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烂眼名叫三娃-一个成都小混混的奋斗之路

酒碗再度聚拢再度碰撞,这盘三娃喝得喉咙管直喊烫。看来,今晚黑喝醉是在所难免在劫难逃了。是啊,三兄弟已经太久没在一起醉过了。更何况今天是弹娃和小凤的大喜事。管你妈哟,只有喝。
弹娃刚喝完一碗又满上一碗鼓捣要和小凤来个交杯酒。小凤整死不干,却被弹娃三娃默契配合左右夹击,几番贴身肉搏总算妥协,于是三个人三只手紧紧相交来了个怪异别扭的交杯酒。当然,只有买马资格的三娃只能交自己的杯喝自己的酒。虽说胸口的衬衣再一次帮他喝了一大半,但三娃依然喝得很痛。因为近在咫尺的小凤居然在掐他,很隐蔽又很用力。指甲入肉,痛在心头。受此酷刑的三娃却猛然间想起了伟大的孔老夫子。妈哟,还是他老人家说得对啊:三人行,必有我失焉。
整碗酒下肚的老万依然很安静,脸色永远是无表情的铁青。除了喝酒就是独自享用那盆像潲水般乱糟糟的东西。看着老万额上不断冒出的毛毛汗,三娃有些好奇:“啥子东西那么好吃哦,汗都整出来咯?又是红的又是黑的,莫非……是传说中的红加黑?红催肥,黑长膘.......三月不出肥,厂家包索赔。”
老万不作回答,尤其是日白的话他是从不搭白的。三娃只有自己去解答,凑近用筷子一扒拉:真的是再普通不过了。那黑得泛紫的明明就是剁烂的茄子,而红色的其实是宰碎的海椒。三娃好奇的夹起一块尝起来:呸!辣,好辣,好鸡巴辣!
绝对是小米辣,那种极带劲的生辣刺激让三娃嘴巴立马瘫痪吞吐都不是。
老万开腔了:“很多人对辣味都是有误解的。辣,其实根本不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痛觉。说白了,切水果的时候你的手是不会感觉到甜味的,而切辣椒时手却是火辣辣的疼。人的味蕾在辣椒的痛觉刺激下往往会滋生出醍醐灌顶般的快感和感悟。”
果真,缓过辣劲来的三娃这才逐渐尝到了这些烂茄子暗藏的风骚。辣味过后茄子的耙糯清香就立马图穷匕见了。绵软之余还不失嚼劲,越嚼下去,哈喇子越是不自觉的激涌回荡。而且嘴巴头完全没有鸡精味精之流的庸俗粉黛,有的只是精盐的恰到好处和葱蒜辅佐的相得益彰。对的,仔细回味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新醋味,既不突兀还能点睛。巴适,巴适得板!辣劲没过的三娃忍不住又夹了一块搞紧享用起来。
老万满意的继续介绍:“茄子是加米汤用慢火煨好的,再放到冷水里浸透晾干,所以既耙和入味还能保持点脆劲。葱用盐浅腌过,蒜拿开水泹过,目的是去其二者的辛味。精盐适量切忌不要放味精来破坏了原始的清香。然后加上足量够劲的小米辣用木棒轻轻敲烂捣匀最后滴几滴香醋提香就大功告成了。”
很快,被摆进去的弹娃小凤也相继哄抢起那盆品相绝对失败的烂茄子来。再很快,一桌人便都开始哦喝连天唏嘘不已了。
三娃边揩眼流花儿边日白:“哎,弹娃注意哈你的吃相,把你嘴角边悬掉掉的清鼻子揩了哈,吃得那么伤心欲绝的,外人还以为我们在瞻仰仪容准备送火化炉的。老万你也是,做的哪是菜哦明明就是催泪瓦斯。”
“这道菜,其实是我在云南跟一个老傣学的。我还记得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差一点就命丧边境线了。”老万放下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努力在让记忆倒带:“也就是从金矿区逃出来那年,我拿到卖金子的钱在边境上去做百货生意,由于不懂当地的规矩得罪了一帮烂帐。有天晚上,那帮烂帐足足来了七八个人不仅抢了我所有的货还要想收老子的命。狗日的那帮人屁儿之黑,招招都是往死的整。还有一根铁签子从老子舌头刺过了脑壳,嘿,老子命大福大居然没死。后头我就只有躲到一个边远寨子头的老傣家里。妈的批,在人家屋头一躺就是半个月。命倒是捡回来了,舌头吃啥子都莫得盐味了。在我要走的那天下午,老傣把用火烤熟的茄子拌上小米辣给我做了这道菜。那个味道很特别也很有食欲,我也记不清当时吃了几碗饭,反正最后肚皮胀得恼火。我唯一能记起的是那个老傣说过的一句话:年轻人,只有活人才吃得出辣味……”
一声叹息后,故事却戛然而止。老万端起酒猛灌,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想再回忆下去了。所有人也都能想象得到老万那几年的逃亡掘金之路是多么惨烈和艰辛。三娃想安慰老万几句,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语言。只能喝酒,喝那些血红的枸杞酒。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1-10-22 13:03:45 +0800 CST  
弹娃只能端起酒打圆场:“喝酒喝酒,还提那些旧事咋子嘛?最重要的是我们几兄弟到现在都喝得尚好就对了三。你看嘛,老万你现在是我们的总老板,三娃天天穿得人模狗样的给你提口袋的,我嘛就是你们的保镖。呵呵,好完美的组合。”
回过神来的老万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干笑,他迅速换了话题:“对了,这个房子是不是四哥帮你找的?”
“啊,你是咋个晓得的喃?”弹娃莽起点脑壳:“主要是凤妹儿住不惯西门的环境,早就想回东门来住。我也不晓得四哥是咋个晓得的,反正后头他就喊石匠安排的这套房子,还给我说想住好久就住好久,莫得人敢赶我走。说起来这个四哥,还真的有点仁义哦…….”
“四哥安排房子的事情是我猜的。我只想提醒你的是:四哥这种人是不得做亏本买卖的。”
“啥,啥意思嘛?”弹娃使劲抠脑壳。
“也就是说,你会很快或者正在还四哥的人情。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到底还不还得起?”
弹娃无言以对,再次抠脑壳,这种数学题他永远也做球不来。坐在一边的三娃却正在坐飞机,他晓得是枸杞酒上头了。他努力想看清老万的脸,可惜只有重影和变形。就连老万说的话都像是加了强劲回音似的,震得三娃耳朵痛。妈哟,离醉不远了。
“你们几个哈男人硬是泼烦得很!尽摆些听……听不懂的东西。今天老娘高……兴!少说这些!你们都要喝,喝酒喝酒喝哟!”小凤明显浪了,豪迈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不过,这种豪迈只持续了三十秒钟。三十秒呆立过后,小凤像没了骨头般梭到了地下,咋个喊也不起来。
三娃也好不到哪去,酒刚一入肚又立刻喷射而出。天昏地暗脑壳打转转,趴在桌上的三娃含糊的听到了老万在对弹娃说话。
老万说的话犹如一把刀,一把快刀。淬不及防,直插心脏。
“弹娃,你晓不晓得小凤以前是卖批的。而且还和三娃…….”
“老万!你,你喝多啦?在说些啥子哦……..”
“我没有醉,弹娃。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是要说。小凤本来就是个卖批的。结婚是大事,不能意气用事……..”
“不要说了!”弹娃一下就弹了起来:“老万,老子要弄你!”
事态严重,但三娃的眼皮更重,根本没力气起来劝阻。接着,桌子被弹娃轰然掀翻。三娃滚落地上无法动弹,只能微弱的呻吟:“弹娃,老万,打,打不得…….”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1-10-22 13:06:16 +0800 CST  
78逆我者娼
打不得,打不得,打不得…..
三娃一直在挣扎。可惜,水深火热动弹不得。身体举而不坚,脑壳头却是春光无边。阳光,沙滩,胸罩,花火炮儿还有一个老婆娘……..
三娃越挣扎越不能自拔。刚才还风月无边一转眼就狂沙万里。他,弹娃还有老万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到女儿国去耍,冷得瓜兮流了.......滚你妈哟,啥子乱七八糟的?
一整夜。三娃也是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才明白刚才发生的那些既荒诞又真慨的事情其实都是梦境。因为窗帘外透出的亮光犹如扑面泼来的冷水让他浑然清醒和不自在。那么,那么弹娃和老万割孽呢?应该也不会是真的吧?
脑袋像被掏空的三娃终于能挣扎着爬起来了。原来自己一直睡在沙发上,四周很干净似乎啥子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龟儿子醉醒啦?”随后,三娃听到了弹娃沙哑的莽声气。
“妈哟,脑壳扯起扯起的痛。”三娃努力想记起点啥子。“你......莫得事嘛?”
弹娃笑:“老子能有锤子事嘛?”
