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战纪

李楠又快速的画了五道符咒走过来递给我,我探手接过,取出一张夹在右手食指于中指之间,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这眼前两具尸体燃烧殆尽。

“现在能不能找寻到那只阴物躲在哪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扭头,因为我感觉那只阴物就在前方那五具尸体当中隐藏,因为动手之时我一直在注意观察四周,都没有看到那只阴物的踪迹,就连刚才李楠走过来递符咒,我都是左手背后朝李楠勾勾手,好一会儿李楠才看到,就是防止那只阴物逃到别处令接下来防不胜防。

“不用找,就在那五具尸体背后躲着呢,刚才我还看见一条灰色尾巴。”身后李楠沉声说道。

“玄兄,”张警官喊过之后,将一件东西抛向我所在位置的前方,我连忙将右手符咒递到左手,伸手接过抛过来的一柄匕首。这柄匕首属于军用品质,拿在手中略感厚重,刀背较厚,刀尖开的是三十度角,这样可以方便捅刺,刀背带有锯齿,锯齿非常尖锐,就像是一排尖锐的牙齿,刀身刻有血槽,手柄用的是牛皮冲压制成,并且有几道环形凹痕,这样可以增加握持力度,即便沾满鲜血也能保持足够的摩擦力,手柄长度在十五公分左右,全长三十多厘米。

很多人普遍把刀身上的凹槽称之为血槽,主要是因为刀身带有血迹之后,凹槽部位容易遗留血迹,所以刀身上的凹槽被习惯的成为血槽,血槽中的血迹必须依靠擦拭才能彻底清理掉。很多人认为血槽的作用是为了方便放血,还有很多人认为刀身在刺入身体后根据物理作用很难拔出来,还有一种比较扯淡的理解是为了在劈砍时候根据空气中传来的呼啸声调整姿势。

以上三种推测统统都是扯淡,首先放血不需要血槽,只需一刀破开动脉即可。其次,根据我以往经验,捅入之后没必要急的拔出来,另外因为刀身带有液体,拔刀要比捅入要省力的多。最后,一把刀只需要握在手中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能感受到刀身的长度和宽度,调整姿势通常都是瞬间完成,单靠手腕就能改变角度,没有风声。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6:55 +0800 CST  
其实血槽的原因就是为了在不影响强度的同时减轻重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凹槽是根据刀柄来开的,刀柄长度和重量都会影响到凹槽的长度和宽度,主要用来调整重心,平衡配重。这也是我的自身感悟所得,有些事情不能凭空臆断,只有通过实践才能验证其正确性,毕竟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关于血槽我早已用实践来验证过,大家无需进行二次实践,直接引用以上真理即可。

刚才扯得有点远,现在回归正途。我接过匕首之后,用嘴咬住刀身,再次将一道符咒夹在右手,后脚蹬地,身体快速前冲,就在我急速伸出右手准备将符咒贴在前方一具尸体上时,忽然尸体后脑露出一条尾巴,随后尾巴一掀,一股浑浊气体朝着我快速喷出。

刚才看到那条尾巴之时我就新生预感,距离尸体身形还有一尺距离我就将符咒脱手,同时身在空中快速调整身形,脚踩符咒踢向前方那具尸体,借着脚上传来的反作用力身形快速后退。看到尾巴的时候我调整身形,尾巴掀起露出菊花时候我踢出一脚,等到黄鼠狼放屁时候我左脚没来得及收回,被一道雾气扫中。

李楠先前说过,三昧真火的符咒比较猛烈,如果抽手过慢会发生引燃现象,刚才我踢出的一脚没怎么用力,几乎是在尸体上轻触一脚便快速收回,前方尸体也比较惧怕符咒,身形向后一退,这下可好,一张符咒直接引燃四具尸体,只有最后面那位小女孩尸体躲开了,因为个子小,碰巧避开。那只小畜生,放屁之后也在尸体脑袋上借力飞起,试图避开三昧真火,此时跟我一样身在空中。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小家伙身体轻盈,快速向门口逃去,此时刚好四目相对,我心中陡然一惊,左手剩下的四张符咒快速洒出,小畜生吓得连忙扭头,我在身体下落的途中瞥到一个角度感觉到机不可失决定奋力一搏。

我吐出咬在嘴上的匕首,右手接过,预估了一下位置,手中匕首快速朝着小畜生急射而去,身在空中就会成为目标,小畜生避无可避,匕首在空中穿过一张符咒之后径直射向身在空中的小畜生,最后将小畜生连同符咒钉在门框上发出“嘭,”的一道响声。

我身在空中只看到匕首穿过符咒射向小畜生,根据角度会将小畜生钉在门框上,我并没有来得及去看。身形下落,我就地一滚,狼狈的卸去力道,嘴上也没有闲着,快速说道:“不要看小畜生的眼睛!”

我身形刚好滚到小女孩尸体脚边,小女孩刚才可没有站在这里,明显是刚才走过来的,感觉到小女孩吃吃得笑着,正在弯腰看我,我现在可顾不着它,反正皮糙肉厚的,站起身的同时,抬起左脚将这具小尸体踢出门外,太平间的门是左右两开,此时左扇门也被撞了下来。太平间各处用料都比较厚实,就是门的材质用料不太考究,用的实木门,一撞就掉。现在就剩下一道门框在嗡嗡作响,小尸体再一次的沿着墙壁滑下,只不过这一次是脸撞在墙上。

此时被钉在门框上的小畜生已经燃烧起来,正在叽叽乱叫,我顾不得去看,反正掉不下来。刚才甩匕首用了很大劲儿,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地滚得一身灰,我伸手拍了拍袖子上的土说道:“大家都没事吧?”

李楠本来正在盯着门框,听到我的问话扭头一笑:“卧槽,牛逼!”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7:05 +0800 CST  
“你啥时候学会胖子这一套了。”我笑道,来到李楠一侧站定身形。看了两眼站在最前面两眼直盯着门框的张警官,我心中生出一道不好的预感,我刚才打招呼的时候,张警官连动都没有动,一直到现在他都一动不动的,明显比较怪异,我伸出右手挡在李楠身前,示意李楠身体后撤,张警官现在明显不对劲,很有可能是刚才被迷惑住了。

刚才身在空中时候小畜生曾试着和我四目相对,当时我洒出四张符咒,小畜生害怕了,不敢对视,接下来在小畜生被我使用匕首钉在门框上时候,张警官不可能不去看,反应敏捷的人在听到声音之后往往会下意识的快速寻找声源位置,想要查找就得用眼睛去看。

就在此时,张警官猛然扭头转身,脸上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吓了我一跳,这里都被我搞定了,不需要堵机枪和炸碉堡的英雄,我却从张警官的脸上看到一副大义凛然,看到张警官先是目光坚毅的看了李南一眼之后就盯着我不放,并且我注意到张警官活动了一下握在手中的匕首,这明显是一副要干架的趋势。

“他现在这种情况像不像是被惑住了?”我扭头看了李楠一眼。

“现在用惑住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是中了幻术。”李楠盯着张警官看了两眼说道。

“那为啥我感觉他眼中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我疑惑的说了一句,张警官此时眼神之中带着一股诀别之意,就像是接受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常情况下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有这种感觉,因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命令高于一切,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牺牲自己,眼前的张警官的举动在我看来就有种要牺牲自己的冲动。希望他不要做出自杀的冲动,要不然我可没有办法阻止一个要自杀的人。

“这还用得着说嘛,你现在在他的眼里说不定是哪个杀人犯呢。他现在看到的和感受到的都是幻觉,但是他已经深陷其中,看样子是无法自拔了,并且我估计他把你当成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他感觉打不过你,所以你无须担心。”李楠站在一旁提醒说道。

我双手抱臂,面带无奈的看着张警官,“我可是良好公民,至今还没有和警察动过手,也没有和警察动手的习惯。”这倒不是我害怕警察,只是感觉他们每天都很辛苦,整日忙于维护治安,自觉遵守秩序的公民没有几个,比如说我有时候就没有素质,警察的存在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

张警官盯着我皱眉瞪眼,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了动作,从口袋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抽烟的时候并没有盯着我看,眼光看向另外一侧墙壁,盯着出神。这间停尸房里还有三个人外加一个小女孩,那名小女孩还在走廊,走廊设有阵法,她是出不去的,眼下最主要的就是怎样使张警官尽快清醒过来。

香烟燃尽,张警官抬手将烟蒂夹在手中,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将手中烟蒂在桌子上摁了两下,临走时候将放在桌子上的的一把匕首拿在手中,这把匕首是李楠进入房间之后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没想到便宜了张警官,此时张警官走了两步之后冷静的看着我。

“哎,我说李楠,张警官中的这个幻术可不简单啊,你刚才可是看到了,他还会主动的寻找武器,你说他待会儿会不会把我这把刀拿走?”我说笑的走向我刚才插在地上的斩马大刀,伸出右手握持刀柄,猛地用力将刀从地上拔了出来,单手持刀,伸手前指,刀身前探,挑衅的晃了晃手中大刀,并且顺势轮过头顶扛在肩上,此时我明显的看到张警官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坚毅,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有没有发现,张警官始终感觉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刚才才会想方设法的寻找武器以此来增加战斗力,如果我刚才不把这把刀拿到手,我估计他刚才就会动手,他现在又有点犹豫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笑着扭头看向李楠。

“你说得对不对我根本不关心,等下你可千万别把他打伤了,人家毕竟是一名警察,并且我感觉他人也不错。”李楠看我的目光带着一股期望。

我听到李刚说的话之后露出苦笑,“张警官看样子是打算拼死一搏,所以能不能胜过他还是另说,我感觉我都没有信心,毕竟狗急了还咬人,兔子急了还上墙呢!”

“我也怀疑你小学有没有毕业,一句俗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俗,狗随时都会咬人,小孩子都懂得俗话你都能说错,......”我将手中大刀举过头顶在头顶上方旋了一圈,李楠见状下意识地闭上嘴巴,我这才说道:“张警官既然中了幻术,他现在看得我是另外一个人,那他看到的你是不是也是另外的一个人?比如说,一个强奸犯?”

“中了幻术的人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和我们实际所见的不一样,我们现在所处的场景是在停尸房,在他看来可能是另外一个地方,比如说那张桌子在他眼里可能是一块石头,也有可能是一只野兽。”李楠提醒说道,刚才我说他是强奸犯也没有趁机报复。

“这么说的话,那你岂不是也很危险?”我说话的时候故意转头看向李楠,仅用眼角余光看向张警官所在位置。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7:14 +0800 CST  
“当然了,要不然你刚才说我是强奸犯我能不趁机报复你吗?你看我像是大度的人吗?”李楠有些无奈地说道,说话的时候掏出符纸,开始书写符咒,“这叫净心符咒,待会儿贴在他眉心部位,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

李楠书写完毕,递了过来,我伸出左手承接,一张小小的符咒被眼前的张警官看在眼里,我估计张警官把符咒看成了某种危险品,在我左手伸出之后,张警官率先动手,右手匕首脱手而出,匕首在空中快速旋转,带着破空声急速射来,目标正是我身体左侧的李楠。

李楠眼睛瞪得老大,就是不知道躲开,我将大刀向左一送,左手快速将符咒塞向后侧口袋。匕首撞向刀身之后又向上弹开,令我比较意外的是匕首反弹的方向刚好吃张警官所在的方向,此时张警官身形正在快速移动,抬手又将匕首抓在右手。匕首属于短兵器,讲究的是近身攻击,近身之后才能发挥出它的优势,我没有给张警官接下来施展匕首的机会。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椭圆弧度之后重重的劈向张警官的腰部,刀势来势迅疾,张警官不得不将两把匕首同时收于腰际试图以此来抵挡这迅猛一刀。

手中大刀没有开刃,即便砍中也不能将他拦腰斩断,但是张警官此时好像不知道这一情况,看到张警官凝神抵挡,我刻意的加大了力道,将张警官砍得身形后退不止,一直撞到一张桌子这才停了下来。

“不要吓死手,都是自己人!”李楠站在身后紧张的喊道。

“我知道,所以我下手时候悠着点呢。”我没有扭头,不耐烦的摆了摆左手说道。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7:35 +0800 CST  
“那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真的没有看出来。”李楠在后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盯着张警官所在的方向,单手握刀,刀尖指向前方一侧地面,左手背后,右脚向前探出半步,身形侧站,脸上带着一股傲然,装逼似的看向张警官。

“虽然你装出来的样子很酷,但是一点也没有高手风范,倒是张警官看起来一脸正义。”李楠专门跑到我前面看了我一眼之后,咧咧嘴忍不住的打击道。

“卧槽,不管怎么说我刚才可是用刀替你挡了一刀,我不说你念我一点好,至少要有一点心存感激吧。”我冷眼看向李楠。

“哇,我好怕怕,”李楠说话的时候故意拍了拍胸口,他知道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他,故意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拍了拍胸口,感觉气到我了,这才直起身说道:“我刚才可真怕你一刀劈了张警官,你不但没有悠着点,总感觉你还故意下狠手。我可不想成为杀人犯的帮凶,到时候跟着你一块儿枪毙。”

我没有理会身边的李楠,看到张警官喘着粗气不动手,我开始向着张警官慢慢逼近,走路的时候嘴上并没有闲着,而是问道:“你说说我该怎么制伏张警官?我能不能把他打晕了?”

“他现在中了幻术,你还是不要打晕他了吧,万一下手重了,打出来个脑震荡可怎么办?”李楠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提醒道。

“卧槽,你啥时候关心关心我?咱俩认识多久了,你零花钱还是我给的!”我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李楠这小子总是向着外人,这让我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不得不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很屌,在认识你之前我感觉我一个师兄最屌,后来我发现他和你完全没法比,你简直屌爆了。”李楠在身后笑着说道。

“你那个师兄叫什么名字?”我随口问道。此时张警官被我逼至墙角,无奈之下做出反击,被我使用刀身又拍了回去。

“他叫白业,他很极端,很自负,很聪明。”李楠自豪地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我手中动作下意识的一顿,脑中略微一思索就想起这个名字我听到过,当时我刚回国的那段时间,曾经在一所监狱见过一个自报姓名的年轻人,他也叫白业,同名同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海就被我丢掉了,哪有这么多巧合存在。

张警官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脸上的汗液滴在身前的地上,打湿了一片。“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放弃抵抗吧。”我手持大刀,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他听不到我们说的话,或者他听到的根本不是你刚才说的话。”李楠站在一旁又提醒了我一声。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7:45 +0800 CST  
看到张警官又要试图做出反扑,我将手中大刀举过头顶,当头斩落,张警官举起双臂,匕首交叉试图承接,却错误的估计了这一刀的力度,刚一接触,张警官就被刀势压得单膝撑地,我抽刀在手,侧身踢出一脚,张警官被我一脚踢中前胸,身形向后倒飞而出,即便身形倒退,手中匕首也没有舍得丢弃。

看在这一刻,我心神微微一动,一般人在身形后跌之时会下意识的松开两手,只有经过训练的人才会刻意的去紧握双手,张警官双臂早已微微发抖,即便如此都没有扔掉手中匕首,反而是将手中匕首抓得更紧,这下子可就难办了,他不放下匕首,我也不敢将符咒贴在他脸上,这样打下去没完没了,啥时候是个头?

说实话,我挺讨厌使用匕首的人,特别是那些高手,因为他们随时都会将手中匕首当做飞镖头射出,简直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匕首势大力沉,即便是插在脑袋上都能没入半截刀身。就像是刚才张警官所为,匕首反弹之后又将刀身接在手中,如此神乎其技,我都有些胆寒,如果他刚才不是凑巧的话。

“你们俩都放下兵器,来个双手互博如何,拿着武器多危险呀。”李楠站在一旁及时提醒道。

看到张警官目光坚毅,我心中有感,退到身后一片空地之上,左手背后,抬起手中大刀朝他看了一眼,随后右臂一甩,大刀射向右侧墙壁,刀身没入墙壁半尺左右,此时微微轻颤,发出嗡嗡之声。

我这样是有意为之,张警官握持匕首的双手早已发酸,与其等他感觉无望拼死一搏,不如先引诱他放下匕首,只有这样我才有可乘之机。刚才我在丢刀之时,故意的左手背后,一方面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将曾经放入身后口袋的符咒拉出一节,为了方便在接下来我可以随时快速的抽出符咒。

“你接下来小心点,我可不会用身体帮你去挡匕首。”我没有扭头,提醒李楠。

“你倒是比较诚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相信你不会的。”李楠笑着说道。

“我说出来是为了让你心里有个底,毕竟这注意是你提出来的。”我瞥了李楠一眼,继续说道:“我觉得可行,决定姑且一试。”

“我能收回刚才那句话么,就当我没说好了。”李楠的声音有些懊悔。

“不行,”我摇了摇头,歪头挑眉看向张警官。

张警官见状,眉头紧皱,犹豫了两下,最终还是决定将手中匕首丢在地上,随即向前几步,在空地上站定,面色凝重的看着我。

我故作轻松的向前晃了晃,使得两人相距一米左右的距离,此时两人距离较近,不管是动手还是出脚都能很快的攻击到对方,我率先发起了进攻,踏步冲拳,使用的是军体拳第一式,快速击向对方额头。没想到张警官用的也是踏步冲拳,刚好比我慢了半拍,两拳在空中相接,两人各自身形后退。我率先动手,也率先在后退一步之后站稳身形,随即还是踏步冲拳,拳头贵在速度,此时我在速度上占了上风,张警官刚站稳来没来的及出手,就被我一拳击在胸口,身形再次后退。

我紧随其后,快速左脚前垫,右膝高抬,扭腰,挺胯,踢出右腿,目标还是张警官的前胸,几乎是右脚在张警官胸前轻轻一点,我就快速收回无功而返的这一脚。因为出脚势大力沉但是会降低速度,刚才张警官躬身下压,双臂交叉挡在胸前,及时的接下我这一脚。

我快速收回右脚,同时身体下压,旋身摆腿,张警官一不留神被我扫中脚裸,张警官四仰八叉摔倒在地,摔了个屁股着地。机会来了,部队里面对于倒地之后使用鲤鱼打挺站起身的动作可没少练习,张警官使用军体拳的踏步冲拳使用的无比熟悉,要不然也不会在身中幻术的时候还记得这招,那就说明他倒地之后会使用鲤鱼打挺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大。张警官刚使用鲤鱼打挺翻起来就撞向空中的一张符咒,随意身形又倒了下去不动了。

“是不是你刚才一掌拍的有些重了?晕了吧?”看到我得手之后,李楠也跳了过来,紧张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警官。

李楠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张警官听的,对于李楠的小心思我哪能不理解,我直接大声说道:“早给你说了不要踹屁股,你就是不听。”

此时躺在地上的张警官身体微微发抖,有了反应,我趁机往李楠身上栽赃,李楠听后脸上瞬间黑了下来,一脸不信的看着我,他刚才说我还带有根据,我可不管真凭实据,直接栽赃陷害,一个小屁孩子也想阴我?

