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大宋,却为我痴情千年

你们看她双眼流血。这有个说法,叫做“心头血”,她已经被另一个鬼操纵了。只是学田妈自己心有不甘,要拼一拼,所以用了心头血,眼睛才会流出血泪来。可是刚才她来那么一下子已经是泄了最后一口气,现在她的全部已经被另一个鬼占据了。恐怕就是进了土,也会作怪。到时候只怕全村的人都不得安宁。”
外婆这方面见得多,她说的话向来说什么是什么,大家也都很相信。
学田叔立即害怕地问道:“那您说怎么办?您有办法可以化解吗?”
外婆叹口气对学田说:“我看这个鬼十有八九就是玉娇,凤琴前几天去五亩地里遇到的只怕也是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连你妈和凤琴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呢?”
学田叔把脸埋在双手里好半天,然后抬起脸,一脸痛苦地说道:“三婆婆,不是我心狠啊,是玉娇!玉娇她太过分了!”
在学田叔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们才得知,原来玉娇根本就没有和人私奔,她被学田叔埋在了五亩地的那处乱坟岗。
玉娇性子骄纵,又不肯低头,每天在家里和五婆婆吵架。等到学田叔从乡镇府回家,总是老妈老婆两边哄。
五婆婆到底心疼学田,每次也都让步,可是时间长了,也还是有怨气。
玉娇不爱下田种菜,勉强去了,菜园子倒好像进了野猪一样,狼藉遍地。
五婆婆心疼自家菜园子,没有办法,只得让玉娇每天守着小卖部,她去地里一小会。
小卖部的生意不错。可是有好几次,五婆婆从地里回来看到家里一把铁将军把门,玉娇不在家。
五婆婆心中有了疑窦,有一次特意假装出门,半路上折返,就看到玉娇和邻村一个青年一前一后往五亩地走去。
即使明知不是好事,五婆婆还是偷偷跟了过去。看到玉娇和那个青年滚做一堆的时候,她气得再也忍不住了,登时就跳出去破口大骂。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2:42:15 +0800 CST  
邻村的那个小青年一看五婆婆跳了出来,慌慌张张夺路跑了。在农村,偷人老婆这种事情一旦败露,一个村的男人都会扛着锄头找上门来要他好看。他不跑不行,他一个人怎么能够对付那么多人?
他跑了,可是玉娇没法跑,五婆婆死拉活拽着玉娇,又是骂又是下力气用手挠,恨不得活活打死玉娇才解气。
如果是在村子里,为了学田的颜面,五婆婆也许还会顾忌。可是这前后没有人烟的五亩地,她再大的声音叫骂也是没有人听到的。
五婆婆用最恶毒的话辱骂玉娇。可是玉娇又怎么会是任由打骂不还口的性格?
她一边躲避着五婆婆的攻击,一边穿好了衣服,然后用力将五婆婆推到了地上。
这块荒地上除了石子沙土就是草根和瓦砾。五婆婆的手掌心一下子就蹭破了皮,露出鲜红的血肉。
玉娇瞪着眼睛对五婆婆说:“你儿子没用,还怪到我头上?你不是说我下不了蛋吗?我不这样怎么给你生出个孙子来啊!你要骂只管骂,反正丢脸的不是我一个。你去问问你儿子他会不会离开我。你老了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别一个劲地找我茬。”
玉娇说完转身就走,五婆婆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正好手边有一块石头,想也不想,拿起来照着玉娇后脑勺就扔过去。
石头一下子打中了玉娇的头,玉娇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3:42:10 +0800 CST  

五婆婆吓了一跳,不相信的爬起来跑过去,看到玉娇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还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好的准头。
她用脚踢了一下玉娇,嘴里骂道:“起来,骚货,给我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踢了两下,玉娇头着地的地方一大滩血迹,越来越大,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再用手触碰她的鼻息,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五婆婆心里慌了,知道自己恐怕将事情是弄大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玉娇这荒郊野外的,她到哪里去找人来把玉娇送到医院里去呢?
