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wer by YOZOSOFT
第五集
场次：1
场景：工作室里
时间：日
人物：老范头 方姐 大姐 东子 师傅
△大家在干活，老范头气呼呼地领着方姐走进来。
大姐：小方来了？
方姐（看着东子笑）：刘欣，范师傅拉我找你们的坏小子来了。
大姐：是他昨天迟到的事吧？范师傅，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老范头（指着东子）：小方，就是他。
师傅（笑呵呵地）：糖可甜，哈哈哈，老范，你不是经常吃米饭伴白糖么？这回叫我娃给你加了一回糖。
方姐：东子，罚款五块，交钱。
东子：月底了，没钱，你在我工资里扣。
方姐：这个月的工资表都做好了，已经交总公司了，你就交现金。
东子：那我只有菜票了。
△东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菜票，将一些五分一毛的数着念叨着。
方姐：你这里不是有一块一张的嘛。
△东子慢慢地数完，将一把零碎菜票递给方姐。
东子：五分一毛的容易丢。
△方姐哭笑不得地转递给师傅。
方姐：看看你的好徒弟呀，给我兑成钱。
△师傅接过菜票，笑眯眯地看着老范头摸出五元钱给方姐。
方姐：你还笑，你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徒弟了。
师傅：肯定管教么。
方姐：我先走了。
大姐：哎。
△方姐和老范头走出工作室，师傅开始教训东子。
师傅：我说，你娃娃也太不象话了，老范快要退休的人了，你折腾人家算个啥么。
东子：我跟他闹着玩还不行。
△师傅拿着一把零碎菜票在东子眼前晃着。
师傅：你看看你，你这么高的工资都花不到月底。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一个月才十八元钱，养活了一家人还有节余，我玉米面都舍不得多吃，哪像你，买大米喂鸽子，看得我都心疼。
东子：我明天拿大米喂你。
师傅：狗日的说啥呢？

场次：2
场景：南院
时间：黄昏
人物：小云 小萍 小君 东子
△小云和小君聊天。
△小萍在看一本歌曲集，不时还哼唱几句《太阳岛上》的歌曲。
小萍（唱）：……幸福地生活，靠劳动创造，幸福的花儿靠汗水浇……
小云：明天就是礼拜天了，咱们去华山玩玩吧？
小君：这么热的天去华山，你也不嫌累。
小云：我想出去散散心，你看这些天小蒙老是搅和我，烦得很，想出去玩玩。
小萍：二姐，这么热的天去爬什么华山呀。
小云：华山上又不热。
小萍：我不去。
小云：小君，你呢？
小君：我也不想去。
△东子走进院子。
东子：你们说什么哪？
小君：二姐想明天去华山。
东子：好啊。
小云：好什么呀，她们两个都不去。
东子：他们不去我去呀。
小云（高兴地）：好啊，那咱们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就走。
东子：那要后天才能回来，谁帮我请一天假？
小云：不用了，我拨给你一天调休。
小君：二姐，你是高兴得不记事了，你给东子拨不了调休。
小云：哦，对对。
东子：为什么二姐给我拨不了调休？
小君：二姐工资没有你高，低工资的不允许给高工资的拨调休。
东子：为什么？
小君：会被人钻空子嘛。你想啊，我工资一个月四十八块，假设我加班不休息，存一个月的调休拨给师傅休息了，或者师傅去财务领取现金，这样一来，公司要亏进去多少钱？
东子：哦，这样啊。那你就帮我请一天假，记得帮我喂鸽子啊。

场次：3
场景：空镜
时间：日
人物：
△清晨，朝阳初升。
△南院里安安静静地，难得的周末，大家都在多睡会，只有柳树上鸽笼里的鸽子在“咕咕”的扑腾着。

场次：4
场景：胡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胡杰
△胡杰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出门。

场次：5
场景：小蒙宿舍
时间：日
人物：小蒙
△小蒙专心致志地对着镜子打扮。

场次：6
场景：汽车站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和东子坐上去华山的班车。


场次：7
场景：南院
时间：日
人物：小君 小萍 胡杰 小蒙
△小君和小萍在喂鸽子。
△小蒙和胡杰不约而同来到院子门口，两人笑着点点头。
胡杰：小君、小萍，你们早啊。小云哪？
小君：二姐出去了。
小蒙：小萍，东子哪？
小萍：和我二姐去华山了。
△小蒙楞了一下。
小蒙：去华山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小萍：一大早就走了。
胡杰（尴尬的笑了笑）：一大早？哦。
小萍：你们两个真逗，情报工作太差了嘛。
△小蒙冲着小萍发起了火。
小蒙：你怎么不去告诉我？
小萍：我算哪门子呀？
小蒙：胡杰，咱们也去华山。
胡杰：我们？马上？
小蒙：你看你，出去找他们一起玩嘛，我也没去过华山。
△胡杰不语，一脑门子官司似的在琢磨什么。然后自言自语着。
胡杰：小云的心里可能真的已经有了东子。
小蒙：你说什么？
胡杰：啊？哦，没说什么。
小蒙：你看你，一说正经事就成了个瘪茄子了。
胡杰：谁说的，走就走，反正我也没去过华山。
△说完小蒙和胡杰转身离开南院。
△小君和小萍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说些什么好。

场次：8
场景：渭北高原的依山公路
时间：日
人物：
△东子和小云乘坐的长途汽车划镜而过，穿梭在依山公路上。

场次：9
场景：长途汽车上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和小云依偎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看着沿途的风景聊天，小云从挎包里拿出照相机摆弄着。
东子：你哪来的照相机？
小云：大姐家的，我昨天晚上去拿来的，去趟华山不照几张相多遗憾呀。
东子：你照相技术怎么样？
小云：谈不上技术，你呢？
东子：我也谈不上，不过，只要你能给我照相我就喜欢。
小云：是吗？你现在的样子比以前可爱多了，要是能够保持下去就好了。
△随着车身的颠簸，俩人经常发生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每当遇到这种时候，小云总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偷眼看东子，东子却毫无反应，继续有说有笑的，小云不由得叹口气。
东子：我以前的样子和现在有区别吗？
小云：你说呢？
东子：我搞不懂你的意思。二姐，你说这天都立秋了还这么热，难怪师傅说立秋了还有二十四个秋老虎，要继续热二十四天才能凉快。听说华山脚下很凉快，这样的天气晚上不穿大衣还不行的，到了以后我去租两件大衣。
小云：嗯。
△小云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车颠簸的很厉害，再加上闷热，小云渐渐地有点支持不住，开始犯困，慢慢地趴在东子腿上睡着了。
△东子双手搂着小云，低下头看着她，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便抬头眺望沿途的景色。

场次：10
场景：食堂房头
时间：傍晚
人物：大姐 大哥 师傅 老羊毛 马半勺 甜甜
△傍晚，大姐一家在散步。
△走到食堂房头，遇到师傅和老羊毛端着碗蹲在房头吃饭聊天，大家见了互相打着招呼。
甜甜：爷爷好。
师傅：哎，甜甜好。
大姐：师傅，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吃饭？
△师傅将最后一口饭吃完，把饭勺装进衬衣口袋起身。
师傅：这不是过礼拜天嘛，我和老杨出去转了转，那几个娃呢？
大姐：小君和小萍在家，小云和东子去华山了。
师傅：啥？去华山了？啥时间去的？
大姐：一大早就走了。
师傅：胡闹个啥么？你咋不告诉我？出了事咋办？
大姐：不会的，他们出去玩玩也没什么。
师傅：出远门怎么也要和我打个招呼吧？华山很危险，山顶上经常有人掉下去。小云我放心，东子那么毛糙，万一出了危险叫我怎么向他父母交代？你这个老大咋就不知道操心？
大哥（赶紧打圆场）：师傅你放心，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事的。
师傅：你说不会就不会？啥叫以防万一，懂不懂？
老羊毛：老张，你和东子他父母是个啥关系？
师傅：你啥意思？
老羊毛：我也是刚对上号，东子他妈以前和我同事过，东子那时间刚上学，没事就跑工地玩，见了我就叫杨叔叔。
师傅：你想说啥就直说？
老羊毛：我就问你认识不认识东子他父母？
师傅：不认识，啥关系也没有。
老羊毛：那你说的话就有问题了，人家父母啥时间把孩子托付给你了？
师傅：只要是我带的徒弟，就是父母把娃交给我了。书记也经常说这样的话。
老羊毛：你觉悟比书记还高，那你咋连个先进也当不上一回？
师傅：我不想当先进，我就想把娃带好。你先进，你咋当不了师傅？
老羊毛：我一个烧锅炉的，没本事带徒弟，你看你带的徒弟多能，我看可以给你当师傅了。
师傅（忿忿地）：我懒得和你然筋（扯淡）。
△马半勺端着潲水从食堂出来往门口桶里倒，见状，满脸的幸灾乐祸。
马半勺：又吵上了，我说你们这两个冤家，怎么就能在一个宿舍住了这么多年？
大哥：呵呵，马师傅还没下班？
马半勺：一会儿就忙完了。广辉呀，俗话说一个槽子上栓不住两头叫驴，可你看这两个老叫驴，走到哪里都栓在一块。
老羊毛：你这个狗东西，又想看热闹？
师傅：马半勺，你老实干你的活，今天刘欣在，我就不说你小姨子了。
马半勺：呵呵，你不要眼馋我，我和小姨子生儿子那可是光明正大的。
△马半勺回食堂，老羊毛转向师傅。
老羊毛；咋不说话了？
△师傅很郁闷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使劲划着火柴。
老羊毛：我没带烟，给我一根。
师傅：自己买去。
老羊毛：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九分钱一盒的烟么？
师傅：那也不给你抽，咋了？
△大哥连忙拿出烟给老羊毛和师傅，大姐拉着甜甜在一旁直笑。
老羊毛（端详着烟）：还是广辉的烟好。
大姐：杨师傅，你不知道，我师傅把先进个人让给我两回了。
△师傅闻言得意洋洋地挥着烟，呲着两颗金牙。
师傅：耳朵竖起，听好。
大哥：你们聊，我们去前面走走。
甜甜：爷爷再见。
师傅：再见。
△大姐一家走。
大姐：广辉，马半勺生儿子是怎么回事？
大哥：马半勺是上门女婿，老婆生了个女儿后死了，又娶了小姨子，生了个儿子。
大姐：呵呵，我说师傅怎么唉声叹气的说他没有马半勺的好命。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吃在碗里，看在锅里。
大哥：我可没有啊。

场次：11
场景：华山脚下
时间：傍晚
人物：东子 小云
△车子停在进山的路口。
司机：桃下到了，去华山的在这里下了，下一站就是县城了。
△一些乘客陆续下车，小云脸色潮红的深呼吸。
东子：二姐，你怎么了？
小云：车里太闷，有些晕车了。
△正说着，小云跑到路边呕吐起来，东子赶紧过去拍着她的背。
东子：要不，咱们去县城找个旅店休息吧？
小云：不用了，一会就好了。把水给我。
△东子从军用挎包里拿出水壶递给小云。
东子：好点没有？要不休息一会再走？
小云：没事，走吧。
△俩人走了一会儿，小云拉着东子给自己在华山入口处拍照片。
小云：来，给我照一张。黄昏的华山真美。
东子：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了。
小云：你还懂古诗词？
东子：懂一点点。
小云：难怪书记说你内秀。你上学的时候喜欢写什么形式的作文？
东子：检查。
小云：什么？
东子：检查，犯了错误就写作文形式的检查。
小云：你真逗。
东子：是真的。
小云（无意中挎着东子的胳膊）：说个你经典的检查听听。
东子：多了，以后和你慢慢说。我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前几年调到这里来了，她以前经常被我气得哭，但是一直对我很好，是对我最有耐心的老师。
小云：你知道她的地址吗？
东子：知道啊。
小云：等我们爬完华山后一起去看看她。
东子：好。