躺在地上的张警官终于清醒过来,“哎哟,屁股好痛啊。”张警官坐了起来,双手揉了揉屁股,一脸郁闷的看向李楠,抬手将贴在脸上的符咒拿了下来。

李楠无比尴尬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对着张警官一脸抱怨,“你刚才中了幻术,拿着两把匕首要杀我俩,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张警官听完,先是面露关切的看了李楠一眼,这才苦笑道:“我本来也记得咱们三个在一块呢,忽然之间我感觉到四周景物变了,我感觉到我穿越了,我看到俩强盗杀了好多村民,我当时就想着为民除害,奋力一搏,打着打着,我一迷糊就醒过来了。”

看到张警官清醒过来,我转身捡起一张先前丢在地上的一道符咒,说道““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要下班了。”

刚走出门,一扭头就看到小姑娘站在走廊另一头,对着我吃吃发笑。我也一身轻松的走近小姑娘,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路时候刻意的将夹着符咒的右手背在身后,走上近前,屈腿蹲下,“猜猜我手里拿的什么东西?猜对了就送给你!”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27:55 +0800 CST  
小姑娘当然不会说话,就在我拿出符咒抬手准备贴在小姑娘身上时,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我发现小姑娘的眼睛瞳孔分明是动物才有的竖瞳,我忽然心中一惊,但是为时已晚,眼前的小姑娘忽然消失,我感觉到我应该是在刚才一瞬间着了它的道。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怎样醒来的时候,眼前景物突变,我来不及细想,忽然之间发现时间退到过去,我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就在我还在想着怎么脱离幻术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索。

“放学了你还不回家,是不是又想挨打?”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严厉。

我一扭头这才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身后不远处,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怒意。

我有些委屈的说道:“一放学我就回家啦!”

学校下午六点钟放学,我一般差不多六点半之前走回家,如果回家过晚往往少不了一顿打,在我童年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你看看表几点了,都六点四十啦,你还说你没在外面玩?”父亲语气不善,感觉到有要动手的节奏,我不敢接话,一脸畏惧的背起书包,跟在父亲身后向家走去。

回到家,我放下书包,父亲居高临下的看到我无所事事,大声吼道:“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留作业!”我说话时候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老师都不留作业吗?你再好好想想!”父亲生气地说道,并且将穿在脚上的鞋子脱下一只拿在手中。

“留作业了,就是把一篇课文抄一遍!”我有些畏惧的随口胡说道。

“留作业了,那你为啥刚才说没有留作业?”父亲说完,没来由的手持鞋子,用鞋底朝着我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忘记了。”我回答道,声音很小,几乎微乎极微。

“忘记了?那你以后还会不会忘?”说话的时候又是一脚踹在屁股上。

“不会忘了!”

“不会?那你说说以后再忘了咋弄?”说完,拿着鞋子朝着屁股就是一下。

“我哪知道,我说了又不算!”我无奈的说道。

“让你强嘴!”这一次似乎嫌弃打了几下不过瘾,朝着屁股狠狠地甩了三下,此时屁股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别人一放学就回家写作业,就你还在路边玩,你还说你没有留作业,你以后再说谎,看我不打断你腿!”父亲训完,终于穿上鞋子。

我从背包掏出课本,随手翻开一页,父亲见状从我手中拿过课本说道:“是这一课吗?”

我小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父亲有些不乐意的说道:“老师留的作业就这么少吗?”

“作业是老师留的,我又不是老师,我哪知道?”我郁闷的说道。这一篇课文有三千多字,算是一篇长篇课文。事实上老师确实没有留作业,前面出现了一个谎,后面得把慌给编圆了。

“你肯定不是老师,就你这样子也成不了老师。”父亲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再踹上两脚,我身体下意识一扭,第二脚踹在大腿上。

“咦?你还敢躲?”说完抬脚就踹,踹的时候嘴上还骂道:“我让你躲,......”

“还躲不躲了!”父亲感觉踹的差不多了,厉声喝道。

此时屁股上早就没了知觉,此刻只能感觉到大腿根部一阵疼痛,但是又不能乱动,因为动一下子后,接下来的一脚踹更狠,我心生怒意,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声回答:“不躲了!”

父亲听到回答之后,似乎是为了确定我到底会不会躲,连踹三脚之后,看到我确实不敢躲,这才罢手。

我低头写字,此时屁股上终于有了知觉,一时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令我身形忍不住的微微抖动,撕裂的疼痛感使我眼泪不住地滴在地上。

父亲此时还没有走,忍不住又狠狠的踹上两脚,嘴上再骂上两句,“我让你哭!你还不说实话!”过了一会儿,父亲终于转身离开。

接下来是我自己的时间,安静的抄课文,半个小时后抄写完毕,接下来我开始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发呆。

不知何时,父亲又走了过来,看到我在发呆,忍不住大声骂道:“你又在那发呆,我刚才还是打你的轻,我一脚踹死你个兔崽子!”父亲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先是猛踢两脚之后,这才骂道:“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写完了就不能再写一遍?你是不是还想挨打?”这道声音几乎在我耳边响起,我无奈的又抓起笔,而父亲嫌我有些散漫,又忍不住的抬脚开踹。

父亲终于不踹了,因为长时间的踹人屁股其实还是挺累的,踹屁股也是一件技术活。连续保持一个动作,并且每次还要保证力度,要感觉到一脚踢到盆骨上。因为依照父亲的理论,屁股上肉太多,拿鞋底打在屁股上是不够疼痛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谎,能说谎那说明还是打的轻,所以父亲下脚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终于父亲踹够了,转身离开了,我趴在桌子边上,强忍着大腿的疼痛,又开始继续写字。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的时间,晚饭是稀饭,馒头和一碗素菜。一家三口围着一张桌子吃完饭,稀饭是用面粉煮成的,就是半锅开水里冲一勺子面糊。馒头就是蒸馒头,一碗素菜就是青菜,素材吃起来没有多余的味道,不咸也不淡,因为吃起来感觉放了盐,要不然味道应该是甜的,唯一特点是放的油比较多,一碗菜吃完,剩下小半碗油。吃起来太油腻了,我用筷子夹了两口菜就能把一个馒头吃完。接下来就是慢慢喝着热汤,我不喜欢喝热的,太烫嘴,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说话肯定是免不了的,首先是母亲开始发言,因为我挨了打,母亲是知道的,看到我站着吃饭,安慰几句是免不了的,“你说说挨打挨的亏不亏?”母亲说完看着我,我继续喝汤没有说话,因为言多必失,说多话那接下来肯定还会挨打,吃饭时候被父亲踹的次数多了去了。

母亲见状接着说道:“别人谁谁谁放学回家就开始写作业,那人家为啥就有作业?”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开口了,因为我接着来不回答问题等会还得挨踹,“我跟他不是一个班,这我哪知道?又不是一个老师教的!”

这时候父亲正在用筷子夹菜,听完我说的话,忍不住的,气呼呼的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生气道:“那为啥人家老师放学留作业?你老师放学为啥不留作业?”

隔着一张桌子,我都能感觉到父亲非常生气,说话时候的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我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说道:“这你得问老师,不应该问我!”

我感觉挺正常的一句话,父亲听到之后确是非常生气,猛地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绕过桌子,人还没走近,抬脚就踹。我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手中汤碗没来得及放稳,掉在地上放出“咣当”一声碎成数片。

我听到碗碎的声音心中暗自一惊,“这下我真的完了!”我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父亲,暗自心惊,父亲真是怒了,接下来的一顿打是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父亲看到我站起身后,抬腿就是一脚,目标照例还是屁股。我站的没动,任凭这一脚踹来,我不敢去躲,因为我不知道躲过这一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低着头,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一脚踹来,越是心惊,越是感觉周围时间一瞬间变得缓慢,眼睁睁的盯着这一脚踹在屁股上,我身体被这一脚踹的失去平衡,身形前扑,撞在靠着墙的柜子上所幸没有摔倒。

“你就不能等他吃过饭再打?”母亲看到碗摔了一只,也生气了,不过好歹劝住了正在发火的父亲,父亲又抬起腿始终因为母亲这一句话没有在踹到我身上,而是选择放了下去。

我刚才双手按着柜子的边角,所以刚才的一脚使我不至于脑袋撞在柜子边上,柜子上放着一把老式剪刀,我认得刀身上刻着“上海”两个字,一个邪恶念头在我心中生出过很多次,我盯着眼前这把剪刀看了两眼,伸开右手五指。因为刚才母亲的一句话,我最终没有选择向前伸手,并且将这股念头压了下去,心中压得住邪恶,却压不住生出的黑暗。

父亲生气的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这才转身走回座位坐下吃饭。

“先用我的碗,再给你盛一碗吧?”母亲将手中的碗递出,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脸平静地说道。

“不听话是吧?不听话我让你爸现在就打你!”母亲放下汤碗,看着我也是面带怒容,尤其是父亲见状更为生气,瞪着双眼怒视着我,父亲本来眼睛就大,此时瞪着眼睛看起来确实令我畏惧。

“我吃过了!”我始终还是站着没动,憋出这一句话。

父亲见状,瞪着两只牛眼,放下手中一切快速起身,起身气得有些急了,下面凳子直接倒在地上,父亲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弯腰去扶,走到我面前,用力抓着我肩膀就把我往屋外拉。

我反应不及,几乎是步履踉跄的被拉出屋外来到院内。身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有独家院落,每家每户都会选择在院里种上几棵树,我家院里也不例外,一棵桐树长在院落正中,树干比着水桶粗出不少,几颗杨树和槐树分布在院落四周,唯独院内没有果树和花草,这也是我家院落与别人家院落的不同之处。

此时天色已暗,在头顶上方的桐树笼罩下,整个院落越发的黑暗,我不敢抬头,因为除了父亲目露凶光之外,头顶上方树木的巨大枝杈看起来张牙舞爪也比较恐怖。父亲不由分说,借着屋内的灯光抬脚就踹,我怕黑,想站在灯光下,但是父亲偏偏不让,抓着肩膀拉到院墙边上,一手抓着肩膀不松手,另一只脚开始踢。

踢的时候父亲是不说话的,整个院落只有一脚踢在屁股上发出的闷声,还有一道声音也飘荡在耳边,就是父亲厚重的喘气声,除了这两道声音之外,周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我不敢发出声音,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父亲抓着我肩膀的右手就没有松过,肩膀早就感觉到比较麻痹,屋里用的是十五瓦的电灯泡,光线根本照不到这里,父亲抓着肩膀是为了更好的踢在屁股上,并且还可以令我站的稳些,方便接下来每一次的出脚。即便如此,还是每次都是一脚踢在大腿到膝盖之间。

“以后还说不说谎了?”父亲停止脚踹,松开手,并且开始在四周找趁手的东西。

“不说谎了!”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说道,我没有哭,因为哭不出来,想哭也得有泪流出来,我眼中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身体的泪腺也不能一直工作,也有休息的时候。

父亲就当没听到,继续忙着找东西,一直用脚踹,父亲也烦得慌,找了片刻,找了一块木板,长度在五十厘米左右,拿在手中还专门挥了挥,之后走到我身后一侧,略微弯腰,木板夹杂着破空声打在屁股上。这一刻,早就已经没有知觉的屁股再一次的从新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疼的我说不出话来,耳边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一切。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疼痛感传来,接着第三道,第四道,我此时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5:42 +0800 CST  
小姑娘当然不会说话,就在我拿出符咒抬手准备贴在小姑娘身上时,不经意间四目相对,我发现小姑娘的眼睛瞳孔分明是动物才有的竖瞳,我忽然心中一惊,但是为时已晚,眼前的小姑娘忽然消失,我感觉到我应该是在刚才一瞬间着了它的道。

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怎样醒来的时候,眼前景物突变,我来不及细想,忽然之间发现时间退到过去,我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就在我还在想着怎么脱离幻术的时候,一道严厉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索。

“放学了你还不回家,是不是又想挨打?”父亲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严厉。

我一扭头这才发现,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身后不远处,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怒意。

我有些委屈的说道:“一放学我就回家啦!”

学校下午六点钟放学,我一般差不多六点半之前走回家,如果回家过晚往往少不了一顿打,在我童年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现在你看看表几点了,都六点四十啦,你还说你没在外面玩?”父亲语气不善,感觉到有要动手的节奏,我不敢接话,一脸畏惧的背起书包,跟在父亲身后向家走去。

回到家,我放下书包,父亲居高临下的看到我无所事事,大声吼道:“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留作业!”我说话时候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老师都不留作业吗?你再好好想想!”父亲生气地说道,并且将穿在脚上的鞋子脱下一只拿在手中。

“留作业了,就是把一篇课文抄一遍!”我有些畏惧的随口胡说道。

“留作业了,那你为啥刚才说没有留作业?”父亲说完,没来由的手持鞋子,用鞋底朝着我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忘记了。”我回答道,声音很小,几乎微乎极微。

“忘记了?那你以后还会不会忘?”说话的时候又是一脚踹在屁股上。

“不会忘了!”

“不会?那你说说以后再忘了咋弄?”说完,拿着鞋子朝着屁股就是一下。

“我哪知道,我说了又不算!”我无奈的说道。

“让你强嘴!”这一次似乎嫌弃打了几下不过瘾,朝着屁股狠狠地甩了三下,此时屁股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别人一放学就回家写作业,就你还在路边玩,你还说你没有留作业,你以后再说谎,看我不打断你腿!”父亲训完,终于穿上鞋子。

我从背包掏出课本,随手翻开一页,父亲见状从我手中拿过课本说道:“是这一课吗?”

我小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父亲有些不乐意的说道:“老师留的作业就这么少吗?”

“作业是老师留的,我又不是老师,我哪知道?”我郁闷的说道。这一篇课文有三千多字,算是一篇长篇课文。事实上老师确实没有留作业,前面出现了一个谎,后面得把慌给编圆了。

“你肯定不是老师,就你这样子也成不了老师。”父亲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再踹上两脚,我身体下意识一扭,第二脚踹在大腿上。

“咦?你还敢躲?”说完抬脚就踹,踹的时候嘴上还骂道:“我让你躲,......”

“还躲不躲了!”父亲感觉踹的差不多了,厉声喝道。

此时屁股上早就没了知觉,此刻只能感觉到大腿根部一阵疼痛,但是又不能乱动,因为动一下子后,接下来的一脚踹更狠,我心生怒意,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声回答:“不躲了!”

父亲听到回答之后,似乎是为了确定我到底会不会躲,连踹三脚之后,看到我确实不敢躲,这才罢手。

我低头写字,此时屁股上终于有了知觉,一时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令我身形忍不住的微微抖动,撕裂的疼痛感使我眼泪不住地滴在地上。

父亲此时还没有走,忍不住又狠狠的踹上两脚,嘴上再骂上两句,“我让你哭!你还不说实话!”过了一会儿,父亲终于转身离开。

接下来是我自己的时间,安静的抄课文,半个小时后抄写完毕,接下来我开始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发呆。

不知何时,父亲又走了过来,看到我在发呆,忍不住大声骂道:“你又在那发呆,我刚才还是打你的轻,我一脚踹死你个兔崽子!”父亲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先是猛踢两脚之后,这才骂道:“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写完了就不能再写一遍?你是不是还想挨打?”这道声音几乎在我耳边响起,我无奈的又抓起笔,而父亲嫌我有些散漫,又忍不住的抬脚开踹。

父亲终于不踹了,因为长时间的踹人屁股其实还是挺累的,踹屁股也是一件技术活。连续保持一个动作,并且每次还要保证力度,要感觉到一脚踢到盆骨上。因为依照父亲的理论,屁股上肉太多,拿鞋底打在屁股上是不够疼痛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说谎,能说谎那说明还是打的轻,所以父亲下脚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终于父亲踹够了,转身离开了,我趴在桌子边上,强忍着大腿的疼痛,又开始继续写字。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的时间,晚饭是稀饭,馒头和一碗素菜。一家三口围着一张桌子吃完饭,稀饭是用面粉煮成的,就是半锅开水里冲一勺子面糊。馒头就是蒸馒头,一碗素菜就是青菜,素材吃起来没有多余的味道,不咸也不淡,因为吃起来感觉放了盐,要不然味道应该是甜的,唯一特点是放的油比较多,一碗菜吃完,剩下小半碗油。吃起来太油腻了,我用筷子夹了两口菜就能把一个馒头吃完。接下来就是慢慢喝着热汤,我不喜欢喝热的,太烫嘴,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说话肯定是免不了的,首先是母亲开始发言,因为我挨了打,母亲是知道的,看到我站着吃饭,安慰几句是免不了的,“你说说挨打挨的亏不亏?”母亲说完看着我,我继续喝汤没有说话,因为言多必失,说多话那接下来肯定还会挨打,吃饭时候被父亲踹的次数多了去了。

母亲见状接着说道:“别人谁谁谁放学回家就开始写作业,那人家为啥就有作业?”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开口了,因为我接着来不回答问题等会还得挨踹,“我跟他不是一个班,这我哪知道?又不是一个老师教的!”

这时候父亲正在用筷子夹菜,听完我说的话,忍不住的,气呼呼的将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生气道:“那为啥人家老师放学留作业?你老师放学为啥不留作业?”

隔着一张桌子,我都能感觉到父亲非常生气,说话时候的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了,我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说道:“这你得问老师,不应该问我!”