她急急忙忙赶回家,路上看到熟人,也不敢开口说。有人和她打招呼也只能板着脸嗯了一声。好不容易回家一看,幸好学田回来了。
五婆婆急急忙忙对学田说了事情,学田听了当时就急了。还是五婆婆提醒他,避过人的耳目,从菜地里绕过去。不然的话露陷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五婆婆是杀人犯啊。
学田一向听五婆婆的话,觉得五婆婆说的有理。于是母子辆连忙弄了一副担架赶到五亩地。
可是到了那里的时候,玉娇已经浑身冰凉,没气了、
这下,五婆婆和学田叔都傻眼了,好半晌,五婆婆才沙哑着声音说:“这事得去说清楚吧。我也不是故意打她的。大不了我坐几年牢好了。”
可是学田叔却不忍心,五婆婆很早就开始守寡,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现在为了他老婆,每天生气,操碎了心,没享到半点福,却要马上进去吃牢饭。学田叔不忍心。
一向老实懦弱的人终于在那一刻做了一个决定。将玉娇就地埋在五亩地的乱坟岗上。反正这里一向少人来,也不会有野狗去扒开暴尸荒野。
五婆婆对这样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在她看来,玉娇这种人是死有余辜。一个女人,居然赶在外面偷汉子,那还了得?更可气的是,被发现后还理直气壮,根本就不害怕惭愧。
掩埋好玉娇的尸体以后,回到村子里,学田叔对外就称玉娇不见了,找不到了。玉娇的娘家虽然来人问过,可是学田叔一向老实,玉娇和五婆婆一向之间和,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而且学田叔对外还声称玉娇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
农村人没有一点小钱就存银行的习惯,而是攒到了一定的数额才放去银行。老实人学田叔一旦狡猾起来,编出的谎话也让人确信无疑。
至于那个邻村青年,更是提都不敢提这事。在他想来,也许玉娇真的跑了,这个女人是有这个胆子的。
经过了玉娇的教训,学田叔在挑选老婆的事情上就比从前慎重多了。也是为了需要一个女人来驱走玉娇留在这个家里的阴影。一年之后,经过挑选比较,他就迎娶了凤琴。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4:42:05 +0800 CST  
听完学田叔的这一番话,总算是可以肯定,这个半路上杀出的鬼一定是玉娇。
我舅舅一点儿也不慌,他就是个傻大胆,直着喉咙说道:“一个死人还能作什么祟?到五亩地里找出她的骨头,泼了白酒丢到太阳底下烧了,管教她不敢再作怪。”
张帆听了翻了一个白眼问他:“你从哪里听来的法子?你就不怕她阴魂不散晚上来找你索命?”
舅舅听了一怔,摸着脖子说:“这法子不管用吗?我是从行里一个老人那里听来的。说是这法子专门对付厉鬼,很有效的。”
“什么行?”
舅舅嘿嘿一笑,说道:“收古董这一行的。”
张帆“切”了一声,撇撇嘴说道:“所以说半吊子害死人。真要是照了你的法子,只怕学田明天晚上就得下去给五婆婆和玉娇扯劝了。”
我外婆这时也说了一句:“这法子有伤天和。张先生有其他的好法子吗?”
张帆听了盯着外婆说:“我年轻见得少。您比我经过的事多。要不您还是请了玉娇出来,我们和她好好谈谈。谈不成再说。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吧。”
和鬼谈判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可真是稀奇啊!
外婆疲倦地点点头,转头问学田叔:“玉娇生前的东西可有留下的?”
学田叔惶惑地摇头说:“她娘家人能拿的都拿走了。拿不走的我也都丢了。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5:22:00 +0800 CST  
不想留着她的东西,看了我心里难受,毕竟是我对不起她。”
外婆又问:“那玉娇的生辰八字你都知道吧?”
学田说点头说:“知道知道。从前相亲的时候要过。”
他又感慨地加了一句:“从前张老先生就说玉娇的八字和我不和,我那时候见她长得好看,也就没在意。还瞒着不告诉我妈,现在想来,是我错了。”
说着又感慨地跪在了棺材面前,抚着棺材哀哀地哭了起来。
外婆叹了口气,对张帆说:“玉娇如果能谈得好,到时候做法事要辛苦张先生了。”
张帆点头说道:“没问题。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外婆好像感慨地说:“如今做这一行的人真是很难找到了!从前我们这一块啊,除了张老先生,还有一位赵先生。那位赵先生也是位神人,据说能开阴阳眼。可惜泄露天机太多,家里出了一点事情。后来洗手不干改行了!”
我舅舅这时又煞风景地来了一句:“妈,您是不知道。现在钻研风水命理的人多着了,网上随便一撸一大把。不过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呢?”