“那,老万呢?”
“他一早就走了。狗日的,吃了三大碗烫饭把那盆剩到的烂茄子整干净了才走的。呵呵......”
“你们.......两个真的莫得事?”
弹娃再次笑,额角和嘴角的淤青暴露无遗,宿醉后的黄喉儿沙哑不已。“真的莫得事,真的。大家酒都喝多了三。再说,大家都是兄弟的嘛,能有锤子事?”
起身看电话,已经上午十点过了。三娃搞紧要走。
“慌啥子?吃了东西再走三。凤妹儿下楼买去了,她晓得你最喜欢吃豆浆油条了。”
“不吃了,搞不赢。”三娃躲开弹娃奔命似的逃出门去。也许,他要逃避的不光是弹娃。可惜,逃避有时候也会碰壁。三娃刚一下楼就和提着早点的小凤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了。
四目相对,相互都在退。
“要走?”小凤头发蓬乱,眼睛肿的很难看。
“恩。”
“拿去,路上吃。”
一旦无话可说,语言总会变得惜字如金。
“算了,我不喜欢吃,我......只喜欢吃豆花。”三娃笑着摆手,继续往前走。
“哈叭儿!杂皮!瓜娃子!你给老娘站到!”小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三娃会心的笑了,然后拔腿就跑。因为,他再不忍听到后面那些虽然粗俗但却异常温暖的叫骂声。
搞紧打飞的直奔会所,这盘不是飞天悬火的飞而是飞叉叉的飞。今天已经是试营业的第二天,不晓得那边营业额咋样了?急急急。
不过当三娃一坐上出租立马又从飞叉叉的飞变成了飞天悬火的飞。那是一则电台新闻播报。外人听来荒诞不经,三娃却是听得历历在目心惊肉跳。
神秘劫匪抢出租,只为一包内衣裤?昨晚市民魏先生一行三人在打车回家途中遭遇一伙神秘劫匪。奇怪的是这伙劫匪并没有抢走魏先生身上的两万余元现金,而是只劫走了一大包魏先生出差换洗下来的内衣裤,然后劫持出租刘师傅仓皇逃窜。警方接警后多方联查终于在新华公园附近挡下该可疑出租车。五名犯罪嫌疑人与警方负隅顽抗居然在闹市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最后,这伙人在咬伤多名民警并抢走其警帽后四散逃窜。该起神秘抢劫案已引起成华警方的高度重视,望知情市民多提供嫌犯信息誓严查到底尽快揪出这伙丧心病狂的神秘劫匪。
听完新闻三娃当场就喷了,是被口水呛喷的。三娃故作轻松,只敢在心头感叹:妈卖批,老子这盘名出大了!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1-12-20 23:35:38 +0800 CST  
祝各位三丝元旦快乐!啥子也不多说了,一句话:2011年让你们等得太辛苦了,我深感愧疚。
我郑重承诺:三娃绝不会太监,今年有空一定回来多更新。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1-01 23:46:38 +0800 CST  
祝三丝们新年快乐!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1-21 22:13:23 +0800 CST  
一回会所,三娃就风风火火的去找龙婉箐。“昨晚上咋样?”
“哟,我们的翘脚老板还晓得回来嗦?”龙婉箐板起脸冷若冰霜。
一看到龙婉箐这幅冻人模样三娃就晓得昨晚上憋憋冰欠。心头有点慌,脸上还是要稳起。三娃笑,笑得很像教导主任。“小同志啊,这点困难就把你吓得月经不调气血不和啦?困难嘛,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有个掰掰儿唱得好: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我们老汉儿也经常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滚滚滚!”龙婉箐听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你听到:昨晚到现在营业额已经超一万五了,还剩两天时间完成任务问题应该不大。”
三娃一激动差点冲上去猛啃龙婉箐一口:“那你咋个还苦大仇深的旧社会样子?”
“我觉得,你该去关心哈你的那帮好姐妹。”
“她们?她们咋子了?”
“昨晚十点过,齐刷刷来了五六个客人指名点姓要点你那帮姐妹。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绝不会是你的熟客。因为她们全都吃了药来的,是那种药,你懂的。莎莎和小太妹曾经在半夜向主管投诉过这事,你也晓得主管是楚枫的贴心豆瓣,结果可想而知。这帮人直到今天凌晨六点过才相继离开。莎莎哭稀流了整死要收拾东西走,还是我和陆红劝了半天才没有继续闹下去……”
“狗日的楚瓜娃子!老子马上去找他!”三娃脑壳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在办公室找匹火砖去敲那个瓜娃子。只可惜偌大办公室,没有一件趁手的凶器。要不找杆签字笔给他龟儿子来个小李飞镖,甩了就跑?
“你还是省点肺活量吧,找他有用吗?或者说你有证据吗?你只要和他共事一天他就会想尽法子折磨你一天,直到把你赶走。你和他于公于私注定都是水火不容,你就没想过反击?就任他这么一直胡来?”
三娃最终放弃了杀伤力太小的签字笔,因为他发现了桌上精致的烟灰缸。恩,这个嘛绝对是上等的血滴子!
龙婉箐看着忙碌的三娃只能叹气:“刚才,楚枫也来办公室找过我。他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第二句:逆我者昌,不过是带女字旁的娼。”
三娃抠脑壳,这种文绉绉的语言他一向都搞球不懂:“第二句啥,啥意思?”
龙婉箐当时就红了眼圈:“他是在骂我是妓女!”
烟灰缸瞬间摔得粉碎,三娃瘫坐沙发点起烟迟迟不肯抽。龙婉箐也要了一杆烟笨拙点上,然后对着屋里狂吐。
沉默。除了肆意狂舞的烟雾,办公室里静得诡异而不安。若不是大长今的突然造访,三娃根本无法化解这死寂的尴尬。
电话那头锣鼓喧天三妹更是声如洪钟龙吟虎啸。“赶快哦,腰鼓队一演奏完马上就要进行剪彩这个重要环….环节咯,你朗门还不回来?”
腰鼓队?还有剪彩?三娃看到满屋子烟雾一哈就头昏了。“你到底在搞,搞啥子名堂?你莫得事跳端公耍嗦?”
“呸呸呸,点点儿不吉利。你硬是贵人多忘事哦,老早就给你说了的嘛:今天是我和那个结拜的妹儿打伙的豆花店开业的大日子。张嬢李嬢还带了好多人来扎起哦,那狗日的你们院坝头起码来了一半的人…….”
三娃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我我我…..我咋个不晓得喃。”
“算瓜了算瓜了,我也晓得你忙,赶不回来就算瓜了。反正你们领导还是多有心的,送了多大一个花篮来。你一定要给你们领导说谢瓜了……”
“领导?哪个领导?”
“我也不晓得嘛,那个送花的说是啥子楚经理……”
“楚枫!我日你妈!”三娃差点没把电话甩出去。
龙婉箐倒是异常冷静:“很明显,这是楚枫给你的一个信号。他的意思是:他对你的家人知根知底,希望你为了他们而放弃……”
“老子绝不得放屁!不,是放弃!…….”以下省略将近百字不带重复的恶毒语言。
骂得差点杜鹃啼血的三娃喘着气开始收拾玻璃残渣,然后气冲冲往外走。
“你要去找楚枫?”龙婉箐急切的问。
三娃视死如归的回答:“不,老子去倒玻璃渣子!”
几分钟后,三娃又飞叉叉的跑了回来。
“你真的去找楚枫啦?”龙婉箐有些好奇。
“啊。”三娃点头露出怪笑:“我进去给他掺了杯水,顺便感谢哈他送的花篮。”
“简直搞不懂你想做啥子?你该干啥子干啥子,我莫得时间听你摆悬龙门阵。”
“嘘……”三娃把门推得很开:“你仔细听到,马上就要呻唤了,相当大的呻唤。”
果真不出五秒,惨嚎夹杂着叫骂声骤然连绵响起。听得很真切,来自隔壁楚枫办公室。
三娃快速关门,笑得差点抽搐断气。
这盘轮到龙婉箐抠脑壳了:“你到底做了啥子?”
笑摊在沙发的三娃许久才缓过气来:“也没得啥子,老子刚才悄悄咪咪把玻璃渣子全部撒到那个龟儿子的座位上了。瓜娃子只顾到观察那杯水的蹊跷去了,哪晓得一坐…….喔喝!哈哈哈!”
哭笑不得的龙婉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三娃,你龟儿子是阿Q,不折不扣的阿Q!”