场次：12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师傅 小萍 小君 小蒙 胡杰
△师傅和小君、小萍坐在院子里说话。
小萍：师傅你就别唠叨了，他们能有什么事呀，不就是出去玩玩嘛。
小君：瞎操心。
师傅：小君，等你当师傅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小蒙和胡杰走进院子。
小蒙：小萍，我们打算明天去华山和东子汇合。
小萍：不是吧，这么恐怖的？
小君：胡杰，小蒙说的是真的？
胡杰：反正我和小蒙也没有去过华山，要不你们也一起去？
小君：这么热的天去爬山，我可不去。
师傅：胡杰，你们不要凑我徒弟的热闹。
小蒙：张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规定只能你徒弟去华山，那是你家的山呀？多管闲事！
△师傅尴尬地不语，摸出烟和火柴。
小君（给师傅解围）：小蒙，你去华山难道不是和我兄弟有关系？
小蒙：不和你们说了，胡杰，咱们走。
胡杰：哦。
△胡杰和小蒙走了。
小君：师傅，你怎么不接小蒙的话？
师傅（点上烟）：那个娃太厉害了，我可不敢招惹她。我就奇怪，她怎么老是跟着东子？
小萍：小蒙看上你徒弟了呗。
师傅：咦，这号媳妇我可看不上眼窝。
小萍：你还真当东子是你儿子？
师傅：不行么？
△深吸了一口烟，师傅美滋滋地笑着。

场次：13
场景：华山脚下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租了两件军大衣回来，和小云坐在一边吃东西。
小云：你还挺快的。
东子：我跑得快嘛。咱们吃完了休息一会儿，十二点开始登山，早上到山顶看日出。
小云：东子，你爬山怎么样？
东子（一竖大拇指）：绝对是个好手。
小云：这么自信？
东子：当兵练出来的，到时你就知道了。
小云（撒娇）：我要爬不动你得背我。
东子：没问题。你有多重？
小云：不到九十斤。
东子：毛重还是净重？
△小云钻进东子怀里
小云：坏死了你，哪有这么和女孩子讲话的。
东子（嘿嘿的笑着）：随便问问嘛，早点躺一会儿吧，十二点钟准时上山。

场次：14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
△各家陆续关灯睡觉。

场次：15
场景：空镜
时间：夜
人物：
△华山美丽的夜景。

场次：16
场景：华山脚下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和小云铺一件大衣并排躺下，又盖了一件，望着夜空一问一答的聊天。
小云：你知道哪个是北斗星吗？
东子：不知道。
小云：当兵的还不知道？
东子：当兵的有指北针。
小云：不是指南针吗？
东子：部队统一用指北针。
小云：你的星座是巨蟹座，咱俩一样的。我生日比你小五天，那天我刚好出差。你为什么没有过生日？
东子：我妈说的，儿生日，娘苦日，没什么好记的。除了我妈的生日，谁的生日我也没记过。
小云（侧过身看着东子）：看不出你还是个孝子，除了你妈，你还喜欢过谁？
东子：我爸。
小云：还有谁？
东子：我姐我妹。
小云：那，我们这几个师姐你喜欢谁？
东子：都喜欢。
小云（叹口气）：没劲，我困了，咱们睡吧。
东子：好。
△小云有些扫兴地望着天空中的星星想着心事。
△东子进入了梦乡，小云看着东子熟睡的脸，竟是痴了。

场次：17
场景：大姐家
时间：夜
人物：大姐 大哥
△大姐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哥打开台灯。
大哥：你怎么了？
大姐（索性坐起来）：我怎么也和师傅一样，开始不放心他们了。
△大哥拿过烟，看了看边上小床上的甜甜又放下。
大哥：你是受师傅影响了吧？
大姐：广辉，书记嘱咐你的话可别忘了，有时间你要帮着师傅管好东子。
大哥：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你们这么多人每天说东子，会使他产生逆反心理的。
大姐：我们当姐姐的管着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怎么会逆反？
大哥（沉思了一会儿）：你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东子的部队情节很重，一时间对从士兵到工人之间的角色转换不过来，你们越是说他说得多，他越是不爱听。虽然他嘴上不说出来，可在行为上老是和你们拧着劲，我说的对吗？
大姐：不会吧，我们姐妹真的把他当自己亲弟弟一样的。还有师傅，简直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操心。
大哥：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大环境，他调皮捣蛋有他的本性，可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角色转换不过来，遇到什么事都在心里和部队做比较。你感觉一下，东子在部队是不是个好兵？
大姐：这还用问，绝对是个好兵。
大哥：这就对了，你想想，他在部队肯定是一个经常受表扬的人，现在天天被人说来说去的，你说他心里有没有想法？
大姐（琢磨了一会儿）：难怪呢，他上班不穿工作服，谁说他也不听，就是爱穿军装。
大哥：对呀，所以要给他时间来适应现在的环境。对了，我听狗子说胡杰对小云有点意思？
大姐：好像是，但是小云对我说她和胡杰只是同事关系。广辉，你看小云和小蒙哪个适合做东子的女朋友？
大哥：什么意思？
大姐：你先别问，先回答我。
大哥：那肯定是小云了。
大姐：问题是，东子对小云好像没那种感觉，小云为这个还挺不开心的。
大哥：你的意思，东子喜欢小蒙？
大姐：什么呀，东子对小蒙更没感觉。广辉，我发现东子对男女之间的那些个事挺迷糊的。
大哥：是吗？也许是在部队呆久了的原因吧，心思不在这一块。
大姐：也许吧。

场次：18
场景：华山脚下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醒了，看了看表，又看看周围起来准备爬山的人，再看着眼前熟睡的小云，眼中充满了一种少有的爱怜，小云好像很冷，倦缩着往东子怀里又钻了钻，东子顺势把小云抱得更紧了。
东子（在小云耳边轻轻的说）：到点了，醒了没有？
小云（抿嘴一笑）：你要平时都能这么跟我说话就好了。
东子（倒害羞了）：你已经醒了呀？
小云（坐起身）：就是喜欢你这样抱着我。你去还大衣，咱们这就上山。

场次：19
场景：山道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和小云登山途中（叠画处理几段山路中俩人的变化）。
△东子和小云从各走个的嬉闹――东子拉着小云的手――小云勾着东子的脖子嬉闹。
△眼看着快到山顶了。
小云（撒娇）：东子我累了，爬不动啦。
东子：加把劲，一会就到了，我拉着你。
小云：不，我要你背着我。
东子：来。
△东子背着小云往上走。
△小云趴在东子背上，一脸的幸福。
小云：东子，我可是第一次让男的背我。
东子：我也是第一次背女的。
小云（搂紧东子）：我觉得好幸福。
东子：弟弟背姐姐有什么好幸福的？
△小云在东子背后朝他伸了伸舌头做着鬼脸，不再理会东子，趴在他的背上看着周围的风景。
△一对中年夫妇模样的游客看着他们，互相笑着。
男：你看这小俩口，多幸福呀。放在前几年，谁敢这样啊。
女：可不是嘛，要不怎么说年轻人最拥护改革开放。
男：咱们年轻时要是能赶上这种好时代就好了。
女：你还想再谈一次呀？老东西够花的。
男：呵呵。
△听着他们的说话，小云笑开了，东子懵懂的傻笑。

场次：20
场景：空镜
时间：凌晨
人物：
△一颗流星滑过夜空。

场次：21
场景：山顶
时间：凌晨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看见夜空的流星，一下从东子背上跳下来。
小云（大叫）：快看，流星。
东子：流星有什么好看的？
△小云没搭理东子，虔诚的许起愿。
东子：你这是干嘛？
小云：看见流星许愿会很灵验的，你也许个愿嘛。
东子：你替我许了吧。
小云：那不灵的，要自己许愿。
△这时，山上沸腾起来，日出时刻到了，红彤彤的朝阳刹那间给崇山峻岭的满目葱茏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衣衫。如同海市蜃楼一般。
△俩人兴奋地互相拍照，又请别人帮忙照合影。兴奋之处，小云在东子面颊吻了一下，东子顺势回吻了一下。
小云：记住，你亲过我了。
东子：啊？哦、哦，记住了。

场次：22
场景：南院
时间：日
人物：小君 小萍 杨蕊
△大家陆续起床，小君和小萍拿着半碗剩饭喂鸽子。
小君：鸽子繁殖真快，这都十几只了。
小萍：可不是，浪费粮食。
小君：它们怎么不吃米饭？
小萍：就是啊，一点都没吃。
小君：奇怪。
小萍：臭鸽子，不识好歹，再不吃就杀了你们。
△杨蕊出门，听见小萍的话走上前。
杨蕊：小萍姐，鸽子不吃米饭的。
小君：为什么？
杨蕊：鸽子吃硬食，要喂生米才吃。食堂昨天进了一批玉米碴子，回头你们叫东子买一些回来喂鸽子，他每天拿大米喂鸽子太可惜了。
小君：是啊。
杨蕊：我先帮东子垫钱买一些，等他回来再给我钱。小君姐，你以后叫他不要给鸽子喂大米了，我们食堂的人都说他太浪费粮食了。很多老工人中午买一个肉菜都舍不得吃完，分成两顿吃，你师傅也经常这样的。
小君（掏出几元钱的菜票）：杨蕊，那就麻烦你帮忙买一些吧。

场次：23
场景：山顶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日出时辰已过，小云兴奋的心情归于平淡，和东子坐华山之颠的一片草地上的树荫下。
小云：咱们唱个歌吧？
东子：好啊。唱什么歌？
小云：你喜欢唱什么？
东子：你说吧，我陪你唱。
小云：《让世界充满爱》中的《明天会更好》，会不会唱？
东子：不会。
小云：那我教你。
东子：好。
小云：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跟着唱
东子：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小云：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东子：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小云：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
△华山的美景在歌声中渐远。

场次：24
场景：胡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胡杰 毛艳
△胡杰拿起行装准备出门，毛艳敲门进来。
毛艳：胡杰，你这是干嘛去？
胡杰：没干什么。
毛艳：书记通知机关人员马上开会。
胡杰：哦，我这就过去。
△毛艳匆匆走了，胡杰放下行装出门。

场次：25
场景：胡杰办公室楼下
时间：日
人物：胡杰 小蒙
△胡杰下楼，碰到拿着大包小包的小蒙。
小蒙：胡杰，你空着手去华山呀？
胡杰：刚刚通知开会，今天走不开，明天再去吧。
小蒙：你看你这人，说好了请假的，管他开不开会呢。
胡杰：小蒙，真不好意思。
小蒙：烦死你这样的人了。
场次：26
场景：华山半山腰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和东子下山，一路上仍在不停地拍照。
东子：胶卷还有吗？
小云：大姐给了两卷，咱们也别照完了，留几张回去和大家照。
东子：二姐，我饿了。
小云：我也饿了，休息一会儿，吃东西。
△俩人坐下来吃东西，小云先拿出个馒头递给东子，东子接过。
东子：山上馒头五毛钱一个，比食堂的贵一毛五，要是师傅知道了，肯定来这里卖馒头，比上班赚钱。
小云：他做好了馒头也没力气背上山。
△小云边说边把外衣脱了放在腿上，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衣，领口中，丰满的胸部隐约可见。
△东子看了看，便拿着照相机假装拍照，从镜头里看着小云的领口。小云发觉后，羞得满脸通红。
小云：看什么呢？思想不纯洁。
△东子尴尬地放下相机，转过身自责。
△见东子背对着自己，小云很失望，感到东子真是个迷糊蛋，就有些不高兴。
△这时，东子又转过身来对小云大献殷勤。
东子：二姐，你生气了？别生气呀，一会我背你下山好吗？
小云（开心的笑）：为什么想起背我了？
东子：你对我好嘛，我喜欢你还不行？
小云（心花怒放）：是真心喜欢？
东子：是呀。

场次：27
场景：大姐家
时间：日
人物：大姐 大哥 胡杰
△大哥和大姐在门口小桌子旁吃完晚饭，在等甜甜吃完。
大姐：这天气怎么这么热的？
大哥：是呀，车间里都说今年的降温费和茶叶、白糖发少了，这么个热法真受不了。
大姐：我一会去南院看看，小云和东子该回来了，师傅今天又唠叨了一天。
大哥：师傅这人呀，心思细起来像女同志一样。
△胡杰走了过来。
胡杰：于主任，刘姐。你们才吃饭呀？
△大姐和大哥招呼胡杰坐下。
大姐：胡杰来了，坐。
大哥：胡杰，吃了没有？
胡杰：我吃过了。
大哥：找我有事？
胡杰：我明天和小蒙去华山。
大哥：去华山？
胡杰：噢，去散散心嘛。我找书记请假，书记说我现在属于三车间管，叫我找你请假。
大哥：去几天？
胡杰（拿出假条）：也就两天。
△大哥看了看假条，从衬衣口袋里拿出钢笔签字，递还胡杰。
大哥：去交给劳资员。
胡杰：哎。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大哥：好。
大姐（看着胡杰的背影）：广辉，他和小蒙肯定是奔着小云和东子去的，这四个人之间还挺复杂的。
大哥：呵呵，咱们不也是像他们这样过来的嘛。

