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末末的决定

“爸爸刚才跟我说了，你晋级，我就不能留在公司”末末看着小弯，“我会辞职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末末，委屈你了，我晋级后，工资会涨很多，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多陪陪爸妈，我会养你的”小弯真诚地说。
“谁要你养呀，我有手有脚的，能干活，大不了跟人家去割麦子”
“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哪舍得你去晒太阳，你还是乖乖留在家里，等一段时间后，再慢慢找其他工作吧”小弯拍拍末末的头，“我们结婚后，你就得安心带孩子呀”
“谁跟你生孩子了？你想得美！臭美”
“好了，你俩别闹了，小弯的事，刚才我已经跟末末讲了，如果有冲突，末末辞职，毕竟你这个机会非常难得，要珍惜，末末作出牺牲，也是应该的”
秦权当然不会告诉女儿，小弯身负重要使命，得到这个机会，以后会给他们的工作带来极其重要的作用。
末末很爱小弯，这点牺牲，也是她自愿的，虽然她丢掉工作后会给全家的收入带来影响，但妈妈平日里给人缝补衣服可以勉强补贴家用，爸爸整天在忙，好似这段时间从来不担心家里的收入，平时买东西的点数，也够用，末末并不知道，秦权现在理论上已经是财务自由，但他很节制，只是通过与人交换系统的平台里，间断地抽取一部分，这样就很难被虚拟货币中心发现，这些点数，对于全家平时生活开支，还是够了的，秦权骗家人，他在缓冲区一家收割机厂上班，有收入，现在末末为小弯作出这个决定，她也稍为安心。
小弯有一双皮鞋，是大莫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在贫民区，皮鞋是奢侈品，人们能穿上鞋已经不错了，要穿皮鞋，那可是非常豪华的事，这双皮鞋小弯一直很珍惜，藏在床下的一个纸板盒里，有两次与末末约会时穿过，但这是一双富人区的人扔弃的旧鞋，大莫虽然经过了精巧双手的处理，有一只的鞋帮，还是开裂了，末末今天带了妈妈的针和线，来给小弯修补鞋子。

趁末末在里面忙活，小弯就跟秦权讲了那个白发老头的事。
秦权要小弯再描述一下他说的那个白发老头特征。
“苦瓜脸，双眉下垂，眼睛左大右小，单眼皮，脸上皱纹较多，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体形偏瘦，讲话时声音嘶哑”小弯描述着。
“难道是他？”秦权若有所思。
“谁呀，你认识？”
“不可能呀，这个人，应该早就死了的”秦权喃喃自语，“他是个非常有争议的人物，以心狠手辣闻名，因顶着一头白发而出名，私下里都叫他白头鹰”
“对呀，他头发花白，基本是全白的那种，而且脱发厉害，额头一大片空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他应该已经190岁了”秦权皱着眉回忆着，“他是上等区的实权派，在大家族权力争斗中，杀了许多人，在一次大拼杀中，他被人下了毒，据说毒物具有放射性，他曾经来我的实验室治疗过，那时全身的内脏已经出现持续进展性腐烂，人工清理根本无法修补，全身也大面积脱皮脱发，后来他自己放弃了，回家去准备后事，没想到竟然没有死”
“我奇怪的是，他与我对视时，眼里闪现过一丝不安，虽然很微妙，而且马上平静下来，但那一瞬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很肯定这个感觉，不会错，对视一秒后，他竟然心虚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小弯对白发老人的眼神印象最深，“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反应”
“这里肯定有某个原因，以后慢慢了解吧”
“嗯”
提起白头鹰，这个的上等区的人都会颤抖。
在上等区内，也并不是太平盛世之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特别是反抗军活动最厉害的那几年，里面的几个大家庭矛盾暴发，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有些家族势力想利用外面反抗军的力量来扳倒另一个家族，就内外联合反抗军，把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出去，甚至暗中支持反抗军武器，一下子养大了反抗军的力量。
白头鹰是区内安全总负责人，掌握着里面的军警大权，他做事干脆利落，要杀的绝不放过，要怀疑的绝不姑息，大权在握又加上做事狠毒，成了几大家族既害怕又想拉结的人物。
那一年，上等区成立议会制，议长拥有立法权和军队调动权，成了实际最高权力的人，这是各派势力斗争后的结果，虽然最高权力仍集中在以议长为代表的某一方势力手中，但权力有了相互制约，军队、议长、行政部门三权鼎立，行政负责管理，议长负责法律制定和裁决，军队保卫安全，只不过议长具有一票否决权，并在立法中倾斜利益，保护既得利益者的权利。
白头鹰被剥夺了军队管辖权，只负责情报收集和特务行动，但他的势力范围依然强大，可以逮捕和审问任何人，只要他认为这个人有间谍或谋反嫌疑。
议会制刚成立不久，各方势力还均在磨合过程，白头鹰就想混水摸鱼，拉拢议长夺取军权，最后成为实权的幕后控制人。
他炮制了议长弟弟与反抗军有情报联系和提供武器的假证据，将他弟弟缉拿归案，并进行严刑逼讯，以假证人把议长弟弟的罪名坐实，当时这个事件震惊了整个上等区，刚上任不久的议长威信大降，后来被迫辞职，于是白头鹰一面扶植亲信上台，夺取新议长职位，另一方面威胁国防部长，如果不听话，议长弟弟的下场就是很好的例子。
为了斩草除根，议长被关入天牢永生不得解释，他弟弟以里通外贼莫须有的罪名，判处死刑当场执行，全家被流放。
议长知道，他的家族被整惨了，说是流放，白头鹰是不会放过任何留存的祸根的，一定会派人暗中杀死所有的家庭成员，哪怕下放到了贫民区，也会有杀手追踪而至，更是死得不声不息，他在进牢前，暗嘱自己的贴身亲信想尽一切办法能给家族留下根苗，以待日后报仇雪恨，重新将权力夺回来，并找机会杀死白头鹰。
后来所有的相关消息都被封锁，议长入牢后不足半年，就患心脏病而死，他弟弟早已身首异处，家族成员流放地和现状，都不得而知。
两年后，白头鹰突然被暗中投毒，全身疼痛，继而出现内脏溃烂，先是胃穿了孔，后来肠子由内到外腐烂，夜不能寐生不如死，所有的上等区医疗手段全部用尽，还是无法治好他的中毒症状，反而日益加剧，化验结果是食用了含有高放射性的一种物质，白头鹰的食物管理非常严格，非贴身人员是无法完成投毒计划的，但后来竟然查不到是谁所为，白头鹰恼怒之极，把身边怀疑的人全部处死。
秦权被贬到贫民区时，白头鹰已经生命垂危，靠着各种设备维持生命，秦权以为他早已死了，但今天听小弯的描述，这个人是白头鹰无疑。