不,老子是QQ,撞不翻的三轮QQ!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2-06 00:37:10 +0800 CST  

泥鳅鱼鱼鱼 朋友:先谢过鼎力支持。但有一事相求,不要再刷屏了。万分感谢!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2-07 21:21:04 +0800 CST  
说起三轮QQ倒是让三娃醍醐灌顶般想起个人:红色三轮QQ车主,花茶铺老板,嘴巴扁的像老太的刘老大。对的,这个犀浦的土超哥应该帮得上忙。那个楚瓜娃子都晓得抄老子的后路,老子就不能找人弄他的尾门嗦?更何况小三娃和马博士多多少少都暴露了身份,找个生面孔去做这种事情要更稳当隐蔽一些。
那么,又该从哪下手喃?三娃思来想去才发现对楚枫的了解确实是太少,大多资料都是来自于老万或程菲的讲述,除了砂轮厂那一次不经意的邂逅……
妈哟,就从洞洞舞厅入手!你想嘛,像楚枫这种条件要各色女人一抓一大把,为啥子还如此砂轮厂乌烟瘴气的这种低端消费?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也许,刘老大像老太般的扁嘴里能问出点答案?
决定一下,三娃搞紧躲到楼顶上去打电话。自从出了小苹果那档子事后,三娃还从没上来过。空旷依旧,只是没了那撩人的香风肉弹。说实话,有些时候三娃还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个可爱又好吃的小苹果。只可惜,苹果有毒…..
拨通电话简单说明情况,不断打着酒嗝的刘老大居然答应得一点儿不恩腾。
“好!好!三娃,这个就叫瞌睡遇枕头麻批碰龟头…..总之一句话:人找对头了!你晓不晓得?那二年生我和你掰哥从“防空洞”“明远楼”“小天鹅”一直跳到“名贸”“大西亚”“波尔多”,硬是见证了成都卡卡角角各大砂轮厂的荣辱兴衰血雨腥风啊。当老子从一个青勾子变成爆眼子的时候再回首那段蹉跎的舞蹈人生只能撒下一行清泪还有无言的叹息。忆当年舞厅谁人不识君,好多舞女思君到如今……”
“爬爬爬,你的那些耍流氓往事留待个人临死前写忏悔谢罪书嘛。我感兴趣的是,掰哥那个腿脚又咋个闻鸡起舞的喃?”
“锤子,滴点儿不球懂物理学。晓不晓得啥子叫杠杆原理?掰哥的鸡儿就是杠杆!每盘掰哥进到舞池深处先找个壁头一靠再把他那个老杠杆支起,妈哟硬是稳当球得很。更何况你掰哥还操过扁挂,要整个金鸡独立打个把小时站桩哪儿算个事嘛。好多姆姆些都夸掰哥跳得好:跳个国标都可以整出霹雳舞的味道…..”
三娃笑,然后下意识的去摸脑壳。他晓得,他又开始怀念起那久违的敲击痛感来了。“掰哥…..他,他好不好?”
“不好。前段时间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才好利索。酒倒是喝得少了,妈哟脾气看涨。上星期打牌就因为别个多了两句嘴,蹭起来几皮坨子把那个老巴子的肋巴打断两匹。唉,有啥办法嘛老子只有把他龟儿子弄到我们老挑守的鱼塘头去躲起……”
“有你照顾就好有你照顾就好啊……”三娃长叹一口气揉了哈发红的眼睛才又继续说:“你准备好久上来帮我喃?”
电话头又是一连串响亮的酒饱嗝:“你等到!你把那个批娃娃的详细资料全部准备好。老子去烫个蜡波就开……三轮上来!”

刘老大不愧是刘老大。拿到资料刚过三天就风风火火打电话过来了:“三娃,你搞紧到双桥子来。老子这儿有重大发现!”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3-26 19:20:21 +0800 CST  
79咋个会是她哦?
刘老大约见的地方就在老双桥子客运站对面,也就是闻名遐迩并臭名昭著的砂轮厂“恋曲2000”和“天乐”的四楼上。这层楼莫得砂轮厂,有的全是床。意犹未尽或火剽火燎的舞客些只要花上30至50元房费就能继续和舞女们深入的研究哈人生和人身。老耍娃些总爱亲切的称呼这里叫:配种成品车间。楼底下的那些砂轮厂最多算是半成品仓库,而这里才是真正“造产品”“出产品”的车间。只可惜,很多“新产品”都被无情的扼杀在了劣质橡胶套里头或是污垢的床单上。
也不晓得这个老虾子搞的啥子名堂,居然约到这个鬼地方见面?三娃飞叉叉赶到约定房间敲了将近一分钟的门也莫得人答应。妈哟,刘老大在电话头明明就说的这个房间的嘛?三娃不甘,再敲,依然没人答应。倒是把负责开房间的眼哥逗来了。这位眼哥,一脸正气,满嘴酒气。
“唉唉唉,小伙子啥子憋得那么毛焦火辣的哦?就是再恼火嘛,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排排坐吃果果三。我给你说,你不要在这儿惊风火扯的影响人家工作哈,一会儿把客人吓成惊弓之鸟了嘛,你娃脱不到爪爪哈!”
三娃看到不停晃动的瓶瓶儿底底就忍不住想日白:“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给你说:我们婆遭骗子骗到房间头去了,要是出了啥子事你娃付不起责哈!”
“安…….”眼哥一哈就遭打得闷起,连酒饱嗝也打得低声下气上气不接下气。
“还处到这儿咋子?几哈找钥匙把门打开哦,谨防老子告你协同强奸老年妇女哈!”
“马,马上拿钥匙。”眼哥尚处于半昏迷抽筋状态:“唉,你们婆也是哦,那么大太岁咯还出来跳啥子蹦叉叉嘛?看嘛,跳成刑事案件了嘛。”
话音未落,门奇迹般的开了。
“呸呸呸,狗日的乱说话全家死一坝!老娘娃娃都还在上小学,哪儿就钻出来那么大个孙娃子哦?吐你龟儿两啪口水!”一位远看金光闪闪近看麻眼儿点点的大姐正在反手咬牙切齿的扣胸罩。
三娃处乱不惊继续骚说:“婆,你真的连孙娃子都认不到了哇?看来,你的健忘症是越来越严重咯。我可以相当负责的告诉你:你姓陈,民国初年人士,自幼烧得一手好菜尤其做的麻婆豆腐硬是麻辣鲜香享誉海外。你不仅是我们婆,也是全成都人民的婆啊!”
怒火攻心的麻大姐忍无可忍狮吼一声后奋力发射出了一泡黄焦焦的浓痰,直击三娃面门。三娃很想像《黑客帝国》里面那样弯起腰杆潇洒躲子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黏痰在即,断不能坐以待毙。三娃终于出手了。不是去挡黏痰而是把眼哥拉到了面前。
“啪!”黄痰在深邃的左眼镜框上骤然开花,中弹眼哥仍旧木然而坚毅的呆立着。三娃劫后怪笑,麻大姐气得哇哇大叫。更可怕的是木然的眼哥已经逐渐恢复意识,正在努力研究眼镜前的未知粘稠物质。天晓得揭晓答案后的眼哥会有啥子疯狂表现?
局面已经无法控制,除非有神一般的人来收拾残局。比如内裤外穿无所不能的超人……
不过,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还真有奇迹。“神”一般的人真的出现了:居然是只穿了条红内裤的刘老大!刘老大不愧是老大,只做了两件事就立即控制了局面。
1 快速出手擦去眼镜上的黏痰毁尸灭迹。“妈哟,哪家养的雀雀儿乱窝屎哦?硬是讨厌!”
2 连发两杆“黄果树”,一杆给眼哥点起,一杆架到眼哥耳朵上。“你看嘛纯粹是婆孙两个闹矛盾,家庭纠纷,小事小事。不过,还是要感谢眼哥工作负责全心全意保护客户隐私哈。眼哥,你等到一会儿请你喝酒!”
晕乎乎的眼哥一哈就膨胀了:“莫得事!做保安就是做良心!”然后甩头走人迅速回到工作岗位:“记到哈,哥只喝勇闯。”
危机瞬间烟消云散,刘老大一手一个把两人硬拉进了房间。“哪个再闹老子整哪个!要了解情况就几三哈,房间是计时收费的。我去陪眼哥喝会儿酒,你们慢谈。”
房门再次关上,三娃却语塞了。麻大姐倒是很坦然边笼裙子边介绍价格: “刚才的事大哥不说二哥就两抹了,有啥子想问的直接点,先给你说哈,算的是包场通价:200.”
