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宰羔羊》
第六章
（一）白金龙参军
八月，草原上的草籽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大地如同披上了金色的衣服，到处呈显出一派成熟的景象。在这金秋季节里，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县武装部通过公社，给各个大队发了征军通知。
通知上面写着：青年同志们，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为实现中华民族的强军梦，以赤诚和忠心报效伟大祖国，用青春和热血捍卫钢铁长城！积极报名应征参军，是每个青年的美好理想，更是全体公民的神圣义务。时代的目光在注视着你们：好男儿，当兵去！
白金龙看着通知上的宣传语，浑身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一）白金龙参军
八月，草原上的草籽沉甸甸地挂满了枝头，大地如同披上了金色的衣服，到处呈显出一派成熟的景象。在这金秋季节里，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县武装部通过公社，给各个大队发了征军通知。
通知上面写着：青年同志们，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为实现中华民族的强军梦，以赤诚和忠心报效伟大祖国，用青春和热血捍卫钢铁长城！积极报名应征参军，是每个青年的美好理想，更是全体公民的神圣义务。时代的目光在注视着你们：好男儿，当兵去！
白金龙看着通知上的宣传语，浑身的热血渐渐沸腾起来。
“好男儿，当兵去！”白金龙在心里默默说着：“与其在这里和金元花这个负心女纠结，还不如离开这个伤心地，到外面去闯一闯，说不定还能为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报名表交上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奶奶的耳朵里，老人家不干了，她是等着要抱重孙子的人，如今孙子要去参军，那重孙子从何而来？
晚上全家人回来后，奶奶就问儿子：“孝贤，你也同意金龙去参军吗？”
白孝贤回答道：“当然同意，参军是好事，金龙还年轻，让他到部队上去锻炼锻炼对他有好处。”
“哼。”奶奶气的哼哼了两声，眼睛直视着儿媳妇宋秋香问道：“你呢？你也同意吗？”
宋秋香说：“阿妈，你大孙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情，谁能挡得住？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呀。”
报名表交上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奶奶的耳朵里，老人家不干了，她是等着要抱重孙子的人，如今孙子要去参军，那重孙子从何而来？
晚上全家人回来后，奶奶就问儿子：“孝贤，你也同意金龙去参军吗？”
白孝贤回答道：“当然同意，参军是好事，金龙还年轻，让他到部队上去锻炼锻炼对他有好处。”
“哼。”奶奶气的哼哼了两声，眼睛直视着儿媳妇宋秋香问道：“你呢？你也同意吗？”
宋秋香说：“阿妈，你大孙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情，谁能挡得住？我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呀。”
“你们，你们。”奶奶用气得发抖的手指指了指儿子，又指着媳妇骂道：“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当我是这个家里的摆设吗？你们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
白孝贤看老母亲气得不轻，忙安慰道：“阿妈，你别生气。金龙去当兵，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白金龙和白金虎兄弟俩见奶奶生气了，悄悄上到炕上，坐到角落里，不敢插话。
“两三年的时间？”奶奶越发地生气，“你说得好听，只怕到时候，我已经被土虫儿吃干净，只乘下一堆白骨了。”
说着，奶奶伤感起来，她用干瘦如柴的手揉着流泪的眼睛，显得是那样的伤心。
白孝贤忙拿着手绢递给母亲，“阿妈，您身体这么硬朗，快别说这样的话。”
奶奶一把把手娟扔到儿子脸上说：“我还指望金龙给我抱个重孙子，现在倒好，他去参军。我，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奶奶哽咽了。
白金龙着急了，忙跪到奶奶身边，扶住她的肩膀说：“奶奶，我们不是说好，你要活到一百岁吗？”
白孝贤看老母亲气得不轻，忙安慰道：“阿妈，你别生气。金龙去当兵，也就两三年的时间。”
白金龙和白金虎兄弟俩见奶奶生气了，悄悄上到炕上，坐到角落里，不敢插话。
“两三年的时间？”奶奶越发地生气，“你说得好听，只怕到时候，我已经被土虫儿吃干净，只乘下一堆白骨了。”
说着，奶奶伤感起来，她用干瘦如柴的手揉着流泪的眼睛，显得是那样的伤心。
白孝贤忙拿着手绢递给母亲，“阿妈，您身体这么硬朗，快别说这样的话。”
奶奶一把把手娟扔到儿子脸上说：“我还指望金龙给我抱个重孙子，现在倒好，他去参军。我，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奶奶哽咽了。
白金龙着急了，忙跪到奶奶身边，扶住她的肩膀说：“奶奶，我们不是说好，你要活到一百岁吗？”
奶奶拿起扫炕的笤帚，用力打了白金龙两下，“你这混小子，说好给我娶孙媳妇，倒头来让奶奶空喜欢一场。”
白金龙也不躲闪，任让奶奶手里的笤帚打在他的身上。当然，奶奶虽然把笤帚举得高高的，但落到金龙身上时，会很轻。金龙是她的大孙子，她怎么舍得打疼他？奶奶只是气他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当兵的事，更怨他没有早点让她抱上重孙子。
白金虎过来抓住奶奶的手说：“奶奶，你别打哥哥了，他去当兵，我给你娶孙媳妇，让你抱重孙子。”
奶奶转手打了白金虎两下说：“你小娃娃家，捣什么乱，你给我好好念书，将来到公社去当干部去。”
白金龙也不躲闪，任让奶奶手里的笤帚打在他的身上。当然，奶奶虽然把笤帚举得高高的，但落到金龙身上时，会很轻。金龙是她的大孙子，她怎么舍得打疼他？奶奶只是气他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当兵的事，更怨他没有早点让她抱上重孙子。
白金虎过来抓住奶奶的手说：“奶奶，你别打哥哥了，他去当兵，我给你娶孙媳妇，让你抱重孙子。”
奶奶转手打了白金虎两下说：“你小娃娃家，捣什么乱，你给我好好念书，将来到公社去当干部去。”
