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后记之穿越阴丽华与郭圣通

野后,我再安排家丁送你回去。”
紫依凝重道:“我也不知道在哪,只怕这辈子都难回去了。”
阴识道:“那你就先去我家吧,我答应了丽华照顾你的,总不能看你流落街头。”
紫依感激地看他一眼,却发现他已在闭目养神。再看一眼边上的鹊儿,眼中含泪怒视着自己,忙转头看向窗外,只觉一边茫然——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短短两月间又接连变故。她为阴丽华的死痛心,也为不知身在何处的陈璐瑶担心,更感觉自己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不知道将来的路该何去何从。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4 21:00:08 +0800 CST  
李代桃僵
车行几日即达新野。
平时阴识和阿晋是骑快马,所以两日即可,现在带有女眷,走走歇歇是以耽延。
大街上很是繁华热闹,可是大家都无心观赏,一路上车窗紧闭直达阴家大宅。
此刻阴家上下正沉浸在阴丽华即将回府的喜悦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陡然见阴识领着鹊儿和阿晋阴沉着脸进来,后头又远远跟着个不认识的杨紫依,大家都不由心中疑惑,放下手中的活来瞧着他们。
已有人禀告阴夫人,她带着三个男孩子迎了出来。
紫依看她——不过三十多点年纪,保养得很好,可是眼睛似乎瞎了,手向前摸着,由最小的男孩扶着。最大那个约摸十二三岁年纪,虽是孩童打扮,眼神里却透着成熟。另外两个黄发垂髻,一脸的天真烂漫。他们三人恭敬地向阴识叫了声:“哥哥!”即放眼去寻阴丽华。和府中其他下人一样,他们的目光停留在了杨紫依的身上,可依稀又觉得她不像。
阴识朝他们点点头,向阴夫人道:“娘,我们回来了。”
阴夫人脸上洋溢着微笑,“回来就好,丽华这一去三年,娘在家里日夜思念。”又叫:“丽华,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即伸手向前摸去。
阴识瞧着她一脸的欢喜,动了动喉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鹊儿再也忍不住了,颤声道:“夫人,小姐她——”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已如一个响雷,震得阴夫人向后一踉跄。
紫依抢步上前,一把扶着她,关切地道:“小心!”
阴夫人向她偏过头,又似不能可能一般,犹豫着把手伸向她腰间,摸到那个香囊,终于舒展笑颜:“三年了,这个香囊你还一直带着么?回来就好,丽华,娘想死你了。”
紫依大惊,转头望了望阴识,正要解释:“其实......”
阴识突然飞快上前示意她不要说话,从她手中扶过了阴夫人,道:“其实丽华的病已经痊愈,只是那红玉龙灵芝药性太猛,让她脱胎换骨,竟然连以前的事情都有些不记得了。”
阴夫人喜道:“真的脱胎换骨吗?那可太好了!刚才鹊儿那样说,真是吓死我了。从前看丽华病得那么痛苦,我都想情愿这些病在我的身上,只求不要让她难受。只要能平安回来,以前的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要紧。只是辛苦你了——自从老爷死后,你年纪轻轻却要担负起一个家的责任,照顾我们孤儿寡母,娘在这里谢过了。”说着躬身要行礼。
阴识忙将她扶起,道:“使不得,使不得!娘这样,可就折煞孩儿了。儿子自幼丧母,是娘一手拉扯大,待我与弟弟妹妹不分彼此,孩儿心中感激得很。”又向紫依道:“丽华,还不快叫娘!”
此刻紫依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看他们母子感情这么深厚,知阴识是不愿意妹妹的死打击到她。而阴夫人正好又将紫依认做了阴丽华,他便准备将错就错。
紫依张了张口却还是叫不出声,阴识向她使了个眼色,“离家三年是生疏了么?快叫娘啊!”
鹊儿和阿晋也明白过来,阿晋道:“小姐经历生死一劫,大病初愈,难免性情有变。”看向紫依:“小姐不知这三年来夫人每日想起你都流泪不止。”
他言下之意紫依如何不明白,她心里对阴丽华很是愧疚,现在看到她的母亲,也是很想弥补。可是突然要她冒充阴丽华,她一下也手足无措。再看阴识,见他眼里满是恳求之色,终于下决心道:“娘,丽华回来了。”
阴夫人寻声抱住她,喜极而泣。紫依觉得这一抱无比温暖,她从小没得到过母爱,内心是非常期待母亲的怀抱的。可是这一抱又无比沉重,她知道这一抱后,她就必继续扮演阴丽华,她很乐意为阴丽华尽孝,可是却担心那一天真相水落石出,阴夫人会更受打击。
随后阴识吩咐鹊儿:“带小姐回房休息。”
鹊儿便领着紫依到了阴丽华的房间,进去后她将裹着丽华骨灰的黑色布包放在书案上,轻声道:“小姐,我们回来了。”回头看向紫依,冷冷的道:“不知小姐泉下有知,你不但吃了她的药,还鸠占鹊巢顶了她的名,她会不会后悔舍身救你?”说罢,再不理会她,径直出门。
紫依心一凉,她万万没有料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随后阴识跟了进来,道:“我原也没有想要这样的,谁想娘竟阴差阳错将你认作了丽华。她只有这一个女儿,丽华又素来体弱,心里自然更加疼惜。这些天她日夜期待丽华回来,如让她知道丽华离世的消息,我不敢想象她会何等伤心。丽华临死前送你的香囊,竟让娘误将你认做了她,可见是命运冥冥中自有安排。丽华是为你而死的,你现在就好好做她娘的女儿,当是对她的补偿吧。”
紫依点头:“诺!只是......女儿与母亲何等亲近?就算丽华妹妹三年离家,阴夫人陡然间将我认错,以后时刻相处怎能不被发现?”
阴识沉吟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这件事情除你我之外,只有阿晋和鹊儿知道,我会嘱他二人保密。你暂时多在房中休息,我会慢慢将丽华和府里的事情说与你听。只是......”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直视紫依的双眸,严肃道:“从现在开始,这世上再无杨紫依,只有阴丽华!”
紫依一怔,心中思绪万千——从还在奶奶身边时,到小学起和陈璐遥成为最好的朋友,到后来认识了罗伟。再到这个时代里,从偷吃红玉龙灵芝被归云观的道士追杀,到后来与阴丽华在云顶峰谈笑风生......这些画面一一在脑海闪现,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回不去从前了!从前的杨依紫,那个时刻微笑热爱学习的好学生,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身着锦衣的阴丽华!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恍惚是上学时白衣白群的模样,可再一凝神——却是现在的自己。她突然感觉离以前的杨紫依很远很远,而为了报答阴家小姐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阴识,为了让阴夫人不致为了女儿的死伤心,她必须让自己成为阴丽华!
良久,她启齿:“哥哥请回,丽华想休息了。”屈膝点头行礼。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已经是阴丽华,这阴家就是她在这个时代的依靠了,心中却说不出是喜是忧。
阴识满意一笑,退出房去。
晚上,阴府上下设宴,主仆同庆,欢聚一堂。
而后两天,丽华只早晚向阴夫人请安,便回房中休息。众人只道她是久病初愈,需要静养,阴识也吩咐众人不要打搅她。鹊儿原本就是阴家小姐的贴身丫鬟,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现在怎肯伺候如今的阴丽华呢?阴识与她谈话,她就道:“事关夫人安康,既是公子让她假扮小姐,鹊儿必定紧守秘密。只是公子若要我像从前待小姐一样待她,倒不若一刀杀了我。”
话说到此,阴识只得另外安排了一个叫红拂的小丫鬟伺候。她年纪十四五岁,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极为乖巧。最重要的是她是最近两年才买进府里的,与以前的阴丽华毫无接触,现在的阴家大小姐和她相处起来甚是轻松。
紧接着阴识安排阿晋在阴家坟地的偏僻一处,将原来的阴丽华的骨灰安葬。只立了个小小的墓碑,上面什么也没有写。阴识向着墓道:“情非得以,妹妹先在此安息,等来日母亲百年之后,哥哥再将你一同迁入祖坟。”
阿晋和鹊儿分别拜过,阴丽华也向着墓说道:“姐姐能有今日,都是妹妹成全。姐姐定会代妹妹好生侍奉母亲,愿妹妹在天上安息。”
唯有鹊儿只是望着墓碑哭哭啼啼,什么话也没有说。
几天后,阴丽华回府的消息在整个新野传开,各路亲戚朋友皆来道贺。原本阴丽华是因病离家的,但当时因为担心传出去怕影响了她将来挑个好夫婿,因此阴家上下对外一致是说——阴丽华为亡父与母亲祈福祷告,于道观内修行。——于是众人纷纷夸奖她的孝顺。
丽华身着华服颔首微笑,立于阴母身边,看着她和阴识应酬各路亲友。她本就漂亮,这一隆重打扮,更犹如一朵绽放的鲜花……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09:28:04 +0800 CST  
娇俏可人。前来探望的三姑六婆纷纷夸她是“新野第一美人”!向阴母打探她可有定亲,看阴母否定,又都争相介绍起自家年纪相当的男子。
三个弟弟——阴兴、阴就、阴诉也活跃其间。阴兴年方十三,言谈举止就已如大人般,伴在阴识左右招呼客人。阴就和阴诉一个十一岁一个十岁,两人都还是扎着羊角小辫做孩童打扮。看到家人来了客人,兴高采烈在厅堂里玩闹。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09:46:19 +0800 CST  
邓婧瑶
这日饭后,阴丽华起身向母亲兄长行礼,准备回房休息。
下人来报:“邓晨公子和夫人拜见,正在大厅等候。”
阴夫人向丽华道:“刘元他们估计也是来看你的,且随你哥哥去见见吧。估计那邓婧瑶也来了,她少时与你最好了。你们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
阴丽华道:“诺!”便随阴识前往大厅,阴兴他们也飞快跟上。这些日子见的亲戚多,阴识得空便会向她讲述阴家的亲戚关系。她也知道邓晨与自家是近亲,他和夫人刘元育有三个女儿,有个同胞妹妹叫邓婧瑶,年方十七,尚未出阁。不知为何,提起邓婧瑶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有点不自然。
果然这时候说邓晨来了,阴就就道:“不知婧瑶表姐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阴诉摇着小辫道:“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来了?”
阴就笑着小声道:“整个新野谁不知道,只要有机会她便往咱们阴府里跑。今天说是来看姐姐,其实......”他说着瞟了阴识一眼,咯咯直笑。
阴兴脸一沉,喝道:“不可胡说!”他虽只比弟弟们大个二三岁,但懂事早,一切皆向大哥看齐。心里对阴识无比崇拜,容不得弟弟们开不得体的玩笑。
阴识却无所谓,只道:“一会碰了邓姐姐的面,可休要再胡说八道。”
进入厅堂,邓晨夫妇带着三个孩子正在喝茶聊天,一个穿了翠绿襦群的年轻女子在厅里踱来踱去。见到阴识,立马飞奔上前,喜道:“大表哥——听说你已回来几天啦,婧瑶求了哥哥好久,他才答应今天带我同来看望阴妹妹。”
阴就促狭道:“邓姐姐说是来看我大姐,怎的一见面就围着大哥问长问短?”