平静下来的三娃点上一杆烟抽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搞不懂为啥子楚枫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5-15 00:00:14 +0800 CST  
此言一出,刚平息下来的局势又再度紧张起来。
三娃紧张得不敢正视麻大姐甚至还下意识的摸了一哈脑壳,生害怕黏痰飞弹再度袭来。
麻大姐笑,笑得三娃心头发麻:“死娃娃,上帝他老人家经常教育我们要宽恕每一个人包括胎神。所以,只要给得起钱老娘不介意谈话对象是人或者动物。再次提醒你一哈,时间有价少说废话。”
三娃很适时的递上一杆烟算是缓和了气氛。麻大姐熟练点燃贪婪的吸了几口才又缓缓说道:“死娃娃,老娘先给你龟儿子上点砂轮厂普及教育课。就拿楼底下的场子来说,要把既漂亮又年轻的舞女都找来估计还坐不满一桌。照你的逻辑剩下的那么多舞女些是不是都该失业了啊?明给你说,老娘一个月耍耍打打都要找五六千块钱。你到楼底下去访一哈:老娘为啥子那么多回头客?哼,老娘可以很骄傲的告诉你:有绝技!”
“莫非......大姐就是传说中的口技高人?”
“爬爬爬!人家说黄田坝你龟儿子在扯鸡巴大。”麻大姐笑着露出了黄板牙:“不瞒你说老娘舞跳得很一般也不懂你说的那些污七八糟的技术。但是老娘会看相,一看一个准。那些舞客经常遭几句话摆翻再对症下药做个深度龙门阵心理辅导,就是赵本山说的话疗。包个场就两百,你说,这个钱来得松不松活嘛?话又说转来,你们这些三四十岁男人啊也确实活得太累了。上有老下有小,性生活又过得不咋好。人生如戏,还要他妈的拼命装影帝。明明恨死领导了天天照旧和同事些争风吃醋争先恐后的去舔勾子;明明早就对自己婆娘不感兴趣了还骗她说:创事业太累,性生活要拖累;明明买球不起汽车还要豁娃娃说:今天骑自行车接你就是为了人类明天的环保......”
这一番直杀男人心脏的剖析不禁让三娃对麻大姐开始另眼相看。“呵呵,那么你再解剖一哈刚才跟你深度肉搏过的那个扁嘴儿喃?”
“他?”麻大姐一脸不屑:“龟儿子明明就是郫县那一带的老豁皮还鼓捣冒充成都东城区资深户口。而且看他那个批样子不是丧偶就是老光棍,饿虾虾的说到说到就把老娘往床上按,滴点莫得情趣。”
三娃一哈来了兴趣:“呵呵,你又是咋个那么准确的判断到他就是郫县而不是双流华阳的喃?”
“有句古诗写得好:乡音未改阴毛衰。这个口音是每个人咋个伪装都要露出狐狸尾巴的。郫县往都江堰走那一截的人说到吃字都要在后面加个儿,而双流华阳那一截说到吃饭是叉饭,再往仁寿下面走就又变成了干饭。那个老豁皮是不是最爱说:吃儿鸡吃儿鸭吃儿盘海......孙娃子,老娘又在免费给你龟儿子普及成都方言历史哈。”
三娃听得肚子都笑痛了:“我现在只想.....只想晓得那个老杂皮的阴毛到底衰没有?”
麻大姐狠狠喷了三娃一口烟:“娃娃,你不要乌鸦笑猪黑自己不觉得。你娃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嘛:两眼泛红眼圈黑不是饿痨病就是骚客,嘴皮还发紫你娃担怕心脏有问题哦。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娃这个面相一看就是命星儿没长满的残破相。”
三娃只有坨子揩汗:“唉唉唉,还是留点口德哈。”
“老娘只说实话,想听好话去看新闻联播。”麻大姐对着三娃诡异一笑:“啥子叫残破相?根据面相书来说:就你娃这个衰样,父母肯定早走了一个而且兄弟姊妹这一辈也必有破损残缺。还有,你娃感情上近十年来一直都很不顺。无非是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人家喜欢你,你又不喜欢人家。最近,倒是有个有钱的朋友在帮你,表面上光鲜其实换了新环境相当的不适应而且做事阻力重重......孙娃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如芒在背的三娃感觉脚底板心心都在冒汗了:“打住打住,你在给老子做内窥镜检查嗦?言归正传我们还是来分析哈主角,就是经常和你跳舞的那个帅哥。听老豁皮说,他每盘来只找你。”
“嗯。他......倒是个奇怪的人。”麻大姐掐灭烟屁股迅速用湿纸巾擦脸补妆:“大概是两三个月前认识的吧。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下午生意不好,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就发现了同样在发呆的他,高高瘦瘦干干净净还很帅好像完全不属于这里。好奇心驱使我和他搭野白,这个人几乎莫得话,防备心相当强。不过在老娘循循善诱下勉强跳了几曲然后他突然拉着我要去开房。像这种鸽子笼笼般肮脏的房间他是不屑的,我们去了一家很高档的大酒店,那是我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进了房间我们点了餐他还喝了点酒,他就叫我去洗澡还嘱咐我一定要洗干净。上床后他从后面紧紧抱着我,很用力的那种。说了你也不相信,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睡觉。”
三娃听得直叹气:“妈哟,他在严重侮辱背枪这个招式!那个龟儿子肯定有问题。”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9点过,我看没啥事就准备走。刚才还斯文的他一哈就发狂了还使劲掐我脖子吼:我没叫你走,你就不准走!你们这些女人朝三暮四就知道背叛,烂货贱货......发泄了十几分钟,他才恢复斯文,道了歉还大方的付了5百块钱让我离开。临走要了我的手机号还警告我不准把他的事说出去,以后要随叫随到。”
“很可惜,你答应得尚好结果为了钱一转身就把那个瓜娃子的隐私一哈倒给我了。楚瓜娃子的钱花得不值啊。”
“你就不要假正经了嘛,出来耍买卖关系很正常。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不说也迟早有人会说出去,更何况还能创造利益。”麻大姐倒是很坦然:“依据我多年看人经验来说:这个帅哥应该是在感情上受过很深的伤害,估计是背叛一类的情债。导致他到现在都不能正确的去接触女性,一方面极度渴望有个懂他的女人能一述衷肠一方面又戒心重重极度害怕女人的背叛。这种人格上的分裂一直在不停的折磨着他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做的那些事也就不足为奇了。只要了解了他的这些性格缺陷其实赚钱很轻松。只要表现出对他的绝对服从随叫随到对他的暴躁充分容忍还有就是什么都不要说不要问。那么,他就绝对出得起价钱。”
“你到底从他身上赚了好多钱?”
麻大姐笑得很商业:“这是商业秘密,我不会说。反正他一个月会找我五六次,有时候把他哄高兴了,他还会带我去买衣服,多贵的那种。不过,也有意外。就在上个月,我在做老买主的生意时候他的电话就来了。当时打了几个都没有接,再赶到酒店房里时他就发火了,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最后我就变成了熊猫,鼻梁骨都差点遭打断。事后,除去医药费他多给了我两千。本来嘛,赚这些钱是需要付出些代价的。管你妈哟,就当是给娃娃挣上奥数的钱嘛。其实,我一点也不恨这个人,哪怕他把我打得再凶。我只觉得他是个病人,一个莫得人理解的造孽病人。上一盘他还给我说他现在正在和一个女娃娃在接触,正式耍朋友那种。他说那个你女娃娃看起多老实的,不像骗人的那些。我还一个劲的鼓励他不要因为遭哏倒过就不吃饭了三.....”
越往下听三娃越在走神。他努力想总结出楚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越总结心头越是压抑烦闷。怪不得老年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对于楚枫这种人是该恨还是该可怜呢?或者两者皆有?
至于麻大姐何时拿的钱何时走的人,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自己一连抽了好几杆烟,嘴巴很干。若不是闻见刘老大那厚重的满嘴酒气,三娃还不晓得自己要红楼梦多久。
红楼梦遗恨,葬花吟无情。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08-16 23:49:15 +0800 CST  
“那个婆娘刚才是不是在给我看相?”刘老大慢慢坐到对面露出了诡异的笑:“给老子看完,又在给你算命?”
刚回过神来的三娃又遭弄神了:“啊,你,你一直偷听?”
“呸,老子还莫得这些爱好。”刘老大摇头:“呵呵,人家把你脑壳洗亮了你龟儿子还不球晓得。哪个喊你娃嘴巴那么讨厌嘛,玉芬完全就是礼尚往来。明给你说,那个婆娘叫玉芬,我小老表的婆娘,你的那些事都是老子早就告诉他的。你龟儿子还真以为遇到料事如神的观仙婆了嗦?呸!”
“安?你老表的婆娘你都敢。。。。。”才反应过来的三娃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锤子,这个有啥子嘛。我老表的那个……那个锄头不好用,老子经常帮做哈田地,这个叫维持家庭和谐,懂不懂?”刘老大明显有些不耐烦:“少插嘴,说重点。刚才玉芬说的前半截就跟包皮一样可以忽略不算。后半截关于楚瓜娃子的情况你也了解个差不多了,你说嘛,你下一步到底有啥子计划?”
