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南》-祖国南垂边境线两侧的黑暗往事!

再发这部小说之前,我想让大家看看刚刚发生在我家乡的一则新闻;如下图:

这样的新闻,在我居住的地方;能看到很多。有的报道出来了,有的则没有。和平年代;除去天灾人祸,我相信只有在边境线上,因为种种原因而牺牲的中国人,他们为我们,为祖国做着很多贡献。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物质,亲情;甚至生命!再次对他们致敬!

《南疆南》
-祖国南垂边境线两侧的黑暗往事!

前言

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政治、战争、民族碰撞产生的区域。这里有着无数“成功”或“不成功”的人士。他们可能曾经富有,健康;甚至权握天下,独霸一方。而这里,改变了他们。这样的改变透着一种不真实的“血淋淋”!而它又存在的让人恐惧,窒息。这个地方有着官方的名称:中缅中老中越边境。而最让人过目不忘的——金三角!

云南全省边境线长达4060公里,全省16个州市中有8个州市的27个县、市与缅甸、越南、老挝山水相连,沿边有10个国家级口岸、10个省级口岸、20多条出境公路、93条边贸通道,山间小路、便道更是难以计数。15个民族与境外相同民族在国境线两侧居住。

楼主 孤帆叶梦之人  发布于 2016-03-09 15:26:00 +0800 CST  
引子

司令、军队、妓女、赌徒、痴狂的“淘金者”。

枪支、毒品、妓院、现金、自制的“大烟桶”。

别墅、板房、破屋、赌场、狰狞的“外国佬”。

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经历过战争,然而并没有得到永久的和平。大街上随时都能看见开着军用悍马或纯正SUV的“军人”,他们听从当地“司令”的指挥。管理着一条街;一间店;甚至一座小城市。街道的深巷里;路边的阁楼里;都能找到“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白天睡觉、混赌场;晚上接活。这就是她们的生活方式。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并没有把这里“恐怖”的气氛消除;很多东西都转入地下。气枪、土抢、手枪;Money到位,都能搞到。K粉、4号、切成块的黑鸦片;应有尽有。一条贯穿小城的街道,尽头是“管理者”的豪华别墅;灰白的院墙内满是豪华盆景,雄伟霸气。另一头则是有着“世界第三赌城”名号的气派赌场。想在这里站住脚,都离不开这些。想在这里活下去,更离不开些。生存的很多方式都依赖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们,或在这里出生;或从他乡到这“淘金”。他们也曾出世未深,怀揣梦想;经历过社会底层那灰暗的时光;他们改变;他们茫然;他们亢奋;他们挣扎;他们屈服;他们死亡。然而经过一次次人性、道德、良知的洗礼。他们都不在是当初的模样;很多人都阴阳两隔。而这样的故事在这个地方,平凡的发生着。并没有因为谁到来谁的离去而改变或消失!
楼主 孤帆叶梦之人  发布于 2016-03-09 15:28:33 +0800 CST  
第一章 出狱(一)

夏至 清晨

2002年6月

又是这个季节,又是这个时间点;吵闹的蚊子把陈文涛当成了刚出笼的包子,任他如何翻转,它们总是能找到最薄弱而暴露的皮肤。这个季节没什么不好,十多年前的这个季节;陈文涛和很多同龄人一样背起书包,踏入一个名叫学校的地方,从此开始了长达十年之久的读书生涯,十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是这个季节。程文涛被恼人的蚊子吵醒;在眼前烟雾弥漫的牢房里幻想种种。旁边的监友鼾声如雷;夏季,树上都是些为了死亡而吟唱的知了。程文涛并非讨厌夏季,回想当初,美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十多岁的陈文涛在这个季节里喝着冰镇的饮料,坐在同伴的小摩托的后座上。看着路上穿五颜六色,七彩缤纷的热裤;露出或修长;或让人恶心的“大腿”;上身恨不得脱光才稍有凉意的女性同胞们。互相推闹着逐一评价谁的身材比较好,谁的大腿这么粗还敢这样穿。而女同胞们对他们抛来鄙视的眼光后渐渐走远,他们却乐开了花。­

陈文涛不渴望“自由”,十多年从懵懂小青年到狱头副队长;几进几出。监狱对陈文涛来说已然半个“家”。这里学到,认知到的的远比他自己想象的多得多。在这里远离喧闹的城市;嘈杂的人群;追债的刺头;永远感觉长不大的伙伴。还有三天就又一次刑满了,回想起自己当年如何两肋插刀,“绝世豪情;拔刀相助”,结果被抓的惨状;想起这些陈文涛不觉发笑。