邓婧瑶忸怩之极。邓晨忙上前与阴识互相一揖:“早听说丽华回来了,前几日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到今天才得空来探望。”转向丽华,道:“你为亡父与母亲祈福修行三年,在新野传为美谈,如今有女儿的家中都以你为榜样。”
刘元抱着最小的女儿过来笑道:“丽华妹妹现在不仅是新野有名的孝女,而且还被传为新野第一美人呢!”转向丽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邓婧瑶也附和道:“是啊,三年不见,妹妹变化真大。以前的小家碧玉真真出落成大家闺秀了,看来将来到阴家提亲的人会踏破门槛了。”
刘元笑道:“丽华还不到及笄之年,倒是你自己都十七了,还是任谁都不满意,只怕真要成老姑娘了?”
这些年来邓家提亲的人不少,但全被邓婧瑶拒之门外,她从小时起就对阴识爱慕,这两年更是常常往阴家跑。亲手制作各种美食给阴家人吃,阴夫人很是喜欢她,也有意无意的为她试探阴识。无奈阴识总是装做不知,对她的情意也视而不见。这些身为嫂嫂的刘元自然知晓,她不便直接询问阴识,只能借着合适的时机提上一提,望他能动容。
邓婧瑶俏脸一红,“嫂嫂就是爱取笑婧瑶。”含羞的眼神却是望向阴识,阴识只得错开话道:“丽华年纪尚小,又刚回家,家母还想要她多加陪伴些时候。”
这时阴诉拿着风筝自案前跑过,刘元的两个女儿追着要,一不小心三人摔做一团。阴识忙上前安抚两个小女孩:“青儿,平儿,房里怎么好放风筝,正好今日有风,表叔带你们去院里放吧。”
两个女孩子都很高兴,阴就和阴诉也赞同,四人缠着阴识往外走。阴兴向邓晨和刘元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表哥表嫂也一起去院子里坐坐吧,现在桂花开得正香,坐树下品茶赏花,满院子都闻得到香味。”见他们点头,便径直在前带路。
邓婧瑶第一个跟了出去。
刘元不悦道:“这阴家表弟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婧瑶的一番心意他三弟都看出来啦。”
邓晨道:“次伯怎会不知,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他只有装做不知,才不拂了婧瑶的面子。”
刘元叹道:“可是这个傻姑娘怎就这么死心眼呢。”他们抱着小女儿也一同跟了出去。
阴丽华走在最后,自然将他们的话悉数听入耳中。待到院子里,阿晋安排人在桂花树下的石案上摆上酒水糕点,邓晨一家就围案而坐。阴识在院子中间领着孩子们放风筝,阴丽华就挨着邓婧瑶坐了下来。
邓婧瑶轻抚她的手,道:“好久没见了,丽华妹妹这些年过得好么?不过看你身体比以前还好了,我就放心了。”
阴丽华道:“多谢姐姐关心,我很好,只是在外太久,难免想家。”
邓婧瑶笑道:“现在都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她不知丽华所言也是想过去那个时代的家。
阴丽华点点头,“那姐姐这些年好吗?”
邓婧瑶神色一黯,望向不远处的阴识,柔声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阴丽华心下一震,知她对阴识的感情之深非寻常可比。她原先在学校时也读过《诗经》,知道这是里面以女子心态形容爱慕的男子的。
阴识带他们将风筝放上天,便过来和邓晨聊天。
邓晨怒道:“自王莽篡位以来,赋役繁重,民不聊生,匈奴和东北以及西南各族战事不断。对汉室宗亲刘氏一脉大力削权,引发天下豪强不满,现今各地纷纷起义。”
阴识恨恨道:“王莽这个逆贼,百姓人人恨之入骨。只可惜你我都是无权无势的乡野莽夫,空有这点家世,也只够顾得家人平安。”
阴丽华忽道:“哥哥,怎么现在外面很乱吗?”
邓婧瑶瞪大了眼睛:“丽华妹妹不知道吗?王莽屡改币制官制,增加税收,现在不光民间混乱,朝野也很是动荡。”
刘元道:“丽华在道观清修,自不知民间疾苦。现在天下大乱,灾祸不断,到处都是洪水蝗虫成灾,田里的收成也不好,很多人都饿死了。”
丽华心里很是吃惊,原来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这么乱啊!幸好得阴识庇佑,在这府里当起了大小姐,不然流落街头的生活会惨不忍睹!她不由感激的看阴识一眼,发现他也正好看着自己。那眼神含着一丝戏虐,估计和她想到一块了。丽华一嘟嘴,转过脸去逗刘元的小女儿。
忽然,她心里道:“王莽,王莽!那不就快到东汉了么?”她突然想起了罗伟讲的那段东汉开国的历史来。又道:“现在是什么年间?”
邓婧瑶奇怪道:“新莽天凤六年。”
刘元也道:“丽华这是怎么了?”眼神很是怪异。
阴丽华话一出口便知错了,她茫然不知所措,将求救的眼神看向阴识。阴识原也询问过她从前的事情,只知道她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但不知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一点天下的情况。只得为她解围:“丽华是嫌和我们坐在这聊这些事情闷得慌,故意和你们说笑呢!”复看她,道:“你若真是无聊,便和婧瑶一起去看就儿他们放风筝吧。”
阴丽华急忙答应,邓婧瑶也很高兴的去了。
她们两人原本年纪也不大,又是天生的小女孩心性。看阴就他们放不好,邓婧瑶便主动请缨。她拉着线,丽华在后扶着风筝起飞。她很有两下子,风筝一下放的很高很高。青儿和平儿都拍着手道:“小姨好棒!”阴就和阴诉也称赞:“放得比大哥还好!还高!”
突然一阵强风刮过,将风筝吹偏,挂到了桂花树上。
那是棵老桂花树了,树身挺高,枝干也粗。风筝挂在高处,邓婧瑶轻扯几下绳子,它都不下来。她又用力一扯,绳子就断了。阴诉和阴就抱着树干摇,见它晃了两下,就是不掉下来。青儿和平儿一见这情况,立马就哭了,他们俩一个六岁一个三岁,都是不怎么讲道理的年纪。见是邓婧瑶把她们的风筝放上去了,就围着她哭让她赔。
邓婧瑶急得满头大汗:“好好好,小姨回去就买个新的。”
青儿道:“不要,我现在就要玩。”
平儿也道:“小姨好讨厌,我不喜欢小姨了。”
阴就和阴诉就哄她们:“表哥还有其他好玩的,带你们去看好吗?”
……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0:03:49 +0800 CST  
青儿和平儿道:“不!我们就要风筝。”
阴丽华见她们哭得不可开交,又看一眼树干的各个落脚处,道:“你们别哭了,表姨给你们爬上树取风筝。”说完就爬上去了。
阴就道:“姐姐不可,大哥知道了要挨骂的!”
阴诉却道:“姐姐小心!”
阴丽华已爬上树的高处,眼里看着风筝近了,无暇顾及他们,只道:“没事的,我很快下来。”
邓婧瑶牵着青儿和平儿在树下观望,一颗心也是悬着。
丽华一步步慢慢踩向树的细干处,手伸向风筝。终于拿住了风筝的一角,她心下一喜,道:“拿到了!”脚下却“咔嚓”一响,踩着的树干太细,承受不了她的重量断裂开来。她“啊——”一声惊呼,整个人连着风筝一块跌落下来。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0:21:18 +0800 CST  
如此良人何
阴丽华“啊——”一声大叫,双眼闭紧,这么高摔下去,她知道自己肯定要断胳膊断腿的了。然而她却落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微微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以前也被这么抱过。她睁开眼睛——果然是阴识,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怀抱里的温暖让她久久不能自己,心怦怦跳个不停。阴识也是面红耳赤,待她站稳了,才松开手来,道:“你没事吧?”
阴丽华低下头来,轻轻一摇,随手将风筝给了青儿她们。
青儿和平儿道一声:“多谢表姨。”遂将风筝拿了去玩。
阴兴上前数落道:“姐姐怎可做这样危险的事,幸好我和哥哥看到你在爬树,马上就赶了过来。不然你摔下来,看谁救你!大家闺秀,如此成何体统!”
邓晨和刘元也上前来为她查看,问:“丽华妹妹可伤到哪里没有?”
阴丽华再向阴识瞧一眼,他又变成一家之主的样子,冷冷的道:“这次就作罢,若有下次,家法伺候!”
丽华原本还火热的心一下就凉了,邓婧瑶看到阴识生气的样子也不禁害怕,呐呐道:“都是我的错,不该把风筝放得太高,才会被凤吹到树上。丽华妹妹看青儿和平儿哭得厉害,才会爬上去帮她们拿风筝的。”
刘元忙道:“算了,丽华也没事。对了,婧瑶你不是做了“藕粉桂花糕”要带给丽华品尝吗?来的时候放大厅的茶案上了,大家快过去尝尝吧。”
阴就道:“这“桂花糕”不是大哥喜欢的么?”
邓婧瑶辩解道:“从前丽华也很喜欢我做的这道点心的。”
阴丽华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便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我很喜欢的。好久没有尝过姐姐的手艺了,这就去吧。”
众人来到大厅,阴夫人已在此等候。邓婧瑶一见她就过去扑她怀里,说:“姨娘可好?婧瑶在家可想姨娘了。”
邓晨和刘元也领着三个女儿向阴夫人问安。
阴母笑个摸了下婧瑶的头:“就你这丫头鬼!你是想姨母了,还是想旁人呢?”
婧瑶羞涩一笑:“也是想丽华妹妹了。”她笑着瞟了阴识一眼,转身拉起阴丽华的手,同走到茶案边,从上面的篮子里拿出一只红黑花纹的精致食盒。打开盖来,从里面端出一碟藕粉桂花糕。
邓婧瑶道:“丽华,你尝尝,可和从前的味道一样吗?”
阴丽华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微微皱眉笑道:“味道很好,就是太甜了点。”
邓婧瑶奇道:“从前我也都是放这么多糖的,丽华从来也不会嫌甜了啊?”
阴丽华眼珠一转,道:“许是我在道观吃了太久的斋,口味有所改变。”
邓婧瑶遗憾道:“我原以为你爱吃的......”
阴丽华打断道:“没有关系我不吃,大家也可以吃,你的心意我领了。”
阴就和阴诉早等不及了,各自抢一块塞口里,“还是婧瑶表姐做的糕点好吃,特别是这个藕粉桂花糕!不像娘做的,淡淡的,好像没有放糖一般。每次娘做的点心,都只有大哥吃点,我们是不爱吃的。”
阴兴道:“你们以为大哥像你们一样么?娘做的糕点都敢挑剔,实在是不孝!”他一板一眼说得大口吃着的阴就和阴诉都停了下来,好似自己真的犯了错一般。
阴丽华道:“兴儿你说就儿和诉儿不爱吃娘做的糕点就是不孝,那么意思是你也和他们一样,心里认为是娘做的糕点真的很不好吃了?”