“嗯,正在想…..”其实三娃还沉浸在那一段人鬼情未了的乱伦搅家关系中无法自拔。
“想个锤子!老子这顿酒一喝下去就帮你想好了个周密的计划。我们玉芬就是为了丢翻楚瓜娃子而存在的。”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要搞清楚:我们得罪得起楚枫得罪不起四哥哈。”三娃不免有些担心。
“锤子,黑社会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老表找婆娘找到宾馆捉奸在床嗦?四哥再是一手遮天嘛也不好插手这些乌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三。”
“问题是,楚枫现在和石匠关系走得相当近,这些砂轮厂又跟石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耽怕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到四哥耳朵头就遭石匠处理干净了。”
刘老大笑:“这个老子早考虑到了。所以,在这块关键的时刻就需要媒体的关注了三。明给你说我的一个亲侄娃子就在郫县电视台当编导,就是专门做像《焦点》那种乡坝头爱看的采访节目。这个嘛绝对是采访的好题材三,名字老子都帮他想好了:《一个广耳石在成都的屈辱寻妻路》。千光万光最怕曝光,到时候石匠就是想猫盖屎恐怕也相当有难度。再说,道上的任何恩怨都离不开一个利字。石匠又不是瓜的,即使得了楚枫的好处帮他解决了这个事不去四哥面前邀功未免太不值了。毕竟四哥才是他可以乘凉的老树子,楚枫算个球。结局猜都猜得到:电视台被勾兑收了好处不播出节目,玉芬他们拿到一笔可观的封口费了事走人。至于楚瓜娃子就惨咯,肯定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出去避风头去了。呵呵三娃,到时候球大爷给你斗啊?还比个锤子营业额哦!”
刘老大这一大段宫廷争斗式的假想情节不无实施的可能性。不过三娃还是有担心:“计划是好,但是四哥毕竟是个拿枪比到脑壳都不怕的老辣大人物,一旦计划被他识破了……”
“说个锤子哦!”刘老大激动的扁嘴有些抽搐:“我给你说,这些事跟你三娃莫得一分钱的关系。一旦有啥闪失,也是我刘老大的事,绝对不得把血溅到你身上。再说,你是那个死掰掰儿的兄弟就是我刘扁嘴儿的弟娃,是老子答应了掰掰儿要帮你的。少在那儿东说西说,这个事老子绝对给你办得巴巴适适!走走走喝酒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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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2-12-10 16:23: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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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像钓鱼,但三娃却完全莫得白发渔樵江渚上的闲趣。有的只是近忧加远虑:鱼不上钩等得心焦,鱼要真咬钩了又会生出许多意想不到的问题…..三娃开始失眠,就像小时候春游前晚越想早点睡越球睡不着。只有半夜爬起来看电视,妈卖批满脑壳的丰胸壮阳广告。还想睡个铲铲哦?
狗日的楚枫也是,不晓得是吃饱了嘛还是太狡猾了一连好多天根本就莫得咬钩的迹象。越等下去三娃心头越没底,营业额的差距是一天比一天大,楚枫的面目也是一天比一天狰狞。三娃憋得难受只有不定时不间断的去骚扰刘老大。遭逼急了的刘老大哇哇扯怪叫:“锤子!那个瓜娃子就是不上钩老子能有啥子法?你虾子是不是要逼老子去搞绑架嘛?”
三娃无语。妈哟,原来做一件坏事那么折磨人哦!
一转眼一个月的期限只剩下了五天,楚枫依旧没有咬钩,连闻都没闻一哈。虽然三娃和龙婉箐还有一帮姐妹都尽了全力但营业额的差距始终在十万上下。也就是说,即使这五天楚枫不做业绩要想追上至少每天都要保证有三万的营业额。三娃很清楚,一天能达到一万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三倍?屁儿挣翻泡都不可能!刚刚又传来了致命坏消息:楚枫已经签下了一单几十人的团购接待业务,而且就在这两天安排接洽。
“结果其实很明显…..虽然还没到最后期限也不该说这些丧气话,但是我的确泄气了。”龙婉箐看着坐到沙发上像死狗一样的三娃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我反正已经无能为力了,而今之计只有找老万。可惜,我帮你打过电话,老万很长时间都是关机。”
三娃笑得很僵硬:“我已经做好了下课的准备,认赌服输嘛,只能证明我莫得能力再帮得了老万。”这一段大部分时间三娃都赖在龙婉箐的办公室头鬼混,他早厌烦了每天面对楚枫时的怒目相向剑拔弩张。一旦想放弃,三娃感到了全所未有的松活。
可龙婉箐并不想就此放弃:“我真搞不懂此刻的老万在想啥子?他真的想让这场无聊的比赛呈一边倒?”
对于龙婉箐,三娃是有愧疚的。确实,起码有四分之三的业务都是她巴心巴肝一手一脚甚至是赔笑交际软磨硬泡找来的。这么久来,她几乎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都是在办公室沙发上凑合咪一会儿。除了拿换洗衣物龙婉箐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这种忘我劲头恐怕连身强力壮的男人都吃不消。但倔强的龙婉箐却是硬生生挺了过来。比赛输赢三娃可以不在乎,可是好强的龙婉箐能否接受?
想球不明白三娃只有日白:“其实只要我下课了,你才能过得上性生活。这段时间那么辛苦,你看嘛脸上的骚子子都窜出来好多。我郑重的给你说:该耍得朋友咯。”
“照你的话来说,你就是典型的人家说黄天坝你在扯鸡巴大!都好大的人了,还是莫得正经。”女人的颜面跟男人的面子是划等号的更容不得半点塌谑,也怪不得龙婉箐会一反常态爆粗口。不过,她还是下意识迅速摸镜子仔细查看了哈引以为傲的颜面。
“真的,这一盘我绝对是正经的。”三娃起身径直走到龙婉箐面前,头突兀的凑得很近完全能嗅到龙婉箐的呼吸:“你,真的没有考虑过?”
四目相对,退无可退。龙婉箐垂眼掩鼻,脸上却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考虑啥子?”
这个时候三娃居然开始操普通话整朗诵;:“这是一封迟来的告白,许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逃避,不敢面对你多情的关怀,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你表达 我的爱。。。。。。”
龙婉箐极力想掩盖住尴尬一把推开三娃喷着热气的臭嘴,低声骂:“无聊!下一步你是不是还要开唱啦?”
三娃顽强的再度凑上去,嘴巴愈发肉麻起来:“不!我不仅要唱还要天天只唱给你听。箐箐,我可以摸到胸口相当负责的说:通过这段时间的深刻接触,对不起我已经爱上了你。我就鼓起勇气问你一句:你未嫁我未娶能不能在一起?”
“少骗人,你无所谓我还怕你家金屋肥娇又来砸车呢。”
三娃立刻变作了苦大仇深状,甚至放肆的握住了龙婉箐的手:“我是有苦难言哇,这个完全是我老爸子封建迫害的结果,更何况我跟三妹啥子事都没发生过,只要你同意我把啥子都留给三妹然后跟你去,去私奔……”
“够了,三娃玩笑开过了哈!”
三娃不依不饶又开始了咆哮:“我没有开玩笑!你真的没有感受到我的感情吗?我为啥子爱给你开玩笑?就是想看到你笑,只要你一笑,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亲你,狠狠地亲你!”
龙婉箐完全不敢看三娃,被握着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三娃强忍笑吼完那一段琼瑶嬢嬢处学来的肉麻对白却察觉到龙婉箐的反抗没那么激烈了,看似躲闪又离得不远,莫非内心头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经验告诉三娃:女人一入戏,男人就有戏。难道这个鬼女子对自己真的动了情?管你妈哟,嘴是试金石手是金刚钻不去试又咋个晓得。三娃突然脸红筋涨的向龙婉箐啃过去,嘴里还唱起来了:“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龙婉箐慌乱的闭上眼睛,连声气也变得无助起来:“三…….娃,不……”
可惜,真的可惜。如果没有大长今……
电话是刘老大打来的,这个闪尿筋的死扁嘴!缓过神来的龙婉箐迅速躲过三娃魔爪逃到了沙发上。喘着粗气的三娃迫切的接通电话:“鱼上钩啦?”
刚问完三娃又迷糊了,那个楚瓜娃子明明还坐在隔壁子办公室的嘛?
“不是不是。”电话那头更迫切:“你搞紧赶到白果林小区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到底是啥事嘛,你说…..”三娃还在犯迷糊。
“锤子,电话头说球不清楚,你搞紧来我等你!”
足足愣了一分钟,三娃决定走,飞快的走。
“你到哪儿去?”龙婉箐问。
三娃一脸坏笑:“我去给你端份冒菜,你脸上的骚子子那么严重的就只有以毒攻毒了。”走出门口,三娃转头看到龙婉箐惊魂未定愈发透红的脸才觉得玩笑开得过头了。为表歉意只有献诗一首:“不要迷恋哥,哥的选择有很多,很多…..”