场次：28
场景：县城路上
时间：黄昏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挎着东子的胳膊走着。
小云：爬完山又逛县城，我都累死啦。
东子：那咱们先找地方住下，怎么样？
小云：好啊，吃完晚饭找个旅店住吧。

场次：29
场景：旅馆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服务员
△俩人走进一家旅馆。
服务员：住宿吗？
小云：住。单间多少钱一天？
服务员：12块钱。
小云：这么贵呀？
服务员：旅游区嘛，当然贵点了。外宾住还要贵呢。带证件没有？
△小云和东子拿出工作证。
小云：带了。
服务员（拿起证件看了看）：你们出来应该带结婚证的。
△小云红了脸。
东子：我们结婚证忘带了，不信你问她。
△服务员端详着东子和小云。
服务员：你们真的是两口子？
东子：那当然，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小云（对服务员）：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是姐弟关系。
服务员：姐弟关系？那你兄弟这种玩笑可是过分了。
小云：我们是一个师傅的姐弟。
服务员：噢。那到底开一间还是开两间？
小云：开两间。
东子：开一间，开一间，一间省钱嘛。
△小云填写住宿表格。
小云：你少和我贫啊。
东子：姐弟住一间房子怕什么？大不了我睡地上。
小云：谁和你是姐弟？
东子：咱们本来就是姐弟呀？
△服务员扔出两个牌子。
服务员：205和206房间。
△小云接过上楼，东子跟着。
东子：二姐，你怎么说我们不是姐弟了？
小云：还问呀，猪头。
△东子莫名其妙。
东子：谁猪头了？
小云：你。

场次：30
场景：长途汽车上
时间：日
人物：胡杰 小蒙
△早晨，胡杰和小蒙一起登上了去往华山的长途汽车。
小蒙（兴奋地）：胡杰，咱们先说好了，你帮我和东子撮合，我想办法从小萍开始做工作，帮你和小云撮合。
胡杰（看看周围的人）：你小点声。
小蒙（声音依旧）：这有什么？你看你，哪像个男人？我们光明正大的，还怕人听见？瞧你这点出息。
胡杰：你小点声说话，我能听见。
小蒙：你说什么？大声点。

场次：31
场景：旅馆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和小云退了房走出旅店。

场次：32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小君 小萍 大姐
△师傅在平台上放样（图样）。
△大姐在看图纸。
△小君和小萍坐在门口议论着。
小萍：小君，他们今天应该回来了吧？
小君：我哪知道。
小萍：你说，胡杰和小蒙能找到他们吗？
小君：我看，十有八九找不到。他们也真是的，至于这样吗？
小萍：胡杰也是的，就这么容易被小蒙灌迷糊了，也跟着去。
小君：小蒙和你关系铁，你要遇到这种事情该不会也像小蒙这样吧？
小萍：你胡说什么呀？她和我关系好，我的行为就要和她一样？
师傅：你两个，把钢卷尺拿来，给我搭个手。
△小萍抓过身边的钢卷尺扔了过去。
小萍：师傅，接住。
△师傅连忙躲开，钢卷尺落在平台上。师傅心疼地拣起来把尺子拉进拉出的看看。
师傅：这娃，好好的尺子叫你几下就能搞坏。
小萍：你怎么不接呀？
师傅：你当我是东子？啥都扔给我接？你咋不把氧气瓶扔过来让我接？
小萍：我扔不动氧气瓶。
师傅：这娃，也这么毛糙的。小君，来给我搭个手。

场次：33
场景：小吃摊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和东子在吃东西。
东子：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去付钱。
△这时，过来五个十八、九岁，说陕西关中方言的小流氓，坐在隔壁桌旁看着小云。
流氓甲：伙计们，这女娃长得撩人得很。
流氓乙：大哥，有心思了？老规矩，好吃好喝都优先你。
流氓甲：这回可不是吃的喝的。
流氓丙：管他的，就当是吃喝了。大哥，要不要弄去给你先开个苞？兄弟们排队上？
流氓甲：能成。
△众流氓放肆的笑着。
△小云站起来要走，其他三个流氓拦住她，流氓甲走过去，把手朝小云胸前伸去。
△小云打开对方的手。
小云：流氓，闪开。
流氓甲：哎，还有点脾气嘛，我喜欢。
△东子接过店主找过的钱，转身看见流氓正在调戏小云，忙紧跑几步过去一把打开流氓甲的手。
东子：你们想干什么？
流氓甲：谁裤子没提好，把你露出来了？
东子：你再说一遍？
流氓甲：说又咋了？谁裤子没提好，把你露出来了？
小云（拉住东子）：东子，咱们走。
流氓甲：想走，没那么容易。
众流氓（围上来）：对，大哥，不能叫他们走。
△流氓甲冲着东子摆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架势。
流氓甲：你走可以，这个女的留下陪我们喝杯酒去。”
△东子很不屑的看着流氓们的不伦不类的架势。
东子：做梦，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云（吓得花容失色）：东子，走，别理他们。
△众流氓上来抓住小云。
流氓甲：走不了啦，哈哈。
小云（大喊）：流氓，放开手。
东子（愤怒地大喊一声）：二姐，别怕。
△东子让过小云，一步跨上前，左手抓住流氓甲的右手腕，右手从对方腋下插过，搂住对方后腰，右腿伸进对方双腿间别腿、用膝盖顶挡，一个左转九十度起臂抱摔，流氓甲身体失去重心，背部朝下平平整整的起身，再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干嚎，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
△流氓乙叫骂着冲上来，东子转身，右手顺手抓住对方右肩膀衣服，胳膊肘跟进到对方喉结一撞，紧接着往上用力一抬撞击对方下巴，对方顿时失去重心，东子右后侧身，左手拖肩，右脚使绊，一用力将对方向后甩了出去摔在地上。
△其他三个流氓纷纷拣砖头、找瓶子打来，东子头上挨了一瓶子，一回头，又迎面挨了一砖头，鼻子顿时出血了。
△东子操起一条长凳子向砸砖头的流氓胸前横扫过去。然后，就是一场混战。又有两个流氓先后被长凳子扫倒，最后一个迎面抱住东子的腰不放，东子蹲一个马步，左手自右向左托住他的下巴，右手自左向右扣住他的头，只要用力一挫就可以拧断他的颈椎。东子正准备做最后的动作，突然，小云的哭叫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小云（哭叫着）：东子，别打啦，我害怕！
△东子已经打红了的眼睛特写。
（闪回）

场次：34
场景：部队训练场
时间：日
人物：东子 胡强
（闪回）
△部队训练场，身着迷彩服的东子和战友训练，出现了相同的情景。
△胡强跑过来从背后一把抓住东子的双臂。
胡强（大叫）：住手！
△东子下意识地松手，胡强将东子甩了出去。
胡强：混蛋，这是训练，你红了眼了？你这样一挫，他的脖子就断了。

场次：35
场景：小吃摊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李海乾
△东子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松开手，顶出一膝盖，那个小流氓一溜烟地跑了。
△这时，一群警察围上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不由分说给东子戴上手铐。
东子：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警察甲：老实点。你们几个叫车把这几个弄到医院去，其他人带这个家伙回去。
△小云抓住东子不松手。
小云：你们凭什么抓人？
东子：二姐，我没事的。
李海乾：放开手，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小云：就不放开。
李海乾：不放开就把你也带走。
小云：走就走。

场次：36
场景：派出所审讯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李海乾 所长
△老警察审问东子，做着笔录。
△年轻警察李海乾有些不耐烦地坐在一边打量着东子。
老警察：你这就算交代完了？
东子：你还想知道什么？
小云：警察同志，是这样的……
老警察：你这个女子，怎么老是插嘴。
小云：我是目击者，怎么就不能说话？
李海乾：小子，你很能打嘛。
东子（愤愤地）：这种流氓打死都应该，我从不打好人。
△李海乾用力拍桌子吼着。
李海乾：你打人还成了好人了？你再嘴硬我揍你。
东子：你代表坏人还是代表好人？就你也配当警察？
△李海乾拿过一根警棍指着东子走过去。
李海乾：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我看你是不打不老实。
小云：你想干什么？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老警察：小李，算了，我们是在做笔录。
李海乾：可他也太嚣张了。不行，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他，再敢嘴硬我非打得他跪下求饶。
△东子站起来盯着李海乾。
东子：你算老几，让我跪下，除非你有种把我的两条腿打断。
△李海乾恼羞成怒地挥舞着警棍刚要打，小云一步冲上前去护在东子面前满脸通红的大叫。
小云：你敢打他！你有本事给他拿掉手铐，你和他单打，你敢不敢？！
△小云惊天动地的一嗓子，把在隔壁会议室开会的派出所领导全惊动了，纷纷走了过来。李海乾尴尬地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所长：李海乾，你想干什么？这不是你耍横的地方，把警棍放下。
李海乾：所长，我……

场次：37
场景：派出所会议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李海乾 所长 指导员
△所长和指导员耐心地听完小云语无伦次的哭诉。
指导员：就这些了？
小云：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可以调查。
指导员：小李，给他打开手铐。
李海乾：指导员，这……
所长：叫你打开就打开。
△李海乾给东子开手铐，派出所指导员看了看小云。
指导员：你是袁小东什么人？
小云：我们是一个师傅带的，我是他师姐。
所长：哦。这样吧，你去给你们单位领导打电话，叫他们来保人。
小云（看着李海乾）：我不去。
△指导员看出了小云的心思。
指导员：小李，你陪她去打电话。
李海乾：好。
所长：袁小东，你需要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东子：不需要。

场次：38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大姐 师傅 小萍 小君
△大姐在工作室内操作车床。
△师傅和小君、小萍坐在门口雨棚下。
师傅：老大，歇一会儿。
大姐：一会就忙完了。师傅，我今天早点回去接甜甜。
师傅：你现在就走，公家的活是干不完的。
大姐：现在还早，我再干一会。
师傅：唉，这两个娃怎么还不回来？可千万别出事啊。
小萍：师傅，你又来了。我都听得烦了。
师傅：你们两个说，胡杰和小蒙去凑个啥热闹？
小君：师傅你还不明白？
师傅：我明白什么？
小君：算了，不和你说了。
小萍：有其师必有其徒呀。
师傅：我想知道的是胡杰。
小萍：胡杰看上我二姐了。
师傅：不会吧？戴眼镜的人鬼心眼多，小云跟着他要吃亏的。
小君：师傅，我二姐对胡杰可没那意思，倒是你对那宝贝徒弟有意思呢。
师傅：那好么，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小萍：师傅，你的思想境界——真臭！
师傅：我说着玩呢，东子那个二二乎乎的样子，小云能看上他？简直是大白天出了鬼咧。
△小君和小萍笑。
小萍：师傅，你就不怕我们告诉二姐？
师傅：你告诉去，我就不相信小云能看上东子这个半脑子。

场次：39
场景：派出所传达室
时间：日
人物：小云 李海乾
△小云在电话前给书记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哭，说完后又哭着听着电话里书记讲话，这叫李海乾感到很不好意思。
小云：……书记，情况就是这样，我刚才都告诉你了，你看怎么办呀？
书记（OS）：我马上过去，你把东子给我看好了，别再出什么事了，听见没有？
小云：知道了书记。
△小云放下电话，抹了抹眼泪。
小云：哪里有药店？
李海乾：干什么？
小云：我要去给东子买些外伤药。
李海乾：就在前面不远，我带你去。
小云：不用。
△小云往前走，李海乾跟在后面。