阴兴脸一红,忙向阴夫人低头道:“孩儿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娘做的糕点很好吃,儿子是真心喜欢吃的。”
阴夫人呵呵一笑,“丽华就不要捉弄弟弟了。”
阴就和阴诉向阴丽华投来感激一瞥——他们向来反感阴兴的说教,明明也就比他们大个二三岁,好像真是大人了一样,对他们两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时邓婧瑶又招呼阴识吃糕,他只是摇头,说:“现下肚子不饿,等待会饿了再吃。”邓婧瑶不禁失望。
阴丽华从旁边瞧她——清丽的外表下透出一股书卷气,模样不是特别出挑,甚至还没有刘元好看,可是胜在气质出众。这样的女子,平日里应该是十指不沾杨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可见该是多喜欢一个人才会为他亲手制作糕点啊!而是阴识却是连尝一口都不愿意,她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邓晨他们逗留到晚饭后很久才离开。
丽华回到房中已是亥时,红拂帮她退去身上的华服,换上了一套淡绿色的素锦睡衣。再扶着她到梳妆台前,除去头上的饰物,为她将头发理顺。
红拂道:“小姐今天吃藕粉桂花糕了吧?”
阴丽华奇道:“你怎么知道?”
红拂边帮她梳理头发边笑道:“婧瑶小姐每回来总是带这个来,听说是大公子爱吃的。不过却从未见大公子吃过,每次都是三公子和四公子抢着吃了。我原以为大公子是不爱吃这个的,可后来看夫人做了,大公子倒是吃很多。”
阴丽华沉吟道:“难道是不喜欢这人便也不喜欢她做的糕么?”
红拂轻轻一笑:“全府上下都看得出邓家小姐中意大公子,只是大公子似乎对她无意。两家是亲戚,素来关系又近,大公子也只由得她去,不回应罢了。”
阴丽华“哦”了声,又把下午邓婧瑶念的那句“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重复一遍,悠悠道:“哥哥不是她的良人,也不愿做她的良人。”
而提起“良人”二字——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这些日子理以来自己也十分依恋阴识,可又分不清是否因为是他像罗伟,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有安全感的缘故。想到下午那一抱,脸竟然又红了起来。
红拂道:“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
阴丽华回过神,道:“没......没什么。”
红拂道:“头发已经梳好,时候不早了,请小姐上塌休息吧。”便又去铺床。
晚上,阴丽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她一会儿梦到了罗伟一会儿他又变做了阴识。夜里惊醒,不禁自问:“他——会不会是我的良人呢?”再一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整个人又泄气了:“他又怎么可能是我的良人呢?”
次日,用过早膳。
阴丽华闲得无聊,便去找阴就和阴诉玩。可是他们和阴兴一起都在书房跟夫子念书,阴就和阴诉看到她都很兴奋,阴兴却沉着脸向他们一瞪眼,他们就不再看丽华,乖乖低下头听夫子讲课。阴诉向夫子行一礼,出门来向阴丽华道:“姐姐来此做什么?”
阴丽华也很拘束于他小小年纪的一本正经,道:“闲来无事,想找你们一起玩的,既然你们在读书,姐姐就不打扰了。”即转身离去。
阴兴在后头道:“姐姐留步。”
阴丽华讶异回头:“兴儿可还有什么事吗?”
阴兴沉了口气,道:“这些话弟弟本不该讲,只是姐姐刚从道观休养回来,大哥和娘心疼你便一味纵容。姐姐算算回家可已半月有余,前些日子是各方亲友前来道贺,需得应酬没有办法。现在闲下来了,实在是该找些正事做做,不可每日光想着玩乐。”
丽华一懵,原来他是怪自己终日无所事事。不高兴道:“你们是可以念书打发时间,我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可做?”
阴兴道:“姐姐从前不也很喜欢琴棋书画歌舞女红么,同样陶冶情操——再不然,也可学着煲汤做菜操持家务,将来出嫁到夫家也受益无穷。”
阴丽华不满道:“好你个阴兴,我还没有管你呢!你到先说教起姐姐来了——算了,我不打搅你们读书便是,我走了。”遂气呼呼回到房间。
红拂见状端上一杯茶,道:“谁惹小姐生气了?快喝口茶消消气。”
阴丽华道:“还有谁?不就是那个阴兴!”接着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气愤道:“他哪有一点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红拂笑道:“二公子向来如此,三公子和四公子都很怕他呢?小姐以后要是无聊,大可在房里弹弹琴做做画。”
阴丽华道:……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5:16:12 +0800 CST  
“这些我都不擅。”
红拂道:“那就刺绣吧,反正将来出嫁也要亲手制作嫁衣,何不现在开始?”
阴丽华撇撇嘴:“不要,我可不喜欢绣花,要我一坐一天在这刺绣,不如要了我的命。要是非得自己秀嫁衣才能嫁,那我宁可一辈子不嫁。”
红拂道:“呸呸呸,小姐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若这些都不想,不如读书好了。”
丽华喜道:“好啊!这个好,我喜欢,可是哪有书可读呢?”
红拂道:“二公子他们在读私塾,可找他们借。”
想起方才阴兴那嘴脸,丽华头都摇断,“他届时定会说读书不是女子该干的事情。”
红拂又道:“那就去找大公子吧,我以前帮他打扫房间,见他书案上的简牍堆成小山。”
“那我这就去找他。”丽华把茶杯一放,就跑了出去。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5:33:12 +0800 CST  
琴瑟和谐
阴识正埋头在书案上整理账目,听丽华把来意说明,抬头望她一眼,道:“你可识字?”
阴丽华看他言语中似有轻蔑,道:“识字很了不起吗?我虽不才,倒也读了几年书。不说满腹经纶,语数外年年第一,物理化学也算优异,唯一是地理历史差了点,不过也带得过去。”
阴识微有讶异,“你说什么物......化,什么?”
阴丽华这才发现对他说这些想证明自己的学问是行不通的,便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她又想了想,说出了一句他能听懂的简单的话:“我识字——大哥把简牍借给我,我能看懂。”
阴识满意的笑了:“行!你能好学,大哥很高兴。你说你读过书,我这便考考你。”说着,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卷竹简,递过道:“考你个简单的吧,这是连就儿和诉儿也通晓的,读与我听。”
丽华伸手接住,手竟一沉——她原知晓汉代是用简牍的,但不想一卷就这么重,一只手拿着还有点吃力。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她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也不认识!这回糗大了,刚才夸下的海口,难道现在和他说自己那边的字和他们这的不同吗?她额上都出汗了,抿了抿嘴,还是读不出一个字。
阴识笑了,一把从她手中扯过竹简,朗声读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复而微笑道:“你不是说识字的吗?这是《论语》最基本的,怎么也不会?”
丽华挑眉道:“谁说我不会,只是你这简牍上的字太潦草。不信我给你说说这句话的意思——孔子说:学习知识,进而按时温习它,不也是令人高兴的事吗?有朋友从远方而来,不也是令人快乐的事儿吗?我有才学,别人不了解我,可是我自己并不恼怒,不也是品德高尚的人所具有的吗?”
阴识赞许道:“不错!是读了点书的,让我再考考你。”
丽华得意道:“论语有什么可考的,我还知道——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我也就记得这些了,你不要再考我了。”
那个时代女子是很少有读过书的,阴识不禁打量起她来,末了赞道:“很好!默而识之,学而不厌。我这里的简牍,你想看哪些就拿去吧。”
阴丽华开心的跑过去书架翻起来,可是打开每一卷都是不认识的字,不由失望道:“这都是些什么书啊?”
阴识道:“无非是四书五经——《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阴丽华一撇嘴,“怎么都这些啊,就没有点科幻、悬疑、散文或者言情么?”
阴识皱眉道:“只有这些,你不借便算了。”
看他似有不悦,阴丽华忙道:“好了好了,我和你逗着玩呢,我就先借《诗经》吧。”她想起了昨日听邓婧瑶念起的话,突然想读这个,就当是从头学识字了。
阴识指着书架左上一大堆简牍,道:“都在这里。”
阴丽华吃惊道:“这么多!”再看他一副瞧着自己的怪异样子,想:“总不能和他说两百年后蔡伦会发明纸张吧,到时候的整部诗经,比现在一卷都轻。”便道:“太重了,我不好拿回去。”
阴识笑了:“晚点我让阿晋给你送到房间。”
丽华行礼道:“多谢大哥!”
下午阿晋就领着两个下人一起将简牍送了过来,并说道:“大公子讲了,小姐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去问他。”
丽华谢过,等他走后就翻阅起来。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出几个认识的字,干脆把简牍往案上一放,道:“不读了。”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阴诉和阴就笑着跑了进来,看着案上的大堆简牍道:“大姐今天怎么突发奇想找大哥要了这么些简来?女孩子家原不用读书,害得大哥今日一放学就来训斥了我们一番,要我们向大姐学习。”
阴丽华呵呵笑道:“你们自己平时不用功,倒怪起我来。”
阴就道:“大姐哪知我们日日读书枯燥乏味的苦?”
阴丽华道:“我怎不知?”她是说自己以前也是这么寒窗十年过来的,阴就他们却道是她只是知晓他们读书的辛苦。
阴诉道:“光是大哥说教也就罢了,连着兴哥哥也对我们说教。这家里啊,是没有我和三哥的立足之地了。”
瞧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阴丽华不禁好笑,出言安慰道:“别说你们,今天连我也是被兴儿训了的。上午本想去找你们两玩的,结果被他说是不务正业。”
阴就道:“他从小就是那样的,只是以前还给大姐面子,现在连大姐也不放眼里了。”
阴丽华道:“不提他了,我正好有问题想请教你们呢?”说着拿过简牍来,“这上面有些字,姐姐不识,你们能教我吗?”
阴就和阴诉一拍胸脯:“没问题!”
当下便当起小老师来,但当他们发现阴丽华一个字都不识时,奇怪之极:“姐姐原先不也念过两年私塾么?还是后来娘说女孩子家不用读那么多书,多习些琴棋书画好些,才没有再读。可现在好像一字不识?”
阴丽华道:“我离家三年,久不摸简,都忘了。不似你们天天在念,温故知新。”
阴诉摇着头道:“那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啊!夫子已经说我的记性是最差的了,我倒看大姐比我更甚。”说着和阴就笑作一团。
丽华也笑了,“那你们更应该好好帮帮姐姐才是。”
“诺!”两人应道。
从这天起,阴就和阴诉放学便来丽华房中共同学习。她本就是学习能力一流的高材生,对古文又有一定的理解能力,只是重新记忆汉字的形态,不到一个月便能独自阅读了。只是有些生僻的字还是要问下就儿和诉儿,而对于他们在夫子处所学的内容,还能帮他们温习。很快他们两人在课堂上也对答如流起来,得到夫子的连连褒奖。
阴识大喜,知道他们是在丽华的帮助下进长,也对她刮目相看。
丽华读完《诗经》,又将《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统统借了来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便去问阴识,两人谈诗论道很是投机,常常是聊着聊着就到了深夜。
阴识得空还教她武艺骑马,和一些简单的音律,两人并肩于树下弹奏古筝,琴瑟和谐,相得益彰,眉目顾盼间情意绵绵。
一日,偶然被前来拜访的邓婧瑶看见,禁不住唏嘘:“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兄妹,看此情此景还道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呢!”
阴识和丽华闻言面面相觑,他们都深知对方的身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虽情愫暗生,却不敢表露。现在被邓婧瑶一言戳破,不由面红耳赤。
阴丽华局促道:“姐姐又说笑话了。”
阴识表情也很不自然:“婧瑶表妹见笑了,今日不过得空,便与丽华切磋一下。”说着连忙起身。
邓婧瑶指尖轻抚一下古筝弦,发出一阵悦耳的音律,抬眼向阴识道:“不知婧瑶也能否有幸向表哥请教?”