第四十八章：挺而走险

白头鹰的出现，让秦权心里非常担忧，这个厉害角色不但手段多样，而且有着多年的与反抗军打交道经验，他擅长斩草除根式的粗暴方式来处理自己的敌人，错杀冤杀的人，在他手上不计其数。
小弯的晋级，并没有这么简单，第一次面审，白头鹰就亲自参与，说明上等区现在对人体清洁工筛选的严格程度，已经非当日所想。
果然，当第二天末末一上班，刚递完辞职报告十分钟，小弯和末末就同时收到通知，要他们俩次日上午八点准时到达缓冲入口处，进行检查和测评。
末末很不理解，她都辞职了，又没带出东西，也没有掌握密码之类的，她的工作也并不属于保密级别高的职位，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会有这个环节。
作为过来人，秦权很明白他们的用意，这是上等区对研究单位的一个基本规定，所有曾经在这类岗位工作过的人员，都需要进行一道叫做工作痕迹消除的程序，而且这个规定，正是秦权一手创建的，他认为所有的实验相关单位，都要进行战略性的长期保密规范，防止技术和信息外泄，因为不断有人工作岗位调动和辞职，就会不自觉地把相关情报流露出去，只有用某种手段弱化他们对工作痕迹的记忆，才能最大限度地进行保密，他起草了《科研相关单位岗位变动人员保密条例》，其中一条就强制记忆消除法，后来条例马上获得通过，一直在认真地执行，也对科研信息保密起到了非常关键的积极作用。
令秦权没有想到的是，他亲自制度的规则，会在二十多年后在女儿身上体验，个中滋味，只有秦权自己能体会。
秦权忽然想到，小弯这次面审，会不会也同样涉及到思想内容的抽取，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手段，他们会利用先进的设备，窥探到你脑子里所有的思想，而且人会在无意识状态，自身无法控制，一旦被发现小弯脑海里的秘密，那他们这一拨人就全都完蛋了。
现在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小弯今天告知放弃晋升，哪怕离职，更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个思想提取术，肯定是逃不了的了。
秦权紧急召集了小弯和末末研究对策。
末末的后果不严重，只要不涉及到身体健康，她的工作经历信息，删除就删除，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以后在让末末参与研究中帮不上忙就是了，问题是小弯，他怎么办？时间非常紧急。
“现在湖底实验室有没有仪器，能先把我的思想进行选择性清理？”小弯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不行，目前做不到这一点，不要说选择性清除，就是全部删除，也做不到”秦权很肯定地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只是信息片断的植入，甚至连植入都谈不上，因为不稳定，还只能说是影响”
秦权说，要删除一个人的思想和记忆痕迹，并不是简单地用抹布抹除这个概念，而是需要改变神经细胞中的DNA片断结构，力量大了，结构会被破坏，力量小了，无法景程，而且这个力量是非常精准的，要恰到好处又无多余动作。
人的记忆，是外来信息在人脑中留下的印迹，比如一堵墙，你抽走一块砖，它的结构改变就意味着你有一次旅行的记录，而抹记忆，就是要用一种外力，把这块砖扶正到原来的位置，如果力量过大或者有角度偏差，就会产生记忆错乱，旅行记忆或许变成了一次打架过程，从而会产生连锁反应，因为记忆片断的纵轴是时间轴，一个信息的错乱，会导致整片记忆处出现时间混乱，从而实质上影响一个人的神经系统。
在湖底实验室，改变和影响人类记忆及思想，一直是秦权团队在努力的方向，但这个工程实在太难了，需要长时间多层次的研究，更需要大型的精准设备和计算处理器，可以说，秦权在这方面的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或者说连初级阶段都不是，只是刚刚开启。
“那怎么办？”小弯有点焦急，他并不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他一暴露，会牵涉到身边很多的人，也会给当地的反抗军致命的打击。
再一次联想到与白头鹰对视时，他眼中奇怪的表情，小弯更担心，白头鹰是不是嗅到了什么，或者他的第六感感觉到了什么，明天一定会对小弯更加细致的分析。
“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只有一个办法，值得试一试，但效果我并不确定”秦权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拿出冒险方案。
“秦叔，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任何带有可能性的方案，都是最佳的方案，我们做不到万无一失，但至少带着希望，您就快说吧”
“好”秦权点点头，拉了下凳子，三人的距离靠得更近一点。
秦权的对策，是他曾经尝试过，但还是失败了的亲身经历，叫做意念控制法，这个名称叫法，是他自己取的，名字并不重要，从字面理解，意思即是利用自身意志，来控制和对抗设备对神经系统的侵入，是一种非常主动的防御性思想隔离措施，它的优点是可以完全隔绝自己不想对外开放的思想信息，缺点是可靠性不强，因为对方会要求你处于无主动意识环境内，就是通过麻醉等手段，让你的主动思想意识消失，只有拥有极强意志力的人，才有可能做到在无意识状态下，仍能有效封闭自己的思想。
用刚才打的比喻来形象地讲，就是在对方连接侵入你的神经系统时，你先用意志力把墙上抽走的砖块填上，位置发生偏斜的砖扶正，让他们找不到痕迹，从而无法获得想要的东西，而一些无关紧要的要素，比如平时的生活细节，个人思想，甚至包括与末末的感情经历，这些无价值的信息，可以不作处理让对方看到。
那次秦权在被贬到贫民区前，就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思想淬取过程，对方想要尽可能多地把他的研究成果从脑子里导出来占为己有，如果成功的话，秦权贬后他所有原先积累的知识，都会被抹去，成为一个普通人，甚至理论上可以把他所有学的基础知识也抹干净。
秦权深知这个淬取术会对他的余生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和伤害，但自己已经被他们所控制，是无法逃避的，他就想到了用自主意识控制思想信息片断这一招，或许是那时的设备还没有很先进，或许是秦权的这个招式并没有很成熟，大部分思想还是被他们粗暴地导出和破坏，但幸运的是，一些核心的相关资料，都被秦权保留了下来，正因如此，秦权现在才有机会和能力，再次在湖底实验室东山再起，当然，其中还有他同事暗中偷出来的电脑帮了大忙，里面贮存着的资料，为他恢复和修复思想片断，帮了不少的忙。
那次经历让秦权想到，他的这个方法应该有效，只是不肯定，但值得冒险一试。

都这么早睡了？

第四十九章：打坐封固

方案选定，就得马上行动，秦权告诉小弯，这个意念封固思想的方法，需要一定时间的练习才能慢慢掌握，而且得先把自己的需要封固的内容整理出来，一遍遍地梳理，不能有部分剩余，如果有遗漏片断，被对方仪器捕捉到，就会引起警觉，只要稍作进一步分析，计谋马上会被识破。
为了给小弯提供更幽静的良好环境，秦权联系大莫后，马上把小弯带到湖底实验室，那里有一个十万级的无菌室，完全隔音，还可以充氧，把氧气深度提高到正常的二到三倍，以支持集中意念需要消耗的大量氧能量。
“什么湖底实验室？”在边上的末末听得一头雾水，她嚷嚷着也要一起跟去，并一直跟小弯和爸爸追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一直隐瞒着她。
事已至此，再对她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女儿已经长大，现在又要离开人体清洁公司，以后她会承受更多的压力和艰辛，一直让她单纯着，还不如让她一起加入这个队伍，一家人并肩作战。
于是秦权向女儿简单地讲了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以及他们原先就在上等区生活，后来因为观念不同出现斗争，他和妈妈被贬到了这里，末末是在贫民区出生的，没有给她足够好的生活，秦权感觉到对不起女儿，也是非常遗憾的事，现在他们在做的，正是想推翻这种不平等地，让末末和其他千千万万个贫民一起去享受上等人那样的幸福生活。
末末的生活，从小就是简单平和的，一个女孩子，也不太关心时事和身外的事，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了二十来年，从而导致了末末的思想也极其的单纯和干净，听了这些，她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相信，原来她所处的世界是如此的复杂和残酷，她原先的身世，竟然应该是上等人，而自己看起来老实善良的爸爸，却是一个间谍，爸爸一直在利用她的工作性质，窃取各种情报资料，而这一切，末末都蒙在鼓里。
没有时间向末末解释更多，也没有时间给末末反应的机会，现在最紧急的，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女儿啊，其实刚才我们不应当向你坦白这些信息的，现在你知道了，明天的测试，你也有危险，今天就跟着小弯一起做意志封固吧”
考虑到一旦小弯的身份被发现，哪怕末末是清白的，确实没有参与他们的行为，白头鹰也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所以秦权还是决定把内幕跟女儿讲了，今天就让她与小弯一起奋斗，共渡明天的难关，两个人只有共患过难，才会真正地加深感情。
无菌室是一个透明的椭圆形结构的房子，里面的空气经过了过滤，达到了相当高标准的无菌无尘，这个实验室，主要是用来制作重要的芯片和一些零件，也可以用作光学实验场地。