外婆不悦地盯着舅舅说:“你就是嘴巴不把门,等你哪天吃了这个亏就晓得了。”
舅舅说:“怎么会?我又没说张先生。张先生是张老先生的唯一传人,我们这一块有名有姓的。家学渊源,和那些网上骗子不一样。”
外婆盯了一眼舅舅,挥挥手,疲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乱喷了。我累了,回去休息吧。你们也都休息。辛苦了一晚上,今天晚上我还要去请玉娇来的。”
回到家里之后,外婆就上床休息了。这时,天边还是一片鸽子灰。我走进自己房间,疲倦地倒在床上,却并没有马上睡着。
我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太让我震惊了,玉娇居然是横死,老实的学田叔居然是帮凶。正在我将要睡着的时候,我的门哗啦一响开了一扇,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门明明锁了。外婆和舅舅也都休息了,这个时候是谁进来我屋里呢?
我侧过去一看,吓得我浑身冷汗都出来了!这个进我屋里的人居然是玉娇。
她披散着头发,身上脏不拉几的,两只眼睛发着绿光盯着我。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6:01:55 +0800 CST  
我吓得魂都飞了,哭都哭不出来。一个劲的哆嗦,就是发不出声音。
太吓人了!
她的头发脏兮兮的,油腻脏污,脑袋上面还有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白森森的头骨。
我抓紧了被子往角落里躲,看着她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玉娇的声音飘过来,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还带着回音:“红豆,你帮帮我。”
我的牙齿都在上下打架了,我帮她?我怎么帮她?她怎么找到我的头上来了啊?
我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找我干嘛?你去找那个风水先生啊!我、我能帮你什么忙。”对不起啊张帆,玉娇这么凶,万一吓到我外婆呢?反正你年轻力壮,又是吃这碗饭的,应该多历练历练。
“你能的,你可以的。”
玉娇居然还有事求我?我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好奇心上来,于是问她:“为什么你要找我?我外婆今天晚上还打算找你谈谈了。”
她摇头,一双眼睛发着绿光,脸上暗黄暗黄的,还有着泥土。
“你外婆帮不了我,那个风水先生也帮不了我。只有你能帮得了我。”
“为什么?”
她很悲伤地叹了口气,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对我诉苦:“都是那个老不死的,让她儿子把我埋在那里。那地方有两个野鬼终日在外面游荡,正巧看到我出事。他们拘了我的魂魄不让我去投胎,时刻要我陪着他们作乐。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6:41:50 +0800 CST  
两个千年的老妖怪,我都恶心得要吐了。”
天啊!阴间也有这种色鬼!
玉娇又幽怨地说道:“住在那个荒地里,平时又没有人烧香送钱,还要忍受风吹雨打,恶鬼欺凌,我自然一肚子的恨。要不是老不死的害死我,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还不能投胎。”
我大着胆子劝她:“五婆婆不是有意的,都说了没想到的啊!这是意外。”我心里同时也在嘀咕,谁让你自己先不规矩呢?学田叔对你好你也不能在外面偷人啊!
谁知玉娇突然变了脸,头发好像触电一般全部直直地朝着上面,登时竖了起来:“她撒谎!那个老不死的,嫌我没断气,抱起一块大石头朝我砸了好几次。我本来可以活的,是她!非弄死了我才甘心。”
“我恨她,我恨她!我要让她死了也不安心!”
“我要让她不能入土,我要让她儿子孙子一块儿给我陪葬。我要让她全家死光!”
玉娇咬牙切齿的诅咒使整个面容扭曲难看。她浑身都燃烧着一股怒火。
我蜷缩成一团,努力地拉远和她的距离,祈祷她快点离开。
幸好,窗外传来一阵公鸡的啼声。玉娇听了脸色一变,然后迅速消失了。
我吐出一口长气,才发现浑身都出了冷汗,衣服也湿透了。
外面响起了震天的唢呐声,我才想起,今天早上是五婆婆出殡的日子。
想到玉娇的话,我立刻起床出门,到外婆屋里说了玉娇找我的事情。外婆听了很紧张,又是翻我下眼皮又是看我舌头的,担心我会沾上阴气。
外婆听说五婆婆撒了谎,故意用石头砸死玉娇之后叹了口气::“因果报应,疏而不漏。可惜了凤琴和肚子里的孩子无故受到拖累。”
我担心地问外婆:“那怎么办啊,她刚才还吵着要学田叔一家人的命了。要不是公鸡叫。谁知道她还要对我说什么。”。
2018-02-03 21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3 17:21:45 +0800 CST  
我正和外婆在床上说着话,结果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接着就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送丧乐队的唢呐也停了下来。
外婆浑身一激灵,连忙跳下床奔到门外去。
我跟着外婆也赶去外面看。
原来,送灵的队伍正好路过我家门口,原本抬棺材的麻绳突然断了,棺材摔到了地上。
棺材是要抬到坟头才落地的。现在半途中落了地,对于抬丧的人来说是最不吉利的。有可能整支队伍的人都要倒霉。
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安,担心自己家跟着遭难。
本来昨天五婆婆眼睛里流出血泪的事情就传得全村的人都知道,加上现在路上出了这个事,人们都感觉祸事来了。
“三婆婆,您老快点想个法子吧,这棺材落地可是不吉利的事情啊!这学田家的事情怎么这么邪门了?”