我感觉挺正常的一句话,父亲听到之后确是非常生气,猛地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绕过桌子,人还没走近,抬脚就踹。我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手中汤碗没来得及放稳,掉在地上放出“咣当”一声碎成数片。

我听到碗碎的声音心中暗自一惊,“这下我真的完了!”我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偷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父亲,暗自心惊,父亲真是怒了,接下来的一顿打是跑不了了。

果不其然,父亲看到我站起身后,抬腿就是一脚,目标照例还是屁股。我站的没动,任凭这一脚踹来,我不敢去躲,因为我不知道躲过这一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低着头,一脸紧张的看着这一脚踹来,越是心惊,越是感觉周围时间一瞬间变得缓慢,眼睁睁的盯着这一脚踹在屁股上,我身体被这一脚踹的失去平衡,身形前扑,撞在靠着墙的柜子上所幸没有摔倒。

“你就不能等他吃过饭再打?”母亲看到碗摔了一只,也生气了,不过好歹劝住了正在发火的父亲,父亲又抬起腿始终因为母亲这一句话没有在踹到我身上,而是选择放了下去。

我刚才双手按着柜子的边角,所以刚才的一脚使我不至于脑袋撞在柜子边上,柜子上放着一把老式剪刀,我认得刀身上刻着“上海”两个字,一个邪恶念头在我心中生出过很多次,我盯着眼前这把剪刀看了两眼,伸开右手五指。因为刚才母亲的一句话,我最终没有选择向前伸手,并且将这股念头压了下去,心中压得住邪恶,却压不住生出的黑暗。

父亲生气的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这才转身走回座位坐下吃饭。

“先用我的碗,再给你盛一碗吧?”母亲将手中的碗递出,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脸平静地说道。

“不听话是吧?不听话我让你爸现在就打你!”母亲放下汤碗,看着我也是面带怒容,尤其是父亲见状更为生气,瞪着双眼怒视着我,父亲本来眼睛就大,此时瞪着眼睛看起来确实令我畏惧。

“我吃过了!”我始终还是站着没动,憋出这一句话。

父亲见状,瞪着两只牛眼,放下手中一切快速起身,起身气得有些急了,下面凳子直接倒在地上,父亲正在气头上,也顾不上弯腰去扶,走到我面前,用力抓着我肩膀就把我往屋外拉。

我反应不及,几乎是步履踉跄的被拉出屋外来到院内。身在农村,每家每户都有独家院落,每家每户都会选择在院里种上几棵树,我家院里也不例外,一棵桐树长在院落正中,树干比着水桶粗出不少,几颗杨树和槐树分布在院落四周,唯独院内没有果树和花草,这也是我家院落与别人家院落的不同之处。

此时天色已暗,在头顶上方的桐树笼罩下,整个院落越发的黑暗,我不敢抬头,因为除了父亲目露凶光之外,头顶上方树木的巨大枝杈看起来张牙舞爪也比较恐怖。父亲不由分说,借着屋内的灯光抬脚就踹,我怕黑,想站在灯光下,但是父亲偏偏不让,抓着肩膀拉到院墙边上,一手抓着肩膀不松手,另一只脚开始踢。

踢的时候父亲是不说话的,整个院落只有一脚踢在屁股上发出的闷声,还有一道声音也飘荡在耳边,就是父亲厚重的喘气声,除了这两道声音之外,周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我不敢发出声音,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父亲抓着我肩膀的右手就没有松过,肩膀早就感觉到比较麻痹,屋里用的是十五瓦的电灯泡,光线根本照不到这里,父亲抓着肩膀是为了更好的踢在屁股上,并且还可以令我站的稳些,方便接下来每一次的出脚。即便如此,还是每次都是一脚踢在大腿到膝盖之间。

“以后还说不说谎了?”父亲停止脚踹,松开手,并且开始在四周找趁手的东西。

“不说谎了!”我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说道,我没有哭,因为哭不出来,想哭也得有泪流出来,我眼中泪已经流不出来了,身体的泪腺也不能一直工作,也有休息的时候。

父亲就当没听到,继续忙着找东西,一直用脚踹,父亲也烦得慌,找了片刻,找了一块木板,长度在五十厘米左右,拿在手中还专门挥了挥,之后走到我身后一侧,略微弯腰,木板夹杂着破空声打在屁股上。这一刻,早就已经没有知觉的屁股再一次的从新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疼的我说不出话来,耳边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一切。紧接着又是第二道疼痛感传来,接着第三道,第四道,我此时身体早已不听使唤。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5:55 +0800 CST  
等我恢复过来意识,我发现我像一件衣服一样,被父亲抓着衣领提着所以没有瘫坐在地,耳边的轰鸣声逐渐消失,我开始听到四周的声音,我感觉到东侧隔壁邻居趴在两家的院墙边探出个脑袋在和我父亲讲话。

“玄嚣!又不听话挨打啦!”邻居说话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没有扭头,挣扎着身体试了两次终于站起身,这时候听到邻居对着自家院里孩子说道:“你听到了吧,这就是不听话!我上次拍你的两下算个啥,你听见玄嚣哭了吗?”

“别玩了,写作业去吧!”我这时才看到邻居朝他家儿子叮嘱完后,扭过头笑着看向我。

“看啥呢看!还不去写作业去?人家比你小的都知道写作业,你都不知道?”父亲扭头厉声喝道。

不管怎么说,这顿打终于要结束了。

我强忍疼痛,伸腿试图迈开步子,现在我都有些感觉到这两条腿不是我的,腿上除了疼痛没有一点知觉,但是在父亲眼中我这就是不听话,这点动作在他看来就是我站着没动,抬起木板就朝屁股上拍去,嘴上也没有闲着,吼的是:“让你磨蹭,还不听话是吧,还是打你的轻!”

连骂带拍几乎是赶着我走了两步,此时的木板打在屁股上我能感受到身后肌肉发出颤动,虽然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弱于任何一次,但是疼痛感几乎是一闪而逝,木板打在屁股上已经不感觉到疼了,相反除了身上冒冷汗之外,我脑中更加清醒,我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此时走出父亲两步开外,父亲嫌弃走得太慢,走上两步踢在屁股上,我身形前扑倒在地上,“人家比你小都知道回屋写作业,你咋还在这磨蹭呢?”

我向前爬了两步终于站起身,慢慢的挪着步子。

“打两下就行啦,你也不能天天这样打啊!”邻居说话的声音从墙边传来。

“这鳖孙孩儿就是不听话,放学了不赶紧回家,还在路上玩。回来了还说老师没留作业,我就说么,老师能不留作业么?打着他,他才说留作业了,他这不是欠收拾吗?你看看!说他半天了让他回屋写作业,他还没走到屋呢!”父亲站在身后忍不住的又开始大声骂道。

“还给你剩一碗汤在锅里,你去喝了吧。”看到我走回屋,母亲脸上带着一丝关切,说道。

“我吃过了!”我的回答很干脆。

“打你疼不疼啊?”母亲说话时候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疼!”我回答的很直接,疼就是疼,不过没必要非得咧嘴让母亲从我脸上看出来。

“打你亏不亏啊?看你以后还不听话。”

“亏。”我扶着墙,慢慢走到灯光下的桌子边上站稳。

“亏?那还是打你的轻!谁家孩子像你这么不听话,放学都回家写作业,就你还在外边玩。非要打着你,你才想起来写作业。你不写作业,到了学校老师也会打你,人家老师打你下手可不管轻重!...。”母亲嘴里啰嗦着,走出屋,进了厨房,厨房在东厢,和正屋没有连在一块儿,听不见母亲说话声,那就说明母亲没在絮叨,正在收拾东西。母亲做事比较细,一点一点的收拾,力求不发出响声。

父亲心比较大,和邻居说完话,走过来一看桌上饭菜都收拾了,转身走到厨房门口说道:“我还没吃完呢,你就收拾了?”

“我总不能等着你吧?你站在那说到半夜,那我还等到你半夜?”接下来是母亲拿着勺子刮着锅底的声音。父亲见状进入厨房,继续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人在厨房也是在小声谈论我。

“你看你现在给他打的,他都不咋说话!你朝他屁股上打就好了,你打他腿干啥?你就不怕把他打残了?”母亲小声说道。

从母亲的话中至少还能听到一丝的关心,虽然仅仅感觉到一丝,也始终令我心头一暖,我本来早就不对这个家有半分感情,母亲刚才的一番话让我心中多少有一丝触动,至少这个家还有关心我的人。此时,我就决定不管以后被打的有多痛,都不会去再去触碰柜子上的那把剪刀,包括想都不会再去想。

“你看他现在都学会说谎了,嘴里没有一点实话。他站着不躲,我能踢他腿吗?”父亲此时还在吃饭,说话吐字有些含糊,听到父亲找的理由,我也一脸冷漠,也没有想着过去狡辩,因为换来的还会是一顿打,对于父亲的不讲道理,我从小就习惯了,在父亲眼中,他永远都是对的,即便是他认为的也永远是对的,这一点永远都说不通。所以父亲也很少和外人交流,一般也只是平常见面打个招呼,平时性格比较内向,也不喜欢和村里人聚在一块儿,所以,天天闲着没事,只能去找我的事。

晚上深夜,墙上挂着钟表上显示十点三十,父亲觉得差不多了,阴着脸从厨房出来,说道:“睡觉去吧!看你以后还说不说谎!”

我放下笔,将书本装进背包,拖着书包,走出正屋,扭头走向挨着正屋的西屋。父亲和母亲有一个特点,就是在我写作业时候一般不会去打搅我,即便是说话声音都会刻意压低,但是不允许我玩,所以即使父亲身在厨房,也会不时的伸出头看我在那干嘛,唯恐我在那闲上一会儿,哪怕是只有五秒钟不动笔,就会大声呵责,并且就像是踩在时间点一样,非常准时的到晚上十点半发话,让我回屋睡觉。

西屋空间比较大,里面主要放的杂物,农具,包括粮食,并且在里面靠着墙的一侧堆放着一堆木头。

农村的床和各种家具都离不开木头,所以各家各户都会留有一根木头,一般都保证不被雨淋就完事了,很少有哪家木头保存的像我家这么精细的,只是白白便宜了屋里进来的老鼠,以后用来盖房子挑大梁的木头用来给老鼠磨牙,估计除了我家之外也没谁了。

西屋前后都有一扇窗户,后边的窗户早就被挡严实了,透不出一点光,前面这扇窗户刚好处在床头,窗户不大,但是正对着窗户的院里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用来放拖拉机,这扇窗户在白天还能透过一点光,晚上这扇窗户的作用可有可无,木制窗户有些变形,关上就没打开过。

整间屋子没有通电,一到晚上漆黑一片,不关门躺在床上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何况是关上门,屋里一群老鼠,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进入西屋,关门躺在床上,老鼠磨牙的声音就没有闲下来过,有一只老鼠还好说,可是屋里估么得有二三十只老鼠,很随意的就感觉到老鼠在地上快速爬动的声音,并且这群老鼠根本不怕我,有几只胆子大的能爬到我床上,尤其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我本来也挺害怕的,但凡事都有个限度,即便是害怕也有限度,当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出现相反的情况。

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反,眼前的景象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超出了我的限度,所以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害怕了。这情形和喜极而泣是一样的道理,过于高兴就会开始哭泣,快乐到了极点就会开始悲伤。我的胆子比较小,害怕到了极点从而变得不害怕了,即便是有老鼠趁我睡着,半夜爬上床,我也仅仅是动动身子,老鼠就会跑下去,等我睡着,老鼠还会再爬上来,我估么着,它可能把这里当成了它的底盘。

墙上的四个角分别吊了四个空啤酒瓶,因为老鼠往往可以通过墙角爬到房梁上,眼下的西屋四个墙角依旧挂着空啤酒瓶,但是依然无法阻止老鼠到达房梁,头顶上方的房梁上也传来老鼠的吱吱声。

我躺在床上慢慢开始入睡,挨打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任何疼痛都是睡一觉就好。在我看来无论是多大的疼痛就会在第二天起床时候消失,所以躺在床上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我刻意的想要去睡着,虽然对于睡着我也有一种恐惧,因为我经常在挨打之后进入另外一种情景,眼下这种情景又开始上演。

我睡着了,我此时发现我身在梦境,我此时站在一座高山之巅,放眼望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座高山有些奇怪,因为我脚下仅有立足之地,如同站在一座塔的塔尖上,稍有不慎我就感觉我会掉落下去。这道梦境在我睡着时候出现了无数次,有时候几乎是一个月都在上演,每次都如出一辙,我身形一动,从山顶掉落。

这一次,我刻意的不去低头,不去想脚下的立足指出,我也一度怀疑我到底是如何爬上来的,为何忽然之间就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人会回答我,整个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注意到我脚下,我会感觉我漂浮在空中,在这里没有方向之分,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一上来就会预示着我接下来会向着某一方向快速的坠去。

果然,即便我没有刻意的去注意脚下,我还是从山顶上坠落下去,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我注意到周身都是破风声,由于身在梦境,即使闭上双眼也一样能感受到周围一切。往往在这时候我就会下意识地醒过来,只是这次我在山巅站的时间有些长,感受到坠落的时间也更加漫长,就在我感觉到脑袋发炸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只老鼠落在了我脸上,眉头一皱,趁着这只老鼠吱吱叫着还没来得及跑掉,我探手抓起,抓在手中之后五指猛一用力,随意将老鼠朝着墙上甩去。“不对!这种场景曾经发生过一次!”我心中陡然一惊,翻身坐起身子,开始细想,猛然之间想起我是中了幻术。

我抬手揉了揉肩膀,肩膀被父亲抓的还隐隐作痛,我这才感觉到屁股也是一阵疼痛,我连忙又趴在床上。身上传来的疼痛不像是假的,并且让我感觉到越发的真实,忽然我又想到一件事情,西屋的老鼠早就被我捉完了,这窝老鼠又是从哪来的,并且刚才的场景确实发生过一次,当时老鼠也同样掉在我脸上,被我抓了之后甩向墙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加大了五指力道,我想到此刻,穿鞋下地,摸索一阵,确定地上此时有一只死老鼠,这只老鼠就是刚才被我抓死的。真实的事情是,我没有抓死过一只老鼠,因为我害怕老鼠会趁机咬我,所以我抓了之后就迅速扔掉,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实力的因素,所以导致梦境出现了在我以前没有做到的一幕,我以前确实是想这样做,只可惜胆子比较小,也没有什么能力。

感觉到这一次与上一次的不同,我也有些郁闷,我中的幻术过于厉害,以至于我虽然感觉到周身疼痛,依旧没能从幻境中醒过来。这里的任何场景都令我感受到无比真实,我打开门,坐回床上,陷入沉思,这可怎么办?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6:20 +0800 CST  
等我恢复过来意识,我发现我像一件衣服一样,被父亲抓着衣领提着所以没有瘫坐在地,耳边的轰鸣声逐渐消失,我开始听到四周的声音,我感觉到东侧隔壁邻居趴在两家的院墙边探出个脑袋在和我父亲讲话。

“玄嚣!又不听话挨打啦!”邻居说话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没有扭头,挣扎着身体试了两次终于站起身,这时候听到邻居对着自家院里孩子说道:“你听到了吧,这就是不听话!我上次拍你的两下算个啥,你听见玄嚣哭了吗?”

“别玩了,写作业去吧!”我这时才看到邻居朝他家儿子叮嘱完后,扭过头笑着看向我。

“看啥呢看!还不去写作业去?人家比你小的都知道写作业,你都不知道?”父亲扭头厉声喝道。

不管怎么说,这顿打终于要结束了。

我强忍疼痛,伸腿试图迈开步子,现在我都有些感觉到这两条腿不是我的,腿上除了疼痛没有一点知觉,但是在父亲眼中我这就是不听话,这点动作在他看来就是我站着没动,抬起木板就朝屁股上拍去,嘴上也没有闲着,吼的是:“让你磨蹭,还不听话是吧,还是打你的轻!”

连骂带拍几乎是赶着我走了两步,此时的木板打在屁股上我能感受到身后肌肉发出颤动,虽然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弱于任何一次,但是疼痛感几乎是一闪而逝,木板打在屁股上已经不感觉到疼了,相反除了身上冒冷汗之外,我脑中更加清醒,我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此时走出父亲两步开外,父亲嫌弃走得太慢,走上两步踢在屁股上,我身形前扑倒在地上,“人家比你小都知道回屋写作业,你咋还在这磨蹭呢?”

我向前爬了两步终于站起身,慢慢的挪着步子。

“打两下就行啦,你也不能天天这样打啊!”邻居说话的声音从墙边传来。

“这鳖孙孩儿就是不听话,放学了不赶紧回家,还在路上玩。回来了还说老师没留作业,我就说么,老师能不留作业么?打着他,他才说留作业了,他这不是欠收拾吗?你看看!说他半天了让他回屋写作业,他还没走到屋呢!”父亲站在身后忍不住的又开始大声骂道。

“还给你剩一碗汤在锅里,你去喝了吧。”看到我走回屋,母亲脸上带着一丝关切,说道。

“我吃过了!”我的回答很干脆。

“打你疼不疼啊?”母亲说话时候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疼!”我回答的很直接,疼就是疼,不过没必要非得咧嘴让母亲从我脸上看出来。

“打你亏不亏啊?看你以后还不听话。”

“亏。”我扶着墙,慢慢走到灯光下的桌子边上站稳。

“亏?那还是打你的轻!谁家孩子像你这么不听话,放学都回家写作业,就你还在外边玩。非要打着你,你才想起来写作业。你不写作业,到了学校老师也会打你,人家老师打你下手可不管轻重!...。”母亲嘴里啰嗦着,走出屋,进了厨房,厨房在东厢,和正屋没有连在一块儿,听不见母亲说话声,那就说明母亲没在絮叨,正在收拾东西。母亲做事比较细,一点一点的收拾,力求不发出响声。

父亲心比较大,和邻居说完话,走过来一看桌上饭菜都收拾了,转身走到厨房门口说道:“我还没吃完呢,你就收拾了?”

“我总不能等着你吧?你站在那说到半夜,那我还等到你半夜?”接下来是母亲拿着勺子刮着锅底的声音。父亲见状进入厨房,继续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人在厨房也是在小声谈论我。

“你看你现在给他打的,他都不咋说话!你朝他屁股上打就好了,你打他腿干啥?你就不怕把他打残了?”母亲小声说道。

从母亲的话中至少还能听到一丝的关心,虽然仅仅感觉到一丝,也始终令我心头一暖,我本来早就不对这个家有半分感情,母亲刚才的一番话让我心中多少有一丝触动,至少这个家还有关心我的人。此时,我就决定不管以后被打的有多痛,都不会去再去触碰柜子上的那把剪刀,包括想都不会再去想。

“你看他现在都学会说谎了,嘴里没有一点实话。他站着不躲,我能踢他腿吗?”父亲此时还在吃饭,说话吐字有些含糊,听到父亲找的理由,我也一脸冷漠,也没有想着过去狡辩,因为换来的还会是一顿打,对于父亲的不讲道理,我从小就习惯了,在父亲眼中,他永远都是对的,即便是他认为的也永远是对的,这一点永远都说不通。所以父亲也很少和外人交流,一般也只是平常见面打个招呼,平时性格比较内向,也不喜欢和村里人聚在一块儿,所以,天天闲着没事,只能去找我的事。

晚上深夜,墙上挂着钟表上显示十点三十,父亲觉得差不多了,阴着脸从厨房出来,说道:“睡觉去吧!看你以后还说不说谎!”