阴识略一迟疑,道:“下次吧,来日方长。”望阴丽华一眼,“你好好陪陪婧瑶,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即要走。邓婧瑶急道:“婧瑶做了藕粉桂花糕带来,表哥尝尝吧。”说着从手里的篮子里端出糕点,神色里很是期盼。
阴识浅笑一笑,那笑里隔着生分,伸手从盘中拿过一块,道:“谢了。”便走开了。
邓婧瑶望着他的背影,暗自神伤,等他走进长廊转个弯不见了,才叹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要是我能像丽华妹妹一样,和他并肩弹上一曲,死而无憾了。”
丽华也自伤感道:“我和他是兄妹,自然随意些,姐姐说笑了。”
邓婧瑶咯咯笑起来:“你以为我乱想了么?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兄妹了,不然方才看到你……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9:14:58 +0800 CST  
们两琴瑟和谐的样子,我岂不要嫉妒得当场自尽。”
阴丽华也陪着笑了笑,心下却伤感:“她喜欢阴识,可以明目张胆让全世界知道。我爱慕他,却只能放在心里。哪怕和他在一起时再开心,哪怕他待我比任何女子都亲近,我也只是他的妹妹。我既已是阴丽华,他便再不能是我的良人了。”
邓婧瑶总是带着藕粉桂花糕来,阴识和她的话不多,也很少吃她做的糕点。邓婧瑶便缠着丽华聊天,所问的问题全是和阴识有关。她走后,那盘糕点便留下来,被阴就和阴识分而食之。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6 19:31:54 +0800 CST  
阴家有女初长成
日子一充实就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年前。整个阴家大宅沉浸在一片忙碌的愉悦中,阴识忙着收租和官府应酬。阴夫人眼睛看不见,是帮不了太大的忙的。这时阴兴就发挥阴家二公子的实力了,他协助阿晋将预备送亲友的新年贺礼一份份备齐,又监管下人们打扫布置庭院,将整个阴府装饰得喜气洋洋。
相形之下,阴丽华和阴就、阴诉就显得无所事事了,终日里不是吃喝就是玩乐。夫子提前反乡,他们连课可都不用上了。闲来无聊,阴就和阴诉便带着丽华在院子里蹴鞠。其实这就是早期的足球,以兽皮缝制,内充羽毛。在正规的场上会用竹竿设门,后置有网,便是球门了。而阴就他们纯粹好玩,是无球门的踢法——称为打鞠。二人对踢叫白打,三人以上共踢称为场户,阴就他们所踢的就是三人场户了。
阴丽华原并不精通体育项目的,但自从吃了那朵红玉龙灵芝以后,运动神经好像再度发育,和阴就、阴诉一起踢起球来毫不示弱。
腊月二十四小年那天,吃过早饭阴母吩咐阴识:“一会出门顺道带丽华去王记绸缎庄看几匹好料子,让他们赶工在除夕前给量身定制几套新衣。”
丽华道:“我回家时娘已经给做许多衣裳,都穿不过来,还是不要浪费了。”
阴夫人笑道:“昨日我到邓家做客,听说邓禹从长安游学回来了。亲戚之间,过年要相互拜会的。你多添几套新衣,到时与他见面也体面。”
丽华也曾听阴识提起过邓禹此人,知道是阴母娘家一远亲,但不想为见他竟还要添几件新衣,不由奇怪道:“他是什么大人物吗?还得为见他特意打扮。”
阴兴和阴就都笑了,阴诉不解道:“你们笑什么?”
阴兴难得的调侃道:“大姐小时候和邓禹最要好了,有人欺负她,都是邓禹给她报仇。他天资聪颖,十三岁时便能背诵《诗经》,被誉为神童。邓氏一族早就想培养他,送他去长安读书。他却一直推脱,只到大姐去归云观养病,他才不得以去了长安。”
阴诉仍似懂非懂:“那他去长安游学和大姐有何相干?”
阴就都忍不住大笑出来,“那是因为大姐也离开了新野,他看不到大姐,失意之下才不得不去读书,哈哈哈哈——”他和阴兴难得默契的笑做一团。
这回阴诉算听明白了——他年纪比两个哥哥小,心性也是孩童样的。
阴兴又故作严肃的道:“大姐是该多添几件新衣,说不定过了年,我们就要添个姐夫了。”他说着直朝阴就和阴诉挤眼睛,三人又笑做一团。
阴识喝道:“兴儿、就儿,不可胡闹!”听他们说这些时,他的表情似乎很烦。
阴兴三人立马闭嘴。
其实阴兴平时说话是相当稳重的,像极了个小阴识。但自从丽华回来后,言语上捉弄过他几回,所以他逮着机会势必要好好反击一下。
果然阴丽华很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你们几个臭小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说着就去抓他们,阴兴他们连忙跑开,饭堂里闹做一团。
阴就躲在阴识的背后,大声道:“姐姐脸都红了,是不打自招啊,哈哈!”
阴丽华去抓他,一下扑到了阴识身上。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颤,自己也猛然心跳加速,再抬脸看他——却是冷冰冰的面孔。
阴识拨开她,向阴兴三人生气道:“再要如此,今年新春便罚你们闭门思过,不得外出!”不满的眼神也扫过了阴丽华的脸,她连忙低下头来。
阴夫人上前道:“好了,次伯不要生气了,他们几个就是胡闹着玩的。从前小时候邓禹也常常吵着说长大了要娶丽华,那时兴儿他们也是这样玩笑的。”
阴丽华道:“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况且那么久没有谋面,说不定他早已有心上人。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为妙,不然外人还以为我阴家的大小姐嫁不出去似的。再说了——我将来嫁人也是一定要嫁一个我喜欢的,不然我宁愿一直陪着娘!”说着撒娇的抱住了阴母的手臂。
阴母呵呵笑道:“胡说!婚姻哪有自己做主的,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过了年就十五了,娘瞧着邓家的邓禹和邓奉都不错,等新年里拜访时留下神,看中意哪一个,和你大哥说说。娘眼睛看不见了,这样的大事还须得你大哥决定。”
一旁阴母的贴身侍女道:“难怪前些时候想给小姐说媒的人不断,夫人都是不同意,原来是看中了邓家的两位公子。”
阴丽华看着阴识——他的神色有点不悦,不知怎地竟闪出一丝喜悦。
末了,阴识安排阴兴三人回房读书,就领着丽华上了马车。
阿晋在前边驾车,阴识和丽华坐在车里。她自到阴府以来还从未上过大街,这次能到集市上逛逛自是高兴。她拉开车窗帘子向外看,到处都是买卖吆喝,有买吃的用的玩的,也有杂耍的,看得她眼花缭乱。她看得一会,回头往车里瞧阴识,发现他正冷眼瞧着自己,知还是为早上的事情不高兴。
她很想知道他是为阴兴他们拿自己和邓禹的事做文章不懂礼数生气,还是因为吃醋生气,可是没有胆量问,便道:“娘说丽华的婚事还得大哥定夺,我想知道大哥会怎么安排?”说着脸一红。
阴识定定看着她,道:“你想怎样便怎样,我不会过问。”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原以为他会借此机会向自己表明心意的,可是他的无动于衷让她倍感失望。“也许从来都只是我自作多情,他只是把我当做了妹妹,对我好也是基于对妹妹的怀念,我却用错了情表错了意。”她又想起了那个同样把她当成妹妹的罗伟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她原还想着这是从前世续到今生的缘分,却不想两人都只是把她当做了妹妹的替身。
良久,两人再没有说话。
当车抵达绸缎庄时,阿晋停车掀开车帘,说:“大公子,小姐,到了。”
他们一同下车,阴识先下去,欲扶她一把,她似没有看见,故意从另一边下去。
到了铺子里面阴识吩咐店家拿最好的布料给她挑选。丽华心不在焉,随意挑了几匹。阴识就道:“请最好的裁缝给做了,是新年里要穿的,赶得出来吗?”
店家躬身道:“阴大公子的活,小店不敢懈怠。我多派几个人手一起赶工,估计腊月二十八能做好。务必把阴小姐的衣裳做得漂漂亮亮。”说着向阴丽华请道:“阴小姐,请里面量尺寸。”
阴丽华就随一女子进内室了。
阴识道:“我还要到县衙有事,阿晋,你在此等候小姐,送她回家。”
阿晋道:“那公子呢?”
阴识道:“县长与我有要事相谈,只怕得到午时才能回去。你们先回府,我到时让县衙的车夫送送就是了。”
“诺!”阿晋应道。
阴丽华在里面听得清楚,这几个月来她也或多或少知道阴家的情况。良田百亩,家仆成群,在县里还有生意,在当地可算响当当的大户。阴识与邓晨等也常与官府有所往来,在新野是说得上话的人物。阴识这样的年轻,二十一二的年纪,成熟稳重,又家大业大。自然是当地女子心中的佳婿人选,难怪邓婧瑶为他如此倾心。
丽华量好尺寸出来,阿晋就道:“大公子先行一步去县衙了,让我送小姐回家。”
丽华点点头,等走出门,却道:“你先回去吧,难得出门,我还想四处转转。”
阿晋为难道:“这怎么行?要是大公子知道了.....”
丽华道:“行了,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说着向大街上热闹处走去,阿晋忙驾马车跟上:“小姐,等等我。”到她边上了又道:“小姐还是先上车吧,坐车逛也一样。”
阴丽华呵呵一笑:“都坐车里了,能逛什么呀?我就是要自己边走边看。”她看到前边有个古玩字画店,一时兴起,向阿晋道:“我过去那边看看。”就挤进了人流。
这个时辰街上车水马龙,阿晋驾着车很难移动,不由……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7 15:34:54 +0800 CST  
急道:“小姐等等我,别走远了,我找个地方停了马车就来。”等他好不容易把马车停到一家酒楼的马厩里,再来找丽华时,哪里还看得见她人。
(亲:本书不光是单纯的言情,后面会有相当丰富的历史描写,会向您叙述一个刘秀和丽华之间不一样的爱情传说。杨紫依和陈璐瑶还有那个杀人犯一同穿越而来,三人都将在这段历史中扮演重要的角色,现阶段是讲紫依接替了丽华妹妹的故事,后面随着情节的展开,人物将纷纷登场——期待和您一起读书!)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7 15:51:56 +0800 CST  
邓氏双子
阴丽华踱步入古玩字画店里,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幅绢丝卷轴画,案架上则摆着各式的石雕和青铜玉器。丽华围着架上看了一圈,又去看墙上的卷轴画。有山河大川,神鸟异兽,其中最最出彩的还是一幅仕女肖像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丽华并不懂画,只是觉得这画上的女子隐隐有些像以前的阴家小姐,心下一动,忍不住驻足流连。
店家上前道:“小姐好眼光,这幅画是前朝大画师毛延寿为宫中女子所作,汉朝亡后流入民间。——他可是为出塞的王昭君作过画像的!”
阴丽华“哦”了声,依稀想起了那个史上成为“毛延寿现象”的典故。说是汉元帝宫中美人众多,不得一一接见,便让毛延寿将她们的样子作画,以画召幸。宫女们争相给他送礼,希望将自己画得美一点。独王昭君没有,毛延寿便将她丑化。遂入宫三年,不得面圣。后匈奴入朝求美人。元帝让其在宫中任选,昭君被选中,后与匈奴单于一起向元帝谢恩,元帝始知其美貌宫中第一,悔之晚矣,遂怒杀毛延寿。向店家道:“我并不甚喜欢毛延寿这人,只是这画不错。老板,怎么卖?”