哔—哔——

狱官又吹哨了,王刚又是第一个惊醒,挨个把人喊起来。王刚是陈文涛的狱友,这小子身才不高,只有1米60左右,但是他那双脚大的可怕。别人寄给陈文涛45的鞋子他都不够穿,监狱派发的靴子更是穿坏无数双。搞得管理主任不得不上报上级,定制几双大码的靴子给他。因为这个,他没少挨罚。但也因为这双有力的大脚,帮他在狱里打出了“名堂”。谁挨上几脚,必定疼痛难忍,留下“脚印”!而他因此得名:王大脚。并且混上了“队长”之职。虽然是队长,可王大脚对狱友们还算客气。并没有过多摆他队长的架子,也讨得“兄弟”们对他的“爱戴“。

那天哨才刚响,王大脚就把酣睡的狱友踢醒;嘴了囔着:

“都他妈起床了,听点话,兄弟我减刑就靠这几天了。”

这几天“上面”领导例行检查,王大脚说了。只到他表现好,党就能看见,他减刑就有希望了。王大脚因过失杀人判了10年,家里父母哭花了眼,操碎了心。为了能让他不枪毙,不无期;花光了所有积蓄。父母努力之下的结果就是王大脚没带脚链,没进重号。他19岁进监狱,今年25了。他后悔,也想快点出去。为了减刑他做了很多努力,在陈文涛还有三天出狱的时间里,是打心底里的祝愿他减刑成功,早日离开这个所谓地狱的地方。­

起床;穿靴;点名;绕场跑步。又一天的监狱生活就这样开始。

跑到中途时,王大脚凑过来跟陈文涛说到:

“你小子还有三天出去了,出去以后先帮兄弟个忙;我进来的时候答应你嫂子好好悔改,重新做人。她好久没来看我了,我给你个地址,出去后帮兄弟我打探下,那女人是不是跟别人跑了。”­

“放心,嫂子不会。”陈文涛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嗯,也对。像我这样的帅气迷人好男人已经快绝种了,她能跟我高兴还来不及。”身材矮小的王大脚对自己的长相颇有自信。­说实话,王大脚虽然身材堪比武大郎;却有着西门庆般的“美貌”。

王大脚很爱他的女人,听他说,那女的叫赵昕,但他更愿意称之为“宝贝”。他过失杀人也是在酒精的“驱使”下,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干得。一次深夜里,第一天被分到一间号的大脚跟邻铺的陈文涛讲起了这件事。­然而这个故事王大脚只说道一半,就发生了让王大脚当上队长的事儿;并且关了小号。之后陈文涛并没有追问下文;而故事的另一半,是陈文涛出狱后在黄金赌场见到赵昕后方才得知。当然,这是后话。

王大脚跟赵昕是娃娃亲,父母早定好的。他们彼此也觉得对方顺眼,就这样他们从7岁开始一起上学,放学。11岁一起考进同一所中学;16岁开始恋爱,在食堂一起吃饭。在同学面前开口闭口都是:这是我媳妇;这是我亲爱的;这是孩儿他妈。在那时候,他们就像国宝一样在同学面前备受关注,在老师那备受责骂。父母也经常发火,后悔不该在他们年纪还小时经常提娃娃亲的事;甚至不允许他俩一起上下学。而他俩依然我行我素。那时候的王大脚学习不咋滴,体育倒是生猛的可以。又和校内几个比较爱挑事的同学相处较好,或多或少也有了些“流氓”气。加之身体发育良好,饮食丰富营养,荷尔蒙分泌旺盛。再后又遇青春期来袭,让王大脚多次动了非分之想,他几次提出想做那事,赵昕都拒绝了。赵昕说,那事要留到结婚,何况他们年纪还小。王大脚只好一忍再忍。但是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牵手,亲吻的机会。

直到高三毕业那天,王大脚和一帮同学出去喝酒庆祝毕业,傍晚7点,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女友来到饭店,那天大家都开怀畅谈。谈到开心时几杯下肚,谈­到难过的时候又几杯下肚;就这样快到10点时,王大脚喝高了;并在大家伙儿的起哄声中,把一瓶啤酒,半杯白酒倒进装满鸡汤,作料,酱油的碗里干了。并笑称这是跟赵昕结婚时的预演,喝“五味杂陈酒”。散伙时,已经大醉的王大脚搂着赵昕说要去开房。一边嚷着一边亲吻赵昕,赵昕奈他不过,只好一边扶着王大脚,一边嘟囔:

“满口酒气,就像吃了酸菜萝卜,臭死了。”­

“臭?那刚才你怎么捧着我的脸又捏又亲的,现在嫌臭了?”