“要我说,五婆婆一向和三婆婆作对。这还故意在三婆婆家门口落地。三婆婆出面只怕不管用,风水先生不是还没走吗?请他来看一看吧。”
“唉,学田啊!你给你妈多说点好话吧,别让她再和我们闹了。这全村的人都被她吓得心慌慌的。”
学田叔穿着白色的孝衣,头上顶着一顶白帽子,笑得比哭还难看:“妈,我知道您不放心我,可是您这样不入土也不是个事啊!您放心,我每逢初一十五一定会去看您。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0:51:10 +0800 CST  

我看了那眼棺材,虽然摔到了地上,可是棺材盖没有摔开。整具棺材还是完完整整的。
外婆抿紧嘴唇,严肃地对学田说:“我昨晚走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妈今天不能出丧。我和张先生还有事要做。你现在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学田叔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我舅舅这时连忙靠近外婆说得:“他也是害怕,算了算了,那抬回去吧。”
外婆生气地的吼道:“不把我的话往心里去就要倒大霉。你只想着赶快埋了你妈。可这事情还没完。”
在一旁的人们都不敢做声。只有看着学田叔。
昨天晚上我也没有注意到外婆有没有说这话,也不明白外婆为什么生气。
这时,张帆匆匆从远处骑了车子赶过来。
他穿着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上身一件枣红色的套头衫。乍眼看上去好像一个大学生一样。
他飞快地将车子停到了学田叔面前甩掉了车子,伸着脖子对学田叔喊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呢?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还想着赶快埋了了事?我告诉你,这事情不好办了。”
学田叔吓得直哆嗦,缩着肩膀说:“这、这也三天了,我想着我妈也该埋了啊!您也可以等我妈入土了做法事啊,之前不都是这样吗?”
张帆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妈的事情能和别人比吗?我就是回去了一下子你就给我整出这个事情来。”
“好了好了,赶紧将棺材抬回去吧。”外婆摇了摇头,对学田说说:“我昨天都说了,玉娇是厉鬼,占了你妈的躯壳。要不为什么我请张先生留下来呢?驱鬼捉妖,这才是他家的长项。”
张帆拍着自己的脑门也叹气摇头:“我可不敢保证这次能过。我回去也查了三婆您说的心口血,的确,这个心口血是被猛鬼占据了躯壳逼出来的。今天晚上看来我有的忙了。”。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1:31:05 +0800 CST  
张帆一脸的严肃,外婆低声问他:“张老先生怎么说?”
张帆的眼睛变得黝黑黝黑。他低声对外婆说:“我大爷爷说这件事很凶险,搞不好这厉鬼我和您都降服不了。现在还闹一出棺材落地,这可是大不吉利的事情。还是在您家们口啊!”
外婆一脸的黯然:“我老婆子老了没什么,倒是孩子们……也是张老先生抬举我了。我只能帮人过个阴,传几句话。要说到降服厉鬼,那可是张老先生的本事。连老先生都这么说……这、唉!”
张帆小声地说:“我大爷爷说有一个人可以帮忙,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外婆的眼睛亮了起来,问道:“谁?”
“就是您昨天说过的那个姓赵的。”
外婆疑虑地说:“他只怕和老先生差不多的年纪,他还在吗?”
张帆点头说:“在的在的。我大爷爷和他还在来往。年前的时候,他来找我大爷爷求个什么事,在房子里叽里咕噜好半天,好像是他的独生子出了事。我大爷爷也帮不了他。他走的时候我还看了他一眼。那个人眼神真厉害。盯我那一眼,感觉就像整个人被他看透了一样。”
外婆喟叹道:“听说赵先生能开天眼,眼神厉害是一定的。”
“我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他吧,要不今天晚上可对付不过去。”
这时,送丧的队伍已经退了回去。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2:11:00 +0800 CST  
因为富田舅舅有车,外婆和张帆决定去找富田舅舅。刚走到学田叔家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一声痛哭。
我听到富田舅舅在里面劝学田叔:“别哭了,这是她命不好,人在医院里明明昨天抢救过来了怎么也出事了呢?”