店家歉然道:“对不住了,这画刚才被一位公子定下了,小姐再看看其他的把。”
“哦。”丽华正自失望,一个男声朗朗道:“老板,我画包好没有?”她回眸一看——一个神形俊朗的白面书生大步进店来,唇红齿白,面带笑容,看着估摸有十七八岁。
店家慌忙讲那幅毛延寿的仕女图取下,讨好的道:“这就帮您收好了。”
那青年男子笑道:“老板是看我只下了一点定金,怕我不要了吧?看——我这不就去朋友那拿银子来了么。”说着将一个钱袋放在案上,道:“你清点下看数目可对?与我快些装好,我族弟还在前边茶楼等着,等会要赶着去拜访亲友。”
那店家笑嘻嘻的打开钱袋了,点了点道:“不错,不错,公子爽快。”回头又找了个漂亮的盒子将画卷好放入,边道:“公子好眼力啊,适才这位小姐也是看中了这幅画,还是您下手快些。”
“哦——”那男子这才看向阴丽华,饶有兴味的道:“小姐很喜欢毛延寿的画吗?”
阴丽华摇摇头,“我不懂画,只是看着这美人像一位故友,所以喜欢。”
那男子笑道:“真是巧了,这中女子也和我的一位发小有几分相似。我们许久未见,我也是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她。她从小喜欢赏画,希望这画合她的心意。”
看他面露羞赧,便知那女子是他所爱慕的人。阴丽华道:“公子一番心意,我想她必能明白。”说着,微微点头示意,“告辞。”即退出店铺来。
阿晋正在四处寻她,远远看见了,挥手大叫:“小姐,小姐!”
阴丽华走过去,阿晋又道:“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你不到,急死我了!”
阴丽华淡淡道:“我不是在这吗,回去吧!”她方才看到那幅画又想起了为她而死的阴家小姐,心情又沉重起来。
回府,阴就和阴诉就围了上来:“姐姐这一去好久啊,我们两蹴鞠都没有意思,快来陪我们一起玩。”
丽华无精打采道:“不想玩,你们自己玩吧。”
阴诉道:“姐姐怎么了?回来就不高兴,可是挨了大哥的骂?”
阿晋道:“哪里——大公子怎会无故骂人。”
丽华道:“不是,是我在一家字画店里看中了一幅画,却被别人将先买走了。”
阴就道:“既是看中了,怎不多给些钱,让他让出来。”
阴丽华道:“那位公子买画是要送人的,怎好让人割爱。”
阴就道:“那就是命里无时莫强求了!大姐不要再想了,陪我们先去蹴鞠吧。”说着和阴诉一起拉着她往院中。
丽华无奈,只得陪他们踢起球来。她心情不佳,连着几下失误,阴就和阴诉都抗议起来,罚她去捡球。
这不,丽华又一脚将球踢偏了,皮球“嗖”的飞出,一下打在了从大门进来的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上,被他伸手接住。丽华正要过去道歉,那男子身边的另一个小伙子将球拿过,一脚踢回。
阴丽华一见那藕色衣裳的年轻男子,不由一呆——不正是上午在字画店碰到的那人吗!对方瞧见她,也是吃惊。
阴就和阴诉跑上前,高兴的道:“邓禹哥哥,邓奉哥哥,你们怎么来啦?”
邓禹道:“是来拜访阴夫人和次伯兄的。”转向丽华问:“这位是?”
阴就嘻嘻笑道:“是我大姐啊,三年不见就不记得了么?”
“啊——”邓禹脸一红,“真是女大十八变,禹都认不出来了。”说罢,将手中的装画的盒子递与她,“这正是阴妹妹先前在字画店里看中的画,只是被禹抢先买了来,现在送与妹妹了。”
阴丽华缓缓道:“教邓公子破费了,丽华实不敢当。”说着将盒子推回。
邓奉大声道:“原来邓禹说在字画店里遇到的绝色美女就是丽华妹妹啊!”复又仔细打量她道:“哪里是十八变,简直是三十六变七十二变都不止,和以前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浓眉大眼,高大魁梧,样子十六七岁间,说话甚是可爱。
阴就和阴兴都乐了,说:“是啊,是啊,好多人都说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变美了呢!”
丽华瞪了他们一眼:“不得胡说!”
邓禹将盒子放她怀里,道:“本来也是买了送给阴妹妹的,你就收下吧!只是我以为画中的女子像阴妹妹,却不想妹妹现在的模样变了。”
阴丽华最怕便是听人说自己和以前不像,忽然抬头看到鹊儿正站在走廊边上冷冷望着自己,估计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丽华心下一惊,接过画道:“谢谢邓公子。”只盼邓禹他们不要再说这些。
果然,邓禹笑道:“你以前都是叫我禹哥哥的,现在怎么感觉生分了呢?”
只听鹊儿上前道:“小姐哪里是和邓公子生分了,连着鹊儿都生分了呢!小姐离家清修三年,回到家来都不让鹊儿在身边伺候了。这小姐呀,她还真不是原来的小姐了!”眼睛直瞪瞪望着丽华,她见这没头没脑一番话说得邓禹阴就他们莫名其妙,复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小姐和我一起长大,待我又那么好,怎会生分?是大公子看我在道观里头三年太辛苦了,才给我在账房里寻了个轻松差事。”
邓禹他们也是认识鹊儿的,听她说话似在开玩笑一般,便笑了笑:“是啊,姑娘是得次伯兄重视。”
阿晋走了过来:“二位邓公子,夫人有请!”转向丽华:“小姐也一起过去吧。”
邓禹邓奉和丽华三人都随他来到大厅里。阴夫人端坐正前方矮榻之上,邓禹邓奉上前施礼道:“邓禹,邓奉,见过阴夫人。”
阴夫人笑道:“无需拘礼,都是亲戚,次伯去衙门了,还要晚些时候才会回,你们就一起在这吃午饭吧。”
邓禹和邓奉一揖:“谢阴夫人。”
阴夫人道:“邓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还要再去吗?”
邓禹道:“昨日刚回,等过了年还要去。”
邓奉道:“禹兄昨天才从长安回来,今天一早就来找我,说想给丽华妹妹挑件合适的礼物。我说送女孩子无非是首饰珠宝锦缎,可他说丽华妹妹不稀罕那些俗物,硬是要去字画店给挑一幅画。我陪他在街上逛了近一个时辰,最后腿都酸了,只好在茶楼等他。后来他倒是看中了一幅,可惜钱没有带够,还是我给垫的。”他性格直爽,话语风趣,逗得阴夫人逗笑了。
遂问:“那画呢?是画的什么?”
邓禹道:“是毛延寿所画的一幅仕女图。”
阴夫人道:“毛延寿——难怪你会要找邓奉借钱买了,他的画价值不菲啊!”
邓禹道:“既是送与阴妹妹的,当然要选好的。”
阴就和阴诉听说画贵,当下就要看。阴丽华抱着画,道:“没有规矩,客人还在呢,晚点你们到我房里看吧。”
邓奉道:“我们算哪门子客,还是现在就看吧,我也想看看呢!”
……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7 17:20:50 +0800 CST  
阴夫人道:“丽华,你拿出来,让他们都开开眼吧。”
“诺。”丽华应道,打开包装精美的盒子,将卷轴画从中拿出,放桌上慢慢打开——一幅画工精细的美人图就展示在大家眼前。
阴就道:“我瞧着这画,倒是有几分像大姐从前的样子。”
邓奉也道:“是啊,不过丽华妹妹现在比以前更美了。难怪刘元婶婶总夸你是新野第一美人呢!”说着朝丽华直笑。
他是邓晨的外甥,与邓禹是同族,按理两人都比丽华小着一辈,但汉代的人比较随意,远一点的亲戚就按年纪称呼了。
邓禹瞧丽华脸涨得通红,无措的样子天真可爱,不禁怦然心动。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7 17:37:50 +0800 CST  
邓禹和邓奉
阴夫人道:“邓奉小时就这般油嘴滑舌,现在长大了一点没改,反倒变本加厉了。”众人呵呵一笑,她又道:“小时你便最爱欺负丽华,总是邓禹为她出头,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邓奉道:“男子二十而冠,邓禹哥后年就可行冠礼,是该早日定下亲事了。”他看出阴夫人言语中似有意撮合邓禹与阴丽华,也知而邓禹又一直钟情于她,便又笑道:“丽华妹妹,可还记得,从前我们玩拜堂成亲的游戏时,总是邓禹扮做新郎官,你扮做新娘子的。”
阴丽华矜持道:“公子见笑,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闹着玩。”
邓奉又道:“今日邓禹去买画时,还与你碰了面,可是居然两个人都没有认出对方,当真有趣得紧。”
阴夫人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阴禹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字画店中看中了这幅画,想买来送与阴妹妹,不想妹妹自己也到店中,看中了这幅画。要是当时知道了是阴妹妹,禹也不必带画登门,当时就送与妹妹了。”
阴夫人道:“这么巧啊,当真是缘分。”
阴就道:“姐姐回来时很是失望了,我当时还说了——命里无时莫强求,来安慰她。现在倒是要送她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了!而刚刚邓禹哥哥进门时,也正巧被姐姐的“绣球”踢中,看来邓禹哥哥和姐姐真是缘分天定!”他故意将皮球说成绣球,说完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笑起来。
阴丽华羞红了脸,唾道:“好你个阴就,两天不收拾你,你就皮痒了,找打!”说着,去追他。阴就躲不过,向门外跑,一头撞在了刚好进门的阴识身上,连着丽华也吓一跳。
好在阴识没有追究,上前与邓禹他们相互一揖,道:“许久不见,邓禹在长安游学可好?”
邓禹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太学已不如前朝时的光景了。以前整个学院学生也才不到五十,且大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亦或是地方上选送的青年才俊。从王莽辅政开始,为拉拢文人,大肆扩招,我们太学里人数最多之时达到三千。不管什么人,只要出得起学费,便能入读。现今官位已成朝廷明码标价的牟利手段,再想通过太学进入官场踏上仕途,已是不可能的。即便成绩再优异,不奉上重金,学有所成也是没有出路的——禹算是看透了。”
阴识道:“自王莽称帝,排除异己,任人唯亲,奸佞当道,残害忠良。多少人空有一身学问,也无用武之地。”
邓奉道:“那是哥哥们不屑与这些篡权的逆贼为伍!现下赤眉绿林铜马数十支军队在各地起义,天下大乱,能者居之,我们只要有本事还怕英雄无用武之地么?”
