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世战纪》同时活在希腊和北欧神话中的, 不只有战神!

几人经过了一天的折腾,也都身心疲惫。阿修罗族的晚饭极为简单,每人面前不过寥寥的两三道菜。虽然阿修罗族人出于好客都到场共进晚餐,却和众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
八荒解释说,“阿修罗族人耿直爽快,以前每逢有宴,必有歌舞美酒!现在崇拜半神的人没了,便没有了曼妙的歌舞。在这绿洲里粮食极为珍贵,便绝了酿酒的习惯。再加之我族的任务是守护炽天使,几乎不可能有外人进入,更别说受到咱们的款待。最近的一次宴会,便是族中人的婚礼。所以慢慢的,族内的宴会就变得沉默而寡淡了。”
梅弈几人点头表示理解,在这种战力变态的族中,不喝酒算是好事儿!喝多了要是有酒品差的人发起酒疯来,就有他们好受的了!于是几人就只顾埋头吃饭,一口饭菜到嘴里。几人差不多同时涨红了脸,差点没喷出来!
八荒豪爽的笑道,“吐出来也没事儿!我们阿修罗族的女人确实个顶个的漂亮,但是说到做饭嘛......就......”
然后又转向兰雪说,“你的父亲当年一见面就跟你母亲动了手!那个时候莫说是你母亲,我们全族人都不喜欢他!后来他就是用美食来缓和跟大家的关系的!每到他要跟我们交涉谈判的时候,他便会为我们做上一整桌好菜,我们和他一边吃一边聊。说起来华族的美食真的是......让人无法形容的好吃!”
“吃着聊着,就被他给忽悠过去了!很多平日里不喜欢他的男族人,一顿饭后居然能跟他称兄道弟起来!本来喜欢男人身强体壮的族中少女,居然多对瘦弱的兰岳倾慕有加!真是好让人羡慕的本事啊!要不是他天天给你母亲做好吃的,估计你的母亲还不一定看的上他呢!”
兰雪听了这些,心情也好了很多。对着一旁的梅弈俏皮的说,“听见没有?这都是前辈的经验!你以后洗衣做饭要放勤快一点,知道吗?!”
梅弈点头哈腰的答道,“奴才谨记娘娘教诲!”
食不知味的刨了几口饭,算是为了生存吃点苦头。梅弈抛出了一个萦绕在心中很久的话题,“八荒之前无意中提到,我岳父大人说,当年的七原罪重新聚齐在炽天使周围的时候,炽天使才会重新回复完整!那么今天炽天使重新启动,算不算是已经回复完整了呢?......”
几人顺着梅弈的话题想了想,依娜反映最快说,“虽然我们是通过非常手段重启了炽天使。但是我感觉这和八荒所说的应该就是一回事情!”
梅弈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八荒紧张的说,“这又能说明什么?炽天使将会有什么问题吗?”
梅弈苦笑了笑说,“应该是咱们有问题才对吧!?”
八荒奇怪的看着梅弈说,“你是炽天使的驾驶员!而我和兰雪被魔云入体过!这都好理解,他们两人跟炽天使也有关系吗?”
梅弈点点头说,“七原罪分别代表人性中的七种恶。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七种个性都叫做恶,也不觉得人性只有这七种恶!”
“但若是炽天使必须要待七原罪聚齐才会完整,进而重新启动的话。除了八荒和兰雪知道自己被魔云入体过,我想今天在场的其他人中,一定有另外五个原罪魔云宿体在场!大家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梅弈指了指自己,尴尬的说,“我应该对应的是七宗罪的,贪婪!”
兰雪瞧了瞧梅弈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梅弈瘪了瘪嘴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贪!并且很乐在其中呢!你个懒雪,还好意思说我!”
兰雪也呵呵一笑说,“那我就是懒惰咯!美人可都是睡出来的。我可不想每日操劳,做薄命的红颜!”
信毫不在意的说,“那我就该是对应——傲慢!但是我个人也觉得这所谓的原罪没什么不好的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依娜,抢着帮她说,“依娜应该对应的是,色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梅弈说过,食色性也嘛!”
梅弈又被躺枪了,这明明是圣人说的!信这家伙为了姑娘,卖起兄弟来还真是不手软啊!
依娜见信支支吾吾的帮着自己讲话,媚眼熟练的给信放了一电说道,“小帅哥,谢谢你帮姐姐说话。想要姐姐怎么报答你呀?!别压抑自己,大胆的说出来!”
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急忙眼神逃向八荒说,“你应该就是暴怒了吧!”
八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微一迟疑说道,“那还少了两个吧?这才五个!难道是那只盖美拉算两个吗?!”
梅弈指着信手中的剑说,“如果侍魂也算的话。那吞噬一切的黑晶鳞就正好是暴食原罪。你应该也听说了,这剑可是从连自己尾巴都吃的噬身蛇中取出的!那么这就是六个了。最后一个嫉妒,不是那只盖美拉,也和它脱不了干系!”
众人都默默的沉思了良久,梅弈的猜想虽然大胆,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根据!而且几乎他每次的猜想都是对的!
梅弈接着说,“如果大家也同意我这看法的话,下面我要说的就是重点了!我觉得不管是当年咱爸咱妈,还是现在的我们都没有摆脱某人的一些设计安排!”
哎哟喂!梅弈也忒不要脸了点。刚才一口一个岳父岳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直接称起了咱爸咱妈!梅弈还真是给跟杆子就往上爬呀!
兰雪俏脸一红,羞答答的说,“你……还没过试用期呢!”
梅弈心里调侃道,你倒是用呀!小爷我人帅活儿好,不怕你用出毛病!就怕你不用!白白浪费了小爷我这大好青春!
梅弈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一片。他这人讲话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空穴来风。
于是梅弈接着解释道,“有句老话说的好:性格决定命运!当这些魔云进入咱们体内的时候,便或多或少的改变了我们的一些性格。虽然我觉得在咱们骨子里本来相应的性格就有些突出了!但是经过魔云凸显了我们这方面的性格,我们在生命中做出的一些决定,便就会随之发生改变。”
“比如我由于贪婪便执意要当冒险猎人,便接到了这些倒霉的任务。兰雪因为想要一劳永逸,便加入了英灵殿,遇到了我。还有信......依娜......八荒......噬身蛇等。我们每个人能走到今天,在此时此地相遇,与其说是命中注定,不如说是性格所致!”
“如果说当年有人能设计咱爸妈相爱,并让他们在一个微妙的时候结婚生子的话!那我们就不能排除今天的这一切就不在他的设计之中咯!”
在座的各位,听的都是一身冷汗!如果真如梅弈所言,他们难道已经不知不觉的卷入了某个局中。而这个局将来的走势和带来的后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将会是他们无法扭转和承受的!
言至此处众人都心事重重!但毕竟这些都是推测,梅弈也不再多言。因为现在对于梅弈来说,就如同身在大雾中。虽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些诡异而可怕的响动,但却没办法完全看清楚那迷蒙的雾中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只能自己提高警惕,警醒伙伴。然后一点一点的去找寻真像,或者等到黎明到来让雾自己散开!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4 08:39:32 +0800 CST  
大早上更新,就被提示说字数超了。只能分三段更了,大家多包含!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4 08:40:39 +0800 CST  
3.半神族
梅弈三人快速的奔到了引擎舱门口,见依娜双膝跪在地上,正將信的头放平在自己的大腿上。连忙问到,“信怎么样?”
依娜手中已经召唤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冰块,一边在信的额头和太阳穴缓缓擦拭,一边回答说,“引擎舱里巨大的能量冲入他大脑里,晕厥过去了。不过他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身体却本能的在不断运气调息,一点点的將涌入大脑的能量分散引导到身体各处。不知道以他的体质能不能扛的下来!”
梅弈也帮不上忙,看着信晕迷中痛苦的表情说,“这家伙不管寒来暑往,都一直坚持着他那套枯燥但极有效的练气功法。虽然能吃苦算不得什么难得的天赋。但是我们都相信,他从中磨练出的过人意志和绝对可靠的实力,足以让信应付遇到的任何困难!”
兰雪看了看信手中的剑,突然惊奇地喊道,“你们看,黑鳞裂开了!”
几人定睛一看,信手中紧紧握住的黑鳞上裂开了好多条裂缝。剑身上不规则的黑色凸起,像蟒蛇蜕皮一般地从黑鳞上脱了下来。
最后从黑鳞中脱出在几人面前的居然是一把,通体透明的黑晶石大剑。剑身的黑晶石自然的形成了蛇鳞状,剑柄则保留了黑鳞的玄铁结构,但却蜕变成了三头蛇的造型。
梅弈舒了口气说,“还好这宝贝只是脱了层皮!要是真的毁了,估计信就算是醒过来也得再气死过去!”
依娜好奇地问,“信很宝贝这剑吗?”
兰雪答道,“当然宝贝啦!这剑是他族人击杀尘世巨蟒所得!为了杀掉那条暴食的噬身蛇,信的族中所有男丁全部牺牲了,就只剩下了他一人!这剑不仅是稀世珍宝,对他来说还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听兰雪这么一讲,依娜望着怀中信的脸庞,感觉这俊朗坚毅的面庞下,却有那么一丝让人心疼!
黑鳞蜕变之后,仿佛其中的侍魂更加的具有了灵性。通过信握住剑柄的右手,不断的將信体内汹涌乱撞的能量吸入剑身中。兰雪指着诡异的黑鳞说,“快看,那剑居然在发黑光!”
几人也转脸看去,剑身周围一片虚无的漆黑,看起来确实像兰雪说的那样,是在发黑光。
梅弈也疑惑的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黑光啊!?人眼看见黑色时,要嘛是人眼完全没有感受到有色光子;要嘛是人接受到的有色光子的波段不在大脑的识别范围内,才会导致看到黑色的假象。根据这魔剑诡异的吞噬能力来看,这黑光应该是剑在不断吞噬周围的一切,包括有色光子。才造成了剑发黑光的现象!”
就在梅弈说话的这段时间,由于黑鳞的帮助。信的脸色从煎熬,变成了微恙,再回复到平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之后,信居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慢慢清醒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依娜更是激动得眼眶都湿了,在信的额头上轻轻的送上了一枚香吻。
信睁着朦胧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依娜说,“你......你没事儿吧?”
依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点头说,“没事儿!所有人都好的很!”
紧接着信就挣扎着坐起了身来,迷蒙的到处扫视着要找自己的宝贝黑鳞!
梅弈调侃道,“嘿嘿嘿!兄弟,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宝贝不是就在手上吗?!”
信闻言,向自己的右手望去。虽然现在的黑鳞跟以前玄铁状的尺寸和重量都大相迳庭,但是其中侍魂的感觉却还是极为类似的。
信轻轻一抬手,原本笨重无比的黑鳞如今却比羽毛还要轻巧。信大劫初愈本来极为虚弱,没想到居然能随意地挥舞这把新的黑晶鳞!
信又是好奇又是欣喜,一边孩子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边还发出了几声赞叹,仿佛虚弱的身子都好了一半,“黑鳞一定是吞噬了巨大的光子能量之后又进化了!这个样子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嘛!”
梅弈和兰雪急忙退开老远,见信如此开心,梅弈也笑骂道,“你手上那玩意儿可邪乎得很!什么东西靠近就全被它吞噬掉!你小心别切到我们!”
信舞了半天才停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如黑水晶一般的魔剑来。越看越是喜欢,又忍不住的兴奋大叫了几声!一把搂住了旁边的依娜,激动地欢呼了起来!
依娜被信这一抱,感觉像是被自己的雷咒给劈了一样!柔软的身体瞬间变的僵硬!原来幸福来得太快,真的像龙卷风呀!还是黑鳞给刮的龙卷风呢!
由于任务的需要,依娜一直都是以性感、妩媚的形象在外活动。她搂过的男人和搂过他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对依娜而言这全都是逢场做戏!依娜对他们脸上虽然每每露出的是撩人的笑容,其实心里將这些毛手毛脚的男人恨到了恶心。
而今天信这不经意的一抱,却让依娜有了久违的心跳加速感。信的手没有往她敏感处乱摸,甚至没有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滑动一分。只是紧紧地搂住她的小香肩!确让依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安全感!
这种感觉比依娜主动去占信的便宜还要让她心跳得厉害,脸上也不由的泛起了潮红!原来最幸福的事情不是占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是得到他爱的回应啊!
“哇哦!!!”抱在一起的两人都还没反映过来自己的情况,旁边看热闹的三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信嗅着依娜身上那已经有些熟悉的体香,被梅弈几人的这一声“哇哦!”给拉回了现实里来。信手在依娜光滑细腻的后背上茫然地捏了捏,又侧着脑袋看了看跟自己脸贴脸的依娜。信一口凉气吸入鼻腔,脑子迅速清醒了过来。
信尴尬地將怀里的依娜轻轻地放开,结结巴巴地说,“失礼了,失礼了!依……依娜,小……小,姑娘!”
依娜也难的红一次脸,大方的望着信不知所措的表情说,“哎呀,没关系。你抱我一次,就欠我一次。让我再抱回来就好啦!”说着就要立刻再抱回去!
信尴尬的急忙起身,躲过了依娜的攻势。嘴里小声地说,“下次,下次还你!人,人太多了!”
梅弈见信这般慌张的模样,估计不是遇到命中的天敌,就是遇到命中的天使了。便也学着信以前的样子,来戳一回信的轮胎。调侃地说道,“什么小姑娘呀!?人家可比你还大几岁呢!你刚刚小、小、小小的不会是要叫人家小姐吧?叫小姐挺好的呀!多洋气嘛!叫什么花姑娘!搞的像是对人家有意思似得!你不是说你最讨厌......”
梅弈还没说完,就被信急忙一把捂住了嘴巴。信一脸尴尬,生怕梅弈把自己以前说依娜的坏话都学了出来。恼羞成怒地威胁梅弈道“你少说两句会死吗?不要逼我杀你灭口好不好!”
梅弈努力地挣脱信,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到,“为了个花姑娘居然要杀兄弟!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呀!”
信紧随其后,追杀梅弈而去。不让他有机会再乱说什么!
众人见他们两人这般的瞎闹,也都笑着跟出去看热闹。梅弈心未必就真的凉了,但依娜看着信那么在乎自己的样子,心中却如引入了一股暖流!
就这么,几人从炽天使的体内终于是平安的出了来!守在炽天使外的几位阿修罗族人见八荒平安出来,也是松了口气!他们向八荒描述刚才炽天使身体发金光的事情。八荒摆摆手说道,“具体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咱们先回族中去吧!”
几人疑惑的问,“难道我们不轮班守护炽天使了吗?”
八荒指了指梅弈说,“也许守着他,比守着炽天使更加有用!一切回到族中之后再做计较......你们先回族中通报,就说有贵客要留宿!”
几人应了一声“是”,便飞快地跃出了火山口外!八荒对着梅弈几人说,“今日关于炽天使的一切,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诸位日后必定也会受其牵连!时间不早了,到我族中歇息一晚,咱们可有的好聊呢!”
兰雪警惕地说,“歇息可以,你可别又打什么鬼主意,要我留下来生猴子什么的!……”
八荒不屑的笑了声说,“我阿修罗族的女儿家,个个都美艳动人!我族需要的不过是你的冰晶印而已!……我的族人虽然个个力大无比,战力远超常人。但是常年在这火山中守护炽天使,被这炽热的火焰所炙烤,大多年纪轻轻就身染顽疾!尤其是在这炽热的环境中呆久了,性情就变得急躁易怒。”
“以前有凛冬王的冰晶印在族中,她每日为守卫的族人打上一记冰晶印。便可以让族人免受岩浆炙烤之苦,但自从......”
兰雪本来以为八荒又会埋怨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是八荒却在这里及时的收了口。兰雪心中有些触动,向八荒感激地点头示意。
几人随着八荒跃出了火山口外。阿修罗部族所在地,就在火山下的一小片绿洲中。下山对于这几位高来高去的高手来说,不过就是踮踮脚的事情。
就像上次从兰雪老家的山上下来一样,梅弈抱着兰雪,信牵着依娜,不一会儿就从偌大的一座雪山上奔了下来。甩开了八荒好大一段山路!
八荒一路跟着四人而来,终于在山脚下追上了等他多时的大部队。
山下眼前这片小小的绿洲,算的上是北国难得的一处有些绿色生机的地方。绿洲的中心是一个一公里直径的小湖泊,湖泊的周围生长着一圈郁郁葱葱的绿色树林。星星点点的几所小屋就坐落在这湖边的树林中。
八荒將几人带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小屋前,向众人一招手说,“这是我家,今天大家就在里边挤一挤吧!”
众人诧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梅弈最先开口,“你是阿修罗王?!就住这种地方啊?没有个宫殿什么的吗?”
八荒將众人领进了小屋内说,“我族曾经也是有宫殿的。不过那时的宫殿都是一些受我族庇护的凡人帮我们建造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族被很多凡人称为半神!”
“但是由于第二次冲击的到来。星球人口由近七十亿骤减到不过千万,人人都为了自己活命而劳累奔波。而我族则受先知指引,专职负责看守炽天使。没有机会再帮助其他人,便也没有人类再愿意为我族建宫殿了!”
信不解的说,“那你们就自己建呀!你们族人那么强壮,采石伐木都应该很轻松才对!”
八荒略有些尴尬地说,“我族确实强壮不假,但有句熟话说的好:梵天是公平的!他给了我们强壮的体魄,却没有给我们足够聪明的大脑!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房子,也便是我们能建出的最复杂的建筑了。”
几人走进八荒的小屋一看,几个阿修罗族的女人正忙着在收拾八荒杂乱的客厅!
梅弈几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阿修罗族的纯种女人,果然如传说的一样,这些女人长得极其标致。身材高挑而修长,体形极为的匀称。只是肤色相比起兰雪和依娜偏深了一些。
他们身上裹着严严实实的长裙,见八荒回来,其中一个女孩儿对八荒恭敬地行了一礼说,“王!我们刚接到你有客人的消息,还没收拾好呢!不然你们先到外边走一走!”
八荒望了一眼自己如垃圾场一样凌乱的家,尴尬地笑着说,“那好,麻烦你们一会儿再帮我准备些晚餐!”
那女孩儿微笑点头,转身继续收拾起来。
八荒领着几人刚走出门外,就听到屋里传来几位女人的议论声,
“这些臭男人,家里怎么都跟狗窝一样!”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就该讨个媳妇儿帮她照顾好这个家嘛!你们看看这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嘛!?”
梅弈一阵狂汗,对着一脸羞愧的八荒说,“你这王,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嘛!......族里的女人都敢这么在背后说你!”
八荒尴尬地笑了笑说,“阿修罗不需要奴役人民的王!阿修罗只需要带领人民的王!族中有事的时候我是王。平日里,我也不过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普通族人而已!”
信回味着八荒的话说,“嗯,很有道理!若是南北两国的上位者都如你这位王一样对待子民,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八荒带着几人在这小小的湖边转悠,指着湖心的一个小岛对兰雪说,“那里的雕像就是凛冬王!而塑像的人,便是你的父亲!”
兰雪没见过自己父母的样子,闻听八荒这么说。心中百味杂陈地沿着湖面浅滩上露出的石头,快步走到了她母亲的石像下。
几人紧随着兰雪而来,到了湖心岛上。与其说是小岛,不如说这不过是湖中心一块露出水面少许的平地。
远看的时候,雕像像是一女子在湖水中亭亭玉立。近些再细看去,那女子五官确实和兰雪有几分相似。她穿着阿修罗族的长袍,低头闭目。右手高举向天,左手则翻掌向下正对着几人。左手心闪闪发光的冰晶印,似乎被人专门用了蓝宝石修饰了出来,和兰雪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梅弈已经做好了安慰兰雪的准备,但是兰雪却没有像他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套路一样泪如雨下哭天抢地。
兰雪注视着自己母亲的雕像,似有些亲切却又全然陌生。默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打我记事儿起,便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虽然我有一个不完整的童年,但是奶奶带我极好。我也便没觉得失去父母是有多难过的一件事情。但我时常在想:丢下我,难道他们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想念吗?见不到自己亲生孩子应该是见很痛苦的事情才对吧?”
兰雪极为善良,她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不在乎!却分明很字字珠玑地说出了父母的痛苦来!
说道这里,兰雪转向八荒说,“王,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情?若我能知道一些他们生前的事情,也好让我看着这雕像时能生出一些情绪,激动或是悲伤都比现在的麻木强啊!”
八荒理解兰雪的感受,他豪气的向兰雪点点头。然后向兰雪母亲的雕像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放心吧!你的父母还来不及想念你,便到了天堂。他们在天上,看到你如此的善良,一定会无比欣慰的!”
“你的母亲是在我之前一任的阿修罗王,名叫凛冬!因为她年纪比我们都大些,又生的极为美丽,她从小便是我们这群小孩子的头头!而她身体中的血印——冰晶印和我的天罡印一样,是阿修罗族中罕有的强悍血印!所以在她十六岁举行过成人礼之后,便顺利的成为了阿修罗王!有如此亲切而美丽的王,我们这群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孩子,都为她感到高兴!”
八荒言至此处,眼中露出对凛冬的钦佩之情。他接着说,“凛冬王善良勇敢,带领大家日夜守护着炽天使,毫不逊色于以往的男性修罗王。并且她无私地用冰晶印,为大家抵御火山的炙烤。为族人凝结空气中的水气,让大家能在这岩浆地狱旁,有一汪长年不竭的湖水可以安家。这一切直到她十八岁那年,一个华族男子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华族男子?是我的父亲吗?!”兰雪做出这个猜测,并不需要什么难度。
八荒点头说,“正是你的父亲——兰岳!在那一天的巡逻中,凛冬大人发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衫,面容斯文消瘦的入侵者。和你们今天受到的待遇一样,当时凛冬大人也要求他立刻离开,却被他拒绝!”
“之后便免不了动起手来,没曾想那人看似弱不经风,他的武器却十分诡异。居然是一根能自由变化长短,且刚柔并济的红绳子!凛冬大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一时失了方寸着了他的道,被他的红绳缠得死死的!......就跟我今日在山上的情况如出一辙!”
兰雪看看自己的左手冰晶,又看看自己的右手如意。当时父母战斗的情景在她脑子里如有了画面一般,很是生动。于是急切地问到,“那后来呢?”
“那人并没有继续对凛冬大人下狠手,却松开了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他便自我介绍到名叫兰岳,来自华族。自称受先知指引,为净化炽天使而来!”八荒的这句话,让所有听故事的人都是一震!
这事儿怎么又跟先知有关系呢!?而且还是在二十年前,这个先知难道就是梅弈在视频中提到的那个先知吗?那这先知不成千年老妖怪了吗?
梅弈总是能抓住别人话里的关键点,于是插了句嘴问到,“这净化炽天使是怎么回事儿呀?炽天使还需要净化什么的吗?!”
八荒也正准备解释,“曾经的炽天使可不是现在的样子!”
“是人身蛇尾——就是炽天使额头图案的那个样子吗?”梅弈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八荒摇摇头说,“这次你错了!在兰岳到来前的炽天使,便是传说中的魔王撒旦,是一条长着龙翼魔角的大蛇!蜿蜒盘踞在整个火山中,像是在岩浆中冬眠一般,纵使我当时看了都毛骨悚然!”
说道这里,八荒和一旁听地若有所思的兰雪都將目光移到了梅弈的脸上。不仅是因为他是炽天使的驾驶员,还因为梅弈在平板电脑里视频中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那么想要一个恶魔,我就成全你们!”
梅弈也感受到了两人不一般的目光扫射,急忙尴尬地解释到,“哎哟,我和岳父岳母都是先知的马仔!我们是一个系统的人啦!你们不信我是好人,也要信岳父岳母呀!我是不会干出“灭世”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来的!”
兰雪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捂住梅弈的碎嘴,小声说道,“当着我母亲的面呢,你可别瞎说!”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4 17:49:42 +0800 CST  
的确,第二次冲击那段历史太过于支离破碎!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都用自己的角度记录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众人很难將现有的信息拼凑起来,看清全局究竟。
八荒也就收起了自己防范的眼神,继续说下去。“传说第二次冲击中撒旦出现之后,身体划过的地面被它魔鳞中的地狱烈焰灼烧的焦黑,届时从黑色焦土上涌出了无数的地狱恶魔。中位阶恶魔:奴役者,带领着不计其数的下位恶魔:骷髅战士、冤魂和地狱犬,如同撒豆成兵一般地出现在了星球上。甚至还有不少上位恶魔:镰刀魔、堕落天使和魔龙也相继现世,只短短七天星球几乎被全部毁灭!”
依娜听八荒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说,“炽天使明明是人造兵器,是科学的产物!却居然如宗教迷信中所言,会堕落成魔王撒旦啊?!它还召唤出了这么多的恶魔来!这难道不矛盾吗?这其中是否有误传呢?”
八荒坚定的说,“我族奉先知的指引,在此处守护炽天使几千年。这些传说也是先祖口口相传,直至今时今日。若是没有这样可怕的事实,我族又怎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看守它呢!?”
依娜听地将信将疑。一旁的梅弈挣脱了兰雪的手,说道,“八荒的说法也并不矛盾。迷信中描述的那些不可思议的神迹,在科学中被称为超自然现象。意思就是说现在的科学认知水平,暂时还不能解释的现象。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现象不存在或是不符合逻辑。”
“就像以前人们说坟头的鬼火是人的灵魂,但在后来被证明那是死者身体中的磷燃烧的磷火!又比如今天兰雪口中的鬼砌墙现象,却是高维度空间的一个无线循环机关!所以科学和所谓的封建迷信之间也许并没什么清晰的界限。不过是一个用现有可证伪的知识解释现象,一个却是用一些带有神话色彩的角度解释现象罢了!”
梅弈这个提法,大家都表示认同。梅弈向八荒摊了摊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八荒便接着讲到,“所以那个时候的炽天使,其实就是一条盘踞在火山口中的黑色巨蛇。兰岳表明身份之后,他便和凛冬大人单独交涉了一番。其中的细节我并不知情。而结果便是凛冬大人被兰岳说服,愿意让兰岳接近并净化炽天使!”
“凭一人之力,竟然能净化魔王?”信最是喜欢听强者的故事传说,但他也对兰雪父亲的实力产生了怀疑。毕竟对方可是能灭世的魔王啊!
“确实,我们当时也充满了怀疑。觉得即使是魔王正在沉睡,就他这么一个看起来瘦弱斯文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去净化他呢?!但是不得不承认,华族的高超技艺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兰岳曾经告诉我们说:纵使这个星球上几乎所有的民族都将蛇列为邪恶的化身。但是在华族,却认为他们的祖先是被一名蛇尾人身的女神所创造出来的。所以所有的事物都会有好和坏的两面,魔王也不例外!而兰岳不需要有能压制魔王的力量,他只要激活大蛇身体中那部分能为人所使用的力量,来驱逐大蛇依然沉睡的邪恶力量,即可一点一点地净化它!”
“兰岳净化炽天使的手法极为高明。每天的子时,他利用火山口蒸腾的烟雾,在炽天使的头顶唤出了一种黑白相隔的圆形阵法,周围又有八组或断或连的干支。他將大蛇体内的黑色能量引流过这道阵法之后,居然变成了金色能量又流回了大蛇体内!”
听到这里,梅、兰、信三人互相看了看。梅弈说道,“这难道是洗髓阵?”
兰雪点头说道,“应该是这阵法!但是人体内的浊气没有邪气,从体内分离后可以作为花草树木的肥料处理掉。而大蛇身体内的魔能被提取出来之后,邪气是怎么处理的呢?”
“大蛇的魔能每被净化出一些,便会变成无数的魔物。从你们说的那个八卦阵的阴面不断地涌出!”八荒听到几人的谈话,补充道。
“每天午夜子时,在兰岳净化炽天使的时候,总有凛冬大人在一旁消灭这些涌出的魔物,守护兰岳和他的阵法!”
“原来如此”兰雪听八荒这么一说,更加确定他父亲用的便是洗髓阵。“那他们是不是就是被......这些恶魔给......”谈到此处,也许是马上就要讲到让兰雪最难受的部分的缘故,兰雪终于也有些难过了。
八荒看了眼兰雪,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确实因这些魔物而死。但中间恐怕还有一些会让你难以接受的细节,你真的要听吗?”
“但说无妨!”兰雪思索片刻,唇间蹦出了几个字。
“好!”八荒见兰雪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为她担心。接着说,“净化炽天使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为每次都会有大量魔物涌出。兰岳便将净化的时间,计划了整整两年。他每日净化一些,每天不能间隔,相当于將大蛇体内的邪气化整为零,各个击破。”
“一旦遇到魔物数量过多或者涌出魔物过强,兰岳就立刻停止净化,消灭完魔物之后,休整一夜,第二日再继续!他们两人便这么朝夕相处了一年,眼看着大蛇逐渐变成了人的模样,兰岳和凛冬大人也渐渐在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中产生了感情!直到一天送饭到山顶的族人发现,凛冬大人的小腹微微有些凸起......才知道她那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是……我吗......?”听到这里,兰雪突然有了感触,眼睛凝视着石雕,不知在想些什么?
“族人得知此事之后,喜出望外!为两人举行了当时最隆重的婚礼!并按照兰岳家乡的风俗,不远万里的请来了他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来见证他们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你的奶奶便留在我们族中,照顾凛冬大人的饮食起居!而族人们虽然都踊跃帮助凛冬大人,担任守护兰岳的任务。但是由于魔物太过强大,凛冬大人每夜也必拖着日渐虚弱的身体,在一旁守护兰岳,从不离开!”
听到这里,不光是兰雪,众人都有些感动了。从现在兰雪身上的那股坚韧,便可以想象她的母亲是一位多么让人钦佩的伟大女性。
“大家都克服了很多凶险,最终坚持到了你出生的那天,也刚好是净化炽天使的最后一天!那天山上下着鹅毛大雪,全族人都期盼着你的降生。其中最是激动的便是你的父亲和奶奶!”
“但是兰岳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为什么你的预产期却会是净化炽天使最关键的一天呢?!......那天正好是轮到我来守护兰岳,所以我亲眼见证了发生的一切!”
“刚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直到我们听到了山下一声穿透云端的婴儿哭声!”
众人听的正入神,梅弈很不合适宜的捅了兰雪一刀,“原来你的狮吼功打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啊!”但显然兰雪此刻并不想理会梅弈,整个思维都陷入了对当时情景的想象里。
被打断的八荒接着说,“阿修罗族每一个孩子出生时都会想天彻地,预示着半神的降临!但就在这一声啼哭让我和兰岳都微一分神的时候,几乎要被完全净化的炽天使便突然不稳定起来!从太极阴面中不断涌出上位恶魔,甚至有无数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高阶恶魔!”
“当时只有十岁左右的我就算有三印护体,也根本解决不了如此强大的魔物群。就在怪物攻到兰岳身边,利爪要将他穿透的时候,刚刚生产完的凛冬大人及时赶到了!我们两人连手死战了一夜,终于將魔物群击溃。但等我从混战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整个雪地都被凛冬大人的鲜血染红了!”
“就像兰岳担心的,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被计划好的一样。魔王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拼命反扑,本以为兰岳的一个分神和凛冬大人的虚弱能给它可趁之机。但是没想到凛冬大人居然忍着生产后的剧痛,在根本没有产后缝合的情况下就赶来协助兰岳......最后凛冬大人她......她失血过多,倒在了兰岳的怀里!而兰岳见到这一幕气走不畅,鲜血从七窍流了出来。在那一刻,从八卦阵中窜出了七股黑色的魔云,飞了出去。其中的两股魔云分别进入了我和你的体内?!而其他的五道魔云瞬间便不知所踪。”
兰雪眼含泪珠,丝毫不在意这魔云到底是什么?而梅弈却看着兰雪焦急的问,“那这黑色魔云是什么呀?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吧?”
八荒平淡地说,“当时兰雪的奶奶抱着兰雪一路追上了山来,却不想刚好被魔云钻入了兰雪的体内。一开始我和奶奶都慌的不知所措。”
“但兰岳却说,当时炽天使的剧烈涌动已经不是他能全数控制的了,他只能选择让一小部分炽天使的邪气涌出,而死守住了其他危害过大的能量。这些涌出的魔云不是什么邪恶的能量,而是魔王体内的七原罪!而每个人类身上都会有这样的七原罪。人被这魔云侵袭不过是让人这方面的性格更加鲜明,不会有别的什么危害的!”
“但当这七原罪重新汇聚到炽天使的时候,炽天使就会重新归于完整!便可以再被启动了!然后兰岳便以此为理由,要求你奶奶带着你和如意绳结远远的离开了这里。他又以王的身份,命我族人用这些大楼堵住火山口!待吩咐好这些事情之后,兰岳便在这石头上雕出了凛冬大人的模样,心力交瘁中也追随你母亲而去了!”
“你的名字——雪,也许就是他在雪峰山抱着凛冬大人的尸体时取的吧?……那场雪……”说道这里,八荒绝了自己哽咽的声音,不再讲述了。
兰雪此时已听地泪如雨下!虽然兰雪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表现的淡然一些!但是任谁听到如此悲壮的故事,都会忍不住的感触!更何况这两人还是兰雪的亲父母!
而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却和自己的出生有着直接的关系。本来是自己的生日,却成了自己父母的忌日!难怪奶奶每年给兰雪过生日的时候,看起来都郁郁寡欢。她本以为是奶奶不愿意自己长大,却不想是因为就在那天,奶奶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梅弈抱着兰雪,不住地安慰她。但是此刻又有什么样的话语能够安抚得了兰雪呢?唯有给她一个肩膀,让她好好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待兰雪平复一些之后,梅弈跟着兰雪在凛冬的雕像前跪了三叩。面对跟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母亲,兰雪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索良久后兰雪才哽咽地说道,“如今身为英灵战士的我和您一样,会用毕生来守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信和依娜也心生敬佩,对着雕像站拜了一次。八荒对着雕像说道,“身为阿修罗王,也许我对兰岳要求带走冰晶血脉的事情心存埋怨。但是不可否认,兰岳是位伟大而痴情的男人。我为之前的不当言词,给您道歉!”
……
几人经过了一天的折腾,也都身心疲惫。阿修罗族的晚饭极为简单,每人面前不过寥寥的两三道菜。虽然阿修罗族人出于好客都到场共进晚餐,却和众人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
八荒解释说,“阿修罗族人耿直爽快,以前每逢有宴,必有歌舞美酒!现在崇拜半神的人没了,便没有了曼妙的歌舞。在这绿洲里粮食极为珍贵,便绝了酿酒的习惯。再加之我族的任务是守护炽天使,几乎不可能有外人进入,更别说受到咱们的款待。最近的一次宴会,便是族中人的婚礼。所以慢慢的,族内的宴会就变得沉默而寡淡了。”
梅弈几人点头表示理解,在这种战力变态的族中,不喝酒算是好事儿!喝多了要是有酒品差的人发起酒疯来,就有他们好受的了!于是几人就只顾埋头吃饭,一口饭菜到嘴里。几人差不多同时涨红了脸,差点没喷出来!
八荒豪爽的笑道,“吐出来也没事儿!我们阿修罗族的女人确实个顶个的漂亮,但是说到做饭嘛......就......”
然后又转向兰雪说,“你的父亲当年一见面就跟你母亲动了手!那个时候莫说是你母亲,我们全族人都不喜欢他!后来他就是用美食来缓和跟大家的关系的!每到他要跟我们交涉谈判的时候,他便会为我们做上一整桌好菜,我们和他一边吃一边聊。说起来华族的美食真的是......让人无法形容的好吃!”
“吃着聊着,就被他给忽悠过去了!很多平日里不喜欢他的男族人,一顿饭后居然能跟他称兄道弟起来!本来喜欢男人身强体壮的族中少女,居然多对瘦弱的兰岳倾慕有加!真是好让人羡慕的本事啊!要不是他天天给你母亲做好吃的,估计你的母亲还不一定看的上他呢!”
兰雪听了这些,心情也好了很多。对着一旁的梅弈俏皮的说,“听见没有?这都是前辈的经验!你以后洗衣做饭要放勤快一点,知道吗?!”
梅弈点头哈腰的答道,“奴才谨记娘娘教诲!”
食不知味的刨了几口饭,算是为了生存吃点苦头。梅弈抛出了一个萦绕在心中很久的话题,“八荒之前无意中提到,我岳父大人说,当年的七原罪重新聚齐在炽天使周围的时候,炽天使才会重新回复完整!那么今天炽天使重新启动,算不算是已经回复完整了呢?......”
几人顺着梅弈的话题想了想,依娜反映最快说,“虽然我们是通过非常手段重启了炽天使。但是我感觉这和八荒所说的应该就是一回事情!”
梅弈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八荒紧张的说,“这又能说明什么?炽天使将会有什么问题吗?”
梅弈苦笑了笑说,“应该是咱们有问题才对吧!?”
八荒奇怪的看着梅弈说,“你是炽天使的驾驶员!而我和兰雪被魔云入体过!这都好理解,他们两人跟炽天使也有关系吗?”
梅弈点点头说,“七原罪分别代表人性中的七种恶。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七种个性都叫做恶,也不觉得人性只有这七种恶!”
“但若是炽天使必须要待七原罪聚齐才会完整,进而重新启动的话。除了八荒和兰雪知道自己被魔云入体过,我想今天在场的其他人中,一定有另外五个原罪魔云宿体在场!大家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梅弈指了指自己,尴尬的说,“我应该对应的是七宗罪的,贪婪!”