我放下笔,将书本装进背包,拖着书包,走出正屋,扭头走向挨着正屋的西屋。父亲和母亲有一个特点,就是在我写作业时候一般不会去打搅我,即便是说话声音都会刻意压低,但是不允许我玩,所以即使父亲身在厨房,也会不时的伸出头看我在那干嘛,唯恐我在那闲上一会儿,哪怕是只有五秒钟不动笔,就会大声呵责,并且就像是踩在时间点一样,非常准时的到晚上十点半发话,让我回屋睡觉。

西屋空间比较大,里面主要放的杂物,农具,包括粮食,并且在里面靠着墙的一侧堆放着一堆木头。

农村的床和各种家具都离不开木头,所以各家各户都会留有一根木头,一般都保证不被雨淋就完事了,很少有哪家木头保存的像我家这么精细的,只是白白便宜了屋里进来的老鼠,以后用来盖房子挑大梁的木头用来给老鼠磨牙,估计除了我家之外也没谁了。

西屋前后都有一扇窗户,后边的窗户早就被挡严实了,透不出一点光,前面这扇窗户刚好处在床头,窗户不大,但是正对着窗户的院里搭了一个简陋的棚子用来放拖拉机,这扇窗户在白天还能透过一点光,晚上这扇窗户的作用可有可无,木制窗户有些变形,关上就没打开过。

整间屋子没有通电,一到晚上漆黑一片,不关门躺在床上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何况是关上门,屋里一群老鼠,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进入西屋,关门躺在床上,老鼠磨牙的声音就没有闲下来过,有一只老鼠还好说,可是屋里估么得有二三十只老鼠,很随意的就感觉到老鼠在地上快速爬动的声音,并且这群老鼠根本不怕我,有几只胆子大的能爬到我床上,尤其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我本来也挺害怕的,但凡事都有个限度,即便是害怕也有限度,当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出现相反的情况。

有个成语叫做物极必反,眼前的景象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超出了我的限度,所以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害怕了。这情形和喜极而泣是一样的道理,过于高兴就会开始哭泣,快乐到了极点就会开始悲伤。我的胆子比较小,害怕到了极点从而变得不害怕了,即便是有老鼠趁我睡着,半夜爬上床,我也仅仅是动动身子,老鼠就会跑下去,等我睡着,老鼠还会再爬上来,我估么着,它可能把这里当成了它的底盘。

墙上的四个角分别吊了四个空啤酒瓶,因为老鼠往往可以通过墙角爬到房梁上,眼下的西屋四个墙角依旧挂着空啤酒瓶,但是依然无法阻止老鼠到达房梁,头顶上方的房梁上也传来老鼠的吱吱声。

我躺在床上慢慢开始入睡,挨打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任何疼痛都是睡一觉就好。在我看来无论是多大的疼痛就会在第二天起床时候消失,所以躺在床上忍受着身上的疼痛我刻意的想要去睡着,虽然对于睡着我也有一种恐惧,因为我经常在挨打之后进入另外一种情景,眼下这种情景又开始上演。

我睡着了,我此时发现我身在梦境,我此时站在一座高山之巅,放眼望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座高山有些奇怪,因为我脚下仅有立足之地,如同站在一座塔的塔尖上,稍有不慎我就感觉我会掉落下去。这道梦境在我睡着时候出现了无数次,有时候几乎是一个月都在上演,每次都如出一辙,我身形一动,从山顶掉落。

这一次,我刻意的不去低头,不去想脚下的立足指出,我也一度怀疑我到底是如何爬上来的,为何忽然之间就会出现在这里,没有人会回答我,整个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注意到我脚下,我会感觉我漂浮在空中,在这里没有方向之分,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这种感觉一上来就会预示着我接下来会向着某一方向快速的坠去。

果然,即便我没有刻意的去注意脚下,我还是从山顶上坠落下去,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落,我注意到周身都是破风声,由于身在梦境,即使闭上双眼也一样能感受到周围一切。往往在这时候我就会下意识地醒过来,只是这次我在山巅站的时间有些长,感受到坠落的时间也更加漫长,就在我感觉到脑袋发炸即将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只老鼠落在了我脸上,眉头一皱,趁着这只老鼠吱吱叫着还没来得及跑掉,我探手抓起,抓在手中之后五指猛一用力,随意将老鼠朝着墙上甩去。“不对!这种场景曾经发生过一次!”我心中陡然一惊,翻身坐起身子,开始细想,猛然之间想起我是中了幻术。

我抬手揉了揉肩膀,肩膀被父亲抓的还隐隐作痛,我这才感觉到屁股也是一阵疼痛,我连忙又趴在床上。身上传来的疼痛不像是假的,并且让我感觉到越发的真实,忽然我又想到一件事情,西屋的老鼠早就被我捉完了,这窝老鼠又是从哪来的,并且刚才的场景确实发生过一次,当时老鼠也同样掉在我脸上,被我抓了之后甩向墙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加大了五指力道,我想到此刻,穿鞋下地,摸索一阵,确定地上此时有一只死老鼠,这只老鼠就是刚才被我抓死的。真实的事情是,我没有抓死过一只老鼠,因为我害怕老鼠会趁机咬我,所以我抓了之后就迅速扔掉,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实力的因素,所以导致梦境出现了在我以前没有做到的一幕,我以前确实是想这样做,只可惜胆子比较小,也没有什么能力。

感觉到这一次与上一次的不同,我也有些郁闷,我中的幻术过于厉害,以至于我虽然感觉到周身疼痛,依旧没能从幻境中醒过来。这里的任何场景都令我感受到无比真实,我打开门,坐回床上,陷入沉思,这可怎么办?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6:32 +0800 CST  
西屋放的有一些农具,屋内散发出一股汽油味和铁锈味,甚至夹杂着一股老鼠身上带有的骚臭味,一切都让我感觉到极为真实,如果不是我现在非常清醒,我都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脚下一只小老鼠叽叽叫着向着我跑了过来,我只能隐约看到一坨黑色的小东西停在我的脚边,看来是我脚在地上似乎挡住了这小家伙的去路,我移开右脚,小家伙见状跑进了我床底下,不多时,里面的那只床腿处传来老鼠磨牙的声音,我睡的是一张竹床,老鼠咬在竹子上发出的声音异常刺耳,就像是在拉弦,声音像是在哭丧,我本来还想再睡会儿觉,这道声音让我瞬间没了睡意。

我坐在床上弯腰系鞋带,一弯腰这才仔细的注意到脚下穿的正是一双回力足球鞋,我的整个童年都是穿着这种鞋子度过的,镇上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有集会,一双鞋子十来块钱都算好的了,一般一直穿到鞋子穿不上了再换新鞋子。从床边拿起衣服穿上,衣服是学校发放的绿色校服,来到院内,快速助跑来到墙边,在墙上踏出一脚借力越过墙头,来到墙外,下蹲落地,力求将声音减小到最小。落地之后站直身子,侧着耳朵听着院内动静,这一点主要是害怕惊动父母,免得又出现什么幺蛾子,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我这才迈步走路。

既然陷入幻境,那就干脆故地重游领略一番儿时的事情。我在这里没什么小伙伴,唯一一个就是住在村东头的小胖子,他跟我同岁,同班,我最先想到的就是先去他家,在我现在的记忆中他已经死了,我就是因为胖子所以才会选择回国,眼下我最关心的就是胖子到底还在不在。

抹黑走在村里大路上,道路还是以前的土路,高空倒是有一轮圆月,月亮四周也没有任何乌云遮挡,月亮并且发着光晕,就是基本上没啥亮度,大街上没有路灯,农村家里边都有养狗的习惯,村里不时有狗叫声响起,特别是我从别人家门前经过时候,院内的狗总会叫上两声打个招呼,这让我感觉到周围的一切越发的真实,我感觉我都有些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农村也都有几个闲人,几个闲人在一块儿打麻将玩扑克打到三更半夜才回去睡觉也都是常有的事,我在半夜很少出门过,即便是白天也很少出门,主要原因就是父亲不让我出门,没事就得去写所谓的作业。我倒是经常听说村里谁谁到处打麻将,晚上酒喝得醉醺醺的走着走着就睡着了直接在路上一觉睡到天亮。我在村里认识的人不多,有几个闲人还是见过的,就是从来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记得平时见面大人们相互之间打招呼都是一个字,两个字。想到此时,我只感觉到忽然之间一个人影出现在我前面路上不远处,并且此人走路愣是把一条直路走的弯弯扭扭的,很显然是喝醉,我慢慢走近,按理说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事实上我却认出了他。

“这不是玄嚣嘛,这都半夜了你还没睡?”眼前的男子醉眼朦胧着和我打招呼。

“嗯,三叔,我睡不着出来转转,马上就回去睡觉。”我走上前伸手搭在三叔的肩膀上,一股酒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的皱了皱鼻子,关切的说道:“三叔,你这是又到谁家喝酒了?你看你都醉成这样,要不要紧?”

三叔醉醺醺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啊,我说呢我今天没见到你。村北头咱那个老太太过世了,和咱们还是本家,我过去帮下忙。”

“啊?我咋不知道?”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三叔,却诡异的很清楚的看到三叔的脸上确实是喝酒喝得通红,三叔不像是在说假话,按道理说我应该看不清楚三叔的脸,因为没有月光,亮度不够,但是偏偏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并且三叔哪里是去帮忙,看这样子分明是去蹭酒喝,不过我没有打算点破。

“可能你没走这儿,咱村就这么大,死个人那还不是全村人都知道。那可能是你父母没给你说,今白天我还见到你父母了,你父亲也在那,我还和你爸说会儿话呢!”三叔说完就要走,我松开手,任凭三叔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我和父母的交流仅仅在写作业上,其余任何事情都不清楚,大人们谈论的事情我父亲都不怎么关心,整天一般就待在家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催着我看书写字,自己也不说看个书。相反我母亲每日倒还是去转转,和对门的邻里邻居说说闲话,真是三个妇女一台戏,一唱一上午,到中午回家做顿饭,下午几个妇女一坐又是唱一下午,一般情况下,下午要比上午热闹的多,我在家都能听到她们在大街上吆喝,一直说到天黑之后回家做饭。

忽然之间一阵丧乐从村子北头传来,又好像是早就已经响了很久我一直没有注意,一直到经过三叔的提醒我才忽然之间注意到,另外一点非常奇怪,大晚上的不睡觉吹响汽。村里主要是死个人,家属就会找上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搭个临时的棚子,棚子里面摆上几张方桌子,再摆上几条长凳子,然后请几个戏班子坐凳子上围着张桌子开始吹响汽,喇叭唢呐一块吹,吹得并且非常有节奏感,我们一般称之为吹响汽。

此时是半夜时段,忽然想起一阵哀乐令我心头一惊,一回头才发现三叔还没有走远即将要拐弯。说丧乐就来丧乐,这种诡异现象令我忽然一阵清醒,我忽然想起在我记忆里三叔好像已经死了,并且是喝酒喝死了,当初三叔埋的时候我还在场。我发现三叔现在竟然是鬼,我刚才竟然和鬼在讲话,我一瞬间感觉到头皮发炸,我还在幻术中还没有醒来,我又意识到了这一点。

“三叔!”我朝着即将要拐弯的三叔喊了一声。

三叔摇晃着身子转过身,“你又要干啥子?还不回去睡觉?你爸知道了还是打你,赶紧回去吧!”

我没有急着回话,快步走向三叔,一直走到三叔跟前我这才说道:“你喝的这么醉,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不由分说,伸手扶着三叔肩膀,任凭三叔带路,实际上我知道三叔家住在那,也很清楚三叔的坟在哪,我此时想看一下三叔会去哪?虽然身在幻术,我总感觉到有些东西不在我可控的范围之内,虽然这是我的梦境,但是好像又有另外一个人在不经意间去操控,现在想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从幻术中醒过来的原因,并且我还发现一点,就是这道幻术总是想让我迷失其中,每每我在发现端倪的时候总会出现变数,令我忘记我此时是身在幻术之中。

三叔身上散发的酒精味令我一阵皱眉,这哪像是去喝酒?谁家酒的酒精度数这么高,闻气味完全就是酒精嘛,我此刻怀疑给我一根火柴,我能把三叔给点着。

我扶着三叔慢慢的向着村西北头走去,我心里明显地记得三叔生前的家不是在这个方向,我家就在村西头,在我家西北头那就只剩下一片庄家再加上一堆坟地,现在看来三叔是打算往他死后的那个家的方向走。我见状故意问道:“三叔,你家好像不是在这个方向啊,那边地里就是一堆坟地啊,你是不是走错了?”

“不是走这吗?我分明记得是这条路啊,我还走了很多次了都,不会记错的。”三叔确实醉的不行了,我扶着三叔以防三叔摔倒,三叔原地远了一圈,疑惑的说道:“我记得就是这条路啊,不应该记错啊,那你说我该走哪?我没喝太多酒啊,你婶都不让我和太多酒,要不然又吵架。”

“从这条过道穿过去,然后走两条街道就看到你家了,你家挨着街道呢。”我提醒说道,并且扶着三叔走向过道。我也想看一下,从这条过道穿过去之后会不会出现三叔家,在我看来,三叔家分明就是在这,因为三叔生前就是住在那,虽然三叔说那里不是他的家,我可不管他愿不愿意去,反正他人也喝醉了,我拉着他就走。现在我身高比较矮,站在三叔面前也只到三叔脖子那,就这样扶着三叔往前走。

穿过过道,来到一条大街,村里大街都不宽阔,宽度也就在十米左右,此时来到大街上,我忽然发现天色灰蒙蒙的,并且大街上开始有了过往的行人,按道理说这是我们村,在街上走的人也应该是我们村的人,再加上我们村比较偏僻远离公路,所以我们村很少来外人,并且也不会以来来这么多外人,我瞧了两眼从我身边经过的人发现我真不认识。这也就奇了怪了,我们村上我不经常出去确实有我不认识的人,但是这么多人我都没见过这就不正常了。

“三叔,刚刚过去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我摇了一下三叔的肩膀,身高有差距,搭着肩膀明显让我感到不舒服。

“刚才那人是咱一个太爷,在你很小时候还抱过你,在你不记事时候就死了。”三叔抬起醉眼朦胧的脑袋吐着酒气说道。

我都有些奇怪,刚才三叔一直没抬头,是怎么看到刚才从我和三叔身边经过的那个人,刚才离得那么近,我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说来也奇怪,除了脸看不清楚,其他的景物都看得比较清楚,虽然任何景物颜色都是从黑到灰,这种情况和我家里面的电视机是一个色的。想到此处,我忽然之间又有些清醒过来,怎么可能没有别的颜色?我此刻低下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好身上的衣服不是黑白色的,是绿色的,虽然颜色有些奇怪。

“大晚上的,都不回去睡觉,瞎几把乱逛!”我看着正在街上行走的陌生人,郁闷的说道。

三叔没有接话,我扶着三叔终于走到三叔家门口,一切都是以前的老样子,和记忆中的三叔家一模一样。我松开三叔,走到大门前,用力的拍了拍三叔家的大门,拍了两下这才大声喊道:“三婶!”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6:50 +0800 CST  
足足等了一会儿,正屋里的东厢亮起了灯。我分明记得三叔家的院墙比较高,并且此时我身高不高,刚才我敲门的时候还没有院墙高,但是敲门之后我却忽然发现我可以通过三叔家的院墙看到三叔家的正屋。三叔家院子里以前养过一条狗,现在之间狗窝,不见狗窝里的狗钻出来叫唤。

过了一会儿,三婶终于披着一件衣服开了正屋门,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偏偏可以看到三婶从正屋走出来,来到大门前就被大门挡住了。按道理说院墙都没挡住我看到三婶,现在被一扇大门挡住,据我所知院墙和大门高度是差不多高的,大门门楼并没有比院墙高出多少。说来也奇怪,我可以的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三叔身边,此时院墙又变回正常高度,站在大门外的这里,透过院墙,只能看到房屋的房檐。

接着是里面门栓拉开的声音,每家大门都装有门栓,一般都能使用,就我们家们门栓做的短了些,插不上,听说给我们家做大门的就是三叔他老爹,说起来真是个笑话,我家大门上做了俩门栓还都做短了,想到此刻我都想笑。

门开了,三婶披着衣服穿在门口,先看到我没有说话,此时又看到三叔喝的醉醺醺的样子,立马有些发火的说道:“你咋还又喝上了?你不是说以后不喝酒了吗?你忘了就是喝酒喝死了?还往这跑,你现在是住在这吗?”三婶此刻有些生气的看着三叔,说话的声音很大,惊得附近邻居家的狗一直叫唤个不停。

“看看你都醉成啥了?还让你侄子给你架回来,那么大个人了,你好意思?”三婶说话着上前来到三叔身边,伸手将三叔有些发皱的地方伸平,看起来三叔生前,两口子关系还挺好的,这一幕我总感觉到有些似曾相似,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玄嚣,你三叔现在不住这,你给他扶到他现在的家吧。”三婶训完三叔,三叔最乎乎的也没有接话,三婶这才看向我。

三婶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开始装糊涂,说道:“三叔不住这,那他现在住哪?你们家就在这啊。”

“你三叔现在住村西北头坡地,不住这,他现在家在那,很好找,你过去就看见了。”三婶说完又抬手擦了擦三叔嘴上的哈喇子。

“那好吧,那你回去睡觉吧。”我说完就扶着三叔往大街上走。

三婶站在门口说道:“你要是害怕就不用管他,反正他也丢不了,他不管在哪睡醒了会自己回去!”

转身抬手给三婶打了个招呼之后扶着三叔就走,我感觉到三叔可真够重的,带着酒气几乎都呼到我脸上,我不由的抱怨了一句,“三叔,你看你都醉成狗了,生前喝酒,死了还是喝酒,怎么跟个猪样?”

“有你这样说三叔的吗?”没想到三叔竟然醒了,抬着脸子看我,三叔的眼睛和我爸有些相似,都是肿眼泡并且眼珠子都比较大,此时睁大眼睛蹬着我让我感觉全身忽然一震。

此时我带着三叔已经即将要走出村口,我也感觉到这一路走了好久,此时忽然间就走到了村头,确实有些奇怪,三叔酒醒了也很正常,毕竟走了这么久。看到三叔继续用两只牛眼瞪着我,我也有些生气,我不会和我爸动手,并不代表我不会和别人动手,此时的三叔忽然让我感觉有些陌生。“怎么着,你还想打我?我爸打我可以,但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打我!你想试试吗?”我停下脚步,退出两步,和三叔之间拉开距离。我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翻脸翻得这么快,并且在我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谁动过手,因为父亲管的甚严,一旦我和别人有了矛盾,哪怕是针尖大的小事,我父亲都会把我给打一顿,完全就是不讲道理类型的。

“有啥好使的。”三叔见状,收回目光,往前走,我跟着三叔走在身后。说实话,如果刚才三叔和我动手,以我现在的小身板,我真的不确定十三叔的对手,毕竟我现在身体可是小孩身体,就是脾气和我童年一点也不对,我以前几乎没有啥脾气,这都是让我爸打成这样了,自从离开了家,我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幻术哪里出了问题,我在这里还能有这么打的脾气。

前面村头有一处水塘,走过水塘才是真正的出了村子。我忽然想到与我一样年纪的一个孩子在一个夏天在这个水塘洗澡,后来淹死在这水塘,并且村里几个大人后来把他捞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的尸体。当时那具小尸体就躺在一片凉席上,就这么放在大街的路边,另外我还记得当时还有胖子也见过那小子的尸体。

此时走到池塘边上,我不经意间往池塘里一瞅,吓了我一跳,他竟然在池塘里玩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刚好看见我,并且嘴里还朝我喊道:“玄嚣,过来洗澡吧!”