因为密封，所以隔音效果非常好，为了防止电流产生微弱的声音，连光源都是远程外照的，坐在里面，除了末末和小弯两人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会打扰。
只有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人的意识才能更好地集中，不受干扰地控制自己的思想意识，要主动控制自己的思想，是非常消耗能量的，所以秦权做了两方面的准备，一是高压氧气的补充，二是适当的镇静剂让两人的身体代谢基础下降。
洗澡、更衣，换上隔离服，末末和小弯手拉手进入到无菌室内，里面有两块软坐垫，两人盘腿面对面坐下，因为注射了镇定剂，末末感觉到有点冷，在他们坐垫边上，有一个按钮，如果身体出现不适或者有其他意外紧急情况，可以按动这里，外面的人就会提供帮助，要么中止实验，要么作其他相应处理。
实验室是透明的，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动态，为了不被干扰，除了实验室里面微弱的一盏小灯，其他所有的灯全部关闭，末末和小弯也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
在进入之前，秦权已经给他们俩上了一堂课，教会他们如何快速进入到自主意识控制状态，如何搜寻目标信息片断，如何封固这些片断，如果从自主意识中脱离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相视一笑，用眼神鼓励后，就各自闭上了眼睛，双腿盘坐，双臂自然下垂，十指交叉手掌向上，双手放在腿间。
挺胸抬头，集中思想排除意念，幻想自己处在茫茫宇宙的中间，飘零在空中，无物无念，只有自己的主动意识，进入脑海中，寻找那些曾经的记忆，一个片断一个片断地寻找，做好编号标记，整理出来，用意识把它们封存起来，然后再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再弥补这些片断，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小弯深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他的意念控制力非常强，十分钟左右，他就能感觉到身边的所有物体，都呈放射状向外离去，只剩下他孤独的身体，开始慢慢升浮起来，他四周是无边的黑暗，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剩下他的思想。
他开始遨游在自己的思想海洋里，奋力寻找那些曾经的记忆，一片又一片，如一桢桢的照片，连成串从他身边浮动着，他拨开来慢慢寻找，抓住与大莫会面的那一些片断，与秦权的谈话，在湖边的相会，大莫告诉他枫叶计划，大莫送他历史书，大莫跟他讲述反抗军的历史和现状，进入湖底实验室，直到最近他收到晋级通知，秦权告诉他计划，慢慢地仔细理出来，不放过任何与反抗军相关的所有片断。
按照秦权教的方法，把这些信息片断合在一起，揉成团，包裹起来，再藏在大脑的最深处。
整个过程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小弯已经反复理了六遍，确认他的脑海里，不再有反抗军相关的信息才罢手。
当小弯结束任务时，末末已经早他一个小时完成了任务，因为她需要封固的信息量少，虽然她进入时间比小弯慢，但比他先完成了任务。
两人走出无菌室时，已经是虚汗淋漓，走路需要秦权和大莫搀扶，补充了营养液，才慢慢缓过劲来。
在外面休息了半个小时，才把两人送回家里，秦权叮嘱小弯和末末，今晚抓紧时间休息好，只有充沛的体力和饱满的精神状态，明天才不会被发现异样，也更能集中力量完成意念封固任务。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准时来到入口处，末末大方地张开双臂，与小弯拥抱。
“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永远在一起”末末附在小弯耳边，温柔地鼓励他。
“末末，我永远爱你！”小弯也动情地说。

第五十章：考验

按常规两人在入口处洗澡净身，换上他们的衣服，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留下放在一个柜子里。
末末带着一个包，很小的单肩背包，末末跟工作人员沟通，坚持要带着，工作人员不同意，强制想留下，末末跟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小弯看到，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会，好像同意了，但包需要单独检查。
包检查得很细致，先是打开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看没问题，就一个个放进去，包里东西不多，一张纸，一枝笔，一包卫生巾，以及一支口红，这支口红是小弯送的，末末一直随身带着。
笔和口红都被转下帽盖检查，卫生巾工作人员用手捏了几下，想拆开，但后来放弃了，见没有问题，物品均放回包里，放入机器里检查。
小包顺利通过检查，下一步是人身检查。
刚要进入检查仪，末末突然脸一红停下了脚步，跑向工作人员，从他手里拿过包，抽出一张卫生巾，回到更衣室，没两分钟，出来了，把手里的一团东西晃了晃，要了一个小的塑料袋，放到里面后，再放到包里。
两人的身体检查一切顺利，小弯用眼神问末末没事吧，末末点点头，轻声说，没事，姨妈来了。
小弯似懂非懂，他从小基本很少接触到女孩子，对女孩生理上的知识少之又少，与末末虽然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末末也是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又加上小弯胆小很少主动进攻，两人的亲密关系，现在仅止于亲吻搂抱和边缘肢体抚摸，每次摸到关键部位，都会被末末制止，小弯就不再深入，但他在这个人体清洁工岗位上也有一年多了，对人体知识有了很多了解，大概知道刚才末末在说什么。
坐进球体，末末把包放在椅子外侧，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小弯的十指。
还是同样的通道，还是同样的过程，但这次小弯看得更仔细，眼睛一眨不眨，不放过任何细节，都默默地印在脑海中，末末也同样紧记着所见的一切。
机器人把两人领到上次那个房间，白天鹰早已坐在那里等待，只不过上次是三人，这次只有两人，那个年轻一点的男生不在了。
“你就是末末吧？”白头鹰这次比较和气，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是的，我是末末”末末礼貌地回答，将包放在桌子边上，两人坐下。
“这次难为你了，小弯晋级，你要丢掉这份工作”
“应该的，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们不能违反，相对小弯的事业，他的重要性比我要强很多，我自愿给他让位，让他更好地为你们服务”末末虽然年轻，但说话有理有节，场面上的镇定，让小弯深情地看了末末一眼。
“嗯，一个人最伟大之处，就是敢于为自己的亲人作出牺牲，公司也决定，你离职后，给你半年的工资作为补偿”白头鹰示意边上的女孩，把他的决定记下来，“公司有规定，清洁公司的人员离职，必须要接受一项离职检查，因为涉及到科研秘密，很快的，也就几分钟的事，没有痛苦，不会有伤害和副作用，请您放心”