众人哈哈一笑。
阴识道:“邓奉此言差矣,我等都是拖家带口的,家眷族人上千。现在朝廷打击起义力度何等之大,一旦被抓,诛连全族。怎可为了一己功名,害了家人。”
邓奉不屑道:“次伯兄这话奉就不爱了——这天下本是刘家的,被王莽这卑鄙小人耍阴谋夺了去。可见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焉知我们就不能?大丈夫行事当以天下为重,怎可只顾小家,如此难成大事。”
邓禹忙道:“贤弟误会了,禹深知次伯兄是心怀抱负的人。只是现在兵荒马乱,朝廷动荡。赤眉的樊宗和绿林军王匡王凤叔侄二人皆不是理想的投靠对象。再则任何起事都应师出有名,现在我等只能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阴识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知次伯者禹也。”
邓禹会心一笑。
阴识道:“我倒看邓晨表兄的大舅子刘演刘伯升就很是个人物。他心怀社稷,仗义疏财,结交众多江湖豪杰。况且刘氏一族本就是汉室宗亲,以匡复汉室为名起义名正言顺。”
邓奉不置可否:“我常在邓晨表叔家与刘伯升一起喝酒,他确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他为人处事太过锋芒外露,而所结交的朋友也参差不齐,其坐上宾不乏鸡鸣狗盗打家劫舍的贼人,长此以往恐怕都会连累了他。”
邓禹道:“刘家当年也算是皇亲国戚——据说刘伯升的先人长沙王刘发,不过是景帝酒醉时与一宫女乱性所生,并不得重视。后来封为长沙王,得地武陵和零陵还有桂阳三郡。爵位世袭传到刘伯升父亲刘钦时已只是小小县令,后来他死了,王莽又篡了汉室,刘伯升他们家便是连点皇族身份也没有了。”
邓奉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刘钦死后也留下了不菲的财产,要不是刘演他好养侠士,仗义疏财,哪里会家道中落坐吃山空。倒是多亏了他三弟刘文叔,辛勤劳作,不然一大家子人早喝西北风了。”
邓禹道:“刘文叔知书识礼,忠厚稳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阴识呵呵一笑道:“我倒听说刘秀胸无大志,是个只会侍弄一亩三分地的农夫。常常被他大哥讥笑没有出息,被讽为“刘仲”也。”
阴就阴诉正仔细听着,到不懂处不禁插口问:“刘仲是何人?”
邓奉嗤笑道:“便是汉高祖刘邦的二哥了。”
阴丽华道:“这和刘秀有什么关系吗?”她自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里听到刘秀的名字,隐隐竟联想到了光武帝,她对这段历史只是一知半解,不禁想了解清楚。
邓奉道:“也没有太大关系,刘演说他弟弟像刘仲,便是意喻自己是刘邦了。他弟弟似刘仲勤于耕种,他便像刘邦心怀天下。”
见阴丽华和阴就阴诉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阴识道:“刘邦当年爱结交能人异士,他的二哥便与刘秀一般致力于养家糊口。高祖的父亲夸他哥哥,数落他。后来刘邦得了天下,便问他父亲:如今我置办的家业和我二哥比,谁的多?他父亲不好意思了,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便是承认他二哥不如他了。”
阴丽华幽幽道:“这么说来,这刘秀也只是个普通的乡野农夫了?”
“非也。”邓禹反驳:“我与刘秀正是太学里的同学,与他倒是投机得很呐!刘秀读书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而他对时事的见解颇有过人之处,我们同学间遇事常以他马首是瞻。而一月前,司隶校尉鲍宣因公开揭发当朝宰相孔光在朝廷里搞不正之风,被王莽定罪。鲍司隶刚正不阿,早让王莽一伙看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还是刘秀发动了我们太学一千多人找王莽请命,才让鲍司隶免于一死。便是这件事情,让我对刘文叔刮目相看。”
阴识听了,沉吟道:“与刘演相比,他这个弟弟倒似乎深藏不露。”
邓禹道:“次伯兄可见过刘秀么?”
阴识道:“只在邓晨表兄的家宴上遇见过两回,并不深交。”
邓禹道:“那下次等有合适的时机,禹将他引见于兄如何?”
阴识笑而未答,阿晋过来道:“夫人,大公子,开饭了。”
阴识便引他二人去偏厅,阴丽华和阴就也搀扶着阴母过去,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围坐下来。先前关于刘秀的事情还在丽华的脑海里翻腾,她看看旁边自己爱慕的阴识,又望望对面正笑着望着她的阴母意属的邓禹,又想到了将来或许与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刘秀,心下一片混乱。
不由想:“阴妹妹已死,她与刘秀的情缘便断了。我只是个冒名顶替的阴丽华,历史与我何干?毕竟我不光是阴丽华,更首先是我自己。管他刘秀也好,邓禹也罢,我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爱我爱的人去找爱我的人就好了。”想毕,望一眼身边正把酒言欢的阴识,心里荡起小小的幸福。
这是她历经两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爱情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饭后,邓禹和邓奉告辞。
阴夫人道:“丽华,去送送他们吧。”
阴丽华依言起身,随他们到门口,有下人便要去为他们赶马车过来。
邓奉道:“还是我自己去吧,禹兄先陪丽华妹妹在此稍等片刻。”即离开,他这是摆明了要给邓禹和阴丽华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邓禹淡笑道:“此次相见,感觉和阴妹妹没有以前亲近了,……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01:26:46 +0800 CST  
禹心中很失落。”
阴丽华道:“哪里,邓公子多心了,只是我们都长大了,怎可再像小时候般不拘礼节。”
邓禹呐呐道:“阴妹妹所言极是。”良久又似又话要说却在斟酌,终于长舒口气道:“禹有一事相求,望妹妹准予。”
阴丽华看他表情严肃,不由也正色道:“公子请说,但凡是丽华力所能及的,必定当尽全力。”
邓禹扑哧一笑:“阴妹妹毋须紧张,只是一件你轻易便能办到的小事。”看丽华神色缓和,才道:“请阴妹妹还像从前一样叫我禹哥哥好吗?”
丽华一呆,本欲拒绝,可是看着他这张俊美如女子般的脸,又是这样真挚恳切的乞求自己,便说不出口了。半晌见邓奉已赶着马车过来了,才道:“禹哥哥,再见。”
邓禹喜出望外,大声道:“阴妹妹,后会有期!禹会再来看你的。”
邓奉也听到了丽华的那声“禹哥哥”,调侃道:“丽华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看什么时候也改口叫我奉哥哥。老是邓公子邓公子的叫着,听了怪别扭的。”
邓禹捶他一拳道:“是该叫邓奉表侄才是!你忘了她和你二叔邓晨是同辈的啊。”
邓奉不满道:“我们两是同族兄弟,凭什么你是禹哥哥,我倒成表侄了。我不干,不干!大不了,丽华妹妹以后还是叫我邓奉哥哥吧,以前也是这么叫的。唯有邓禹不同,小时候他为了与你表示亲近,要你称呼他禹哥哥,他就叫你阴妹妹,还不许你这样叫其他人呢!”
阴丽华脸色绯红,邓禹也脸通红,将邓奉推上马车,道:“快走啦,时间不早了,还要送你回家。”
两人并排在驾车位子上,向阴丽华告辞,邓禹一扬马鞭,车便向前驶去。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01:43:46 +0800 CST  
爱的表白
阴丽华目送他们远去,才返身回家。
到房间时,见阴识坐在桌前赏画——正是邓禹送的那幅。
瞥见她回房,阴识抬眼道:“这么贵重的画,怎能随意放在厅堂上,让阴就他们碰坏了怎么办?”他路过大厅时看见阴就他们在观赏放在了桌上的仕女图,便问了来由,知其贵重,遂拿了送到丽华房中。
“诺。”阴丽华淡淡地道。
阴识又道:“是幅好画,还是邓禹送的,你要好生收藏才是。”他的眼神中忽然透出一股幽怨,那是一种只有她才读的懂的信息——相爱却不能爱!
阴丽华不禁心中气结,道:“哥哥若是喜欢,这画便拿了去吧。凭他再贵重的东西,丽华也不稀罕。”
阴识道:“邓禹是个好男儿,今日看来他也是相当喜欢你的,丽华可以考虑考虑。”
阴丽华故作不解:“考虑什么,丽华不明白,还望哥哥明示。”
阴识道:“自是考虑他为夫婿人选了。”
阴丽华挑眉道:“哥哥早上不是才说过,婚姻的事情丽华想怎样便怎样,哥哥不会过问么。”
阴识淡然道:“我并不想过问,只是娘中意他,要我来探探你的口风。”
他越是这样的默然,阴丽华便越是气脑,不禁质问:“娘中意他是不错,可是哥哥呢?哥哥也希望我嫁与他吗?”
阴识缓缓地道,“你即便不嫁他,也是要嫁与旁人的,相形之下邓禹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明明知道自己深爱着他,可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阴丽华一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委屈和失落倾泻而出,泪水一下就流了下来:“可是我并不想嫁人,我只想一直陪在哥哥身边!”
这是她埋藏心底很久的话,阴识也不禁动容,然而理智让他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半晌,才诺诺道:“你累了,哥哥先走了。”即转身离开。
阴丽华冲上前,从后面牢牢抱住他,泣道:“哥哥,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丽华喜欢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这些日子以来,我能感觉出来哥哥也是喜欢我的!”
阴识极力克制内心的情感,头都没有回,冷冷将她手一拉,“因为你是阴丽华,是我的妹妹,这辈子我们注定只是兄妹。”然而她抱得那样的紧,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继续哭道:“我不要当阴丽华了,我不要,我想和哥哥在一起,让哥哥做我的良人,永远不要分开!如果一开始让我冒充阴妹妹是个错误,我们一起向娘认错吧!告诉所有人我不是阴丽华......”
阴识再一次用力摔开她的手,转身“啪”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怒道:“你说这样的话对得起我妹妹吗?你想过遂了自己的心愿,其他人怎么办吗?你已经是阴丽华了,是娘的女儿了,是我的妹妹了。若我们突然向外公布这一切是假的,而我们两居然还要在一起,娘怎么办?阴家的脸面怎么办?”他句句在理,掷地有声。
丽华不禁一怔,待想要说什么,门外忽然一响,像是有人碰到了门框的声音。阴识大惊,喝道:“是谁!”飞速追出,门外却空无一人。
他又返回房内,阴丽华担心的问道:“看清楚是谁了么?我们刚才说的话不会被人听了去吧?”
阴识抚了抚她满是泪痕的脸,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我说你是阴丽华,你便是。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了,人生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不过哥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若有人伤害你,我即便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他说得字字恳切,丽华很是感动。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说完,向外走。
阴丽华忍不住在他身后道:“哥哥留步,丽华还想问哥哥一句话,问完了就安心了,再不妄想了。”她见他停住脚步,便说:“这些日子以来,哥哥可曾爱过丽华?”
阴识没有回头,“爱与不爱有何不同?不论我如何回答,你都不会安心的,还是不知道答案的好。”即走出门外。
阴丽华追上几步,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追出房间,靠在门框上簌簌落泪。她想起了他们一起论文弹琴的美好时光,只是这样的光景以后不会再有。今天谈过这次话,他们之间便是连原先的暧昧也不会再有。从此他是哥哥,她是妹妹,没有知道他们也曾爱过对方......
晚饭时,丽华称病未出。阴夫人着人将饭菜送到房间来,但直放到深夜也未动。
夜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次阴识明确的态度,让她知道对这段感情连妄想都不应该。可是要她如何说放下就放得下呢?她想起了阴家小姐来,想起来阴夫人素日里对自己的照拂。深感自责:“当时若他真同意了,我也未必真敢向娘说出这一切。我不过是凭着一时的热情向他表明心意,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段感情会给整个阴府带来何种后果。他骂我是骂对了,阴妹妹为我付出了生命,我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如此任性。我既已是阴丽华,便该走阴丽华的路!”