我看着他从水中游了过来,这出池塘水很深,村里的小孩都不敢在这水塘洗澡,即便是大人一般也不会下水,因为池塘边都比较。在我的记忆力,也除了胖子他老爸在这池塘里边洗过澡,胖子他老爸是杀猪的,平时几乎是村里一霸,满脸横肉,看着都不像是好人,但是胖子他老爸却没有凶过我,所以对胖子他老爸我还是挺有好感的。

我站在路边,在走进这处池塘时候并且我还下意识的走在路对面,尽量远离这处池塘,说是池塘,称它是野水潭都不为过。水潭深得吓死人,我站在岸边都感觉是站在水井口,因为它实在是太陡了。我感觉到他慢慢的从水中游过来,我虽然站着没有动,却眼睁睁看到我距离水潭边上越来近,我想走开,走到三叔身边,却发现我身体根本动不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游了过来。

“下来游泳吧!”这小子说话的时候还故意拍了几下水花,我明显感觉到水珠溅到我脸上,带着一股水腥味。令我感觉到有些奇怪有正常的是他竟然一直待在水中并且肩膀和胸部一直都露出水面,没见他怎么动,反正身体就是不会沉下去。这小子说话的时候竟然试图伸手过来拽我,我突然感觉到此刻我能和他离得这么紧,这一点都不科学。

“洗个毛线,这天气又不热!你还是资格在这洗吧。”我在他即将要拽到我手的时候猛地把手收回,我记得我刚才明明一直是站着没有动,我现在忽然发现我其实是在蹲着呢,我站了起身,这才感觉到路宽和水潭才回复原样。

“你下来洗澡吧,这水潭里面很多鱼。”这小子现在还不死心,一手抓着一条一尺来长的草鱼朝我晃了晃,我没有见他怎么动,反正就是两手往水下一伸,然后两胳膊一抬,两只大鱼就被他抓在水里,并且使劲儿将两条鱼丢上岸,刚好落在我脚边,我低头看这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鱼来回弹着身体,异常活跃。

我忽然感觉到水潭一片水花,抬头一看,好家伙,整个水潭里面全部都是鱼到翻腾,并且鱼的个头都比较大,并且有几条鱼翻得太过火竟然落在岸上。我忽然感觉到鱼竟然多到都快要将这小子淹没了,“再给我捉几条!”我朝着在水里的那小子喊道。

“好,你等着,我拿袋子给你装。”这小子听到我要鱼,面带喜色,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蛇皮袋子就开始捡起鱼往袋子里面捡拾,水塘里面鱼多的像是不要钱一样,不一会儿这小子就捡了一麻袋,费力的拖到岸边,准备递给我。我弯腰伸手去接,却始终发现岸边距离水面有一定的距离,不管怎么伸手就是够不着,无奈之下,身体都趴在了地上,这才勉强摸得着蛇皮袋子,接着来我感觉到袋子里鱼装的有些多了,无论怎么使劲儿就是拉不上来。

“你先下来把袋子推上去,然后你再上去。”我一想,也是这个理,虽然明显注意到岸边与水面是垂直的,也就是说我主要一下水,就会站在水里,这像是站在井口的感觉。

“玄嚣,你干啥呢?”这时候三叔忽然站在不远处厉声喝道。

听到三叔呵斥,我下意识的没有下水,朝站在不远处的三叔喊道:“这里有好多鱼!”这个时候我在看向水面,却发现除了这小子手里的一麻袋鱼,和岸上正在扑腾的几条鱼之外,水潭里哪里还有鱼的影子?

“你下水,那你就不怕你爸打你?”三叔上前不由分说,拉着我手就走。我恋恋不舍得扭头看向水潭,忽然间看到水潭里又是群鱼翻滚,那小子一个人在水里玩的正起劲儿,水面升高,几乎和路面平行,我几乎看到他在水里游来游去,身体却是始终只有腹部以下在水里,不见怎么游,反正身体就是不会下沉。

“三叔,刚才有好多鱼你都没有要。”我任凭三叔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心里有些气恼的说道。

“他早就淹死了,你忘啦。”三叔有些生气地说道,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只顾着一个劲儿往前走。

“我没有忘啊,当时他尸体就在路边放,我还去看了那,当时他妈趴在那哭的好伤心。”我说话的时候再扭头,此时身后的水潭早就已经看不见了,虽然这一会儿并没有走了太远。

“他是淹死鬼,现在在找替死鬼,他这是要把拉下去淹死,然后把你当替死鬼,他好去投胎,你倒好,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淹死你都不亏!”三叔还是埋头走路,语气严厉的低声呵斥,语气和我爸没啥两样。和我爸不同的是,三叔只是训斥我,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一点和我爸完全不同,我都有些郁闷,往上数几辈分都是一个太爷,为啥差距都这么大?

“三叔,我爸小时候挨过打吗?”我疑惑的问道。三叔比我爸年龄小两岁,这种问题我曾经问过别人,具体是问的谁我都忘记了,因为在以前我经常感到奇怪,为啥我爸打我这么狠?我甚至有些怀疑是家族遗传,或者我爸小时候也挨过很多打。

“没人打你爸,你爸比我们几个都听话,以前一块上学,你爸放了学都直接回家,你叔我们几个都是玩够了再回家。”三叔说的这些话我总感觉在哪听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现在道路两旁都是种的麦子,麦苗都刚生长出来一尺左右,都是天地,我这时跟着三叔却看到前边有几家院子,并且看外形盖的还挺气派,有一家门前还停了一辆汽车,门口摆了两只石狮子,朱红大门,高大气派,并且大门上还盯着一排排大圆钉,奇怪的是盖在地里面。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7:13 +0800 CST  
“三叔,那是谁家这么有钱,还盖的两层小洋楼。”我撑开手,和三叔并肩而行,指着田地里一家房屋说道。

“那家是城里来的,和村头一家是亲戚,搬过来的,不是咱本村的。”三叔扭头看了一眼说道。

村西北头坡地之所以被称为坡地是因为这里是一道坡,并且这道坡地不适合种庄稼,因为这里比较干旱,即便是坡地附近的田里需要浇水都要从田地另外一头排水管,因为这出坡地的地下水位比较深,并且一到需要浇地的时候这边的这口井就会没有水,大人们在就已经 ,也只有我那时候比较疑惑,非要追着问到底,最后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不了了之,成了一桩悬案。

沿着坡地往里面走,这里以前也下葬了不少人,墓碑都是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我正在走路,忽然脚下出现一道声音,“哎哟,你踩到我了。”

我连忙下意识的低头,我这才注意到我脚下猜到一个老头,我此时正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我连忙从他胸口上踩过,免得他叫个不停。

“小三子,你回来了,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又去哪喝酒啦?也不带上我。”身后老头抬起鼻子在空气中问了问,说道。

三叔没有说话,扭过头拉着我手就走,我被三叔拉着快走几步,“那老头是谁,穿的像个要饭的。”

“本来就是一个要饭的。”三叔没有过多解释,走到一扇大门前,从上衣口袋掏出钥匙开门。我这才注意到三叔原来住在这里,并且我对这扇大门还比较熟悉,在我的印象中,我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扇大门是在死后烧给他的,我记得当时这扇大门是颜色是红墙黄瓦,只是现在经过风吹日晒,早就没了以前的颜色,成了灰黑色,或者本来就是这种颜色。

“三叔,你这家可比前边那个气派多了啊。”我跟着三叔进门,里面是三进院落,一副古代府邸模样,亭台楼阁,小桥假山,看起来极为真实,摸起来却不够真实。

“你下手都不能轻点?这房子质量可不咋好,你可别给我拆了啊。”三叔扭过头埋怨了一声。

“放心好了,三叔,反正这块早晚都得掉,我提前掰下来。”我看着手里的一块灰迹说道。三叔没有接话,我跟在三叔身后往前走,我将手中灰迹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被火烧过的味道,这股味道令我瞬间清醒过来。往事的一幕我也瞬间回想起来,当时在给三叔烧这些纸房子时候我在场,当时我不小心扣下来一块纸屑,并且当初过来时候我确实不小心站在了一块极矮小的坟头上,当时我发现之后吓了我一跳,我连忙跑了下去,要怪只怪那座坟头实在是太小了,常年风吹日晒,都快被磨平了。

“三叔,我不进去坐了,我走了啊。”我站住脚步对三叔说道。我既然明白过来,那就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三叔扭过头说道:“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

“嗯,不用送。”我说完,转身往回走。我记得当时我也确实感觉到无聊,所以一个人就回家了。

走到大门口,伸手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出来之后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关上门之后转过身我才看到一只大黄狗夹着尾巴跑了过来,看到黄狗之后我心里一乐,“原来你这家伙跑这了,怪不得在你们家狗窝没有见你。”

大黄狗朝我叫了两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跑到大门口想进去,门被我关上了,干转了两圈就是进不去。我见状替大黄狗开了门,想到大黄狗以后还会出来遛弯,也就把大门给虚掩着。但是的情形时,三叔死后,那条大黄狗没事就往这边跑,大黄狗或者时候见到我也是叫两声,从不粘人。

我走到那处矮坟堆前,那个一直躺在地上的臭要饭的说话了,“你刚才踩到我了,我不管,你得给我钱。”

“你再特么废话,碗都给你扔了。”我对着旁边这名老者恶狠狠地说道,我弯腰捡起捡起地上一只缺了一处豁口的白瓷碗拿在手里晃了晃,作势欲扔,看到这家伙比较急了,我这才说道:“当时我三叔搬过来住的时候可没少往你坟头 ,还特么给你钱,坟头没给你踩平就不错了。”看到老头躺在那不说话了,我这才将手中破碗又给他扔了回去,然后迈步走开了。当时的情形有些不一样,当时烧纸房子时候一路上没少 ,这老头坟头上确实也撒的又纸钱,就是那种圆形方孔的那种,我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只破碗,临时起意,踢了一脚。

一个人走路就是比较快,尤其是我有从糊涂中清醒过来,走到村口,还是那处水潭,我扭头一看,这家伙还在水里玩,又是拿着一条大鱼朝我晃了晃,“玄嚣,过来洗澡吧,可好玩啦,你看这条鱼多大。”

“少特么废话,老实呆着吧,在瞎几把乱叫我把水潭给填了,用大粪填,臭死你。”这小子带着水花朝我游了过来,看到我面色不善,瞪了我两眼,又慢慢地游走了,这种情形很像是水比较浅,只能埋没到他的胸口,事实上村里人都是到这处水潭深不见底,田地比较旱的时候,几十台抽水泵愣是没把水潭水位抽下降分号。当时这家伙洗澡以后,整个夏天村里的小孩都没敢下水洗澡,都是被这家伙吓得,就连我当时也是每天晚上睡觉做噩梦,梦里场景与当时很类似,当时我一个人睡觉感到害怕,给父亲说了之后又免不了一顿打,现在想想特别郁闷和无奈。

走回村里,丧乐实时的响起,真是想起来啥就来啥,本来身处幻出不去就比较郁闷,明知道中了幻术就是醒不过来,还特么害怕啥就来啥,我就不信这个邪,我本来向往南走,听到这道声音,我偏偏往东走,我非要去看看这家死个人要吹到啥时候,深更半夜还在吹响汽,还特么就只影响到我一个人,想到这我就来气。

走过两条大街,终于看到死了人的那家,村农家里边死了人通常都会在大门外面摆上几张大棚子,此时正有一大群人围在大门口,披麻戴孝,面色沉重,旁边两张桌子坐着吹响汽的几名男男女女,仿佛是看到我过来之后吹得更欢了。我扭头一瞥,正好看到一名老头手持喇叭,从身前的桌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喉之后正准备开吹,在我看来这老头分明是故意的,早不吹,玩不吹,一直等到我扭过头看他才开始很,我见状,一脸怒气,走上前去,屈腿下压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两手各抓一张桌子,猛地用力高抬,将两张大方桌子掀翻在地。我扭头看到那名老头竟然毫无反应,鼓起腮帮子就开始吹,抬手将他手中喇叭夺了下来,举臂高掷,将喇叭扔进前方院内,喇叭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入院内,接着院内响起一道声音,“刚才啥东西掉锅里啦,把勺子递给我。”

村里办丧事一般都是在院里架起一只大锅,前来吊唁的人吃的都是大锅饭,院子里都有厕所,农村厕所一般连个简陋的门都没有,大锅距离厕所也就五步远。看到桌子被掀翻之后,这群人不唱了,我心情好了一点,看到刚才被我扔掉喇叭的老头要张口说话,我冷声说道:“你最好别说话,要不然打晕你。”

看到眼前众人面面相觑,门口的一群人一点都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我也有点奇怪,桌子都被掀翻了,愣是连个围观群众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我起身越过人群走入院内,刚一进院子正好看到一个身宽体旁的大厨手持一柄大长勺子从锅内捞出喇叭,看到大厨淡定的将喇叭捞出丢在脚边,然后又继续用勺子搅着锅里的大杂烩,我看的一阵皱眉,使得这名大处刚好看到我,抬头说道:“吃了吗?给你盛一碗吧。”

在我的印象中每个村好像都有几名大厨,在办丧事或者办喜事时候过来掌勺,印象中掌勺的都是胖子,肥头大耳,不过一般面向看着都不凶,反而是慈眉善目一副笑面佛模样。眼前这位大厨便是这副模样,看到我摆摆手,大厨也就放下了拿在手中的大白瓷碗,接着拿着菜刀在身前的一张案板上剁个不停,案板上看到有东西,就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接着一个家属模样的人走过来给了我一条白布,我拿在手中,扭头看向摆在正屋门口的一副遗像。画面是一副老太婆,我不认识,遗像摆在一张案板上,另外旁边燃了两根蜡烛,案板上拜访了几只碗,里面放了贡品。屋内隐隐约约听到几名妇女的哭声,哭的声泪俱下,画像后面摆放了一口漆黑棺材。

我此时不经意间又看向遗像,忽然之间觉得遗像上面的画面变了,变成了一个小女孩模样,正是对我施展幻术的小女孩模样。就在我准备走上前去的时候,屋内正在哭的妇女忽然惊叫道:“老太婆要诈尸了,房梁上有一只猫!”

随着这道惊叫声,院里的大人瞬间开始慌了,有的大人向门外跑去,另外有两三个大人胆子比较大,拿着农具跑进屋内。按道理说我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屋内房梁,诡异的是我不但看到了房梁,并且我还看到了一只站在房梁上的黑猫,此时黑猫正站在房梁上盯着下方的棺材看的出神,并且几名手持农具的大人围着棺材干着急,手中棍子太短,够不着房梁上面的那只黑猫,看样子,房梁上的猫已经受到惊吓,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快步走到遗像前,弯腰将摆在案板上的一只碗内的苹果抓了三只拿在手中,顺势拿起一只砸向房梁上的那只黑猫,黑猫扭身躲掉,我将手中剩下的两只苹果快速砸出,试图将黑猫砸跑,但是黑猫两眼直溜溜的盯着下方的棺材不放,眼中带着一股炙热,朝着下方的棺材一跃而下。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7:32 +0800 CST  
我早就听说过,人死后不能让动物从身边经过,要不然死人会诈尸,此刻看到黑猫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目标正是下方的棺材,如果让黑猫进入棺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此时我虽然明白这是幻境,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是我还是做出了反应。一脚踏在案板上借力腾空,越入棺材上方,抬脚将身在半空的黑猫一脚踢飞。接着两脚一左一右站在棺材两侧边缘,我这时才低头看向棺材之内,低头一眼,吓了一跳,棺材中躺着个老太太,此时正瞪着两只眼睛瞅着我,两只眼睛的老大,并且瞳孔完全是动物才有的竖瞳。

我心中陡然一惊,盯着下方棺材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在此时,躺在棺材中的老太太说话了:“我饿了,谁过来扶我一把。”听声音那像是病恹恹的老太太,完全是中气十足,老气横秋,明显在生前使唤人使唤惯了,屋内三名大人之间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脸上都带着恐惧,很明显也是被棺材内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还是躺好别说话了,你这样怪吓人的。”我皱着眉头对着下方的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你是谁?你在我家干啥?”老太太说着就开始挣扎,挣扎着试图从棺材里坐起来,棺材里放了厚厚的一层被子,老太太身上也被盖了厚厚一层棉被,老太太试着挣扎了两下竟然没能起来。老太太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还没死透,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我看向站在屋内的三名大人一眼,依旧看不清楚三个人的脸,其中一名大人看样子是他儿子,紧张地说道:“妈呀,你可别吓我,你真的死了,你咋就不相信呢。”

“你再不扶我起来,那我可就起来打你啦!”老太太可真是气急了,躺在棺材内乱踢腾,模样像个被掀翻的乌龟,随便踢腾,就是翻不过去身子,我站在上面看的都有些乐了,就差没笑出声。

我扭脸看向刚才说话的那名年轻人说道:“你到底扶不扶?不扶就干脆一起搭把手把棺材盖盖上算了。”

“你敢?看我不起来拿棍儿敲你那嘴。”我再低头一看,发现老太太竟然做起了身子,扒拉着骨瘦如柴的双手试图抓我的鞋子,无奈棺材有些深,坐着根本够不着。

我本来准备发笑,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这老太太两只爪子挠的棺材内部一片爪痕,这哪像是一副人手?眼看老太太两手前伸,即将要挠到我鞋子,我连忙从棺材上越下来,踩在案板上下地,站在正屋门前,这才转身看向屋内。

老太太这会儿身体越来越硬实,竟然两只手扒着棺材边站了起来,并且看向我的时候脸上带着怨毒。就连刚才站在屋内的三个大人此时看到我出来之后也吓得跑出屋,站在门口看向老太太,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说你一个老太婆,死了就在棺材里躺好,你是站起来干啥?”我站在院内背负双手,沉声说道,我打算故意气气这名老太婆。

老太婆一听气的站在棺材里直跺脚,气得瞪着两只眼睛一直瞅着我不放,两只手抓着棺材边一阵乱挠,这时候站在我前面的其中一名年轻人看不下去了,面带哭腔,哭着劝道:“妈,你别再挠了,你再挠,这棺材都被你给挠坏了。”

“我等会儿就躺回去,我现在想出来吃点东西都不中?”老太太这个时候不瞪我了,改瞪另外一名年轻人了,两只手挠的都把棺材外侧的黑漆挠掉了不少。

我见状实时的说道:“你们仨赶紧把你老妈扶出来吧,要不然等会儿这老太婆吃完东西又回去死,这棺材板都透风,到时候又活了咋办?”