学田叔哭着说:“是我害了她啊!”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沉重了。看来是凤琴婶子出了事。
富田舅舅看到我们进来,叹气对我们说:“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凤琴大出血,去了!”
即使刚才已经猜到了,我还是感到意外。我既难过又气愤,这就是玉娇的报复吗?
凤琴婶子是无辜的人,她为什么要对无辜的人下手呢?
张帆对富田舅舅说明了来意。富田舅舅爽快的一口答应。
听外婆和张帆说,赵先生住的村子离我们这有七八里远,还要过一条河。
到了河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听外婆说,过了河就是赵先生住的赵家湾。
河上没有桥,只有一条小船系在岸边。
外婆感慨地说:“这条船还在这里啊!很多年前我曾经来过一次赵家湾,那个时候就是这条船渡我过的河。”
张帆叫了一声,从小船里探出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脑袋。他睁开浑浊的眼睛问道:“过河吗?”
外婆点头说:“是啊,您这么大年纪还在这里撑船啊!您还做得动吗?”
老爷爷吹吹胡子,不高兴地说:“别看我老了。我的力气大得很。”
外婆连忙笑道:“那是那是,看您精神健旺啊!”
老爷爷听了这话,才高兴起来,豪气的招手说道:“上船吧上船吧。天都快黑了!”
富田舅舅因为要看车子,就没有和我们上船,而是在岸上等我们。
我扶着外婆上船,小小的踏板走上去晃悠悠的,我的心也提到了半空中。再看这艘小船,破破烂烂,真让我担心它盛不下我们四个人的重量。
我和外婆、张帆坐在船上,老爷爷站在船头,熟练地将竹篙拄进河里,小船向前滑动,水道轻轻向左右荡开。
老爷爷果然没有夸口,他的力气很大。小船平行在水面上,空中飞过一群麻雀。
此时太阳还悬挂在地平线的云层之上,这里安静极了,只有鸟雀的叽喳声。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却急速地跳动起来。
突然,老爷爷叹息了一声说道:“唉,你们运气不好,我的船漏水了!”
只见船舱里急速地涌进了许多河水。带着船舱底的泥垢打着漩涡。小船也在河面上打起转来了。
“外婆!”我惊慌地抓紧了外婆。
我倒不要紧,我会凫水。可是外婆年纪大了,怎么能够禁得起在水里泡?。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2:50:55 +0800 CST  
小船在河里打着转,张帆一脸的怒气,对撑船的大爷说:“什么运气不运气的,要是漏水您为什么不去修呢?我们年轻没关系。三婆这么大年纪了,一把老骨头哪里禁得起这个折腾。”
老大爷不服气,气冲冲地反驳:“我哪里知道,今天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个时候就出事?我看是你们招来的鬼祟吧!人都说黄昏不过河,我看你们是有急事才带你们过的。”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船舱里的水已经漫过了小腿。外婆一脸苍白,闭紧了嘴巴不出声。张帆着急的问我:“你会游泳吗?”
我点点头。他松了一口气说:“这船要是真沉了,我先驮着你外婆去岸上,你跟在我后面。记住啊。”
他转头,脸上浮出讥诮,对撑船的老爷说:“您在这河里讨生活。相信您的水性一定很好。不会需要我们的。”
正说着时,船舱向左一歪,我和外婆立即掉入了河里。
带着鱼虾腥味的河水漫过了我的头顶,我身子下坠。
我看到张帆着急的脸。看到他伸长手拉住了外婆对我大声地说着什么。
我朝他挥挥手。让他不要管我。
我看到张帆托着外婆朝岸边游去。小船翻了个,底朝天地在河里打转。撑船的大爷着急地围着他的船,一边踩水,一边费力地想将船翻过来。
我双脚拍水,想潜上水面。可是脚底好像被什么缠住一样,怎么也扯不动。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3:30:50 +0800 CST  

我心里害怕极了!
这条河每年都会淹死人,难道说我倒霉遇上了水鬼?