场次：40
场景：路上
时间：日
人物：小云 李海乾
△李海乾主动和小云搭讪，小云不理他。李海乾想了想，转移话题。
李海乾：陈秀云，那个袁小东是干什么出身的？一个人能打五个。
小云（语气中透着自豪）：他是侦察兵，上过前线，立过三等功。
△李海乾敬佩之心油然而起。
李海乾：这样啊，原来是参战军人，真对不起，实在抱歉。你看，我这……
小云：你怎么了？
李海乾：哦，你等一下。
△李海乾在路边小店停下。
李海乾：来两包阿诗玛。

场次：41
场景：单位会议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王军 毛艳 方姐 梁科长 王军等领导
△书记急匆匆地走进会议室。
书记：今天的会不开了。王军，你马上准备小车，一会我们去华山。
王军：去华山干什么？
书记：东子和小云在那里出事了。
△大家议论纷纷。
书记：毛艳，你马上去把二车间工作室叫老张过来。
毛艳：我这就去。
书记：小方，你把财务上的现金都拿来。
方姐（起身）：好。

场次：42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大姐 小君 小萍 毛艳
△大家在工作室休息。
△毛艳急匆匆跑来。
毛艳：张师傅，书记叫你马上过去。
师傅：书记叫我啥事情？要开除我？
毛艳：哎呀，哪跟哪呀。是东子和小云在华山出事了，书记叫你马上过去。
大姐：出什么事了？
小君：怎么了……
师傅：到底咋回事？
毛艳：我也不清楚，你先赶紧去。
△师徒们听到消息顿时炸了窝，一齐往办公楼跑去。

场次：43
场景：办公楼下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大姐 小君 小萍 毛艳 王军 书记 方姐
△王军已经开来小车。
△方姐将一个塑料袋递给书记。
方姐：现金全在这里了，五千。
书记：等我回来再去财务上签字。老张，你跟我一起去。
师傅：我去没啥用，我也不会说场面上的话。
书记：你还罗嗦，我是担心东子情绪失控才叫个亲近点的人去，你当师傅的不去谁去？
师傅：那个狗日的不听我的，叫我老大去吧，他听老大的。
书记：他不听你的话是吧？你这个老小子，这下说实话了吧？那这样吧，刘欣去，上车。
大姐：好。
△大姐和书记、王军开车出发了。
△车子开出十几米，师傅突然想起什么，又跟着车子追了上去。
师傅（对着车喊）：老大，去了把两个娃看好。
大姐（摇上车窗）：放心吧师傅。

【第五集完】

第六集
场次：1
场景：派出所会议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李海乾 所长 指导员
△东子趴在派出所会议室的桌子上休息。
△小云和李海乾讲着话走了进来，东子起身。
东子：二姐。
△李海乾走过去当胸给了东子一拳，东子刚想发作，李海乾继而哈哈大笑握着东子的手。
李海乾：没想到哥们你是参战军人。我叫李海乾，咱们交个朋友，这两盒烟你拿着，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
东子：交朋友就交朋友，拿什么烟呀。
李海乾：不行，一定得收下。你坐，我给你倒水，洗把脸。
东子：我自己来。
李海乾：你别管了。说真的，那几个小流氓也该打，平时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气死警察，难死法院的。这回挨个狠的也好。你们先在这里坐，我去和领导讲一讲。
△李海乾出门。
△小云拿出刚买的消炎药让东子吃，又用红药水擦东子头上的伤。
小云：先把药吃了，我给你伤口擦点药。别动啊。
东子：哦。
△不一会儿，所长和指导员走进来和东子握手。
所长：小同志，不好意思啊，你的情况刚才小李跟我们说了，你自己怎么不早说呢？
东子：那几个人严重吗？
所长：没大问题。
指导员：小李，给他们弄点饭吃。
小云：我们自己去买饭。
指导员：就在这里吃吧，我们伙食也不错的。
△几个人友好的畅聊着。
旁白：八十年代初，人们的道德观念较为朴素，对我这样经历的人，整个社会出于爱国主义的热情还是比较尊重的。

场次：2
场景：华山脚下
时间：日
人物：胡杰 小蒙
△胡杰和小蒙到了华山脚下，盲目地寻找东子和小云。
小蒙：这样怎么可能找到呀？都在山口转了两个来回了，你就想不出一个最佳办法？
胡杰：他们肯定下山了，或许在县城，也许坐车回去了。
小蒙：那我们这是干什么来了？
胡杰：我现在感到我们这个举动太盲目了，甚至有些愚蠢。
小蒙：现在说这种废话有用吗？赶紧想办法。你要是后悔了你自己回去。
胡杰：现在最有可能见到他们的地方，应该就是长途汽车站，要不咱们去那里找他们？
小蒙：那走吧。

场次：3
场景：食堂
时间：黄昏
人物：小萍 小君 苟林 马半勺 大哥 甜甜
△小君和小萍来到食堂门口排队买饭，苟林走过来排在她们边上的队伍后。
苟林：小君，你们晚上不是做饭吃的吗？
小君：没心思做饭。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工人甲将碗和饭菜票递给马半勺。
工人甲：四两米饭，一个炒土豆丝。老马，今天这个事你知道吗？
马半勺：你们都在议论，我能不知道嘛。
工人甲：你说，不就是打个架吗，书记这么看重的。
马半勺：书记早年在北京卫戍区当兵，都是部队出来的人，肯定对袁小东偏心。
△有工人附和。
工人乙：就是，当兵的偏心当兵的。啥事嘛。
小萍：我弟弟打架关你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工人甲：我们议论议论怎么了？你还不叫人说话了？
小萍：不说人话。
工人甲：你怎么骂人？
工人乙：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把老工人放眼里了。
小萍：什么老工人，根本不配。
工人乙：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小君（接话）：说了又怎么了？谁叫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
苟林：黄师傅，温师傅，你们都是老工人了，就这水平？就不能少说两句。
工人甲：狗子，你算老几呀，帮她们说话。
苟林：她们是我嫂子的妹妹，你说我算老几？
工人甲：你今天吃了火药啦，看你平时挺老实的。
苟林：老实人怎么了？老实人就没有原则了？我还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两个落后分子，好事找不着你们，落后的事一样少不了你们。
工人甲：狗子，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苟林：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场面开始乱哄哄的，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大哥带着甜甜过来了，见了这个场面直皱眉头。
甜甜：叔叔，三姨……
△众人回头，见大哥脸色很难看，都不出声了
△工人甲乙赶紧走了。
△蹲着站着端着碗吃着饭看着热闹的也都走了。
小萍（冲着工人甲乙）：哎，你们怎么不吵了？继续吵呀。
大哥：小萍，先去看看师傅吃了没。
小萍：哎。甜甜，小姨抱。大哥，你怎么不凑他们一顿？
大哥：别胡说。
△小萍调皮地吐舌头。

场次：4
场景：师傅宿舍
时间：黄昏
人物：师傅 老羊毛 大哥 小萍 小君 苟林
△师傅唉声叹气的无心吃饭，老羊毛在开导师傅。
老羊毛：我第一次给你买饭，好赖也算是请客吧？你狗日的却不吃，啥货色么。
师傅：你这话说的一点成色也没有，我徒弟娃叫我揪着心，咋能吃下饭去？
△大哥等人来到宿舍，老羊毛朝他们挤挤眼睛。
老羊毛：你这人咋是个瓜娃（傻瓜）呢？看把你本事的，你还能扛过饭？你放心，你那个徒弟是个福星哩，打仗都没死，还能有个啥？
师傅：那个半脑子，吃亏也活该，我担心小云呢。
大哥：狗子，你和小君跟我去买饭。小萍，你收拾一下桌子，一会都在这里吃饭。
小萍：好。

场次：5
场景：车站旁旅店
时间：夜
人物：胡杰 小蒙
△胡杰在汽车站旁旅店开了个房间。
胡杰：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来盯着班车。他们要么已经回去了，要么就是住下了。明天早上再不见他们咱们就回去。
小蒙：末班车是几点？
胡杰：我问了，是十二点。你先休息，过几个小时再来换我。
小蒙：胡杰，你眼神不好使，可要盯紧哦。
胡杰：那么个大个活人我还能看不见？你休息吧。
△胡杰说完走出房间，小蒙躺了片刻，又起来洗了把脸，坐在窗口盯着车站。
△透过窗户，能够看见胡杰坐在车站旁一把破椅子上到处看着。

场次：6
场景：派出所院子
时间：夜
人物：书记 大姐 小云 王军 所长 指导员
△书记一行人赶到，车刚在派出所院子里停下，大姐刚一出来，小云就跑过去抱着她哭了起来。
小云：大姐……
大姐：小云，不哭了，没事的、没事的……
△所长和指导员也走了出去，李海乾给大家介绍所长和指导员，大家互相握手。
李海乾：这是我们所长，这是指导员。
书记：你好，你好，我是袁小东的书记，这位是我们保卫科长王军。
指导员：你们几位领导不错呀，连夜就赶来了。
书记：应该的应该的。哦，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所长：有四个住院的，法医已经去做鉴定了。大家进房间谈吧。
王军：我看这样吧，咱们先去医院，回来再好好谈，要不，心里没底也不好谈。
所长：那也行，我们先去医院。
△书记和王军和所长和指导员又开上车直奔医院去了。
△大姐和其他人走进会议室。


场次：7
场景：师傅宿舍
时间：夜
人物：师傅 老羊毛
△师傅心事重重的在屋里踱着步。
△老羊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老羊毛：你个老东西，到底睡不睡？你这么走来走去的能管个锤子用啊！晃得我头晕。
△师傅随手关掉了电灯，黑暗中依旧听见师傅的唉声叹气。
老羊毛：唉，这当师傅的是不容易，还是我好，没有徒弟，也不操那闲心。

场次：8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
△南院里，各家都关灯睡觉了，只有小君和小萍屋的灯依旧亮着。

场次：9
场景：派出所会议室
时间：夜
人物：大姐 东子 小云
△大姐看完东子的伤。
大姐：你别想太多了，等回头知道情况后再说。
小云：厂里都知道了？
大姐：知道就知道，打流氓又不丢人，谁爱说啥就说啥去。

场次：10
场景：派出所院子
时间：夜
人物：书记 王军 所长 指导员
△书记等一行人回来，大家下车往会议室走着。
王军：所长，指导员，没出大问题就是万幸了，咱们也就算协商完毕了是吧？
所长：完毕了，你们办理一下担保手续，留下医疗费，医生说需要多少？
书记：两千，我们这就办。你们放心，孩子我们带回去后会好好教育的。

场次：11
场景：派出所会议室
时间：夜
人物：书记 王军 所长 指导员 东子 小云 李海乾 大姐
△东子等人在会议室里看见了书记一行人回来。
△书记等人直接进了所长办公室。
△片刻，李海乾走进来。
东子（小声的）：李海乾，我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吧？
李海乾：当然可以，你随便活动。
△小云和大姐、东子走到会议室门口，李海乾跟出。
李海乾：我告诉你们，除了一个伤势比较重，需要多住几天，其他的三个最多一周就可以出院，没啥大事。我去听他们协商，你们在这里等着。
东子：好。
△李海乾走出会议室。
△东子松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小云便轻轻拿过去丢在地上，这个细小的举动把大姐逗笑了。
东子：我一天没抽烟了。
小云：有伤不要抽烟，药店的人说的。
△书记一行走出所长办公室，李海乾拿着本子和笔。
大姐：书记，处理完了？
书记：完了，东子，快谢谢所长和指导员。
东子：谢谢所长，谢谢指导员。
书记：我警告你，以后不管为什么，再敢发生这样的事我饶不了你。
李海乾：袁小东，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东子：好，我写给你。
书记：所长，单位明早还有工作，那我们这就往回赶了。
所长：也好。我们就不久留你们了，还是要谢谢你们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啊。
书记：应该的，应该的。我说，你们以后要是去省城办事，一定要去我们单位做客呀！
所长：那就先谢谢了。

场次：12
场景：空镜
时间：夜
人物：
△载着大家的汽车在夜色中疾驰。

场次：13
场景：车内
时间：夜
人物：书记 王军 东子 小云 大姐
△大姐和东子、小云坐在后排。东子和小云坐上车后就开始犯困。
王军：你们可不许睡觉啊，得陪着我说话，免得我打瞌睡。
大姐：那当然了，今天你最辛苦。
书记（回头看了看）：到底是年轻人，心里不装事，这么快就睡着了。刘欣，我看他俩倒挺像一对的。
大姐：是呀，你什么时候当一回月老？
书记：当什么月老，不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吗，一捅就破。年轻人的事我可管不了，现在兴的是自由恋爱。
王军：他俩要是成了，一定要给我多敬几杯酒，今天可把我累得够呛。
大姐：谁让你们是当领导的，改天我替我弟弟妹妹请你们到我家吃饭。
△东子和小云朦朦胧胧中听着大家的说话，小云抓住东子的手捏了几下，东子睁眼看了看小云，又睡着了。