白头鹰之所以对末末如此客气，因为他知道末末是秦权的女儿，而秦权当时在这里的影响力和权威是非常大的，他对人体清洁公司作出的贡献，没有人可以抹没。
女孩问了两人一些基本的问题，也无关痛痒，无非是保密条款，自愿接受岗位，工作要努力及一些纪律规定，问完后，在问答录上签了字。
女孩拍了一下掌，边上开出一道门来，白头鹰示意末末先进去。
末末被机器人领到一张半斜的床上躺下，调整好位置后，给她戴上一个半保护形的头盔，让她闭上眼睛，结束时，灯会亮，整个过程大概三分钟。
深吸了一口气后，末末镇定地躺上去，机器人退出后，门自动关上，四周的灯由明到暗慢慢熄灭。
整个空间，进入无限黑暗状态，看不到任何东西，末末刚闭上眼睛，头盔耳机里就传来悠扬的音乐，音乐由轻到重，又在最高处嘎然而止，眼前出现无数个小亮点，密密麻麻充满整个房间，小亮点由远到近快速向末末眼前飞来，刚至脸前，忽然停止，又极速放射状向四周散去，往复了三次，末末被整得脑子里全是这种小亮点，挥之不去。
爸爸曾告诫她，这次检测会有极大的挑战，里面的仪器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简单，而我们只是通过几个小时的自我意识封固，效果并不确定，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一定不能受外界因素干扰，保持镇定是胜利最大的关键。
末末收回自己的思想，不再把注意力吸引到那些小亮点上，她集中思想，用意念把精力回归到自己的脑海中，想像着在自己的交叉复杂的神经丛中穿梭，寻找曾经的点点滴滴，回忆快乐的童年，爸爸妈妈充满爱意的笑脸，与小弯亲吻时的感受，被小弯紧紧搂抱着的那种羞涩和心跳。
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侵入到她的神经系统，如成上万根飞针从四周袭来，从不同方向扎入她的神经干，沿着神经干快速伸向她的脑海深部，又犹如一条条蟒蛇，在河道里穿行，钻入草丛，钻入小溪，搜捕着末末脑子里一切与工作有关的信息，捕捉到相关信息后，就把这些信息片断融合带走。
末末很害怕，这股力量无处不在，太强大了，她一下子慌了神，意识失去自我控制，眼前又出现了无数个小亮点。
慌乱中的末末，眼前浮现出了小弯和爸爸的笑脸，他们的眼神里，有鼓励，有安慰，也含着期待。
仿佛在对她说，“末末，你行的，战胜自己！”
末末再一次让自己冷静下来，全身放松，把精力拉回到自己的主意识，很幸运的是，末末第二次控制住了自己，她回到脑海里，急切地寻找昨天被她隐藏着的信息片断处，用身体紧紧地护着。
一股电流袭来，闪着光爆着火，从四面八方向她这个方向流过来，末末伏低身子，用自己的躯体保护着那个信息片断，电流从她身上通过，她痛苦地大叫，全身颤抖，剧烈的疼痛如进入地狱，接受了大约五秒钟的煎熬后，电流终于远去，身下的信息片断在她的保护下完整无损。
身体好似被掏空，脑子里感觉被抽走了很多东西，末末知道，她所有与工作相关的经历和数据，全部被清理干净了，还好的是，她所需要的，并没有被带走，她成功了。
从检查室出来，末末平静地微笑着与白头鹰打招呼，坐在椅子上休息，白头鹰挥了挥手，一杯浅黄色的饮料和装有一小块蛋糕的盘子从桌面底下升起。
“这是水果现榨汁和蛋糕，补补身体，休息一会，等小弯完成，你们就可以回去了”白头鹰温和地说，“感谢你这几年为清洁公司作出的努力和贡献，代我向爸爸妈妈问好”
末末并没有多问，她也没有力气和精力问，她非常担心，下面将要检查的小弯，是否能过这一关，因为小弯的信息量比她要多得多。

第五十一章：脑海里的一片枫叶

跟末末不同，小弯的强度更大，淬取方法也不一样。
同样被戴上半保护形头盔后，小弯的眼前也是出现了满空间的亮点，这些亮点不断地变换着速度和形态，在小弯四周反复缠绕，小弯的意志力明显比末末要强，他很快不再理会这些亮点，把意念回归到自己的主意识里。
小弯开始被带入幻想场景，一会在无边无际的沙漠，双脚深陷在滚烫的沙子里，烈日当头，白晃晃的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放眼四周，没有草目没有人影没有风，只有猛烈的阳光和脚下黄灿灿的热沙，口唇干得裂开，人被烤得要昏厥。
就在小弯将要晕倒的时候，他又被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那里牛羊成群，轻风吹过草浪波波，与刚才的沙漠形成强烈的反差，人一下子精神气爽，他在草丛里奔跑，伸展双臂尽情地欢叫，在空旷中发泄着自己的困苦和无奈。
没过多久，草原消失，小弯的身体被腾空拎起，扔入海中，身边泛起一串气泡，越沉越深，四周陷入漆黑之中。
小弯透不过气来，被海水憋得胸闷气短，刚一张口，咸咸的海水就马上一大口灌入，呛得肺难受。
越往下沉，越是伸手不见五指，小弯快要被淹死了。
“这是幻觉，我不会死！”小弯突然回过神来，跳出这些干扰，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思想里。
四周忽然涌出来许多鱼，这些鱼长着尖尖的嘴，眼睛是蓝色的，它们体形瘦长，如箭一般在水中飞驰，极快地在小弯身边掠过。
小弯先不管这些，他回归到自己的意识里，开始调整呼吸，缓缓吐气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吸入，他发觉，刚才海水倒灌的情景竟然消失了，他吸进的是空气。
那些鱼儿越聚越多，不时地击中小弯的身体，很痛，那种钻心的剧痛，如果被箭射中一样。
他忍着，开始摆动四肢，身体不再垂直下沉，而是调整方向自己主动游起来，慢慢地，小弯在海水里适应过来，顺道鱼群的方向，跟着它们飞快地向前游去。
不远处呈现出一丝亮光，有一大片的珊瑚和礁石，还有长长的叶片在水波里荡漾的不知名植物，很多色彩斑斓的各式小鱼，在石缝中穿游。
很快，有几条小鱼马上被身边快速飞驰过的长嘴鱼击中吞食，消失在小弯的眼前，长嘴鱼所到之处，石块被削去一半，植物只剩下根残，海底的淤沙泛起阵阵雾团，它们似扫荡军，所到之处全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小弯意识到，这是侵入的外来力量在清理他的思想，他蹬动双腿，双臂拼命划动，加快速度跟上鱼群，并超越了它们，在鱼群前面领游。

前面悬浮着一个盒子，上面刻有他的名字，小弯游过去，一把抱住盒子，紧紧地把它搂在怀里，弓起身，背朝鱼群，尽量让盒子躲在他身体的深处，鱼群从他身边穿过，不断地击中他的背和四肢，小弯忍受着剧痛，坚持怀抱盒子不放，终于，鱼群过了，小弯放下盒子，再次拼命追上鱼群，这些盒子，是他昨天的信息片断包，他做了标记，是今天要保护的对象。
一个又一个盒子被小弯用同样的方法保护下来，鱼群如扫荡军，清扫了小弯的神经系统，小弯现在的意念里，只有一个目标，保护好该保护的东西。
鱼群的速度慢了下来，数量也在减少，小弯知道，这个检查快要结束了，胜利就在眼前，他再坚持一会，就能顺利通过检查了。
游着游着，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枫叶，枫叶非常漂亮，红红的颜色，心的形状，如风中飘零的落叶，在水中变幻着角度和方向，叶子的面上，有亮亮的反光，在水的折射下，枫叶展现出神秘和科幻。
枫叶手掌大小，形态完美，小弯伸出右手，手指刚要触到枫叶，枫叶害羞地躲闪，忽又靠过来，漂浮在小弯眼前，摆动着身肢，好似在跟小弯打招呼。
小弯仰起脸，想要亲吻枫叶，枫叶一扭腰，又闪到一边。
枫叶的颜色，慢慢地由红变成黄色，上面浮现出两个模糊的脸型来，一男一女，脸上是带着微笑，两人深情地看着小弯，眼里充满着慈祥和温柔，小弯被这种眼光感染，不知觉地开口轻叫：“妈妈，爸爸！”
听到小弯的深情呼喊，两张笑脸的眼里，放出极强的爱意，小弯被爱融化，放声痛哭，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到亲人，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枫叶上的脸型渐渐淡去，又显现出两个背影来，他们俩牵着一个小孩的手，三人缓缓地向远方走去，这个背影是如此的温馨，让小弯又情不自禁地流泪满面。
鱼群突然冲过来，扑向枫叶，小弯疯了似地挡在鱼群前面，保护着枫叶，任由鱼群在他身上冲击撕咬，无论有多么的痛，他都能忍受，就是不能让鱼碰到枫叶。
好似整个身体被穿空，痛得撕心裂肺，小弯咬牙坚持着，枫叶在他的怀里安然地飘浮着，没有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终于，鱼群慢慢散去，他们放弃了攻击枫叶，消失在黑暗中。
小弯松了一口气，看着上面还有三口之家影子的枫叶，自由而快乐地飘荡，渐渐沉落到海底，安静地躺在了沙地上。
眼前的灯亮起，测验结束，小弯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被机器人领着到了外间。
末末迎上来，看着脸色苍白极度疲倦的小弯，关切地上前把他搀扶到了桌子前，递上一杯饮料送到他嘴边，又用袖子擦去小弯脸上的汗水。
“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小弯坐下，向末末偷偷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也挺过了这一关，很好的保护了自己的信息片断。
“祝贺你们，都顺利地通过了测试”
听到白头鹰说这个话，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说明秦权的方法还是有效的，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心底藏着的秘密。
从上等区出来，两人马上与秦权会合，把情况简单地跟他汇报了一下，小弯特别提到他在幻境中的枫叶。
“看到枫叶？”秦权不禁惊诧。
“是的，很完整的枫叶，而且，我还在它上面看到了两个面孔，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有一种异常的亲切感，感觉以前在哪里见过，我还很清晰地记得，我当场情不自禁地叫出了爸爸妈妈”
“这应该是某些很久以前，存在于你脑海最深处的记忆片断，由于这次检测被发掘出来，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两个面孔，应该是你的亲生父母，是第一次在你人生脑海里留下最亲切印象的人”
由于体力消耗过大，秦权让两人先去好好休息，等休息完，再详细聊。