三兄弟,一个长得高,一个长得胖,一个长得瘦,一点都不像是三兄弟,此时三兄弟听到我说的话之后扭过头来看我,三人脸上都带着一脸的恐惧,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脸都不敢抬起来看老太婆,这下可惹得老太婆更生气了,挠的棺材板咯吱咯吱的一个劲儿响,看三儿子的眼神恨不得出来吃了他们三儿。

“你也看到了,你三儿子根本就不敢过去。你还是死回去吧,也别吃了,反正你都已经死了,也别再浪费吃的了。”我站了一会儿闲得无聊,干脆故意激怒这个疯婆子,死都死了,还非要再起来吃东西,这不是扯淡吗?

老太婆一听这话,竟然颤抖着身体慢慢的从棺材边上爬了出来,一副棺材还真让这老太婆俩爪子给挠出一个大豁口,看到老太婆瞪着两只眼睛,穿着一身干净的寿衣,迈着小碎步就直盯盯冲我走过来,伸着两只手看样子是想过来挠我。老太婆子这两爪子连那么厚实的棺材板子都能挠穿,就我这一副小身板那还不一下能挠出个洞来?我看到这阵势也是一惊,本来准备转身就跑,刚准备转身忽然一想,这不对啊,掉头就跑这哪是我的风格,至少不是我现在的风格,如果换成以前的我,那我还真的就转身就跑,现在我可怕她。

“你跑这么快干嘛?想挠我?是不是没死够?”我看着老太婆,冷声说道。说话的同时我又上前一步,这下老太婆停下了,瞪着两只眼瞅着我。

“你再瞪我,现在就把你扔进棺材里。”我歪头看着他,面带冷笑。

“妈,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吓人了。”三儿子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边哭边磕头,那叫一个凄惨,我都有点看不下去,这老太婆子活着时候肯定没少折腾人,现在死了依旧喜欢折腾人。三个儿子哭的是声泪俱下,一点都不像现在那样,谁家死了人专门请个哭丧的过来哭丧。

老太太被我吓住了,伸着两只手各种乱挠就是不敢过来。老太婆子这才注意到地上磕头的三儿子,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盯着三个儿子,生气地说道:“我就是想出来吃点东西再回去都不行?那死了的人都不能再吃点东西?”

地上磕头的三个儿子跪在地上不磕头了,但是也不敢接话,我站在一旁接口说道:“不能,你都死了,吃了东西之后也不能消化。”

“我不想给你说话!老三给我盛碗饭,别想糊弄我,给我盛一碗肉端过来。”老太婆说着话走到一张矮桌子前,坐在一张凳子上,两只眼睛盯着旁边的一张大铁锅一动不动,口水都滴在衣服上了,本来穿着一身寿衣坐出来都够吓唬人了,这眼看着锅内的食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看起来越发的恐怖。

三个儿子现在也不磕头了,站在老太婆身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老太婆,大厨拿着勺子先是在大锅里搅了两下子,这才站起身,端起旁边一只白瓷碗开始盛饭,捞了整整一碗肉递给老太婆旁边一个比较瘦的儿子,瘦儿子接过之后慢慢的放在老太婆面前的桌子上。老太婆饿的连筷子都不拿,直接用两只手拿着骨头开始啃,啃得那叫一个欢,完全都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该有的吃相。

我站在一旁看的也有些嘴馋,此时别人也被吸引过来,走过来等着大厨盛饭,接着就连老太婆的三个儿子也开始一人盛了一碗,开始吃饭,接着来整个院内都坐着端着白瓷碗吃饭的的人,每个人衣着打扮都不一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两位穿着一身长衫的人,一位乞丐蹲在墙角巴拉着碗吃个没完,整个一瞬间我发现只有我没有去吃饭,并且还是站着的,其他人全部都在低头吃饭,依旧是看不清楚脸。

“要不要给你也盛一碗?”大厨也没有吃饭,此时手里拿着碗,另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

“算了,还是你们吃吧,我走了!”我感觉这会儿没意思了,转身就准备走,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的大厨生气说话的声音,“你不吃一碗就想走,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吃吗?”

我听到大厨这样说,并且我看到蹲在地上吃饭的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反胃,我没有说话,继续走,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的老太婆子说话了,“我们都吃了,就你不吃,你凭啥不吃?”听声音身后的老太婆子还很生气,气的直跺脚。“关上大门,他走不了!”身后的大厨也生气了,气势汹汹的吼道。

看样子是想来硬的,我没有理会,并且刻意的加快了步伐,本来离大门也就五六米远,我愣是走了十来步才走到大门边,正准备跑出去,却忽然发现大门却诡异的关上了,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大门内外两边都没有站人,两扇木门还特么的是声控的,这都赶上人工智能了,真听话,说关就关。如果是我以前做这种梦,我现在早就吓醒了,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也可以说是以前,但是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转过身,这才发现院内的人此时都吃完了,端着小脸盆那么大的白瓷碗正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大,看样子我说他们接下来是要吃我都不为过,看他们的眼神都是想要张口咬我的模样。我透过人群看到老太太充满怨毒的目光正盯着我,我走了两步,快速抬起右手,将一个挡在我面前的陌生人的脑袋朝着我左侧的墙上狠狠拍去,一掌下去直接将这名陌生人的脑袋拍的卡进了墙里。我这时忽然想到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搞不懂为什么一直都是模糊的,现在对我来说刚好是个机会,我右手猛地用力,又将这名陌生人的脑袋从墙里拉了出来,专门凑上去瞅了瞅这名陌生人到底长什么样,看到这家伙脸上带着血迹和墙灰,我直接撩起他身上的脏衣服在他脸上擦了擦,这才凑上去观察,一看之下令我大感失望,这家伙长得太普通了,属于那种过目就忘的类型,抬起头我还真就忘记了这家伙长啥样,还专门又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的是在抬起头的那一刻我还是忘记了他的长相,还真是传说中的过目就忘。

我看过之后,抓着陌生人的脑袋对着墙又是一下,又将这家伙的脑袋塞进墙里。这群站在院内的陌生人开始慌了,自发的站在了边上,中间空出了一条到老太婆面前的路,一个蹲在墙根的要饭的本来是伸着腿坐着,看到我走近赶紧抽回腿,并且身形紧张的往身后的墙根缩了缩,恨不得将很厚的院墙挤出个洞来,我没当回事,径直走过。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8:08 +0800 CST  
我发现我也就只能看清楚两个人的脸,一个是老太婆,另外一个就是那个胖厨师,胖厨师长得肥头大耳,一脸横肉。但看起来不凶残,也有可能是脸上的肉长得太多了,多到遮住了眼中的凶光,所以不管胖厨师如何瞪眼,看起来都是一副和善,张嘴呲牙反而有些像笑面佛。再看那位老太太,长得一脸的尖酸刻薄,倒八眉毛,双眼外凸,塌鼻梁,高颔骨,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起来相当恶毒,偏偏也就这俩家伙对我面色不善。

我走上前,站在大厨面前,和大厨隔着中间的大铁锅。先是当着他的面对他哈哈一笑,接着故意当着很多人的面张口仰头,一阵酝酿,最后啐了一口痰到锅里,然后面带笑容的看着他,看他接下来的反应。胖厨师被我刚才的一口老痰气得身形发抖,鼻翼呼出重重粗气,带动着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胖厨师气得顺势站起身子,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左右,左手抓着大长勺子,右手顺势抓起了身前案板上的一柄剔骨菜刀,然后用菜刀将身前案板上的肉块用刀刮了丢进锅中,这才抬起头看向我。

既然这里出现一把这种菜刀,那我干脆就我在此普及一下菜刀知识,不为装逼,只为扯淡。这种菜刀的刀身前端是弧形,主要是后期为了方便砍削和打磨,因为如果菜刀用的时间久了,中间的刀刃就会凹下去,菜刀刀头是弧形就可以快速打磨,之后可以继续使用,反之那种方方正正的菜刀一旦用的时间久刀身出现凹起,这把菜刀就废掉了。

我本来接下来准备描述厨师接下来的反应,但是眼前这口大锅却因为我刚才的一口痰起了化学反应,在此之前我一直看不清楚锅里到底煮的啥东西,一直以为就是猪肉和猪内脏包括青菜之类的乱炖,因为农村只要办丧事,院内的大铁锅一般都煮的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终于看清楚,里面煮的东西还真够特别,想来也是,如果不够特别那就有些不正常了。里面有一颗人头,上面的皮肉都煮的快要烂完了,锅中还漂浮着一种饺子,这种饺子比一般吃的饺子要大出许多,个头得有一只手掌那么大,并且我还看到锅中漂浮着一只手掌,这只手掌还在动弹,手里抓着一只饺子不放。

此时锅内正在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按道理说,院内每个人都盛了一碗,锅中食物就会减少,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半锅食物在那咕嘟。不对,确实少了一些东西,里面的肉少了一部分,并且锅中的那颗人头还能张口说话,他说的是“我的肉哪去了?”

这颗脑袋问的也真是奇怪,还能去哪,肯定是被这一帮人给吃了,尤其是老太婆子,看样子还没有吃饱,看我的眼神想把我也吃了。我故意的扭头环视一周,真够可以的,看来想吃我的不止有老太太,在场的众人都在看向我,眼中发出红光带着一股炙热。

再看厨师,手持一套做饭的家伙,越上灶台,沿着锅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走近我面前停下,并没有从锅沿上下来,我仰头,他俯视,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此时我才注意到厨师身上穿的是一件白大褂,现在胸前衣服上都是血迹斑斑,站在我面前我可以很轻松的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迹此时正在慢慢滴下,我甚至可以听到血珠落在脚下溅射发出“啪”的一声。

“你弄坏了我的一锅汤,你打算就这么走咧,你说这能中吗?”厨师说话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并且一手持刀当着我的面,在我头顶上方挥了挥。

“那你说咋样才中?”我负手而立,仰头看向厨师。我也是豫州人士,豫州口音问话习惯会带个“中”字,听到厨师用豫州腔调,我竟然还感觉到一股亲切,因为我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如此浓厚的乡音了。如果接下来厨师不做傻事,我决定就放过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厨师,我干脆也用起了家乡话回答他,身处幻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我的童年虽然比较黑暗,但也是过去式了。

想到此处感慨良多,就干脆再胡扯一句,童年经历对于以后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就拿我自己来说,我童年的惨痛经历使得我整个人内心都比较黑暗,致使性格阴冷残暴,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我自己,因为我怕我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后悔的事情来。我当时和胖子远离家乡在我个人看来对于亲人也是一种关爱,因为我离开了,所以才不会伤害到他们。就像一句诗中所描写的那样,低头思故乡,每当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的亲人,我在国外的五年战斗生涯,有一段时间也是在思念中度过。

拉回思绪,回归正题。刚才厨师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楞了一下,接下来面带冷笑的看着我说道:“我把你剁成块扔锅里。”

我伸手将老太太抓在手中的碗夺了过来,右手捏着碗边将碗重重的磕在灶台上,手中瓷碗被我磕碎,仅留下我捏在手中的一小部分,我将手中的碎片拿到眼前看了看,看到棱角十分锋利,这才抬起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道:“这恐怕有点难,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厨师发怒了,动手之前不忘讲话,“你说不中就不中?在我这还轮不到你说话,要不然你猜刚才这一锅肉是咋来的?”厨师说完,持菜刀的右手后仰蓄势准备一刀劈下。

我在看到厨师右手后仰蓄力的时候,用捏在手中的碎片朝他肚子正中快速从左至右划过一道。我划过之后,厨师这才蓄力完成,身体下落,接着一刀之威朝着我当头劈下。

我脚下迅速侧移劈开当头一刀,躲开的同时一脚踩上灶台,捏着碎片刺进他的咽喉,随即打出一掌,将露出体外的碎片拍进体内,厨师也随着我刚才的一掌身形后仰,一不小心仰头倒向身后的铁锅,一时之间汤水四溅。厨师没有经过特殊训练,身形后仰的时候手中凶器脱手掉落,我手疾眼快,将他脱手的菜刀接在手中,长勺没有去捡,任由它掉在地上。

我手持菜刀,蹲下身躯,眼睁睁的看着厨师在锅中翻滚就是出不来。按理说这口锅的直径明明没有厨师的身高长,出奇的是厨师自从掉落锅内身形开始减小,过了一会儿厨师脑袋沉入锅内,锅中冒着水泡,再过一会儿厨师身体停止动作,厨师的腹部被我刚才手持碎片划破,此时肚子内的东西都漂浮在汤面上,令我十分反胃,相反围观的群众看的眼睛都直了。

我两步来到老太太做的这张桌子前,坐在老太太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看向老太太,我坐下的座位本来是那个瘦子在坐,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扯着他的肩膀将他摔翻在地,这下没人看我不顺眼了,我坐好之后将手中菜刀重重的劈在桌子正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老太太。

“我不吃肥里,这一锅太肥了。”令我奇怪的是老太太没把我当回事,看着站在我一侧的瘦子说道。瘦子见状,为难的看了一我一眼,这才说道:“妈,这锅肉不是咱的,你还是回棺材里去吧,你看你刚才吃也吃过了,你说是不是?”事情发展到这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乱的不行,偏偏在幻境中我又不能直接阻止事情的发展,看到这老太太到现在还惦记着吃,竟然不把我当回事,我有些生气,毕竟我才是主角,虽然这个老太太死了之后从棺材里爬出来嚷着要吃肉,但是也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不是嘛。我一脸恶相,伸手将老太太的右爪扯出来并用力按在桌子上,右手将砍在桌子上的菜刀拔了出来,对老太太说道:“你这指甲太长了,多久没剪了?”

老太太本来正盯着锅中的肉食,瘦子本来又给老太太端了一只碗,刚伸手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碗之后转眼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我按在桌子上,老太太脸上有些畏惧,使劲儿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回来,这才诺诺的说道:“有个两三年了吧。”

“我说呢,挂不得指甲盖都长这么长了,你看这长度都能挠死个人了。”我盯着站起身凑近看了看,这才将菜刀提起来说道:“我今天帮你免费修修手指甲吧,长得太长,万一不小心挠到自己就不好了。”

“我不修,我不修。”老太太看到我把菜刀拿出来之后彻底害怕了,死活就是不让修,说话腔调都快要哭了,我压紧老太太的手指,“啪啪啪,”五刀下去,每一刀都准确的将一根手指甲擦着肉剁掉,老太太三个儿子站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就是不敢过来劝。

“你到底死了多久了?我咋感觉这么臭啊。”我收回手,忽然间感觉到这只手上有一股恶臭传来,皱眉问道。

“一年多了。”老太太脸上带着一股怒意,生气地说道。

“怕不怕?”我将手中的菜刀伸到老太太眼前晃了晃,老太太脸上带着畏惧,将头向后面缩了缩,嘴上还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当我老太婆子白活这么大岁数吗?你动动我试试,你跑的了吗?”

我无奈的说道:“想给你好好说话都不中,难道非要我动粗吗?”我将菜刀一刀砍在桌子上,伸手抓着老太婆的脖子将她直接从桌子上拖了过来摔在地上,就这么拖着走,拖进正屋,走近棺材,用力一提,将老太太丢进棺材。

“滚回棺材里面睡觉去,没事再出来乱跑我剁了你!”我故意恶狠狠的盯着老太婆骂道,骂完之后不由分说抬起放在一旁的棺材盖盖在棺材上,任凭老太太在里面一阵抓挠,老太太的三个儿子站在屋外不敢上前,我将棺材盖盖好之后,对着站在门外的三个年轻人骂道:“都特么愣着干啥呢?过来把棺材钉订上,你老妈早就死了,你刚才没听到吗?她自己都知道她死了一年多了。”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8:18 +0800 CST  
三兄弟见状,走进屋开始找棺材钉,可能是时间长不知道放哪了,找到一个就拿个小锤子走近棺材订上一个,我感觉到我站着碍事,干脆走出屋,来到院内,刚好看到坐在墙边的要饭的捧着个碗伸着舌头舔个不停。我也是一阵郁闷,“这幻术中的可真够扯淡的,这还要扯到啥时候?”

我从地上捡起掉在地上的勺子,拿着勺子走近这个要饭的,要饭的看到我过来吓得碗也不舔了,将身子往身后的墙上使劲儿靠,我将勺子立在他面前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都快把墙拱倒了。”

“你放了我吧,我啥都没有。”要饭的为难的说道。

我一听乐了,刻意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被他舔的光亮如新的白瓷碗笑道:“谁说你啥都没有?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只碗嘛。”

要饭的一听,吓得赶紧将手中的碗快速的往我脚边一推,无奈地说道:“碗你拿走吧,你放我走吧。”

“我要你碗干啥,你看你舔的多干净?是不是没吃饱?”我一脸嫌弃的瞅了一眼地上的碗说道。

“吃饱了,吃饱了。”要饭的不敢看我,语无伦次的说道,两只脚不住地在地上乱踢腾。我用手中勺子在他身上敲了敲说道:“你别再踢腾了,你看看,到处都是土,勺子送你了。”我将勺子倒在他身上,要饭的吓得都要哭了,感觉到我没有下一步动作这才将捂在脸上的两只黑手拿下来,面带惊喜,“你真给我?”

我没有再搭理身后的要饭的,走到大门口推开门来到门外,回头转身将这扇大门关上,看到门搭上挂了一把锁,我伸手将这扇大门给锁上。

“你说你锁门干啥,我还没有进去盛饭呢?”旁边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大人看到我正在锁门,大声呵斥。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送你个花圈。”我正在锁门,没有扭头,冷声说道。这块铁疙瘩用的时间太长了,我连续动手对着锁眼使劲儿拍了两下才把锁给锁上,不得不说三环锁就是牛逼,这种老式三环锁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产物,竟然还能用。

我没有理会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一直斜着脑袋盯着我看的陌生人,迈步准备离开,这时候我下意识的向右扭头一看,被我原先掀翻的桌子又被摆放整齐,几个人拿着乐器早准备放嘴上吹奏,一看到我赶紧停下来了。事情就是这么赶巧,刚才在院里那么久外面都没有开吹,我走出来扭头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们才准备又开始吹奏,这不是明显在惹我生气嘛,我二话不说,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抬手,又将桌子掀翻,接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了拍两只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

我走到大街上,此时街道上再一次变得静悄悄地,安静到连一只狗叫都没有听见,我心中照样郁闷个不停,听不见吹喇叭的也就罢了,这忽然之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我们村啥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在扭头看了一圈,这是我们村,啥都没有变,挨家挨户都是一排瓦房,正在我有些郁闷的往前走路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往后扭头一看,身后大街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路过一座比较破败的房子,没有院墙,站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没有门的正屋,里面黑洞洞的。这栋房子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我只记得小时候这栋破房子住过一个逃荒过来的老太婆,在这里住了两年之后就死了,后来村里人出钱买了棺材给她埋在村子的西南头。我家就住在村子西头,我家再往西数上两户就到头了,家前面不远处都是一小片树林子,树林子里有着许多坟堆,最近的一堆坟堆距离我家大门口不足五十米,我那时候想想都害怕,天没黑我就回家,天黑了我都有点不敢回家,我总感觉前面某个地方有几只眼睛在偷偷看着我,这种感觉一直很不好,一直到我离开家之后这种感觉才随之消失。

我扭头看了一下位于右侧的房屋,在黑夜里尤其显得阴森恐怖,我又有一种感觉,总感觉右边这座黝黑的屋内有一个人,并且还感觉到它正在里面看着我。真是想啥都来啥,我盯着屋瞅了半天没敢进去看一下, 身后却无声无息的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又放学了?”这道声音有些沙哑,是一位老太婆子发出来的,并且这道声音我在小时候还听过,一听这道声音我就知道站在我身后的人是谁了,正是那一位曾经住在这里后来死在这里的那位老太婆子。

我扭过来头,脸上带着一丝怒容说道:“你站在我身后吓唬我干嘛?是不是想要我揍你?”