当然,在三娃的字典里如果老湿是老师那么打油诗也是诗。只是,如果面对的是程菲三娃还敢不敢这么大胆这么有掌控力的表白。
于是在电梯头陷入沉思的三娃又给自己献诗一首:炮友好找,真爱少。假戏容易,真作难。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1-16 01:04:31 +0800 CST  
当三娃打的赶到白果林小区时,刘老大已经喝下两瓶二锅头。就蹲在树子底下,花生壳壳、烟锅巴、鼻脓口水吐了你妈一地。一环卫大姐正在从祖宗十八代逐一恶毒数落,刘老大只能像复读机般用瓜婆娘三个字不间断反击。
对于白果林,三娃曾经是熟悉的。那二年生,在白果林的百寿路上是一水的按摩店,只在夜晚开放的按摩店。在那些流连夜店(夜晚的按摩店)的夜晚,三娃也有过不愉快或者是惊心动魄的回忆。那一次,三娃与按摩女事后因为态度问题再延伸到嫖资纠纷。三娃遭三个大汉堵在了房间头,有人举起了弹簧刀。三娃只有打电话求助弹娃。弹娃是跑步冲刺而来的,后面还跟着老万。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弹娃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老万就已经开始捅人。当第三个大汉倒下,老万还想捅按摩女。还是弹娃一把抱起老万就往外拖。三娃还清楚的记得:寒夜里,三个疯狂奔逃的兄弟居然和声唱起了《海阔天空》…….
从此以后,心有余悸的三娃再也没有流连过百寿路夜店。故地重游,回忆却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此刻人已经越围越多,愤怒又无所事事的人群都在声讨这个醉酒的流浪汉,有人甚至提议报警找收容所。三娃不得不解围了,他拉起一脸牛板筋的刘老大低声耳语:“身为一个特务,不!是一个特工咋个能意气用事喃?走,小心暴露身份。”
于是打着酒嗝的刘老大跟着三娃飞快的拨开人群一溜烟跑球了。跑得远了刘老大还不忘回头问候环卫大姐:“老子不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就睡了你这个瓜婆娘!”
为避免刘老大再次破坏卫生环境,三娃只有在附近找了个茶铺角落坐下。“说嘛,到底啥子重要事?”
等喘匀了气,刘老大点上一杆烟吞云吐雾一番才又缓缓说道:“老子守了十多天了,脚都箍麻了。你说,狗真的改得了吃屎吗?”
“肯定不会三。除非1那条狗死了,2那泡屎有问题,3狗又发现了另一泡屎。”此话一出三娃又觉得把这样比喻麻大姐有些对不住人家。
刘老大倒是入戏很深满不在乎:“那泡屎绝对没问题!我是吃过的,我绝对相信玉芬的吸引力。”
“那么,只有可能是狗又发现了另一泡屎?”
"老子当初也是这么推测的。正因为有了这个推测老子觉得不能够再守株待兔了,要主动出击!就在前几天我觉得再也等不起了就派了两个小弟娃去贴身跟踪那个瓜娃子,不跟不晓得还真有了发现。”
“真的发现了另一泡屎?”
刘老大点头:“前头两天楚枫的起居都是两点一线,不是上班就是回家睡觉相当有规律。就在昨晚黑深夜,他来到前面那个小区六楼上一待就是三个小时到凌晨才开车离开。你想哈,那么晚了能干啥子?我也很想晓得小区头到底住的是哪个,但又不敢贸然闯进去怕打草惊蛇。所以只有等,等那个人出来。锤子,从昨晚黑一直等到给你打电话那阵终于等到这泡屎下楼了。”
“锤子搞得那么神秘,无非又是个砂轮厂女工嘛。”
刘老大笑,笑得很诡异:“不,这泡屎我认识你也认识,呵呵你还吃过。”
三娃脑壳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
“你还记不记得倒我们第一次见面?犀浦西华大学门口,那个短头发的女娃娃?后头遭你虾子捡了个冷宝带回成都的。你不是说还给她试过钟,味道好不好嘛?”
“白珊珊???”三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事如剑,直插心里面。三娃用屁股也想不明白白珊珊居然会和楚瓜娃子扯上关系。妈哟,硬是人生如戏天天都在演连续剧嗦!
刘老大递上一杆烟让三娃定神:“的确是她,千真万确!与其在这儿闷起还不如上楼去问个究竟。我晓得,你和她熟。有这种离奇的事情发生肯定哪个都不好受。上不上去还是你决定嘛。”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1-18 01:31:04 +0800 CST  
祝各位三丝新年快乐!愧疚的话一肚子,只能化作祝福表歉意。恭祝三丝们新年事事顺心!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2-09 20:52:39 +0800 CST  
“上!有啥子不敢的嘛,老子马上就上去。”
三娃雄赳赳刚走了两步脚杆却又不自觉的开始打闪闪,一脸的犯痔疮状:“妈哟,咋个会是她哦?”
就这样兜兜转转外加走走停停,三娃终于还是磨到了六楼。事已至此,想躲都躲球不脱了。三娃只有敲门,很大力的那种。
门缓缓打开,果真是白珊珊。那个爱咩咩叫的白珊珊,那个不辞而别的白珊珊,那个让三娃时常会回味的白珊珊。只是,那一头山口百惠式的清纯短发已换作了蓬松时尚的成熟长发。
“三……”
哥字还没出口,三娃果断的一耳屎就过去了。“啪!”力量虽然不大,三娃心头还是觉得一阵闷痛。
倒是捂着脸的白珊珊处变不惊,还挤出了一丝笑。那种笑很复杂,弄得三娃云里雾里。
“三哥,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咩…..”
房间不大,不过处处都收拾得整洁别致。沙发是一尘不染的干净,三娃坐在上面却并不舒服。是嘛,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两个黑了翻铺盖打背枪的地方…..一展开联想三娃很不爽就像是喉咙管上巴了个花椒壳壳吞吐都不是。原本有一肚子抱怨的话都化作了不成形的烟圈四处飘散。
白珊珊适时的递上一杯热水:“三哥,我晓得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甚至会狠狠骂我……你要骂就骂吧。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任何后果我都会去承担的。”
三娃差点把水杯摔了:“你!你就是找不到人嘛也不可能去找那个瓜娃子三。那个瓜娃子的德性老子清楚得很…..你,你脑壳遭门板夹了啊?”
“也许吧,我的脑壳一直都不好用。”白珊珊轻抚头发显得很淡然:“三哥,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其实过得很好。真的,不用工作不愁吃穿更不用多想啥子,难道这样不好吗?三哥,我也晓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我们理应好好叙叙旧的。可是,我今天我真的有事。改天吧,我一定请你吃饭我们再好生摆哈龙门阵咩。”
“哦,我懂了:做了金丝雀波斯猫挣到钱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烂眼朋友了,想赶我走?”
“三哥,我真的没这个意思。”白珊珊的脸上迅速飞过一抹红晕:“我的意思是:他就要到了。你也不想和他在这儿见面咩。”
“好!我走。免得看到你们两个狗男女胀眼睛。”三娃起身要走,可当他看到白珊珊那蓬松的新发型时又猛然想起了啥子不禁多问了句:“你…..是好久跟他在一起的?”
“三哥,到如今问这些还有意思吗?”白珊珊明显焦躁起来:“算我求你了三哥,他真的快到了,我也是为你好,快走吧。”
三娃没动:“我是说,你和那个瓜娃子去过龙泉山也就是四哥的四合院。对的,那天晚上我老远见过你的背影,老子当时就觉得那么眼熟原来……”
不是三娃说不下去而是被打断了,很突兀的打断。是敲门声,千真万确的敲门声。虽说那敲门声很轻很优雅,但如平地一声雷般惊傻了两个人。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3-08 00:05:29 +0800 CST  
80盛宴
敲门声还在继续,三长两短节奏优雅。每敲一下三娃的心就跟着抽搐一阵,同时脑壳头也生出无数个问号。咋个办?咋个办?咋个办?
醒过神的白珊珊一把拉起三娃往卧室头走,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快点咩,找地方躲一哈。”
三娃的语言和身体变得异常跳跃:“不!老子又不是奸夫,老子不躲,老子还要出去弄他,老子马上就出去,老子……老子到底躲哪儿嘛?”
“床,床底下,快!”白珊珊的鼻尖已渗出了毛毛汗。
敲门声明显开始变得杂乱和烦躁起来,还间杂着迫不及待的口哨声。
妈卖批,吹个锤子哦?满怀尿意的三娃迅速的钻进了床底下。一黑二窄,费力插入的三娃感觉刚刚好。好是好,就是手脚不能打调。
接下来的事,三娃就只能:嘘,用心去感受了。首先感受到的是白珊珊的跑步声、开门声、关门声,然后就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凭三娃多年的临床经验可以判断:这种声音是嘴巴触碰、吮吸、狂啃身体多部位发出的。妈的批。饿痨饿虾的色狼!