第五十二章：根据光谱分析建造模拟环境

这次两人进上等区，最大的收获，是通过末末的操作，获得了他们所经过的场地附近物质的光谱分析结构图，从而推论出这些物质的性质和构造方式，从根本上了解到它们的构建方式，秦权打算造一个同比例缩小的模型，先打造外壳，里面的结构，尚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
那天末末暗中带进去微型光谱分析收集器，小弯是不知情的，怕他知道了，如果事情败露，会受到牵连，他们要最大限度地确保小弯的安全，这次偷藏设备，由末末独自完成和承担。
为了躲过安检，秦权想了许多办法，但都无法得到安全保障，因为那里的检查设备非常先进和严格，任何电子产品及身体异物，都逃不过它的检测，哪怕是分子结构或纳米级微小体。
倒是末末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她说有一个方法，可以顺利逃过检测。
这两天是她的生理周期将至之日，非常准时，每月不会相差两天，明天可以把光谱微粒仪放到阴道里，在将要体检时，可以用一种方法控制，随着经血把仪器冲出体外到卫生巾上，而此时包已经经过了检测，就可以把换下的卫生巾放到包里，身体就能顺利地过关，因为那里肯定不会让乱扔东西，换下的必定会同意放包里带着，而且换下的卫生巾，工作人员根本不会去注意，也不方便去检查，在确定包已经安全的情况下，只要不再进行二次检查，裹含在卫生巾内的色谱仪，就不会被检测出来。
秦权觉得女儿的这个方案非常靠谱，也是意想不到的，安全性和操作性都非常强，就同意了女儿的方案，最重要的一关，是要在检查完包的关键时期，能准时地控制经血来临。
这个简单，擅长人体生理控制的秦权，可以在末末手臂皮下埋一个黄体酮小包，只要提前十分钟，用手指把小包挤破，黄体酮进入体内，就可以催生经血涌出，因为只是时间短暂提前，并没有大规模扰乱生理周期，对身体不会有危害。
秦权交待给女儿，在出发前，会让她带上一根塑料吸管，里面有生理盐水，四台芝麻粒大小的光谱仪就混在盐水中，在洗完澡后，把它注入到阴道口，检查完包后，在检查身体时让里面的光谱仪随着经血一起带出体外，冲到卫生巾上，再把卫生巾放入已经检查完毕的包内，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把光谱仪带进去了。
因为洗澡间是独立的，不会装摄像头，有很好的隐秘空间，可以独自操作这个过程，但要确保四个光谱仪全部能冲出体外，如果有一个遗留，就有被识破的风险，为了保证这个环节，秦权让末末放置的位置尽量靠近阴道外口，便于冲出。
这个微小型光谱分析仪，别看它个子小，功能可大着呢，它每2.6秒就会自动向外发射光谱波段，扫描半径达到六米，然后会收集反射回来的光谱，进行贮存，工作时间长达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它的能量消耗殆尽，自动保存数据后，进入到休眠状态，它是可以循环利用的，再次充电后，就可以再进行工作。
它的特点是个体微小不易发现，光谱发射面积大，反射谱广，缺点是能耗贮存少，不能长时间工作，而且它还不具有自身的机动性，需要有移动载体携带。
带回到实验室后，可以导出里面的数据，从而分析它所经过的场所周围六米所有物质的性质和构成，重点用于建筑、武器、地下通道结构以及建筑物的分析，也可以用于有毒有害场地的物质分析。
现在秦权对上等区的堡垒外层结构一无所知，特别是小弯第一次进入后，提到中间有水样液体，一直猜不透是何处物质构成，有什么作用。

为了了解上等区的防御结构，秦权他们一直想设想做出一个缩小版的堡垒模型，从而研究出进入对策，苦于没有机会进入了解，更不易得到真实参数，这个项目进展缓慢，成了秦权心头的一块石头。
这次机会终于来了，末末勇敢地担当起情报间谍角色，冷静而机智地出色完成了任务，一切顺利地按照计划，把光谱仪从体内排出后，裹在卫生巾里躲过安检。
从卫生巾里分离出四台完好的光谱仪后，秦权马上把光谱仪放入一台导出仪里，把里面贮存的数据全部导出。
四台数据进行了整合，完整地展现出六米范围内所有物质的结构图，秦权用软件进行模拟分析，转化成实物图，很直观地显现出了堡垒壁的结构图。
秦权第一步先依照模拟图做出缩小版的实物模型，再进行结构部分的分析。
输入数据后，模型很快就做出来了，先来一个微型版的，等搞清楚材料结构后，再做一个大一些的。
缓冲区外面，是一道带电的铁丝网，每间隔一百米，就有一个岗哨，上面有人值班看守，一有异常情况，作为第一道外围防御进行应接处理和向内报告，第二道是缓冲区，建有很多工厂及科研单位，所有进出缓冲区的人，都需要身份通行资格，进行二道安检，缓冲区内进出的，都是经过筛选的平民，相对安全性高，而且缓冲区的安保要求，只是五级。
缓冲区与真正的上等区，中间还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安全保障系统，包含一道厚达三十公分的实体钢墙，中间液体间隔，里面的异物感应道。
过了这三关，才进入到上等区里面，而在外围，不但有无处不在监控，还有很多空中无人机及地面机器人武装巡逻，一有闯入的敌人，可以秒内团没。
“这里严密得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要说人了，看来我们希望在天空和地面”看着这个厚厚的结构，秦权不禁一阵唏嘘。
但是，既然地面有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地下和空中的路，肯定也是堵死了，现在还无法了解其他通道的可能性，以秦权的直觉判断，那里也不极少有机会。
空中整个钢板结构是整体性的，三十公分的厚度，恐怕连轰炸机的集束炸弹都一下子炸不开。
“秦工，这个堡垒也太牢固了，要攻破，除非用核弹了”边上的工作人员感叹。
“没关系，有盾就会有矛，任何东西都没有永久的不可攻破，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也会有它的弱点，只不过现在我们没有发现而已，我们慢慢研究”秦权自信地说，“你们看，从以前的一无所知，到现在能做出实际模型，这就是突破，有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总有一天，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第五十三章：小弯的新工作挑战

