们终究难逃一死,那么我更希望死前能寻得良人一位,免得死后仍有不甘。”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2:56:46 +0800 CST  
方云川与之四目相对,彼此眸中尽显柔情,念及彼此深陷疾苦,不免心中怜惜,许久过后方云川愤然慷慨道:“既然秦姑娘不嫌我方云川,今日我便在这地牢当中,对三清起誓,与你结为夫妻。”
秦寻凡眸中闪着晶莹,不知为何心下却没了那一丝痛楚,反倒有些欣慰。
两人牵手跪地,各举一手,齐声道:
“三清祖师在上,我方云川(秦寻凡),深陷苦劫,在此地牢中与同为苦难者秦寻凡(方云川)自愿结为夫妇,共赴患难,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即为夫妻,自当秉承夫妻之道,忠于彼此,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求此生执手永相随。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誓言已毕,两人对地叩首,礼成之后,两人对视一笑,方云川只觉得眼前之人,乃天赠佳偶,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心里反倒觉得那些苦楚算的了什么。
“小..云川,你且快快施法。”
秦寻凡忽的有些难为情,较之前而言,显得有些羞涩,便是此刻说话也显得有些含羞。
方云川从口袋掏出一包面巾纸,折叠起一只纸鹤,继而使劲的咬了咬舌头,免不得被疼的眼泪翻腾,继而将舌尖血洒在纸鹤之上,紧接着看了看秦寻凡道:“秦姑娘,到你了,舌尖取血,疼痛不轻,你可忍着点。”
方云川虽然没直接喊她芳名,但是这一句秦姑娘较此前对比却愈发的柔情温和许多。
秦寻凡点点头,皓齿深磕,一道舌尖雪喷在纸鹤上,两道血水交融如花儿般艳丽,方云川立马念起口诀,可是几次下来,均不见纸鹤有所动静,免不得一番错愕。
倒是一旁的秦寻凡略带玩笑的说道:“方云川,你该不是骗我的,故意说有此术,继而骗得娇妻一员。”
方云川急道:“不不不,确有此术,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方云川羞涩轻言道:“只不过术法所载,舌尖取血,夫妻之间当口齿交融,各取其中,方可成术。”
秦寻凡刹时脸色绯红,埋下头去,心头扑腾扑腾跳个不停,心里娇嗔道:“好一个小道士,初时将我骗做人妻,此番又说这般,只不知下一刻那纸鹤儿若再无动静,又要我如何。”一番娇嗔,心里却也没有怨恨,只不过总觉得羞愧的紧。是以此刻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全身滚烫,如有虫蚁咬过一般。
许久过后,喃喃细语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方云川道:“只因口齿交融,实在难以启齿,便以为只要取那彼此舌尖血即可,不料此刻看来,却是不可。”
秦寻凡左右为难,不过转念一想,我既已嫁作他妻,又何须矜持这些条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道:“那你吻我吧!”
她虽已做好准备,可奈何这一句话说了,还是瑟瑟发抖,春风拂柳一般,说不尽的忐忑。方云川也是挥汗如雨,男女情愫他又如何知晓,只不过这术法言明,必要口齿交融,却不知道这术法究竟是何人所拽。
秦寻凡微微闭眼,身子一颤一颤,既好奇,又害怕,既担心,又期待,足可见这男女情愫实在是天底下最奇妙之物。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5 23:33:07 +0800 CST  
彼此唇齿之间不过半尺之遥,可是两人却已经紧张到冷汗直流。旦闻一股淡香自秦寻凡身上传来,更令人心神荡漾,那暧昧之惑,如世间毒药一般,早令人沉醉其中,两人只觉得脸上酥麻,原来是彼此间急促的气息拍打而来,时而绵延,时而屏息。
两人均为初识异性之事,更无经验可谈,此刻多半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又或者初心懵懂,只不过凭他如何,却是僵在那儿,到了这番田地,谁也不敢在有动静,那双唇始终是吻不下去。
人道无情却有情,两厢脉脉纠人心,一个是双十小道,一个是妙龄女子,彼此相视,过了许久,那忐忑激荡之感顿少好许,也没了之前的焦虑,反倒是秦寻凡媚眼轻闭,整个人凑了上去,那娇艳红唇只在方云川的唇间轻点一下。
便如触电一般,两人身子皆是一颤,方云川旦觉周身暖流不止,赤红着脸,壮着胆子埋头吻下,秦寻凡心跳骤然,万分紧张,闭眼之时,只觉得红唇上有一股柔顺的滋味。
彼此双唇搭在一起,这接下来却又不知道该当如何,方云川只觉得当日在无涯仙府修习道家秘术,凭他多难的术法也是得心应手,反倒是此刻却没了方寸,忽的双唇被一湿滑之物凌然撬开。
朗目圆睁,原来那秦寻凡居然把舌头探到了自己的口腔当中,心下惊的不敢喘息,那灵舌翻涌,却是好生舒服,绵麻酥痒,令人陶醉其中,悠悠然的也将自己的舌头缠上,彼此窥探,只听得舌尖搅动,早有口水泛滥,发出声响。
方云川正沉醉时,突然舌尖传来一阵巨痛,疼的他呃呃作响,下一刻唇角溢处一丝血来。方才想到自己觉来过于沉醉居然忘却了正事,实在是贻笑大方。