四周瞬间变得浑浊阴冷,好像一大瓶墨水倒进了河里一样,一片黑暗包围着我。
我费力地屏住呼吸往上游,却怎么也游不出水面。时间一长,我的胸腔已经没有氧气。肺部几乎都要爆炸了。
难道说我要淹死在这条河里?这也太荒谬了。
怪不得人常说越是会水的越是会淹死。
也许是那个宋朝鬼来向我索命了,他不是要和我一起投胎转世成为夫妻吗?可是他明明也说过要护着我的。
“红豆、红豆。”
是谁?是谁在喊我?
“红豆、红豆。别害怕,有我在。放心,你死不了。”
我听出来了,是那个宋朝鬼的声音,是他么?他来救我了?
我双脚踏不到实地,在水中,我的感觉无依无靠。
不知怎么的,这个我从来只听声音,没有见过面目的宋朝鬼竟然在此刻显得那么亲切起来,死亡的恐惧让我忘记了这个人也带给过我更可怕的恐惧。
可惜我不能开口说话,只要我一张嘴,带着腥气的河水就会灌进我的口里。
“红豆’红豆。”我感到嘴巴上一阵剧痛。
睁开眼睛,我发现我已经躺在岸边,张帆和外婆围着我,急速地喊着我。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头发上还滴着水。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4:10:50 +0800 CST  

外婆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她掐着我的人中才把我唤醒的。
见我醒来,外婆的眼泪霎时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红豆啊,吓死外婆了,外婆还以为……好了好了,我让你富田舅舅开车子绕远道过来。一会儿我们宁可回去多花点时间,再不坐这条船了。”
张帆也松了口气,脸上却很不高兴:“你不是说你会水吗?怎么一个劲地往下沉。”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不停地向上游,却怎么也看不到你们。”
我自己也暗暗奇怪,我记得我只是停在那里,为什么会说我下沉?
张帆说:“我当时看你往下面沉都急死了,一个劲地喊你。偏偏你又不答应。我想只有先救了你外婆再说。”
看来,是张帆救了外婆以后又下水救的我。
我看了看周围,真奇怪,那个撑船的大爷去哪了?
张帆好像明白我心里所想,冷冷说道:“别看了,那个老家伙一定不是好东西。翻船之后就见不到他的人了。”
夜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喷嚏。
张帆立即说道:“你没事吧?能起来就早点起来走吧。抓紧时间去赵先生家去,到了晚上12点,我们又不在村子里,那边恐怕要出事的。”
我点头说没事,立即扶着外婆进了村。
进了村子,找人一问。就问到了赵先生的家。他家的房子非常醒目,贴满了瓷砖的楼房在这一带的村子里还是属于很少见的。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4:50:50 +0800 CST  
来到赵先生家的门口,大门开着,堂屋里亮着灯。有一个老头背对着我们坐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听到沉闷的敲打声。
看这老头的背影非常熟悉。
我们也不好贸然进去,张帆在门口喊了一声,说明自己的身份。
老头回过头说道:“进来吧。”
看到他,我们都大吃了一惊。这个老头居然就是河上撑船的白头发白胡子的大爷。
我看了一眼外婆,张帆这时早已经问了出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害得我们掉进河里?有你这么害人的吗?”
外婆这时开口说道:“您是赵先生吧?好多年没见,我都认不出您来了!怎么头发胡子全白啦!我记得你的岁数应该比我们小啊!”
我和张帆听了都大吃一惊。原来他就是赵先生?那个传说中可以开天眼的赵先生。
这个赵先生脸上没有一点愧疚,反而轻蔑地看着张帆:“乡下人,掉到河里算什么?连这点亏都吃不了,还想做什么先生。”
张帆气得脸色发青,也不肯忍:“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不招人尊重呢?三婆婆身体不好,掉到河里有什么好歹您负得起责任吗?”
外婆息事宁人的拦着张帆说道:“好了好了,我一把老骨头了,贱命一条没事的。”
我明白外婆是为了大局着想。不过这个赵先生这事情确实有点损人。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5:30:50 +0800 CST  

来之前我还很钦佩的,现在全都没了。
这时我们也看清了,赵先生正在打纸钱。
现在给死人烧的纸钱都是印刷出来的,什么10元一百,直接照着人民币仿的,或者直接印上冥府宝钞的字样。
其实最早烧给死人的纸钱是黄裱纸。上面用半边铜管,拿了锤子,一叠叠地敲进去,这是最原始的纸钱。赵先生眼下就是在做这个事。
他一点也不把张帆的话放在心上。停下手中的活说:“怎么了?要和我吵架?不赶时间了?你们不是有急事要赶着回去吗?”