当公社干部，谈何容易？那是吃供应粮的专利。白孝贤和宋秋香相对而笑，他们知道，一个牧民家的孩子那能出息到去公社当干部，简直就是笑谈。但他们也不反驳，奶奶的愿望是好的，看庄稼是别人家的好，看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奶奶早年守寡，只有白孝贤一个孩子，后来有了两个子孙子，爱如珍宝，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白金虎吐了吐舌头，退到炕角落里，不再插言。宋秋香看着挨了打的小儿子，笑着给他做了个安慰的表情。
“阿妈。”宋秋香说：“您看，金家那丫头也不嫁给金龙了，让他到部队上，一方面锻炼锻炼，另一方面也好让他快点忘记金元花。”
“住嘴。”奶奶生气地说：“以后别再提金家那个丫头。她得了什么病，我清楚。她配不上我大孙子。”
听了奶奶的话，全家人愕然。
白金虎吐了吐舌头，退到炕角落里，不再插言。宋秋香看着挨了打的小儿子，笑着给他做了个安慰的表情。
“阿妈。”宋秋香说：“您看，金家那丫头也不嫁给金龙了，让他到部队上，一方面锻炼锻炼，另一方面也好让他快点忘记金元花。”
“住嘴。”奶奶生气地说：“以后别再提金家那个丫头。她得了什么病，我清楚。她配不上我大孙子。”
听了奶奶的话，全家人愕然。
@风过无雨痕 2016-05-10 17:20:46
木有更新
-----------------------------
更新了，亲晚上好！
木有更新
-----------------------------
更新了，亲晚上好！
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锣鼓声中，岗什卡大队的人们把带着大红花的白金龙送上了来接新兵的卡车。人群中站着尤淑英，她想跟这位小学同学说几句话，告诉他金元花并非变心，而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无奈来送他的人很多，尤淑英不便挤到前面去主动和白金龙说话，她怕引起人们不必要的猜测。尤淑英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没有发现金元花的身影。善良的姑娘对好朋友担起心来，她知道金元花此刻肯定躲藏在某个角落里痛苦流泪。
奶奶拄着拐杖站在车下，眼泪汪汪地叮嘱着孙子应该注意的事情，无非就是些生活起居问题。奶奶不厌其烦，孙子频频点头答应。白孝贤和宋秋香两口子站在奶奶身边，也不时地插上一言，一家人显得依依不舍。
奶奶拄着拐杖站在车下，眼泪汪汪地叮嘱着孙子应该注意的事情，无非就是些生活起居问题。奶奶不厌其烦，孙子频频点头答应。白孝贤和宋秋香两口子站在奶奶身边，也不时地插上一言，一家人显得依依不舍。
卡车后面不远处是一帮孩子们，他们在白金虎和马尔沙的带领下，摆好了一长串炮杖，只等卡车开车时燃放。
县武装部的同志和部队上的同志，正在跟公社领导告别。
“我们还要去其它公社接新兵，请大家回去。”县武装部的同志说着和部队上的同志上了卡车。
车子起动了，奶奶迈着蹒跚的脚步，向前追赶着，白孝贤两口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老泪纵横的母亲。
“啪啪啪……”
白金虎他们几个孩子燃放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人们纷纷捂着耳朵，向后退去。
卡车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鞭炮声也渐渐消停，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奶奶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也慢慢回家了。只有孩子们还在那里捡拾着未燃烧尽的鞭炮，然后点着了抛向天空，路过的人边躲闪着从天而降的鞭炮，边骂骂咧咧，快步走过去。
县武装部的同志和部队上的同志，正在跟公社领导告别。
“我们还要去其它公社接新兵，请大家回去。”县武装部的同志说着和部队上的同志上了卡车。
车子起动了，奶奶迈着蹒跚的脚步，向前追赶着，白孝贤两口子一左一右搀扶着老泪纵横的母亲。
“啪啪啪……”
白金虎他们几个孩子燃放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人们纷纷捂着耳朵，向后退去。
卡车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鞭炮声也渐渐消停，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奶奶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也慢慢回家了。只有孩子们还在那里捡拾着未燃烧尽的鞭炮，然后点着了抛向天空，路过的人边躲闪着从天而降的鞭炮，边骂骂咧咧，快步走过去。
这时，从大队部园墙的后面，慢慢走出了金元花，她泪流满面，望着卡车开过时留下的尘土，突然发疯般追了上去。
“金龙，你等等我，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金元花边跑边喊着。
姑娘的脚步岂能追上滚滚车轮？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别说车子，就连车轮带起的尘土也消失殆尽。姑娘的眼睛茫然盯着伸向远方的路，颓废地跌倒在路旁。
“金龙。”金元花匍匐在地，双手扒着地皮，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我想告诉你，没有煤矿工人要娶我。没有！那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金元花把脸贴在地上，她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而下，一滴滴撒落在草地上。
“金龙，你等等我，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金元花边跑边喊着。
姑娘的脚步岂能追上滚滚车轮？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别说车子，就连车轮带起的尘土也消失殆尽。姑娘的眼睛茫然盯着伸向远方的路，颓废地跌倒在路旁。
“金龙。”金元花匍匐在地，双手扒着地皮，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我想告诉你，没有煤矿工人要娶我。没有！那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金元花把脸贴在地上，她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而下，一滴滴撒落在草地上。
“金龙，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在我骗你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可是，我不能不骗你，因为我脏了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你了。金龙，你原谅我，原谅我欺骗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