两人缩回身子,免不得羞涩一番,不敢对望,只听秦寻凡喃喃道:“我已咬破舌尖”说着一口鲜血吐在纸鹤上,继而道:“你也赶紧把舌尖血抹上吧!”
方云川闻言赶紧朝着纸鹤上吐了一口血,继而口中术语念起,果真是奇妙无限,那地上纸鹤居然扑腾展翅,身上血迹遁入其中,忽的腾空飞了起来。
秦寻凡欣喜万分,激动的说道:“成了成了。”
方云川也是心下感慨,这术法之道,果真是一点也不可马虎。旦见一侧的秦寻凡,明眸闪动,神似天仙,容颜之美,世间罕见,此刻脸露欣喜,又添了许多韵味,这一看居然看的呆了。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6 09:48:20 +0800 CST  
“你看够了吗”
秦寻凡那宛如天籁之音在耳旁响起,才让方云川从痴迷中惊醒了过来,免不得一脸羞涩,木讷一笑。
秦寻凡道:“我既已是你妻子,此番若能逃出生天,他日你还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又何须痴迷于此时。”
方云川只觉得心下感动,旦听她这一句我既是你的妻子之后,方才醒悟,这绝美女子,往日里一副冰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人儿,此刻居然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当真是妙不可言,犹然想起当日非凡子师傅所言:大道易得,正果易得,然红尘难了,情愫难舍,彼时不知男女之情为何,只觉得非凡子师傅好傻,为了那红尘情愫居然舍了大道正果。
如今看来,朦朦胧胧之间也算初有感慨,虽无非凡子师傅那般透彻,却也是深有体会,便是此刻,心中所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着眼前佳人逃出生天,即便是自己粉身碎骨,那也是无怨无悔。
足可说明情这一事,实在是天底下最难让人捉摸之事,若说方云川与秦寻凡之间,谁人料得居然会结成夫妻,这早些日子两人还是互不相识,这头先一时,两人不过是同病相怜,共赴劫难者,到了此刻却已经是同命鸳鸯。正所谓因果之道,有其因必有果,千里姻缘一线牵。
方云川柔声道:“如今术法比翼鸟以成,只等那元金水再次为我等送饭之时,我再施以巧术,让这鸟儿遁入他的周身,一探消息。”
秦寻凡望着徘徊在两人眼前展翅腾飞的纸鹤点点头,也是万般惊讶,这小小术法比之往日所修习的术法而言自然微不足道,但可是这术法之名堂,却让她心思百感,何为比翼鸟?施法之术,施法之由不正应验了那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6 10:08:47 +0800 CST  
以近午夜,地牢内越发阴冷,婆娑之感看似一番凄凉。秦寻凡与方云川并排倚靠在一侧的角落,心中各有所思。
秦寻凡心中忐忑,终究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嫁作人妻,昔年师傅嫡传金骨之时,曾言:修罗门主不可生情愫,世间男子皆薄幸。何以此刻自己心中这番意乱不堪,若说嫁于身旁小道士,不过权宜之计,只为得逃离困境,却也是无奈之举,倒不是自己惧死,只不过死有轻于鸿毛,联想那些已然被囚禁的同门兄弟,心中自有愧疚,是以总想着逃出此地,救回他们。
按说自己与小道士之间并无情愫,却不知为何与之红唇交织,那一丝滋味却是让人忘乎所以,天底下再妙的感觉与之对比也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她微微一叹气,也是没了方寸,莫不是鬼使神差,不知不觉中已然种下情根,若真如此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只不过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到这免不得看了看一旁闭目养神的方云川。
只见他,浓眉大眼,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弦月,一双眼光射寒星,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也算的上是英姿飒爽,翩翩俊朗之辈。
她这一看,居然心中泛起涟漪,不禁犯痴一般的自言道:“若论容貌,他也算是配的上我,若论道行,他自也不差我多少,何况不知是否巧合,这人居然和自己一般,身披金骨,难不成这真的是天意。”
这一想免不得再看他一眼,这一看又看的自己心头小鹿乱撞一般,羞涩万分,垂下头来,娇嗔嘲笑道:“秦寻凡啊秦寻凡,如此境地,不思逃生,却心思情爱,实在是不知死活,俗不可耐。”
楼主 连成云  发布于 2018-04-16 10:38:06 +0800 CST  

楼主:连成云

字数:51567

发表时间:2018-04-13 04:14:2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6 23:47:19 +0800 CST

评论数:7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