场次：14
场景：车站门口
时间：夜
人物：胡杰 小蒙
△车站工作人员奇怪地看着胡杰。
工作人员：同志，你到底在等什么？
胡杰：等个朋友。师傅，刚才那个是末班车吗？
工作人员：是呀。今天晚上没车了，明天早上六点才有。
△工作人员走进站内，小蒙跑过来。
小蒙：这可怎么办？胡杰，都怪你。
胡杰：怎么怪起我了，不是你拉我来的嘛。
小蒙：我怪你想不出好办法。什么大学生嘛？
胡杰（拍脑袋）：对呀，我才想起来，快找个地方打电话回去问问。
小蒙：早怎么想不起来？

场次：15
场景：车站值班室
时间：夜
人物：胡杰 小蒙
△胡杰跑到车站值班室，向刚才那位工作人员打着招呼。
胡杰：师傅，麻烦借你们的电话用一下。
工作人员：我们电话不对外的。
胡杰：这半夜三更的不是没办法嘛，师傅你就帮个忙吧。
△工作人员将拨号电话递出，胡杰急忙拨打。
胡杰：喂，喂，是值班室吗？噢，是范师傅，我是胡杰，我问一下，小云回去没有？
老范头（OS）：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小蒙一把夺过电话。
小蒙（大声又急切地）：老范头，我是小蒙。
老范头（OS）：小蒙呀，你半夜三更打值班电话是为什么呢？
小蒙：烦死了！我问你，东子回去没有？
老范头（OS）：你是说老张的那个熊徒弟吧？听说出事了，在派出所关着呢。
小蒙：什么？

场次：16
场景：派出所门口
时间：夜
人物：胡杰 小蒙 李海乾
△小蒙和胡杰来到派出所门口。
△李海乾正准备出门。
胡杰：同志，问你个事。
李海乾：什么事？你说。
胡杰：你们这里昨天有没有来过一个叫陈秀云，和一个叫袁小东的人？
李海乾：你是他们什么人？
胡杰：我是他们的朋友，听说他们出事了找来的。
李海乾：噢，他们领导来了，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早就回去了。
小蒙：都回去了？
李海乾：回去不好吗？派出所有什么好呆的？唉，那个袁小东和陈秀云是在谈对象吧？真是天生的一对，感情真好，那个体贴呀，我都羡慕。
△小蒙听得哭了起来，胡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和小蒙相对无言。

场次：17
场景：车内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大姐 书记 王军
△东子连打了两个喷嚏，鼻腔开始出血，被小云发现，赶紧拿出手帕给他捂住。
小云：大姐你看呀。
大姐：这是怎么搞的？
书记（看了一眼东子）：王军，把车开到钢厂医院去。
王军：好。
书记：谁身上还有纸和手绢，拿给他。

场次：18
场景：车站候车室
时间：凌晨
人物：胡杰 小蒙
小蒙：天都快亮了，早班车还没来。
胡杰：才五点，还有一个小时。你再休息一会去，到时间我叫你。
小蒙：都怪你，早一天来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胡杰：你现在怪我也没用。你去闭一会眼吧。
小蒙：闭不上。

场次：19
场景：钢厂医院门口
时间：凌晨
人物：东子 书记 小云 大姐 王军
△小车从医院开出。
△透过打开的车窗，看见东子鼻梁上固定包扎着一块纱布。

场次：20
场景：书记办公楼下
时间：日
人物：东子 书记 小云 大姐 王军
△车开到公司办公楼下停下。
△书记下车。
书记：我去上班，你们今天都休息吧。东子和小云，一个有伤，一个受了惊吓，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王军：刘欣，我送你们回去。瞧这事闹的，早知道鼻梁骨断了怎么着也不会押两千块钱在那里。
大姐：算了，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场次：21
场景：东子房间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东子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小云拿着东子毛巾和脸盆走到院子水池边。

场次：22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小萍 小君
△大家都在忙着。
△师傅走到小萍身边。
师傅：小萍，你先走吧，去食堂给东子和小云把中饭打过去，那两个八成也饿坏了。
△小君凑过来。
小君：我也去。
师傅：你一会下班再去。

场次：23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胡杰 小蒙
△东子醒来时发现小云拿把扇子坐在床边给自己煽着。
△小君和小萍一唱一和的调侃东子。
小君：东子，又负伤了，这回立的是几等功呀？
小萍（做着怪相）：东子，你看过秦腔《十五贯》吗？
东子：看过。
小萍：我看你鼻梁上弄这么块纱布，特像《十五贯》里的那个娄阿鼠。
东子（含含糊糊的发音）：别惹我，我一说话鼻子疼，打了石膏的。
小萍：你不用说话，只管听。
△小云起身拿起饭盒喂东子饭。
小云：你们两个真讨厌，一会儿也不消停。
东子：我自己能吃。
小云：好啦，你还是躺着吧。
小君：啊，我明白了，在二姐心里，东子立的可是一等功哦。
小萍：就是呀，东子也不是娄阿鼠，是七品县令。
△小云丢下饭盒和她们打闹成一团。
小云：我叫你们乱说。
△东子捂着鼻梁坐起来拦小君和小萍。
东子：你们不要闹二姐嘛，二姐昨天好担心我的，要是没有二姐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
△东子这副很体贴人的样子，使小云充满了幸福。
△大家开心的打闹间，小蒙和胡杰走到东子房间的窗口，看到这一幕，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场次：24
场景：单位路上
时间：日
人物：胡杰 小蒙 毛艳
小蒙：胡大学生，胡大技术员，这下你也没辙了吧？看人家多恩爱呀？你怎么不说话，想想办法嘛。
胡杰：小蒙，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吗？
小蒙：知道，意思就是胡杰女朋友被人抢了也不着急。
胡杰：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再说，东子也没承认是和小云恋爱，只是姐弟感情好罢了。小蒙，你要有点耐心，很多事情需要时间。
△两人正说着，毛艳从远处走来。
毛艳：你们回来啦？
胡杰：回来了。
毛艳：小蒙，书记让你一回来就去他办公室，有事找你。

场次：25
场景：书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小蒙 梁科长
△梁科长和书记在和小蒙谈话。
书记：小蒙，刚才梁科长也说了，你必须去基地报道了，再不走，总公司那边就不好说话了。
小蒙：我就不走，你们欺负人！
书记：你的工作已经安排人了，你马上回去交接工作，我帮你订车票，走的时候派车送你。
小蒙：我才不稀罕坐你的车。
书记：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又闹着不走？
小蒙：我看上你了，不想走了，行了吧。
△书记闹了个大红脸，小蒙摔门出。
梁科长：呵呵，老李呀，吓死了吧？
书记：这个小丫头，我是被她闹糊涂了，这、这，这算什么事嘛。

场次：26
场景：南院
时间：黄昏
人物：小萍 小君 胡杰 小蒙
△小蒙和小萍在门口聊天。
△小君在看书。
△胡杰走进院子。
小萍：胡杰，又来找我二姐？我二姐和东子出去散步了。
胡杰：我不是来找小云的，我来看看东子怎么样了。
小萍：不找我二姐？那你去华山干什么？
胡杰：我去华山只是因为跟小云和东子是好朋友，想和他们一起散散心。
小蒙：你看你，明明爱上小云了还不敢说出来，真是的。
小君：小蒙，你不要乱说话啊？
小蒙：我乱说话？胡杰，你敢说你没爱上小云？
胡杰：你看你，我就是因为小云对我好，在我出事故的那段时间经常鼓励我，所以我才关心她多一点。
小萍：是呀小蒙，你别把胡杰也扯进来。
小蒙：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小萍，你也不帮我？
小萍：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弟弟，你夹在里面，我想帮也不知道怎么帮呀。小蒙，缘分是不能强求的，你应该明白。
小蒙（跺脚）：你们……你们怎么都这样呀？

场次：27
场景：仓库
时间：日
人物：书记 小蒙
△书记气呼呼的往仓库走。
△小蒙拿着材料清单心不在焉的清点着材料。
△书记拿着一叠清单来到仓库。
书记：小蒙，你这是怎么搞的？
小蒙：我又怎么了？
书记：你报到材料科的清单老是出差错，搞什么名堂？你就是有想法也不要拿工作开玩笑嘛。本来你要走了，我不想批评你，可你都在干什么？你就不能在最后这点时间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小蒙“哇”地哭了起来。
△书记慌了神。
书记：哎哎，你怎么哭开了？小蒙，可能我说话有不对的地方，也可能是你舍不得大家，可咱们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就是调走了也还是一家人嘛。快别哭了，来来，我帮你一起清点材料。
小蒙（坐下擦眼泪）：书记，我喜欢东子，我们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我也没想到他能分到这里来。书记，我不想走。你帮帮我行吗？
△书记沉默片刻。
书记：原来是这样啊。哎，你看这事闹的！小蒙，我现在也改变不了这个调令，总公司来电话催促几次了，批评我们不放人，不配合总公司的工作，我也是有口难辩。刚才，总公司劳动人事处又来电话，说你再不去报道就要按规定开除，我们压力也很大。
小蒙：书记，你别说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场次：28
场景：南院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胡杰 小蒙
△大家和胡杰在为小蒙送行。
△小萍把东子拉到一边。
小萍：东子，我们一起去送小蒙好吗？
东子：你们去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吧？
小云：东子，别那么小心眼。
△胡杰拿着小蒙的行李准备走，东子走了过来。
东子：你们那么多人了，那我就不去了。
小蒙：东子，我回去就办理调动，再调回来。
△东子看着小蒙的眼睛。
东子：小蒙，你哭过？
△小蒙哭着伸开双臂去抱东子。
小蒙：东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东子：你先松开，我有话说。
△小蒙刚一松手，东子撒腿跑了。
小蒙：东子……

场次：29
场景：书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大哥
△大哥向书记汇报完工作，说起东子的事。
大哥：目前我们车间的工作进度就是这个情况了。书记，你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书记：没什么，我很满意。
大哥：书记，东子打架的事公司会怎么处理他？
书记：算了，他也叫人家打得不轻，又罚了那么多医疗费，还要怎么处理？再说了，他不打这一架，小云真要是被流氓欺负了，我还真看不起他。这小子，有种！不过，你得敲打敲打他，不能对同事也这样，我听说他刚来那天就和同事打架。
大哥：我也听说了，我会说他的。书记，公司代东子赔偿的钱怎么处理？
书记：那边派出所还没有给出结果，再说吧，希望事情不要再扩大了。
大哥：嗯。
书记：广辉，我还有点事，你去忙吧。
大哥：好。

场次：30
场景：书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大姐 师傅 小萍 小君
△大姐在工作室里面操作车床。
△平台上，师傅放下手中的工具。
师傅：都休息一会吧。
小萍：真难得，师傅今天终于说话了。
师傅：我心里有气，不想说话。
小萍：你现在说话了就是气消了？师傅，你到底生谁的气呀？
师傅：还能生谁的气？
小君：事情都过去了还生什么气啊。
师傅：什么叫过去了？事情还没完呢，谁知道是个啥结果？
小萍：你知道？
师傅：我不知道，你知道。你们不要到处跑，我出去买烟去。
小君：师傅，到了听陕北民歌的时间了，你去听民歌，我给你买烟去。
师傅：不听了。
△师傅出了工作室，摸出烟点上，向南院走去。