九级工称为按摩工，其实这个岗位真正的学名是人体重要器官顺应性管理工，是超越人体组织结构性治疗进度到功能性治疗的一个跨越，它需要有一定的工作经验积累和专业知识的理解，对安全性和理解力有极高的要求，上等区正是看中了小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技巧，并真正做到了不拘泥于“清洁”这个概念，而是很早就表现出和机体融为一体的特有天赋，所以也赢得了客户的一致好评，成为清洁公司成立以来，晋升速度最快的一位。
在正式上岗前，小弯会有为期一周的培训，三天培训人体解剖和生理知识，三天实践操作，一天考核，要等实践考核通过才能正式上岗位。
在没有末末在的日子里，小弯有点不适应，虽然每天下班后，小弯第一时间就会跑到末末那里，与她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够的眼神，但习惯了上班时可以看到安静坐在操作室里的末末，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叔，心里就有些失落。
培训的紧张和大工作量，减轻了小弯的思念，末末也鼓励他，把精力集中到工作上去，这一步不但是他个人前程的关键，也是爸爸对他的期望。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九级工以上，需要前期进行客户资料分析，也正是这一点，让小弯有机会全面掌握上等区人的个人信息。
在清洁前一天下午，清洁团队需要根据客户身体状况作出详细的工作方案，包括麻醉深度、清理方案、效果评价、客户个性要求、风险管控、应急情况处理等。
第一个客户，是下肢肌肉护理，客户男性145岁，在97岁时因中风出现右下肢瘫痪，经过治疗后，持续呈现肌肉萎缩，现在行动不便，肌张力减弱，二周前做了一次肌纤维按摩后效果明显，肌肉强度和协调性评估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客户要求巩固治疗，并期待完全康复。
“这么大年龄，机体整体情况不容乐观，要康复，可能难喽”小弯见145岁的年龄，如果在贫民区，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要说瘸腿，就是半边瘫痪那也算是极高寿星了。
“你不要用我们这边的思维，去评定上等区客户的健康要求，那边不但平均寿命高得离谱，而且对生活质量的要求非常高”主管白了小弯一眼，轻声说道。
“大家加油，今天这个客户非常大方，已经私下透露，如果效果令他满意，给予重奖，二万个点，开动你们的小脑袋，快快拿出方案来！”主管在台上拍拍手，让大家把精力集中到方案上，时间非常紧迫，方案今天定出后，还得通过公司上等人安全管理部门的审核，明天一早，病人就要进行清洁治疗。
因为小弯尚处于实习期，所以团队中还有中一名老将带队，那名老将升到九级工已经八个月了，一副高傲的姿态，刚才听小弯说话，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
整个团队一般有五个人组成，一个主管，负责客户接待、信息收集、方案策划、人员协调管理，还有一个安全员，负责整个过程中客户的安全，一个清洁工，这次加小弯有两个，另一个是设备维护员及麻醉管理员，相当于以前末末的岗位，他们分工明确，共同协调高质量地完成上等人的清洁工作。

看似团队力量很大，其实他们的权限小得可怜，重要的环节管理，都掌握在上等人手中，他们可以随时否决和中止计划，如果有必要，还可以牺牲清洁工来保证客户的安全，在他们的眼里，上等人的安全和清洁工的生命，是完全不对等的，后者绝对服从于前者。
在清洁工队伍内部，竞争是非常激励的，级别越高，就越厉害，因为涉及到再一次的晋升名额和收入分配，而且高级别的清洁工都比较自傲，在同事中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大家都要拍他马屁，他们往往与客户有着一定的关系，可以说坏话碾压级别更低的人，在每季度的考核中，他们也有权给低等级的人评分。
小弯当然是绝顶聪明之人，不会去得罪这些大佬，现在还在实习期，更不能张扬，需要低调，刚才他略显幼稚的言论，一方面是麻痹对方，减缓他的警惕，另一方面，为他突发的一鸣惊人做好准备。
其实，早在三小时前，小弯早就知道了客户的所有身体资料，他买了一个小玩具送给主管的女儿，以笨鸟先飞想要早些学习资料为由，从主管那里透露到了客户资料。
一个成熟而科学的治疗方案，早已在小弯心中形成。
主管见小弯懂人情，人又聪明，以后前途无量，加上另一个老资格的清洁工经常罢个臭脸，还不时顶撞他，他早就看不惯了，这次利用小弯，好好打击打击他。
让两人在二十分钟后拿出各自的方案，主管宣布中间休息，老资格清洁工脸上露出不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小弯并不是有意要打击老资格清洁工，只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心底突然萌发出好争强胜的欲望，为了他自己的目标，他会不顾一切，但他不会用卑鄙的手段来竞争。
轻敌的老清洁工果然中计，他太不把小弯放眼里了，以为这个刚上来的黄毛丫头只不过是年少气盛，马上会给他来个下马威，依据他丰富的经验，一个中规中矩的严谨方案提交给了主管。
两个人分别报上去的方案上等区审核马上得到回应，小弯的以百分制中领先对手36分的巨大优势而获得肯定，这下老资格清洁工傻了眼，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与老资格料清洁工不同，小弯从源头上提出了改善下肢肌肉功能恢复的方案，他提出治标先要治本，右下肢肌肉萎缩的原因并不在腿上，而是支配它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根源在脑中枢，先恢复中枢中的白质管理功能，再疏通肌肉周围血供，最后才是肌肉本身的功能治理，把焦点放在肌肉上，本身就是视野狭窄的一种表现。
上等区完全同意并非常赞同小弯的方案，这次任务由小弯主导，让老资格清洁工配合协助他完成，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一个实习生带老资格的，这不免让老资格心里有点郁闷，但有什么办法呢，在上等人面前，他又发不了脾气，卑微得不敢去辩驳，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赶紧拍小弯马屁，捧上这棵大树。
小弯的本意，本来就不是想让老资格难堪，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没有实力，不耍点手段，是无法立足的，只有获得肯定，以后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这次的被肯定，与小弯平时的名声基础也有关系，他现在成了清洁公司的红人，就好似医院里著名的主刀医生，大家排队挂他的号，技术好，态度好，服务好，没办法。