兰雪瞧了瞧梅弈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梅弈瘪了瘪嘴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贪!并且很乐在其中呢!你个懒雪,还好意思说我!”
兰雪也呵呵一笑说,“那我就是懒惰咯!美人可都是睡出来的。我可不想每日操劳,做薄命的红颜!”
信毫不在意的说,“那我就该是对应——傲慢!但是我个人也觉得这所谓的原罪没什么不好的啊!”
然后又看了一眼依娜,抢着帮她说,“依娜应该对应的是,色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梅弈说过,食色性也嘛!”
梅弈又被躺枪了,这明明是圣人说的!信这家伙为了姑娘,卖起兄弟来还真是不手软啊!
依娜见信支支吾吾的帮着自己讲话,媚眼熟练的给信放了一电说道,“小帅哥,谢谢你帮姐姐说话。想要姐姐怎么报答你呀?!别压抑自己,大胆的说出来!”
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急忙眼神逃向八荒说,“你应该就是暴怒了吧!”
八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微一迟疑说道,“那还少了两个吧?这才五个!难道是那只盖美拉算两个吗?!”
梅弈指着信手中的剑说,“如果侍魂也算的话。那吞噬一切的黑晶鳞就正好是暴食原罪。你应该也听说了,这剑可是从连自己尾巴都吃的噬身蛇中取出的!那么这就是六个了。最后一个嫉妒,不是那只盖美拉,也和它脱不了干系!”
众人都默默的沉思了良久,梅弈的猜想虽然大胆,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根据!而且几乎他每次的猜想都是对的!
梅弈接着说,“如果大家也同意我这看法的话,下面我要说的就是重点了!我觉得不管是当年咱爸咱妈,还是现在的我们都没有摆脱某人的一些设计安排!”
哎哟喂!梅弈也忒不要脸了点。刚才一口一个岳父岳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直接称起了咱爸咱妈!梅弈还真是给跟杆子就往上爬呀!
兰雪俏脸一红,羞答答的说,“你……还没过试用期呢!”
梅弈心里调侃道,你倒是用呀!小爷我人帅活儿好,不怕你用出毛病!就怕你不用!白白浪费了小爷我这大好青春!
梅弈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震惊一片。他这人讲话虽然有点危言耸听,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空穴来风。
于是梅弈接着解释道,“有句老话说的好:性格决定命运!当这些魔云进入咱们体内的时候,便或多或少的改变了我们的一些性格。虽然我觉得在咱们骨子里本来相应的性格就有些突出了!但是经过魔云凸显了我们这方面的性格,我们在生命中做出的一些决定,便就会随之发生改变。”
“比如我由于贪婪便执意要当冒险猎人,便接到了这些倒霉的任务。兰雪因为想要一劳永逸,便加入了英灵殿,遇到了我。还有信......依娜......八荒......噬身蛇等。我们每个人能走到今天,在此时此地相遇,与其说是命中注定,不如说是性格所致!”
“如果说当年有人能设计咱爸妈相爱,并让他们在一个微妙的时候结婚生子的话!那我们就不能排除今天的这一切就不在他的设计之中咯!”
在座的各位,听的都是一身冷汗!如果真如梅弈所言,他们难道已经不知不觉的卷入了某个局中。而这个局将来的走势和带来的后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将会是他们无法扭转和承受的!
言至此处众人都心事重重!但毕竟这些都是推测,梅弈也不再多言。因为现在对于梅弈来说,就如同身在大雾中。虽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些诡异而可怕的响动,但却没办法完全看清楚那迷蒙的雾中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只能自己提高警惕,警醒伙伴。然后一点一点的去找寻真像,或者等到黎明到来让雾自己散开!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4 17:51:29 +0800 CST  
4. 大军压境
晚宴就在众人的思索中结束了。余下几天,梅弈几人都呆在了阿修罗族中。兰雪用冰晶印给阿修罗的族人们一一治疗,將体内已有的火毒尽数的排出体外。
梅弈则帮着阿修罗的族人们设计了一些结构简单实用的房屋,顺便给大家做做饭,改善改善伙食!这一举动受到了广大群众的一致好评,由此梅弈跟这些半神族的男男女女,很快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而在八荒的监督下,信陪着依娜又多次进入炽天使,想要尽可能多的研究出一些炽天使的无限循环机关中的能量运作方法。
但是由于炽天使的能量运作原理是高维度的知识,而炽天使本身的制作工艺又十分精妙坚固。依娜在不能对齐剖析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完全了解其中的奥秘。在坚持了半月之后,一无所获的依娜终于选择了放弃。
……
自此,星猎的这次任务也算是圆满的完成。几人在阿修罗族中也休整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在第二天一早踏上规程。
几人在村口向八荒道别。兰雪对八荒说道,“王!你们要多保重!一有空我便会回来,为族人们驱除火毒。”
八荒感激的点头,“如此甚好!”
梅弈也说道,“现在炽天使已经是完全的立在了火山中!炽天使外部坚不可摧,只有胸口的闸门可以进入。你们守护时也不必再下到火山底部,直接守住炽天使胸口的闸门即可。这样一来,阿修罗族人几乎也不会再受到多少火毒的侵蚀了!”
八荒谢过梅弈提出的方法,还是说,“只要能保证守护周全,我们会采用你这更加安全的方法!”
信和依娜对八荒道了声谢,感谢他法外开恩,让他们进去炽天使了那么多次!
就在众人就要出发的时候,突然空中一声嘹亮的鹰鸣!几人抬头一看,一只翼展足有十米来长的白头鹰向着几人极速俯冲而来。
见如此巨禽凶猛来袭,几人慌忙躲开!而平日里逃命最快的梅弈,却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大鹰,像是被这一幕给吓傻了。
躲到一边的兰雪见状,急忙又折返回来,挡在梅弈的身前喊道,“废材,你别犯傻啊!快躲开呀?!”
梅弈这时轻轻的按住了兰雪摆好架势的双手,说道,“没关系。这是老狐狸的鹰,它不会伤我的!”
果然向梅弈说的那样,雄鹰在俯冲到两人面前十来米的距离时。滑翔的翅膀突然奋力的向下煽动,在两人面前卷起了一阵飞沙走石!雄鹰巨大的身体就这么突然停在了空中,缓缓的落在了梅弈的面前。
雄鹰刚落地,苍井便热情的扑了上去。在巨鹰身上又是蹭又是亲咬。那鹰果然认识梅弈和苍井,任苍井撒野了一番也不飞走,只是用显得冷漠而嫌弃的眼神斜视着它。
梅弈走了上去,將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苍井给拉了开去。对苍鹰说,“是不是老狐狸让你来的?”
那鹰如同听的懂人言一般,脑袋很大力的点了点头,动作活像个佝偻的钟楼驼侠。然后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生硬的滑动,歪歪扭扭竟是在写字!
梅弈跟着鹰爪一笔一划刻出来的字念着,“速......回,危......险!”
鹰在最后的“险”字后边居然还用爪子刻出了一个感叹号!
众人都凑过来看热闹,见鹰写这么几个字,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梅弈。
梅弈平日里经常被约修亚作弄,但是他知道约修亚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来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于是向鹰感激的点点头说,“没问题,我们本来也打算今天返程的!帮我跟师傅说声谢谢!”
那鹰却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挥动有力的翅膀,又卷起一阵飞沙走石,腾空飞了起来。一路长啸着,飞了出去。
梅弈“咦”了一声,“他怎么往那个方向飞?!那个方向是......?”
几人疑望着鹰飞去的方向,依娜第一个反映过来,“那是哈雷卡拉的方向!”
依娜话音刚落之时,巨鹰已飞到了那个方向最远处的山峰上空。又是一声长啸,就在声音传到几人耳朵里的时候,山上便出现了一排黑漆漆的人影。
洗髓之后的梅弈几人,目力堪比雄鹰。定睛细看,居然是装备精良的北国军队,正向他们的方向快步赶来。人潮在山棱前进须臾间,一排队列变成了几排,然后变成奇装满员的一个方正!十几分钟之后,居然整个山坡都被人潮覆盖。竟然有先锋军一个方正,中军三个方正。目测足有四、五万人!
八荒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怒视着依娜,“这怎么回事儿?!......此地荒芜,除了炽天使就只有我族人。北国军队到此,到底是冲哪一个?!”
依娜的震惊表情不比其他人少,她焦急而疑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啊!炽天使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这些人不是我调来的。我隶属特工组织,也根本调不动军队的人啊!”
信也急忙挡在八荒和依娜中间,向八荒说道,“如果这一切真和依娜有关,她早就先逃走了!何必等到兵临城下?如今我们之间不能互相猜忌,好好想想怎么应付眼下的局面才对!”
八荒虽然脾气暴躁,不过还是有身为王者的运筹帷幄。听信这么一说,他恶狠狠的瞪了依娜一眼,又望了一眼正向自己急行军而来的北国军队,飞奔着回到了族中去。
兰雪紧跟在八荒的后边,随后几人跟着兰雪也折返了回来。兰雪对梅弈几人说,“你们快走吧!你师傅亲自派鹰来预警,说明这次危机绝非我们几人之力可以应付。我族不想连累你们,你们现在走还来的急!”
梅弈赶上来,牵着兰雪的手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媳妇儿在哪我就在哪儿啊!”
信也跟上来说道,“是呀!说好同生共死,岂因祸福避趋之!”
望着几人的不离不弃,兰雪焦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八荒一到族内,便开始召集族人应战。他的战术很简单粗暴,就是全族男女齐上阵,想要倾巢而出的跟北国军硬拼!
梅弈在一旁眼看着八荒要走玉石俱焚这条路,便问道,“族中对于对外敌进攻有没有做过一些防御攻势啊?”
八荒一边忙着调配人手一边答道,“没有!我族战斗方式刚猛直接,以攻为守。根本不需要构建什么防御攻势,我们也没那个智慧构建多少有效的防御攻势。”
然后梅弈转脸看着依娜问,“那北国军部队的装备和打法如何?”
依娜望了一眼已经能听到脚步声的北方军说,“终于还是动手了啊!……看样子这是灾厄星將手下统领的北国海军陆战队。他们都是挑选军队中的精英组建而成,装备北国最先进的行星炉能量系统和战甲。这部队人数虽不多,但军事操练极为严格。单兵作战能力毫不逊色于普通的冒险猎人,列阵配合之后,战力更加惊人!”
“灾厄军前锋应该是近战军队,由重甲盾兵和长枪兵组成。近战杀伤力不错,且防御能力极强。中军左右两侧靠前的方正,是骑兵,机动性强,可以迅速冲杀敌阵!中军靠最后方正,是远程火力支援部队。有排炮,步枪和弓箭,既可以兼顾冲锋前的炮火覆盖,又可以在前锋和敌军混战到一起之后,用弓箭击杀敌方后排部队!”
听依娜这么讲,梅弈差点没直接骂姥姥!这他妈完全是个原始部落跟现代化部队的战争嘛!梅弈咽了口唾沫问到,“你别告诉我他们还有后军啊!”
依娜想了想说,“后军当然有,不过应该到不了这里。海军陆战队的后军,当然是舰船。但是这里深入内陆,舰船上的巨炮是支援不到的。”
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不过想来又很奇怪,攻打这种地方,北国陆军不来?怎么会派海军陆战队来?梅弈来不及再细想,一把抓住忙的不可开交的八荒说,“你先停下来听我说!咱们今天打不赢的,必须得撤!”
八荒没时间跟梅弈纠缠,甩开梅弈怒吼道,“打不赢也要打!这是我族的使命!炽天使落到这些人手里,就离世界末日不远了!”
兰雪也急忙上来帮忙,拉住了八荒。八荒一时不能挣脱开兰雪,梅弈趁机说道,“你们守护炽天使,无非是怕炽天使被启动或是被仿制。现在我们几人就是启动炽天使的关键,而炽天使的仿制又被依娜证明是极为困难的。所以咱们没必要跟他们以死相搏啊!”
“为了你的族人好好想想!如果这一切都在先知的安排中,我相信不管我们是战是逃,都是冥冥中注定的。我们只需要顺势而为之,何必以卵击石呢?!”
八荒一边挣脱兰雪的束缚,一边吼道,“我们阿修罗人只有战死的英灵,没有苟活的逃兵!我们对待敌人,不管是摧枯拉朽还是以卵击石!我们只会选择尽全力战斗,战死为荣!”
梅弈强硬的说,“事在人为!人没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就算你有慷慨赴死的气概,也得有以死相抗的必要才去做吧?!你看看族中的小孩儿和妇女,你不走,他们便不能走!别人可没必要为了你的荣耀付出生命!你懂吗?!”
八荒一愣,显然是被梅弈这一句话骂醒了。八荒是一根筋的直肠子,从来认为只要是对的事情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做。但是却没有想过这代价到底是自己承担呢?还是别人一起在帮自己扛?他凝视着族中慌乱的场面好一阵子,突然大喊道,“女人和小孩儿全部撤离!男人留下,誓死守卫炽天使!”
阿修罗的族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擎天王!”声音如惊雷,竟盖过了北国数万铁蹄奔腾而来的声音!
梅弈拍拍苍井的头说,“带上女人和小孩儿,跟着鹰走!路上多照顾下大家!”说完,梅弈和苍井雪的眼中都微泛起了白光。显然是梅弈使用了通灵术,好在分开后一定的范围内能追踪到苍井的位置。
梅弈又对兰雪说,“你去照顾撤离的人,我们帮你们争取时间。你们一安全,我们也跟着撤离!”
兰雪点点头,转身对扶老携幼的妇女说,“所有撤离的人跟我和雪狼走!快,时间不多了!”
说完兰雪將身边几个无助的孤儿放在了狼背上,苍井跟着空中一路回转往南的鹰向雪山上走去,兰雪则跟随在几十个女人和小孩儿的队伍末尾压阵。
信正要让依娜也撤离,但依娜却抢在他开口前说,“我是北国人,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况且我熟悉他们的战法,留下来对你们会有很大的帮助!”
信担忧的说,“他们不拿你怎样!是要在你不和他们做对的前提下!若是一会儿形势不对,你也必须先撤离,想办法到英灵殿。有女武神在,没人敢动你!”
依娜听信这么一说很是感动,形势严峻依娜也没时间撩信。她表情认真的说,“放心把!我有分寸!”
……
就在几人匆忙的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北国的部队已经到了绿洲外围的旷野上。梅弈这边的所有人都埋伏在绿洲外的树林里往外望,北国的部队即使是如此快速的推进,队列依然整齐。待立定之后,方正马上展开,由纵向行军队列,迅速变为了弧形作战阵列。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俨然已经將小小绿洲的正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北国军浑身冒着蓝色微光的刻纹,在他们漆黑的军服上异常的夺目。
梅弈指着阵前一个骑着奇怪巨兽的人问到,“他就是你说的灾厄星将?他骑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依娜答道,“他骑的那玩意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那人确实是灾厄星将——隆卡!我跟你们讲过,他是北国最大的野心家,曾经是我成为特工时的教官,心狠手辣嫉妒心强!他为了往上爬一贯是不择手段,不仅在他上位的人往往因为他的野心而被他拉下马!就连其他本不在他体系里的一切,只要让他觉得有好处,便也会不择手段的弄到手。人们都在背地里称他利维坦!但他自己对这个诨号却并不在意!”
“由于十年前他煽动北国志愿军参与弗雷攻坚战,他便从特工首领一跃跻身军队高层!到现在成为了海军陆战队的总指挥官,俨然是北国如同迦南战爵一般的最大军阀!”
“嫉妒之利维坦!”梅弈摸着下巴思索着。“利维坦跟路西法一样,是地狱七大魔王之一。传说是嫉妒心极强的水怪!”说道这里,梅弈突然想到,“嫉妒心极强?!......”
依娜和梅弈几乎同时出声,“嫉妒原罪体?!”
“也就是说炽天使启动的那天,他也很有可能就在火山中某处悄悄隐藏着!”梅弈不敢肯定,但梅弈和依娜都有同样的直觉。
望着大军压境的紧迫局面,信在一旁提醒道,“炽天使的事情先放在一旁,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再说!”
梅弈和依娜闻言收拾了心神,认真的观察了对方的阵势。又望了望背后雪山上还在艰难行进的兰雪一行人。梅弈对八荒说,“如果对方真是嫉妒原罪体,那当天他一定发现了炽天使重启的异状。我们现在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几人的身份,但是一定要保证咱们六人不能同时落到他的手里。”
“所以这次作战的最坏打算是,至少要让兰雪平安离开这里。只要兰雪他们越过雪峰,北国那些穿着累赘装备的军队就不可能再跟的上来,咱们也就迅速撤离!没有我们,凭他一人之力,给他几十年也未必能直接操纵炽天使!!”
梅弈讲的有理有据,八荒也认同的点点头。嘴里难得的说了声,“听你的!”
八荒眼神恶狠狠的望向北国的军阵中。一边捏着自己嘎嘣作响的大拳头,一边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是嫉妒之利维坦,我也是暴怒的擎天阿修罗王!今天不好好跟他练练,我这口气可没这么好咽的下去!”
信呵呵一笑,“唉,不知道北国这些兵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位暴怒的阿修罗王后,心里会是个什么感受啊!”
众人苦中作乐的呵呵一笑,原本紧张的阿修罗族人,心头都放松了很多。毕竟他们对自己王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梅弈两个闪身,躲到了八荒身边的一棵树上。一脸媚笑的对着八荒谈起了生意来,“咱们今天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你以前惦记兰雪的事情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但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我们是冒险猎人,可以不要命,但是必须的要钱!你的家底儿我们也清楚,你开个让咱们好接受的价,让兄弟我今天这条命为你卖的也值得呀!”
八荒突然听梅弈这么说,脑子本来就不好使,愣了半天还真掰起手指,眨巴着眼睛盘算起自己还有些什么家当来。
信一阵狂汗冲着八荒说,“你别管他,梅弈这人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给钱,他今天一样得出手!不然今天大家就一起死!”
八荒冲信点点头,表示感谢。但还是说,“确实该给!不过我手头上也的确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信劝道,“快别说了!给不了钱,这人就让你卖身!他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八荒用不可置信的恐怖眼神看着梅弈,怯怯的说,“我还是处男!什么都不会怎么卖!?”
“哈哈哈!”众人一场哄堂大笑,完全把对面的四万敌军抛到了九霄云外!梅弈坏笑着看着八荒说,“老实人讲冷笑话,你想笑死人啊!信说的卖身是跟着我们团打工,你想到哪儿去了!?”
八荒尴尬的“哦!”了一声,扣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那行啊,不过我族中得先再选个阿修罗王出来代替我!”
梅弈摆摆手打断八荒道,“我可没说要你来给我打工!好不容易信不惦记兰雪了!要是我团里又再来个你!脾气还那么大!我这个团长以后还使唤的了你们吗?团员都听兰雪指挥了吧!?我要的报酬是,这几个人的命!”说着梅弈指了指身旁留下的几名阿修罗族人!
八荒看了看身边的族人,又看了看梅弈。表情为难,“他们的命我做不了主!”
梅弈还是笑盈盈的说,“你别想多了。我是要他们活命,不是要他们卖命!你看,现在如果只是拖延敌军,咱们四人足矣。虽然人多我们这边打起来有个照应,但是跑的时候就麻烦了。不如让他们先走,赶上去照顾族中的女人和小孩儿!阿修罗族的荣誉和承诺由咱们四人完成就够了!”
八荒听完梅弈这番话,又是惊讶又是感动!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看错了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才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转身对身后视死如归的族人说道,“都听见了吧!今日是我有求于他们,欠了他们的人情。既然他们要你们离开,你们就都快走吧!”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倔强的说道,“可是如果我们这么一走,对先祖怎么交代?!”
八荒一声喝道,“先祖的承诺有我来完成!梅弈这是给咱们找台阶下,你们还不懂吗?今日就算是你们帮我来还这人情!等到了先祖那里,我去解释!......你们快滚!要是族中的女人小孩儿有半点闪失,你们可要想好了怎么跟我交代!!?”
众人对八荒的脾气十分了解,也不敢再多言语。答了一声,“是!”向八荒行了一礼!又转身,向梅弈行了一礼说了声,“多谢!保重!”便再转身向雪山上渐渐走远的族人追去。
梅弈长舒了口气说,“麻烦的事情都解决完了,现在让我们来好好招待这位灾厄星将吧!”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09:03:04 +0800 CST  
5.杀生
几人转脸望向敌阵,灾厄星将骑着巨兽,领着一票亲卫队,正向他们所在的树林走来!
梅弈眼神中射出一丝兴奋,说道,“哟,看来他还要先谈谈啊!还挺讲究嘛!既然他们礼数这么周全,咱们也去会会他吧!擎天王!”
八荒气势如虹地一点头“走!”一声巨喝,身前一人粗的大树被八荒反手一挥,被掀帘子般的就倒向了一边。尘土飞扬中,八荒健硕的身影缓缓走出树林。梅弈三人紧随其后,迎着对面的来人而去!
两队人靠近一些之后,只见迎面而来的那人脸色发白,鹰钩鼻高颧骨,印堂窄而人中短,面貌活像一个阴狠的鳄鱼!穿着黑色的北国军服,两肩上各扣上了一枚硕大的星形徽章,果然是北国的天星將之一!
梅弈一边跟着八荒往前走,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人面象上看可不就是阴险毒辣,嫉妒心极强的主儿嘛!这面象莫说是损人利己,就单是见别人比他强,恐怕都会不择手段地去算计他人!”
其他几人就算不懂面向,但是高手的第六感也同样在脑中警告着他们!
随着两队人马越走越近,隆卡身下那头巨兽震天的脚步,震动得大地都开始颤抖。这小山一般的巨兽,果然和他的主人一样丑陋。除了头顶延伸到后脖领子的血红鬃毛,这怪兽身体其他部分一根毛都没有。红中泛黑的泥土色皮肤粗糙而坚韧,就身体来看活像头长了鬃毛的河马身体。但是这头怪兽的四足却非蹄,而是长着半米来长的爪子。最丑陋的便是这怪物的头,像是皱皱巴巴的豺狼脸一般,头顶还向后倒长着两根粗壮的羊角!给人一种恐怖而恶心的感觉!
信微微將依娜护在了身后些说,“待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你小心点,也不知道他骑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这玩意儿名叫贝希摩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比蒙巨兽!”一个听起来让人发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声音阴阳怪气,音量时大时小,像是一条毒蛇在草丛中时隐时现地游走!分明是个男声,却像是女鬼发出的一般。
几人闻言向前望去,原来双方已经走到了旷野中心,相距不过三十米。这声音正是巨兽上的隆卡发出的!他音容像貌还真是出奇地一致,看这人毫不掩饰的散发自己的“人格魅力”,梅弈几人都从心底里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和反感!
那个让人极不舒服的声音又再响起,“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上位,本来就是能者居之!那些庸才在背后称我——利维坦。说我嫉贤妒能心狠手辣!我姑且就把这称号当作礼物收下,再给我这坐骑取上个贝希摩斯的名字凑成一对!自嘲如此,也就让那些背后嚼舌根子的人再无话可说了!”
八荒气势汹汹,眼睛怒瞪着说话的隆卡。嘴角却轻轻地抽搐,向后方的梅弈小声挤出句话来,“这俩名字,到底啥意思啊?!”
八荒不知道梅弈并不奇怪,就临时给他补了一课说,“传说利维坦和贝希摩斯,是神在创世时最先创造的两个极度恐怖的怪物。利维坦代表嫉妒潜藏在深海里,贝希摩斯代表强欲藏身于大山中!这俩怪物性格凶恶怪癖,而力量却极其强大,连神都拿它俩没办法!你就记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八荒听梅弈这么一说,更对这人多了几分反感!拿别人的控诉当夸奖,居然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八荒刚毅的声音响彻旷野,带起了一阵狂风,“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鬼东西!立刻离开!”
“哼哼哼......”八荒狂风般的音浪掠过,隆卡却并不为所动。他嘴角轻轻地抽动的冷笑了几声说,“你跟我那四万兵说,看他们离不离开?!”
八荒眼扫过面前旷野黑压压的一片敌阵,对面士兵个个装备精良严阵以待,士兵们胸口硕大的圆形行星炉炉篮光越来越亮,显然不仅没被八荒厉喝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更加跃跃欲试,准备伺机而动了!
“不如我给你指条路吧。放弃抵抗,乖乖跟我们走!别的打算都别计较了!除了这条路,剩下的都是死路!”隆卡的话语虽然轻,穿透力却极强。虽带不起一丝的风,却让所有人都听得不寒而栗!
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依娜突然出声道,“炽天使的事情北国议会一直委任我一人全权负责!你今天大军压境,通过议会表决了吗?这兵可不是你一人的兵!没有表决通过,擅自调兵可是没好下场的!”
“哼哼哼......如今的议会还能压得住我?!今日不是擅自调兵,应该是御驾亲征才对!……小依娜,用你那聪明的脑袋好好琢磨琢磨!”隆卡戏谑地说道!
“御驾亲征?”依娜有些疑惑,“北国只有议会,没有元首更没有王。何谈御驾亲征?!难道?”依娜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看这依娜吃惊的表情,隆卡不由得狂喜,居然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他得意地说道,“建立北邦联,不过是建立北国的第一步!让那些因为贫瘠而不得不聚拢在一起的弱小国家和民族,在做出最小利益让步的情况下先团结起来。”
“至于他们要求搞什么狗屁议会制衡我,我只能先放任他们一时。我需要做的是慢慢的在国人心中种下北国的概念。待到时机成熟,议会这种毫无效率的制度,就该靠边了!……不过说起来,我能成为北国的第一任元首,还真是要感谢你们呢!”
“感谢我们?”梅弈更加疑惑了,隆卡的眼神停在梅弈的身上,梅弈明显感觉隆卡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特别地仔细且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你们再次启动了炽天使,那些愚民怎么会相信,我国境内还藏着这么一张能打的王牌!多亏了你们才点燃了北国愚民心中的希望啊!”说道这里隆卡还假心假意地给梅弈几人行了一礼。
梅弈清哼了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地里安排的!我们点燃的怕不仅是北国侵略迦南的希望,还有给了你称霸世界的资本和一步登天的筹码吧!?”
隆卡赞许地看了看梅弈说道,“你不笨嘛!不得不承认那个只为讨好愚民,根本做不了必要牺牲和远大决策的议会,确实在所有愚民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但是要让这些在生存线上徘徊的愚民支持我,只需要两样东西就够了!那就是——嫉妒和野心!”
“二十年前,我让在寒风中艰难过活的北国人看到了迦南的虚伪!让每一个人民都知道迦南人枉顾他人死活,开挖鸿沟筑建海堤,其目的就是独享生命果实!让每一个北国人对將迦南那帮伪善的神棍嫉恨到了骨子里!”
“之后我引导北方各国发掘史前科技,在十年前开始组建北国最强大的作战部队——迦南海军陆战队。并在弗雷攻坚战时,充分证明了我的战斗实力。”
“而今日我允诺他们将会控制炽天使这种灭世级的兵器,带领北国军队横扫迦南!占领迦南的每一寸土地,让每一个北国人都能享受生命果实的滋养!能在这个星球上有尊严地活下去!你说我怎会不得到军政民三界的一致支持?成为北国元首呢?!”
梅弈自嘲地一笑,“论起老谋深算,我这点小聪明还真是没法跟你比啊!”
信和八荒却没有梅弈那般的感叹,咬牙切齿异口同声地说,“你休想!”
“哼!说的够多了,让我这群亲卫队陪你们玩玩儿!”隆卡冷冷地说道,轻轻一招手。身旁十来名黑甲的重骑兵行星炉运转到了极限,他们随着浑身刻纹蓝光爆闪,高举长枪冲向了几人。
隆卡则似乎根本不在乎梅弈这几人,比蒙巨兽居然一抬脚,径直从几人头顶跨过,做势要向雪峰的火山口而去。
梅、信和八荒都被隆卡这一举动所激怒,这他妈也太小看人了!几人运转力气,就打算直接由下而上攻击比蒙巨兽的肚子。不成想三人却像是被人扯住了腿一般,脚被死死地禁锢在了地上。纵使八荒力气再大都不能抬起分毫!
此时亲卫队手中的铁枪已经向几人飞掷过来,眼看着就要击中几人。只听早已闪到一旁的依娜轻喝了一声“炎魔术.红莲!”一朵火红燃烧的红莲花出现在了依娜手上。依娜急忙向众人说了声,“快跑!”
几人闻言再次尝试挣脱,居然轻松地便抬起了脚。梅弈一手拎着一人,一个音爆闪到了依娜的身边。
吓出一身冷汗的梅弈忙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像是脚被钉住了一样!身体根本就不能靠力量挣脱!”
依娜將手中的火莲往隆卡的方向伸出,一边警惕着对方一边说,“这是他的战技——影缚术!他的能力非常的诡异,可以通过禁锢、攻击影子来控制和伤害对手。”
“以前我训练时可没少吃过他这亏。不论对手有多强的力量,被他的影子压制住便一动也不能动。不论对手有多强的防御,被他影子攻击的时候就,像切开空气一般的轻松......”
听依娜这么说,几人的冷汗更是流个不停。难怪依娜召唤出红莲就能解除他们的影牢,原来是红莲的火光驱散了巨兽身下和几人连成一片的影子,才让几人有机会可以脱险!
“妈的!这人的招数也忒阴损了!”八荒怒骂一声,愤怒的冲上去。
此时赶来的亲卫队正好收起了插在地上的铁枪,在巨兽和依娜之间一字排开,挡住了好大一片红莲发出的光线。巨兽的身下又再次出现了一片黑影。
八荒过于冲动,直接就往前冲去,众人都还不及反映。当他刚超过依娜的时候,八荒的影子被身后的红莲骤然拉长,影子的头正好延伸到了巨兽的身侧。
隆卡看准时机,巨兽头在原地轻轻一撩,并没有击中八荒。但巨大兽角的影子,却刚刚好撞到了八荒延伸过来的影子上。八荒的身体便如被巨兽直接击中一般,被轰然向后击飞出去老远,重重地摔倒在远处!
隆卡眼睛死死的盯着依娜说到,“居然坏我好事!你帮着这些人,便和叛国无异!给我全部拿下!!!”一声刺耳地大喊,北国跃跃欲试的四万军队,一起向四人围拢过来!
四人对四万!梅弈几人不想力竭而死的话只有两条路:要嘛转身逃命!要嘛斩將擒王!……但如果梅弈他们现在逃跑,阿修罗撤退的其他族人就在劫难逃了。所以梅弈和信直接无视掉了向他们冲来的四万敌军,將目标牢牢锁定在了隆卡身上!
护在依娜身前的梅弈和信突然分散开,梅弈从隆卡的头顶越过,落在他的东面,信站在隆卡的南面,而依娜依旧手持火莲站在隆卡的西面。
此时正是上午,太阳东升影向西斜。梅弈和信所在的位置,正是隆卡的影子延伸不到的方位,留下北面给怒冲而来的八荒!依娜的火莲则在西面控制着隆卡的影子。
梅弈首先发难,直接朝着隆卡的后背心就是一拳!隆卡显然是不久前在暗中观察过几人的战斗方式。他对梅弈的攻击不防也不躲。直接在身前唤出能量盾,用消耗气力的方式扛下了梅弈这快到他根本就躲不开的一拳。
在梅弈的拳击中隆卡的后背时,只听“砰!”的一声,从隆卡黑色的披风内突然射出了一枚漆黑的子弹,直击梅弈的眉心。距离如此之近,梅弈几乎没有时间反映。他拼劲全力地一侧身,险险地避了开去,子弹划过梅弈的左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
隆卡侧面的信几乎和梅弈同时出招,只是信速度稍逊梅弈,攻击随梅弈之后才到。晶剑放弃攻击高高在上的隆卡,直接砍向他身下的比蒙巨兽。
隆卡似乎极为忌惮信手中的黑鳞,巨兽硕大的身躯急往侧移,跟着巨兽尾巴一甩,將身旁的一名亲卫队卷向信手中的黑鳞。
信避让不急,黑鳞毫无阻碍地直接贯穿了那个亲卫队的身体。信透过对方的面具,分明可以看到他恐惧而痛苦的眼神。一时间鲜血和被撕裂的内脏,从他被整齐切开的身体中鱼贯而出,將信的正面从头到脚喷了个遍。
信满脸鲜血,木讷地矗立在原地。眼睛恐惧的望着面前的血泊中不断向外涌出鲜血和内脏的尸体。信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在万军中冲锋杀敌的英勇模样。但现在信才发现,不管是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不管使用多么华丽的招式,杀人永远都是如此罪恶且丑恶的!
梅弈一击不奏效,本来打算又展开自己短平快的打击,用高频率的攻击来消耗隆卡的能量气盾。但见信出了状况,梅弈急忙一个虚空踏闪到了信的身边。伸手拍着信的肩膀,打量着信无助的眼神安慰道,“兄弟......打仗都会死人的!都会死人的!......”
面对这种触目惊心的场面,梅弈也想不出一句能让杀人变得光明正大的诡辩,只有不住地安慰信!而梅弈的眼神却也情不自禁地往身前的那滩血肉上瞟。
虽然这一切不是梅弈造成的,但是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却深深地震撼了梅弈!如果一条生命的结束是如此惨烈的模样,那么第二次冲击中那近七十亿人若真是因自己而死......梅弈再也不敢往下想!
就在两人都陷入自己深深的罪恶感中之时,又是“砰、砰!”的两声枪响。隆卡双手中两把漆黑的枪管里再次向两人各射出一枚子弹!梅弈一时分神,等反映过来的时候,子弹已经到了眼前,根本躲避不及!
就在两人要被黑色子弹贯穿的时候,依娜刚好从旁赶到。她將手中的火莲向子弹的方向抛出,轻唤一声,“绽放!”火莲如同一颗通红的炸弹,在三人和隆卡之间爆炸开来!
在火莲爆炸之初,巨大的火焰形成一朵赤白色的莲花。但随着火莲的温度升高,高温不仅瞬间融化了子弹,还发出了炽热的白光,將整个区域的阴影全数扫去,刺的人眼在数秒内全是白茫茫一片!
三人借此机会,急忙从战圈撤离!就在几人撤离的同时,冲来的八荒正赶上红莲绽放,扫除了周围区域的所有阴影。他紧闭双眼,凭着失明前锁定的方位,抡起愤怒的铁拳,对着隆卡的方向就是一顿暴打。
比蒙巨兽小山般的身体,还真是个闭着眼都能打中的大目标。刺眼的白光中顿时传来一阵痛苦的兽嚎!待到众人视力慢慢恢复,才发现比蒙巨兽竟然被八荒乱拳打翻在地,正痛苦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依娜用温柔的手不住地抚摸着信的脸,轻轻的说道,“我无法去证明你杀的人都是坏人!也不会跟你狡辩说杀了一个坏人能拯救多少好人!……因为我也杀过人!我知道杀人的感受就是纯粹的恶!”
“我只想告诉你的是,当我们身陷必须选择杀人和被杀的处境中时,我们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尘不染的在这个世上活着了!这叫.....迫不得已!”
依娜温柔的话在信的耳边想起,她能从信慢慢望向自己的眼中,看到信泛着的泪水。“这是为了生存的迫不得已!为了保护他人的迫不得已!当你在被心中道德折磨的时候,也许这样去想能,帮你麻痹自己!让你好过些!”
说着依娜轻轻地擦净了信嘴上滚烫的鲜血,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不管你有多少的迫不得已,多么的痛苦。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承担!因为我们都一样!......因为我喜欢你!”
呆呆望着依娜的信,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高傲者的泪水最是难得!对于从出生便以寻道为最高目标的信来说,今天无异于死而重生。但是生总是伴随着分娩的痛苦,需要信独自去承受,而信此时最欣慰的便是爱人的不离不弃!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望着依娜的信,嘴里轻轻地念出了这句话。
见信回复过来,依娜也激动地热泪盈眶。也不顾信那一身的血,激动地搂着他,又是哭又是笑!
信也伸手轻轻地搂着依娜的肩膀,说道,“这不是麻痹自己!迫不得已,就是此时的道!”
梅弈在一旁又是羡慕又是郁闷地说道,“怎么每次好事儿都落到信的头上啊......等小爷我逃出去,也要装装受伤,对兰雪用用这招!!”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09:35 +0800 CST  
6.灾厄
北国左右中军的骑兵,此时已经从两翼將几人包围。身披黑袍手持长枪的北国骑兵直接向着三人所在的位置冲锋。
三人见状齐往上跳躲开!六七名从各个方向猛冲而来的骑兵根本没法减速,被各自的铁枪相互刺穿了对方的身体,瞬间铁枪將几个骑兵扎成了一个圆形的尸体牢笼!
依娜虽然帮着梅弈几人对付隆卡,但是对这些普通的北国士兵却十分地在乎。她望着身下那一堆分都分不开的尸体悲痛地说,“这种毫不收手的自杀式攻击,也只有隆卡才训练的出来!在他的眼里,别人的性命,不过只是资源罢了!和土地、食物、武器没什么区别!”
同样被骑兵冲锋的还有一旁的八荒,但他却没能那么及时地躲开。被几名骑兵的长枪一起刺向他的身体,铁枪瞬间在他身体周围扎了个结结实实。
这些骑兵继续不要命地不断策马向前怼,仿佛只在乎能不能杀死八荒,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对面战友的长枪刺中!