场次：31
场景：南院
时间：黄昏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大哥 甜甜 师傅
△东子和小云坐在门口聊天。
小云：东子，我觉得你打架挺厉害的，怎么和大哥一招都没过去？
东子：大哥治住我那一招我也会，只是大哥功力比我高多了，出手比我快，发力比我狠，就显得不是一个档次了。
小云：那当然啦，大哥从小就练武。
△师傅走进院子，小云连忙起身。
小云：师傅来了？
东子：师傅。
△师傅走到东子跟前黑着脸看了看他的脑袋和鼻子。
师傅：你自己说，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人家打架，我一辈子都没有和人打过架。有理不怕说么，万一打出人命咋办？
△东子抬头看树上的鸽子，不理师傅。
师傅：小云，你怎么不去上班？
小云：是书记叫我们休息两天的。
师傅：你怎么就没有个当姐姐的样子，也叫人这么操心，咱见了流氓绕着走行不行？
小云：师傅，这能怪我嘛？
师傅：你不挑着去华山能有这档子事么？你还有理了？一个大姑娘家，跑老远的路去爬个什么山？这里放不下你了？
△小云委屈得哭起来。
小云：师傅，你从来没有训过我，今天怎么这么凶的？
师傅：你知道不知道，我急得上火，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小云（抽泣着）：谁愿意惹这种事呀。
△见小云哭了，东子很不满。
东子：师傅，你讲不讲道理？流氓脸上又没有刻着字。再说了，他们欺负二姐我凭什么绕着走？要是我师母被人欺负了你也绕着走？
△见东子这么说，小云马上不哭了，有些欣喜地看着东子。
△师傅继续教训东子。
师傅：你能得很，翅膀长硬了？我还说不得你了？
东子（不耐烦地）：行了行了，你是我爹，我以后不打架了，行了吧？
师傅（脸上一喜）：就是么，我看你娃还是个明白人嘛。以后不要争强好胜了，吃亏是福么。你多休息几天，鼻梁坏了尽量少站立，多躺着，赶紧去床上躺着去，赶紧去，赶紧……
△师傅一开心，嘴里的两颗金牙就露了出来，迎着阳光熠熠生辉。
△东子不理会师傅的殷勤，望着那两颗金牙。
东子：师傅，你这两个金牙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和别人打架打的？
△师傅顿时闭嘴。
东子：你不告诉我你的金牙是怎么来的，我就不相信你一辈子没和人打过架。
师傅（一脸的尴尬）：我是被人家打了的，但是我不还手。
△小云笑了起来，东子被小云笑的莫名其妙。
东子：你笑什么。
小云（笑得更厉害了）：哈哈……
师傅：你这娃，一会哭一会笑的。我要上班去了，走咧。
小云：师傅，东子没上班怎么算考勤？
师傅：画8字。
△师傅头也不回地走出南院。
东子：二姐，师傅的金牙是怎么来的？
小云（笑）不知道。
东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小云：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东子：那，师傅刚才说画8字是什么意思？
小云：咱们上班是8小时工作制，上一天班就在考勤表中的这一天的格子里画一个8字，上半天班就画一个4字，加一天班就在当天的8字下的空格里再画一个8字，加半天班就再画一个4，其他事假、病假、旷工等考勤各有各的画法，月底交考勤后，各个车间的劳资员就依据考勤表计算工资，领导签字后交到财务。
东子：这样啊。
小云：你工作几个月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东子：师傅画考勤的时候我看都不看，操那个心干什么。
小云：你要是学会操心就好了。
△小君和小萍以及大家陆续下班回来。
小云：你们回来了。
小君：回来啦。
小云：那就做饭吧。
△小云起身过去，和小君一起动手操持饭菜。
△大哥带着甜甜来摘菜。
东子：大哥，甜甜。
大哥：呵呵，来摘点菜。
东子：我帮你摘。
甜甜：舅舅，小姨。
小萍：哎。
△小萍和东子帮着大哥摘菜。
小萍：大哥，就在这里吃吧，我去叫大姐。
大哥：不用了，你大姐已经做上饭了。
△大哥把摘好的菜放在小篮子里。
大哥：甜甜，给你妈妈送去。
甜甜：哎。
△甜甜提着小篮子摇晃着走了。
大哥（在门口坐下）：小萍，给我倒杯水。
小萍：哎。
大哥：东子，你的鼻子好点没有？
东子：好了。
大哥（接过小萍递来的水）：看不出来，东子还挺能的。这叫英雄救美，是不是。
小云：大哥，你别乱开玩笑。
大哥：本来就是嘛。你大姐回来直夸东子做得对，男人就要有这种勇气，不惹事，也不怕事。
小君：大哥，你还说，二姐脸都红了。二姐，别不好意思嘛。
小云：东子打架的事公司还会处理吗？
大哥：应该不会，不了了之吧。
东子：我本来就没错，公司没有理由处理我。
大哥：你呀，毛病多着呢，今天我就不说你了，自己自觉点啊。
东子：嘿嘿。
△大哥喝完水，将杯子给回小萍走了。
东子：三姐，你知道师傅那两颗金牙是怎么来的？
小君（笑）：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东子：问问嘛。
小萍：还是我告诉你吧。师傅重男轻女，师母生女儿的时候师傅在月子里和师母吵架，还动手打了师母，他老岳父气愤不过一锄头砸的。
东子：不会吧？
小萍：老羊毛和师傅是一个公社的，我和小君还找老羊毛考证过，绝对情况属实。而且，师傅的老岳父还给公司写来了告状信，当时还是车间主任的书记狠狠地批评了师傅，那次正在评议涨工资，就没给师傅涨，所以师傅一说起工资就唠叨书记。
东子：师傅的老岳父是不是练武的，江湖上人称“锄头大侠，”一招就打掉对手两颗门牙。
△几个人哈哈地笑个没完。
东子：我笑得鼻子都疼了。
△小萍又指着东子的鼻子笑，笑得东子把鼻子上的纱布扯下来扔了。

场次：32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师傅
△工作室门口雨棚下，几个师姐围在桌子上给东子讲解图纸。
△工作室内，冬天取暖的炉子放在中间，盖着一张油毛毡，上面又铺了报纸，右边靠墙壁放着钳工台，台上还有打磨机等工具和杂物，左边靠墙壁放着一台车床，一台铣床。直对着门的焊着铁栏杆的窗户开着，外面是广袤的田野。
△师傅坐在炉子边，认真地画着考勤。
△小云来到工作门口，将两个氧气表交给师傅。
小云：师傅，氧气表校对好了。
△师傅头也不抬。
师傅：噢。
小云：师傅，东子那几天休息的考勤你是怎么画的？
△师傅将考勤表伸到小云面前。
师傅：我正画着呢。你看，8字画的圆圆地。
小云：算他上班不太合适吧？
师傅：管他的，书记说休息就是上班。你休息怎么算的？
小云：我休的调休假。

场次：33
场景：书记办公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胡杰
△书记和胡杰谈话。
书记：按照你的要求，你的工作关系已经正式从总公司调了过来，组织上也相信你的决心，经过会议研究，决定将下一步的进口设备与现有设备的统一结合使用这个革新改造项目交给你，还是在三车间工作，狗子继续给你当助手。
胡杰（激动地）：书记，谢谢你。
书记：不要谢我，是组织上给你的机会，要感谢组织。胡杰啊，这次的革新是一个长线项目，进口的设备过一段时间就到了，之前需要翻译大量的英文资料，总公司会派人专门把需要翻译的资料送来，你英文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就要求基地派一个翻译过来。
胡杰：你放心吧书记，我英文没问题。
书记：到底是后生可畏呀，你就好好干吧。
胡杰：谢谢书记，谢谢领导们，感激你们再次给我机会。
书记（语重心长地）：胡杰啊，我们把这个项目交给你负责，在总公司那边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你可千万不要再出差错啊。
胡杰：书记，我一定努力做好。

场次：34
场景：胡杰办公室
时间：夜
人物：胡杰 东子 小云
△胡杰将用过的餐具扔的到处都是，在办公桌前台灯下埋头工作，桌子上全是资料。
△小云和东子进来，东子进门就趴在桌子上翻着看。
小云：哎呀，胡杰，看你办公室都成什么样了？
胡杰：时间不等人呀，我吃住都在办公室了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小云：你是压力太大了吧？
胡杰：这也是一个因素，再做不好怎么对得起书记。
小云：那也要劳逸结合呀。走，到我们南院和小君、小萍一起热闹热闹。
胡杰：今天就不了吧。
小云：走吧，今天是周末，换换脑子去。
胡杰：好，东子你在干什么？
东子：看外国的工厂，你看这照片，他们工厂很漂亮的。这是哪个国家的？
胡杰：美国的，咱们进的是他们的设备。
东子：你行呀，外语还这么好。我就没学过。
胡杰：以前中学没有外语课，你不会外语很正常。我也是上大学后学的，一直没有放下。
小云：你听说过咱们公司老经理闹的笑话吗？
胡杰：不知道。
小云：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刚改革开放，学习英语的人很多。老经理开会说，有些同志学习英语是好的，我们国家现在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有了外交关系，包括美国，这是我们国家强大的一个象征。希望大家不要光学习英语，还要学习美语。
△三人笑。
东子：哈哈，老经理开会说这种话还不把人笑死？
小云：那到没有，老经理是老八路出身，十五岁就参加革命了，身上有好几个枪眼呢，谁敢笑他？我听大姐说，老经理对职工可好啦，他退休的时候，好多人都哭了，舍不得他走。
东子：那你还说人家的笑话？
小云：那也是友好的笑话嘛。

场次：35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胡杰 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师傅 苟林
△师傅和小萍、小君、苟林在小君宿舍打扑克。
△小云，东子和胡杰走进院子，东子来到小君门口看着他们打牌。
东子：师傅，今天战果如何？
小萍（指着记分的纸）：今天就师傅赢的多，他都一百多分了我才二十多分。
师傅：这叫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
东子：师傅，你还有一句话也是说打牌的。
师傅：什么话？
东子：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师傅：那是说你的。
小萍（扔下扑克洗牌）：师傅又赢了，你好像知道我手里有什么牌似的？
师傅：我打这种牌打了多少年了？你才打几年？算牌肯定算不过我。
△东子拿过小君挂在墙上的镜子，支在师傅背后的箱子上，咳嗽着向小萍等人示意。
△三个人在镜子里将师傅手里的牌看得一清二楚，偷着笑，师傅莫名其妙的。随后，各打各变成了三打一。
师傅：咦，我这么好的牌还没跑掉？你们咋知道我手里剩两张是小对子？就不怕我有个大王，就拿炮弹炸我？
小萍：输了就洗牌吧，你也该洗洗牌了。
小君：苟林，记分。
东子：你们玩，我回屋了。
△师傅一败涂地，其他人笑个不停。
师傅（扔下牌）：不打了，不打了，不是你们的对手。
小萍：再来嘛，别输不起呀。
师傅：马上就立冬了，再翻一次地，明年种的菜你们更爱吃。
△师傅起身，一回头发现了那个镜子，疑惑地看看三人，又看看镜子，三个人笑翻。
师傅：原来你们搞这个事，难怪我打不过你们。肯定是东子干的。（喊）东子，你过来。

场次：36
场景：东子房间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胡杰
△东子不理会师傅的喊声。
小云：东子，你又惹师傅了？
东子：没有啊。
小云（对外面喊）：师傅，你叫东子干什么？
师傅：这个混帐娃，又给我扎眼（调皮）呢。
△大家走到院子里。
△师傅开始翻地。
小云：师傅，他怎么和你调皮了？
小君：东子在师傅背后放个镜子，我们在镜子里看着师傅的牌打他，把师傅打得晕头转向的。
△大家笑。
小萍：晚上咱们去市里看电影吧？
小君：什么电影？
小萍：管他什么电影，去看就是了。
△胡杰看了看小云和东子。
胡杰：我晚上要翻译资料，不去看了。
小君：别又是外国老电影，没意思。
东子：怎么没意思？
小君：你没听说吗，苏联电影，飞机大炮；朝鲜电影，哭哭笑笑；阿尔巴尼亚电影，莫名其妙；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还有……
苟林：还有，中国电影，新闻简报。
小萍：那都是以前的啦，现在的电影比以前的好看多了。你们到底去不去嘛？
小君：去。
小云：苟林，那就一起去吧？
△苟林看了看小君。
苟林：我晚上还要审图纸，明天就要用，去不了。

场次：37
场景：电影院里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电影里播放着战争的场景，东子脑子里又浮现出自己特有的回忆，小云借着光线，看出东子脸色不好。
小云：东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东子：好
△俩人起身走出电影院。