张帆原本的怒气被赵先生这几句话打败了,是啊,谁让我们有求于人了?
可是随即他又斗志高昂地对赵先生说道:“您老本事,知道我们是冲着您来的,可是您有把握能够解决我们的事情吗?”
赵先生的眼睛在我们三个人身上溜了一圈,我感觉这人的眼光真的就像x光一样,能把人看透。
他缓缓说道:“刘三婆的本事我也知道,不就是帮人过阴吗?其实帮人过阴的人,时间长了也是有损元气的,不过我看刘三婆虽然上了年纪,倒是没那么虚弱。这其中的原因肯定很特别吧!”
外婆叹了口气,坦诚地说道:“不瞒您,我过阴的本事多亏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上有一个宋朝的鬼魂。那年我男人买了这个盒子回来之后,他家的堂嫂就被死去的婆婆上身。是这个盒子上的鬼魂指点的我。我和那死去的婆婆说了几句话,了了她的心愿。从此以后就走上了这一行了。”
赵先生点头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您是半路入的门,不像其他人,要么是家传,要么是从小就有异秉。”
外婆说:“赵先生,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耽搁,眼看着今天就要过去了。这件事情凶险得很,您今天能不能辛苦走一趟。帮我们村里人化解了这个灾。”
赵先生微微一笑:“我帮你化解了这个灾,谁能帮我化解我的灾?”
听了这话我一愣!这话的语气好像是拒绝我们的口气。
我原本以为他虽然古怪,还害得我们三人都掉到河里。不过既然开着大门等我们,应该也会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
可是听他这语气好像根本就不想去。他的灾?连他都不能解决我们还能帮他解决吗?。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6:10:50 +0800 CST  
外婆凝神看着赵先生:“我也只会帮人过阴,这孩子是张老先生的传人,经验上比起您肯定是不足的。不知道您的意思……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肯定会为您做到。”
赵先生放下手中的锤子,眯着眼睛看着我们,眼中闪着狡狯的光芒。
“既然您能过阴,我只想请您帮我去阴间走一趟,问问阎君我儿子的寿命是怎么一个续命法。”
外婆吃了一惊:“您的儿子?可是这人生死有命,阎王簿上早就已经写好,就是阎君也不能擅自更改啊。”
赵先生很神秘的笑了一下:“不瞒您说,前几日阎君托梦于我,我儿子的命有救。不过详细的条件,需要您去地府走一趟,和阎君仔细交涉。”
不等我们回答,他又叹气说道:“吃我们这碗饭,总逃不过五弊三缺这四个字。十年前我老婆出了事,现在又换成我儿子。莫非这就是老天爷怪我泄露天机太多?”
“您儿子出了什么事?”外婆一向心软,看到赵先生白发苍苍,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赵先生害她掉进河里的事完全都忘记了。
赵先生慢慢站起来,本来就苍老的面容显得更加的衰败。
“你们跟我来。”他转身走向左边的一间厢房,轻轻地推开门。
门一打开,我就听到奇怪的滴滴声。好像是什么电子仪器。
房里放着一张老式八步床,床上还垂着帐子,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6:50:50 +0800 CST  
旁边就是窗户,窗下摆着一张案几,上面放着一盆文竹。
在这间房里,和床相对的墙壁边还摆着一座神案。案上供奉着一个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相貌奇丑的神像。这个神像是民间传说中能打鬼驱除邪祟的判官钟馗。可能是为了床上的人着想,神案上并没有香炉。
赵先生走到床边,轻轻挽起一边的帘帐,露出床上的人。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苍白的脸庞,五官清秀。双眼紧闭,鼻子上插着呼吸管,手腕上和身上也都插着各种管子。还有各种仪器在他身边围绕,发出滴滴的信号声。
赵先生叹气对我们说道:“我儿子上月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医生都说没救了。可我不甘心。我从医院把他带回家,用了各种方法,才使得阎君托梦给我。说我儿子有希望醒来,可是他来不及和我说条件。只说请刘三婆您代劳走一趟。”
看到赵先生的儿子这副虚弱样,外婆面上露出不忍。她连忙点头答应:“只要阎君说行,我自然愿意。不就是跑趟腿的事情。”
赵先生立即喜笑颜开,点头说道:“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张帆这时插嘴,不阴不阳地说道:“这阎君也真是稀奇啊,既然托梦给了您,怎么还要让三婆去和他说呢?三婆婆,您从前和阎君打过交道吗?”
