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四）
大花梦见一个浑身沾血、青面獠牙的大汉向她走来。睜开眼，见是斗子站在她身边。赶紧将敞怀的胸衣扯上。睡前，发了疯的孔善人歪缠她有半个小时之久。你、你、我己不声张了，你还来为何？大花压低嗓门。睡一边的孔善人正酣。灯光鬼火一样闪烁，孔善人习惯晚不闭灯。
孔善人终惊醒，乜一眼斗子：是你！胸口生疼。老人说得不错：铡草不除根，来年根又生。孔善人深知，是他的仁念作祟，铸成今天的大错。可己迟了。斗子出手几下，拿捏其虎穴，其除了能讲话，全身己动不了。孔善人不愧是个人物，生命悠关之时，脸不变色、心不跳。要我的老命，来吧！脆嘣点。斗子笑笑，摸杵一把大花丰硕的胸胸：看在她的脸上，怎么个死法，由你定。斗子尽管脸色平静，血液己沸腾。快意恩仇呀！见孔善人似死的瞳孔，释放出一丝生的信息，立刻说：你今天是死定了。我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被你逼死，辱母之恨不共戴天！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蹦出的。
斗子伸出鬼魅二指，欲先取孔善人的双目，否则不解恨。
岂慢！一道靓丽的风 景罩来，孔善人的女儿小芳走来。小芳太俏了，高挑的个子，媚艳逼人的面孔。小芳一字一字说：我知我的父亲为富不仁，对他的一些做法我也不苟同。但他毕竟是我父亲（小芳是二老婆养的）。你的杀心蓄谋己久，要你停手不可能！这样吧：我替我父死。或我满足你一切条 件。斗子不忘羞辱一番孔善人：可以，当着你父亲和你大妈的面，衣服剝尽，让我消魂片刻。小芳将臭不要脸几字生生咽下去。此话当真？让斗子心田颤漾的是，小芳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眼里写着奇耻大辱，一件件褪去衣服。斗子生怕自己后悔莫及，立即阻止小芳的下一步：我要你父死的心意己决，你不要再作牺牲 了。
早有准备的小芳，抽出明晃晃的刀子，对着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刀，血 咕咕地流着，然后跪地：多深的仇？我替我父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