“刚才不是同学们起哄,你以为我乐意阿!”赵昕争辩道。

“好好,那待会亲,待会亲好了吧!”大脚虽然喝多了,但是欲望在酒精的驱使下让他回过点味来,为了不让这次“开房行动”泡汤,王大脚不能把赵昕惹急了。

“待会?这么晚了,先回家吧,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答应我妈了,12点以前一定回去,现在都几点了!”

“你老公我都醉成这样了,你忍心抛弃我然后回家?”话间,大脚伸出左手一把抓到赵昕的腰上。

“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再回家!”

“靠,我一个顶天立地大男人怎么可能先让我媳妇送我,再说了。你都是我媳妇了,还提什么你送我送你的,让外人听见笑话咱们!”

赵昕见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只好服软。

“那去前面的店坐下,等你酒醒了点再说!”赵昕指着一家还在营业的冷饮店说道。
楼主 孤帆叶梦之人  发布于 2016-03-09 15:29:45 +0800 CST  
这一去,就闹出了王大脚和赵昕都后悔莫急的事,但是这后悔的区别就在于:赵昕是当时就后悔了,而王大脚是在第二天在派出所的地板上睡醒以后才后悔。那天赵昕扶着王大脚,王大脚楼着赵昕;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家店。不巧店里靠窗的一伙人,也是喝得酩酊大醉,这时正喝冷饮聊着天。他们这群人经常在王大脚学校旁边瞎混,收一收学生的零花钱,泡一泡小学妹,帮忙打架平事儿的几个小混混。几个人红着眼,“长牙五爪”地比划着;商量待会再到哪个地方嗨一嗨;找点妹子之类的事儿。正当赵昕扶着王大脚进来时,远远就看见这帮人;很多学生平时怕惯了群小混混,都是敬而远之;赵昕也不例外。

“算了,咱们还是到别地吧。”赵昕后悔了。

“为毛去别地,就这!小妹~来两杯柠檬汁。多加冰!”醉意很重的王大脚大声喊道,显然没看到坐在靠窗的这伙人。

“瞎嚷嚷什么!”赵昕撇着嘴说道。

“今儿高兴,高兴还不能大声说出来阿。”

“行行行,那就坐着。”赵昕更后悔了。

王大脚的嚷声吸引了小混混们的注意,都扭头朝这边看过来。其中夹杂着:“这小妹可以阿”、“逼儿学生还喝大了”之类的话。

哇——七扭八扭刚坐下的王大脚直接吐了,消化物倾泻而出,一把凳子全是。王大脚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可手上还是沾满了吐出来的东西。

“这人怎么在这吐阿,要吐出去吐!”服务员嚷嚷道。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赵昕一边道歉一边跑向装着抽纸的柜台。想先把王大脚的呕吐之物擦掉。这时刚从柜台边楼梯口跑出的一个男孩和赵昕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是飞奔相撞。男孩一个踉跄;而身板娇小的赵昕直接撞到了王大脚的桌边。吓得赵昕大叫一声。

“操,不长眼睛阿!”那男孩嚷道。定睛看了一眼赵昕又说:“哟,小妹妹长得还满可爱嘛。”

王大脚回过神来,看见赵昕被撞倒在桌面,而撞人的那位正色眯眯得看着赵昕。王大脚“嚯”———得站起身,用沾满呕吐物的手指着那人:

“Cao你妈~你骂谁呢?”还没来得及吐完的消化物喷了对方一脸。

“我操,喷老子一脸!”男孩边嚷边冲向王大脚:“兄弟过来!”显然这个男孩也是那伙小混混的一员。

王大脚虽然是学生,毕竟也是个小大人了,在学校就不是什么善类,又遇毕业之际,内心放空无事。对面又是盘踞在学校的小地痞小流氓;两边都是酒虫上脑。几句“Cao你妈”;接下来的斗殴再所难免。