这个老太婆生前活着的时候走路就没有声音,总是喜欢慢慢的走近身后才开始说话,并且还经常的喜欢走近小孩子身后说话,经常这样吓唬小孩子,说话永远都是沙哑着嗓门,和传说中的老巫婆很相似,本来长得都像个疯婆子,再时不时的捉弄一下小孩,所以小时候我对她印象并不好,因为她有一次吓唬过我,当时我不知道,我以为是见鬼了,直接把我给吓哭了,魂儿都吓丢了,晚上时候母亲专门在大街上给我叫了一遍魂儿,我才恢复过来,没想到这老巫婆又在恶作剧了。

“咦,还治不了你了,你现在脾气咋这么大?有你这样给我讲话的吗?”看到老巫婆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拐杖,抬着头看着我,就这身子骨,说话时候还带动手的,拿着拐杖就往我头上敲。我肯定不会让她碰我一下,她敲我我就躲,再敲,我就再躲,我围着老巫婆转了两圈,老巫婆拿着拐杖也跟着原地转了两圈没碰到我,老巫婆也生气了,手中拐杖朝地上重重一磕,依旧是一副沙哑的声音说道“咦,你现在长能耐了,我看你还躲不躲。”

小时候我经常听小孩子说这老巫婆经常让他们给她抬水,老巫婆年纪大了,干不成事,但是每次都是一副使唤人的样子,也只有大人没事时候给她挑上两桶,也只是她屋里一缸水快用完了,才再挑上两桶水,但是这老巫婆总是担心水用完了没有人给她挑水,总是没事时候吓唬小孩子然后再让他们给她抬水,当时胖子都被吓唬过,被迫给她干了半天活,临走时候还把地给打扫了,在学校都不见胖子这么积极过。

看到这老巫婆又装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要说话,我连忙打断她,并且自顾自往前走,这老巫婆逢小孩子都会说她年轻时候救过一条龙,谁给他干活天上的龙王就保佑谁,当时我记得可把胖子吓得不轻,给我说话都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然后问我天上有没有龙,我一直回答他没有龙,后来因为这个问题,我和胖子差点闹翻,后来还是胖子够义气,当时这老太婆子听说就我没有给她办点事,竟然背后诅咒我,那时候胖子在场,一听这话,立马甩手不干了,并且那一帮小子也不听她的了。本来好好的一出戏,愣是在我这里我还没有出面,就被这老巫婆一手给玩垮了,再然后过了半年,冬天时候这老巫婆死了。

走了有十来米,我扭头一看,这老巫婆还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她生前就有这个习惯,远远看起来就好像在和一个人说话,并且说话语气永远都是一副使唤下人的样子,这一点我十分讨厌。

我刚扭过头没走上两步,老巫婆的说话声又从我身后传来,又是声音沙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后,还是那句话,“又放学了?”我转过身,目光越过老巫婆特意看一眼刚才不远处。目光所及,大概有二十米左右距离,真不知道老巫婆是如何忽然间出现在我身后的,我此时扭头看向右侧,忽然间明白过来,我此时根本没有走远,这栋老屋就在我右侧,说白了这老巫婆根本没有动,是我往前走但是又走了回来。

“你到底想干啥?”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咦?你现在说话脾气这么大,长大那可不得了啊。”老巫婆说话的时候故意走上两步,往前凑了凑,装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准备继续说。我可不吃她那一套,故意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这才说道:“帮你做事不干,还有啥事你说吧。”

“我给你说,我年轻时候救过一条龙,你相不相信?”老巫婆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说话时候刻意压低声音,唯恐别人听到。

“我年轻时候救过你大爷,你相不相信?”我说完话扭头往前走,走出两步还没消气,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啊。”

我越走越生气,这都哪门子事,越整越乱,想捋一捋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这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先是三叔出现,接着是老太婆子,再接着是老巫婆,真不知道再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童年一直都比较自卑,也比较懦弱,难道非要我发飙不中?

我再次往前走,不打算回头看一下这次老巫婆还会不会出现在我身后。走了有二三十米,身后一直没有动静,扭头看向右侧,嗯,这次还好,右侧明显出现了不一样的房屋,就在我有点高兴的时候,令我郁闷的事情再一次的发生了。

身后还是那句话,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又放学了?”

“放学个锤子,老子还没去上学。”我有些无语的说道,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的向右一扭脸,顿时火大了,这特么的又回到这栋老屋来了。我再也忍不住火气,恶狠狠地说道:“你个疯婆子到底要干嘛,我如果再回到这,我进去给你屋炸了。”我手指右侧房屋,怒气冲冲。

“嘿嘿,我现在不住这。”老巫婆一听我要炸这屋子,乐了,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现在住哪。

“我知道你现在住哪,你现在住村西南头,你再不老实我现在过去给你坟挖了。”看到老巫婆乐了,我噗嗤一下笑出声,笑着说道。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8:29 +0800 CST  
“我走了。”我冲老巫婆笑了笑之后,转身再次离开,这一次景物没有变,走到河边,我们村被一条人工渠从中间隔开。村中总共有五种姓氏,首先是姓马的人占了一半,其次是姓石的人占了剩下的一半,最后的几乎四分之一被姓槽的姓给占了,并且三个的姓氏的寓意也很明了,以前马吃草用的都是石头做成的石槽,我曾经一度怀疑我们村没有人姓草的,是因为一般骂人都会带“草”字,所以才没有人姓草。胖子家姓姜,和我们家一样,都是外来的姓氏,我叫玄嚣我其实不姓玄,我其实叫姬玄嚣,我姓玄是身份证的问题,童年往事过多细节不想再提。

村子正中有一条小河,过了这条河我才算是到达村子东侧,就待我三步跨过桥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头上一棵大树的公鸡开始打鸣,我抬头上看,也正好看到天色,此时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开始微亮,东边天际已经泛白,我心中暗自糟糕,胖子家是不能再去了,我现在得往家赶,如果被我父亲知道我半夜三更出门非得逮住问个明白不可,如果我说我出门看到三叔了,我姑么着就这一条父亲就得打死我。

想到父亲,我瞬间扭头往回走,走了两步我嫌走得太慢,开始快速奔跑。跑到老巫婆曾经住的屋子我下意识的扭头向左看了一眼,屋内照旧黑洞洞的啥都看不见,我步伐加快,想着那个老巫婆肯定不会出现在我身后了。刚跑过这栋屋子,身后还是照例传来一声,“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气得脚步没停,扭头骂道:“放你大爷的学,老子迟早得把你坟推平。”骂完之后加快速度,跑到十字路口,左拐跑进小巷,刚跑过邻居家就听到邻居家大门响了,他们家为了干净,舍不得在家里面盖一间茅厕,家门口没多远盖了几排猪圈,他们家厕所在猪圈里,每次晚上上厕所都比较麻烦,又刚好临近大街,每天早上都得提着个粪桶往猪圈跑,倒的晚了又怕别人家笑话。

都是农村,就他们家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经常在背后说人笑话,身在农村,出门不踩上一脚鸡屎狗尿那就不正常,就他们家喜欢听琐碎事情,听完之后再一脸嫌弃,然后再说他们家多好多好,对于他们家人来说,天天踩鸡屎也没见到处宣传去。以下情节口味较重,普及一下农村常识,并不影响接下来的剧情,洁癖人士请勿观看,以免引起不适。

农村家里面的鸡都是散养的,鸡屎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低头见地上,抬头见墙上,几乎无处不在。狗尿就更别提了,狗子没跑上两步就得翘腿撒尿,十米路能撒上三泡尿,没有尿就拉屎,并且狗还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拉屎拉门口,所以谁家养了条狗,那他们家人出门的时候就会特小心,要不然就容易踩到一坨狗屎,尤其是有的狗拉的屎比较隐蔽,几乎和地上的泥土一个颜色,简直令人防不胜防。狗屎运是因为踩狗屎的人太多了,所以起了一个比较文雅的名字叫做狗屎运,这样大家都有面子,整的还像走了好运一般。根据我在农村的生活经历,在此可以给出一个比较科学的解释。

这一段本人也感觉到有些恶心,所以抵抗力弱的请自觉跳过这一大段。其实踩上一坨狗屎之后能让人恶心一天,因为接下来几乎是走到哪粘到那,这主要是因为狗屎粘度比较大,所以身后一片狗屎印儿即便是鞋底板对着地使劲蹭都蹭不掉,越蹭脚下的味儿越大,气味是燥热的骚味中夹杂着臭味,几乎三丈之内都能闻道。所以往往地上本来是一坨狗屎,接下来变成一地狗屎,极大的增加了踩上狗屎的概率。对于踩过狗屎的鞋子,以我的观察在农村都会用一个普遍的解决办法,先是脚使劲儿在地上蹭,蹭这个字如果不够精确也可以用摩擦来代替,并且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摩擦的脚底板都没有知觉了估计也都走到家了,换双鞋子,将踩过狗屎的那只鞋子拿到外面晒,狗屎的特点是晒干了一般就不那么臭了。好了,本作也受不了了,估计两天前晒在外面的鞋子也晒干了,废话不多说,我要出去刷鞋子了。

我连忙侧身躲在大门旁一颗树干后面以免被邻居看到,一直到邻居打着哈气走进猪圈我这才走出来,站在巷子内凝神听着院内的动静。确定院内没有动静,但是屋内已经传出父亲小声说话声,看样子父亲正在起床。听着脚步声邻居也即将要从猪圈出来,时间不等人,我不能等到邻居出来之后我再动身,我向后退出一步,迅疾前冲,在墙上蹬出两脚借力腾空,翻身越入院内,落地之时头下脚上,就地一滚,了无声息。随即站起身子,冲进西屋,我手握门栓向上用力,将门关上。西屋这扇门关门时候会出现响动,这样关门不会发出声音,我刚关上门,正屋就传来父亲开门伴随着一声轻咳。我坐在床上,调整好呼吸,脱掉鞋子,脱掉校服的时候顺道擦了一脸冷汗,这才躺下休息。

我父亲的生物钟一直都很准时,六点十分会准时的出现在西屋门口,我父母一般不会进西屋,我母亲害怕老鼠,所以一般不会进去,父亲不进去是懒得进去,所以父亲每次都是站在西屋门前喊我起床,并且父亲说话永远都是那一句话,“还没起床呢,你准备睡到啥时候?”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前一句语气还算严厉,后一句话带着一股怒气,并且声音挺大,几乎是骂出来的。一般听到父亲走过来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的坐起身,起床穿衣。

这种情况在我童年几乎养成了一种习惯,父亲半夜一般不会起来解手,有一次父亲半夜起来解手,我听到脚步声吓得立马起床,然后站在门口看到父亲从厕所走出来。接下来的剧情是父亲认为我在梦游,我则是站着没动也没有说话,我一般不敢主动说话,要不然会挨打。老一辈的习俗是梦游中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所以父亲没有叫醒我,我则是站着没动等待父亲进一步的指示,就这么站了有五分钟,然后母亲披着衣服出来了,说道:“你们俩站那干啥呢?”父亲扭头对母亲说我在梦游,我说我没有,然后接下来就是一顿打。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听到父亲脚步声我就会惊醒,然后躺在床上等待父亲说话。

穿鞋下地,开门出来,刷牙洗脸,开始吃饭。早饭和晚饭没啥两样,并且在我家有个规矩,就是饭做好了就得赶快吃饭,不能拖,要不然少不了一顿打。有种说法叫做趁热吃,按照我的理解就是趁着还没有凉的时候吃,但是我父母的理解是饭做好你就得吃,这才叫趁热吃,所以一旦饭做好了,我就得过去吃饭,哪怕父亲吃饭的时候我说等会儿再吃,但是一看我坐着没有开始吃饭,那我完蛋了,一顿打还是跑不了,并且父亲打我之前找的理由我往往无力反驳,“你咋不吃饭?难道非要拿勺子喂你你才吃?”或者是,“那能多热啊,你是不是还想挨打。”母亲一般很少动手,只会坐着说道:“你再不吃,一会儿都凉啦。”所以我的整个童年几乎是没有吃过冷饭,一听到趁热吃我都有点崩溃。

所以这次我洗完脸就立马盛了半碗汤端上桌,父亲一般不会跟我一块儿吃,他的意思是我早上要上学,其实是刚煮好的汤他也嫌烫,我坐在饭桌前,端着半碗汤,一阵吸溜,在喝进嘴巴烫嘴咽下去烫胃的情况下艰难的解决掉。

吃完早餐,背着书包,出门上学。我家的饭点要比别人家早上半个多小时,这个时候一般上学的小孩才起床,有个别起得早的估计会读会儿书,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这种别人家的孩子也令我深受其害,尤其是父亲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即便是别人家孩子说上一句“我作业写完了,”或者“我去上学了。”之类的,只要让父亲听到,那接下来父亲就会把我臭骂一顿,理由是别人家孩子比较听话和懂事,这一点我真是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是不说话,我能这样说能换来的还是一顿打,这也是没谁了。

来到学校,果然和童年时候的学校一模一样,学校没变,大门照例是锁着的,因为我来的早了,大门钥匙在一位老师手里,这位老师年龄在四十多岁,家距离学校二十米远,所以负责早上开门,也有几次起床晚,让她老伴儿拿着钥匙过来开门。

没办反,家里原因,我起床起的比老师都早,写到这里我都觉得有点好笑,我也不清楚笑点究竟在哪里。我抬头打量学校大门两侧的围墙,高度在两米左右,以我现在的身体和身高,需要在墙上借力两下才能越上围墙。我退后一丈,最终决定放弃这种想法,因为就算我能进入学校,接下里的教室我也进不去。

我虽然也可以用一根细铁丝将门锁打开,但是我没有必要去那样做,即便我进去了又能怎样?这是幻术,又不是真的。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孩子,我发现这十来个孩子我都稍微有点印象,能看清楚脸上特点,知道我以前曾经见过他们,但是想要看得更清楚却是不能,这我估计也是幻术的bug,我没印象的事情在幻术中就不存在,我记忆中越是深刻的东西越是清晰,另外还不露痕迹改变一部分想让我深陷其中的打算。拿钥匙的那位老师终于过来了,大门打开,步入学校。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8:38 +0800 CST  
学校还是老样子,可笑的是我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因为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是哪个班的学生,虽然背包中的课本显示是三年级的课本,背包也就那一本书,我还真不确定该去那个教室。我现在希望胖子会出现,但胖子往往来的都比较晚,在我印象中就没来过早的,我站在学校门口进门不远的地方来回走动,希望接下来的剧情还要再继续下去,要不然我怎么醒过来?

可怕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胖子终于到即将要上课的时候出现在学校门口,果然胖子的出现使得剧情开始慢慢推进,我看到胖子的时候胖子也刚好看到我,胖子看到我之后向我小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就先说道:“你咋在这晃悠?走啦,快要迟到了。”

我跟在胖子身后来到教室,这是三年级的教室,走进教室,教室内乱哄哄的,胖子在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我接下来就郁闷了,三年级的那位班主任喜欢调座位,我哪知道我坐哪?

我站在胖子身旁说道:“胖子,你知道我座位在哪不?”

胖子听到之后先是奇怪的看了我两眼,这才笑道:“你这是咋回事儿?你座位我哪知道在哪?班主任说调就调,我还真不知道啊。”

既然胖子不知道我座位在哪,那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在教室转了两圈,我本来打算教室里哪个座位没人坐那肯定是我的座位,走了两圈之后我发现座位是空的不能说明这座位上没有人,只能说明座位的主人暂时不在。

看到胖子坐在自己座位上朝我招手,我走了过去,胖子一脸献计似的凑到我耳朵边说道:“你要不先站在教室后头,等老师来了让他给你找个座位?”

听到这个注意我就直接站起身,胖子估计还有主意,看到我直起身又招手示意我俯身下来,我看了两眼隔着过道的这个座位,这个座位上坐了一位几乎没有印象的孩子,我故意弯下腰,将屁股对着胖子,对眼前这位学生说道:“你起来吧,这个座位现在是我的了!”

“你想抢我座位?那我给班长说去!”眼前这位同学脸上带着怒容,嘴上说着告诉班长,但是身子却很诚实,依旧坐着没动。我面带微笑,伸出右手拽着这小家伙身后衣领将他拉出来,我然后一屁股坐下来。这位同学看了我两眼,看到我没有打算把座位让出来的打算,这才走向最后一排,找那位一直坐在最后排的班长。我对班上的班长还是有点印象,学习很差,班中一霸。

“你不是死了吗?你咋还活着?”我坐好之后,对胖子说道。

胖子一听,脸立马变黑,张嘴就骂:“卧槽,你咋说话的,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咒我死是吧!”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身处幻术,我就这么一个兄弟,所以最先想到的还是胖子,我站起身给了胖子一个拥抱,激动地说道:“见到你很高兴!”虽然我知道这是幻术,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能再一次见到胖子,我还是很激动,拥抱了一会儿我这才放开手。

我这一个拥抱直接将胖子给整郁闷了,面带关切的说道:“你这是咋了,是不是昨天你爸又打你了?你没事吧?”