但半神岂是如此轻易就能被杀死的?七八柄铁枪被八荒及时伸出的六只手臂尽数握住,没有一柄刺中了八荒的身体!八荒死死握住这些长枪,额头青筋暴起!任由身旁这些高头大马怎么向前冲锋,都只是四蹄不停地在原地刨土罢了,不能將铁枪向八荒推进一分。
八荒大喝发力,突然收紧六臂,用力地往外一掷。铁枪便如被弩炮射出一样,枪柄直接划破了骑兵的手倒飞而出,射入四面八方的骑兵中穿出了七八个人肉串!
信见八荒下手如此之重,又考虑到身旁依娜的左右为难。急忙对一旁的八荒喊道,“敌军太多,杀不完的!咱们想办法对付隆卡!”
八荒闻言,转向一旁比蒙巨兽的所在。隆卡此时已经从摔倒的巨兽上翻身下来。被阴了一招之后,他阴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狂躁!指着八荒恶狠狠地命令道,“杀了他!用你的方式!”说着隆卡身体微微向旁移开,离巨兽远了一些。
就在隆卡的影子和巨兽影子分开之后,巨兽如同发了疯一般嚎叫了起来,爪子不断在地上暴躁的刨着,撼动着大地向八荒猛冲了过来。
八荒心里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隆卡一直用自己的影缚术控制着巨兽!现如今这狂暴的模样,才是巨兽的本性和实力!
八荒迅速反应,拿出对付盖美拉的经验。一双手撑住巨兽的血盆大口,一双手拼命地將巨兽的头往地上按,最后一双手握紧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比蒙巨兽的头上砸去。
可就在这时,八荒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后方突然传来。急忙转脸一看,一根巨大的羊角正刺向自己的背心,已经到了眼前。
八荒一惊,立刻收回砸向巨兽的一对拳头,转而握住了背后巨大的羊角。他咬紧牙关一侧身子,竟然左右开弓地顶住两侧的巨大压力,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八荒再定睛一看,后面偷袭的竟然是半月前被斩掉蛇尾的那只盖美拉!心中更加确定了他们的猜测,炽天使启动当日,隆卡果然在场!
此时八荒被两头巨兽死死地压住,除了奋力支撑,便只能將恶狠狠的眼光投向一旁的隆卡。
隆卡冷眼望着一动不能动的八荒,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八荒的头!尖锐地冷笑着说道,“比蒙巨兽乃是万兽之祖!一声嚎叫,便能唤来世间最凶恶的怪兽!你今天可死明白了!”
“流星追月!”就在隆卡即将扣动扳机的同时,一个小火球冲着他的后脑勺飞来,紧随小火球而至的是梅弈右拳的银牙天狼!
隆卡早已领教了梅弈利用速度偷袭的打法,左手在空中亲亲一握,隆卡影子的手正好握住了梅弈脚下的影子!梅弈高速中脚被束缚住,一个踉跄身子便往前栽倒过去。
但就在隆卡擒住梅弈的同时,“流星追月”飞袭到隆卡和梅弈之间,小火球突然爆炸。火光瞬间吞噬了两人连在一起的影子,梅弈借机便挣脱了隆卡的影缚术。原来这一切都是梅弈算计好之后故意卖的一个破绽。他抓住时机一记音速拳。將隆卡面部的能量盾打出一个好大的窟窿!
见此法奏效,梅弈胆子更是大了些。将体内的气按照小火球的方法运转,直接汇聚到了双手双脚的拳套足刃上。顿时在梅弈四肢的武器上燃起了四团足球大小的火焰。
梅弈心神分开两处,一边运气维持四团火焰,一边用带着火焰的武器,对着隆卡打出了一轮火红色的“红莲银牙乱舞”!
一时间,隆卡的面前仿佛袭来了无数燃烧的巨牙!不仅速度极快,角度诡异,而且武器上的火光將隆卡和梅弈之间的影子全都驱散了去,使隆卡根本没法用影子防御,只能用能量盾硬扛。
众人都以为梅弈用这招便能分出胜负了,但诡异的事情却再次发生!梅弈武器上的火焰虽然驱散了他和隆卡之间的影子,却在隆卡的身后留下了一片更大更长的影子。
就在隆卡身前的能量盾被梅弈瞬间摧毁的时候,隆卡的身体诡异地向下融化进了自己身后的影子里,如瞬移般地又从自己影子的远端冒了出来!刚好避开自己將以肉体抵抗银牙乱舞的危机。
再次出现的隆卡,表情变成了暴怒,嘴里恶毒地吼道,“你这招式挺阴啊!有点约修亚那小狐狸的样子!本来还想留下你作为启动炽天使的灵媒.......看来今日不除了你,就后患无穷了啊!”说着隆卡手再一招,一阵震天巨响,战圈外围方阵的无数排炮弓弩,一起向几人所在的位置发射。
依娜眼疾手快,急忙玉手一抬。在战圈的周围召唤出一道环形的坚固冰墙!弩箭和子弹像是瓢泼的雨点打在了安静的湖面上,將本来光滑透明的冰墙外围打成了月球表面。
信在冰墙中,举剑向上挥出“狂岚”。从冰环上方向众人落下的箭矢被“狂岚”的巨大龙卷,全部刮飞了回去,落到了外围北国步骑兵方正的跟前,將其他北国士兵和他们所在的地方隔开好大一片区域。
接着“当当”的两声巨响,冰墙被高空落下的排炮炸得粉碎。十几枚排炮精准地落到了冰墙中的战圈内。
隆卡根本不顾冰墙内亲卫队的死活,在排炮落下的瞬间抢先躲进了自己的影子里。几十名北国士兵在隆卡的身边被自己的炮火瞬间炸得血肉模糊。
梅弈这边几人,也被隆卡这种不计后果的战法打得自顾不暇!梅弈依仗自己的速度,慌不择路地躲避开射来的炮弹!
信一手將依娜护到自己身后,一手將黑晶剑护到了身前。几颗巨大的炮弹击中黑鳞的瞬间,连爆炸都还没来得及便被吞进了黑晶鳞的虚无中。
而这一轮炮却帮了八荒一个大忙。巨兽和盖美拉的身体帮中间的八荒几乎挡下了所有炮弹。两个巨兽身上几乎都中了不下三炮!
比蒙巨兽如此巨大的身躯也经不住炮火的轰击,一边痛苦哀嚎,一边转身奔逃。而盖美拉直接被击中了头部,折断了一根羊角,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
一轮轰击之后,打得梅弈几人应顾不暇,也让北国士兵自己死伤无数。
如果不想被北国这四万不怕死的士兵吞没,当下梅弈必须速战速决!于是他故技重施用带火焰的武器追击隆卡。
隆卡一个影移,再次消失在影子里。梅弈这次有了上回合的经验,见隆卡消失,直接冲向隆卡影去的远端就是一拳。
但这一拳却挥了个空,因为隆卡这次却没有从梅弈预判的位置出来。梅弈一时慌了神,突然想到:好像刚才隆卡往后退时,他的影子和身旁的一名士兵的影子在一瞬间连成了一片......
心中暗骂一声“糟糕!”,梅弈一边迅速的转身望向那个士兵所在的位置,一边随便赌了个方向躲开。
就在梅弈转身的瞬间,他转向的地方一声熟悉的枪响!隆卡果然在那个士兵身侧的影子中出现!而且在他出现的同时,便迅速向梅弈刚才预判冲向的位置开了一枪!这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还好梅弈运气好,躲开的方位恰好避开了子弹。漆黑的子弹就这么从梅弈的眼前飞了过去,梅弈还没来得急缓口气,却觉得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梅弈心里愕然,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鲜血嘀咕道,“我明明躲开了子弹啊!?......难道是......子弹的影子......划过了我头部的影子?!”
隆卡对梅弈的猜测不置可否,冷笑说道,“永远不要一次把自己所有本事都使出来!只要有底牌,对手就不能完全吃透你!这可是我跟约修亚那小狐狸学的!”
梅弈心里一阵发毛,隆卡不仅招式诡异,脑子还比自己精。在梅弈算计隆卡的同时,隆卡也在不停地算计着梅弈!不知道这人都还有些什么本事?若是刚才梅弈反映慢了一点,赌的运气差了些,怕是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看来还得自己出手才能有所建树啊!”隆卡一枪让梅弈挂了彩,得意地说道。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边的士兵却突然举枪向梅弈射击。
梅弈一个俯身躲开射来的子弹,贴地狼奔向隆卡。再从地面一个跃起躲开隆卡射来的子弹,直接向隆卡的头上一脚踢去。
单从体术来说,梅弈有绝对的实力压制隆卡。见梅弈来势汹汹,隆卡当然不会跟他正面硬怼。隆卡急往后退,同时身边的士兵突然一个敏捷地闪身,挡在了梅弈和隆卡的中间。
梅弈见状急忙腰身一扭,收回了九成的力道,但脚还是重重地踢中了那士兵的胸口。
士兵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嘴里传出了痛苦的呻吟。梅弈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肋骨少说也断了三根,但却还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就在梅弈脚踢中士兵的时候,那士兵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动作。而是第一时间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梅弈踢中自己的脚。
“松手啊,混蛋!你不怕死吗?!”梅弈愤怒地骂道。但那人却只是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继续死死的握住梅弈的脚,没有一丝放开的意思。
“狡猾且不怕死的敌人最恐怖!约修亚没告诉过你吗?”躲在士兵身后不远处的隆卡得意地冷笑道。两把手枪一起向梅弈所在的地方齐射。梅弈面前的士兵身上,瞬间被隆卡倾泻的子弹打出了无数个窟窿,但士兵却依然死死的握住梅弈的右脚。
子弹穿过士兵的身体,虽然减去了几分力道,不是被梅弈躲开就是被梅弈用拳套挡了下来。但子弹的影子却尽数射入了梅弈在地面的影子里。
隆卡根本不顾那士兵的死活,不停地向着两人射击,还一边疯狂地嘶吼道,“感觉怎么样啊?......我够狡猾,他不怕死!......好好领教一下灾厄军的实力把!”
梅弈急忙运起能量护盾来挡住正面,他眼睛往下看才发现!原来士兵的影子还跟隆卡连着。难怪这士兵突然变得这么敏捷且无畏,原来根本就不是这士兵不怕疼不怕死,而是隆卡一直透过影子控制着士兵的身体。这人是有苦不能言,有伤不能歇。
于是梅弈直接將拳套上的火球向士兵背后的影子扔去,在火球的光芒切断影子的瞬间。握住梅弈脚的士兵瞬间瘫软的倒了下去,原来他早已经死在了隆卡的射击中,只是尸体被影缚术控制住,才一直死死地抓着梅弈的脚。
连续两次被隆卡阴之后,梅弈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了。梅弈脸上挂了两道彩,护盾消耗了自己大量的能量,纵使他有意识地控制呼吸,也已经开始不停的喘粗气了。
而对面的隆卡,依旧不紧不慢,用阴冷而恶毒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说不定已经盘算好了下一回合的较量。
隆卡这人不仅城府极深,阴险狡诈而且不择手段到没有底线,如此下去恐怕自己要凶多吉少了。
再看看四周,几人也都陷入了焦作的窘境!依娜和信正拼了命挡住外围抛射来的炮弹和箭弩。八荒则疲于对付冲进战圈的北国士兵和那头半条命的盖美拉。
依娜眼见一名名北国士兵在北国的炮火中倒下,也于心不忍。大声问梅弈道,“现在咱们能不能撤了啊?!”
梅弈这才醒悟,咱们本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呀!都怪自己好胜心强,被隆卡一激怒,都忘了此战的目的了。
于是梅弈眼中白光闪出,透过苍井的双眼看到阿修罗族的众人已经下到了雪山另一侧。于是说,“可以了!咱们闪!!!”
几人都听到了梅弈的召唤,八荒將手中拧着的两个士兵猛地砸向盖美拉。腾出一吸的时间结出金刚印,准备用金刚印在敌军的围困中开出一条路来。
依娜急忙喊道,“手下留情!这些兵不过是被隆卡利用的炮灰而已!他们也很可怜的!”
八荒闻听依娜的求情不耐烦地一咬牙,手印一变。大喝一声“覆地印!”双手砸向地面的同时,一个巨大的熔岩万字印出现在了战场的地面上。随着巨印的出现,整个旷野的地面开始不停龟裂并剧烈颤抖。北国士兵顿时人仰马翻,被不停地从地面抛起到空中,再砸向地面。
八荒顺势六臂將盖美拉的四肢握住,用它当开路的肉盾,顶着它冲破敌阵,向战圈外飞奔而去。梅弈几人紧随其后,一路向雪山奔去。
“想溜啊?!”隆卡一声怒骂,一跃上了半空,脱离了摇晃的地面。然后隆卡將自己的披风摘下,向着太阳的方向一抛。大喝一声“遮天蔽日!”披风如有魔法般,在空中不断地翻折延展,尽然变成了百来米的一块黑布。在隆卡身下形成了几百米长宽的影子,將下方的北国士兵和梅弈几人尽数笼罩到了披风的影子里。
依娜想必见识过隆卡这招,眼疾手快地跳上了盖美拉的身子,在手中又唤出朵火莲。依娜高举火莲,驱散了几人周围的影子。如同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像一样,给几人在阴影中开辟着道路。
隆卡还有后招,他在空中不断变化着手印。所有笼罩在阴影中的北国士兵的身躯突然诡异地动起来。这些士兵居然在被地震摇的人仰马翻之际,还纷纷向几人抛出了手中的武器。
八荒一边跑,一边拿手中的盖美拉挡住从各个方向飞来的武器。梅弈和信也一跃上了盖美拉的身体,护在依娜身旁,將飞来的武器尽数拦下。
一时间不断有武器插入盖美拉的背后,这怪物绝命的嚎叫了没多久便再也没有了动静,成了一堆死肉。等到几人冲出重围,八荒將手中死的透透的盖美拉往地上一扔。再看这怪兽的背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各种投枪、箭矢,活像一个草船借箭的草靶。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09:59 +0800 CST  
7.逃亡
几人突破重围后,便一路向雪山奔去。梅弈走在前面眼亮白光,寻着苍井的方位给几人带路。
信牵着依娜一边跑一边说,“他们不会追上来吧?毕竟阿修罗族有妇女和小孩,他们不管是速度还是脚力都不比这些士兵啊!”
梅弈答道,“若是在平地,咱们当然有可能被追上。但是在雪地,北国士兵拖着那么承重的刻纹装备,根本追不上咱们。我看过地图,这地方靠近鸿沟,离北国的边境不远。只要咱们昼夜不停,在北国士兵赶上之前应该就能越过北国国境!……而且我也不觉得阿修罗族的女人和小孩会比这些士兵体力差!”
听梅弈这么说,八荒也附和道,“是呀,这帮北国士兵除了不怕死之外,也没有多厉害嘛!棘手的不过是隆卡的魔物而已!我族中的女人小孩儿以一敌十不是问题!”
依娜打断了八荒的话说,“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北国士兵也并非想要助纣为虐!”
“隆卡在北国一直推行他们所谓的——洗脑式的爱国主意教育。主要就是將北国的贫瘠归咎于迦南独占生命果实,將迦南视为自私的敌人。这些北国士兵从小便被灌输,若是要改变国家现状过上幸福生活。便只有不畏艰辛、不惧生死的去夺取迦南的土地和生命果实这一条出路。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准备侵略别国,而是要从迦南夺取星球上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资源而已!所以他们才会受隆卡的蛊惑!亡命的战斗!”
听依娜这么说,八荒也不愿在这问题上有过多争执。只微怒地说了句,“即使他们受到了蛊惑,但只要为恶,便需要承担后果!”
依娜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回头看了一眼战场上那一大片血泊中的尸体。悲凉的说道,“是呀!”
梅弈也不忿的说,“这么多人付出了性命,但罪魁祸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隆卡不仅在民众间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煽动仇恨和侵略!在战场上,他也不但不保护袍泽!居然还控制自己士兵的身体,用战友的躯体为自己挡刀!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隆卡才应该替这些士兵去死!”
众人也都见识过隆卡的手段,对梅弈的话深表认同。一将功成万骨枯!很多人都为了自己拜将封侯不择手段!为了成就自己心中的大业,真不知道让多少无辜的人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几人行得飞快,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山顶。八荒行在最后,却止住了脚步。望着火山中炽天使巨大的合金脸说道,“隆卡为人阴险恶毒!如果炽天使真落到了隆卡的手中,及时他不能直接启动炽天使,难保他不会想出什么别的恐怖手段来利用炽天使。这后果……怕不堪设想啊!”
梅弈见八荒停下,给信使了个眼色,让信和依娜先走。梅弈自己则留下来,走到八荒身边说道,“咱们不是不想守,是确实守也守不住!今天就算我们拼了命死守在这里,也不过被那四万北国军给杀掉而已!然后他们仍然能得到炽天使!咱们的死会毫无意义的!”
八荒虽然一脸不服气,但是不得不同意梅弈的说法,只是脸上却写着一万个不甘心!
“但如果今日我们撤离!且不说隆卡能利用炽天使到什么程度?就算日后隆卡利用炽天使为祸人间,咱们也还能再联合有志之士一起站出来和他抗衡!去帮助那些被隆卡祸害的人们!”
梅弈也不再多言。拍了拍八荒的肩膀说,“走吧!赶紧跟上你的族人!”
此时就在雪山下的战场上,隆卡蹲在地上。他看起来白的让人发麻的手指,轻轻地在地上的几点梅弈留下的血迹上沾了下,放到他鹰钩鼻尖轻轻地闻了闻。欣喜若狂的隆卡眼中闪出了疯狂而且邪恶的光彩,搓了搓手中的鲜血,手指着远处的雪山大声命令道,“追上几人!这次不必生擒!格杀勿论!”
隆卡面前的北国士兵齐喝一声“遵命!”便一路绝尘,列队向雪山奔去!
……
翻过雪山顶峰,梅弈便远远的看到扎眼的白色雪狼,领着一队人在远处黑色的焦土上快步行走。走在最后的兰雪手中牵着一个阿修罗族的孩子,正回过头来向雪峰张望。旷野的风拂过兰雪黑色的长发,露出她满是担忧的美目。
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梅弈见到兰雪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怜惜。不由得自嘲了一句,“还好小爷我命大没死成!要是让这么惹人疼爱的媳妇儿守了寡,我死都不甘心呀!”
说罢梅弈急切地往山下一跃,几个虚空踏便落到了山脚。超过了信和依娜,向着兰雪的方向奔去。
八荒对梅弈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一脸的不屑!转身提气,对着来路的方向打出了十记金刚印!霎时间金刚印卷起山坡上所有的积雪,如巨浪一般的向山下奔去!而最后一枚巨型的金刚印,则直接削平了火山口,巨大的火山岩纷纷落下,將火山中的炽天使埋了个结结实实!
北国士兵追至山脚下,突然发现山顶发生了大雪崩。急忙回转马头向后退去。雪浪夹带着巨大的岩石一路咆哮地冲到了山脚下,將阿修罗族原本居住的整个绿洲全部掩埋了起来。
待一刻钟后雪崩平息,北国士兵再想往此路走,但人马已经没法从十几米厚的松散积雪上经过了!于是北国军队不得不分兵两路,骑兵绕开雪峰继续追击梅弈一行人。其他士兵除雪开路,缓慢地往山上开进,去找寻炽天使。
兰雪远远地便看到了梅弈踏着虚空踏下山的大动静,心里自然激动欣喜。微蹙的黛眉松了开,激动的泪水却流了下来!兰雪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將手中抱着的孩子交给身旁的族人,便也朝着梅弈的方向迎了上去。
梅弈望着跑向自己的兰雪想,眼前这场景是不是有些熟悉啊?言情剧不就这么写的吗?我现在除了跑向兰雪,是不是眼睛里还该挤出点泪花?然后再扯长了脖子喊个,“蔷薇!......小鸭子!”什么的?最后再搂着兰雪聊聊这几个小时的离愁别绪!说段,“我永远,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这样的单口相声!?
但越是这样想,梅弈越是觉得一阵肉麻恶心。自己没那个文学修养,还是别打肿脸当整容了!梅弈自顾自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才发现兰雪已经来到了自己跟前,正忽闪着大眼睛开心地望着自己。梅弈没再多想,下意识的一把搂过面前的兰雪,还是狗血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了呢!”
兰雪倒是表现的自然很多,她对梅弈的担心不言而喻。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梅弈脸上的两道伤口说,“你脸上怎么还挂彩了?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梅弈又恶心地卖起乖来,一屁股犬蹲在地上,仰头对着兰雪闭上了眼睛。似乖巧的让兰雪帮他看看伤口,又似无赖地向兰雪索吻。
兰雪捧着梅弈的脸,用冰晶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地擦了擦,然后“咦”了一声说道,“这伤口怎么不能完全愈合啊,看样子要留疤了!”
听说要破相了,梅弈闻言大惊,也顾不得再演什么言情剧。瞪大了眼睛看着兰雪说,“你没在开玩笑吧?!我可是靠脸吃饭的呀!怎么能破相呢?!”
兰雪左手冰晶结出一面光滑的冰镜,放在梅弈的眼前让梅弈自己看。冰镜中果然清晰地映出,由于梅弈惊人的回复速度,脸上的伤口已经收拢,流出的血也被兰雪给擦拭干净了,但是两条一寸来长的黑色伤疤却清晰可见。
见兰雪说的是真的,梅弈怒骂了一句,“妈的!隆卡这招式也太狠毒了!居然要给小爷脸上留疤!”转身就要作势回去找隆卡拼命!
却被后边赶来的信三人拦了下来。依娜分别指了指八荒、信和自己说,“八荒现在背井离乡,族人颠沛流离!信刚开杀戒,人生观都快崩塌了!而我俨然已经成了北国的叛徒!……你脸上就这两道小疤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没疤的时候也没有我们家信长得帅!”
信和八荒望着梅弈一脸耿耿于怀的样子哈哈一笑,八荒说,“是呀,刚才不是你劝我别回头赶紧走吗?怎么现在反而是你想不通了呢?!”说着一把拧起地上的梅弈,往前方的族人赶去。
梅弈一时不甘心地说,“疤没留在你脸上,你当然不生气了!你们都什么审美啊?!小爷我的长相就算比信差了那么一丁点,但也是杠杠儿的!隆卡敢在小爷我的脸上留两道疤,我就要在他身上开俩洞!”说着梅弈还作势要回去找隆卡报仇。
兰雪还能不懂梅弈心里这点小九九吗?她冰雪聪明,早就看出来梅弈演这出是做给自己看的。于是一把抓住梅弈的手说,“哎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他们是有备而来,咱们又扶老携幼,没必要跟他们死磕!人家不是说疤痕是男人的勋章吗?!你脸上有两道疤挺好的,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儿了!”
梅弈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儿,听兰雪这么一说脸色马上一变。要跟隆卡拼命的表情一扫即过,换成了跟条哈巴狗似的献媚神态。捂着自己脸颊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凑到兰雪面前说道,“奴家就说大王您不是个外貌协会的人嘛!您别说呀,开始奴家脸受伤的时候真怕您就不喜欢奴家了呢!您想呀,咱们还没亲热过呢!要是您看到奴家脸上落了疤,亲热的时候影响到您的情绪,多不好呀!”
兰雪没想到梅弈这家伙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讲这些,一时又羞又臊。梅弈这话兰雪不好意思正着接,也不太舍得反着拒。只好俏脸一红留下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你正经一点!”扭头快步走了开去。
梅弈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示爱的方式和兰雪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太露骨,一个太含蓄。两人虽开始的比信和依娜早,却因为始终信号对不上,进度被信和依娜甩开了好一大截!梅弈平日里倒不是一个笨人,但一到了兰雪跟前,却不明白了这女儿家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梅弈冲着前面的兰雪大喊,“诶!咱俩的言情剧就不演了吗?!咱们生离死别一场,多少亲一下呗!刚才信和依娜当着四万敌军还亲亲呢!咱们这儿就几个人,你害什么羞嘛!......诶!你别走呀!”
信牵着依娜从一脸懵逼的梅弈跟前走了过去,经过梅弈时,还用得意的笑容冲着梅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摇着头向前走去。
紧接着八荒从后面搂过梅弈的肩膀,在梅弈的肩头拍了拍。依然露出一副兄弟节哀顺变的表情,说道,“她这矫情的性格可是华族女人的天赋,你可别算到了我们阿修罗族的头上!”说罢也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走了开去。
留下梅弈一人在风中凌乱!梅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撩错了兰雪,越想越是郁闷,只能失魂落魄的跟着往前走了去。
旷野上时有时无的风从后方带来了梅弈嘴里凄凉的曲调,“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会这姿势又如何?......”众人不禁回头看了看垂头丧气无比沮丧的梅弈,真是说不出的凄凉!但大家却又忍不住地哈哈笑出了声来!
……
危机总算是暂时解除了,众人跟着鹰一直往东南,马不停蹄的行了三日。到第三日的黄昏,别说是阿修罗族中的妇女和小孩儿。就连梅弈这几个战力超群的人,也在滴水未进、片刻未歇的行军中疲惫不已了。
梅弈从包中取出地图,一边辨认着太阳的方向,一边在地图上涂涂画画地做着记号。梅弈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鹰这是要把我们带到…...”
“鸿沟?!”信和梅弈一口同声的说道,也俯身下来,望着地图上梅弈做出的记号。记号是从北面的雪山几乎笔直地一线往南,线的另一端正指向新月大陆的中腰——鸿沟。
梅弈皱着眉头,收拾起地图。梅弈一边往前赶路一边说道,“整个北国的南方海岸线应该都在隆卡的封锁范围内,一旦有船载着咱们出港,定会被岸上的炮火击沉!若是偷渡被发现,也会被北国装有螺旋桨的快艇截获。所以水路是一定走不得的......”
“鸿沟......确是一条生路!但那里是南北两国的陆上国界,不仅北边有北国的边防守军,南边还有迦南的边防部队。听说迦南陆军的燎原战爵便常年驻守在那里!”
“北国军跟咱们关系自不必说,那迦南陆军又不是破浪军,跟我们也没什么交情。别说是出手帮助咱们,能不向咱们开炮就阿弥陀佛了。若是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不仅不能顺利逃出北国。还会受到南北两国边防部队的同时夹击......”
依娜听梅弈提到了燎原战爵,突然怒从心生。望着远处已经若影若现的高耸围墙说,“若不是燎原开挖鸿沟,我族美丽富饶的家园怎么会变成这模样!?”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眼前本来还长出了一些青草的平原上,被人为地清理出了几公里毫无遮蔽的旷野。在旷野的尽头高高耸立着一座百米有余的黑色高墙,高墙东西方向延伸不见首尾。
“这应该就是北国在鸿沟的边防线了吧!”梅弈说道。
天上的鹰径直的飞过了鸿沟,并对着下方的要塞一声嘹亮的啼叫!兰雪望着鹰飞走的方向说,“这样的要塞,别说是带着妇女和小孩儿,就算是咱们五人轻装想要通过,也相当困难啊!更何况这要塞的背后就是一公里宽的鸿沟!鸿沟的另一头还有一座迦南的要塞呢!咱们该怎么过去呢?”
梅弈用手揉了揉脖子,疲惫地转了转脑袋说道,“隆卡的骑兵虽然绕了远路,但在明早之前一定也能赶到这里。咱们留下和硬闯要塞肯定都是难逃一死。为今之计,只有我和依娜先悄悄地潜进要塞,摸清里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越过鸿沟的方法。后半夜再出来接应你们!”
兰雪和信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梅弈急忙摆摆手制止道,“我速度快,又有虎翼足刃比较好潜入。依娜本来就是特工出身,对北国的军事和要塞也比较熟悉。我俩去最合适不过,人多反而容易被发现!你们留在这里弄些吃的,跟女人和孩子一起好好地休息一下。咱们现在这个疲软的样子,到了半夜要真出什么状况,不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兰雪和信还想坚持,但梅弈不让她继续再说下去。双手捧着兰雪的脸,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安抚道,“放心把!我还没娶你就死了多不甘心呀!?好好休息,晚上注意苍井的信号!”
兰雪的小手轻轻地加盖在梅弈捧着自己脸的双手上,温柔地说,“小心!”
一股暖流沁入梅弈的心里,他冲着兰雪笑了笑说,“你呀,偏偏在这个时候对我这么好!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不让我走啊?!”言罢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信在身后冲梅弈喊道,“照顾好依娜!要出什么岔子的话,别忘了让依娜先走!”
梅弈在心里骂了一遍这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信,头也不回地向身后的信摆了摆手,让他放心。
依娜小心翼翼地跟着梅弈,躲在夕阳东侧的阴影里,一路俯身向北国的边防要塞而去。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10:28 +0800 CST  
8.要塞
夕阳西照,用它最后的一点余晖斜射着城楼上士兵的眼睛。梅弈和依娜躲在阳光留在地面那条清晰的阴阳界的暗侧,快速的向城墙移动。城楼上的士兵由于视觉盲区的关系,竟远远地不能察觉。
到两人离城楼只有两百多米的时候,梅弈眼中白光微微一亮。远在几公里外准备许久的雪狼一个纵身,越上了藏身处的巨石。雪狼白色的鬃毛在北风里迎风飞舞,如同屹立在黑色焦土上的一只神兽!
雪狼摆完了造型后,一声悠远的狼嚎!声音搭着风势在几秒之后便清晰的传到了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北国守卫都闻声远眺,遥指着雪狼惊奇地议论,呼朋唤友地过来观看。
就在众人远眺雪狼之时,梅弈和依娜抓准时机,一个闪身到了城墙脚跟底下,躲到了墙角里。
雪狼的这一声嚎叫犹如母猫夜里叫春,引来了旷野旁的树林草丛里好一阵“嗷——唔,嗷——唔!”的公狼回应。想必苍井的模样和声音在狼里,也算的上是倾国倾城了吧!
梅弈急忙收了神通,让苍井低调地再次藏身回巨石后去。免得它魅力太大招狼引豺,给一旁的其他人惹麻烦!
“看来这边防士兵除了物资匮乏!就只剩下闲的蛋疼了!这么一只雪狼也能看半天啊!”梅弈冲着身边的依娜得意的笑着说,“小爷我略施小计,就让这些爱看热闹的兵们上了当!”
依娜并不想给梅弈这小计点赞。反正没有梅弈这办法,她也有不下十种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依娜可是特工出身啊!
依娜望了望城楼上渐渐散去的围观士兵说,“咱们上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呀?”
梅弈唤出拳套和足刃,一边轻手轻脚地往城楼上爬一边说,“上次你迷倒我的那种药还有没有?”
依娜跟在梅弈的后边食指轻弹,一片片薄薄的冰片精准地嵌入城墙极窄的缝隙里。依娜身子轻盈地踩在这些冰片之上,折返着往城楼上跳去。
依娜穿着极省布料,全身上下能装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呼之欲出的抹胸里了。见梅弈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依娜居然给了梅弈一个大大的白眼。“姐姐这胸可是货真价实的,里边从来不垫东西好不好!迷药怎么可能藏在这里边......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戏!我虽然不介意被男人看,但如今你是不是该为了你兄弟,对我收敛一点!?”
说着依娜左手轻轻一招,中指上的戒指金光微闪,一瓶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便出现在依娜的指缝间!依娜轻番玉手,小瓶被端端正正地托在掌心,冲着梅弈显了显说,“就是这瓶了!上去之后,你找过鸿沟的办法,我去下药!”
梅弈心想:哎哟喂!这戒指换的可真快。前几天还带小拇指呢!现在就跳过食指,直接戴中指了!这可是代表“恋爱中”呢!信这家伙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在这方面进度还挺快的嘛!
脸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梅弈又分析起正事儿来,说道,“就这么小一瓶啊?这要塞得有万人呢!这么一小瓶能放倒几个呀?”
依娜把雄伟的胸脯傲然一挺说道,“能放倒几个?这瓶一打开,光味儿就能放到方圆十米的所有臭男人!这药是高度浓缩的,如果不稀释就被喝下去,脑子直接就会坏掉的!你上次醉的跟死猪一样,也不过用了半滴!”
梅弈凸着眼睛在仔细望了望依娜手中的瓶子,瘪了瘪嘴啧啧称奇!“那你想办法混进食堂,在他们菜里下药!我去找通过鸿沟的办法!”
说着梅弈已经悄悄地爬到了城墙顶端的外沿,左右看了一眼。向依娜指了指自己身侧五米开外的一个站岗士兵,然后比了一个捂嘴的手势。
依娜脚尖踩在冰片上,停在梅弈下方一些,点头示意明白。
梅弈看准时机,身子向那士兵所站的城墙外沿快速地一跃。梅弈一手扒住城墙边缘的同时,另一只手在那士兵的脖子上往下用力一拉,士兵的整个身体便被头下脚上地扔出了城墙外。
那士兵突然见身侧跃来一人,不由大惊!等他反映过来想要大声呼救时,身子已经被梅弈拖出了城墙外。
依娜眼疾手快,在那士兵快要叫出声来的瞬间食指一弹,一滴寒冷的冰露射中那人的身体,將那人死死地封锁在一层厚厚的冰牢里,冻结在了城墙外墙的半腰处。
处理完那人之后,梅弈轻轻一跃上了城楼。再左右一看,这城楼上百米一岗,两侧的守军离他还有些距离。急忙给依娜打个手势,让依娜上来。
依娜小声地说道,“你先走,我多少给那人留俩鼻孔好喘气啊!”说着依娜越到那块冻着个人的大冰块上捣腾起来。
梅弈也是无语。毕竟血肉手足,梅弈也能理解依娜手下留情的心情,只是怕依娜这么瞻前顾后,到最后会引出什么岔子。于是梅弈也小声地说,“好,我先走了!你记得给他留俩鼻孔就行拉!千万别把嘴漏出来!......他会喊的!”
依娜忙着低头捣腾顾不得梅弈,只点点头说,“我有分寸!你别管我,忙你的去!等你听到摄魂曲想起的时候,就说明我这边搞定了!对了,你对他们下手轻点啊!”
梅弈冲着依娜比了个OK的手势,便不再管依娜。依娜只听见城楼上传来人被捂住嘴的几声闷哼,一个个士兵的身子便歪歪扭扭的被靠在了城墙上。他们远看像似军姿站累了靠墙歇一会儿,其实个个都已经被梅弈打晕过去。显然梅弈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不然依娜听到的就是一声声“咔吧咔吧!”脖子被拧断的声音了。
梅弈直奔要塞中庭高耸的瞭望塔,那里是整个要塞最高的地方。常言道,站得高尿得远,找东西当然要去高处!
有了虎翼足刃的虚空踏和梅弈的速度,梅弈一路行来可不走寻常路。房顶上高来高去,楼房间攀爬跳跃,完了一把真人版的《刺客信条》。
梅弈为了躲避巡逻的卫兵,在中庭周围迂回了一圈。几分钟后终于登上了要塞中那足有两百来米的瞭望塔。
轻松收拾掉瞭望塔中的四名士兵之后,梅弈开始用瞭望塔上的望远镜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梅弈先是用望远镜向回看。兰雪他们藏身的地方一片寂静,一点炊烟和惊鸟都没有。想必是众人怕露出什么马脚就没有生火,现在吃的估计都是干粮。
再用望远镜看看要塞左右两侧。足有百米宽的高墙向东一直延伸到天际。虽然目力所能及之处是一马平川,但其工程之浩瀚也堪比梅弈时代的长城遗迹了。如果现在还能通过人造卫星上到太空,这条鸿沟和它两侧的高墙一定会是星球上最雄伟的人文建筑!
梅弈听依娜介绍过,整个鸿沟两侧本来只有迦南建了高墙。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让北国有一个人能从鸿沟悄悄地入境到迦南。
而北国最先在鸿沟北侧建的不是高墙,却是要塞!第一座北国要塞建在鸿沟的中间位置,然后又在鸿沟偏东和偏西的地方各建了一座要塞!梅弈所在的这座,就是北国最西边的要塞。整个星月大陆,缺口开向西方。这座要塞再往西不远,便是弗雷大陆所在的月中海。而东边要塞再往东,便到了包围星月大陆的月外洋。
北国在边防不砌墙而是建要塞,其动机路人皆知。因为墙是用来防御的,而要塞是用来练兵囤粮,准备侵略的!
于是鸿沟南面的迦南只好在北国三个要塞的对面,也建了三座巨型要塞,燎原战爵的所有士兵便驻守于此!
之后北国为了能跨过鸿沟,居然开始在鸿沟之上建桥。根据约定,只要北国在鸿沟的中线北侧建桥,不超过中线,便不能算作入侵。迦南只能看在眼里,不能就此发难!
然而北国建的可不是一般的桥,桥高足有几百米,完全就是一个斜向南方的高斜塔。北风起时,士兵只要带滑翔伞便能从桥头一个跃身滑翔越过南方高墙,攻入迦南。
迦南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建桥,我就搭炮塔!一门巨型口径的要塞炮直接被架到了北国高桥的对面。只要北国敢用这桥侵略迦南,这巨炮只需一发就能让北国劳师动众修建的高桥瞬间崩塌!就此,高桥成了北国昂贵的摆设和侵略野心的象征,放在那里再没有人理会!