王大脚原话:“过程其实我也很模糊了;对方人多,我显然不是对手,挨了几下倒在自己刚吐消化物的凳子上。”(事后王大脚在派出所睡醒后发现自己屁股沾满无数饭粒而联想得出此结论)。“当时我倒下之后赵昕爬起来要推开他们,其中一个小混混掐住了赵昕的脖子,把赵昕攮朝了一边,赵昕又摔了一跤。看到她倒了,加上酒精作用。我顿时眼睛都发红了,心里冒火。抓起了桌上一瓶插着假花的瓷水罐,砸向了站在最靠我的面前的那人。”“可就这一下,砸到了太阳穴;我手里握着碎瓷片,没站稳,又插进了那人脖颈的大动脉。血喷了我一脸。”“后来的记忆就更模糊了,我眼前都是红的,耳朵听到的都是叫喊声。不知多长时间吧,我晃晃晕晕的看见了赵昕,看见了JingCha。”

正当王大脚陷入叹息的时候,他俩对面的“队长”翻过身嚷了起来:

“你妈的不睡觉阿,瞎嘀咕什么呢,吵吵个没完。妈的。”

听到“队长”嚷嚷,好几个狱友也都翻身转了过来。当然,对于几进几出Jian狱的陈文涛和一直待在这的王大脚来说,这样的抱怨他们已然习惯。可今天王大脚回忆得是当年为何入狱,回忆得是自己心爱的赵昕,回忆得是“眼前的血红”。情绪上头的王大脚听到骂人的脏话也怒火中烧:

“管你妈啥事,我他妈又不是说给你听的,捂着耳朵Cao你妈的还听得见?”王大脚不知道他是“队长”。陈文涛知道,可还没等陈文涛开口……

“我操!”那人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多大点逼事儿还有完没完的说半天,你他妈的不睡觉我他妈还睡觉!”

“滚你妈的,边呆着去!”王大脚不想搭理了。

“算了算了,我们不聊了,睡觉,睡觉~”

没等陈文涛说完,“队长”冲了过来和王大脚扭打再一起。号里几个队长的亲信也一同冲了过来。这间号的“队长”也是个刺头,飞扬跋扈。但对像陈文涛这样几进几出的“老人”倒还是客气,所以一直没有“统一”这间号,用号里的话就是没管理好这间号。对王大脚这样换号进来的显然是要“管一管”的。陈文涛急忙上去拉架,一手挡着袭来拳头的王大脚;居然还腾出另一只手推开了陈文涛:

“没你事儿!”王大脚喊道。

推开了陈文涛,王大脚做出了一系列惊人的举动;用脚踢开压在身上的队长,站起来数个蹬腿。居然把围上来的人都踹开了;而后冲向队长一顿狂踩!脸上,肚子上跳起来踩!不知这是天生神力,还是王大脚刻意练过。反正他用这只大脚踹了队长不十多下,帮忙的人傻了,陈文涛也傻了。队长流着鼻血更傻了。几分钟后,值班干JIN冲进号门,命令大家抱头蹲下;他们扣起王大脚大骂几句。一边吩咐人把队长抬起,一边扣着王大脚拖了出去。

“Cao你妈的”王大脚虽被扣住,气头还在,对这队长喷出这三个字。

这事以后,王大脚蹲起小号,队长则被换号;直到王大脚回来,上头给了他“队长”的名头。原因显而易见,王大脚踹服了这间号的人,统一了。管理好了。而他和陈文涛的感情。也慢慢加深起来。
楼主 孤帆叶梦之人  发布于 2016-03-09 15:40:05 +0800 CST  
第二章 出狱(二)

绕场出操结束,几批人有序的回到监设;快到房门时,陈文涛有种莫名的感觉;手里撰着王大脚给的地址,突然有些感慨。

“是阿,我快出去;又快出去了。”陈文涛看着狱友们默默的念叨。

三天时间,对于城市外忙碌的人们,或许转眼即逝。但对于监狱里的人来说,时间对于某些人,无比煎熬。陈文涛这几天都异常平静,他习惯了;习惯了就觉得自己离下一次再到这个地方来的时间就是三天以后。“领导”找他谈话;“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别又犯什么事再进来”狱友们则找他帮忙;“出去之后帮兄弟带个话,捎个信,找个人”。

“我他妈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能办的都尽力,好吧?哈哈。”

“你小子,就没想过别再上这地方来了?”

“就是,就是。”听到有狱友搭话,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我他妈要是三天后就能出去,绝逼好好做人,绝逼不再犯事儿,绝逼听党的领导,绝逼……”靠门铺的羊三自言自语的说道。

“得了吧,就看你这绝逼样;早完还得进来。”

“哈哈哈哈~”大伙哄笑。

羊三邻铺的小五子,是这间号里年纪最小的,也是最聪明的;跟谁说话都加个“哥”字。很多事他都帮大家出出主意,也总能混混过关;所以他虽年纪小,但号里也很少有人欺负他。王大脚就对小五子的智商很是欣赏,对他也比较照顾。但对小五子的嘴巴比较厌烦。面对号里人的时候,这小子总是仗着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聪明脑袋,和谁都打屁开玩笑,讲话也是张口就来,顺溜得很!