外婆陷入沉思:“过阴时的事情,我醒来也记不清。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7:30:50 +0800 CST  
都是旁边的人告诉我的。我一向都是帮人找阴司里的亲人,或者是让鬼魂上我的身,和阎君见面……没有吧。”
“那万一您不成呢?”张帆的话提醒了外婆。她担心地看着赵先生说:“这,赵先生啊,您看,您这么信任我,万一我完成不了您交代的事情呢?”
张帆开口说话的时候,赵先生就不愉快了,他一直阴沉沉地盯着张帆。此刻见外婆问,连忙摆摆手笑道:“您放心,没有八九分把握我是不会这么说的。只要您去一趟,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外婆也很痛快,说道:“成,只要您答应帮我们解决了今晚的事情,您的事我也就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
赵先生连连点头:“不早了,我们也赶快走吧。再晚就耽误时间了。对了,我走了,我儿子可没人照顾,能让您外孙女儿留下来照顾他吗?”
这话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其实我很想说,他儿子已经是植物人了,有没有人在旁边不都是那样吗。
外婆抢着答道:“可以可以,没问题。”说完还问我:“红豆,你留下来辛苦一晚上好吗?外婆明天就接你回去。”
外婆您都替我做了决定还问我干嘛?
赵先生见我没异议,心情好像比刚才好多了。他对我说道:“红豆姑娘,麻烦您在我儿子房里看护一晚,这房里也有供歇息的地方,一会儿我给您换上新的被褥,也就一晚上。平时我可都是舍不得离开我儿子,每天都要看着他才放心的。”
他这一番话拳拳爱子之心。想到他老婆没了,儿子也成了植物人,我又觉得他很可怜的。
这时。张帆突然用手肘拐了我一下,摆了摆头,示意我到门外去。
赵先生这时正在床边和他儿子小声地说话。看来他对他儿子是心疼到家了,都成了植物人,哪里听得到他说的话啊!
我悄悄走出门,张帆把我拉到一边对我小声说道:“你真的要留下来陪着他儿子?”
我也小声地说:“不留下来怎么办?他和你们去了我们村,家里没人照顾他儿子啊。”
张帆更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他难道不会在他们村里找一个熟人来照顾他儿子吗?我刚才发现他眼睛一直打量你,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张帆的话让我心里发毛,我不禁瞪着他小声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我外婆都答应人家了。”
他睁大了眼睛上下看了我:“我还要怎么早,第一时间就拉你出来了啊。”
想了想,我叹了口气:“算了,外婆都答应了,我刚才也答应了。早知道我推了的好。”
大概觉得很没意思,张帆撇撇嘴说道:“那好吧,但愿你平安无事,反正那个家伙也是个植物人。动都不会动。大概也是我多想了。”。
2018-02-05 26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5 18:10:50 +0800 CST  
外婆和赵先生、张帆都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唉,其实让我守在这里做什么呢?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第一次来到赵先生家,就要让我留宿。屋子里还躺着一个植物人。换了谁也不自在啊!
不过也幸亏是个植物人,要是个大活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大活人,也就用不着我来看了。
我拿出手机,翻看自己的朋友圈,发现艾茉明显的心情不好,一大堆伤春悲秋的感叹。
和艾茉住在一间寝室久了,虽然习惯了她时不时感时伤怀的咏叹,还是出于习惯,在她的下面留言问她怎么回事。
刚发完消息艾茉就和我私聊了。首先就发过来一个很难过的表情。
我问她怎么了,可是心里猜到,也只有她的男朋友才能影响她的心情。
果然,她起先不肯说。后来我问了好几遍,她才隐晦地告诉我,她觉得她的男朋友顾绍民最近心思都不在她身上,对她完全是敷衍了事。问起他,说是因为工作忙。
顾邵民这个人嘴巴太能说,我不是很感冒。可是我觉得他对艾茉还是很真心的。
至少他追艾茉的时候非常用心,简直就是无孔不入,无微不至、殷勤呵护啊!而且顾邵民很会照顾到艾茉的面子,还请过我们其他三个室友一起吃过饭。夏天的时候,两个人还去了马尔代夫玩了的。
楼主 醉花阴2018  发布于 2018-02-06 15:25:00 +0800 CST  

楼主:醉花阴2018

字数:128874

发表时间:2018-01-31 02: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31 09:38: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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