但北国的野心却不会就此搁浅。定点突破容易被防御,北国就开始了移动侵略计划!于是北国也开始修建城墙,联通整个鸿沟北面的三座要塞。北国的城墙与迦南不同,不高却宽很敦实。北国士兵先在敦实的城墙上铺上铁轨,不久之后,一架宽度足能让五名骑兵同时并排通过的云梯,便从北国国内运了过来,安装在了铁轨上。
云梯由内燃机牵引,可以在铁轨上自由移动,且三天就能沿着鸿沟走上一遭,六天正好一个来回。每天的夜里云梯就会正好驶过其中的一个要塞,只要高耸的云梯向南一倒,便能在鸿沟之上建起一座坚固的钢桥。届时要塞中的北国士兵便能从要塞里一拥而上,直取迦南!
这可吓坏了迦南的守军,急忙找寻对策。然而迦南有能力造出铁轨,也能將巨炮架上铁轨,却没有北国那么先进的技术,能通过内燃机让巨炮在铁轨上高速移动。只能用人推马拉这种既耗时费力又慢的方法,推动无比承重的巨炮跟随在云梯对面移动。
虽然燎原战爵调配了很大部分资源,想要在三个迦南要塞上都装上巨炮。但是这种星球上最大口径的巨炮,建造起来极费时费料。光是一台就已经耗费了迦南陆军好几年的物资,花了工兵两年的时间修建。若是要再修两台,没个十年半载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费时费料的修好了三门巨炮,万一北国云梯从非要塞的地方入侵,那这三门炮不就也成了昂贵的摆设吗?军备竞赛在任何时代都是这么吃力不讨好呀!
想到这里,梅弈抬眼望望城墙的东方。一架高耸入云的漆黑钢架,正在暮色中缓缓地向他所在的东部要塞驶来。梅弈心中暗暗盘算到:今晚过鸿沟就要靠你了!
再低头看看北国要塞中的情况,里边的守军多数在操练而少数在巡逻。要塞没建瓮城,而在面向鸿沟的南墙内侧建起了一个大大的斜坡。显然是为了方便侵略时能迅速的让士兵蹬上城墙冲过云梯而建。这是座不折不扣的为了侵略而建的桥头堡要塞。
梅弈暗暗地记下晚上行动的路线,自言自语道,“这要塞为方便侵略迦南修建,也倒是方便我们往南逃了!但是对面的迦南要塞就......”
想到这里,梅弈又向鸿沟南边的迦南要塞望去。一看却惊奇地“咦”了一声!约修亚的鹰居然停在了南面要塞的城墙上,正用锐利的眼睛盯着自己。在鹰的身边还站着一人,同鹰一样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像是注视了自己很久似得!
梅弈感到匪夷所思,难道是巧合吗?梅弈的眼睛可是洗髓之后的千里眼,还得要拿上望远镜才能看到对面。对面的鹰能看到自己他并不奇怪,但那人居然好像也能看到自己的样子。“我靠,难道是火眼金睛?!”梅弈不由的自言自语道。
但没想到在他自言自语之后,那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般。笑着冲梅弈的方向微微地点了点头!
梅弈更加惊讶,真有人能修炼到这种程度,怕已经是百战封神了吧?!再细看想要确认,那人却正冲着他指了指梅弈的东方。梅弈回头看看东方!那人正指的是缓缓驶来的北国云梯。不由的又爆了个粗口,“我靠,他真能看见我!还能读我的唇语啊!?”
那人对梅弈爆的粗口很大度地视而不见。并且右手突然一抬,一团明晃晃的红色火焰出现在他的掌心。火焰飞舞中的一个瞬间,居然形成了一米来高的三个字“等炮来”!
接着那人右手轻握,火焰瞬间熄灭!紧接着迦南要塞的城墙上所有火盆一起点燃。远远看去,仿佛刚才那团火不像是给梅弈发的信号,倒像是告诉迦南士兵们,该夜里点灯了!
梅弈更为惊讶了!一来,此人对火焰魔法控制的熟悉程度绝对不在依娜之下!要知道依娜可是贤者级别的魔法师!已经是星球上除了那些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尊圣外,对魔法最为精通的人物了!
而这人刚才那一手虽然威力并不大,但其中需要对火焰操控的精妙,绝不亚于释放一个火焰风暴的复杂程度。这人居然一手一瞬便能轻易挥出,而且还收放自如!
其次这人的心思更是缜密!老实说隔着这么远,别说是眼尖的梅弈,尚且需要用望远镜才能看到火中的几个字。一般的北国士兵是决计注意不到这一闪即逝的火焰的,更别说火焰飞舞间形成的字了。
但是他依然等到了迦南夜里掌灯的时候,用点灯的瞬间来做掩护。能有如此实力和心机的人,梅弈再也不用多想,他一定是迦南的“燎原战爵”!
梅弈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而且老天爷这次还派了一个战爵来给自己引路呢!
再多想一层,这哪该谢天啊?!一定是约修亚!他虽人不在自己身边,但却依然在暗地里照顾着自己。也不知道约修亚跟这燎原战爵是什么关系?又许诺了他什么条件?居然能让这么大的人物跟自己里应外合!?
梅弈冲着迦南要塞的方向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比了一个OK的手势。生怕对面的这根救命稻草没看见自己的动作。对面的人却没有梅弈这么激动,收到梅弈回应后,轻轻转过身,走下了城楼去。毕竟又不关他的死活,人家只是帮忙而已!
……
梅弈就这么在塔楼里从华灯初上等到了将近午夜。期间北国要塞换过一次岗,因为下午站岗的士兵要去吃晚饭,而下午训练的士兵吃完晚饭要来换岗。
梅弈不得不再次將上瞭望塔来换班的几个士兵放倒。又急忙转到城墙,在换岗士兵发现城墙被击晕的几个士兵前,將他们也打晕。然后將几人两两摆成了几组,做出聊天的姿势靠在城墙上。
北国的云梯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便到了要塞,而迦南的巨炮却差不多到十一点左右才刚刚跟到了对面的迦南东要塞。这么算起来,如果北国真的要通过云梯侵略迦南,就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可以打。虽然两个小时在战略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在战术上却足以让迦南吃上一个大亏了!
夜深了,梅弈在要塞里更加行动自如。虽然他肚子饿的咕咕叫,但由于不清楚依娜在哪个菜里下了药?要塞里的食物他一口都不敢碰。在观察好逃跑路线和云梯结构之后,梅弈悄悄的潜伏到了城门附近,等待依娜发难。
此时一阵飘渺的声音轻轻从无到有的传来。梅弈细细一听,果然是依娜的摄魂曲。不过这次的曲子声音温和飘渺,和上次在塞壬号上的曲子相比,明显收了好几成功力,倒和梅弈小时候听到的催眠曲有几分相似。
士兵们起初意识还算清醒,都疑惑为什么要塞广播里会突然传来女子美妙的歌声?守城的将军更是疑惑,派人去广播室查看。结果人还没走到广播室,便和要塞中的所有士兵一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见时机成熟,梅弈眼中白光一闪。已经趁夜藏到城墙外几百米处的雪狼,突然从趴着的地方站了起来。睁开闪着白光的眼睛,冲着要塞门口躬身一溜小跑而去。
众人跟在雪狼身后,开始行得小心翼翼。百米之后见城楼上根本没有人巡逻,于是也开始向城门狂奔起来。
几乎在众人到达城门口的同时,厚重的城门被“吱呀”一声奋力地缓缓推开。梅弈的身影披着白色的月光,出现在城门裂开的窄窄缝隙里。
第一个迎上来的便是兰雪。她几乎忘了梅弈此时是双手撑着两扇巨大的城门,直接一个满怀扑到梅弈胸前。双手环住梅弈的脖子,担忧地说,“这么久没见里边有动静,我以为你......”
梅弈双手撑着城门,没法去抱兰雪,只好將头贴在兰雪的侧脸上,也甜蜜的说,“小爷我哪有这么容易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要死我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吧!......”
梅弈很奇怪自己的缘分来的都这么不是时候:刚见到兰雪就被她一拳揍晕了过去!梅弈对兰雪表白又是在往火山口里跳的时候!而现在兰雪情到浓时,温香软玉在怀,梅弈居然手撑着两扇城门不得有所动作!
为什么每次梅弈想好好地表达感情,好好地撩一把兰雪的时候。都莫名其妙的被别的事情,甚至是自己破坏了气氛?落的不欢而散的结局!而每次机会来时又总是那么的不恰当?完全不给梅弈趁热打铁的机会!这到底是患难见真情呢?还是两人八字不和命理相冲啊?梅弈潜意识里可能都更倾向于后者,只是他自己主观上不愿意承认罢了!
紧接着跟上来的信和八荒一人一边帮梅弈撑开了双手的巨门,阿修罗的族人随即从拥抱着的梅兰两人的身旁鱼贯而入。
信冲着梅弈焦急地小声问道,“依娜呢?!”显然在担心的人不只兰雪一个。
梅弈这才从温情中回过神来,指了指高处的广播说,“她没事儿,在广播室里呢!你接了她到南墙来,我们通过云梯过桥!”
信长舒了口气,答了一声“好”。
此时几十名阿修罗的族人已经尽数进入要塞中,信刚要关门,旁边的八荒一眼便望见了北方旷野中急行而来的一票人马说道,“看来你动作得快点了!”
几人也几乎同时看到了急行而来的追兵,急忙关上城门,上好抵木,小心的往南墙而去!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10:48 +0800 CST  
9.黑锅
众人一路蹑手蹑脚地从睡倒一片的要塞中穿行,来到南墙之上,八荒按照梅弈所说找到了放云梯的开关。
依娜跟着信随后也来到了城楼上,依娜对梅弈说道,“我药效给的轻,现在摄魂曲也停了,最多半个小时,这些兵就会全部醒过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动作还要轻!”
梅弈苦笑着说,“北国的追兵已经到了,咱们当然得抓紧啊!不过这动静嘛,怕是小不了了!”言罢梅弈募得向南方天空射出一枚火球,向迦南发出了信号。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笔直地划破夜空,在空中爆炸成一个大大的礼花。
鸿沟的另一头,迦南士兵显然是看到了梅弈发出的信号。迦南要塞北墙上的火把,星星点点地快速移动到了城墙的两端,空出了中间的位置预备让云梯放下。而巨炮黑漆漆的炮口,也缓缓的指向了云梯的方位。
于此同时城门口赶来的北国骑兵也清楚地看到了梅弈的信号弹,见通报来意后叫门无人答应,顿觉不妙!警告三次之后便开始破门!无数北国骏马仰着前蹄,整齐地往门上踏去。顿时“哄哄~哄哄~哄哄!”的砸门声和抵木吱呀吱呀的裂响声,震撼了整个要塞!
依娜望了一眼周围开始有些知觉的士兵说,“赶紧行动啊!这么大动静?!当兵的可没一个是聋子!”
梅弈还给依娜一个无奈的眼神说,“我说的大动静,还不是这动静?接下来这个动静就连聋子都能知道!”说着梅弈向八荒打了个手势!
八荒同时一拉承重的把手!拴住云梯的两根足有半米来粗的钢绳“啪”的一声脆响,从云梯的顶端脱落,被自身紧绷的巨大弹力抛得老高!
绳子一脱,云梯应声开始向南倒去,开始还比较慢,随着云梯根部齿轮发出巨大的“咕噜”声,云梯越落越快,最后云梯前端几乎是重重砸到了对面迦南要塞的城墙上。
众人都急忙捂住耳朵,压低身形,等待即将到来的震天冲击。但是云梯和城楼接触的那一瞬间,声音却比想象的小了很多!只“哄”的一声,如普通大炮一响。没有城楼被砸塌的声音,也没有巨大的地震波传过来!
梅弈起身疑惑的拿着望远镜往迦南要塞望去。只见巨大的云梯确实是已经稳稳地架在了迦南的墙上,而之所以动静很少的原因居然是......!梅弈被眼前的一幕大吃了好几十惊,嘴里脱口而出,“居然......被接住了?!”
“什么接住了?”兰雪好奇地问到,夺过望远镜看向梅弈手指的方向。
只见云梯之下站着一人,脚下城墙都被压塌了一大块!他弓腰抬手,不正是把云梯给撑住了吗?
望远镜又在几人之间争相传阅了一番,不光是信和依娜也一阵惊叹!就连八荒都摇着头说,“凡人居然能有如此神力,叫我半神何以自处!”
在几人议论之时,那人已稳稳將云梯放在了城墙之上。冲着拿望远镜的八荒会意一笑,向他做了一个快过来的手势!
八荒和梅弈初看到他时一样惊讶,也和当时的梅弈同骂了一句粗口,“我靠!他好像还能看到我啊?!”
兵贵神速,逃命要紧!几人急忙带着阿修罗族人登上云梯向迦南要塞跑去!
云梯上顶有一层钢板覆盖,下层才是供士兵通过的地方。不过就梅弈对北国视人命如草芥的观感来看,这样的设计与其说是为了保护士兵,不如说目的是降低士兵通过云梯时的伤亡率。好让尽量多的士兵能冲到鸿沟对面才对!
云梯虽宽,但行在几千米的高空中,下方便是滚烫的熔岩,纵使梅弈几人也不免腿脚发软。短短的一公里居然小心翼翼地跑了好几分钟。
而梅弈不得不佩服的是阿修罗的族人!那几十名的妇女、小孩儿在这样的云梯上奔行居然不哭不闹,没有一个矫作掉队的。
在被鸿沟下方蒸腾而上的热气炙烤了数分钟之后,众人终于到达了云梯南端的迦南要塞!
众人刚出云梯,还没来得急庆祝死里逃生,便被手持长枪的迦南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刚才接住巨型云梯的那人分开士兵,向众人紧走几步,站在众人面前。
走近时梅弈才看清此人。那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模样,身材修长,并不如梅弈想象的跟八荒一样,手臂能有大腿粗。深色皮肤,面容娇好却严肃,留着精干的黑色短发。最抢眼的要数他身穿的金底朱纹的抛光战甲,映着周围的火光闪闪发光。战甲之上刀痕交错,显然是身经百战。再加上他背后的红色披风,像极了漫画里的圣斗士!
梅弈一时不知道迦南军是要帮自己还是擒自己,只好打着哈哈说道,“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我是......”
还没等梅弈说完,那人狡谐的眼光已经將几人都扫视了个遍。他霸道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梅弈的话,“北国要塞里的士兵,是否都已经熟睡?”
梅弈一个不留神,便本能答到,“是呀!......”话音脱口而出的同时心叫一声,“不好!他难道想......!”
“众将士!”那人听到梅弈的回答之后,大喝一声!
“在!”不仅围住梅弈众人的士兵,整个迦南要塞的士兵全都齐声答道!
“今日北国放下云梯入侵我迦南!我燎原军岂能容敌国蹂躏家园?!触我圣威者,必诛之!”燎原战爵大声喊道!
这便是迦南和北国的不同!北国直白而追求效率,废话不多说,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俨然是一个真小人。
而迦南凡事都要冠以圣名,做事务必名政而言顺!美其名曰军阀都无私心,一切全服务于神圣的教会。其实只要想开战,这些军阀怎样都找的到借口来包装出慷慨激昂的说辞!像个伪君子!
刚才燎原战爵义正言辞地说了那么一大堆,翻译成人话就仨字“杀过去!”
迦南的士兵高喊着,“必诛之!必诛之!!......”群情激奋,好像真是受到北国入侵一般,拿起武器便列队向云梯口涌来!
依娜第一个反映过来事态不对。手一招,一道厚厚的冰墙封住了云梯入口。眼睛死盯着面前的这位心怀鬼胎的“救命恩人”,对身边的众人说道,“咱们被人当枪使了!”
没想到燎原战爵的反映更快,冰墙刚被立起来。一头巨大的魔法火牛便已经被燎原战爵召出向众人袭来,大家急忙向两侧躲开。
人一分开才发现,火牛实则是冲着众人身后的冰墙去的。火牛义无反顾地迎头撞上冰墙,將冰墙溶出了一个大窟窿。一时间云梯入口水汽弥漫,梅弈几人在云雾里,迦南军在云雾外。两队人马互相间均不得见,便不敢妄动,场面稍得到了些控制!
梅弈急忙冲着水汽外喊道,“我们不是北国军!我们是弗雷的英灵战士!我们有外交豁免权!”
燎原一声冷笑说道,“英灵殿又怎样?......我是迦南燎原战爵——星煌。在我这里,每一个从北国来的人都可以是北国军!也都可以是英灵战士!我需要你们是什么?你们便是什么!”
梅弈在心里骂道:原来刚才他费那么大力气接住云梯,不惊醒北国要塞的士兵。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而是为了兵不血刃地攻进北国的西要塞啊?
今天看来自己还真是要被人当枪使了。不过老狐狸说过:要是被人先阴了一招,千万不要因为局势暂时被动而慌张!一定要镇定自若,想想自己有什么牌可打?没有牌,假装有牌也要打!
于是梅弈假装镇定地说道,“指鹿为马这种低级的手段,燎原战爵居然还舍得用啊?!您开山之力不逊于我这位阿修罗的朋友,又何必等北国军熟睡时攻城呢?传出去,岂不是辱没了您侵略如火的威名吗!?”
燎原战爵闻言轻轻一招手,稳住跃跃欲试想要杀进雾里的士兵。心想:这雾里的小子胆子道也不小!还想跟我玩儿激将法?!星煌当然不中计,只是不温不怒地说道,“今晚之后,北国要塞不会有一个活口!世人只会知晓,他们都是被一群北国阿修罗族叛徒和弗雷的英灵战士所杀!我不过是炮轰了越境的云梯而已,何辱只有!?”
梅弈憋不住只在心里骂他,直接破口大骂道,“你还想把屠杀北国要塞的锅摔我背上啊......小爷我又不是背锅侠!怎么在你这儿横竖都成坏人了啊?!”
“只可惜,我们来时屁股后边还有一万北国骑兵。他们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口中的——叛徒和英灵战士,在北国要塞里屠杀!就算你人多势众不惜代价,想要连同这一万骑兵一起杀掉。这么多的骑兵,要是跑掉那么一个两个......你觉得这锅最后会落到谁的头上?!”
说道这里梅弈禁不住要感谢隆卡的八辈儿祖宗!若不是他要对自己赶尽杀绝,派骑兵穷追至此。今天这锅自己怕就要背定了!
说话间,弥漫的水汽也几乎全部散去。燎原目光如电,果然看到北国的南墙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北国骑兵的身影!
燎原战爵自嘲的苦笑出声,望着约修亚的巨鹰说,“这老狐狸!居然像我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果然还是占不到他什么便宜呀!”
星煌再一招手,城楼上厉兵秣马的迦南士兵便悻悻然收起兵器,有序散去!燎原望向梅弈说,“有胆识!你和你师傅果然都不是池中之物!既然今日你们能让一座要塞的士兵统统睡去,那明日便也能轻松的干掉他们!我自然不会与你这般能耐的人为敌!今日只要你记住欠了我这份人情,那此后便没有了叛徒和入侵,只有朋友和避难!”
星煌这人果然是唯利是图。刚才还要屠城嫁祸梅弈,见大势已去,立马选择了跟他要嫁祸的对象要人情!这种脸翻的快到不知脸为何物的做派,倒跟梅弈有几分相似!
不仅燎原的脸色变了,他立刻连口气也少了一分霸气多了九分和蔼,“按照和约修亚最初的约定,我放你们过来!然后借口北国使用云梯,一炮轰了这该死的玩意儿!不仅你们可以逃出升天!我们迦南的将士也可不用再推着这承重的巨炮每日奔袭了!”
梅弈心里掂量:如此说来咱们也算是各取所需,那为什么在我头上还要莫名的多欠你一个人情呢?先是破浪再是燎原,迦南的战爵是不是都这么无奸不商啊?这如意算盘的声音还真是刺耳啊!想到这里,梅弈居然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平日里的奸商做派,很好意思地鄙视起这位战爵来!
不过说道遗忘......梅弈突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梅弈想着想着便扣起后脑勺来。
见黑锅甩掉,今夜估计也不会再有人死伤了,众人都松了口气。听梅弈说丢了东西,几人都检查了一下重要的物品,兰雪一边清点一边说,“信的头带,依娜的戒指,我的绳结,你的狼牙项链,贵重的幻化饰品都在呀!剩下就只有穿在身上的衣服了!”
八荒也清点了一遍族人,“人也没少啊!”
梅弈一拍脑门儿,“遭了!怎么把它给忘了!”急忙转脸向北望去。
众人跟着梅弈转脸望去,只见北国高墙之上一头雪白的巨狼正被一群北国士兵给团团围住,堵在云梯口。苍井虽然背后就是云梯,但是它却一步也不后退,死守住北国要塞云梯的入口不放一人过来。
信感动地对梅弈说,“狼果然忠诚!居然还为我们断后!你快让它过来吧......”
梅弈一脸囧汗地说,“要真能逃,它跑得可比谁都快!这家伙恐高!不敢过云梯!”
“啊!?”众人也极为吃惊!纵使如此聪颖强大的神兽,居然也还保留着狼性中的弱点!难怪说鞭炮能吓走年!大蒜能熏跑吸血鬼!还真是不分贵贱,一物降一物呀!
梅弈一边说着,一边又再次踏上云梯,朝着北国的方向冲了回去。众人没有梅弈那般的速度,不能过去驰援。便急忙去制止燎原,求他现在先不要开炮!
但此时北国的骑兵已经通过北国要塞的斜坡冲上了高墙,睡去的士兵也被吵闹声惊醒。领头的骑兵将领当然知道云梯掉落到迦南意味着什么?忙命令士兵一起用力转动轮轴,缓缓地收起云梯。
如今梅弈一行人追不到了,他至少要把云梯给收回来。这样一来,可以解决这次的外交危机;二来,断了雪狼的后路困而擒之,回去也好跟隆卡交代。
但燎原怎会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命令士兵调转炮口,瞄准了云梯和北国城墙的连接处。想要一炮从根儿上將这云梯给毁了!而那里便也是苍井所在的地方!
兰雪第一个挡在了巨炮的前面说道,“梅弈和苍井都在对面呢!等他们回来再开炮!”
燎原根本不理会兰雪,一边抬手示意准备发射,一边说道,“北国正在升起云梯,等云梯收好,我们再开炮就师出无名了!时不我待,你挡着也没用!让他俩自求多福吧!”
众人也一起挡在了炮口处,依娜手握一朵火莲,大有一言不合就引爆巨炮旁火药箱的架势。她心里很清楚,跟燎原战爵这种人谈条件,手上没牌可不行。“我们等了你这巨炮两个多小时,才让你这炮有机会能赶上云梯放这一炮。你等两分钟都不愿意吗?!”
燎原也是火魔法方面的行家,他很清楚依娜手中那火莲的威力。为了不让依娜这群人狗急跳墙,他只好凝视着一点点升高的云梯,不甘地说,“云梯收回到中线前,这炮必须发射!”言下之意已经退了一步。
众人还想要还价,燎原一声怒喝,“没有再让步的余地!若是云梯过了中线他俩还没过来,这一炮发或不发,梅弈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通过鸿沟了!”
众人虽然不愿接受,但燎原这次说地有理有据,而且再想得寸进尺,怕只会逼得燎原孤注一掷!只好远远的望着北方要塞的梅弈和苍井干着急!
梅弈再次踏上云梯,对之感觉熟悉了不少。又加之情况紧急,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只不过数秒便到了苍井的身边!
此时的苍井正和五六名持枪骑兵僵持着。梅弈眼中白光射出,说道,“苍井,快跟我过桥!”
但是苍井却对梅弈的召唤无动于衷,弓着狼躯蓄势待发!梅弈疑惑地从狼身后侧过身去看苍井的脸。结果吓了一大跳!
苍井狼眼正射出嗜杀而疯狂的红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骑兵!嘴里满是鲜血,身前的鬃毛几乎全被鲜血染红,离嘴最近的地方,居然都深红的发黑了!
梅弈身手摸了一把狼毛上的血,放在嘴里闻了闻。还好是人血,苍井没受伤!可是再细一看自己刚摸的地方,血被抹掉之后怎么狼毛还是黑色的呢?
“难道?!”梅弈抬头找寻,果然看到一些士兵在处理被狼咬伤咬死的伤员!这些士兵伤的极重,叫的很惨!有的被咬断了手,有的被扯断了腿!还有一人脖子只剩下了一半,脑袋就这么无力的耷拉在肩膀上!
梅弈大惊:苍井虽然平日里也会战斗,但是都点到即止!从来没有这么像一只冷血的野兽过!不对,不能叫做野兽,简直是魔兽啊!梅弈感觉苍井那股嗜杀的气压,比盖美拉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围的北国士兵浑身发抖,都不敢上前,只是挺着长枪战战兢兢和狼保持着距离。梅弈便也无视掉这些杂兵,抱着狼头喊道,“苍井!苍井!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苍井还是没有反映,任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士兵。一团团恶臭的血气从它口中传出,熏烤着面前的梅弈。
梅弈起初以为苍井一定是被伤到了哪里,又因作困兽斗而野性大盛。等到他闻到苍井嘴里的血臭时才突然想起!“这血!是士兵的......士兵的血里有依娜的迷药!难道是这迷幻药......”
“对,八成跟这迷药有关系!但是为什么苍井吃了迷药不是睡觉而是发狂呢?......”梅弈也来不及细想,头也不回地冲着身后的北国军吼了一声,“想喂狼的尽管上来!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就赶快滚!”
这话是用来吓唬身后的士兵的。因为苍井现在这个状况,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梅弈只能施展通灵入体将苍井引入体内,然后带它离开。但施法的时候要是被北国士兵放了冷箭,梅弈可能今天就要直接交代在这里了。就算梅弈能及时躲开偷袭,也会因为通灵时法术被干扰,气走不顺而走火入魔的!
骑兵当然一个都不愿意上前,但他们背后的将军却还在大喊,“杀了他们!听见没有?违令者斩!”
梅弈闻言,募得转身死盯着那骑在最高马上的将军,眼神和饿狼一样充满了杀意!梅弈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人的性命岂由你来挥霍?这么不怕死?你为什么不上啊?!”
那将军被梅弈的眼神给彻底吓住了,而对于梅弈的指责却又哑口无言。脸色涨的通红,不敢进前又不能后退。一句“你......”还没说完。
见梅弈脸色已经冷到了冰点,杀意惊得骑兵胯下的战马不断地反抗嘶鸣,“擒贼先擒王!今日你不死,便有更多想活的北国军人要死!想当烈士吗?!我便成全你,也好杀~一~儆~百!!!”
那将军终于忍不住了,拨转马头想要往回逃。梅弈脚尖轻启,地面一枚石子便如子弹般的射出,正中那人转身逃跑露出的后脑勺。那将军如被狙中了头应声落马,北国士兵见状全都后退了几米。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11:13 +0800 CST  
10.蛊惑
事不宜迟,梅弈转向苍井,急忙开始了通灵!他心里知道,自己根本没对那人下死手。他只是被打中穴位晕了过去罢了,很快就会被医疗兵发现。不过在北国士兵发现自己在虚张声势之前,梅弈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苍井了!
须臾间通灵阵发动,白光在两人脚下亮起,随后苍井化作一团团白色的光球进入梅弈体内。刚开始都一切正常,但到最后时,梅弈发现苍井鬃毛被染黑的部分,化成了一团黑光也一起灌入了自己的体内。
在黑光进入梅弈身体的瞬间,无数以前通灵时从未曾见过的画面涌入了梅弈的脑海。由于进入脑海的信息太多太快,梅弈感觉周围的其他事物都变慢得如静止般!随后充斥着无数画面的信息,覆盖了他的脑海和双眼。
梅弈感觉眼前的视角突然变成了苍井,那情景好像苍井正被拴在一个巨大的柱子上。冰冷的锁链勒住苍井脖子的感觉非常真实,因为梅弈觉得自己也开始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这便是通灵后的感同身受!
梅弈很清楚自己的头没动,眼睛也没转。但看到的画面却随着脑海中苍井的动作而改变着,像极了曾经玩过的第一人称游戏。
苍井先是看向面前和它一起被绑住的两个人,这四十来岁的一男一女,跪在地上手脚都被反绑着。
梅弈疑惑的觉得这两人既亲切又眼熟,自己甚至都能想起他们更年轻时候的面孔,难道是......
“父亲、母亲?!”梅弈脱口而出的同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也在苍井的身旁响起。苍井的视角转向身旁正搂着自己那人的脸。那人是一个最多不过二十岁的女孩,乌黑长发面容清秀,五官和梅弈有几分神似。
女孩儿无助地跪在地上,搂着苍井不停地哭泣,向着对面跪着的两人无助的呼救,“爸爸!妈妈!......”
......
“妹妹?!我曾经还有个妹妹啊?!”梅弈惊愕无比。他不记得自己所有家人的模样,但是知道自己一定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肯定是有父母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父母、妹妹,这三个以前梅弈最亲近的家人好似在梅弈的记忆中被谁刻意的抹去,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便没有了一点印象!如果不是今日借由苍井的眼看到他们,梅弈怕至今都想不起他们的模样来!
因为当一件事物被忘掉一部分的时候,人是可以知觉自己有事情不记得了,甚至还能想起是事情的哪一部分被自己遗忘了。
但当整个事情都被一起遗忘了以后,人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的。因为在人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发生过。又何来判断自己遗忘了什么呢?
“这都是我的家人啊?那我呢?!”梅弈对脑海中的画面产生了疑惑。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一声大喊,“爸!妈!暮雨!!!”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梅弈自己。
果然苍井向传来声音的半空中望去。在离几人百米远的地方矗立着的,正是炽天使!而梅弈被捆住双手,高高地掉在炽天使胸口。那样子奄奄一息,却还焦急地冲下方的亲人呐喊。
“放了他们!炽天使是救赎人类的兵器!不是你们口中的恶魔!”梅弈冲着几人的身后喊道。
苍井的视角再起转动,停留在几人身后,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身上。他穿着华丽的金色教士服,左手拖着一本古朴而厚重的经书,右手握着一柄镶着硕大宝石的权杖,居然是当年的教皇。
教皇站在一座祭台的中央背对梅弈,而面对的却是台下密密麻麻拥挤着几十万人的巨型广场。他用庄重而神圣的语气高声宣讲着,“根据经书的记载!炽天使解救了人类!根据经书的记载!炽天使会和人类一起存在!但根据经书后来的记载!最终傲慢的炽天使选择了屠戮人类,堕落成地狱的大魔王撒旦!!!”听到这里,台下几十万人一片哗然!
“一个预言的应验,便是第二个预言的开始!炽天使虽从人工智能的手里拯救了星球,但是他最终的堕落却无法避免。我们一定要阻止这悲剧的发生!在炽天使没有堕落成撒旦之前——净化他!!!”那教皇模样的人义正言辞地高喊道!
台下的民众闻言欢呼!纷纷高喊着,“净化!净化!净化!......”
掉在空中的梅弈挣扎着喊道,“经书中的炽天使帮助人类反抗天使!而这台炽天使消灭的可是人工智能啊!这怎么能是一回事儿呢?!......”
“再说了!炽天使是机器!机器没有自己的意识,又怎么会堕落?!又不是写小说......拿神话传说来生搬硬套进现实中,根本就是荒唐啊?!”
那人依然不答梅弈的话,抬手安抚下数万人民激愤的心情。转向空中的梅弈,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祷告,开始了所谓的净化!
“炽天使不会堕落!但他的驾驶员会呀!”梅弈一愣,这个声音好生熟悉,仿佛就是自己梦中经常听到的那个声音。飘渺而诡异,仿佛出自耳畔,又仿佛发自内心。
声音出现时,吊着的梅弈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影,而这黑影居然是一条长着翅膀的蛇,蛇头还有一对恶魔角。
“神话传说、怪力乱神!不过是科学对无法解释的现象的统称罢了!而宗教!不过是依靠这些现象来蛊惑信众的组织罢了!宗教向那些正经历苦难的人民许以死后的救赎,才会有人献出自己的祈祷、金钱和生命啊!”
梅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黑影,惊讶地问,“你是谁?!”
蛇口吐出猩红的芯子,“毒龙、魔蛇、堕落的炽天使,撒旦......圣名——路西法!”蛇一边说着,一边將冰凉的身子慢慢地缠绕在梅弈的身上。“世人对我的称呼太多。随你怎么称呼都行!但最后的那神赐的名字——路西法,我并不喜欢,早就被我抛弃了!就像人类已经抛弃了你一样!”
梅弈惊讶地说,“你是魔王?这世上真的有魔?那他们要净化的就是你啊!”于是冲着人群大喊到,“你们要净化的魔王在这儿!放了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哼哼哼!你觉得他们看得见我吗?!天使和恶魔不能直接存在于人界,这是我们之间的协议。所以天使躲在光里,恶魔藏于影中。悄悄地观察和引导着人们的一举一动!
“这里除了和炽天使有极大渊源的你和那狗能看到我,其他所有人类都看不到我!”说着撒旦的蛇眼瞳孔缩成了一道缝,看向苍井,就仿佛看着如今的梅弈一样,令他不寒而栗!
众人见梅弈在那里自顾自地高喊什么,“恶魔在这里!”都以为教皇的祈祷有了作用,让梅弈这恶魔献出了原形。于是纷纷跪拜,高呼祈祷!
梅弈此时才发现,自己刚才的疯狂行为让自己真的成了那教皇口中所说的恶魔。于是慌忙地解释道,“他才是恶魔,你们要杀的是他!......要杀的是他啊!”
“你真以为人们在乎的,是我这个他们从来就没见过的恶魔吗?恶魔不过是人身后的影子,有何可怕!可怕的永远都是人心!......影子可杀不了人,但人心可以啊......”撒旦的蛇头从梅弈的脖子后绕到梅弈耳边说道,声音听起来像是调笑又像是在催眠。
“为什么你的理由如此充分,教皇却视若妄闻?为什么那教皇的借口如此牵强,却还要执意坚持呢?想不想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啊?”那蛇眼中黑芒闪动,梅弈耳朵里出现了教皇回荡的心声!
“具有毁天灭地的神兵,居然只为一人所控!有了这炽天使做救世主,谁还会跪拜我这教皇!?”
梅弈如梦方醒——怀璧其罪!什么宗教经书、神话寓言不过都只是教皇牵强附会的说辞!梅弈痛苦地摆着头说道,“不会的!人心岂会恶毒到如此地步?!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你的骗术!抑或是你蛊惑了他!就像你现在想要蛊惑我一样!”
“是吗?......不妨告诉你,因为炽天使和我的关系。人类中只有与炽天使有渊源的你一人才能看见我,并和我交流。那我又是如何来蛊惑这位“慈祥的教皇”呢?!又是如何蛊惑他抓你的家人,逼你背着先知开来炽天使束手就擒的?!我又是如何蛊惑他,用你的血为他克隆一个可以在你被处决后,继续替他驾驶炽天使的傀儡呢?!”
说道这里,蛇眼黑芒再次闪动。梅弈面前一团黑雾弥漫,而雾中却隐约出现一个装在玻璃罐中的婴儿。梅弈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婴儿规律的心跳,同自己的一模一样!
“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你,不仅可以巩固他教皇的地位。炽天使也会落到他的手中!用如此虚伪的道貌岸然!得到如此强大的神兵利器!你死的也算是值了!”
“不过祸不及家人!可怜你善良的父母和那个可爱的妹妹也要给你陪葬啦!……要不要我在下边给你们留个大套间啊?你这个魔王大人?!哈哈哈哈!”
梅弈此时已经万念俱灰,最后的那一丝澄清误会的希望也在心中完全熄灭。本是欲加之罪,又岂会给他留有回转的余地?望着下方瑟瑟发抖的父母和哭成一团的妹妹,梅弈脑子又急又乱地胡言乱语道,“你是魔王,你来不会只是想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求你救救他们!不管你有何所图?条件你尽管开!”
“好!!!我要你的身体!作为我在人间行动的媒介!”蛇终于等到了梅弈开口,它也不兜圈子,讲出了早已准备多时的恶魔契约。因为再等下去梅弈的亲人就要被杀了。梅弈的亲人一死,再开出怎样的条件梅弈都不会答应了。而梅弈的亲人离死亡越近,梅弈答应他的可能性就会越高!
现在这个情况下,就算要梅弈去死,他也会答应。但是撒旦要梅弈的身体?梅弈却有些疑惑,但也来不急细想说道,“可以!你可以进入我的身体里。但是不能控制我的思想和行为!”
“那我要你这小身板又有何用?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而且这买卖要嘛就成,要嘛就散,没有你说的那种折中!”
“当我进入你身体之后,便能自由的对齐进行支配。这我不想骗你,虽然我经常骗人!因为附灵的过程需要你的绝对顺从,不能有一丝地抗拒!而你若有一丝的不情愿,不仅附灵需要的时间会更长。附灵后我的能力也不能绝对地被你的身体所接受!你是我等了几十个世纪的人,我可不想最后还落下一丝丝的遗憾!”
令人发麻的蛇头一转到梅弈眼前,一对绿色的蛇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梅弈,只有不时伸出的蛇芯在帮梅弈倒数着时间,“你同意吗?!”
就在这时,那妆模作样的教皇已经祷告结束。梅弈在旁人看来的自言自语,给了他的祷告以充分配合。教皇祷告声停下的时候,众人的祷告声也跟着停下。他转向广场上的众人,双手伸向天空,抬起头高喊,“主啊!请净化这些人罪恶的灵魂把!”