犹如嚼甘蔗般刺耳的声响足足持续了两分钟,然后毛骨悚然和恶心又接踵而至:“哦达令,我的法式香吻只为你而存在!怎么样?你感受到了我舌头的热情和力量了吗?来吧,让我为你作画吧,就在你的身体上,用红酒还有精液。康茫北鼻!”
掉了一身鸡皮子的三娃却猛然间感觉到了异样。不对,完全不对。这个声气这种肉麻完全不是楚枫!那,会是哪个?
白珊珊明显抵抗无效边退边娇喘:“不…..要,不要每次都这样咩。我,我还没准备好…..”
拉链被干脆的拉响,那人已经重重的把白珊珊压倒在床上。“不,宝贝,你不用准备你只需要感受,深情的感受。我用坚硬来融化你的空洞,你应该用潮湿来回应我的热情!温一壶黄酒微醉,再轻抚一曲雨霖铃。哦宝贝!醉眼赏月月更媚,雾里看花花尤怜…..”
疯了,三娃彻底疯了。因为从上面传来的笨重质感以及无休止装逼的语言,三娃已经晓得是哪一个了。狗日的财务总监周信达周胖子!
这个装逼犯接下来的阵仗完全可以和学海鸥叫的陈哥有一拼。唯一不同的是,陈哥是等时间而周胖子只想拖时间。如果,马克和刘明是好基友。那么阳痿和早泄绝对是好病友。
果真,周胖子在一大段诗朗诵、歌剧美声、信天游后28秒缴械了,又纵情呻唤了23秒后安然睡去(反正趴在下面也无聊三娃不介意掐秒表)。龟儿子抽搐抖动的鼻鼾声又随即飘扬。
忍住恶心三娃想要逃离,却发现周胖子的猪腿已经封住了床底出口。妈的批,跪倒都睡得着。莫法,三娃只有屏住呼吸拼命把脚往里面拱,生害怕被醒过来的周胖子发现。
同样被压着不能动不敢动的还有白珊珊,三娃能清楚的听见她娇弱不规则的呼吸。也不晓得此时此刻她在想啥子?反正此时的三娃却是有太多的想不通。是啥子原因让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娃子变成了来者不拒的烂货?未必仅仅是为了钱,为了前男友的背叛?或者是为了他?
等那个死胖子走了,老子一定要问个究竟!毕竟,珊妹是他带入这行的,走到今天这步三娃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惜,那个死猪完全莫得想醒过来的症状。
时间一长,趴着的三娃也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起来。就在这半梦半醒的狭小空间,三娃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周胖子,周胖子还在忘我的扯响簧。不过,有了这个声音的存在周胖子马上就会跳起来。
那是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周胖子真的跳了起来,因为床垫轻了不少。
哪……个?周胖子的声音还没完全醒过来。
白珊珊:你觉得喃?
周胖子:是收水电费的哇。
白珊珊:面对现实咩。这个房子是他租的,除了他没人会来。”
周胖子:不要开门,千万开不得!就…..就装着不,不在家。
白珊珊:他有钥匙,紧到不开门他会自己打开。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声,门外同样有个迫不及待的人。三娃知道:门一打开那个人同样会跳起来。
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三娃就被周胖子接下来的话吓了一大跳:那,那我躲床底下!
“胖哥哥,你认为你钻得进去吗?”白珊珊此刻的笑声温柔无比。
周胖子:那,我躲衣柜。地震的时候我就躲过。
白珊珊:你也看到了我家衣柜是透明的,目前只有一个办法:穿上裤子从阳台跳下去。
周胖子顿时发出了绝望的惨嚎:这儿是六楼,我,我不想死!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不想死的周胖子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子,门就打开了。三娃很想看到当时楚枫那张肯定已经变形了的脸,那一定很解气。接下来爆发的是无休止的的咆哮与粗口,连趴在床下的三娃都吓得捂住了耳朵。周胖子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是她勾引我,有话好好说。
很快,就动上了手。三娃可以明显的分辨出当时楚枫动用了如下工具:拳头、茶杯、饮水机、扫把、拖把最后是板凳。在板凳的强大威力下,周胖子喘着粗气告饶:不要打了,求你了,我,我的心脏病犯了。
确切的讲三娃感觉周胖子的心脏病发作更像是在扯羊儿疯。近似疯狂的扭曲抽搐,嘴巴像放连珠屁般狂喷着白泡子还不忘重复一句话:我要上医院我要上医院。
这一招很见效,楚枫停止了殴打继而又扑向了床边的白珊珊。白珊珊没躲也没叫,静静的任凭他施暴。心在滴血的三娃完全趴不下去了,他要出去,他要保护白珊珊,就算打不赢也要和那个疯狂的龟儿子同归于尽。
可是,白珊珊死死抵住床底的出口任凭楚枫怎样也不挪开半步。三娃晓得,这个死女娃子是在保护他,不让他被已发了疯的楚枫发现。
三娃开始冒汗同时眼泪也不自觉的滴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女人流眼泪,就连老妈烧的那天他都忍住了。可是这一盘,狗日的眼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确切的说除了流泪,三娃别无他法。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5-10 01:28:06 +0800 CST  
更为确切的说,后来是周胖子救了白珊珊。当然,周胖子并没有这么伟大他只是步幅太大。当楚枫察觉过来,起先还在装猝死的周胖子已经连滚带爬的下了楼。白珊珊总算逃过一劫,因为楚枫咆哮着紧追了出去。
当三娃艰难爬出来的时候,胸襟大开狼狈不堪的白珊珊正蜷在床上发呆。嘴角鼻间淌下的血已经渗透了床单,淤青的大腿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你又是何苦嘛?”手足无措不晓得咋个安慰的三娃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他,是白珊珊的最后一位客人,在铺子散伙的那一晚他和白珊珊言谈甚欢相见恨晚。之后,白珊珊留下字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那一幕,无意的撞见却变成了成功的离间。对的,三娃早该想到是他,老万!狗日的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老万!
“这些是不是狗日的老万故意安排的?”
白珊珊不答,仰头望着墙上的时钟滴答。
“走,跟我一起走!”
“走?……还能往哪里走?三哥,哪里不都一样吗?”
“走!妈卖批,搞紧走!”
最后一个声音吓了两人一大跳,门口又多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刘老大。“那两个杂皮在楼底下又弄起来了,现在围了好多人哦,都报警了估计警察马上要来了,还不快走。”
三娃还想拉白珊珊一起走,白珊珊却柔弱的推开了他。“三哥,我一直都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两个抗干扰反呕吐的故事。我不仅记住了还发扬了,我现在就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人第一次坐飞机晕机了想吐,空中小姐就发给他一个呕吐袋。哪晓得那人越吐越多,眼看袋子就要装不住了,空中小姐赶紧去拿另一个袋子,谁知等她回来的时候全机的人都吐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原来那个人看见袋子要吐满了就使劲的喝了两口。呵呵呵,三哥好笑吗有防吐的效果吧……”
“够了,不要讲了跟我走!”三娃开始了咆哮。
白珊珊再次倔强的拒绝了:“我拿到老万的那笔钱就会走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很多事都是吐啊吐的就习惯了。我现在再也不会吐了,我还能让所有人都吐。你走吧三哥,我要关门了。”
最后,三娃是被心急火燎的刘老大强行抱走的。至于楼下上演的狗咬狗闹剧想起来都恶心,两个人绕着道顺利避开了。然后,两个人大醉了一场,三娃坐着吐了一裤子。在清醒的时候三娃花了将近十分钟时间给关机的老万发了一条短信:老万,你挨球!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3-07-13 00:47:43 +0800 CST  
那场宿醉是三娃喝酒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而且后劲超长。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想吐,一吐就想放屁还是刹不住脚的屁中窜稀。班是上不成了,三娃反倒觉得解脱了。他请了假跟着刘老大去了犀浦。他不想再和楚枫斗下去,更不想再帮老万了。他只想休息,然后重新做以前那个单纯的吼叭儿。或者,跟到刘老大还有掰哥做个快乐的土超哥。
只有输,才能恢复原状。只有输,才能忘记很多......
然而,等输的过程却是漫长又枯燥的。在犀浦的鱼塘边,每天都和掰哥呆坐抽烟,或是看着刘老大坚挺夸张的”反蜡波”瓜笑。好几天不说话反而让三娃越发清醒起来。他甚至开始怀念“蹄花一条街”上烤得焦咸的午夜烧烤。妈哟,在不久的将来等老子重新杀回去的时候,绝对只点豆腐干,签签吃一坝喉咙管胀得翻泡......