场次：38
场景：电影院门口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小云和东子走出电影院，靠着路边的树聊天。
△小云望着周围树荫下成双成对的恋人，向东子试探性地做了表白。
小云：东子，问你个事。
东子：什么事？
小云：你想没想过谈恋爱、结婚？
东子：你干嘛问这个？
小云：随便问问的，聊天嘛，谁规定哪些话能聊，哪些话不能聊了。
东子：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云：你现在想想。
东子：为什么要想？
小云：为我想的可以吗？
东子：为什么要为你想？
小云：因为我在问你问题呀？
东子：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二姐，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是对我说，要我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吗？
小云：是呀，我说过。
东子：那你还问我这个？

场次：39
场景：回家路上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小萍 小君
△东子和三个姐姐并排走着。
小萍：东子，你到底谈过对象没有？
东子：你们为什么老是问我这个话？
小萍：姐姐和你聊天嘛。快，老实交代。
东子：当兵前，好像……也算是谈过一个吧。
小萍：啊，不会是小蒙吧？
东子：哪跟哪儿啊？
小萍：这么说你还挺有女人缘的。结果呢？
东子：参战的时候吹了。
小君：那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不算。东子，你有没有想过好好找一个可以结婚的？
东子：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我还没玩够哪。我要学好图纸，跟大哥学武术，有一天参加武术比赛，得冠军。结婚多没意思呀？古代的武术大师有几个结婚的？
△小云听了有些惆怅，放慢了脚步。小君也慢了下来。
△东子和小萍走在前面，小云和小君走在后面聊着。
小君：二姐，以我对你的判断，你肯定是爱上东子了。
△这次，小云默认了。
小君：你为什么不和东子挑明？
小云：东子没有这种意识，我不会强迫他接受至少他现在还不愿意的事。
△小萍和东子走在前面。
小萍：东子，你有没有想过娶二姐做老婆？
东子（有点懵）：你瞎说什么呀？我没事想自己姐姐干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要是娶了二姐，那我到底是你弟弟还是你姐夫？有这么开玩笑的吗？
小萍：你……
△小萍一下子给噎傻了。
△东子很生气地走了。
△快到院子时，小君安慰小云。
小君：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他心里也没有别的女人。
△小云又感到一丝欣慰，抬头见小萍站在院子大门口。
小君：都到家门口了还等我们干什么？
小萍：我，我快被东子气死了。哦，不是，我快被他笑死了。哎呀都不是，我……

【第六集完】

Power by YOZO
第七集
场次：1
场景：工作室门口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大姐 小萍 小君 师傅
△东子终于脱掉军装，穿着工作服上班了，这又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
小君：东子，终于见你穿工作服了，也挺精神的嘛。
小萍：今天哪根筋不对了？想起穿工作服了？
东子：早该穿的，以后再跟人打架，我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兵了。
△师傅本来很高兴地看着东子，一听东子这样说顿时很恼火。
师傅：你还不长点记性，尽想些没出息的事。
东子：师傅，啥叫有出息？啥叫没出息？
师傅：你少跟我耍贫。
东子：我怎么耍贫了？
师傅：我看见你就一肚子气。
东子（笑嬉嬉地）：我看见你就一裤裆气。
△小君和小萍笑翻，师傅刚想发作，见大姐向东子招手，就嘟囔着走一边去了。
大姐：东子，别贫了，过来。
东子：大姐。
大姐：你的工作服不太合身，下班拿我家去，我给你改改。
东子：好呀，还是大姐好。
小萍：大姐，晚上也帮我做点漂亮针线吧？
大姐：你又要跟什么潮流了？
小萍（凑到大姐耳朵边）：胸衣哦。
△师傅坐在一边点着自己的工资。
师傅：咦，我的工资怎么不对呀，少了半天的。
△大姐听见师傅的话，转身走了过去。
大姐：不会吧？
师傅：我的工资我自己算过的，是少了半天的，你看我的工资条，加班少算了我半天的。
大姐（接过工资条看）：你考勤表留底没有？
师傅：留了。
大姐：你再核对一下工资条和考勤表能对上不？
师傅：我看看去。

场次：2
场景：财务科
时间：日
人物：师傅 方姐 书记
△师傅来到财务科找方姐。
师傅：小方，你这个月少算了我半天的加班工资。
方姐：是吗？你去车间劳资员那里查了没有？
师傅：我去了，劳资员说他那里没有错，那就是你们财务上算错了。
方姐：我们算工资都是按照劳资员的统计结果算的，劳资上没有错我们肯定就没有错。
师傅：那你把劳资员的工资结算单给我看看。
方姐：这个不能给你的，要我们科长同意。
师傅：科长出差了知道个啥？
方姐：那也不行的。
师傅：看一看咋了么？小方，你和我老大是老同学了，又一起下的乡，这点事情就不要这么难说话么？
方姐：张师傅，这是两回事。
师傅：还不就是一回事。
△书记走了进来。
书记：老张，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上班去，我要和小方谈点工作。
师傅：我也是谈工作。
书记：你谈什么工作？
师傅：当初你少涨了我一级工资，我本来收入少，这个月工资又少了半天的，我来问问也不行？
书记：你少和我扯你那一级工资，你为什么涨不上工资你自己清楚。
师傅：啥叫我自己清楚？是你把公家的事和私人的事扯在一起不给我涨工资的。你去问我老丈人，看他是不是在信里要求不给我涨工资了？
△书记大为恼火。
书记：照你的意思，我一个企业没有自己的规矩了是不是？
师傅：啥规矩？
书记：先不说别的。我问你，我叫东子休息几天，你怎么给他按上班算，经过我同意了没有？要不这样，把东子那几天的工资扣掉，把你的半天补上。
师傅（声音从大到小）：你这是……唉，啥货色么……
△师傅见书记这么说，嘟嘟囔囔的走了。
△师傅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拿了些旧报纸，书记看着好笑。
书记：我说你这个老小子，怎么走到哪都摸索点东西，真是个贼不走空。
师傅：这是公家的报纸，你看得，我也看得。
书记：回来，你那半天工资还没说清楚呢。
师傅：算咧，送给你咧。
书记（笑呵呵地）：奶奶个孙子，你以为你提前过下辈子了，这么大方？
师傅（OS）：这辈子没有遇到好领导，苦啊。
方姐：书记，你怎么拿他的徒弟压他，这叫什么工作方法？
书记（狡黠地笑了）：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这个老小子护犊子，我早就号住他的脉了。小方，下个月给他补上半天工资就是。

场次：3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小云 东子 大姐 小萍 小君
△师傅回到工作室门口坐下，很郁闷地看着徒弟们在平台上说说笑笑的。
△小云来了。
小云：师傅，你刚才在财务科吵什么？
师傅：没有吵，书记给我提了点意见。噢，不是的，是我给书记提了点意见。
小云：什么意见啊？
师傅：不说了，他这人水平有限，啥好意见也听不进去。
△小云的精力又集中到穿工作服的东子身上了。
小云：东子，今天换了样子了？
东子：还可以吧？
小云：不错，就是不太合身。
东子：大姐说了，叫我下班把两套工作服拿给她，她帮我改合适。
小云：那就先改一套吧。另一套等礼拜天我给你改。
东子：好。
小云：师傅，书记过几天去基地出差，回来时要带一批新工。咱们班组人手少，书记叫我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师傅：你去对书记说下，就要两个，再带两个我就再也不带徒弟了。
小云：好。
△东子拿过师傅的报纸看。
师傅：你看完了别给我丢掉。
东子：破报纸丢就丢了呗。
师傅：你别看这废报纸，在农村用处大了去了。

场次：4
场景：财务科
时间：日
人物：方姐 书记 梁科长
方姐：书记，上次东子打架的事还有两千块钱挂在你的名下，你看是不是叫东子来打个欠条，把你的欠条换过来？
书记：算了，先挂着吧。我过几天去基地出差，会去找他父母谈谈。这笔帐，他哪有能力对付。
△梁科长推门进来。
梁科长：书记，有两个警察找你。

场次：5
场景：会议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李海乾
△李海乾和另一个警察在和书记说话。
△书记接过李海乾递过来的钱，签收。
△大家聊着。
旁白：一个多月后，李海乾到省城来办案，顺路找到书记说那件事已经处理完了，并把多余的五百元钱退给书记。中午，书记和保卫科长在食堂请他们吃饭，我和大姐也去了。

场次：6
场景：食堂
时间：日
人物：书记 李海乾 王军 东子 大姐
△几个人喝的酒酣耳热，气氛很热闹、友好。
书记：来，我再敬你们一杯。
王军：来，我先干为敬。
李海乾：来，干了。
△李海乾和另一个警察和王军干了酒，贴近东子
李海乾：我告诉你啊，那次被打的人中有一个是我的小舅子，我当时正在热恋中，怕在对象面前没面子，所以才对你野蛮了点。
东子：这样啊？真对不起！
李海乾：没什么。你听我说完，我这个小舅子啊，谁也管不了，把我岳父气得住过几次院了，那次吃了个大亏以后，就变了个样，开始走正道了，我岳父还叫我当面谢谢你呢。
东子：这叫我怎么说嘛？

场次：7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东子 小云 大姐 小萍 小君 胡杰
△大家在一起商议怎么帮东子先还钱，胡杰也在场。
大姐：一千五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字，东子挂着公家这么一大笔钱，对他的影响不好。我的意思，我先帮东子还了。
胡杰：还是我来吧，我光棍一个，家里也没什么负担，等东子攒够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东子：我不同意这样，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小云：我也不同意你们帮忙，我和东子慢慢还。
胡杰：为什么你和他还？
小云：东子打架是因为我。
大姐：还是我来还吧。
小君：干脆，我们每个人出一些先还了。
小萍：我同意小君的意见。

场次：8
场景：篮球场
时间：夜
人物：东子 胡杰
△胡杰和东子坐在篮球场边喝着啤酒。
东子：怎么想起出来喝酒了？
胡杰：东子，我有话和你说。
东子：你说。
胡杰：东子，我觉得你不把我当哥们。
东子：哪的话呀？你酒量真有问题，上来就喝多了。
胡杰：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是按照规定工作一年后才考电大的，上学也是带工资的。
东子：我知道。
胡杰：再说，我家庭条件不错，我帮得起你的忙。可是你，你拒绝我的一片好心，你真没把我当哥们。
△东子感到自尊心受挫。
东子：胡杰，你什么意思？我不接受你的帮助就是不把你当哥们了？
胡杰：难道不是吗？我帮得起你呀，可你不叫我帮。你宁愿欠公家一屁股债也不叫我帮，你一个月工资不满一百，这一屁股债够你还几年的。
东子：你少来这一套，我就是不叫你帮，你有钱，你爱帮谁就帮谁去。
△东子摔脸走了，胡杰对东子的翻脸速度如此之快很是郁闷。
胡杰：什么人嘛，翻脸比脱裤子还快。

场次：9
场景：工作室门口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大姐 小萍 小君 师傅
△东子拿着一封信在看。
旁白：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我父母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托人捎来了一千五百块钱叫我把公款还了，我母亲还写了一封信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姐听说后很不高兴，找到工作室埋怨我不该把打架的事告诉家里。
△小云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看着东子。
小云：东子，你干嘛要把打架的事告诉你妈？以后叫我怎么好意思见你妈。
东子（很奇怪地）：我又没有告诉我妈。再说了，我和别人打架用你见我妈干啥？
△见东子这么说，小云一下子抹起了眼泪，东子更加很奇怪地看着小云。
△师傅不明就里，以为东子欺负小云，急忙走过来教训东子。
师傅：你这个没良心的，又惹你二姐生气。
东子（嬉皮笑脸地）：师傅，你先别教训我，跟你说个正经事。
师傅：你能有啥正经事？
东子（特认真地）：师傅，我跟你说啊，你要是遇到打劫的就马上把钱和手表赶紧给人家，千万千万不要说话。
师傅：我被人打劫还不能说话，啥道理？
东子（比着手势）：你一说话，人家一看你有两颗大金牙，上去给你掰下来，你损失更惨。师傅，我可是为你好呀。
师傅：这娃，这娃……
△师傅气得表情复杂而又古怪地拍着大腿原地打转，惹得小云破涕为笑。师傅不满地看着小云。
师傅：你这娃，你就知道帮着他，不帮师傅。
△小云还在笑，小萍和小君已经笑得蹲在地上喊肚子疼了，师傅也忍不住笑了。
小君：哎呀，我受不了啦。
小萍：我气都上不来了。
师傅：看你们几个娃，有这么好笑么？不就是一锄头的事情么？那把锄头早就叫我砸扁了当废铁卖了，把我老丈人心疼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大姐哭笑不得地走过来，原本是想说说东子的，一听师傅这话也顿时笑得不行。
△见大家笑成这样，师傅憋着笑，闭紧嘴，走了。