万人也齐声高喊颂词!教皇的祷告为接下来的杀戮拉好了遮羞布,两名刽子手便扛起锋利的屠刀,一边在胸前画着十字一边走向跪在地上的梅弈的父母。
梅弈和妹妹暮雨同时撕心裂肺地喊道“爸、妈!”龙凤胎之间的心灵感应让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当下的心情。两人纷纷泪如泉涌,都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去救父母,但这只让拴住手腕的绳子更深地嵌入他们的皮肉!
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了梅弈的眼睛,而嘶喊带来的缺氧让梅弈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悲伤和绝望!连面前蛇那阴寒到骨子里的蛇瞳都被掩盖在其中!梅弈语无伦次地说,“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快救他们!求你了!”
此言一出,本来静如雕像的蛇突然咧嘴狞笑,说道,“不让我进入你的身体,我又怎能救他们?”
蛇的瞳孔募得放大,碧绿的光射入梅弈的眼中。蛇口同时念起咒语,“吾如影随形,乃人性中之恶。若挥之不去,何不随~影~而~行!”口念咒语的同时,蛇形的黑影尽慢慢地涌入到梅弈的双眼。
梅弈并不在意蛇的变化,只是瞪大了眼睛绝望的看着下方的父母。此时两名刽子手已经来到了梅弈父母的跟前,高举屠刀即将劈下!
梅弈想要怒吼,“好了没有,再晚就来不及了!”可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喊不出声来,身体像是被蟒蛇给缠住,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不停的在心中喊到“爸!”“妈!”“爸......!”
跪在地上的父母,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便是他们生命中最后的一刻,抬起头来看着梅弈。
母亲眼含热泪对梅弈说,“孩子,原谅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而父亲拼命的在老泪纵横的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说,“原谅自己朝云!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
“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刀磨的很快,竟然完全听不到刀劈断颈椎的声音,两颗人头便滚落到了地上。而人头上的那两张熟悉的脸,却永远再无法做出刚才那绝望而又慈祥的表情了!
不知是因为泪水的涌出,还是黑影的涌入。梅弈的眼前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而此时他的心里,却出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父母脸的情景。仿佛深藏在梅弈记忆深处的儿时记忆,在这一刻被错乱的大脑翻找了出来!
一个温柔而虚弱的女人声音道,“太好了!居然是龙凤胎!老公,赶紧给俩孩子取名字吧!”
男的声音非常地激动,说道,“正好我给孩子男女都各想了一个名字,现在一儿一女都用上了!哥哥叫朝云!妹妹叫暮雨!希望他们长大以后要是没本事,就过点朝朝暮暮的小日子。要是有本事!就去做覆雨翻云的大人物!哈哈哈......!”
“朝云、暮雨!这名字取得好。分开看很普通,合起来很别致!还能教育他们要相亲相爱,互相照顾!......”妈妈的声音越来越空灵,最后消失在了梅弈的脑子里。
就在梅弈,这里应该叫朝云和暮雨都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祭台下的几万人却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声!仿佛台上死去的不是人,而是祭祀用的猪狗!而朝云和暮雨心中和蔼善良的父母,却因为教皇那牵强而可笑的说辞,成了人民心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父母。尽管这对“恶魔父母”在被处死前还哆嗦着身体,原谅了这些信徒的愚昧,却依然不能唤起他们一丝的怜悯和悔悟!
在这一刻,朝云的心再也不拒绝撒旦的侵入!因为朝云本不害怕巨大能量涌入而带来身体上的煎熬!而是担心恶魔侵蚀了自己的内心,会影响他的神志!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此刻,在所有人为朝云父母的死欢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变得和恶魔别无二致!他想要对这些人所做的报复,要比恶魔还恐怖千万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救赎?!就是你们所谓的净化吗?!杀死无辜的人!?我的亲人!!!?”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身体和头颅,朝云的嘴居然又能出声,他开始跟着蛇狠狠地默念“......人性中的恶!若不能舍弃,何不随~恶~而~行!!!”
黑影带着可怕的鬼哭狼嚎,不断地涌入朝云的双眼。而晶莹的泪水仿佛带着朝云心底的良知,不断的被黑影从体内逼出。
朝云用自己最大的速度吸收着黑影,也眼看着刽子手一步一步地继续走向他的妹妹。
暮雨瘫倒在地上,望着父母涌出鲜血的头颅不断的哭泣。等到刽子手走近她时,才想到自己要拼命的逃跑。但她全身瘫软,在地上爬出两步,便被其中一位刽子手抓住脚踝拖了回来!暮雨害怕地不停挣扎,但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从这么壮的刽子手的手中逃掉呢?
暮雨被要求跪下。但却因为太过恐惧手脚无力,只能趴在地上抽泣。朝云能清楚的感受到暮雨此时的无助和绝望,但朝云的身体除了念咒便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刽子手將刀高举过头顶!
“啊!”的一声女孩的惨叫!这声音从被屠刀刺穿胸口的暮雨口中传出,也从感同身受的朝云心中传出!
人命,对于这些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来说就如草芥!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项工作!
人对生命的基本敬畏,竟敌不过杀人时遇到的小小不配合!若是暮雨不能好好的跪着,那便是她自找痛苦!刽子手想也不想地就放弃了砍掉头颅,这种让死者相对痛快的杀法。选择了更为顺手地一刀刺穿暮雨的胸口,让她随着自己鲜血的流失,在恐惧和绝望中慢慢痛苦的死去!反正人死了,刽子手的任务就完成了!
暮雨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怀中的苍井雪不断地轻轻舔着暮雨满是泪水的脸。
朝云如注的眼泪没有再次奔涌,反而如他心中仅存的良善一般越流越少!此时蛇狡猾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不过那声音不在朝云眼前,而是在他的脑子里,“不经历世间最悲的痛!不流干此生最后的泪!你又怎能让魔王降临!?……神会引导最睿智且豁达之人,去引渡世人!而魔王选中之人,將以浩劫洗礼人间!让人们看清隐藏在自己心中的恶!而那个人,就是——你!!!”
撒旦的话音伴随着朝云最后那一滴眼泪落下!于此同时,最后的那点黑影也因朝云心中善的全部消失,而完全进入了他的体内。朝云的双眼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了任何的画面。
朝云慢慢地闭上眼睛,嘴唇亲启而声音却如恶魔般恐怖,响彻了整个天地!“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们梦寐以求,亲手创造的——魔王!!!”
言罢朝云眼睛再次睁开,瞳孔已经变成了血红。同时天降火雨凶相骤现!一枚枚熊熊燃烧的陨石,冲破压抑的云层轰击在大地上,如撒豆般密集!地面的一切建筑顷刻间被砸成了废墟!
大地骤然裂开,不计其数的地狱恶魔,从喷着熔岩的裂缝中蜂拥而出,肆意的杀戮着四散奔逃的人们!
朝云手上的锁链被周身的黑焰轻易的焚毁,身子轻盈地落到了暮雨的身边。望着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暮雨,他眼中却没有一丝哥哥该有的痛惜和留恋,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意!
朝云恨心怀鬼胎、道貌岸然的教皇!他恨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更恨这些愚昧苟且、助纣为虐的信徒!
“死了!不是本王不救。是你心中杂念太多,延长了我入体的时间!”朝云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却有人魔两个音色!
朝云的手对着暮雨所在的血泊凌空一招,探知到暮雨体内的“精、气、神”三魂已经散尽,只留下“喜、怒、哀、乐、怨、悲、忧”七魄!口中冰冷地说道,“你们华族有魂魄的说法,她魂已失救不回来了。不过魄还在!今日我便保她七魄不散,算是本尊对你的一个交代!!”
说话间暮雨身体中七道白色的魄飘渺的飞出,竟然涌入苍井的体内。苍井身体诡异的发出了白色的光!身体不断的变大,长出了恶魔般又长又尖的爪牙!
等到白光散去,苍井已经变成了一头咧嘴怒目的白色巨狼,就如梅弈看到发疯时的苍井一模一样!
此时高空中石像鬼抛下了十几人,正落在两名刽子手和教皇的面前!三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妻儿亲人!
撒旦冲着三人咧嘴恶笑,然后对苍井说,“这是作为没能及时救你和你父母的赔礼!好好享用吧!”
闻言苍井凶猛地扑向了那些老弱妇孺,张开血盆大口拼命撕咬!顿时台上台下惨叫声响成了一片!行刑者的家人想要逃跑,却被握着三叉的石像鬼给围成一圈里不得而出。
教皇和刽子手再也没了当时的大义凌然和义正言辞,居然向魔王跪倒祈求原谅。人群中肢体横飞,喊叫声从鼎沸到萧瑟,到最终再也没了任何声响!苍井就如杀朝云家人的刽子手一样,任由当事人再怎么祈求哭喊,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收手!
鲜血从堆积如山的肢体中流了出来。教皇和刽子手都想要闭上眼睛,不愿看自己亲人残破的尸体。但他们的眼皮却偏偏不能合上,脖子也像是被掐住一般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人痛苦的死去!
待到这三人的亲人都死透之后,撒旦用略带玩味的口气传出魔语,“割掉他们的眼皮,卸掉他们的四肢!做成人柱放在尸堆旁!每天给他们注射营养,确保他们能看着自己亲人的尸堆日日被地狱恶犬啃食,最后腐烂成骨!这三人都必须活到寿终正寝!少一天都不行!!!”
石像鬼领命,照魔王的吩咐,开始了地狱酷刑!
耳中听着三人的惨叫,撒旦眼中散出兴奋而凶狠的光,往台下逃的慌不择路的人群望去,“下面就轮到你们了!帮凶们!!!”
言罢朝云一个跃身登上了炽天使,进入了胸口的舱门。在一片哀号和末世的景象中,炽天使退去了六只光翼和头顶的光环。在黑光中张开了遮天蔽日的魔翼,长出了长长的蛇尾!......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11:32 +0800 CST  
一次性讲周末的4章也一起更新了,大家慢慢看。下周一继续跟新第五章!第五章开始就很精彩了哦,更贴的朋友千万别错过!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5 16:13:45 +0800 CST  
第五章 暗流涌动
1.星星之火
“轰!”的一声震天的炮响,迦南的巨炮终于还是发射了。众人一起向着北国的城墙大喊“梅弈!”
而此时的梅弈只是木讷地站在原地,身体周围闪耀的不是以往的白光,而是汹涌的黑炎!
炮弹应声击中了云梯的根部。云梯韧性极大的钢板居然像煮熟的面条一样,再被炮弹挤压出一个巨大弧度之后,“当!”的一声脆响,应声折断!
炮弹夹杂着桥上无数的零件碎屑,一起向后方的梅弈袭来!所有人都以为梅弈这次在劫难逃,毕竟梅弈肉体凡胎怎么经得起这种巨炮的轰击呢?
但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飞射来的炮弹和碎屑还没靠近梅弈身体十米内,便被他身体周围的黑炎所熔化。钢铁变成了滚烫的铁水,铁水瞬间被蒸发成了重金属烟尘!
梅弈缓缓地抬头,仿佛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他通灵入体后略带野性的面孔,还带着梦境中狰狞而痛苦的表情!等梅弈对周围突然发生的一切产生反应的时候,云梯已经轰然断裂掉下鸿沟。
围着梅弈的北国骑兵,都看到了梅弈身体的黑炎瞬间气化钢铁的恐怖一幕,都用盯着恶魔一般的眼神盯着梅弈。
此时的梅弈,任由他怎么调息自己的呼吸,却还是不能平复心中想要爆发的情绪。他看着眼前敌人的眼神欲杀之而后快。
但理智又在不停地告诉他,虽然这个通灵入体后的身体里,同时留下了朝云、暮雨两人的悲惨记忆。但所有的悲伤都已经过去了,人类已经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如今人类好不容易在颓败的星球上重新建立的文明,不应该再因过去罪过而受到伤害!
梅弈嘴里的尖牙几乎被自己咬进了嘴唇里,鲜血从嘴角一滴滴地留下。将想要发泄的怒火全部倾注与脚下,伴随着自己野狼般的怒吼奋力一跺脚。“轰隆!”北国要塞南半面的城墙竟然被这一跺脚塌下了一半!
北国士兵人仰马翻纷纷摔倒在地。城墙的巨石飞射,砸倒了无数附近的士兵。
梅弈对自己这般的力量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本只是想把胸口淤积的怒气发泄出来,不曾想自己的战力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调动了如此之多!甚至超越了自己平日里力量的极限!
看着周围士兵如此巨大的死伤,梅弈心中却没有太多的震惊和悲悯。毕竟这场面和刚才脑海中的末世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梅弈转脸望向迦南的方向,一公里宽的鸿沟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让他借力通过的地方。但是梅弈心中涌动的愤怒能量,却仿佛在怂恿他,跃过这距离对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问题。
梅弈只当自己在前世已经死过一次。面对鸿沟毫不犹豫,将那喷薄欲出的愤怒能量引流到双脚的足刃上,向迦南方向奋力凌空一跃,竟然跳起了近有三百米高,向南跃出了五百米有余!落到了鸿沟的中心位置。然后另一只脚接着一个虚空踏!冒着银光的阵法在南北两国的鸿沟中间发出刺眼的白光。下一个瞬间,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被黑炎笼罩的梅弈从天而降,脚重重地落到了迦南的北城墙之上!
迦南陆军开凿了近十年的鸿沟!北国军计划了近二十年也不得跨过的鸿沟!竟然被梅弈如此直接地跃了过来!
那一个闪亮的虚空踏阵法,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燎原战爵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作为代价,刚落到迦南城墙上的梅弈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
又是那个奇怪的梦!但这次梅弈看清了梦中的一切。划破天空的陨石!钻出恶魔的地缝!血泊中的家人!和四散奔逃的人们!……
原来梅弈一直以来的梦,竟是被恶魔占据身体后朝云当年的所见。第二次冲击原来真的和自己有关啊!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直接导致了第二次冲击的末世。那死去的近七十亿人!如今北国的千里焦土!原来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这么多年来梅弈对这个噩梦 ,并不觉得恐怖。而只是单纯地想要看清梦中的一切!如今看清之后,自己却再难以在梦中冷眼旁观泰然处之。
一夜在噩梦中满头大汗的辗转,最后累的实在动不了了,梅弈还是浑不知天日的昏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梅弈才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床边趴着的那个从模糊到清晰的人影果然是兰雪!梅弈的手刚轻轻一动,握着梅弈手的兰雪就下意识地被惊醒。
兰雪一边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不知方位地揉着眼睛找了一圈。最后迷迷糊糊的眼睛转到侧面的时候,才看到了已经坐起身来的梅弈!
“你终于醒了!”兰雪激动的扑到了梅弈的怀里!“你说你不过是通灵入体后用了两个超大的虚空踏而已,怎么就吐血晕倒了呢?还吐的是黑血!......吓死我了!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兰雪虽然话语责怪,但语气担忧。显然是看到梅弈醒来了心情大好,假装生气来跟梅弈开玩笑。
“没......没感觉哪里不好!”感受到兰雪深切的关心,梅弈用手抚摸着怀里兰雪甜美而细腻的脸颊,仿佛在自己跌入过往的无底深渊时发现了下方有光!而兰雪便是那一道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的光!
梅弈生平第一次想要好好的感谢老天爷!若不是他阴差阳错的安排自己认识这个外柔内韧,纯洁如雪的女孩儿!梅弈也许便会永远地陷入自己前世的痛苦和悔恨中。
梅弈稍稍调整了下情绪说道,“我都吐血啦!你还舍得骂我笨啊!那玩意儿可叫鸿沟!鸿沟就是没人能过得去的沟!你老公我一跃就过来了,哪里笨了嘛?”
兰雪见梅弈还能开玩笑,想必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也不跟梅弈争个输赢,只是看着梅弈强颜欢笑的脸“呵呵”地傻笑说,“迦南军中的僧侣给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星煌还大方拿出一整瓶的生命圣水!是我一点一点地喂你吃下去的”。
梅弈心想,这燎原还真是似敌似友,又非敌非友。或许这就是政客军阀的本质吧: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燎原愿意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来救梅弈,想必是认可了梅弈的能力,主动和自己示好吧!
兰雪望着梅弈写满心事的脸,手指轻轻地揉开梅弈紧皱的眉头,说道,“你昏睡这半月,刚开始一直在梦里不停地挣扎,嘴里还一直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什么的。你到底在给谁说对不起呢?北国的那面墙是被你给踩踏了,但是据说只是伤了几十人,没死人!你可以稍微不用那么内疚啦!”
梅弈心里讶异!原来我都昏睡了半月啦!不过根据他自己梦里的情景来看,梅弈梦里的“对不起”怕不是说给北国的伤兵听的。
见兰雪一脸的好奇,于是梅弈岔开话题说,“我睡了半月,那你不就赔了我半月啊?……对了你怎么给我喂的圣水呀?是不是像我一样,用嘴喂的?”说着梅弈嘟起嘴来,学着自己平日里的猥琐姿势。
兰雪脸上飞上一抹红霞,有些害羞地说,“我才没你那么不正经呢!有种东西叫吸管你知道吗?而且在塞壬号那次我晕过去了,你居然想趁机占我便宜!还想就这么夺走我的初吻?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的初吻体验就太差了,一点深刻印象都不能留下好不好!”
梅弈手轻轻挫着掌心里兰雪的小脸,将兰雪嘟起的小嘴压得高高翘起,用他自认为最有磁性的声音小声地说,“那今天我就让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兰雪脸变得通红,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梅弈。羞羞地点了点头,又尴尬地摇摇头,半晌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一顿地扭捏!
梅弈双手握紧兰雪的小香肩,生怕一放手,这么好的女孩儿就会不见一样。仿佛兰雪就是温暖的泉、希望的火,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又重新有力地跳动了起来!梅弈嘴在兰雪小小的唇上印了一下。
两唇相接,细腻而光滑。这一刹两人的身体像被过了电一般,不由得就想要用双手紧紧地环住对方!
上次在火山口,梅弈的手就很是不规矩。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直接奔像兰雪细滑的腰和丰润的臀。
但这次的兰雪却没有试图阻止梅弈!兰雪轻轻地闭着眼睛,霞红的脸上少了一分尴尬和抗拒,多了九分沉醉和幸福。双手从梅弈的臂下伸过,紧紧地搂着梅弈的后背。长长的睫毛在梅弈的脸上轻轻地挑逗,吟吟地喘息像给梅弈嘴对嘴的猛灌春药!
两人干柴烈火,又恰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纠缠的不可开交!梅弈心中喜道,“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手不规矩的已经探进了兰雪的旗袍里,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肌肤的光滑。
“哇哦!!!”众人的惊叫声在门外响起。
兰雪像是被快刀切瓜一样,应声从梅弈身上干脆的分了开去。羞涩的捂住俏脸,慌忙的夺路逃出了房间!
八荒、信和依娜坏笑着走入房间,一脸尽管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我们还是很庆幸撞到了这一幕的表情!依娜怪声怪气地说,“哟!妹妹你才到二垒就走了啊?不先安抚梅弈一下吗?对男生前列腺可不好呢?”
听到这一句,兰雪却反而跑地更快了!梅弈虽然脸皮很厚,心里却恨透了这三个坏自己好事儿的人!于是假装冲着兰雪逃跑的方向喊,“今儿晚上咱再继续呀!等我好好收拾收拾!哥半个月都没刷牙了,刚才那一口可不是哥的真实水平!晚上我仔细洗漱一番,口感更好呀!!”梅弈看似是在对兰雪说,但声音的大小却只有屋子里的几人才能听见。
三人本来推门儿进来,想要戏弄一下正亲热的梅弈和兰雪,没想到被梅弈这招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恶心大法给彻底反杀。听得几人不由得都手放嘴上,深深的哈了口气来闻自己有没有口气。本来准备对梅弈的一番调笑,也都被这个动作堵住了嘴。
兵贵神速,在几人下意识上当的时候,梅弈急忙先发制人问道,“我晕倒这些天,外边是不是已经风起云涌了啊?”
依娜对自己的个人卫生是有绝对自信的,也最先反应过来上了当。见梅弈想要岔开话题,便抛给了梅弈一个高手间会意的表情说,“是呀!北国改朝换代了!弗雷和迦南多少也被咱们越境的事情所牵连!”
梅弈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想听听看这动荡到底到了哪个程度。于是说,“具体点说呢!”
依娜一把扯下信还捂在嘴上的手说,“梅弈这小子故意恶心你呢!你嘴里有没有味道,我还不清楚呀?”
信乍一听觉得依娜是在帮自己说话,然后又一细想不由得更加尴尬!恨不得跟兰雪一样,捧着滚烫的脸跑出去,还要翘起兰花指扭着屁股,跑出初恋的那种感觉!
依娜接着对梅弈说,“我通过自己的途径,截获了北国间谍的情报!我们都上当了!……隆卡征讨阿修罗的时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那个时候隆卡根本不是北国元首!他借由炽天使重启事情事关重大,必须由北国军方接管防护的理由。成功通过议会调用了军队攻打阿修罗族!”
“之后的一切我们都有参与,我就不多言了。但是三天前隆卡携炽天使回到议会时,却以炽天使为要挟!要求北国解散议会,改邦联为帝国!”
“果然还是只有得到了炽天使的力量,才能让他当上这个皇帝呀?这招瞒天过海玩儿得好呀!”梅弈的语气一半嘲讽,一半恶狠狠!有了前世的一些记忆之后,他更加恨透了这帮置民众与水火的野心家。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民来说,其实都可以平平淡淡地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但一旦受到这些扰动世界的野心家的利用和编排,人们就不得不被裹挟进那些毫无意义的纷争中!老百姓的悲剧就开始了!前世的教皇,现在的隆卡。因为他们的一己之私,最终会直接或间接的害死多少人啊?
梅弈接着问,“那咱们越境这事儿呢?”
依娜皱着眉头说,“其他人都没事儿!咱俩事儿就大了!……我隶属北国特工组织,一只在暗处活动,在北国明面上并没有我这号人!但是这次事情后,我和隆卡就已经彻底决裂了。而隆卡现在在北国是元首,所以我和北国也便再没有了重修旧好的可能!”
“隆卡还想要借刀杀人,向迦南和弗雷公布了我天星将和特工的身份!我可是拿了整个北国的军事信息为代价,加上信以英灵殿为靠山来威胁!才和星煌达成了协议,打消了他软禁和审讯我的念头!”
梅弈听地微一愣,“北国还有你这号天星将啊?”
依娜点头说道,“我是特工组织的头目!总不能招摇过市,到处给人说,我就是北国的——妖魇星将吧?”
“妖魇?藏得够深呀!”梅弈不由得再上下打量了依娜一番,只是在梅弈打量依娜的无数次中,唯独这次眼光没有只停留在依娜的胸和屁股上!
“北国向外宣称只有两位星将,其实是有三位!隆卡封号灾厄,负责军队!我封号妖魇,负责秘密的特工组织!还有一位封号镇狱,直接受议会调配,相当于议会亲卫队!”
“但是这次炽天使事件之后,隆卡宣称我叛变北国!然后借由解散议会,一并卸掉了镇狱的兵权,收编了议会亲卫队。现在北国的隆卡,是实实在在的集军政于一身的元首了!”依娜无奈地说。
梅弈点头说道,“这么一来北国的局势,倒变得纯粹了!反正记住北国现在的上位者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诶,你刚才说我摊上大事儿呢......是什么事儿啊?”
依娜还没说话,八荒就抢着说,“你可不得了了!现在坊间都传开了!有人跃过了鸿沟!有的还传说,越过鸿沟的根本就不是人,是狼神!不然怎么就能越过鸿沟呢?”
八荒饶有兴致地玩味起南北两国的“官方消息”说,“据北国士兵对外宣称说,咱们通过鸿沟的那一天的下午,他们发现有一头雪白的座狼在要塞不远处嚎叫!不曾想它竟然是一头狼神。当天夜里,狼神用了法术,催眠了整个北国要塞的士兵!然后放下云梯想要到迦南去。却被迦南士兵阻止,借机开炮要毁掉云梯!结果狼神居然能凌空虚踏,一个跃身到了迦南。之后扬长而去!”
梅弈瞪大了眼睛,“北国为了推事儿胡编乱造的也太过牵强了把?”
八荒摆着手笑着说,“还没完呢。迦南这边的说法更扯!说北国放下云梯就是想要偷袭迦南的!结果迦南发现北国的野心打算用巨炮摧毁云梯。但就在要开炮时,突然出现了一名狼神,阻退了北国的进攻。并且一脚踏断了云梯,飘然而去!深藏功与名!”
梅弈完全没有要深藏功与名的意思,这两国说辞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反正就是北国说,我们没侵略!云梯是那狼神放的!迦南说我们没开炮!云梯是那狼神毁的!这样两国之间就没有了冲突和误会,所有的锅都摔给了梅弈这个传说中的狼神!
梅弈一阵尴尬地苦笑,“没想到这个时代国家的官方消息还是这么鬼扯啊!当老百姓都是二百五吗......估计坊间以讹传讹得更是厉害吧?”
“可不就是嘛!你要出去吼一句,我就是那狼神!你们星猎团估计所有等级的任务又都能接了!”一个并不是那么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走进屋内那人身材敦实,梅弈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在梅弈出发到北国前,还想拉自己入伙的狂战士团的团长——贝奥夫!
“我们星猎团本来就是S级好不好?什么等级的任务我们不能接啊?……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啊?”梅弈惊讶地问道?然后转向依娜,“你不会还雇了别人吧?这是对我们团能力的不信任啊!”
贝奥夫一点也不见外,一屁股坐到了梅弈的床边说,“S级?那是约修亚时期的星猎团!上次迦南人口失踪任务失败后,你们团已经被降到B级了!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维京战船,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啊?”
“这是你的船呀?我没在燎原的要塞里吗?......难怪床这么硬,连个床垫都没有!这几天睡得我天昏地暗的,原来是在船上摇啊!”梅弈也毫不客气地吐槽道。对贝奥夫这种糙老爷们儿不用太在意细节,直来直往他们更加喜欢。
“哈哈哈......我漂洋过海来救你,你还挑肥拣瘦!......对了,从未路面的奥丁大人已经回到了弗雷!他召集所有猎人团和外游的英灵战士回到弗雷!配合城中帕拉丁大人的圣盾骑士团,商议北国动荡下弗雷的安全问题!而我们被指派到迦南的鸿沟西要塞海岸接应星猎团!顺便帮你们甩掉北国的公海拦截艇!”贝奥夫豪迈地说道,一脸的云淡风轻。
梅弈一惊,“还有北国拦截艇?”便要起身下床。被贝奥夫一把按住说道,“放心!北国的涡轮拦截艇强在短程冲刺。论起长途奔袭,他们可比不过我的维京战船!北国的拦截艇追了咱们三天,燃料已经用光了。是不可能再追上咱们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闲的,进船舱来看你?”
梅弈觉得贝奥夫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看望我怎么还是闲的呢?也懒得给他补习语文,接着问,“那奥丁大人长什么样子?听说他以自由和永不侵略的理念建立弗雷之后,就一直在外云游。只留下圣盾骑士团负责弗雷的城防,将英灵殿作为预备役,而猎人工会借由任务游历世界各地,实则是为弗雷培养可在别国敌后活动的特战队!如此深谋远虑又艺高胆大!奥丁大人一定是很有大智慧的人吧?”
贝奥夫惊讶地说,“你居然不知道奥丁大人是谁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我哪儿知道?”梅弈好奇地问。
贝奥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梅弈,故意卖个关子说,“其实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奥丁大人。一直以来弗雷的猎人公会、圣盾骑士团和英灵殿都分别由兵王约修亚、帕拉丁和布伦希尔德代为管理。遇到小事自不必提,但凡大事,他们总是冠以奥丁大人之名的说辞。”
“我们从来没真正见过这个他们口中的奥丁大人。甚至有人以为,奥丁大人就如迦南口中的神,只是一个象征罢了!结果这次由帕拉丁和希尔德陪同,还真推出来了一个奥丁大人!你猜他是谁?”
梅弈摇摇头,“能是谁呀?老狐狸......确实没跟我说过是谁啊?”
看梅弈是真的不知道,贝奥夫绕了一大圈,终于打算告诉梅弈。可就当这时,船外传来了水手的声音,“哑吼!弗雷港到了!下帆!收桨!抛锚!船靠岸!”
与此同时,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臭小子!砸了我星猎团的招牌!还给我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梅弈闻言急忙翻身起床,冲出船舱。眼前的人果真是梅弈的师傅——约修亚!梅弈虽然平日里嘴上老狐狸长老狐狸短的叫他,但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约修亚虽然没有生梅弈,但是一路走来都很是照顾他、维护他。是梅弈从这个世上醒来,第一个对梅弈好的人!......虽然这三年来约修亚也没少欺负梅弈!
梅弈惊讶地望着约修亚问道,“师傅......老狐狸!你眼睛怎么了?”
约修亚毫不在意,一脸爽朗地笑着,指了指自己带着眼罩的右眼说,“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长针眼了!”
梅弈嘴里呛道,“叫你到处拈花惹草!肯定是惹到了哪个狠角色,给你那色狼眼戳瞎了吧?”
约修亚对着梅弈尴尬一笑,然后转脸跟依娜打起了招呼来说,“哟,小姨子也在呢?好久不见啊!来抱抱,姐夫的小棉袄!”
“抱你个头!小棉袄没有,贞操裤要不要?瞧你那老不正经的样子,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依娜显然对约修亚很是不喜欢。
约修亚肯定以前没少吃依娜的白眼,也不在意这些。一把搂过梅弈,满脸坏笑地小声说,“怎么样?跟兰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梅弈脑袋藏在约修亚的胳肢窝里,用猥琐的小眼神望着无私传授他泡妞大法的约修亚,傻笑着说,“那当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约修亚一脸会意的猥琐笑容,跟着梅弈一起傻呵呵地淫笑说,“不辱师门!不辱师门呐!”毫无长幼之别!
就在几人久别重逢,正聊的火热的时候。斯巴达团的汉森从后方走来,向着约修亚行了一礼说,“奥丁大人!会议室为您准备好了!”
“奥丁大人!”所有人都盯着约修亚,一脸的不可置信!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8 08:53:47 +0800 CST  
2.奥丁
梅弈第一个反应是,一定是汉森在叫别人,被约修亚占便宜应了一声!但是梅弈又明明看到了汉森在向约修亚行礼,约修亚也装模做样地向汉森回了庄重的一礼。
梅弈张大的嘴足能塞下一颗大灯泡,好奇地问约修亚,“他叫你奥丁大人啊?”
约修亚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对呀!就因为我太帅,老有人觉得我不像!我都专门把眼睛给弄瞎了一只,现在像了吧?”
梅弈见约修亚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怎么都觉得约修亚在跟自己开玩笑,“奥丁呐!众神之王!众神之父!和宙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并称神话界的F4!”
“你有这么大头吗?能顶得起这么高的帽子?难道你出生的时候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高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约修亚被梅弈这很是冒犯的话逗得笑个不停,说道,“不管是奥丁还是女武神,都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只要有能力胜任,主观上又愿意为此称号承担相应责任的人,都可以来做!”
“我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一开始就顶着奥丁的名号出去瞎混,哪还有人看好弗雷啊!……唉!以前心太野,想到处走走玩玩所以创建了佣兵团!现在你在星球上搞出这么多的麻烦......时局所迫,我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帮你顶了啊!”说道这里,约修亚假装责备地盯着梅弈。
梅弈嬉皮笑脸,用略带那么一丢丢惭愧的语气对约修亚说,“对不起啊老狐狸!”
约修亚爽快地一翻白眼,“唉……谁叫我当过你师傅啊!就算是现在咱俩绝了师傅的名分,我还不是一样要帮你兜着!”
梅弈见约修亚对自己如此维护,心理觉得约修亚依然还是以前的师傅,于是半开玩笑道,“那我要是在你面前说错了话什么的,你会不会就把我给赐死了呢?或者株连九族什么的?”
约修亚白了梅弈一眼,嘿嘿笑着说,“这个嘛,看我心情吧!”
梅弈斜着回了约修亚一个白眼说,“唉......你就像以前那样也挺好的。突然多出这么大一个名头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约修亚还是一脸玩世不恭地回问梅弈,“那我采访你一下啊!突然多了我这么大一座靠山,你现在是不是特激动啊?”
梅弈俩眼睛闪着金色的光,迫不及待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上次在英灵殿选宝贝的时候,那宝库就已经让我挑花眼了!但是师娘居然就只给我一样宝贝!早知道你就是奥丁大人,凭着咱俩的关系!你怎么也得把宝库里的一半珍宝分给我吧?”
约修亚一脸鄙视地看着梅弈说,“狗改不了吃屎!贪婪果然是原罪啊!我都专门为你准备了虎翼足刃了,你还惦记着别的宝贝啊!......话说回来?虎翼足刃是不是用起来很顺手,在不少危机时候都救过你的小命儿吧?你可别贪宝贝多,杂而不精是大忌!”
梅弈也知道约修亚肯定不会答应他,准备好了一大堆恶心约修亚小气的话,却被约修亚的教训给堵了回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约修亚对梅弈的套路那是知根知底!
约修亚有了新的身份,梅弈也觉得他变得有些新鲜了,于是问,“那你现在真要出来充这个大头吗?以你这性格,到处游山玩水泡妹妹还可以!奥丁可是众神之王呐!要对很多条人命负责的!”
约修亚看了看梅弈说,“还不是因为你!因为炽天使事件!……唉,谁又不想过自在逍遥的小日子啊?”
梅弈尴尬地抓着脑袋说,“我也不想嘛!谁知道我就跟炽天使扯上关系了呢?悄悄跟你说,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啦!其实我...... ”
“我知道!”约修亚打断了梅弈的话。
“你知道什么?”梅弈话都没说,约修亚就知道了?梅弈前世的事情可谁都没告诉啊,怎么约修亚就知道了呢?梅弈很是费解!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弗雷城南,圣盾骑士团的要塞外。门口两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向几人行了一礼,打开了绘有两面金色盾牌的厚重大铁门,请几人进入!
要塞厚实的墙里边是一个硕大的校场。骑士们十几人一组,分出了十来组,正忙碌地操练着。
就在离门口最近的十来名圣盾骑士,用闪着金光的盾牌在身前组成了一道钢铁的城墙。站在场外身材魁梧的帕拉丁一声大吼“耀!”盾墙应声发出了刺眼的金光,射的半个校场一片金光耀眼,什么也看不见。
纵使梅弈站得足有百米远,也只能用手遮住双目!等强光过去,所有人才眨巴着被闪出重影的眼睛,慢慢放下挡光的手。
睁开眼的时候,金色盾墙对面的每一个斯巴达士兵脚下,已经分别被插上了一根骑士团掷出的铁枪。
梅弈惊叹道,“我以为现在就弗雷城普通百姓变多了,没想到军队里也变得更加热闹了啊!骑士团和猎人公会都躲在这里对练阵法,看来真的是要打仗了啊!”
约修亚对梅弈点点头说,“从隆卡带回炽天使成了北国元首之后,北国和外界便彻底断了联系......我从北国偷渡到弗雷的难民口中了解到,北国恐怕已经......”
“若是隆卡真要向迦南开战,一定会先拿下弗雷......所以弗雷城正在接纳整个弗雷大陆的普通百姓!届时北国真的攻过来,老百姓只有躲在弗雷城墙里才会安全些!”
然后约修亚又走到帕拉丁身侧说,“骑士团的圣光盾阵效果不错嘛!......汉森!”
“是!”跟在身后的斯巴达团团长汉森大声答道!似乎眼看到刚才自己的士兵败下一筹很不服气,语气急切而微怒。
“好好地跟骑士团的战友们过几招!”约修亚语气随意,但却让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汉森领命,急往前跑到阵前大喝道,“斯巴达战阵!”
所有斯巴达团的士兵像重新燃起了斗志,齐刷刷地将长矛在圆盾上一敲,齐声大喝“唔哈!”整齐列队,颓势全无!
约修亚冲着帕拉丁打了个招呼,两人都露出父母串通演戏教育孩子时那种狡猾的笑容。然后领着梅弈一行人,向校场旁的地下堡垒入口行去。
梅弈还想要看看这斯巴达战阵对垒圣光盾阵的好戏,却被约修亚扯了扯胳膊,“你是想去训人呢?还是想去挨训啊?”
梅弈立马回过神来,这老狐狸又在给自己挖坑呢,于是说,“别!别!我受不了那些阵法呀,配合呀什么的!对我束缚太多!我就做个游侠挺好的!”
约修亚冷笑一声说,“想做游侠也要给我训出一队人来!你们谁都跑不掉!待会儿我就给你们安排事情做!”
梅弈心中叫苦,急忙岔开话题说,“这个以后再说!……对了,你刚才说你知道我前世的事情!那可是几千年前的事儿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约修亚领着众人来到圣盾骑士团的地下堡垒,进入了一间有个巨大沙盘桌的会议室,对众人说道,“坐下吧,咱们慢慢说!”
约修亚坐在上座,背后是熊熊篝火!几人分两边落座,环顾一周。这地下密室的四壁都被巨石密封,两侧墙边立着几幅骑士团的铠甲,简单而庄严!
约修亚一改和梅弈单独聊天时的嘻嘻哈哈,一本正经地说,“好啦!岛国的天皇子藤堂信!北国妖魇星将依娜!擎天阿修罗王八荒!华族兰岳之女兰雪!还有炽天使的驾驶员梅弈!……按照先知的预言,所有人在此时此地聚齐!”