接下来几天,阴识都忙于家族生意,很少在府里逗留。阴丽华抱恙在房中,阴夫人每日都派人熬了上好的参汤与她。生怕她是旧疾复发,直说要请郎中来瞧瞧。丽华阻止道:“我不过是这几日感觉有点累,不用看郎中的。”
阴母便问阴识,他也道:“现在年关已近,还请郎中看病不吉利,对丽华明年的运势会有影响。而她并无生病的迹象,只是身体微有不适,还是再调养看看吧。”阴母这才作罢。
腊月二十八,王记绸缎庄将新制好的衣裳送入府来,阴识便吩咐阿晋给送丽华房中。阴就和阴诉每日都会来房中与她闲聊片刻,有时三人一起下围棋,倒也轻松自在。阴兴看她久未出门,也来瞧过一次。唯有阴识从未来看她一下,只是偶尔向阴就他们打听下她的情况,嘱他们多陪陪阴丽华。
(亲爱的读者朋友:欢迎分享和收藏!本书是作者第一次在网上发书,期盼大家的支持!第一次写穿越文,还是三个现代人一起穿越而来的故事,穿越过来的前期比较长,为的是让读者了解三人在前世的情感关系。而后的三人会一一登场,带您进入一个不一样的穿越故事。写这篇小说的想法是在看魏新老师在百家讲坛的《东汉开国》时有的,当时听说了刘秀这样一个传奇的开国帝王,居然是这样一个专情的男子时,就特意百度了他与丽华美眉的故事。看后更加坚定我写这个小说的愿望,后来又感觉郭圣通美女为什么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帝王后宫三千的时代也会这么爱吃醋,才感觉她估计也是现代女子穿越过去的。嘻嘻,开个玩笑啦!总之是查了很多历史资料后,才开始动笔写这个故事的。本人都是本着不破坏历史进程的原则,在历史的基础上加以戏说,让所有的发展所有饿巧合符合史料的记载。关于丽华美眉的郭美女,两人都在困境中和光武帝刘秀并肩而战过,她们的爱都毋庸置疑,唯不同的是谁更幸运罢了。我所写的郭圣通也会和以往小说中不同,希望郭美女的读者也可以耐心等待。刘秀、阴丽华、郭圣通都是历史人物,我所写的小说感情方面纯属戏说,读者们不喜勿喷。
喜欢光武帝和这两位皇后的人很多,也欢迎大家一起讨论这段感情,八一八你的看法!
从此处才看得朋友,给发个读书简介——高中女生杨紫依因好朋友陈璐瑶误会自己和她抢所爱的实习老师罗伟,两人关系疏离。罗伟为帮助她们恢复友谊,邀全班同学一起乘着暑假一起去旅行璐瑶因听罗伟在历史课上讲叙了光武帝刘秀和他所钟爱的皇后阴丽华感人缠绵的爱情故事,提议大家一起去洛阳看光武帝陵园。大家到洛阳后,紫依一直找机会和璐瑶和解,对方却不给机会。璐瑶误入陵园柏林深处,又在此救了一个在逃杀人犯,她在识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遭到追杀,幸而为紫依所救。两人一起逃出柏林的路上,被杀人犯追上,其时柏林发出异样,三人同时被卷入时空黑洞......
紫依机缘巧合下被失去女儿的阴夫人认作了自己的女儿阴丽……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16:04:37 +0800 CST  
华,她经历了与阴识、刘秀、邓禹、邓奉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最终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刘秀在一起,却发现自己一直想念的好朋友璐瑶竟然成了横在两人中间的郭圣通......
而一同穿越而来的杀人犯,也成了东汉开国中刘秀面临的重重阻力。三人同样了解历史结果的人周旋着,都希望改变历史,改变自己命运......
)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16:21:38 +0800 CST  
藕粉桂花糕
除夕那天,整个阴府的人天没亮就忙碌不停。阴就和阴诉一早就来喊丽华出门——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也不好继续窝再房里。况且连着几天都没有出门,无聊死了。
早饭后阴识带着他们一起写新春对联,过后又和他们一起比赛了一场蹴鞠。晚上一家人在团圆饭后一起围着炉子守岁,阴夫人便让丽华给几个弟弟唱歌。她微一思索,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贺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贺大家新年好!”她唱着唱着想起了从前和璐遥一起在学校联欢会上唱这首歌的情景,——她和自己同样卷入了时光黑洞,可是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还有那个可怕的杀人犯,璐遥不要遇上他才好。丽华想着想着,眼睛不由红了。
阴兴道:“姐姐怎么哭了?”
丽华噙着泪,手背一抹笑道:“没什么,姐姐三年没有回家,在外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能和娘还有你们一起守岁,姐姐很高兴,太高兴了所以哭了。”
阴诉道:“这便是夫子说的喜极而泣吗?因为太开心了,流下高兴的眼泪。”
阴识向他赞许一笑:“诉儿的功课进步了。”又向她投去担忧的目光,知她定是想念自己真正的亲人了。
阴就道:“姐姐刚才唱的歌很好听啊,能教我们吗?”
阴丽华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在这个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阴就和阴诉和她无比亲近,阴识和阴兴对她也不错。而在阴夫人身上,她更是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虽然她还是很想以前的那个家,很担心奶奶一个人生活得好不好。可是她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生活,很多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是杨紫依,仿佛一直便是这阴家大宅中的阴丽华......
年初一。
清早,阴识带着全家人在祠堂祭祖,乞求来年阴家风调雨顺。过后,陆续有亲友拜访,大家都随着阴识在前厅应酬。
中午陪着客人吃饭,大鱼大肉在前的却得正襟危坐听阴识与来客畅谈政事,哪里吃得开心。
午饭后,一家人才到偏厅喝茶。阴夫人着人端出各式糕饼,笑着道:“看你们今天都没有吃什么,这些都是我下午到厨房里安排他们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转向阴识说:“次伯,我很久没有亲手做藕粉桂花糕你吃了,今天也不知道做得合不合你胃口,你吃吃看。”
阴识谢过,拿起一块放入口中,赞道:“还是如以前一样好吃。”
阴就道:“我还是觉得婧瑶表姐做的要好吃一些。”阴诉表示同意。
阴兴道:“话多,有东西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当初不是你们耍鬼注意,大哥怎么会总被邓婧瑶逼着吃她做的藕粉桂花糕?”他说这话是还扫了丽华一眼,阴就他们便不再说话,埋头大吃。
阴丽华见阴识一块接一块的将阴夫人做的藕粉桂花糕吃下,心下诧异:“婧瑶姐姐做的他尝都不尝,娘做的真有这么好吃吗?”也不禁伸手拿一块来,尝了尝。哇——怪怪的简直难以下咽,一点甜味都没有,他怎么能吃得下去呢?阴丽华疑惑的看着吃得香甜的他,那块糕握在手里丢也不是吃也不是。
阴就道:“大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吃娘做的这个糕,唯有哥哥说这糕独特,没有放糖,倒能品出桂花的韵味。”
阴诉道:“大姐可还记得,当年你身体不好,说喝药苦,又说娘做的糕不好吃,独独喜欢吃婧瑶表姐做的藕粉桂花糕。便对她讲......”他正说到此,阿晋来报:“夫人,大公子,邓晨公子携家眷拜访,正在大厅等候。”
阴识便对大家吩咐,“都不要吃了,有客人拜访,大家都出去迎客吧!”所有人便随着他陆续起身来到大厅。
一见面,邓晨一家就向阴夫人和阴识作新年道贺,阴母便将赏钱给了孩子们。邓婧瑶也来了,她今天打扮得额外隆重——穿着一袭翠绿镶明黄边的曲裾深衣,通身紧窄,下摆呈喇叭状。外衣交领微低,翻出一抹貂毛来。她向阴夫人说过恭贺的话后,便拉着丽华到走廊交谈。
她面色绯红的拿出一绣工精致的荷包来,低声道:“婧瑶亲手所做,还请丽华妹妹为我转赠与次伯表兄。”
阴丽华接过一看,荷包是浅褐色的锦缎做成,上面秀了两只戏水的鸳鸯,一看便知是表示情意之物。丽华心下一阵难过,勉为其难道点头同意。突然发现她今天未带藕粉桂花糕来,不由问其原因。
邓婧瑶收敛笑容,忧伤地道:“我每次都做,他却从不当我面吃,还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回家后我免不了落泪。今日是初一,我不想自己在新年的第一天就伤心了,所以没有做。”
阴丽华听了也不禁动容,忽尔想到早晨看阴识将母亲做的藕粉桂花糕几乎吃光,想:“难道是哥哥不爱甜食,而婧瑶姐姐不知?哥哥又不好明说,以致她以为哥哥是不喜欢她才不吃她做的糕。”便道:“姐姐下次做时不要放糖了。”
邓婧瑶一呆,木纳纳地看着她。
丽华又道:“你们认识多年,你难道不知哥哥是不爱放糖的藕粉桂花糕的么?说甜味掩盖了桂花原有的清香了,他就是这怪口味的。”
邓婧瑶眉头一锁,双眸紧紧盯着她,那眼光像想把她看透看穿似的。阴丽华不禁害怕,可也不知刚才的话哪里出错了,便轻摇了摇她,“姐姐怎么了?丽华说错什么了么?”
邓婧瑶这才放松神色,柔和的笑道:“没有,我只是想自己怎么这么粗心。以前关于你大哥的事情,我时常问你的,唯独没有问你这件。”
阴丽华也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我现在告诉姐姐了也是一样。这个荷包我必会帮姐姐送到,也希望大哥能珍惜姐姐一番深情。”说着握住邓婧瑶的手,她知道自己此生和阴识已无可能,看着有个女人这样的爱着他,心中也备感安慰。
邓婧瑶缓缓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淡淡的道:“外面凤大,妹妹身体弱,还是快进去吧。”即走进大厅,丽华也跟了进去。
邓晨一家留在阴府吃晚饭后,不多久,邓禹和邓奉也来了。他们两都穿着崭新的衣裳,头顶束发飘带。邓禹裹着件白狐裘披风,邓奉披件白虎纹毛裘披风,一见便知是两个有钱人家的翩翩佳公子。
他们向主家行过礼,又和邓晨夫妇打了招呼。邓禹便向邓婧瑶道:“婧瑶妹妹也在啦,好久不见,妹妹越发标致了。”
邓奉道:“奉好久没有吃到婧瑶表姐做的藕粉桂花糕了,记得小时候丽华妹妹最喜欢了,总缠着你做,你还不肯呢!”
婧瑶脸红道:“哪里,阴夫人的厨艺才好,我不过是这一道糕点做的还行罢了。”
阴就道:“表姐谦虚作甚,你那一道糕点可是我们的最爱。”阴诉也表示同意:“若不是有大哥,我们还不能常常吃到呢!”众人哄堂一笑,阴识习以为常,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淡笑。
邓婧瑶躲到阴夫人身后,“姨母,他们总是欺负我。”
阴夫人这才道:“就儿,诉儿,还总是像小时候一样,戏弄婧瑶表姐,小心她以后再也不给你们做藕粉桂花糕,看你们嘴馋时怎么办?”