场次：10
场景：路上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小云 胡杰
△小云和东子一起往家走着，碰见胡杰，小云正要说话，东子没搭理胡杰，转脸走了。
胡杰：东子，东子……
小云（很奇怪地）：胡杰，你和东子怎么了？
胡杰：我想帮他把钱还了，他不愿意，我说他不把我当哥们，他就和我翻脸了。
小云：你不要和他计较，我代他向你道歉了。哦，东子父母捎钱来了，欠公司的钱已经还了。

场次：11
场景：空镜
时间：日
人物：
△大雪纷飞。

场次：12
场景：工作室外
时间：日
人物：大姐 小萍 小云 小君 老范头
△几个师姐在工作室围在桌子上给东子讲解图纸。
△老范头经过门口给小萍送来信，小萍站在雪地里看信。
小蒙（OS）：小萍，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有给你写信，我不想在基地，可又必须先把这里的工作适应了。现在总算有时间、也有心情给你写信了。你现在都还好吧？我很想你。我知道，我对东子的感情把你夹在你们姊妹之间为难，但我还是希望你帮我看住东子，我在办理调回来的手续。我相信，我和东子会有结果的……
△小萍看着漫天的大雪，想着什么，又低头看信。

场次：13
场景：东子房间
时间：傍晚
人物：小萍 小君 东子 小云
小萍：小蒙给我来信了，说她想我们了。
小君：是想东子吧？
小萍：都有，我给大家念念小蒙的信。
东子：你别瞎掺和了，念个鬼呀。
小云：东子，我想和你好好谈一次。
东子：有什么你就说。
△小云话到嘴边又噎回去了。
东子：怎么又不说了？
小萍：东子，你真的没有想过好好找一个可以结婚的？
东子：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想过找老婆结婚的事。谁再和我扯这些我要急眼了。
△东子很不高兴地出去，又马上很高兴地堆起了雪人。
△小云有些惆怅。
东子：出来堆雪人啊。
小君（看着东子）：你看他这副德行，哪像个二十多岁的人？二姐，不如你再主动一点。
小云：不说了，小君。

场次：14
场景：三车间办公室
时间：傍晚
人物：胡杰 苟林
△胡杰来到车间办公室找苟林，苟林看了胡杰一眼，继续忙着看图纸。
胡杰：苟林，这么晚还没回去。
△苟林只顾自己看着，没搭话。
胡杰：我怎么感觉你在车间和在外面对我的态度不一样？
苟林（抬头）：我没觉得啊，我就是这段时间感觉你这个人很保守。
胡杰：这话怎么说？
苟林：你知道我外语不行，你翻译资料的时候从来不对我讲解。
胡杰：那我可能是无意识的，怪我粗心了。这样吧，反正设备还没进来，今天开始，再翻译资料时我们一起来，你看怎么样？
苟林：那真要谢谢你了，刚才我态度不好，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胡杰：没问题，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苟林：胡杰，我工作上的不足之处，咱们瘸子背瞎子，取长补短。
胡杰：这样最好。苟林，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对你印象好。
△苟林对胡杰的话有些不明就里。
苟林：为什么？
△胡杰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场次：15
场景：南院
时间：夜
人物：小云 东子 小君 小萍 胡杰 苟林
△小君和小云在房间里听半导体广播里的歌曲。
△小萍和东子给雪人装五官。
东子：你有黄纸没有？
小萍：干什么？
东子：给雪人嘴里装两个金牙，就像师傅了。
小萍：去你的。
△胡杰和苟林来了。
胡杰：小萍，你二姐呢？
小萍：在我们房间里呢。
△胡杰和苟林往小萍他们房间走去。
△小萍表示不玩了。
小萍：东子，不玩了，我冷。
东子（双手左右掀开军大衣）：来，孔雀开屏。
小萍：熊样。
东子：过不过来？
小萍（依偎过去）：东子，你没看出来苟林对小君有那种意思吗？
东子（搂着小萍）：没看出来。
小萍：你呀，就是笨！走，过去看看。
东子：我不去，我这段时间不想理胡杰。
小萍：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人家胡杰一片好心还把你得罪了。
东子：我不需要他好心。
小萍：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跟你说了。
△小萍挣脱东子，东子回房间，小萍来到小云房间。

场次：16
场景：小萍房间
时间：夜
人物：小云 苟林 小君 小萍 胡杰
苟林：小君，你的书真多。
小君：这还算多呀？我家里的书才叫多呢。
苟林：借我些看看可以吗？
小君：可以呀，你喜欢哪方面的？
苟林：找几本《读者》吧，我喜欢看美文。
小君：我也喜欢呢，我给你找找。
苟林：小君，咱们两个是老乡你知道吗？
小君：知道呀。
苟林：我说的意思是咱们是一个县的。
小君：你蒙谁呀？
苟林：没有蒙你，我们那个区解放前属于你们县，后来划出去的。现在说起来是两个县。可是，我们那的人说去县城其实都是去你们县。你说咱们近不近？
小君：我家就在县城呀。
苟林，对呀，也许我从你们家门口路过很多回了。我来回坐火车都是到你们县城再回家的。
小君：原来咱们这么近的？
苟林：可不是嘛。
小萍：停，大家猜猜，苟林会继续说什么？
小云：我不知道。
小萍：胡杰你猜猜。
苟林：小萍，你说我会说什么？
小萍：你接着就会说，小君，过年咱们一起回家吧？
小君：小萍……
小萍：你们看，苟林脸红啦，我猜对了吧？

场次：17
场景：大姐家
时间：夜
人物：大哥 大姐
大哥：刘欣，小君对狗子到底有没有感觉？你问了没有？
大姐：问啦，小君对苟林挺有好感的。就是，她父母希望她将来调回家乡，所以，她自己现在也挺犹豫的。
大哥：他们是一个县的，真要成了就一起调回去嘛。
大姐：为了你的师弟，你就想把我们姐妹给拆散了啊？
大哥：只要我们不被拆散就好。
大姐：讨厌！

场次：18
场景：工作室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大姐 师傅 小君 苟林
△师傅端着一簸箕炉灰在工作室大门口垫着地上被踩的很泥泞的路。
△小萍拿着师傅的半导体听广播，大家跟着听。
△苟林进工作室。
东子：狗子来了，坐。
大姐：小君，给苟林倒杯水。
东子：狗子，你用我的杯子。
苟林：不用了，我不渴。
东子：狗子，你当初学会图纸用了多长时间？
苟林：基本弄明白用了将近两年。
东子：这么长时间？完了。
苟林：什么完了？
东子：还不是你那个师兄，给我提这么难的条件，你也在场的。
苟林：呵呵，我记得那个事。你只要愿意学，我也可以教你的。
大姐：苟林，你们今天也不忙？
苟林：嫂子，今天没什么事，我就转过来了。
东子：你是来找我三姐的吧？
小君：去你的。
东子：狗子，我三姐很好的，我支持你娶她。
小君：一边去，你算老几呀，安排起我来了？
东子：怎么不能安排，将来你和狗子死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要去给你们的孩子分家的，知道不知道？
△大家笑。小君和苟林被东子闹得哭笑不得。

场次：19
场景：会议室
时间：日
人物：书记 梁科长 亮子 小双 众新工
△书记和梁科长站在一帮新工中说话。
△小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身材高大的亮子和新工甲乙说着话。
新工甲：赵亮，你个子比我大，力气就未必比我大？
亮子：切，你肯定不行的。
新工甲：得了吧，你一路上拽个没完，就因为你个子大，有力气？我还真不服你。
亮子：不服也得服。
新工乙：个子大就有力气？太自夸了吧，我也觉得未必。
亮子：那就试试嘛。
新工乙：怎么试？要不咱们掰手腕？
亮子：掰什么呀，握下手就知道了。
新工甲：又吹上了。
亮子：谁吹了，要不要试试？你们轮着上。
新工甲：我先来。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新工甲和亮子伸手，刚一握手，亮子一用力，新工甲疼得呲牙咧嘴的叫着蹲了下去。
新工甲：哎呀、哎呀，松手。
亮子（得意地松开手）：下一个、下一个……
△无人应战。
亮子：喂，怎么没有来试的了？
△书记发话。
书记：都别闹了，一会儿都跟着梁科长去车间报道。赵亮，陈双，跟我走。

场次：20
场景：单位路上
时间：日
人物：书记 亮子 小双
△亮子和小双跟着书记踏着雪往工作室走去，亮子顽劣的左顾右盼，小双一副很乖的样子。

场次：21
场景：工作室内
时间：日
人物：东子 大姐 师傅 小萍 小君 书记 亮子 小双
△书记带着亮子和小双来到工作室，大家热情地欢迎着。
△书记和师傅说着什么。
△亮子拿出烟给大家，见东子手里拿个冰棱当冰棍吃，伸手示意东子给他，东子指着门口雨棚边上的一排冰棱给亮子看，亮子过去掰下两根，边吃边给这个给那个的，书记顺手把他们两个的冰棱夺过去扔了。
△大姐指着炉子盖上放着的几个杯子说着什么，亮子抓过一个杯子就喝。
旁白：那年冬天，书记又给师傅分了两个徒弟，亮子和小双。二十岁的亮子排在我之后，成了二师弟；小双只有十六岁，他的父亲工伤后常年卧床，他是辍学接班来的。两个师弟的性格对比鲜明，亮子见谁都不生分，很快就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还是个多情种子，遍地撒网地写情书、追女孩子。小双很安静，一脸的孩子样，经常走路还拉着我们的手。大家都说，亮子的痞子劲和我有一拼，这下，我更有事干了。

场次：22
场景：工作室外
时间：日
人物：师傅 大姐 小君 小萍 亮子 东子 书记 小双
△师傅在工作室房头种的丝瓜还有几根已经干瘪的结在高处。
△东子和亮子、小萍每人拿着一把电焊条冲着师傅的丝瓜练习“飞镖，”一边甩着焊条，一边兴奋地叫着笑着。
小萍：我又扎中了一个。
亮子：我也中了一个。
小萍：咱们轮流比赛，看谁扎中的多。
东子：我先来。
亮子：我来我来。
小萍：我又扎中一个。
亮子：说好了我先来的。
△师傅从工作室走出来，一看他那几根丝瓜，心疼得大发脾气。
师傅：你们胡闹什么？中午吃多了？有劲没处用了？
△书记走到工作室外铁丝网门口，见师傅在教训徒弟 ，就站在那儿听，越听越不对味。
△师傅心疼万分地拣起一根扎着几根焊条的已经摔烂的丝瓜
师傅：看看、看看，好好的丝瓜叫你们祸害成啥样子了？这么糟蹋东西，就一点也不心疼？我也不想教训你们，可不教训能成么？
书记（接上了话）：老张，我还想教训你哪，老同志了，一点觉悟也没有。
△师傅扭头就跟书记急。
师傅：我咋没有觉悟了？
△书记上前拣起几根掉在钢平台上焊条。
书记：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焊条上的药皮子全都摔掉了，都不能用了。你就心疼你那几根丝瓜，这一根焊条就是三毛钱，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你还教训徒弟，我看最该教训的是你！
△东子他们见状，一边偷笑着一边趁着他们转身的空挡撒腿就跑。
△大姐和小君从工作室走出来打圆场。
大姐：书记，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书记（拍下脑袋）：我都被这个老小子气糊涂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什么事了。
△书记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师傅冲着书记的背影发着牢骚。
师傅：就你有觉悟，我要是书记，比你觉悟还高呢。
△师傅唠叨完书记，又继续端详着他的丝瓜，像刚才一样教训起三个徒弟
师傅：你们这几个娃，每天不给我找点麻烦你们就难受，一个二个的啥货色么？带你们这种徒弟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咋都不说话了？你们不是都很能说么？
△师傅听不见人答话，一回头，发现全跑的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