五天,足足五天,像植物人般的五天。也就是赌期的最后期限,三娃感觉彻底松活了。那是个秋寒乍起雾气沉沉的早上,三娃在床上整了杆起床烟后决定回会所。
“最后一天,哥无论如何也要去给你扎起。”此刻,只穿着军用摇裤的刘老大那硬如钢针的反蜡波经过一夜摧残已变作了软趴趴的“反扫荡”。
“当然,我更需要你的高仿QQ送我去扎起。”
“要得,早酒整了就走。”刘老大边掸脑壳边把昨晚剩下的半瓶泸二倒起,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纠正一哈,QQ已经日踏了,昨天才去换了个新壳壳。请叫它:迷你....迷你酷派儿!”
大长今猛然奏响,妈哟一开机就有人找。估计又是龙婉箐的业务电话。三娃这盘接得很干脆,电话那头更干脆,一连串大声武气那狗日的亲切问候。说来也怪,历来嘴嚼的三娃反而点头称是:“是,我是狗日的,我的确是狗日的....爸!”
电话那头正是集英雄狗熊于一身,英是英雄的英熊是狗熊的熊:张英熊。
“老子今天到成都了哈,那狗日的,成天不落家到处鬼混啥子?老子给你说,今天就算了老子要陪三妹去办点事。明天,明天回家来一家人吃个饭。听到没有,那狗日的!”
三娃点头就像鸡啄米:“好好好,明天一早就回来。爸,你....能跟三妹去办啥子事哦?”
“管你锤子事!嘟嘟嘟.....”张英熊挂起电话来也是相当的英雄。
接完电话,三娃倒是长舒了一口郁气。对的,等今天把事情处理了也该回家了,以后少去日白老老实实帮到婆娘在豆花铺子上收哈钱。
婆娘?......估计以后真的就是婆娘了.....
早酒刹割,三娃足足规劝了十分钟,才让喝了早酒精神抖擞的刘老大放弃了准备在车途中不间断循环播放《好运来》的想法。三娃好不容易挤到后座就闻到了一股有别于刘老大的酒味,是经过一夜腐臭发酵再四散喷发的馊酒味。
“锤子,好久没进城喝酒了。”
掰哥重重锤了三娃一下。虽痛,但亲切。三娃笑了,所有人都笑了。受此情绪感染,刘老大打燃”迷你酷派儿”毅然用最高音量播放《好运来》。
好运来,
好运带来喜和爱,
我们好运来,
好运来,
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啪,一趴雀雀儿屎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泛黄的有机玻璃车窗外,溅起一个绿圈圈。耶,耽怕今天硬是有好运哦?三娃靠着瓜笑的掰哥怯怯地想。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5-10-16 16:40:06 +0800 CST  
会所依旧,金碧辉煌又球莫名堂。除了龙婉箐......
四目相对,三娃只有退。
龙婉箐足足用了一分钟的犀利眼神来表达恨意,然后又闪电般收回,低垂眉眼语气平淡的开始汇报业绩:“简单点说,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已经动用了所有和最后的关系。截至今天中午,我们还是比楚枫少了十三万的营业额。还有十二个小时,如果单拼接待量我们肯定输了......”
三娃笑:“我就是回来输的。”
“我不管你想不想输,我不能输。输了就只有卷铺盖走人,你倒是落个解脱,我却只能失业。”龙婉箐说得很轻,但每句都让三娃不堪重负。
三娃磨叽半天才说出了最不愿意说的三个字:对、不、起......
龙婉箐长舒一口气,笑得很释然:“办法不是没有,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吧。前提是这十二个小时内楚枫再没有大动作来大幅度提高营业额。这几天楚枫也是够拼的,估计他的底牌也用得差不多了。我把我所有的老本都押上,一共十八万。人,我也找好了,绝对查不出和你我有半点关系。三个人每人办六万的会员卡,在截至日期前几分钟入账。今天总台值班的是我们的人,程序上保证没半点问题。只有偷袭,打个措手不及也许才能有胜算。记住,这个钱你一定要还,以后赚了钱连本带利地还。”
“你没必要这么做!万一输了我.....我还不起你!”三娃真的急了。
“钱,是我决定了的。你还不起我也没办法。还有,我最讨厌你这种还没打就开跑的懦夫。你可以放弃,我选择坚持到最后一刻。”
“我......”三娃彻底瘫在了沙发上。话已至此,三娃痛得想死。
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敢陪你去死?好多男人都不敢,更何况是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弱女子?自己死不足惜,若要个美女去陪葬岂不是太可惜?陪睡嘛,还可以考虑。呸呸呸,又你妈的想歪球咯。
“谢.....谢咯。”三娃忍不住想拥抱,但一看到龙婉箐憔悴脸庞只敢变成肩头轻轻一拍。胸中纵有百炼钢,手间亦化绕指柔。
那一拍,龙婉箐明显颤动了一下。很快,快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几天找你的人很多。”龙婉箐很快就换了话题,不自然地玩弄起手指来:“弹娃来过两次,都是凌晨。带了两拨人神头怪面的人来消费。大概消费了五千左右,都是他给的。”
“有个叫王学东的,找过你三次每次来都是很急的样子.....”
“有好急?性饥渴嗦?”三娃笑,不屑地笑:“他是我同学。这种吃欺头的可以忽略掉。”
“对了,还有个戴眼镜多斯文的中年人找过你很多次。不像是来消费打折之类的,我也问过他叫什么名字找你什么事,他就是不说。只要你不在,他总是静静等一会儿,然后又悄悄的走了。”
会是哪个眼镜?三娃搜肠刮肚就是对不上号。莫非是上面一丝不苟下面丝毫不差的海鸥王子陈哥?呵呵,他的确够斯文,斯文败类。
“那么楚枫喃?一中午都没有看到他现身,呵呵还有点想他咯.....”三娃说得很由衷。人就是这么贱:天天见面,随时拔剑。一旦永别,又成稀客。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听停车场保安说是到机场去接从西安来的客人。估计你们的再度重相逢.....快了。我有种预感: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你一定会过得相当忙碌而充实,或者说是相当糟糕......”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5-11-22 22:17:45 +0800 CST  
的确,女人的直觉在某些时候是诡异般的准,完全莫球得科学道理。没过两分钟,大厅那头忽然闹麻了。唯一能确定的是刘老大鼓筋爆胀的大喉咙已经响彻大厅。妈的批,不是已经把那两个老虾子安顿到包间头喝酒去了的嘛。咋个又跑出来骚整了哦?
三娃快步赶到,大厅头已然扯开场子。
喝得左脚踩右脚尾巴掺脑壳的刘老大挡住了一干人等,为首的正是楚枫。刘老大的阻挡方式十分行为艺术:脑壳死死抵住楚枫的肚子,嘴巴头还在唱:“张家那个二娃......有出息,小学都没毕业.....当会计!”
掰哥也没闲着,紧贴在后面打拳,资格的醉拳。
楚枫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发疯,还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是那种胸有成竹、胜负已定的微笑。
无需楚枫动手,保安们已经蜂拥而至迅速丢翻这两个行凶无力的醉汉。
楚枫还在微笑:“唉唉,注意点,别伤着客人啊。他们只是喝高了,请出去醒醒酒…..”
正当三娃脑壳头一万个问号的时候,楚枫出手了。一把握住三娃的手,硬生生把他拖到了一边。
久违的面对面,连呼吸都听得见。楚枫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要闹事,这片的所长我很熟,你不想他们俩老逼都进去蹲十五天吧?赶他们出去,我可以不追究…..”
三娃还没来得及开腔,楚枫的声音突然宏亮了很多,让大厅内每个人都能听得很清楚:“张副经理啊,忘了给你介绍:这几位尊贵的客人是来自西安的刘总、王总…..我们已经就本会所的深入合作持续发展达成了初步共识,一旦启动合作计划两位老总将立即注资百万,强强联手共创辉煌!。两位老总为表诚意决定当场办理一张价值五万的会员金卡…..”
接下来是如潮水般的掌声让三娃差点透不过气来。楚枫依旧没有放手,甚至握得更狠了。三娃呲牙强忍。妈哟,再用劲老子要叫出来了哈。
终于放手,楚枫却又单手变双手紧紧把三娃揽入怀里。如恋人般的亲密欢愉,三娃却分明感受到了豆瓣鱼。资格郫县红油豆瓣的浓重绵密辅以葱姜蒜去腥提鲜,勾的是糖醋复合味型层次感分明。对的,鱼绝对是先上锅蒸制后再调汁烹煮,鱼的本味清香一目了然。
只可惜,这美味是从别人口里发散开来的…..
三娃搞紧侧头回避,好似娇羞的新娘。楚枫又说话了,声音呢喃就像在诉情话:“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十二点以后,我会请你….不!是赶你出去。”
楼主 尤金2009  发布于 2015-11-22 22:20:14 +0800 CST  

楼主:尤金2009

字数:342893

发表时间:2009-06-12 21: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25 22:32: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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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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