第五十四章：独辟蹊径

期望有多高，压力就有多大，那个上等区客户的家属传话过来，让小弯大胆地做，完全信任他，如果效果佳，会加大奖励，小弯心里紧张，毕竟他是第一次做这个活，方案也是凭着直觉忽然想到的，虽然从常理上来讲，他的方案非常有科学性，也大胆新颖，但毕竟人体是个复杂的系统，有很多不可预见的风险，万一效果不好，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方案定了，那就勇往直前，不给自己退路，也能增加成功的概率，做坏了，大不了丢工作，或者丢命。
任何的偶然，背后都是各种必然因素的推动，小弯知道，成功不是靠运气，认真准备才是最大的保证。
利用还有三个小时的宝贵时间，他邀请老资格一起参加方案的细化和准备。
“唐老师，刚才非常抱歉，让您倍感压力，这次是我投机取巧才偶然争得的机会，希望您别生气，您经验丰富，是我的老师，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唐师傅了，拜您为师！”
大家都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没有必要相互踩踏，都不容易，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且，小弯确实需要更有工作经验的人来带，他的谦虚赢得了唐师傅的谅解，两人啃着干馒头，一起商讨下午清洁术的细节。
“一共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非常紧张”唐师傅拿着表格，看着上面的客户要求处，“因为考虑到高龄，不能忍受更多时间的麻醉，家属提出时间不能过长，但以你的方案，从中枢神经到周围血管，没有四个小时，是下不来的”
“所以说，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些细节还是考虑得不成熟”小弯真诚地说，确实，这一点他完全没有考虑到，上等区的客户，一般会提出自己的个性化要求，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更改的，必须严格执行，否则会被扣分，影响工资甚至晋级。
“没关系，事在人为，还好这次我们是两个人，要是独自一人，恐怕难度相当大了”
在下午上班前二十分钟，最后的方案终于敲定，两人分工合作，由唐师傅负责中枢神经，找到相应的功能管理处后，标出每一束肌纤维上端管理的神经细胞，用微电流刺激法，把萎缩的肌肉调动起来，但因为肌肉长期缺少张力，营养和能量都处于低代谢状态，如果单纯电刺激后，会造成能量消耗过大而造成进一步的缺血缺氧，这个时候就需要小弯在下端配合，每一根肌纤维的激活前，他首先要把供血的血管扩张疏通，让血流充足。
为了方便联系，他们商定，利用神经干建立一个通讯通道，通过生物电技术，由小弯在肌纤维的末端刺激释放电流信号，唐师傅接到信号后，就刺激相应的脑细胞，两人联同作战。
血管内壁扩张器、高频微电流刺激器、肌纤维套圈、增氧微泵、神经细胞标志染色剂，所有要求的工具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五人团队开了最后一次碰头会，把注意事项和各自的分工都再一次作了部署，小弯要求管理员在时间管理上倒计时二十分钟和十分钟分别提醒，以控制工作进程。
冲澡、更衣、安检、消毒，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推进，当小弯和师傅分别躺进圆柱操作间时，被告知客户已经做好准备，五分钟后进入意识控制状态。
躺在玻璃柱里，小弯闭上眼睛定神凝气，把所有的杂念抛开，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计划好的操作方案。
随着绿灯闪烁，一股淡蓝色的轻雾从小弯脸对面的小孔里喷出，不出十秒钟，小弯就进入意识麻醉状态。
设备把两人的全息影准确地投射到客户身上标定的位置，容不得一秒钟的松懈，小弯和师傅马上投入到工作中。

小弯发现客户的小腿部肌纤维已经变淡变细，而且缺乏弹性，周围的血管大部分闭塞，除了肌纤维萎缩，包裹在外面的脂肪层，薄得如棉絮一般，完全缺少营养供应，肌纤维与骨骼粘合处，也出现索条硬化现象。
今天要理顺全部肌纤维是不现实的，小弯决定先处理粗大的主纤维，主纤维长而粗，对运动起着关键的力量作用，只要把这些肌纤维得到功能改善，客户无论是功能性还是解剖位康复，都会体现出显著的效果，剩下的可以在第二期清洁中再来改善。
小弯用了五秒钟，就找到一根主神经干，与在大脑中的唐师傅建立了通讯渠道，用生物电子束的方式，向他传达了自己的思路。
第一步，小弯得把这些重要的肌纤维标识出来，把相应编号传给唐师傅，唐师傅找到相应的中枢神经功能细胞，以相同的数字作好记号，完成这个工作后，再一根一根地梳理肌纤维。
花了半个小时，小弯整理出二百四十二根主要的肌纤维，一一做了数字标签，那边唐师傅也用染色剂标出了对应的脑细胞。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四分钟，除去预留的撤离时间，留给小弯和唐师傅的时间只有110分钟了，也就是每处理一个肌纤维的时间，只有27秒，中间还不得休息，也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当唐师傅接到小弯“开始”的信号，就把高频微电流刺激器的头端触到编号为1的一组脑细胞上，按动开关，只看到一串淡蓝色的弧光闪过，伴随着“哔哔”的连续轻响，电流击中脑细胞，瞬间激发起细胞的生物活性，一股强大的生物电从细胞末端发出，通过神经束传到小弯同样标记为1号的肌纤维上。
就在唐师傅刺激脑细胞的同时，小弯在1号纤维的供血管内，放置好了扩张器，把血管内径扩大到正常水平，并用增氧泵增加局部血流的氧气浓度。
肌纤维得到生物电的刺激后猛烈颤抖，大量的能耗被吸收，要不是小弯在这里做好准备，这样的强行刺激其实是对纤维的一种极大伤害。
小弯的手脚非常快，见肌纤维膨胀，立马用套圈套上肌纤维上，用力向下一推，从上端滑动到末端，把整条肌纤维进行了顺应性按摩，把里面的残留废物挤压后排出纤维外。
一条肌纤维的清洁工作就这么完成了，小弯一看时间，18秒，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也越来越顺，但体力却消耗得很厉害，在做完第一百五十条肌纤维时，管理员警告，两人的体能消耗过大，心跳加速，体内乳酸积压，真实身体出现呼吸急促血压升高的现象，数据已经到达危险上限，要求马上停止工作，进行休息后再作进一步打算。
没有办法，小弯和师傅只得放下手中的工具，闭上眼睛平躺在细胞上强行休息三分钟，三分钟，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宝贵，可以理顺至少六根纤维。