所有人都被约修亚说出了自己的底细,不免有些惊讶。他们惊讶的不是约修亚知道自己的底细,而是约修亚说他们都在先知的预言中!
约修亚没等大家提出疑问就说道,“按照先知的指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将会成为弗雷对抗外敌的关键!这也是我千方百计引渡你们来弗雷的原因!”
梅弈忍不住问出了一连串的疑惑,“这么说来,师傅你也是在为先知做事儿了?”
“你说这一切都是先知的安排?那先知他人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啊?难道这个先知跟曾经的奥丁一样,又是在我们中大隐于市的某人吗?”
“还有,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他预知了我们的一切,为什么不在危机的时候帮助我们呢?”
约修亚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帮助过你?好好想想你们是怎么逃出了北国的?帮助不仅限于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很多你们以为是自己靠运气才躲过的侥幸,说不定就是有人在暗中安排和帮助你们呢!”
众人听得很玄乎,都各自琢磨,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间被人安排了吗?
约修亚说,“先知能看到比我们更深远的层次,也能预见扑朔迷离的未来。先知用知识和信仰引导开悟世人,并将自己的伟大目标隐藏在对世人的诱导中。”
“譬如我被要求以史前北欧神话为背景,创造弗雷城里的一切。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准备!而这即将到来的大战和我们一直宣扬的诸神黄昏,有着密切的关系!”
兰雪也忍不住发问,“常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果先知的目的良善,为何还要这般遮遮掩掩呢?”
“先知的目的不仅良善!而且高尚!但是为了不被巨大的威胁察觉,所以他不得不在暗中进行!”约修亚解释道。
“举个例子说,若是人头上长出了一根白发,再虚弱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拔掉。而再强的高手,却也无法感知他头法上的某一个微小的细胞正在病变或是死亡!”
“先知之所以现在不能将自己的目的昭告天下,就是不想让那巨大的敌人,过早地察觉到自己头上有白头发。先知选择悄悄地做那个病变的小细胞,在暗中做好一切的准备和安排,等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崛起!让敌人一夜白头!”
“所以先知的伟大目标只能被少数关键人物知晓,并且在最终之日到来前,每个人都只会知道他计划的其中一部分,以免打草惊蛇!”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白发的比喻,却不知道先知想要达到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这目的是否真的良善而高尚?而他们要面临的对手又会是怎样的强大呢?梅弈胡乱地猜测了一番,“你说的巨大威胁难道是北国和隆卡吗?”
众人也有同感,在心里能想到最反人类的家伙也就是他了吧?
约修亚却说,“隆卡只是完成伟大目标中的一个小阻碍而已!甚至可以说隆卡也是完成伟大目标的一个关键所在!我刚刚将我们和将要面对的威胁,比喻成头发和人的实力差距。可不仅仅是性质相同!我们和那威胁之间的实力差距,可真的是如头发和人那样的天差地别啊!”
此言一出连八荒都经不住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放在指尖意味深长的玩味起来,“我们是头发......还要跟人作对?除非我们这根头发是观音菩萨送给齐天大圣的三根毫毛!不然......”说道这里,八荒轻轻把指尖的头发分成了两节......
约修亚冲着八荒笑着说,“半神也会怕吗?”
八荒不置可否地说,“怕倒是不怕!但是不怕跟做得到,是两回事儿!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约修亚苦笑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因为我刚听到先知跟我讲起这伟大目标的时候,也有一样的担心。”
信开口问道,“那是什么样的必胜信念让您打消了疑虑!给了你如此大的信心来做这样螳臂挡车的事情呢?”
约修亚又苦笑了一声说,“怕要让你失望了!连先知对整件事情的结果,也没有一个绝对乐观的预期。而让我明知是螳臂当车,还要一往无前的不是必胜的信念,而是我根本不能接受伟大目标失败的后果!”
所有人齐声问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约修亚眼含深意地望着梅弈说,“全人类的灭绝!所有人类文明的毁灭!整个星球将在第三次冲击中被洗牌!”
“第三次冲击!”所有人都震惊地喊出这句话来!他们很清楚约修亚此时此刻是以奥丁的身份在和自己交流!所以约修亚会对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刚才他们耳朵里听到的一切都不是危言耸听!除非“神”也骗人!
“不干也是死!干或者还有微乎其微的机会能活!这个理由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啊!”依娜说着,也露出了和约修亚一样的苦笑。
约修亚点点头,“我不想骗你们!在经历了这么多是非之后,先知才选择在此时,通过我告诉你们他的伟大目标。便是认为,此时的你们不会因为面对这么巨大的压力而颓丧气馁!尤其是......”约修亚眼神转向梅弈。
梅弈心中一阵地不爽:从约修亚的表现来看,他一定知道自己前世的很多事情!约修亚所谓的经历种种!很可能就是指自己和第二次冲击的渊源!
于是梅弈站起来带头表态说,“我们这也算是被逼上梁山了吧!再说我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要么坐着等死,要么痛苦搏命!我先表态,我愿意加入!人类灭绝了......我怎么跟兰雪生孩子啊!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没有未来!”
“但是就算我只是先知的局中一子,也希望自己能凌空跃起,看看自己所处的棋局!自己被用在哪个地方,被弃在什么时候?所以我希望能尽量多地了解这伟大目标相关的一切!就算不能透露全盘的行动计划,也应该告知我们前因后果吧!”
兰雪红着脸一把将梅弈扯回椅子上坐下。与众人纷纷点头,也赞同梅弈的观点。
约修亚好一阵的犹豫,最后把牙一咬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是伟大目标选中的人,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委!......你听故事前要不要去撒泡尿呀?故事挺长的!”
众人只恨手上没有饮料和爆米花,哪有去上厕所的意思。都一个劲儿地往前靠,要在篝火前听众神之王奥丁大人讲那神秘的故事。
约修亚被这么一闹,也没有了刚才的威严。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在太阳穴上无奈地揉了两秒。然后整理好心情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今日就给你们讲讲在此之前的事儿!但今后的行动安排,必须按照计划保密。等到了具体时候再一点一点地吩咐你们!”
众人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八卦果然是人类的本能之一啊!
“从记事儿起,我就是个孤儿!就像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无父无母......因为这样就能在我讲故事时省去几百字,不用交代那么许多!”
“而从我记事儿起,我便被先知领养!跟着先知一起游历星球!从苦寒的北国,到富饶的迦南,可谓是周游星球。直到我们从南极冒险归来后,我也长大成人,才和先知分开行动。”
“先知在宗教的经典里,是被神指引和召唤的人。而抚养我的这位先知却从不祈祷,也不守戒。我好奇询问,他却跟我说:不是神抛弃了我,而是我背离了神!背离了那创造这个世界的创世之源!”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看到了真理!看清了神的本质!我的敬畏只会献给良善和奉献,而不仅仅是敬畏神的强大!”
兰雪最是敏感,插话道,“这么说来,先知是暗讽神不善良,也不奉献了......”话还没说完,只觉自己对神出言不逊,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约修亚点头,将手轻轻地放在兰雪的肩上以示安抚!说道,“正是这般的意思!受先知引导的人,被称为先知的门徒。我便是其中之一!先知在领养我之前,还有三位门徒!一位是华族人,名叫兰岳!”
兰雪惊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约修亚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会知道自己是华族了。原来约修亚认识兰雪的父亲啊!
兰雪还没开口,为了不打断自己的节奏,约修亚就抢着说道,“没错,我认识你的父亲!我也是在见你使用了如意绳结后,才完全确定你便是他的女儿!这如意绳结,曾被叫作——捆仙绳!传说施展开来连斗战神都逃不掉!世间可只有独独这一套!不是兰岳的女儿,你怎会有这样的神器?”
兰雪点了点头,努力的压下心中的好奇,听约修亚继续往下讲。
“兰岳是跟随先知时间最久的门徒,他天资奇佳,又加上他精通华族的奇门遁甲、先后天八卦和众多奇妙法门,很受先知的赏识!是我们门徒中的大哥!而我年纪最小玩心最大,入门也最晚,便成了小弟,排名第四门徒!”
“没想到我岳父大人居然还是先知的第一门徒!我骄傲啊!”梅弈很及时的接过约修亚的话头,拍了岳父一个响亮的马屁给兰雪听。
约修亚摇摇头说,“你这马屁可就拍到马蹄上了!兰岳其实排名第二!”约修亚很不厚道的戳穿了梅弈!
梅弈一脸尴尬地说,“你不是说他是你们中的老大吗?怎么又成第二了?那第一和第三是谁?”
“这两个人你们都认识!”约修亚故意卖了个关子,把众人的好奇心勾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才说,“第三门徒,名叫隆卡!第一门徒......名叫梅朝云!”
众人今天已经被无数的大吃一惊给撑饱了,但听到这里还是不由得又打了一个饱嗝儿,“隆卡!”
而梅弈算是连打了两个满是惊讶的饱嗝,“朝云!”
众人扭头看相梅弈问道,“这人也姓梅,难道你认识这个朝云吗?”
梅弈尴尬地一笑敷衍过去,忙指约修亚说,“我也不记得多少了......听他说!听他说!”
约修亚看着梅弈尴尬而震惊的表情,戏谑地笑了笑说,“还是先说隆卡吧!隆卡本是先知和兰岳在游历北国时所搭救的一名乞丐。兰岳后来跟我说,遇到隆卡时他饿得半死,正打算吃掉另一名乞丐同伴的尸体。先知不忍心,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食物跟隆卡换了乞丐的尸体掩埋掉。......但发现先知有食物的隆卡,却像是被人投喂过食物的恶犬一样,并没有离开,而是一只苦苦纠缠先知一行”
“......兰岳虽然也很是可怜隆卡的身世,但是却对隆卡打算吃掉同伴尸体的行为很是反感......但先知却不以为意,在隆卡死缠烂打的坚持下,最终收他做了门徒。”
“如今隆卡的为人,相信大家都领教过了!他妒忌心极强!不仅记恨兰岳的天赋才华,还连我英俊的外貌都嫉妒!”
众人毫不留情地嘘声一片,在一道道你少臭美的眼神中,约修亚只好改口,“是隆卡嫉妒我的风流倜傥!……风流倜傥!”
依娜没好气地呛了一声约修亚,“应该是嫉妒你的放荡不羁,没心没肺吧!......”引的众人一阵哄笑。
“嗯哼!”约修亚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说道,“你想听故事就少插嘴!总之呢,隆卡就是那么个人!”
“我和兰岳从小就被先知冠以要完成伟大目标的理想,所以我们对先知选择隆卡的动机很是怀疑!认为隆卡心术不正,随时可能叛变先知和我们的伟大目标!”
“而先知却说:你们三人缺一不可,都是实现伟大目标的关键!隆卡也不例外!我曾经也认为,凡要成大事者,必须能力出众,德艺双馨!尤其是品德,不能有一丝的瑕疵!要在我的计划里只利用好人!或者把每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都强行的修正成好人!这便是我在第二次冲击时犯下的重大错误!”
“因为人性里是有原罪的!人性格里本身带有的原罪只能被其他优点所掩盖,却不能永远的根除!所以不论好坏善恶,只要是伟大目标需要谁成为门徒,谁就有资格成为我的门徒!”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梅弈若有所思地说。而信表示并不赞同!八荒直接就放弃了理解这段绕来绕去的话,问了句,“那后来呢?”只等着听下面的故事。
约修亚说,“后来,也就是二十年前,隆卡果然叛变了我们!在我们四人从南极冒险归来后,他便偷偷离开了我们,并将我们发现的生命果实的事情,在星球大肆宣扬!促使北方各族组成邦联,然后又在北邦联中使出各种手腕,最终废除了邦联,改帝国称王!这套曲线称帝的牌打得既漂亮又血腥,确实不辱先知对他的苦心栽培!”
“他变成这样,先知就没后悔过吗?然后出来清理门户什么的?”梅弈问。
“先知又不是江湖草莽,哪会如此胡闹?不过就在北国传来隆卡称帝消息时,我问过先知类似的话。”
“可先知却对我说:你怎么知道隆卡的叛变和后来使出的各种手段,就不是伟大目标计划里的一部分呢?回想三十年前北国的荒凉和贫瘠,现在的北国可是空前的统一和强大呢!所以合作和对抗,都可以是完成伟大目标的手段嘛......”
“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通过正面手段几乎不能完成的任务,却因为一个人的嫉妒和野心被他自发地完成了!而隆卡的性格,也让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感到愧疚和忏悔。”
“这总好过先知让一个好人去不择手段地完成这一切,然后这人再终日陷入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要好得多吧?”约修亚的表情复杂,似理性上承认这话,但情感上却不愿苟同!
“果然,性格决定命运呀!先知仅仅利用隆卡的性格,便能间接完成这样的事情!”梅弈叹了口气说!
兰雪没和隆卡正面交手过,对隆卡的反感倒不大,自然不觉得先知利用这人有什么不妥。便好奇地问,“这么说来你们很早就知道了生命果实的秘密?还有那个梅朝云又是怎么回事儿?赶快继续讲呀!我越听越好奇了!”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8 17:10:42 +0800 CST  
.弈
约修亚看了看梅弈说,“生命果实和朝云这俩事儿正好放一起说!在我五岁那年!也就是三十年前!先知带着我们三个门徒找到了生命果实!”
“等会儿?”梅弈忙叫到,“生命果实在南极!你五岁就能去南极吗?......你稍微老实点好不好?这里的姑娘都是有夫之妇了,你装什么嫩呀!”
约修亚脸都不红,急忙改口道,“习惯了!习惯了!那个时候我十岁!小小年纪被带到南极,也很不容易的好不好?北风那个吹,大雪那个下!整个人冻的不行不行的!差点就在大雪里嗝儿屁了!”
“后来是当时正身强力壮的兰岳按照先知的说法,找来了生命之水!我们四人才得救的!”约修亚生怕几人在追究年龄的事情,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梅弈点着头说,“原来传说中三十年前发现生命果实存在的佣兵团就是你们呀?”
约修亚用光荣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番,却并没有收获大家的掌声和赞扬,于是说,“你们都不鼓个掌什么的啊?我当时才十岁也!我十岁就从南极活着回来了!”
依娜愤恨地说,“有什么好显摆的!发现生命果实就是星球悲剧的开始!生命果实好好的在那,静静的滋润星球就好。非要被你们发现后出去到处乱讲!看看现在的鸿沟,看看现在的南北国矛盾。你们就是始作俑者啊!”
约修亚一脸的无奈,“那都是隆卡搞的鬼!他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在他跟随先知从北国游历到迦南之后,便对迦南的富足产生了疯狂的嫉妒。而在他最终得知了生命果实便是导致迦南比北国丰饶的原因之后,出身北国的隆卡性情大变,他对迦南的疯狂嫉妒,居然病态的转变成仇恨和侵略的野心......”
“隆卡最后还是叛离了我们。他的叛变确实直接导致了先知很多计划的变动!但隆卡的叛变只是我们接触生命果实的副作用之一,而我们真正的目的是生命果实中的梅......朝云!”
但是显然依娜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原谅约修亚,轻哼一声,继续听约修亚能解释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生命果实里还有个人?叫梅朝云!”,兰雪好奇地问?“不是说生命果实是神从天外降下的吗?怎么会有人在里边呢?”
约修亚又回归了正题说道,“那恐怕只是创世神教为了独占生命果实,编出来的说辞而已!我观察过生命果实底部撞击坑的深度!从生命果实质量和撞击坑的深度来推算,生命果实绝对不是从大气层外降下的天外之物!他的撞地高度,绝对是在大气层之内!”
“而且先知也亲口承认,在第二次冲击的时候,他亲眼见到了生命果实的形成和坠落。而生命果实的核心处,布满了奇异的水晶——炽天使核心。而水晶中间却躺着一个青年男人和一头白狼!”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梅弈。那青年男人姓梅,身旁有白狼!傻子都能猜到是谁了?
兰雪一脸不好接受的样子,对梅弈说道,“二十年前你就见过我爸了?这感觉好奇怪啊!”
信一脸不相信地看这梅弈,“我知道你是上个时代的人!但是你居然是先知的第一门徒?看来先知选门徒还真是不怎么挑人品嘛!”
依娜想的深一些,若是先知一行人发现生命果实,是因为要找寻梅弈,因此造成了生命果实的秘密被隆卡公诸于众,然后导致了依娜的家园被毁流离失所!那么梅弈便就是她故乡悲剧的根源。
再加之梅弈的言谈举止像极了约修亚的轻浮性格!在依娜的心里,又将梅弈和约修亚都标记上了祸国殃民的妇女公敌形象!
八荒脑子最笨,居然问道,“那这个朝云后来怎么样了呢?”
所有人被八荒这个完全不再状况内的问题给彻底打败,都忘了对梅弈问题的深入思考和推广拓展......
为了照顾八荒的智商,约修亚只能继续讲道,“我们千辛万苦,把这个昏迷数千年的男人从南极带了回来。途中先知给我们讲述了朝云前世的经历!而先知还告诉我们,这人便是伟大目标的关键所在。我们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协助这人完成他的使命!”
除了盯着约修亚听得津津有味的八荒,所有人的眼光都恨不得扒光梅弈身上的每一层衣服,好好的瞧瞧梅弈到底哪跟毛和常人不同啊?居然是先知完成伟大目标的关键!!!
“再之后,隆卡背弃我们而去。在北国兴风作浪,给我们的计划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而兰岳带着梅弈被先知派到阿修罗族,用他独特的功法净化堕落成撒旦的炽天使!最后兰岳夫妇也因此双双殒命!其中的细节,我想阿修罗王应该比我清楚!”约修亚对八荒说。
八荒忙点头,“清楚、清楚!我跟他们也讲过!......不过二十年前兰岳来我族时,居然还带了一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约修亚从兰雪只是略微有些感触的表情中,便看出了她已经知晓兰岳的事情。就放心地继续说,“兰岳正式开始净化炽天使前,便悄悄地将沉睡的朝云藏身炽天使的驾驶舱中!由于朝云在生命果实的中心——也就是炽天使核心中待了足足数千年。他身体吸入了太多生命果实的能量。而只有等到他身体过盛的能量趋于稳定的时候,他也才能被唤醒!”
“二来,朝云因为感染了撒旦的魔性,体内有很多和炽天使一样需要被净化的魔气。他在炽天使体内可以被兰岳的洗髓阵一同净化!”
“最后,兰岳的功法需要调用炽天使原本的能量加以利用,而没有浑身充盈着炽天使核心——也就是生命果实能量的朝云在其中,炽天使便是个没有灵魂和能量的空壳!空放了千年,炽天使的体内没有能量的话,根本不能被兰岳的洗髓阵调用能量洗髓!”
八荒不可置信地说,“胡说八道吧!我族人守护了炽天使近千年,有人进入怎会不知?”
约修亚笑着说,“兰岳和凛冬子时单独净化炽天使时,你们族人也时时刻刻都在一旁吗?”
八荒一细想,确实也并非滴水不漏。
……
“言归正传,然后我回到当时还是一片荒芜的弗雷大陆,按照先知的吩咐。在这片号称月中日的大陆上,打造自由之城弗雷!期间结识了我的挚友帕拉丁,并发现了一名能通亡灵的女孩儿,那便是依娜的姐姐——布伦希尔德!”
“我们三人花了二十几年时间,才将当时蛮荒的弗雷建设成了今天的模样!其中由于隆卡在暗中煽动北国和迦南一同进攻弗雷,十年前我建设弗雷的任务几近功亏一篑!最后当妥善处置好先知吩咐的一切时,我已经是一个年纪四十的大叔了!”
“由于原本要继续守护朝云的兰岳发生意外去世。在三年前,便只能由我再次潜入炽天使,唤醒了那个依然二十岁模样的朝云!可是不知是受到恶魔的侵蚀,还是常年被洗髓阵净化的副作用,他却失去了前世很关键的一部分记忆,又对现在的世界也十分的陌生!”
“我便只能作他的师傅,传他战技,带他游历世界!因为他是先知最关键的一枚棋子,所以我给他重新取名为——弈!”约修亚说完最后这句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梅弈。
“弈!梅......弈!”八荒自言自语地念着,眼睛终于落到了梅弈身上!还好他没有笨到说,“怎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的程度上!
“之后的一切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吧?”约修亚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还是将众人的好奇引到了梅弈的身上。
梅弈一脸不高兴地说,“我本来觉得弈字很好,既高雅智慧,又有暗藏玄机和对抗的意思!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使唤算计的傻子啊!”
约修亚呵呵一笑,“从某种层面上说,咱们都是被命运摆弄的棋子嘛!我们无时无刻都在被命运给我们安排的天赋和际遇,改变着我们的人生轨迹!被命运操纵和被先知安排,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梅弈找不出理由反驳约修亚,于是提出了他最不理解的问题,“如果先知真能预见我们身边发生的一切!那么我家人被杀时!兰雪的父母殒命时!还有信的族人牺牲时!先知又在哪里啊?在这些关键时刻他为什么不帮助我们呢?”
约修亚对众人说,“就我所知的而言,这可以分两个方面来讲!一个好接受一点!一个不好接受一点!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兰雪说,“先听好接受那个吧!”
约修亚点头说道,“先知有很多方法来预测未来,观星测命就是其中一种!观星可以通过人的生辰八字和主命星的变化,来预测此人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吉凶祸福!这些华族的东西太悬太复杂,我确实学不来!但兰岳在这方面倒是有一定的造诣!”
“先知虽然精通此法,却很少用来为某个人测命!先知常对我们说,知道未来未必是好事!当一个人预见了自己的所有未来后,做任何事情都像是在往最后的死亡前进!所以他只用观星的方法为几个人算过命。而我、兰岳和隆卡就是他最初观星测命的三人!”
“你们听过杀破狼吗?”约修亚神秘地说!
众人当然是摇头,这种几千年前都悬之又悬的东西,连梅弈这种活化石都没听说过!
“杀破狼代表人的一种命格!但凡命里带有这种命格的人,一生都多波折变故!若不能克服重重挑战,往往多不幸!而若是能完成命运安排的诸多挑战,最终将会成就斐然!甚至能重新开天辟地也不一定!”
“我问先知,为什么单独为我三人破例算命!先知说:并非要算你们的命!我是要算这星球的命!而你们便很可能是星球命格中的杀破狼星!”
八荒又开始听起天书来,嘴里嘟囔道,“怎么又是华族这些绕来绕去的东西啊!向其他文明传说一样搞的浅显易懂一点不行吗?”
约修亚耸耸肩,“我也只是照搬先知的话而已。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是很明白,解释不清楚的。”
然后接着说道,“可是在算完之后,先知却说:错啦......错啦!我们三人虽然命中带有杀破狼的星命,但命宫不正!说明我们只是和真正的杀破狼星有很深的渊源而已!而就在今年英灵选拔赛的当夜,杀破狼三星会聚,轨迹也开始纠缠改变!真正的杀破狼三星才出现!”
约修亚指着已经开始互相张望的三人说,“我的徒弟梅弈——贪狼坐命!兰岳的女儿兰雪——破军坐命!信应该是七杀!但是你跟隆卡......有什么渊源吗?”
信皱眉想了想说,“没有啊......他似乎极为忌惮我手中的剑!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其他特别的了!”
依娜在旁插了一句,“信差点因为隆卡,连人生观都快崩塌了!这算不算啊?”
约修亚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你跟隆卡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孽缘啊......哦!我知道了!七杀应该是信手中的剑才对!从噬身蛇腹中取出的剑!——七杀,主肃杀!性喜怒无常!”
信唤出浑身发着“黑光”的玄铁黑鳞说,“肃杀!喜怒无常!难以驾驭!......黑鳞变成黑晶鳞之后确实如此!......那条可恶的噬身蛇难道和隆卡控制的魔物有关!!”
约修亚想得更深,点头说道,“先知曾说:要完成这个伟大目标,必须要调用星球上所有能调用的力量!包括过去、现在和未来!包括人类、恶魔和天使!”
“我负责人的部分,兰岳负责净化炽天使,而隆卡则负责恶魔的部分!所以隆卡很精通召唤恶魔和控制影子!这噬身蛇从第二次冲击后,便安静的藏身于弗雷海底多年。它会在十年前隆卡煽动对弗雷的战争时突然发难!其中一定不是巧合!说不定就是隆卡用他的邪术,在诸神黄昏前提前唤醒了噬身蛇。”
信咬牙恨着,却慢慢地露出一丝狠笑,“我本遗憾,为什么师傅单单留我一人在世上苟活!原来冥冥中,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啊!!!”
兰雪说道,“好啦好啦!再说下去,信又要赌咒发誓了!咱们是不是又扯的有点远?快讲讲那个杀破狼的事情吧!我那个什么破军坐命,听起来很酷炫的样子啊!”
约修亚干笑几声说,“听完你也许就不会觉得酷炫了!破军确是将命,但若能力不足,就会逢兵必劫!破军坐命的人性格寡合,容易冲动!”
兰雪听地频频点头说,“难怪我从小到大朋友那么少!原来跟命运有关系!”
梅弈却长“哦”了一声道,“难怪兰雪动不动就冲动打我,原来这都是命格所致啊!果然这么一说,我就觉得被兰雪打的事情好接受一点了......”梅弈被兰雪白了一眼,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约修亚用好戏马上就要登场的眼神看这梅弈说,“这贪狼坐命的人嘛!性格贪婪机敏!好动难静,一声忙碌!最重要的一条!命犯......桃花!多行放荡之事!”
此言一出,梅弈的左耳便已经被兰雪扭了个九十度,“命~犯~桃~花~啊你!!!你现在有几朵桃花啊?!又行过多少放荡之事呀!!!”
梅弈双手去拍兰雪拧着自己耳朵的手,但根本无济于事!于是急忙说,“就你一朵!就你一朵呀!我平时......最多就是看看美女什么的,这也算行......放荡之事吗?”
众人哈哈大笑,约修亚也不急着解释。只等到梅弈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才说,“命犯桃花,也分桃花运和桃花劫!梅弈道不像有什么桃花运,可能是桃花劫比较大吧......”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兰雪这才一把松开了梅弈说,“我可不是梅弈的桃花劫.....爱动手这也不能怪我呀,我破军坐命!易~冲~动!!”又引来一阵笑声。只留下躺枪的梅弈,一脸委屈地看着约修亚。
梅弈没好气地说,“老狐狸,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儿呀?早说这句我不就没事儿了吗?赶快,说说这杀破狼的命格怎么了?”
约修亚笑够了之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说道,“你们分属星球的杀破狼命格!当你们出现且聚齐的时候,表示星球巨大的变故将会开始!跟人一样,若是星球不能克服这巨大动荡所带来的挑战,变会在劫难逃!想想今天星球上的风起云涌,你们却正是那引发燎原野火的小火星嘛?”约修亚说道这里,眼神所指的梅弈几人无不认同点头。
“所以在信和兰雪加入星猎之后你便消失,去和先知准备迎接接下来要应对的一切咯?”梅弈心领神会,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
约修亚赞许地点点头说,“没错!而杀破狼之于你们的命数嘛......”约修亚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表情,一脸端正地说,“杀破狼和天煞孤星合称两大绝命!具体表现就是......你们会......克父克母克全家!和你们越亲近的人,多因你们而死......”
众人一阵沉默,梅弈、兰雪和信将自己的身世对号入座,居然自己的父母亲人确实多因自己而死......
约修亚叹了口气说,“这便是我说的,好接受一点的理由!虽然绕了好大一个圈子,但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命运,总好过自己去承担吧?......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挽回,也不是所有的悲剧都能避免。若是已经发生了,就都推给命吧......”
一阵沉默之后,梅弈悠悠的开口说,“那......我跟兰雪在一起会不会互相克死对方啊?”
所有人都一脸的囧汗,本以为梅弈在为自己克死亲人的事情默哀。没想到他还挺往前看的......
约修亚一脸“我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的表情”说,“那不会!你们命格都硬,没那么容易克死对方!在一起不过是互相克,但是又不容易克死。表现嘛……应该会经常多灾多难,好事多不成什么的吧!”
梅弈一拍大腿,“我就说怎么每次都撩不到兰雪的点上!原来这也是命啊!今天还被这几个家伙坏我俩好事儿呢!”
听到梅弈这么说,兰雪和信的心情也云开雾散!不知道该说梅弈没心没肺呢,还是该说他看的开呢?
八荒问,“那你刚才说的难接受一点的说法呢?”
约修亚说,“难接受的说法却好说了!先知的唯一目的就是确保伟大目标的完成。而伟大目标并不能救所有的人!先知的伟大目标其实就是保证人类文明的延续!而人类文明的延续在于种群的繁衍和知识的传承!却并不在于某个个体生命的长短!有的人命数尽了,便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而在实现伟大目标的道路上,本来就充斥着很多必要的牺牲!很多人都会因此而死!......包括你我!若是没有这些必要的牺牲,这个目标几乎就无法实现!就像若是没有信族人的牺牲,便没有如今让隆卡忌惮的黑鳞!若是没有梅......”说道这里约修亚突然看着梅弈停住了。
“若是没有我全家的牺牲!便不会有魔王降临!......也就不会有第二次冲击!......对吧?”梅弈黯然地说,显然这一句已经触到了梅弈的点上。他再也装不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所以我家人的惨死!魔王的降临!还有第二次冲击导致的近七十亿的死亡!和如今隆卡在北国的恶行!也都是先知计划里的一部分咯?......”
全场沉默,再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话来。
“你的眼睛......也是必要牺牲吗?”梅弈眼含泪水,望着约修亚的右眼,声音略微颤抖。
约修亚没法再装出轻松的表情,指着自己带着眼罩的右眼说,“先知预言我会因被欺骗而死,便为我饮下了智慧之泉……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左边俗眼视物,右边慧眼视真!我作为奥丁要能担得起接下来的一切,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兰雪轻轻地握着梅弈微微颤抖的手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梅弈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说,“我们几人的小节可以放在一边!但第二次冲击时星球那七十亿人的性命,若也是必要牺牲的话!又为先知换来了什么?”
约修亚沉默良久说,“那七十亿人的性命!......换来了......生命果实!”
众人震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传说中滋润星球的神赐之物,能让大地复苏的生命之源!竟然是用七十亿的人生命汇聚成的!
约修亚语气凝重,“我能说的便也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事情,等需要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9 08:55:00 +0800 CST  
4.各自的路
众人心情沉重,全都沉默不语。梅弈想过要说些什么,来抒发心中的压抑和不满。但是却不知道该向谁去控诉和发泄!
毕竟这一切悲剧的导致,没有三观的分歧!没有利益的瓜葛!也不是文化和宗教差异,引起的误会和互相的不理解!而只是单纯地为了生存这个最基础最根本的目的。
在人类的物种延续面前,任何梅弈所能想象的大事儿,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一旦人类灭绝,梅弈所在乎的一切也全都会随之消失。而那近七十亿人的生命的逝去......就换来了星球今天的迅速复苏!
梅弈深吸了两口气,显然面对这种残酷而承重的现实,要比让他跟人打上一架都要难受。
梅弈对约修亚说,“我记得在我、兰雪和信刚走到一起的时候,你就对我说过。以前的我们都还陷在凡尘琐事中,终有一天我们会顿悟......但没想到最终我们要肩负的使命......居然是这么的沉重!”
约修亚沉沉点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伟大目标的最终目的并不伟大,而只是最基本的生存而已!而人类用什么方式生存下去?生活得好不好?活得像个人还是像只野兽?却都是后话了!”
“所以我们其实没有别的任何选择!为了完成这个目的,我们中会有人因此而死!活着的人也会因此双手沾满鲜血!无论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无论我们中谁牺牲或是谁侥幸存活,这都将是我们生命中最惨痛的经历!我们避无可避!唯一的期许,就是给后人一个有一丝希望的未来!......生存的希望!”
若是往日听到这些,信一定会热血沸腾地起身呼应。而此时他却只是轻轻握着一旁依娜冰凉的手说,“既然避无可避,便只能面对!直接告诉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吧?也许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些一件一件的具体任务上,要比让我们老想着那沉重的未来要好得多!”
众人也都眼望约修亚纷纷点头。
约修亚调整心情,恢复到奥丁的状态说,“你们能这样想当然最好!我就直接说吧!在未来一个月的时间内,你们将会被分开,去完成各自的任务!”
“为什么呀?”几人都诧异地问道,都快打仗了,难道我们不应该尽量集结在弗雷才对吗?为什么要分开?
约修亚反问道,“如今的北国,怕已经沦为了人间地狱!而你们觉得用通常的方法能对付那么老奸巨猾的隆卡吗?”
众人默默地摇头......
想必约修亚今天说得也够多了,也不多解释直接分配任务道,“兰姑娘,你破军坐命,是难得的将才!我希望你能帮我训练弗雷城的前锋军!虽然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将会以防守为主。但是我们同时也需要能出城攻营拔寨的前锋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兰雪显然是一脸的不愿意!她从山里出来就是不愿意被卷入阿修罗族的纷争中!但还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啊!到最后还是没逃掉戎马军旅的命运!
想想刚才几人谈到的那些大是大非,兰雪也不能再推脱,只好不情愿的答了声“哦!”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打过仗,也没杀过人!我怕做不好!”
约修亚见兰雪答应,笑着说,“放心,擎天王会帮你!”约修亚转而向八荒说,“阿修罗王,你和你的族人常年守护炽天使,在对付魔物方面很有自己的一套。我希望你能在我全军中开展针对魔物的战斗训练!得到炽天使的隆卡,一定会利用炽天使的无限循环机关创造出数不尽的魔物!我需要我的士兵提前有所准备,到时候才能游刃有余地应付!”
八荒爽快地答道,“没问题呀!不过我们族人个个力大无穷,可以直接跟魔物正面对攻。若是要教这些肉体凡胎之人对付魔物,你得容我点时间好好地想些新花招出来!”
约修亚向八荒点头客气道,“那就劳烦你了!”
信问道,“我能做些什么?”
约修亚说,“你和依娜得各自回到你们的故乡!你回岛国,依娜去鸿沟。那里有人在等你们!”
依娜一脸没好气地说,“我才刚和信在一起就要分开啊?我不干!信他族里都是女人,那个岛就是一个女儿国。你让他回去,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再说了,我的故乡已经变成了荒野和鸿沟,我跟北国也彻底决裂了!我刚才从那逃出来,你又让我回去?......我不管,我要跟着信去岛国!”
约修亚半开玩笑地说,“你别这么急着就要去婆家嘛?我给你保证,信的家乡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作为岛国的皇子,他得马上回去跟一些新朋友好好商量些事情......”
“再说你的事情。如今北国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难道你不担心北国普通军民的安危吗?若是隆卡真地从海路进军弗雷,你猜燎原战爵会不会趁机从陆路攻过鸿沟呢?”
虽然约修亚说得很有理,但是依娜还是不情愿。牵着信的手一顿撒娇,最后还是答应了说,“可是,我一个人回去了又能怎样?”
约修亚神秘地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不是说了吗,有人在等你!”
说完约修亚将眼睛转向还没有安排到的梅弈!看着约修亚似笑非笑的表情,梅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兰雪的手说,“你打算把我发配到哪去?我可说好了!兰雪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休想把我们分开!”
约修亚呵呵一笑说,“小别胜新婚嘛!你是先知的第一门徒,你的任务需要由先知直接安排!”
梅弈一脸不高兴地说,“别你个头呀!我俩都没婚过就要别了!那先知在哪儿?咱们可以请他来弗雷嘛!马上就要打仗了,外边多乱呀!他几千岁的人了,腿脚肯定也不利索!待在弗雷岂不是更安全?”
约修亚笑笑说,“好呀!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那你就负责去将先知请回来!路上你可要照顾得周全些!”
梅弈心里骂道:我靠!怎么还是坑到自己了......于是说,“那先知在哪儿嘛?”
约修亚说,“迦南!等你上了火车,我自然会把具体位置告诉你!不过呢,我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你外出前,先在弗雷休整一个月。顺便好好地给弗雷城中的联军当当教练。毕竟当今世上,最近一次和隆卡交手的,就是你们!给大家讲讲你们对付北国军的经验嘛。”
梅弈心中又是一阵地盘算说,“我就说嘛。如果先知真的洞悉一切,为嘛灾厄军攻来时,你不再提早些派鹰向我们预警?原来你是想拿我们当靶子,去试隆卡的手段啊!”
约修亚一脸无辜地说,“可我还是救了你的命啊......!各取所需嘛!而且如果是用普通士兵去试北国军的战力也是白搭,怕全都是有去无回了!就你们能全身而退啊!”
听约修亚这么说,众人心里都是一阵地不舒服。然后又觉得无可奈何,除此以外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有种感觉,越是听约修亚讲故事,越是觉得自己的性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是被先知玩弄于掌中!坐着听约修亚讲了半天,居然比打了一仗还要累。
约修亚环顾了一圈疲惫的众人说,“好啦,估计现在大家都觉得心累吧!好好回去休息。教练们明早六点,到圣盾骑士团的校场集合!”
众人应了声“是!”,稀稀落落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英灵殿走去,一路无言。
……
当夜众人受到了英灵殿的热情款待,不过却只有帕拉丁和女武神作陪!