阴诉和阴就想到怕以后没有好吃的,这才向她道歉:“表姐,我们以后不开这样的玩笑了,你不要生气。”
邓婧瑶大度的点点头,“你们说话可要算数。”
阴丽华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旁边的矮榻上吃瓜子。
邓禹走过去,看着那案上一堆壳,道:“吃这么多,小心舌头长泡。”
邓奉也过来道:“丽华妹妹,你不知道,这几日邓禹天天念叨着你,说什么时候再来找你玩才好。我总说快过年了,人家家里肯定忙得很,而且我们自己家里也是一屁股的事。他才捱到今天,送走了亲戚,晚饭一过便拉我来看你了。”他们两家比邻而居,两人从小长大,感情甚是亲厚。
阴丽华瞄他们一眼,“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有银子给你们包压岁钱。”
邓禹和邓奉哈哈一笑,邓奉道,“……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21:27:47 +0800 CST  
我们可不是来找你要压岁钱的,是想带你出去玩。”
阴丽华把手中的瓜子一放,兴奋的道:“真的么?可是天都黑了去哪里好玩呢?要知道我回府这么久还只是在去绸缎庄做新衣的时候出过一次门,就再没有出去玩过了。”
邓禹缓缓地道:“今天是初一,夜里的街上很热闹呢,我就和邓奉商量叫上次伯兄和你,还有阴兴他们几个一起去玩玩。”
邓奉看她那向往的神情,语气夸张地道:“何止是热闹,有卖各种新年小玩意儿的,卖吃的喝的,舞刀弄枪吞炭吐火表演杂耍的。庙门口的街上有庙会了,还有人表演歌舞呢!
阴丽华不由更加向往,邓禹也道:“我们还可以去护城河边放水灯,听说那样许愿很灵的。”
阴夫人也开口道:“是啊,以前娘也去放过,当时许了个希望丽华能平安健康的心愿,现在还真就实现了呢!”
闻言阴丽华一呆,望了望阴识,见他也正望向自己,却没有发现邓婧瑶也正在看他们。
阴就和阴诉叫道:“我们也要去!”邓晨的三哥女儿也嚷嚷着要去。
阴识浅笑道:“你们跟着去做什么,都和兴儿一起乖乖在家。”
阴兴却道:“大哥,其实我也想出去玩玩的。”声音细小,和他平时的小大人相很不一样。
刘元扑哧一笑:“就让他们去吧,他们一年到头都是读书,青儿平儿她们也是难得上街,偶然也要开开心心的玩一玩嘛!不如——”她望一眼旁边似有心事的邓婧瑶,道:“次伯也陪婧瑶一起去吧。”
阴识一怔,见邓婧瑶正期盼的望着他,又是刘元开的口,不好驳回,只得点头应允,向邓晨道:“表兄也一起吧。”
阴夫人道:“你们大家都一起去吧,只有我老婆子眼睛看不见,就留在家里休息了。”
邓晨和阴识就领着众人出发。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8 21:44:46 +0800 CST  
放水灯
由于人多,邓禹的马车不够坐,阴识吩咐阿晋将自家的马车牵出,下人也把邓晨的马车赶了出来。
邓禹、邓奉、丽华和阴就、阴识坐一辆,由邓奉在前边赶车。
邓晨将刘元和三个孩子扶上车,向阴识道:“我们这边太挤了,让婧瑶和你坐一车吧。”
邓婧瑶走过去,阴识扶她上车,阴兴也爬上车,阿晋就坐在前边赶车。
三辆车前后有序的行驶到集市,将马车停在集市口偏僻处,由阿晋照看。其他人下车来,几人一起向街上去。
邓禹和邓奉伴在阴丽华两侧,阴就和阴诉跟在他们后头。邓晨一左一右牵着两孩子,最小的艾儿由刘元抱着。小家伙还有几天就满一岁了,正是学走路的时候,偶尔刘元会将她放地上走走。阴兴本跟在阴识和邓婧瑶他们旁边的,也不知怎么了跑到前面和阴就他们一起边聊边看起来,剩下他们两并肩而行。
丽华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她瞧着什么好玩,邓禹和邓奉就给买了下来。走了没半个时辰,手上的小玩意都拿不了了,她又跑后边把东西都分给几个小孩。阴就道:“怎么都是小女孩的玩意,没有好吃的么?”
阴诉道:“我也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邓禹看一眼前边的铺子,道:“你们等等。”就跑了过去,不一会买回一些麻饼,分给大家。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小包来,递给阴丽华,道:“有成斋的松子糖,我记得小时候阴妹妹最爱了。”
阴丽华道:“你才不是去买饼了么?怎么还买了糖?”
邓奉道:“是去你家前,我们先去有成斋买的。”
阴丽华颇为感动,“谢谢了,禹哥哥。”
邓禹打开手帕,露出一捧糖来,道:“你尝尝看,可还和小时候一样。”
阴丽华拿起一颗放入口中,道:“好吃!”虽然知道邓禹之所以对自己好是因为把她当作了以前的阴妹妹的缘故,可是他能这样用心,她不能不感动。
邓禹又将手帕包好放她手里,道:“给你,慢慢吃。一次吃多了,当心牙齿疼。”
阴丽华将它收入随身斜挎的绣花小袋中,继续和他们一起前行。
走得不远就到了护城河边,看到三三两两的男女在许愿放水灯。阴丽华和阴就他们也跃跃欲试,见旁边便是买水灯的摊铺,上前问:“怎么买的?”
老板道:“一两银子一盏。”
刘元道:“这么贵?”
老板说:“夫人,这可是丝绸制成的。何况现在是新春,正是向河神祈福的好时候,许的心愿必然会灵验的。”
邓奉笑道:“婶婶到底是当家方知柴米贵,人家老板一年到头还就指着新春里赚一把呢。”说着,从腰间的钱袋中取出一大锭银子,道:“给我们每人来一盏。”
店家笑眯眯的接过,招呼阴丽华他们选水灯。水灯都是一盏盏挂在架子上的,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宝莲赐福、龟鹤延年、龙凤献瑞、麟趾呈祥,中间放着一截蜡烛。
大家挑好后,丽华瞧邓晨和阴识却未拿,不由问道:“怎么哥哥和邓表哥不放吗?”
邓晨道:“我们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了。”看见一对对男女比肩将灯点燃放入河里,然后向着水灯流去的方向闭目祈祷。阴诉和阴就不过是求来年能少挨骂,阴兴却是祷告阴家能兴旺平安。刘元的三个女儿各放了盏水灯好玩,哪里想着许什么愿。她自己倒是求道:“望菩萨保佑我邓家能在乱世不衰。保佑我的娘家刘家平安,希望我大弟做事不再鲁莽,我三弟在外求学能学有所成。”
邓婧瑶拿着一盏荷花水灯,邓晨帮她点亮,她羞涩的瞧阴识一眼,将灯缓缓放入河中,暗自闭目祈祷——估计是和阴识有关。
邓奉大大咧咧将点着的灯放入水中,大声说道:“我邓奉希望将来能当个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光耀门楣,救天下苍生与水深火热中。”
邓禹一笑,“以贤弟之能,必能实现。”自己顺手也将水灯点着放入河中,看着它飘远,却不说话。
阴丽华奇道:“小禹子,你还没有许愿呢?”
邓禹一呆,道:“我什么时候成小禹子了?上回不是说好了,还是和从前一般叫我禹哥哥的么?”
阴丽华抿嘴道:“禹哥哥叫着变扭,随你乐不乐意,我以后就叫你小禹子了。”
邓禹哭笑不得,只好道:“随便你叫我什么,我仍只叫你阴妹妹。”
阴丽华道:“那也随便你。”复又道:“对了,小禹子,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放水灯时没有许愿?是不是在心里许了,没有说出来。怕我们听见了。”
邓禹呵呵一笑,没有做声。邓晨道:“要不是为了陪你玩,邓禹怎会来河边做这无聊的事呢。他放水灯不过是陪你,哪里会真想许什么愿,他更知道人不管什么愿望都是要靠自己实现的。”
见阴丽华不满望着自己,邓禹尴尬一笑,显然是承认邓晨的说法了。丽华故作生气道:“好你个邓禹,你自己不相信这放水灯许愿一说,却唬着我来。”
邓奉嘻嘻凑近道:“那他可不是为了看你嘛。”
阴丽华脸一红,撅着嘴环顾他们一周,道:“胡说八道的家伙,不理你们了,我自己去上游放去。”即转身向坡上方走,邓禹跟上道:“你等等,我陪你一起。”
阴丽华回首道:“不必,你都没有许愿,我才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愿呢!”便跑开,远远的隔着人群在上游处,见阴识他们一群人都在欣赏河中的水灯,唯有邓禹目不转睛望着自己。
阴丽华不再看他,将灯点燃,放到水面上,看着它向下游大片的水灯飘去。黑暗中五彩缤纷,满河辉煌。她凝视自己所放的那盏水灯远去,融入夜色里的星星灯火中,闭目祈祷道:“万能的主啊,耶稣基督啊,观音菩萨啊,各路神仙,求求你们了,保佑我的奶奶身体健康出入平安!我掉到这个时代来了,可怜她还一个人在牵挂着我。也请你们保佑我的好朋友好姐妹陈璐瑶,希望她平安......”她说着说着,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却懒得回头,只是望着前方道:“小禹子,我知道是你,你怎么能偷听我的许愿呢?”却没有任何回应,她感到有一双手拍在自己的后背,忽然那人用力一推,她大叫一声便掉下河去。
远远的邓禹也看到有个黑衣斗篷带着面纱打扮的人将阴丽华推入河中,不由大叫道:“阴妹妹——”阴识他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也看到了掉入河中的阴丽华。邓禹又指转身便跑的黑衣人,向阴识道:“就是他!”即将身上的披风扯落飞身跳入水中,邓奉也跟着跳了下去,两人奋力游至丽华身边,将她救上岸来。
邓晨向刘元说:“你们在原地不要动。”就和阴识一起去追那个黑衣人。
街上人多热闹,哪里追得上,在一条巷口转弯处,便跟丢了。阴识看到地上有条绣花丝帕,弯腰拾起,不觉凝神。邓晨道:“可是刚才那黑衣人掉的?次伯识得么?”
阴识将帕子放入胸口的衣襟里,道:“不知道,还是先去看看丽华吧。”
两人原路折回,阴丽华已醒过来,浑身上下湿透。邓禹将身上的白狐裘披风披她肩上,道:“河水冰冷,你这浑身都是水,赶快回去喝碗姜汤吧,不然该生病了。”
众人才拥簇着她会街口停马车的地方,阿晋瞧她这样,也吓一跳。阴识道:“邓晨兄还有邓禹、邓奉,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邓晨点头:“也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丽华妹妹。”
邓禹却道:“今日看来,是有人故意想害阴妹妹的,不看着你们回府,禹怎能安心。”便招呼邓奉上马车与阴识一道回阴家,邓晨则和家人一起回自己家。
回到阴府,阴识悄声吩咐:“今晚之事切不可让娘知道了,免得她担心。”众人应了,他才让阴就他们将丽华送入房中,有嘱红拂烧了热水与她洗澡,让阿晋到厨房里煮了姜汤来。
看着丽华洗过热水澡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下喝了大碗姜汤。邓……
楼主 张宁熙  发布于 2013-12-09 08:02:16 +0800 CST  

楼主:张宁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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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3-12-04 22: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9-04 08:50:4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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