第五十五章：再一次进入上等区

终于，在距离撤离时间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小弯和唐师傅完成了二百四十二根全部标记肌纤维的按摩工作，安全地从操作间苏醒过来。
从圆柱体内出来，小弯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站立时双腿忍不住的颤抖，全身的肌肉酸痛无比，连走路都一晃一晃的，幸亏他年轻体力好，唐师傅就不行了，被人搀扶着到了休息室，躺着说走不动了，给喂了一瓶营养水，就地躺了半个多小时，才缓过劲来，当天没有回家，而是在缓冲区外的墙边就这么睡着了。
因为实在太累了，小弯直接坐车回了家，没有去看末末，倒是末末很担心他，见下班时间过了，小弯还没来，怕出了什么意外，就急匆匆地跑到小弯家里，见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痛地握着他的手，轻泣起来。
“小弯，你也别太拼命了，这样会累跨身体的”末末心痛地说。
“没事，今天情况特殊，第一天嘛，总要表现表现，否则会被人看扁的，以后熟练了，就轻松了”小弯替末末擦去眼泪，搂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按过来，吻上了末末湿润的唇。
没一会儿，末末还是挣扎开了，“你已经很累了，好好休息吧，再说了，你全身一股汗臭味，跟猪似的！”
“我是猪，那你就是母猪喽！”小弯笑着，又用手拍了一下末末的屁股。
“流氓！”末末娇嗔，在小弯脸上拧了一把，“你先躺会儿，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个身，这样睡觉舒服点！”
“谢谢老婆！”
“谁是你老婆，臭美！”末末转身做了个鬼脸，去准备温水。
两人虽然相处一段时间了，也有了部分的亲密肢体接触，但当末末要脱小弯内裤时，小弯还是有点害羞，用手挡住了，“老婆，这里我自己来！”
末末脸一红，但还是坚持，小弯的身体一股酸臭味，晚上睡觉多难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娘们似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快点，把屁屁抬起来”
小弯没办法，只得别过脸，把屁股一抬，任由末末把内裤褪下。
见小弯脸红得跟猪肝似的，末末笑得直不起腰，但看到小弯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脸也红了。
小弯紧张得绷直了身体，一动不敢动，任由末末温柔地擦拭身体，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好了，傻瓜”末末拍了一下小弯的屁股，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先休息吧，累了，我去把衣服洗了”
小弯不肯，看着昏暗的灯光下楚楚动人的末末，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一边亲她，双手在末末身上游走，喘着粗气，要脱末末的衣服。
末末感觉到了身下男人的力量，她回应着小弯的吻，也舍不得阻止他急切乱动的双手，任由小弯放肆地抚摸，但当小弯想到脱去她最后的小内内时，末末制止了，他抓住小弯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小弯，今天你太累了，不行，你忍忍，过几天等你休息好，我给你！”
已经红着眼的小弯哪里肯息，火都被拨旺了，都快要爆发了，但末末还是坚持理智，她虽然很爱小弯，也愿意把身子给他，但今天不行，会累坏小弯的，狠狠心，从小弯怀里挣扎开来，穿好衣服，跑到门口。
“你冷静一下，我先走了！”说完，带上门扭头跑了。
剩下欲火焚身的小弯在床上翻滚，好一会儿才静下来，一直在回想刚才怀里末末柔软的身子和温玉般滑腻的肌肤。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刚才被强行浇灭的升腾激情，冷静下来的小弯很快进入到了梦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早饭都来不及吃，他赶紧往公司赶。
到了公司，小弯就得到通知，要他去上等区，有人要见他。
“唐师傅呢？”小弯没见到唐师傅的身影，有点担心。
“没事，他请假三天，公司已经批了，不扣他工资，他太累了，需要休息”工作人员告诉他，唐师傅虚弱得路都走不动了，公司已经准假。
跟上次一样，小弯通过同样的路径到达上等区内，也同样被一个机器引领着穿过长廊，只是这次不一样的是，被带到的不是会议室，而是一间布置温馨的会客室。
会客室位于一个建筑的顶层，房间四周呈圆形，通体透明，视野开阔，可以360度环视外面的景色，房间以暖色调布置，灰色的地毯踩上去松软厚实，红色皮面的沙发，黄绿相间的茶几，中间一个鱼缸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自由地游动，各色盆载植物开着鲜艳的花，小弯都叫不出任何一盆花的名字，但每一朵花颜色和形状都各不相同，非常漂亮。
房间里采光极好，温度适宜，空气清新中带着湿润和花的芬芳，整个布置豪华中带着简洁，似人间天堂。
落地玻璃窗外，是繁忙的交通，各式飞车穿梭来回，在桥下，在房子间，在湖泊上掠过，它们速度极快，却没有险象环生，一切安然有序。
还来不及细看，一个胖胖的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走向小弯，一把握住他的手，连声说谢谢。
小弯莫名其妙，不认识这个老头。
老头哈哈大笑，抬起右腿，“梆梆”敲了两下，“小伙子，这腿，是你昨天帮我治好的，四十多年了，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
“喔，叔叔，不对，爷爷，是您啊！”小弯微笑。
“理论上，你是应该叫爷爷，或者太爷爷，但我更喜欢你叫我叔叔”老头爽朗地笑。
“好的，叔叔，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应该做的，您能康复，我也很开心！”
“喏，昨天呢，一下床，腿就利索了，我特别特别地想见见你，看看这个聪明能干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原来还这么年轻，我喜欢你的大胆新颖，突破常规才能进步嘛”
“谢谢叔叔，我这个方案，也是病急乱投医，能成功有部分靠运气，只要您康复得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嗯，小伙子不错，有前途”老头拍拍小弯的肩膀，“来，把你的手臂伸过来”
“什么？”
“我说，你把手臂伸过来”
小弯不知道老头要干嘛，只得伸出右手，到老头面前。
只见老头也伸出手臂，两臂交叉，只听到“滴”的一声，他已经把二万的点数转入到小弯的帐户。
“这次奖赏，不扣手续费，我呢，向金融管理委员会给你申请了免转帐交易费用户，以后我们的赏金，你就全额安心拿着”
“雷哥，你真是惜才如命啊，难得，难得！”两人正谈着，白头鹰从边门走进来，挥手跟小弯算是打了招呼，示意两人坐下。
“小弯，这次辛苦了，这是我们清洁公司成立以来，效果评价最好，客户体验最深刻的一次，而且是你第一次九级工实习上岗，看来，我没有选错人”白头鹰一划手，桌面上升起一杯茶，“这是高山雪茶，长在海拨5200米以上的山崖上，终年被积雪覆盖，只有到了六月，它的芽尖才会钻出厚雪，非常不错，品一下”
小弯受宠若惊，但他装出镇静的样子，拿起杯子小饮一口，果然沁人心脾，口留余香不散，好茶。

第五十六章：破格获得特权

“小弯，昨天你雷叔的病一治好，成了我们这里轰动性的新闻，好多人吵着要见雷叔，亲眼看看一个四十多年的慢性病是如何一夜之间完全康复的，雷叔也是激动加感激，嚷着要我把你请过来”
“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弯不知道怎么称呼白头鹰，气氛有些尴尬，他不知说什么话好。
“我们昨天还为此开了个会，并把会议结果向议会作了通报，我们一直在反思，对于人体清洁公司的管理，以前太过拘泥于治表，原因在于你们的参与度太低，这个治疗手段，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你们，而这正是我们长期忽略的一点，把你们限得太死，以至于你们的主动性得不到极大的发挥，现在我们推出一项改革措施，希望你能支持”
“您客气了，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成功，我压力好大喔”
“这并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建议，也是我们子民们的要求，他们对我们清洁公司意见很大，说我们护理有余治疗不足，功能越来越弱化，简直变成了一家疗养院”
白头鹰说的是实话，清洁公司成立之初，当时秦权的目标是治疗为主护理为辅，不但在上等区里培养了大量以治疗为目的的清洁工，而且设定了一项机制，优秀的贫民区清洁工只要通过考核，有通道晋升为正式工，变成真正的上等区人，但后来出于安全考虑，这项机制被取消，而且上等区人非常懒，已经不能胜任体力劳动，对清洁工这项工作也是嗤之以鼻，做的人越来越少，自从秦权被贬后，清洁公司真正成为了一家护理公司。
最明显的例子，作为最接近治疗的十级工，整个公司才二个人，而且有一个还是重病缠身，最多再干一两年的五十二岁老头，他自己的病都没有资格得到治疗，又有何心思再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雷叔的成功，再次把清洁公司推向舆论风口，要求进行改革，转变功能，更好地为上等区的医疗健康服务。
按理说，上等区的医疗水平，已经到达了相当高的程度，各类先进的检查治疗仪器，各种生物药物，但是随着老年化的越来越严重，一些慢性病长期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结果，这类人往往被忽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而在清洁公司只是治标，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大家对清洁公司的意见越来越大，这次小弯的治疗方案见效，极大地触动了这批老年的心。
他们昨天联名上书议会，要罢免白头鹰，这下可给白头鹰压力了，他赶紧想出对策，接见小弯，提出成立术前方案研定小组，由下等区清洁工和上等区管理人员共同组成，让贫民区的人有参与感，而小弯是个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声誉好，有思想，身份单纯，敬业。
白头鹰是个聪明人，他一方面要缓解人们对清洁公司的矛盾，一方面又不敢大踏步改革，把更多的贫民参与进来，有安全性的考虑，也有对他自己地位挑战的考虑。
但他对小弯，白头鹰一直有种直觉，这个人不简单，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瞬间产生曾似相识的感觉，他的外貌和神态，太像一个人了，但马上被他否定，因为不可能，心存怀疑的他，在对小弯的检查中，特意亲临现场，对他的所有记忆角落进行了清扫，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小弯身世清白，脑海深处，对父母没有一点留存印象，也找不到他其他复杂的社会关系，正是基于此，白头鹰才大胆启用小弯，让他肩负重任，帮清洁公司挽回声誉。
物质条件的改善，上等区人的平均寿命在近百年延长了百分之六十二，带来的后果，健康管理只是小问题，更重要的是，身体长寿了，但思想却没有跟上脚步，安逸、不思进取、享受、懒惰，这对一个群体是极其危险的，也是开始走向衰败的转折。
三十年前，中国上等区开始提出拯救计划，外源性加载思想输入工程被立项通过，这个计划知晓的人极少，已经秘密实行了二十五年，但还是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白头鹰是这项计划的负责人，他正苦于项目的缓慢，小弯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个计划已经在心里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