宴会上众人都是好一阵地胡吃海塞。尤其是苍井,可能是因为在北国吃得太差,它吃了比平时多一倍的肉。
梅弈问道,“师傅他......不对,是奥丁大人,怎么那么忙呀?晚饭都顾不上吃了啊!”
女武神说,“如今军队在整备操练!弗雷大陆涌入的百姓还要妥善安置!他从回到弗雷至今都大半个月了,睡觉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十个小时!”
梅弈答道,“难怪我觉得城里的人变多了不少!老狐狸平日里看起来没个正经,干起事情来还是挺拼命的嘛。”
城主帕拉丁说,“是呀!自从我们知道隆卡控制了炽天使之后。弗雷和迦南的军政界就已经开始厉兵秣马,准备迎战北国军了。我们向各个方向派出快马,通知弗雷城外的民众搬到城内。”
“如今的弗雷城的人口从平常的一千五百万人,暴涨到了两千两百万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可能还会继续增加!整个弗雷大陆登记在户的人口一共近三千万人,希望这些人都能听我们的召唤进城暂避!”
“十年前就是因为北国突然发难,很多城外的民众没能及时的撤到城中。最后导致城外的弗雷民众多数死于战火和饥饿。直至今日,弗雷城外的居民人口都还远小于城中的人口!这么多人要衣食住行,确实够我们忙的!”
依娜在一旁难得夸奖了约修亚一句,“他这人,做事要比做人靠谱得多嘛!不过那么多难民涌入弗雷,每个人的身份都被准确核实了吗?”
帕拉丁答道,“不愧是北国的妖魇星将!依娜姑娘心思果然敏捷!其中当然混有北国的特工!”说完看着依娜,眼里露出狡猾的笑容。
依娜看到帕拉丁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请自己帮忙,于是说,“如果你答应我留他们一条活路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找出来!”
帕拉丁点点头,“杀人不是我们的目的!只要他们失去对我们的威胁,自然不需要取他们性命!”
依娜又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清理他们?”
“他们身份的曝光,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好尽早派人监视!等他们向北国送出我们想要北国知道的情报后,我们自然会控制他们!”帕拉丁浅尝了一口酒,似乎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依娜轻轻地咽下口中的菜,舔了舔油腻腻的修长手指。然后手指上的戒指银光闪动,一本小小的册子出现在桌上。
帕拉丁拿起册子,简单地翻看了一遍。用手指沾了滴酒杯中的红酒,在其中的几个名字上做了注释!然后一扬手唤来两位随行的亲卫队说道,“暗中监视做红色标记的几人,一有异动即刻回报!册子上的其他人照单全抓!”
两人应了一声“是!”领命转身而去。
其他几人都看着这快要成精的两人,云淡风轻地谈着事情。都不敢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是一幕谍战......连电影里的商战都应该比这个激烈才对吧?
兰雪有些好奇地问女武神,“姐姐!为什么圣盾骑士团和猎人公会都已经开始整备军队了,而英灵殿却还是冷冷清清的呢?”
希尔德回道,“活着的英灵战士本来不多!除了你们几人,一共不过几十人!英灵殿采用的是精英选拔制,本来人才的挑选就极为严苛。”
“再加之十年前弗雷一战,英灵战士的实力震惊南北两军。导致两国在停战和会的时候,提出必须先遣散英灵殿!好在奥丁大人一早就以神话中的英灵殿和诸神黄昏的关系为理由做挡箭牌,才保全英灵殿至今!”
“但招收人数却从此被限制到每年两人!十年时间,最多不过再能选拔二十人!而多数年份,一届符合要求的往往只有一人。有时一年一个符合的人都没有。所以近十年里,英灵殿实际上只选拔了十人!而十年前英灵殿选拔的人才一共三十二人!弗雷保卫战里牺牲十八人!如今加上你们仨,英灵殿一共二十四名活着的战士!”
“由于被两国限制,英灵只能被召唤一次。所以我们都鼓励英灵战士生前再次加入圣盾骑士团和冒险猎人团,用这两个身份暗中帮助我们。所以如今活着的英灵战士,几乎早已经在联军中备战了!”
梅弈一阵哑然,“政治神马的就是麻烦!老是爱做这么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情!当年南北两国提出的那个什么遣散英灵殿的要求就是扯蛋,这不相当于有人对我说:我可以不打你,但是你必须自废武功!……我要是真自废武功了,别人不是就随便欺负我了吗?英灵殿这个做法就更加......脱了裤子放屁了吧!”
女武神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政治从来如此!越是大事儿,有时候做出来越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有时候,还就必须得这么做!”
众人哈哈一笑,一番久别重逢的闲话家常。宴饮直到深夜方罢!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敲梅弈的房门!梅弈问了几次,“这么早,是谁呀?”却没有人答应!梅弈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发现门口晨雾中的却是约修亚!
“师傅!这么早你就装神弄鬼地搞什么呀?”梅弈揉着眼睛问道。
约修亚估计是一夜都没睡,梅弈开门儿时他还正在打哈欠!约修亚一边擦着眼角充满困意的眼泪一边说,“一会儿到了外边可别叫我师傅!你就出去做了这么几个任务,把我兵王的招牌都给砸了!”
梅弈白了他一眼,也不好反驳直接问,“你到底什么事儿呀?大清早叫醒我,不会就是为了打击我吧!”
约修亚说,“今早有训练你忘记了吗?连兰姑娘都起来了!你还偷什么懒啊?”
梅弈心想:我不是有别的任务吗?于是说道,“我又不负责训练那些士兵!我不去!”
约修亚说,“可是作为猎人公会的成员,你得要接受训练呀!在你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前都得要接受训练!赶紧跟我走!”
梅弈觉得约修亚简直是疯了!就凭梅弈的身手,恐怕只有约修亚、女武神和帕拉丁可以训他!兰雪、信这些人和梅弈实力算是旗鼓相当,再往下那些普通的士兵或是小队长,不过就是渣渣!难道要梅弈过去跟他们学方阵列队,站军姿,唱军歌吗?
梅弈正想找个什么理由能不去,约修亚却一个翻身,上了身旁的那匹八足的白马。从白马的身侧抽出一根树枝,对着梅弈腰带一挑。
梅弈侧身要躲,但是约修亚的速度却比梅弈更快。树枝准确地插入了梅弈的腰扣上,电光一闪变成了一柄长枪。约修亚枪一上引,梅弈就被直接挑上了马屁股。还没等梅弈开骂,约修亚一声轻唤。八足神驹斯莱普尼斯便一路向山下的圣盾骑士团奔去!
梅弈跟约修亚在一起待了三年,深知自己跟约修亚作对的下场。于是也就放弃了抵抗,将注意力转到了别处说,“这八足的马就是要比四足的跑起来稳呀!不仅快,颠簸也小了很多嘛!”
约修亚回头说,“那当然!这大排量可不是摆设!八足马就算是有一两蹄打滑也不怕!这马加速、急速和爬坡动力都很好,就是草料吃得也多,不是很环保!”
梅弈轻切了一声,“你少卖乖了!这么好的马,不骑就给我!”
约修亚冷笑一声说,“师傅我就这么两件宝贝,你少惦记!这马通灵,可不是你想骑,它就让你骑的!”
梅弈又身手摸了摸马背上那根黑色的细树枝说,“这是什么宝贝呀!这么细一根树枝居然能变成一柄长枪?”
约修亚说,“这枪叫冈格尼尔,本来就是世界之树的枝干!平时我为了不露富,就让它幻化成本来的树枝模样!”
梅弈伸出手,用力地折了折那根细细的树枝。树枝柔可绕指,却怎么都不能折断,于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流星枪啊?永恒之枪!怎么以前都不见你使它呀?”
约修亚身手一巴掌拍在梅弈正在折树枝的手上说,“还不是因为你见了什么宝贝都想要!师傅我本来风流倜傥,出门都要搞一身像样的行头!自从遇到你这个贪财好色的累赘之后!我也不敢露富了,免得被你纠缠!你严重拉低了我的生活品质啊,你可知道?”
梅弈不甘心地又将被约修亚拨开的手,放在了八足神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嘴里一瘪一瘪地低声自语不爽!
约修亚却说,“我们到了!你再拍马屁就要走过了!”
两人下了马,推门进了昨天就来过的圣盾骑士团的要塞!八足神驹则自己往马厩而去。
此时太阳还再远山脚下。天光微量,地面却还一片漆黑。梅弈推门而入不见一人。于是问道,“不是说操练吗?人都没有,这练鬼啊?”
约修亚说,“帕拉丁估计是在给新兵上第一课呢!走,去食堂!”
梅弈说,“食堂......难道又是教规矩?我以前军训的时候,就他妈因为吃饭时没有等所有战友都到齐就坐下,我都还没动筷子吃上一口,就被罚了。那顿我们全班没一个人吃成饭,只能一边做下蹲一边看别的班吃。弗雷的军队还搞这些吗?”
约修亚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梅弈说,“我靠,几千年前的部队规矩这么奇怪?这是为啥啊?”
梅弈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说,“收拾了我后教官才说,必须人到齐才能吃。不然先吃的人有肉吃,后吃的人就只能喝汤了!这是公平,是团队意识的体现!......可是我当时又不知道有这规矩啊!而且我就是坐下,根本没吃呀!”
约修亚说,“那你一人犯错,干嘛一个班都惩罚啊?”
梅弈说,“这样我就成了全班的仇人啦!将一个人的错误连坐全班,这样就算我自己想找死,也不得不顾及别的战友的死活啊!”
约修亚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回味着梅弈的话,最后居然还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原来你那个时代的军训方法这么简单粗暴呀!难怪你一直说喜欢这个时代,不会被贱人连累......”
梅弈一头囧汗,“骂谁贱人呢....”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29 16:51:05 +0800 CST  
5.第一课
梅弈一耸肩说,“是呀!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那个时代贱人挺多的!很多人钻管理和道德的空子!所以在那个时代,最有效的管理和约束,往往都是简单粗暴的!所以我们那个时代普通人能获得的权利,往往被简单粗暴地限制在和贱人的待遇一个样。”
约修亚说,“难怪你这么贱......原来是时势造贱人啊!”
梅弈被黑出了一头的囧汗说,“所以我更加喜欢这个时代。贱人少,上位者的管理也比较讲究,没有那么简单粗暴。不会因为有些贱人经常在路边乱停车,就把整个路边钉上隔离桩。搞的不乱停车的人也只能忍受两车道变一车道!也不会因为有个别贱人不捡狗屎、不拴狗绳,就直接禁止全小区养狗!”
闲聊到此处,约修亚和梅弈正好推开食堂的后门。约修亚指着食堂后门里边的人山人海说,“不管哪个时代,只要不打仗,便是个好时代!去吧,跟着新兵蛋子好好体验体验吧!”
梅弈好奇地看着面前这近百人,他们背对梅弈成圆弧形队列立正,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什么东西。
梅弈站在人群后,学着平日里看到骑士团员的姿势,向人群前的帕拉丁大人行了一礼。
帕拉丁看起来比昨晚和梅弈吃饭的时候严肃得多,向他使了个眼色,叫梅弈站到队列最前端去。
梅弈从旁跑到了队列前,发现兰雪居然已经静静地站在了梅弈要站的位置旁有好一段时间了。
整个队伍安静,没有一人说话。梅弈以为又是什么枯燥的服从训练。他悄悄地扫视一周却发现,所有人所面向的位置,正是食堂后门的一个屠宰场的门口。
屠宰场的门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里边只有机器“轰轰”的响声,并没有传来任何动物惨叫的声音。
一条一米高半米宽的水泥通道,连通着屠宰场和一旁的猪圈。一声“嘀嘀”的声响之后,猪圈的闸门打开。食堂的工作人员转动猪圈旁的把手,猪圈的栅栏一点一点地往里收缩。猪圈的空间越来越小,两只本来还在睡懒觉的猪被动静吵醒,只得一前一后从猪圈走进了通向屠宰场的水泥通道里。
两猪走出猪圈的那一刻,猪圈和通道之间的闸门就应声落下,断了两猪的后路。
这俩猪大概并不知道屠宰场之于猪意味着什么,刚开始走的都还算麻利。但当前猪走到了屠宰场门口时,阴森恐怖的屠宰场里传来的血腥味儿和机器运转的声音,已经唤醒了两头还在云里雾里的猪。
惊恐的前猪开始不再往前走,后猪直接撞到了前猪的屁股上。工作人员见状用手打了两猪的屁股,只唤来两猪的几声叫喊。猪却根本不继续往前走。
旁边看的人一片鸦雀无声,他们并没有因为猪的愚蠢和工作人员的无奈而发笑,因为他们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
工作人员现在知道这么打猪屁股是没有什么用的,于是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向手电筒一样的电棒,放在前猪头上熟练地一按开关。没有电影里美丽的电火花和电流夸张的“滋滋”声,前猪就这么直接一头栽倒下去。
在前猪倒地的瞬间,警惕看着这一切的后猪开始了拼命地挣扎和恐惧呼救!仿佛前猪走得太过于快和沉默,后猪帮前猪演绎了一遍临死前的痛苦和无助!
后猪不停地挣扎想要回转身子,但通道对于它来说窄而高。任由它将要别断自己的脖子,皮肤在通道内部擦出一块块的血痕,也终不能转过身去,走回猪笼。于是它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满眼恐惧的眼看着同伴一动不动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工作人员从屠宰场的黑暗里不知什么地方牵来两根结实的钢绳,分别捆在了动也不动的前猪的两只前腿上。然后屠宰场中机器轰隆运转,前猪就这么在众人和后猪的目送下,被缓缓的拉入了屠宰场门口的黑暗里。
此时的后猪又开始了绝命地嚎叫,因为它也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猪其实是很聪明的动物,猪和一些人的差别,很多时候比人和人的差别要小得多。
看这那猪嚎叫着不断在通道里想要转身,想要翻出通道。猪的屁股不停地倒退着撞击着猪圈的闸门,却始终找不到一条可以活命的出路。众人现在都能读懂到那活着的猪的情绪,就是绝望!
慢慢地,后猪已经被自己的挣扎弄的遍体鳞伤。经过十几分钟徒劳地挣扎和叫喊,猪已经筋疲力尽。放弃了呼喊和反抗,喘着粗气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个吞噬掉它同伴的屠宰场黑漆漆的门口。
这时工作人员手拿电棒,缓缓从屠宰场中走了出来。走向那只目光中充满恐怖,在伤痕和疲惫中等死的猪。
在工作人员走到猪跟前十米左右时,看到电棒的猪又开始了声嘶力竭地嚎叫,不停地在通道里扭动着身子挣扎!但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它的宿命!电棒靠近了它的头部,工作人员再次按下了开关。
但这次猪并没有得到瞬间的解脱!可能是因为猪挣扎时电棒从它的头部滑到了它的后背,也可能是因为电棒用过一次之后电力不如上一次大了。
猪被电之后并没有立刻死去,只是一个踉跄栽了下去。胃里的食物残渣夹杂着一些白沫状的东西,从猪的嘴里被吐了出来。猪痛苦地哀嚎着,只是声音比之前小了很多,还夹带着无力的喘息。
工作人员向通道里探下了身子,重新补了一棒。这头猪,才终于解脱了!
此时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包括梅弈和兰雪!除了帕拉丁和拥有前世经历的梅弈。在场的所有新兵都还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但是看到这一幕却让他们触目惊心,一脸的愁云惨雾。
帕拉丁闭目,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向着一旁的工作人员点头道了身谢,转脸对所有人说道,“当你们真正踏上战场时,你们就会知道。刚才这情景......便将会是你们面对死亡时的样子!这也将会是你的武器刺向敌人时,对方的样子!......如果接受不了这一幕的人,现在可以退出!”
所有人不敢交头接耳,只能目视帕拉丁,想着刚才两猪临死前的挣扎,默默拷问着自己的良心。我能不能亲手杀生?或者我会不会像那两头猪一样无助地被杀掉?
兰雪当然接受不了如此血淋淋的场面,眼中已泛起了泪珠的她几乎就要喊道“我退出!”了。可帕拉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改变了主意。
帕拉丁扫视着每一个新兵的表情,用坚毅的声音大声道,“我带过很多优秀的战士!在他们经历第一场战斗前,个个都觉得做一名士兵很帅很光荣!既可以拥有铮亮的铠甲战马,称手的圣盾长矛!又能惩恶扬善保卫家园亲友!”
“......但是一场仗打下来!很多士兵牺牲了,活下来的人心里也多多少少都出了问题!他们拿着战前一直期许的荣誉勋章,脸上和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因为直到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换来荣耀勋章、铠甲战马的是人生命的死亡!”
“......当然更多更多的勋章,只能发给烈士的家人!所以在你们受训的第一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在战场上将会要面对什么?在战场上,前一秒还在和你并肩作战的兄弟,下一秒可能只剩下半条命,半个身子,甚至是半张脸!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脑浆的颜色,闻道他血液的味道!因为那些都会飞溅在你的脸上!”
“你救不了他们,没时间帮他们去寻找断掉的手脚,甚至没时间喊他的名字!因为如果稍一分神,下一个身首异处的人就会是你,或是你身后还活着的战友!在你们的身边会不断地有人这样悲惨的死去!多到不计其数!多到一场战斗下来,你所有的朋友、兄弟一个都没留下!”
“而当你们的长矛刺穿敌人的时候也同样如此!当敌人在你面前倒下的时候,你会想:他也有家人朋友!在你杀死他之后,他的妻儿、父母的余生都会过着怎样艰辛的生活?你们之间也许根本没有非要杀死对方的理由!你们甚至根本互相不认识!只是因为你们长官的一个命令,你就必须要杀了他!你们之间就必须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那些在战前没有想明白这些问题的人,多数都会死在战斗中!或者被眼前战场的血腥场面吓地屁滚尿流,卸甲而逃!侥幸活着回来的人大多也会陷入自己深深的痛苦中,人格变得扭曲,性格变得乖僻!那么现在我再问一次......有谁能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参军?为什么要参战?”
众人的思路跟随着帕拉丁的描述走着,仿佛自己真的经历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却无一人能回答帕拉丁的问题。
收获沉默的帕拉丁接着说,“我来告诉你们战斗的理由!在这个星球上,唯一能让我理直气壮的去战斗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让你们的家人免受战火的摧残!让你们的家人不用变成那被屠戮的牲畜!”
“因你们在战场上的舍生忘死,你们的子孙将在弗雷继续过着自由而平等的生活!你们的父母可以在自己的故土颐养天年!你们的妻女不会受到侵略者的欺辱摧残!为了这个理由,你们愿意在战场上为弗雷而战吗?”
众人胸口都剧烈地起伏着,红着眼框眼含激动的泪水。用坚毅的语气齐声说道,“我愿意!”
帕拉丁借着此时如虹的气势大声喊道,“我要你们在此立誓!身为弗雷军的你们,永不侵略!永不掠夺!誓死捍卫弗雷!”
众人跟着齐声喊道,“不侵略!不掠夺!誓死捍卫弗雷!!!”巨大而整齐的声音同太阳的第一缕光辉一起,唤醒了弗雷城的人们!所有弗雷的人民都听到了他们的士兵这一声由衷的誓言,让人觉得可靠而安心!
随后激动的众人被解散,早饭过后便要开始新一天的训练了!
梅弈对兰雪说,“今天你好沉默啊!还再想刚刚帕拉丁大人说的话吗?”
兰雪点点头说,“是呀!本来以为军旅生涯荡气回肠!没想到居然会事这样的惨烈和悲壮!”
梅弈叹了口气说,“其实现如今的军队风气,已经比我那个时候好了很多!我那个年代,军人的脑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战斗技能;二就是,服从!”
“士兵在军营里对外很封闭。很多士兵根本不了解时局,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军人,还是百姓,还是老弱妇孺!更加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他们只会接到一个一个的具体命令:攻下A,守住B,镇压C......很多士兵在退伍后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其实是身处在一场错误的战争中!他们本以为自己战斗时是在保家卫国或者维护星球的和平!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却是在侵略别国,残害百姓!退伍士兵得抑郁症和自杀的事情,在很多打过仗的国家都时常发生!”
听梅弈这么一说,兰雪稍微松了口气说道,“不管再怎么进步,战争终究是战争!无耻地发动战争和无奈地被卷入战争的人都是不幸者!”
这时候帕拉丁正好也从后边赶来,准备和两人一起去食堂用早餐。远远地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于是说道,“是呀!战争从来都是丑恶的!古往今来,追名逐利者不胜枚举,能止战止殇者却寥寥无几啊!”
梅弈点头同意,说道,“带这些新兵蛋子看杀猪,亏您也想得出来!”
帕拉丁苦笑着说,“弗雷没有死刑!不然我就学古时候,直接带他们去看处决死刑犯了!”
梅弈笑着说,“我就是古时候的人。我跟你说看死刑犯恰好没用!士兵会觉得死刑犯是因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儿才被行刑的,士兵觉得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本该死。看见他们脑袋被一枪打爆,血肉脑浆飞溅!只会觉得恶心,而不会思考一个无辜的生命将要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帕拉丁说,“也对!不过这屠宰场杀猪平时也不这样。平日里杀猪,都是放一头杀一头!只有带新兵来观看时,才两头一起放!”
兰雪在一边说,“这样最好......猪看着同伴被杀太可怜了!”
......
当天上午,梅弈和兰雪分别为信和依娜送了行。信按照约修亚的要求乘船回了岛国!而依娜乘贝奥夫的一艘维京战船,又回了鸿沟的迦南西要塞。
以往梅弈喜欢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但是突然闲下来之后,居然发现自己有些无事可做。梅弈想去找兰雪,却被告知兰雪正在校场操练军士。
梅弈百无聊奈想去猎人公会,却发现猎人公会的冒险猎人已经全部被编入了弗雷联军的特战队里。现在的猎人公会里空空荡荡,只有管理员小妹妹在无聊地打着瞌睡!
时至正午梅弈迈着意兴阑珊的步子,在弗雷忙碌的人群中转了一圈。便有士兵模样的人找到了梅弈说,“请问您是梅弈——梅教官吗?”
梅弈点头,“你认识我吗?”
那士兵说,“城主吩咐,看到一个带着白狼的男人,就是梅教官了!”
梅弈说,“你找我有事儿吗?”
士兵说“城主大人请您去校场操练士兵!”
梅弈闻言,突然来了干劲儿!本以为约修亚安排自己去训练士兵,是无耻的剥削和压榨!没想到此时对于百无聊赖的梅弈来说,却比拿到了任务报酬还要令他起劲儿。
梅弈跟着士兵来到圣盾骑士团的校场!之前校场上便已经有了几波人在训练!
其中一拨人正在操练。一群人分几组,手握锁链刀,正往八荒粗壮的手臂上套。锁链刀只能勾住八荒的手臂,却不能刺入八荒坚硬的皮肤分毫。
八荒洪亮的声音在全场想起,“锁链刀抛得再准些!......锁链刀的角度要根据你要套的部位做调整!尽量套头!因为双手灵活不容易套中,头的运动幅度不大,更容易中些!......”
梅弈一阵愕然,八荒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当作魔物来训练士兵!想想八荒恐怖的实力和惊奇的骨骼,梅弈觉得八荒其实要比魔物难缠得多。这些士兵能真地把八荒给制住的话,干掉魔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再往里走,梅弈看到一群新兵正围坐在兰雪跟前。兰雪正跟他们讲的起劲呢!梅弈悄悄地走到兰雪背后想听听她讲的是什么。
只听兰雪说,“北邦联的行星炉战甲和可能会出现的魔物都力大无比,正面防御对方的攻击,和直接被击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在力量不如对方的情况下,躲开攻击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总有些情况是没法躲开的,所以就要用借力的方法去还击敌人!谁了解过借力用力的战法?比如太极什么的?”
众人一脸迷茫地看着兰雪,都傻傻地摇摇头!
梅弈在身后答道,“那是什么高级的战法啊?......兰教官!”
兰雪转身见是梅弈,一把将梅弈拽了过来说,“你正好来帮我演示一下!”
梅弈一脸讶异,“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借力反击呀!”
兰雪不给梅弈逃跑的机会就说,“我们就给他们比划比划样子嘛!你速度快!我说你做也来得及!”
兰雪一边慢慢对梅弈从右向左出了一个摆拳说,“比如要反击这样一个摆拳就有很多方法。首先可以顺着我出拳的方向将我背摔在地!”说道这里,兰雪给了梅弈一个动手的眼神!
梅弈会意点头,向兰雪迈出一步的同时转身,后背贴上兰雪胸口的同时,双手也握住了兰雪挥出的右臂。梅弈手顺着兰雪挥去的方向用力向下一引,脚下在兰雪支力的腿上一别!兰雪就很轻巧地被梅弈一个标准的背摔飞了出去。
兰雪自然也有准备,单手支地身子一个前空翻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梅弈觉得自己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既规范又优美。本以为大家都会鼓掌叫好,却不曾想士兵都扯着嗓子喊,“太快啦教官!我们看不清楚!”
梅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快呀!却被兰雪又一把抓住说,“你把他们当咱们啊?刚才你太快了,你把速度再放慢一半,咱们再示范一次!”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30 08:44:08 +0800 CST  
6.千叶
梅弈此时心中满满的都是成就感!他刚才的示范,已经是放慢了七分速度了,这帮家伙居然还嚷嚷说没看清。那真到了战场上,他们要是遇到跟自己速度一样的对手,岂不是......唉......这帮废材......
想到这里,梅弈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很危险了!他感觉自己的态度从对自己速度的满意,慢慢低转变成了对这些士兵的不屑!这种态度在他这位“教育工作者”身上是很要不得的!人家弱,才需要自己去教嘛......要是人家什么都会,什么都强了。也就不需要自己过来装逼了!
梅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数学老师!这是一位在那个时代喜欢在新生见面会上,标榜自己只教火箭班学生的数学老师!
他有三句名言!第一句是:你们不能体会,半夜三四点钟翱翔在数学的海洋里,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觉!第二句是:全市所有数学老师的考调题都是我出的!我出的题,那些老师都做不出来!第三句最简单:你们这群猪!
这位以往只在重点高中教火箭班的数学老师,为了更高的工资跳槽到了梅弈所读的高中。他对要教梅弈这样普通班的笨学生很是不屑!
他的教学方式极简单粗暴:课程开始时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上一道奥数题或者是高考数学的压轴题,然后问,“谁能告诉我这题的答案?”
当然换来的是全场的鸦雀无声!
然后他会很自豪地冷笑道,“连这题都不会?我以前教的那些火箭班的学生,我题还没写完,他们都已经说出答案来了!”
然后他的自豪瞬间变为恨铁不成钢的讽刺和谩骂,“你们这群猪!你们以前数学老师都怎么教你们的?让我来教你们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和时间!......”
他会这样一只骂道下课前五分钟!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极跳跃的解题步骤和答案,最后在全班同学震惊和迷茫地目送下,傲然挺胸抬头,迈着自豪的步子走出教室!
然后梅弈在这位牛逼的不得了的数学老师的教导下,高考数学奇迹般的没有及格。因为基础的题没听这老师讲,复杂的题梅弈又根本没有听懂!
梅弈很庆幸自己没有变得和那个装逼的老师一样!没有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梅弈在心中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实力但不装逼的教官!务必深入浅出、因材施教地对士兵进行训练!最后梅弈还一定要和这帮生死与共的兄弟们打成一片!成为朋友!
梅弈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自己的教育方法,一边再放慢了些速度配合兰雪又完成了一次“借力打力”的示范。然后梅弈便被士兵带到了他即将要教学的方正前!不由得骂了一句“我靠!”
梅弈看到的不是整齐的队列和肃穆的军容,而是一群正七手八脚打架的混混儿!
再仔细一看,这他妈不是猎人公会那班子人嘛?他们还跟在公会里一个样子。一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有些人嘴角鼻子还挂了彩!剩下的全在围观、起哄和下注!
带梅弈过来的士兵一边躲开乱飞而来的武器,一边对梅弈说,“奥丁大人有话带给您,他说:冒险猎人们能力出众......又在南北两国多有活动,是培养成敌后特战队的好苗子!......希望您能抓紧有限的时间,尽量多的教他们一些!”
梅弈一脸蒙蔽地看看面前混乱的群架!又看看一旁忙着躲开飞来的武器的士兵问,“奥丁大人就只吩咐了这些吗?”
那士兵点头道,“就......就这些!我得......回去......去复命了!”言罢转身而逃。
梅弈在心里骂道:老子还是太天真了啊!本来还以为是训一群没有基础的新兵呢!没想到老狐狸居然把我扔给了这群老油条!我他妈居然还为他们批判了我高中数学老师的教学方法......现在想想,高中数学老师那一套用在他们身上,说不定才最有效吧?
忍着想要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的冲动,梅弈大声喊道说,“给我住手!!!”
梅弈觉得自己喊的这一声已经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没想到面前这群人居然对梅弈的深情呼唤视若无物,继续扭打成一团。根本没有一人住手,倒是有一只烤猪蹄不知从何处扔到了梅弈手上。
“给你猪手!”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儿声音说道。
梅弈接过猪蹄,顺手就丢给了一旁的苍井。我说的是,“住手!不是猪手!......他们......为什么打架呀?”
那个女孩儿穿着紫色紧身的忍服,细细的小腿上打着白色绑腿。刚到脖子的斜短发很是整齐,修饰着她端正而清秀的面孔。
她在混乱的人群中两个迅捷地翻身,在面前的人肩头和后背快速地轻踏两下,落到了梅弈的跟前说,“教官还没来,这些人就在这里吹牛。汉森说,他曾经一战屠光过一个狮群!贝奥夫说,他在北海打跑了九头海龙!两人都争说自己是最厉害的冒险猎人,然后就打起来了!然后凑热闹的、补黑脚的、下注的也都打了起来!”
梅弈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调用气一往前。使出了一招银牙闪!混战的众人只觉得一道白色的闪电在所有人之间穿走。一个眨眼间,每个人手中的武器上都不轻不重的挨了那么一脚或者一拳!尤其是汉森和贝奥夫这两个始作俑者,每人屁股上都被梅弈狠狠地踹了一脚。
众人都以为自己花了眼,被白光吓得一愣。再一看所有人都这么愣在了原地。白光停下的地方梅弈骤然出现,问道,“是谁先动的手啊?”
禁止了两秒的人群突然又开始鼎沸起来,众人都纷纷指责是对方先动的手,然后又七嘴八舌地开始了骂战!骂战又几欲演化成再次的斗殴!
梅弈大喊了一句,“都别吵!......刚才被打趴下的那个人先说!”
顿时一片安静!......良久......是真的安静!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刚才被打趴下了!
旁边的那个女忍一脸欣赏地看着梅弈说,“有些手段嘛!你谁呀?”
梅弈冲着那女忍和善的一笑,转脸向面前还没出声的众人说,“我是你们这堂课的教官!所有人,以从前的猎人团为单位,集合!”
众人闻言,像是嗅到了糖的蚂蚁,杂而有序的迅速跑动了起来。不一会儿梅弈的面前就出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方正队伍。
这帮人列自己方正的队伍倒是极快,但两个方正之间就站得歪歪扭扭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这几个方正是站好了阵势,又要互相群殴了呢!
梅弈注意到那个女忍一个人站在一处,便问,“你是一人一团吗?”
那个女忍点头说道,“对呀!枫团——绫音千叶,请多指教!”表情像是个邻家妹妹,语气却很干练!
梅弈很是不习惯岛国女性的那句,“请多关照!还好现在是光天化日,梅弈面前又有一大班子糙老爷们儿。不然梅弈都以为,这位绫音千叶说完——请多关照之后,就要过来开始脱梅弈的衣服了!
于是问道,“你从岛国来的吧?那你认识藤堂信吗?”
听梅弈提起信,千叶闻言十分的激动说,“您认识信大人吗?他在哪儿?我几月前听说他在弗雷出现,还加入了英灵殿和猎人公会。再跟过来时英灵战士的选拔已经结束了,便只能加入猎人公会!可是却一直都寻不见他!”
“听说星猎的团长是个贪财重利的变态!每次一完成任务就马上又接任务,根本不给信大人休息的时间!居然把我的信大人当机器使唤,要是让我知道这个奸商是谁,我非给他两镖不可!”
“噗呲!”众人没有忍住,全都笑得前仰后合。整齐的方正瞬间瘫倒一片。唯独留下了一脸迷茫的千叶和一头囧汗的梅弈。
梅弈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我就是星猎的团长......”
千叶睁大了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加呆萌。梅弈看着这岛国少女刚刚成年的小脸,只能全当她年少无知,不和她一般见识。说道,“信被派遣到了别处,具体地方还不能告诉你......”
千叶对着梅弈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说,“真是......太失礼了!”绯红着脸,不知道眼睛是和梅弈尴尬地对视好,还是暂时移向一边好。
军旅生涯的第一堂课呀!不管是上午被上课,还是下午给人上课。梅弈都觉得这太他妈让人难忘了!
梅弈调整了下情绪,向着面前有些散漫的几个方正说,“都严肃点儿!!!这儿是弗雷最精锐的勇士团训练,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山贼开会!”
这句话显然很管用,这群人散漫起来可不就是一群战力不俗的暴民吗?但是只要一给他们带上精锐勇士的高帽子,立马个个庄严肃穆。明显是想要和那些不入流之辈撇清关系啊!
梅弈接着说,“上午我去参观了弗雷军的新兵入伍仪式!弗雷军发誓——永不侵略!这就意味着,弗雷军只能守护弗雷这一片土地。若是要远征,整个弗雷就只有在场的各位可以胜任了!”
众人都安静地听着梅弈的讲话。
“所以奥丁大人对于大家的期望,要远高于弗雷军!我知道各位都是身手了得的冒险猎人!虽然如今身处行伍之中,但很多人其实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精英!所以我对大家的训练,也要有别于普通的士兵!除了基础的格斗和阵列我们不进行重复训练以外。我还要对大家进行重新地编排!”
众人很是受用梅弈的话,尤其是梅弈说队伍里掩藏着很多精英的那句。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很多人都觉得梅弈说的是自己。于是也便安安静静地听着梅弈的讲话。
“正所谓:分厩养马!......合槽养驴!只有那些能力普通或是积极性不足的士兵,才需要列入阵列操练。在座的各位都是千里马!放在一起练,只会为了那些虚头巴脑的第一第二明争暗斗,互相踢得遍体鳞伤。届时还没大战呢,你们就先互相打残了!”
“所以你们将会被我重新编成三个小队,每个小队有针对地进行训练。在以后的实战中,也会根据你们的特长,分别予以你们不同的任务。如果有力气的话就别在队伍里闹内哄了!好好完成自己队伍的训练和任务就好!”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觉得梅弈这位年轻的教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于是梅弈说,“我觉得就将队伍里最大的两个团,斯巴达和狂战士团分为两个独立战斗团,贝奥夫和汉森分别任两团的团长。剩下的几个小团合并为一个团吧。”
此话一出,队伍里就有了反应。斯巴达和狂战士团的成员在一边欢呼。其余团剩下的团员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对面团站着的是谁。
梅弈接着说道,“贝奥夫和汉森的实力,我想大家都清楚得很!一个屠过狮群,一个打跑过九头海龙!”说道这里梅弈故意顿了顿,队伍里果然发出了哄堂的笑声。贝奥夫和汉森也羞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梅弈接着说,“所以呢,我就在这里直接任命!贝奥夫为斯巴达的团长!汉森为狂战士的团长!......大家欢迎!”
这次却是那个散团的成员一片的哄笑,斯巴达和狂战士团的人彻底地蒙住了。
贝奥夫忙小声对梅弈说,“反了,反了......”
梅弈狡猾地笑了笑说,“没反,我就是这么安排的!”
汉森和贝奥夫面面相觑,然后恶狠狠地注视着梅弈,在心里把梅弈的全家都问候了个遍。
梅弈把两位团长互换了位置,然后对两团说,“两位不是要比吗?从今日起,汉森教狂战团斯巴达战阵的精髓!贝奥夫教斯巴达团单挑以一敌十的要领!哪个团输了,就是哪个团长带的不好。哪个团赢了,就是哪个团的团员更加优秀!咱们就拭目以待,到底是角斗士厉害呢,还是维京战士厉害呢?”
两团人齐刷刷地呆住了,这怎么还分的出好坏啊?只能跟着周围人一起哈哈地傻笑起来。骂梅弈是“小狐狸!”
然后梅弈转向剩下的人说,“咱们这个群英荟萃团也该有个团名才对吧?”
轮到散团自己了,众人都稍稍地严肃了一些。这团的名字怎么就被叫个群英荟萃了呢?像个菜名儿啊!而且一听就是吃了容易放屁通气的那种菜名儿!也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句,“先选团长吧!选了团长,团名由团长取!”
一呼百应,很多人都表示同意!因为大家都不想用个菜名儿当团名儿!连个什么战狼呀!海豹突击对的动物名儿!也要比群英荟萃好听吧?
梅弈说,“好呀,规矩我来定!首先愿意竞选团长的人都站出来!然后如果有人觉得这些人中有不适合做团长的,就提议投票否决!半数票选不过,此人便失去竞选资格!然后有资格的候选人大乱斗,输一招就为负!最后的优胜着做团长!怎么样?”
很多人觉得梅弈想得很周全,都同意梅弈的提法。
梅弈招招手,让大家腾出了一个很大的空地说,“那有想法的英雄们都上来吧!”