“我他妈要是三天后出去,绝逼闯一闯,绝逼混个人样,绝逼逃离苦海,绝逼不上这来了!”小五子也学着羊三的语气讲了一通。

“哈哈哈哈~”

“文涛哥,你出去后怎么打算?还像以前一样跟着你们那拨人混?”小五子没有理会大伙的笑声。

“呃,再说吧。不找他们,他们也找我。”

“嗨,你都因为那拨人几进几出了?再说他们那点营生,够你们造的吗?”

“那我能做什么?”陈文涛来了兴致,笑眯眯的看着小五子。倒是很想听听小五子是怎么想的。

“咱们这地方,游戏室混不走咯。前有狼后有虎;小孩子的钱,三五毛;没意思。大一点的,谁没个“底子”会上你们那玩;欠个百八得又得动手。还得把上下打点好咯;稍有不慎阿,我估计你又得回来。”

“你他妈的说点好听的。”王大脚听完插话。

“没事儿,你继续说。”

“你说你们那地儿吧,白天小孩比大人多;像个没老师管的教室,还是下线班的教室!叽叽喳喳。晚上吧像个流氓会所;烟雾缭绕,雕龙刻凤,什么样的人都有。”小五子顿了顿。“你说搞赌,咱“社会主义”国家可行么?绝逼阿~”

“我没想过我还能搞点什么别的。”陈文涛看着小五子。

“咱这离边三县不远,你没想过到“外头”试试?”(边三县:本市土话,指靠近中缅边境线得三个县份;外头:边三县以外,国外。以下“对面”一个意思。)

“干嘛?我难不成去背上两包?得了吧,我没那大的心,够吃就成。”

“唉,没让你搞那个啊。”小五子解释道。“你弄点轻东西玩玩,只要不杀头。都能弄一弄。再说了,你也不习惯这了嘛;捞一票再来进修!”小五子打屁的说道;可他没想让陈文涛去摸杀头的“粉”。

“尽他妈说瞎话!”王大脚又打断小五子。

“唉,你别不信。我老舅前几年还从对面弄了几只麂子,几条穿山甲过来。野生得,咱们这抢着买呢;几天万把得!”

“那你舅怎么没来进修?”陈文涛问。

“偷着卖呗。这东西对面满山都是,也便宜。再说了,即使抓到了;就说咱是民族。咱老祖辈就是吃着长大的。还能怎滴?还有阿,买得人你也得串通好了。我佤族,你哈尼。哈哈。”

“还有阿。”小五子继续道:“对面不是穷嘛,穷得地方能做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好点听叫开发资源。我老舅还告诉我,那帮老缅,有树砍树;没树卖石头!”

“你妈的别扯了,树咱这没有啊?我以前住那院就有颗大槐树!石头?石头顶个屁钱!”王大脚听不下去了。“文涛阿,别J8理那小子。”

“呦嘿,你那树能跟人家那比?人家那上百年得都有。石头?那是翡翠;几十万的都有!”小五子对王大脚对他的唾骂不削一顾。

“是吗?那你舅可以呀,怎么不弄点钱把你捞出去?”陈文涛没有理会王大脚。他继续追问小五子。

“嗨,我舅老了,胆早没了。也就偷偷摸摸敢弄点山毛野味什么的。过些年我出去了,我倒是要去对面闯一闯。就凭我这才智,怎么也得混个木材大王或者翡翠大王吧。哈哈。”小五子说着仰翻回床头,沉浸在刚才的话语中。

“得了得了,就你这张嘴他妈还做大王呢!”

“呵呵”陈文涛看着小五子笑了,觉得在这种地方;很少有人能有小五子这样的心态。高压的制度把很多人弄得很人模鬼样。事后很多年,陈文涛在缅邦见到了上百万的石头。也遇到了想做“大王”的小五子。只不过那时的小五子没有像今天这样还能乐呵呵的仰翻回床头;陈文涛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没了双脚;坐了5年轮椅。
楼主 孤帆叶梦之人  发布于 2016-03-09 17:31:36 +0800 CST  

楼主:孤帆叶梦之人

字数:6633

发表时间:2016-03-09 23: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11 11:52:28 +0800 CST

评论数: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