众人开始还有些谦让,直到一人厚着脸皮先走向前之后。另外早有想法的十几人也陆陆续续地往前走了几步。
梅弈扫视几人,都是原来各团的团长、副团长之类的人物,于是说,“对嘛,有自信就要当仁不让!”然后看着一旁尴尬的千叶说!“你也是团长,干嘛不上去试试啊?”
千叶红着脸怯生生地说,“我们团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才能当团长!若是我们团还有了别人,还不知道我的实力能不能做团长呢!再说......我刚才冒犯了您......还有机会......选团长吗?”
在众人面前,梅弈当然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而且梅弈平日里也没少被人欺负,这点小事儿根本不足挂齿。于是说,“没关系的!团长的位置,能者居之!我刚才看你的身手不错,跟我一样速度都很快。而且你体术很是精妙,猪脚扔得也精准。”
“你来试试!你的实力应该不会比他们差!至于道歉这些,你们岛国女生不是都要到了晚上,亲自上门道歉什么的吗?”
梅弈一个没忍住,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一时间校场上一片污云密布,众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梅弈这个“老污龟”教官。只有千叶一脸:我怎么不知道岛国还有这种道歉风俗的表情......
梅弈急忙干咳了两声说,“那现在可有人反对这几位候选人竞选团长啊?”众人一片漠然。“那好!所有人武器拳脚上擦干粉,点到为止,一击决定胜负!”
话音一落,十几人不由分说地动了手!这群人都是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战士,都知道后动手的人能坐收渔利。跟身边的人稍微意思了两招之后,迅速地拉开了距离。各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警惕地握着武器游走,不愿意先出手攻击。
而被梅弈推荐的千叶,却一板一眼地后腰拿出一柄雕饰着精美黄色枫叶的短刀说道,“肋差名为——武藏!长十三又五寸!”然后将武藏往后腰上一横收起。左手一夹,左手指缝间出现了三枚十字型的手里剑说道,“我使暗器!......忍法多暗杀,常攻要害!请诸位见谅......”
千叶这股战场上的清泉,却差点没呛得梅弈吐出一口老血来!其他所有人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千叶的所有举动。
在这群老而成精的人里边,千叶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奇怪的是众人没有一个取笑千叶蠢,却只觉得她萌!
大家回想自己刚刚踏足江湖的时候,若是有这样单纯的一个女子做团长整风气,今日也不会变得如此世故油滑吧?
就在众人一愣神的时候,千叶右手迅捷地握住后腰的武藏。还不等人反应,千叶身前一人胸口的衣服便“兹啦”一声,被整齐地横切开一道口子!
全场只有梅弈看到了千叶的拔刀术。而在众人眼中,千叶的手仿佛只是一直扶着后腰间武藏的刀柄,从未拔出过。
梅弈急忙提醒还愣在一旁的众人说,“这是拔刀术,又称居合斩!刚才千叶在一瞬间握住刀柄发力。利用抽出刀刃时,刀鞘对刀刃的反作用力,倒逼自己的手部肌肉继续的汇聚力量,提升出刀的速度。所以居合斩出刀极快,因为刀不是挥出来的,而是蓄力后弹出去的。你们要还当千叶是个人畜无害的小萝莉,就等着回家缝衣服吧!”
所有人如梦方醒,这女孩儿的实力可不一般。急忙转向千叶,准备迎战。
千叶左手指缝间招出三枚手里剑,身子腾空横转的同时。三枚手里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身侧一人飞出。
那人急忙侧身躲开。但没想到手里剑不同于其他暗器和子弹只能直射,这手里剑是高速旋转着飞出的。三枚手里剑直接绕过面前这人,画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向那人身后完全看不到暗器的另三人飞了过去。
三人眼前顿时白光闪动,左右手各接住一枚手里剑的梅弈出现在三人跟前。梅弈一吐嘴里的第三枚手里剑说,“你们仨也出局了!”
三人矗立良久才反应过来,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战圈外!
场上剩下的不到十人看到这一幕,从气势上就先输了千叶一半。不知这极为客气呆萌的岛国少女,到底是扮猪吃象呢?还是实力原本就如此惊人啊?
结果果然不出意料,千叶一招“灵蝶划云”!让剩下所有人都挂了彩!轻松胜出!
梅弈在脑海里细细地琢磨千叶的身法,因为全场也只有梅弈的速度能够让他看清千叶的一举一动。
千叶的身法极其的精妙,脚下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准确而不多余。使得千叶在众多敌人中始终能快速而飘忽的游弋位置!
千叶的攻击更为的诡异!她将背刺、绞杀这些平日里梅弈觉得华而不实的招式,用的炉火纯青。千叶脚下步伐脚踏的同时,身体也跟随着如蝴蝶般旋转。而致命的肋差便会在一个不经意间,从她如蝶般飞舞的身影中攻出。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30 16:49:53 +0800 CST  
7.师徒
所有人都输的心服口服,一旁的斯巴达和狂战团中也没有不识趣的人发出嘲笑败者的声音。因为平心而论,场上所有人除了梅弈,都没有信心能在跟千叶的比试中占得上风!
梅弈率先带头拍手说道,“绫音千叶优胜!!!......巾帼英雄!实至名归呀!”
寂静的人群中也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梅弈本以为这些糙老爷们儿,今天输给个小女孩儿,会很没气度的甩脸子!但是没想到大家的掌声却异常的热情!可能是因为输的不只是其中某一个团的人,而是参赛的所有团都输了,也就都把千叶当作个超女给跪拜了。
再就是千叶的形象确实娇好,而她比武胜利后还不忘向着周围的人鞠躬道谢。很多人不仅没有颓丧只色,还就一秒钟路人转粉,成了千叶的忠实拥护者。
梅弈将千叶请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那么......绫音千叶团长!你们的团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千叶涨红了脸,两个可爱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往天上望,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那个......那个......叫什么呢?......叫......美少女和壮士团吧!”
欢呼狼嚎的人群立刻一片寂静,那群被这位美少女萌出一脸鼻血的战士们,用自己最后一点点理智,一个劲儿地给梅弈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梅弈假装无视了他们的眼色好一会儿,却还是厚道地说,“唉,美少女和壮士团——这个名字倒也不错!不过咱们团这么多人,要分什么水兵金星、火星、冥王星的,估计太阳系十大行星都不够分!不如就跟你以前的团名一样,叫——枫吧!”
千叶抬头冲着梅弈认同地说,“嗯!听你的!”梅弈从四十五度角往下看这女孩儿印着夕阳的脸,千叶的眼睛更大更清澈了,显得无比的乖巧听话。
梅弈正在心里为千叶人畜无害的娇好容颜点赞,千叶却又开口说“都怪我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连个团名都取不好!其实我觉得您更合适来做这个团长!你看,他们也都很支持你的决定啊!”
梅弈心里笑道:他们当然支持我了!要是战场上有一群挥舞着大刀长矛,气势汹汹的糙老爷们儿叫——美少女和壮士团!敌人还没被打死,就先被笑死啦!
于是梅弈说,“没关系!经验这东西我可以教你。其实呀,你也有你自己的领导魅力!要对自己有自信!”
千叶双手一把搂住梅弈的一只胳膊。两个虽然如今还不成气候,但光看胸形就知道日后必成大器的胸脯,激动的挤压着梅弈的手臂和心脏,说道,“好呀!您多给我讲讲您那些传奇的江湖见闻!多传授些江湖经验给我!日后我就叫您师傅!做您徒弟!好不好啦!”
梅弈是个典型被下半身牵着走的男人,又加之千叶在自己面前变得无比乖巧听话!对自己不仅尊敬而且崇拜!便想也没想地答应道,“好呀!”
千叶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和言语,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继续问道,“那师傅,你说我有什么领导魅力呀?我觉得我自己挺笨的,什么都不懂!别说是领导别人,能不给别人添麻烦就不错了!”
梅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千叶的头说,“领导方式有很多种!有的领导像曹操!自己能力强阅历广。可以亲自带着将士打仗!还有的人......”
千叶疑惑地打断了梅弈问,“谁是曹操啊?师傅。”
梅弈说,“呃......织田信长你知道吧?”
千叶点点头。
梅弈说,“那你就把曹操换成织田信长去理解就行了!......呃......师傅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千叶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梅弈说,“您说道:还有的人......”
梅弈说,“哦!对了!还有的人呢,像孙权!你别问我孙权是谁,就记住他的领导方式就行了!孙权呢,能决断于两阵之间!平衡团队的内部矛盾,最后做出符合所有人利益的决策。”
“而还有的领导呢,像刘备!仅作为团队的精神寄托!虽然团长的文韬武略都不如手下的将相,却能很好地为这些一线的执行者搭桥铺路!......在你没有经验的方面,就学学刘备。多听团里这些有经验的江湖老骗子怎么说,放手让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而你的外貌和礼貌气质,又直接俘虏了这群一向不和的老油条!这个团长除了你,还真没有人能服这个众呢!”
梅弈说着,又关爱地给千叶来了个摸头杀,引得一旁枫团的队员向他投来了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梅弈急忙不情愿地轻轻松开千叶的双手,正色说,“嗯哼,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三个团的团长都已经选出来了,我就分配今天训练后的第一个任务吧!......所有的团,今晚必须搞团建!团建必须好好得搞,明天一早训练时候,团员互相之间必须说出对方的名字!说错或者不记得一个人的名字!就脱一件衣服!谁脱光了,明天训练时就只能在校场上裸奔......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一听今晚有团建,全都眉开眼笑,齐声欢呼道,“明白!!!”
“散了!”梅弈一声令下,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千叶还是乖巧地跟在梅弈的身边往校场外走。一边走一边问,“记名字有那么麻烦吗?还要专门搞团建啊?”
梅弈坏笑一声说,“师傅再教你一个江湖规矩!猎人公会的习惯是,一杯酒,换一个人的名字!你想知道谁的名字,就得先跟他干一杯酒!你的酒杯见底,对方才会告诉你名字!!!”
千叶瞪大了眼睛说,“玩儿这么血腥啊!可是我酒量不好怎么办呢?”
梅弈眼珠一番就说道,“这就是展示你领导魅力的时候咯!你别跟每个人都喝呀!你跟他们以前的团长喝!然后假装喝不了了,就让他们的团长替你跟自己的团员喝!这招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用不了,就你可以用。你稍微撒撒娇就行了!”
千叶像是学到了什么绝世心法一样,搂住梅弈的胳膊又蹦又跳,俏皮地坏笑说,“那师傅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旁指导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梅弈爽快的答道“好......”不想耳朵却被人用力地往旁边一扯,在梅弈的脸侧转了九十度!
“晚上有安排吗?”兰雪的声音悠悠地在梅弈火烧一般的耳畔响起。
梅弈疼得话都不能整句整句地说,“没......没安排呀!”
千叶被眼前这一幕给怔住了,还以为师傅遇到了什么女流氓,就准备要手起刀落,把兰雪拧着梅弈耳朵的手给居合了。
梅弈急忙歪着脑袋用疼得扭曲的表情给千叶使眼色说,“我......我们闹着玩儿呢!她......她是你师娘!你别......别动手!”
兰雪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手上一点都不放松,怪声怪气地问梅弈道,“你这徒弟还真漂亮呀!她满十八了吗?”
梅弈想要解救自己的耳朵,却又不敢伸手去松兰雪的手,以免被拧得更紧,于是咬着牙说,“满了......满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兰雪显然是没有打算松开梅弈耳朵的意思,看看一脸干着急的千叶,又看看此时狼狈的梅弈说,“满了十八是吧?你还挺正派的嘛!放过了未成年人,专挑刚成年的下手!”
千叶见梅弈疼得不行,笑脸急的比梅弈的耳朵还红说,“师娘,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先放开我师傅啊!”
不曾想,千叶不为梅弈说话还好。她一开口为梅弈说话,梅弈的耳朵又被兰雪再加上了四十五度的旋转。疼得梅弈出了一头的汗,急忙说,“你......你快去搞团建!师傅......师傅就爱......这么跟师娘闹着玩儿!你……快去......快去啊!......”
兰雪也用原配打量小三的眼神,看得千叶浑身的不自在。千叶很是担心地看了梅弈一眼说,“哦!师傅......弟子知道了!”
正转身准备要走,却又回转过来问,“那您晚上还来吗?”
话还没问完,梅弈已经用再一次的惨叫拒绝了千叶。于是千叶眼含心疼的泪水和对兰雪暴行的敢怒不敢言,转身向食堂行去。
兰雪牵着梅弈通红的耳朵,如牵着被麻绳穿了鼻孔的牛。在夕阳的映衬下,往北山的英灵殿走去。
两人就这么牵着耳朵,走过闹市,跨过小桥,挤过好奇的人群。在弗雷的夕阳下留下了长长的斜影和一串莫名其妙的对话。
“不错呀!长本事了!还拿什么师傅徒弟的名头做掩护!......你这是——《窗外》呢?还是——《新不了情》啊?”
“我......我没有!我就是......就是看人家小......不懂事......就教教人家咯!”
“教什么?教知识?还是教你电脑里那些姿势啊?”
“教什么姿势嘛?我......”
“你说什么姿势啊?”
“你想哪儿......去了!我就......当她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妹妹......”
“不懂事儿的小妹妹......你才好下手对吧?”
……
那天之后,整个弗雷关于梅弈的传说,又多了一个!
梅弈仿佛不论是在盛世还是乱世,都能在弗雷城中以各种方式声名远扬。只是多数远播的都是梅弈的臭名!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像弗雷城中的军民都已经忘记了,曾经在擂台上让女武神都吃了大亏的梅弈。也很快忘记了那个一跃跨过鸿沟的“狼神”!而只记得那个被一圈KO的“晕菜哥”,和被兰雪拧着耳朵游遍弗雷的趴耳朵梅弈!
忍受着人们在背后的非议和嘲笑眼神,梅弈极没有威信地给这个由前冒险猎人组成的弗雷特战队,上完了近一个月的训练课程。
梅弈始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教官生涯居然和自己的团长履历一样的悲惨。总似看是有一个很好的开头,然后形式便急转直下,最后虎头蚓尾地结束了。
整个特战队里,也就是千叶依然一往无前的崇拜着梅弈,表里如一地完成了梅弈给予的每一项训练任务。
其他的团员,虽然很配合梅弈的训练,也打心里佩服梅弈的实力。但每人看梅弈的时候,老是不爱看梅弈的眼睛,而是会不自觉得将注意力集中到梅弈肿得像个大烧饼的耳朵上。
这种让梅弈极不舒服的眼神,直到半个月后,梅弈的耳朵已经完全地恢复如初了,都还一只存在着!
而每当兰雪为特战队授课的时候,团员却表现得异常严肃认真。毕竟这是当年一拳KO梅弈......前几天又牵着梅弈耳朵招摇过世的女侠。不论她外表看起来多么的娇柔无害,惹她都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军营全是日复一日地操练,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作为最后一个要离开弗雷的原罪体,梅弈被约修亚通知在这天中午离开。不仅兰雪和千叶前来送行,连约修亚、帕拉丁和女武神也一同到场为梅弈送行。
梅弈有些懵,怯怯地对约修亚说,“奥丁大人!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为我这个小角色送行啊......我这次去不会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吧?......”
约修亚笑了笑,靠近梅弈小声耳语道,“作场戏罢了!”
梅弈还是不解的小声回问道,“做给谁看呀?”
帕拉丁也上前拍了拍梅弈的肩膀,似在临别寒暄,然后却小声地说道,“当然是做给城中的那些北国特工看!按照依娜给出的名册,我们已经暗中监视了所有特工的行踪。等他们送出了你离开弗雷的消息之后,剩下的特工就会被我们立刻控制起来!”
梅弈似乎有些明白了,用小奸小猾的眼神看着帕拉丁老奸巨猾的脸说,“原来你这是故意卖消息给北国啊,想造成弗雷战力空虚的假象!看来弗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又要被当成引蛇出洞的兔子了......”
接下来是女武神上前,小声对梅弈“寒暄”道,“是呀,二十年前弗雷本就是一座荒岛。咱们选在这里建城,本就是为了占据南北两国中间的一个桥头堡的位置,缓和两国冲突,不让星球的有生力量消耗在人类自身的内战上。你应该也发现了,弗雷城中除了慕名而来的少量平民,其他几乎都是军队、冒险猎人之类的战斗人员。说白了,弗雷这座城本就是为了战斗而建的要塞!”
梅弈听得瘪了瘪嘴,不用女武神说透。他这一个月对城中的各种动向都看在眼里,对女武神的说法也更加认同。
千叶一脸的不舍,本又想身手上前去挽住梅弈的胳膊。但是她敏锐地感受到了兰雪充满杀意的眼神,便很仁慈的住了手,饶了梅弈一命,说道,“师傅!您一路上要小心!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这些日子里都是您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教人家,人家都没有好好地伺候过师傅您呢......”
千叶说得发自肺腑一本正经。梅弈却明显感觉到了兰雪的小宇宙因为这句话,又旺盛地燃烧起来!他急忙打断了千叶说,“你快打住!这些都是小事儿......小事儿!师傅本来就是负责传道授业解惑的嘛!哪要你来伺候,又怎会图你什么回报?你好好地练好本事,带好枫团!我就开心!”
然后转脸向兰雪说,“大王,奴家此去可就不知何时才能与大王重逢了啊?”
兰雪见梅弈表现得还算识趣,破天荒地没有损梅弈,也关切地说道,“你一个人出门,凡是多加小心!......尤其是在男女关系这方面!上次就因为好色,你差点被依娜采阴补阳了。这次你若再不收敛,可没人救得了你!”
梅弈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心里却想:每次我在男女关系方面出了问题之后,最威胁我生命的可都是你吧?......
正想到这时,兰雪眼含泪珠,依依不舍地用玉臂环住梅弈的脖子,在梅弈耳边轻声说,“别以为山高皇帝远,你怎么浪我都不知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到处拈花惹草......”说着兰雪在梅弈刚大伤初愈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在外人眼中这无限温情的一吻,却让梅弈立刻想起了不久前的弗雷一日游,梅弈的耳朵又是一阵火辣辣地疼。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轻轻松开了兰雪说,“大王,你放心吧!路边的野花我是不会采的!”
然后梅弈招呼苍井,慌忙地就要往火车上去。
约修亚递给梅弈一张纸条说道,“到了迦南找到纸条上的这个人,他就是先知!这纸条看了后马上销毁!......还有,这次苍井不能跟你去!”
梅弈一脸的讶异说,“为什么呀?你已经不让兰雪跟我去了,还不让苍井去?我一个人多孤单呀!”
约修亚神神秘秘地说,“我是为你好。苍井和你通灵,一定范围内还能感知到你的状况。要是你遇到了搞不定的状况,你就通过苍井给我们发信号。你此去不会太久,而且你们回程时可是用飞的,苍井不是怕高吗?”
听到这次有高空作业,本来对梅弈依依不舍的苍井,很果断地转身回到了兰雪的身边。向梅弈惭愧地“嗷”了一声,露出一个一路顺风的表情。
兰雪拍了拍苍井的背对梅弈说,“我帮你照顾它,你放心吧!......诶,你说通灵后的你在外采野花的时候,苍井会不会也有反应呢?......”
梅弈一脑子的离愁别绪,加上独自出行的孤独感,颓丧地走进了开往迦南的火车。同是去迦南,想想上次和兰雪、信一起去时的愉快和热闹,如今的梅弈觉得说不出得恍若隔世!
一番感触之后,梅弈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的海面,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自从梅弈知道了在第二次冲击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之后。那个纠缠着他无数年的噩梦,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楚,然后又从痛彻心扉变得渐渐有些麻木。
如今的梅弈,偶尔还是会在梦里见到父母和妹妹。但也许真的是过去了太长太长的时间,那种本该永世不忘的悲痛,却悄悄地变得s淡漠了很多。
就在梅弈又陷入前世梦魇无法醒来的时候,耳畔却想起了一阵令人心神平静的梵音。梅弈再次尝试着努力睁开被梦魇紧紧合上的眼睛,却见到此时车厢里很多人在双手合十的祷告。原来火车已经穿过了弗雷和迦南之间的跨海大桥,接近了迦南的圣城。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31 08:51:03 +0800 CST  
8.教皇
梅弈揉了揉眼睛,趁着迦南人祷告的机会到厕所去洗漱了一下。头脑被清水彻底激醒之后梅弈才想起,好像约修亚交给了自己张小纸条,还要自己看了之后立刻销毁。
于是梅弈赶紧掏了掏自己的腰带,还好纸条还在。梅弈大松了口气,幸好没被人趁自己睡入迷时偷走。左右环顾无人,梅弈便大胆地打开纸条看。果然约修亚这张纸条的内容又没让梅弈失望。纸条上惜字如金地写了两个大字——“教皇”。
梅弈两指夹着纸条轻轻一招,纸条迅速地燃烧。在车内火警器想起之前,梅弈再一握拳,将纸条燃烧的余烬尽数熄灭,全都冲进了厕所里。
梅弈不由得心想:迦南教皇!......先知还真是大隐于市啊!本来以为先知这样的人物一定惜命如金,肯定是个躲在深山老林里的老妖怪。
我这一去,光是找到先知住的地方就该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找到先知隐居的地方后,先知还得派几个什么代号渔、农、樵、书的人,来考一考自己的德智体美劳的发展情况什么的!......小说里这可是凑字数,赚月票的规范动作呀!
没想到先知居然就是如今迦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教皇啊!这找起来也太没难度了吧?这教皇可是每日都要在创世教堂里抛头露面的啊!先知的保密工作居然能做这么好吗?......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位和自己一样的千年老妖怪了,梅弈不由得心跳提速。因为梅弈的这千年道行是睡出来的,基本上就跟没过一样。而马上要见到的这位先知这几千年来可都没闲着......梅弈准备了一肚子的疑问要好好地问一问这位全知的先知。
刚一下火车,梅弈便想要向人打听创世教堂的方位。因为他记得兰雪说过,创世神教的高阶教士议会,就在这创世大教堂中。而由高阶教士推选出的教皇,也应该是在这创世大教堂中才对。
却不想一名圣城的护卫队员先找到了梅弈,开口问道,“请问您是梅朝云吗?”
梅弈瞪了瞪眼睛点头答“是”。
那士兵再问,“那请问,您妹妹的名字是?......”
梅弈小声回道,“暮雨”。
那人没有向梅弈行礼,只是小声说,“果然是您啊!其实贝尔蒙特队长还在圣城护卫队的时候,我就见过您了!对这暗号,也是教皇大人亲口吩咐的!冒犯之处,请多包含!”
梅弈微笑点头示意没关系,在心里却不由得赞叹:这老狐狸和先知的办事风格还真是简洁而严谨。就算此时有北国特工混迹人群,或者是有人想要易容梅弈冒名顶替他去接头。
但知道自己曾经叫“朝云”的,世上不过寥寥几人。而知道自己妹妹叫“暮雨”的,不就只有先知和梅弈吗?这个接头暗号约修亚根本就不用告诉梅弈,梅弈就一定能答得上来,而且还没人能冒认!
梅弈跟在那人身后问道,“对了,贝尔蒙特他现在怎么样?”
那人一边在前引路,一边回头说,“卫队长......不,现在该称呼贝尔蒙特将军了!他现在可是迦南海军炙手可热的人物!整个迦南海军的陆战队都由他统领,俨然就已经坐稳了迦南破浪海军中第二把交椅的位置!”
说道这里,那人靠近梅弈小声说,“您是咱们圣城的英雄,也不是外人。我就悄悄告诉您,上次我在巡逻的时候,正好看见贝尔蒙特将军在训练陆战队抢滩登陆。那在海中破浪而出的气势简直就像出水的蛟龙一般!而且整个海军陆战队的军旗上,都绘上了狮心壁垒的图案!真给我们圣城护卫队长脸啊!”
听到这里,梅弈也在心里为贝尔蒙特感到高兴。一来,梅弈是欣慰露水英雄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二来,是还惦记着贝尔蒙特这么一路青云直上,他欠梅弈的人情也会跟着增值不少啊!
梅弈又问,“那咱们这是去哪儿?去见教皇吗?”
那人点头小声回道,“对!”
梅弈好奇的接着问,“话说......这个教皇是不是在迦南没什么......”梅弈本想说:没什么实权!但是觉得自己这样的言语在迦南有些不妥,于是就很识趣地止住了自己的话。
那名护卫队员显然是懂梅弈的意思,于是大方地说道,“由于上个纪元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很多教皇利用神权煽动蛊惑人民的教训,所以创世神教的历界教皇大人只是单纯的神权象征,确实没怎么用神权干预过迦南的军政......”
梅弈闻言,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那人继续说道,“整个迦南的上位者,无非是军、政、教三界。而三界中以教为首,军次之,政最清闲。”
梅弈听得直点头,先知派来的人,果然还是有些眼界的。于是又问,“你能给我详细讲讲吗?免得我到了教皇面前,又胡说八道出言不逊......”
那人见聊得投机,于是大方地对梅弈说,“其实我说的这些在迦南也都不是什么秘密,跟你说也无妨。迦南物产丰盈,很早以来便有先驱者在此建立创世神教引渡世人。”
“而由于迦南的人民都富饶而知足、虔诚而平和。老百姓日子自己就过得好好的,所以政界的出现不仅没有必要,还会增加百姓的税收。所以政界在迦南出现最晚,发展的也最低迷。”
“而由于近些年北方诸多小国组成邦联崛起,并对迦南充满了敌视和野心,必须要守护迦南的军界便迎风长!原本的迦南护教军开始征召壮大,还出现了燎原、破浪、裂空三位战爵,相关的护教军都由他们三人分别指挥。在外人看来这三人都是迦南如军阀般的存在。”
“但可能是由于他们出身护教骑士团的缘故,三人个个洁身自律。他们都只负责迦南的防务,从不引军扰民或是用军力干政。很多时候瓜田李下,战爵们还会有意避嫌。”
“例如燎原战爵的陆军,一直远驻鸿沟,从没迈入圣城一步。而破浪战爵的海军训练基地虽然就在圣城旁,但破浪战爵行事极为谨慎。但凡有些涉及到她权利范畴外的决定,全都亲自请示教皇......以示对教会的尊重!”
梅弈在心里念道:冬月那个恶婆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主意的主儿啊!于是又问,“还有位裂空战爵呢?好像很神秘的样子嘛,没怎么见过,也很少听人提起啊!”
那人答道,“是呀。裂空战爵名为凌霄,他的飞艇编队长年在迦南上空和整个星球的公海上方盘旋。只有补充物资的时候着陆数日,然后又匆匆起航。他行事受教皇直接调遣极为神秘,恐怕只有历届教皇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吧?”
梅弈长“哦~”了一声,政界清闲,军界自律,最受百姓推崇的却还是教会啊!......看来这个教皇到底是不是闲职还真就不好说了。于是问,“那如今的这位教皇能把这三位战爵使唤动吗?”
那人笑着说,“教皇就是教皇!没什么应届和往届的区别。说透一点,教皇就是高阶教士们为教会推选出来的一个执行人罢了。到了教皇那个位置都是安章办事儿,所以谁做都一样!”
“但这三位战爵听不听教皇的,我还真就不知道了。因为上位者对外行事都有自己的一套默契,若是有争执,也不会让外人知晓。所以历届教皇在外时也还没直接使唤过他们,至少没有当着迦南人民的面使唤过他们!跟这一任、上一任的没多大关系......不过自从这任教皇三年前被推选出之后,创世神教确实有了一些变化......”
梅弈心里盘算:先知才当了三年教皇啊?也对,要是先知从古至今一直都当这创世神教的教皇,不就让全迦南人都知道他千年老妖怪的身份了吗?......诶......怎么又是三年前......是我醒来的时候。看来先知数千年来的准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正式启动的啊......于是梅弈问道,“这届教皇和往届相比,都有些什么不同啊?”
那人抓着脑袋说,“这个我也只是有感觉,但是具体都有些什么变化,我也说不上来。您要是够胆量的话,可以当面问一问教皇大人......咱们已经到了!”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创世大教堂的大门前。一座四面环水,只能从小桥上走入的恢宏大教堂,就矗立在两人的眼前。士兵带着梅弈在比肩接踵的正门处做了个简单的祷告,便将梅弈从隐蔽的侧门带了进去。
进入到教堂内部,梅弈更是被这教堂的奢华所震撼。不仅教堂外部有高高的六座六芒星尖塔耸立,教堂的内部更加是金碧辉煌。教堂的天花板上,细腻而丰富的绘满了神七日创世的神迹!
那人带着梅弈走过有喷泉水池的中庭,沿着先宽后窄的楼梯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教堂最高穹顶下的那个房间门口,对梅弈说,“教皇大人就在里边等您!”
梅弈像是饿了一个冬的狼,被调足了胃口。千年来的不解疑虑在梅弈的脑中翻江倒海!他缓缓的推开了面前那扇华美的大门!窗前迎着夕阳远眺的那人,便是他的答案!
夕阳里的老人缓缓转身,两道尾长而下垂的慈眉,一双和善而睿智的善目。皆白的须发映着金色的夕阳如沐圣光,而老人却只身穿一件灰色的粗布教士服。若不是他独自一人身处创世神教堂的穹顶,梅弈还真看不出,他是一个用整个星球在下着一盘大棋的先知呢!
梅弈逆着光,也难看清楚那老人的表情,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那老人缓步走向梅弈,渐进的身体遮住了老人身后的夕阳。待离梅弈近了些的时候,那张梅弈记忆深处的脸和久违的声音同时传达到了梅弈的眼和耳中,“生命果实真是个好东西啊!都几千年了,你居然还是这幅年轻的模样!我可就老多了!你看,为了怕你对教皇这个身份反感,我还专门穿了这身粗布的灰袍教士服呢......”
梅弈想不起关于这张老脸的一切,也记不得这个声音曾经跟他讲过些什么?只是从心底里产生出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于是说,“您是教皇?......还是......”
“先知”两字梅弈还没说出口,教皇就答道,“都是!”
梅弈讶异地说,“您知道我要问什么吗?就回答得这么干脆!”
教皇老眼笑眯成了两条缝子说,“连一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下一句话要问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叫什么先知啊?”
梅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不由得吃惊。他一直以为先知不过是一个知识面比较广,逻辑推理能力比较强的人罢了。也就相当于上个纪元的超级超级超级精算师。所谓的预测未来,不过是先知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推理逻辑推算出来的将来,但怎么能有人能知道另一个人此时脑中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候,先知又开口说道,“人的大脑活动时,会产生一种微弱的脑电波!而生成和破解这种脑电波的方法,跟电话的声电转化原理如出一辙。只要我们的大脑能感知到另一个人的脑电波,破解别人脑中的想法也不无可能嘛!”
梅弈又是大惊,先知的这句话竟然就是在回答自己脑中所想。但是梅弈又转念一想:这老头不会是拿套路诈我吧!于是说,“那我下一秒要......”
先知抢在梅弈前面答道,“桌子上的黄金权杖很贵重,还得传给下一任教皇呢!我是说——如果还能有下一任教皇的话!......你就别惦记了!”
梅弈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说出后半句话,“拿的东西......是什么!”连着上一句正好是,“那我下一秒要拿的东西是什么?”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被先知抢在梅弈之前答了出来,就在梅弈脑中刚闪过桌子上那把映着夕阳闪着金光的权杖的那一瞬间,就被先知答了出来。
“......看来约修亚说你是贪婪原罪,一点都不错!以前的你除了是个单身狗、臭屌丝,可没现在这些坏毛病啊!”先知眯起眼睛,像个长辈一样地打量着如今的梅弈。
梅弈听先知这么一说,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于是支支吾吾地反驳道,“那你还选我做炽天使的驾驶员干嘛?......其他的候选人都比我优秀......你干嘛不选他们啊?”
先知呵呵一笑道,“选了你就是选了全人类啊!”
梅弈觉得先知实在是故弄玄虚、危言耸听,于是追问道,“我又不是亚当,也不是国民老公......怎么选了我就等于选了全人类了呢?那些奥运冠军、电竞高手、军政商还有科学界的精英,难道就不能代表全人类吗?”
先知拍了拍梅弈的肩膀,将他带到靠窗的红木椅上坐下说,“历史和伟大文明的缔造,确实往往是靠这些先知先觉的英雄来创造的!但是我当时要面临的并不是改写历史,创造辉煌的局面......而是面临最基本的人类生存问题啊!”
“从人类种族存亡的角度考虑,选择越是普通,越能代表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的你,便是选择了留存最具代表人性的个体......虽然选择其他的任意一个候选人来驾驶炽天使的战斗效果,都要强于你很多倍......但只有你在炽天使中做的每一个决定,才是绝大多数人会做的决定啊!也就是人类在面临种族存亡时会做出的决定嘛!”
梅弈一时语塞,不知听到先知这个回答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心想:我靠......这老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最终幻想》这些游戏里主角被选中的时候,不都应该荡气回肠地出现个什么伟大的声音告诉主角儿:你就是被命运选中的人!......英雄,去完成你肩上拯救人类和万千少女的使命吧!......
这老家伙居然就一个理由:我选你,因为你没啥特别的!......他不会是个假先知吧?
“我真就是先知啊!可别再像你以前一样,做那些幼稚的测试了?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我可不想再拿着电视遥控器,一边说着下一个频道的台词一边换台,来证明我能预见未来。尼古拉斯凯奇这招太傻了......”先知看着眼睛都要突出来的梅弈,略带嘲讽地说道。
梅弈终于在心里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他隐约觉得先知所说的,正是几千年前梅弈仿照电影《先知》的桥段,验证先知是否真能预言未来的方法。于是说道,“您真是先知啊!既然您能洞悉一切,那我们还有什么应付不了的!您就说要小的怎么做就行了呗!”
先知呵呵一笑说,“神尚且不能洞悉一切,而我又如何能全能全知呢?”
梅弈的眼珠又吃惊地鼓了鼓,因为在这个迦南最神圣的地方,从教皇这个迦南神的代言人口中,居然说出了如此忤逆神的话。
不等梅弈开口,先知就接着梅弈心中所想说道,“宗教传说大部分多为杜撰,又在流传中被怀着各种目的的人数次篡改。与我而言,如今这些宗教传说都多不可信!”
“你真的认为创造这世间的一切之源也就是——神,是一位类人的圣灵吗?......其实我们认为创世之源类人,不过是因为我们是人罢了。因为我们希望这个世界形成之初就和我们之间是有所羁绊的!你别忘了,创世之源还同时创造了其他的生命呢!如果有一天猴子的智慧进化到能让它们创造宗教,那猴子的创世神,应该就是只猴子,是齐天大圣吧?”
梅弈呵呵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位教皇居然是一名风趣的无神论者!“那你当这个教皇,每天都要向神祷告,岂不是很别扭和违心吗?”梅弈很落井下石地说。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说,“诶!......不对呀,这次你怎么不直接读我的心呢?非要我说出来!”
老爷子一屁股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假装生气地说道,“跟我聊天你倒是轻松,动动脑子想就行了!我可是不仅要读心,还要一字不落地用嘴回答你这些无聊的问题!你也该多说两句嘛,让我这个几千岁的老头子有时间歇口气缓一缓嘛!......咱们几千年的交情,你进了门连杯水也不给我倒啊!”
梅弈也不敢在心里有所怨言,因为她在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先知的脑袋。只好压抑自己爱在心里吐槽的习惯,强迫自己想着:去倒水!去倒水!地去给先知倒了杯水来,感觉极为别扭。
先知诡异地笑着接过梅弈的水杯,又得意地喝了口水。俨然是读道了梅弈故意控制自己大脑活动的行为,乐不可支地继续说,“我其实不别扭呀,只要偷换个概念就行了。在我的理解里,神不是类人的圣灵,而是宇宙存在的真理,是形成世间一切的客观规律!我在心中将这些真理视为神,再向他们祷告,就没有问题了吧?”
梅弈是一点即透的那种人,于是说,“我就说怎么一进这教堂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你这么一说我就想明白了!所有的壁画上都没有了神的类人形象,而是用一团旋转的金光代替之!这就是你所说的真理的象征吧?”
先知点点头说,“是的。不仅是这些,连圣城里神的雕像都被我以准备重建的名义,一一拆除了!虽然做这教皇三年以来,我都只是修正了一些宗教内象征性的东西,可这在根深蒂固的教徒心中可是大事儿!做这些事儿时我也是如履薄冰!但我还是得这么一步一步地潜移默化这些信徒!为之后的一切作准备......”
梅弈用赞许的眼光,表扬了一番眼前这个像是吹牛的普通老头子,然后说,“这对于宗教而言,可就是悄悄地在革命了吧?你就是这么悄悄地干了几千年?在不知不觉中引导教化了星球上的人们吗?”
先知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一脸欣慰的表情出卖了他深藏功与名的想法。
一番闲聊之后,梅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这个星球到底怎么了?我们将面临的到底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我想做一个明明白白的棋子!”
先知长叹了口气,大大地饮了一口梅弈倒给他的水。从这个动作,梅弈就能看出,先知即将要做一份极长极烧脑的博士后毕业答辩。不过梅弈等了好一会儿,都只见先知表情严肃的凝望着自己,却不见先知开口讲述。于是问道,“你怎么不说啊?是说来话长吗?还是……”
先知横了梅弈一眼说,“是说起来就一肚子的气!”
楼主 TY爽崽崽  发布于 2018-05-31 19:04:49 +0800 CST  

楼主:TY爽崽崽

字数:9810

发表时间:2018-05-07 19:02: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7 12:23: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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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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