“没打我,我只是好久没有见你,有些想你了!”说到此处,我都有些想哭,我上一次哭是回国时候,这一次是见到胖子,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没有哭出来。

“你抢他座位干啥?”班长这时候走了过来,直接一屁股斜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瞪着眼说道,说话时候抬手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三年级时候的班长长得人高马大,班上的同学都比较怕他,包括我和胖子。因为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大了两岁,身高和老师差不多,又总是喜欢欺负同班同学。所以我以前就很讨厌他,印象中我没有和他动过手,倒是胖子被他打过,具体几次记不清了。

“我们打不过他,你赶紧把座位让出来吧!”胖子伸手拉扯我的衣服,小声劝道。

我抬起左手将掌心朝向胖子,示意无须担心。这才抬起头看向班上,班长身体比较壮士,在我印象中就是没事喜欢和别人单挑,还有喜欢坐在桌子上。喜欢单挑是没人挑的赢他,喜欢坐桌子上是因为屁股较大,坐桌子上比较舒服。班长看到胖子帮我有些不愿意,抬起脚踢了胖子一下,踢在腿上,并且一脸怒容的伸手指了指胖子。

如果事情发生在过去我不会动手,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抬手前推,将他推了下去,说道:“你跟我动手没关系,但是你不该踢他。看你们是一帮小朋友我才不打算和你动手,要不然你在我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有本事单挑?”班长歪头说道。

“好啊。”我回答的很干脆。

“走,出去挑。”班长伸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外面。

“不用,就在这。”我说话的同时站起身,站在桌子隔开的这条窄路上,抬起头看着他,这家伙比我高出半头,看他时候我得稍微扬起脸。

“你让开,我和他挑。”胖子刚站起身,就被我又按下座位,我扭脸看向胖子,道:“坐着看好戏吧。”我抽回手的时候直接将右手抬到眼前,说道:“我就用这一只手解决掉你,动手吧。”

班长瞪着眼睛抬手开始招呼拳头,记忆中这家伙就喜欢拿拳头吓唬别人。我抓着他打过来的拳头五指用力,随后松开手。半夜时候我抓死一只老鼠用的就是这种方法,眼下比抓老鼠时候用的力度大上两分,看到班上面带痛苦,我随即松手,即便是在幻术中,我始终也不想在小孩子面前展示暴力。我童年都是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阴影里,所以即便我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依然不打算那样做。

“别忘了,给那小子找个座位。”看到班上握着受伤的手转身要走,我坐回座位提醒说道。

“班主任过来了!”这道声音不知道是谁说的,声音不大,却瞬间盖过一切嘈杂,教室立马安静下来,所有同学都坐回座位。

“我发现班里有个别同学主动调换座位,谁换的赶紧给我换过来。”老师年级三十岁上下,说话语气带着威严,说话时候看着下面的学生。

老师说话之后,有几个同学开始调换座位,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班上有私下里换座位的习惯,几位同学换过之后接下来就没了动静,我坐着没有动,老师刻意的看了我几眼之后,这才开始讲课。果然如我所料,老师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换过座位没有,我那时候在班里不显眼,老师和我也不熟。

上午中途休息的课间有一段时间比较长,大概有四十分钟,我头枕着胳膊犯迷糊,胖子在外面和别人一起踢足球。说是足球就是一颗球状的石头蛋子,我一直到了城里之后才见到过足球,小时候我只见过篮球,那个时候整个村里都没有听说过谁家有足球,顶多有个篮球就了不起了。

“玄嚣,过来踢足球吧。”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晃了晃我肩膀。

一有好玩的胖子准会想起我,我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会是这样一件事,这件事在我记忆中非常深刻。我抬起头看向胖子,说道:“你知道你们踢的是啥玩意儿吗?这特么的叫做土地雷,会爆炸的!”

胖子听后脸上带着震惊坐回座位,“还好你提醒,要不然我估计活不成了。”

“走吧,”我站起身,拍拍胖子肩膀,说道。

“干啥去?”

“去救人。”我拉上胖子走出教室,走向操场。当时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是不知道哪个同学带过来一只新的石头蛋子,炸药还封在里面,被一个同学不小心踢到烧垃圾的火堆里,然后发生了爆炸,我记得当时炸死了几个同学,具体的记不清楚了,因为我当时趴在座位上在睡觉没有出去,爆炸声也只是把我惊醒,死几个人我当时根本不关心。

来到操场,我率先将他们正在踢的石头蛋子抢了过来,抬脚踩在脚下,凡是过来抢夺的统统被我一脚踹在地上。这下他们没法玩了,但是我不在现场,所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现在这只没有火药的足球在我脚下,那接下来就是等待另一只足球出现。看到这支球被我抢走了,一些同学上前跟我理论,我根本不讲道理,跟我动手又打不过我。这下他们郁闷坏了,开始四下乱逛,脚都不想闲着,各种乱踢。

我带上胖子的原因是,如果接下来另外一只足球出现,就让胖子把那只足球抢过来,胖子虽然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决定照做,果不其然,接下来另外一只足球出现在操场上,具体是怎样出现在操场上的我没有发现,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支足球,接下来大家开始踢。胖子见状,看了我一眼之后冲上前去准备抢下那只足球。我冲上前去不合适,他们肯定会来回传,我又不能下手过重,要不然和那只足球造成的后果没啥两样。

最终足球传到胖子脚下,胖子弯腰抱起向我跑来,两只足球现在都回到我手上,胖子带回足球的时候也带回了踢足球的一群同学,我和胖子被围在正中,脚下的足球不时的会被人踢上一脚,并且拿在手中的这颗地雷也会在不经意间被人碰上一下,我面带恼怒,扭腰,提跨,一记高边腿扫中眼前一位同学脖颈,将这名同学放倒在地,刚才就是这家伙,想趁乱抢下我手中的这颗足球。

人身上有的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就比如说瞎起哄,刚才围观同学看到这位同学伸手来抢,马上就决定加入其中,我刚才的一脚如我所料,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眼下这群同学只敢围观,不敢疯抢,倒在其上的那位同学也爬了起来,手捂脖颈看向我的时候面带怒容,“你抢东西还打人,我告诉老师去!”那位被我一脚踢中的同学说完之后带着哭腔,跑向老师办公室。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8:48 +0800 CST  
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感觉到一股好笑,刚才还没哭,转身开跑的时候带着哭腔。有些小孩子打小就精明,刚才这小孩就表现的很精明,哭着去告诉老师和不哭去告诉老师所起的效果显而易见。我看到那家伙刚跑进办公室没过半分钟就哭的更厉害的跑了出来,老师跟在他身后也小跑过来。

我没有理会即将到来的老师,放眼四周寻找可以处理地雷的地方,距离我西侧不远处正在燃烧着一堆垃圾,根据胖子所讲那次爆炸就是因为把足球踢进火堆引起的。这种手工制作的地雷的威力应该比不上制式地雷,所以我估么应该是爆炸之后靠着炸出的碎石激射伤人,这一点和制式手雷是一样的,但是制式手雷还有一种伤害靠的是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伤害范围为十米,十米之内就是趴在地上一样会受到冲击,即便不死也会成为残废,战争武器就是这么残酷。

我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一处可以处理地雷的地方,就是位于学校西侧的一口水井,我迈开步子朝着水井走去,胖子走在前面开路,凡是挡我道的都被他一把推开,看似胖子气势汹汹的一脸狠劲儿,实际上胖子是害怕他们挡我道时候我出手惩戒。胖子让他们让开是为他们好,但是他们并不领情,尤其是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连脚下的那颗足球一起带走,但是他们总感觉我手里的才是最好的,所以那颗足球竟然没人去动。

一颗石头蛋子踢起来特别浪费鞋子,所以他们每个人的鞋头上都露着脚指头,脚趾都黑成炭了,能玩着这么嗨那说明作业还是留的少。老师走的不是很快,并且不走到近前一般不会开口讲话,农村老师一般都会自重身份,办事都是磨磨唧唧,就像是开大门的那位老师,宁愿迟到都不愿快走两步。

眼下的我们班主任走路也是这个样子,跑在前面的同学没跑一会儿就得停下等他会儿,等了两下老师不耐烦了,摆摆手让他先过去,这家伙抹着眼泪就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也不说话。

“老师快过来了。”胖子有些害怕了,紧张的说道。

小时候谁都害怕老师,我现在不怕老师是因为我心态上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别回头,就当没看到。”我很淡定的向前走,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扭头。

走到井口,这只井口上盖了一块石板,重量当在百十斤上下,胖子走近挽起袖子开始动手,两手使劲儿移动石板,废了好大劲儿移开了一个小口,直径小于我手中地雷直径,胖子继续使劲儿移动石板,这时候老师终于走过来了,先是站在十米开外,大声喝道:“你们都在这干啥,还不回去上课?”

老师的一声厉喝,吓得周围学生立马鸟兽散,胖子也被吓得不轻,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师之后这才看向我,最终停下手中动作,站在一旁没敢做声。

“拿好了,”我走上前,将手中地雷递给胖子,脚蹬井沿儿,两手用力扒在石板上,猛一用力扒开一道口子。

“你们俩不回去上课,在这干啥呢?把你手里东西拿过来。”老师站在距离我两丈位置,背负双手,一脸威严,大声说道。

小时候遇到的老师就好像是长大了遇到的警察,在心里边都是有些畏惧,最主要原因是他们身上带着一种威严的气势。眼前的老师就是此,胖子听到老师大声说话,吓得手捧地雷走向老师,走了三步被我给叫住了,我对胖子说道:“把那颗石头蛋子拿过来!”胖子听到我说话停下脚步,此时胖子手捧着石头蛋子刚好站在我和老师之间,胖子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选择给他?还是给我?”我站着没有动,朝着胖子伸手说道。

反观老师,站在原地也很随意,脸上带着一股自信的面容。胖子看看我,然后再看看站在一旁的老师,脸上开始带着一股愁容。即便胖子不给我,我也不担心,我心里打算是如果胖子走向老师,我就快步过去抢过来,反正今天无论如何我也得把这颗地雷解决掉,虽然我的做法并不重要,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玄嚣,我刚才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见?你还不回去上课?”老师侧着脑袋看着我说道。别同学一听到上课或者上课铃响就会开始着急,在这一点我却是一直都很淡定,因为在我看来,上课铃响了那就意味着马上要放学了,回到家又免不得挨打。

“把你手里的石头蛋子拿过来,快点。”我没有理会老师,直接对胖子说道,说话的时候走向胖子,从胖子手中拿过石头蛋子,转身走向井口。刚才老师的一句话,我虽然没有当会儿事,但是却让胖子心中的天平向着老师的方向倾斜,并且准备拿着石头蛋子走向老师,却被我三两步走过去拿了回来。

“我本来是要给你的,他抢走了,你也看到了。”胖子心中大定,一句话瞬间将自己洗白,推脱的非常干净。

“你扔里边试试!”老师看到我没把他当一回事,面子上有些话不住,伸手指我,大声说道。

“好!”我一口答应,松手扔掉,石头蛋子掉落水井发出“噗通”一声,溅起一阵水花,我看着老师,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是你让我扔里边试试,我试过了,里面有水。”

老师有些郁闷的收回手,气急败坏的骂道:“这节课你们俩就站在教室外面听课,不要进教室了。”老师骂完,背着手,离开了。

“现在咋弄?”胖子跟在我身后问道。

“还能咋弄?当然是上课去啦。”我慢悠悠的往前走。

我走到教室门前,老师此时站在教室讲台上瞅了我和胖子一眼,装作没看到,继续讲课。我没有当一回事,站在教室外面走廊,靠着墙,胖子和我一块儿站着。

“别拉着脸子,上课有啥意思,你就算坐在那还不是开小差?”我扭头看到胖子愁眉苦脸,试图劝说。

“那也比站在这强啊。”

“那又如何?你进去了也不一定会听,听了也不一定会,会了也不一定考,就算考也不一定过。你懂吗?”我看向胖子,抬手拍了拍胖子肩膀开始开导胖子。

“你们俩站外边还说上了啊。”老师看不下去了,手拿课本走出教室,看向我和胖子。胖子立马站得笔直,目视前方,我则是故意面带微笑看向老师。老师直接将我无视,对胖子说道:“你过去上课吧,至于你,就继续站着吧。”老师说完转身走进教室。胖子一听,如蒙大赦,面带欢喜走进教室,接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走廊。

一般情况下,站在外面罚站的学生都会面带愁容,我则是相反,面带微笑,不时地举目四望,一会儿伸伸腿,伸伸胳膊,并且故意前走两步,一脸惬意的站在太阳下晒太阳。刚才老师转身的时候,昂首挺胸,面带惋惜,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故作叹息的走进教室。不得不提一句,刚才老师将教书育人的师者风范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我现在就站在外面,我都不会相信老师能做出这种事来。

接下来一直到放学都是他的课,所以我就在外面一直站到放学。对于别的同学来说,如果站到放学应该是不会走的,因为接下来老师会故意出来的晚些,然后再训斥一顿,讲上一番大道理,然后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但是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让我站了这么久我早就一阵火大,如果不是看在他在教室安心讲课,我能把他从教室里扔出去。听到放学铃声响起,然后别的班陆续放学,学生陆续离校,十分钟后,老师终于放学,我则是继续站在外面等着老师接下来的训话,一直等到最后,胖子也走了。

感觉到接下来老师要开始训人,胖子可不想挨训,所以很不够义气的先回去了。学校学生这个时候基本上都走完了,老师这才夹着课本慢悠悠的走出教室,先不搭理我,转身锁上教室门,这才装作刚注意到我的样子,脸上带着惊讶说道:“咦?学生都走完了,你咋还没走了?”

我接下来可不打算按照套路出牌,我故意借坡滚下,道:“是啊,马上就走。”我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管老师脸上带着一股惊讶。我刚走两步,身后的老师再也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给我过来!”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老师夹在腋下的课本掉在地上,估计刚才老师叫住我的时候伸手指我,我看了看地上的课本,再看看站在一丈开外的老师,始终没有打算走过去帮他捡起来,虽然也不费多大事,但是这可不管我什么事,我也没指望过去捡起课本,让他对我多点好感。

“我就站在这,你有事就说吧,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我站在原地,沉声说道。我讨厌别人磨磨唧唧,没个蛋事儿总是喜欢装深沉。

老师这时候也不顾上面子,左右转头看到四下无人,这才弯腰捡起地上课本。站起身子,双手背后,脑袋前探,就这么背着两只手,故意放慢脚步慢慢走过来,四五米的距离故意走了十来步,走到近前,这才抬起脸从下往上打量我。别人打量陌生人都是从上往下打量,也只有老师喜欢从下往上看人,所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教书先生很简单,看他先看你头还是脚。

“你现在咋这么大脾气,都这样给老师说话呢?”老师看着我说道。看到我没有抬头,以为我知道错了,故意提高音调说道:“把头抬起来,你左顾右盼干啥啦?”

我刚才左顾右盼就是我了确定周围还有没有人,确定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之后,我面带微笑抬起头看向老师,老师三十多岁,说话语气却是一副老气横秋,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现在七老八十了呢。

“我刚才看到学校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你说我要干啥?”我歪着头,笑着看他。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9:19 +0800 CST  
“咦,你还想动手打我?你动动手试试。”老师说话特意拔高音调,并且特意挺胸抬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

“这可是你说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听到过这种要求呢。”我抬起右手拍向老师腹部,力量是斜着向下,老师一屁股蹲在地上,眼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我。

“你现在相信了吧!”我依旧歪着脑袋看向坐在地上的老师,一脸平静的说道。以前的老师打学生都是比较狠的,根本就不像现在一样碰都不敢碰,往往都是在学校老师打完了,回到家里边再被家长打一顿,所以在学校挨了老师打往往都会选择不说出来,要不然回到家的一顿打可是少不了的,只要家长知道自己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打一顿,那接下来家长可不管自家孩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首先是什么都不问再打一顿,我一直都搞不明白这叫什么事儿。

并且我上学那会儿经常听到家长当着自家孩子的面对老师说上一句,以后在学校只要不听话,随便打,打死都不管你的事儿。老师都是被家长给惯的,好好的一个老师都被家长给惯坏了,要不然哪会有那么多的禽兽教师。往往也是因为这句话,所以自家学生在学校受了委屈一般不会选择说出来,久而久之,老师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做出一点侮辱的事情也不足为奇,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如果选择当一名教师,那接下来在教育学生的时候往往会生出报复心理,学生在学校不管受到什么事情都不会选择告诉家长,所以事情一般都是家长发现之后才会说出来,往往除了老师在学校的威胁之外,还有就是即便说出来家长也会不当一回事。

老师的危险往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能在学生心中种下难以弥灭的阴影,所以在我看来事情就是这么片面,如果学生选择忍气吞声不是学生的错误,应该从家长身上去找原因。我也崇尚尊师重道,但是眼前的这位老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着我骂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上了?”

这句话令我非常的生气,也使得我现在非常愤怒,导致我现在无比清醒,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现在的本体其实是躺在床上,我依然没能从幻术中清醒过来。我在以前对这一句话感到非常恐惧,这句话简直是对我最大的威胁,如果我还是小时候,我也会因为这句话做出屈服。在小时候的教育中,所有的理想和报复都是通过上学才能去实现,刚才老师说的这一句话,是我心中感觉到无比愤怒,我五指绷紧,下意识地想要对站在我面前的这位老师痛下杀手。

在我抬手之间,我放弃了心中的做法,我现在身中幻术,即便做了他,也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我最终选择了抓着他的脑袋向前走,将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在教室的门上,随后转身迈出一步,左脚点地,扭腰翻胯,旋身出脚,一记后踢,击中前胸,将他连带门板踢进教室。教室前方的地上往往有很多的粉笔粉尘,一时间灰尘四起,躺在门板上的老师身上依旧是狼狈不堪,往日里的为人师表形象不复存在。

“以后不要再说出这种话,要不然我见一个做一个。”我知道这是幻术之内,我说的这句话起不到一丁点的实际效果,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按照我的实际情况,这时候是要朝他身上啐一口痰,再加上我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身在这么多的灰尘之中,我依旧下意识的轻咳一声,吐了一口痰在他旁边,这才跑到学校围墙边上,脚蹬墙壁,翻出墙外。

我本来以为学校的学生都走光了,刚走在路上准备开跑就听到身后传来胖子的喊声,“等等我!”

我转过身,看到胖子从校门口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胖子是真胖,属于打小就胖的那种,十丈距离愣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感觉,跑到近前将手搭在我肩膀上,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

“卧槽,你现在到底咋回事,打完学生打老师。如果他不让你上学,回家你爸得打死你!”胖子一脸担心的说道。

“别担心,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将手搭打在胖子肩膀上,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胖子没有说话,两人搭肩走路。我这句话有双重意思,一方面是打学生和老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有一方面说的是这种事情早就成为过去,我现在都长大了,黑暗的童年经历早就过去了。

胖子家在村东头,和胖子分开之后我开始快步往家赶,距离家还有百十米就看到父亲站在路上,一脸的阴沉,一直到我跑到跟前,父亲依旧耷拉着脸子,我站在父亲跟前没有说话,父亲盯着我生气的说道:“说说吧,你咋又回来这么晚,别人可是吃完饭要上学了,你才到家。”

我随口说道:“老师说我作业写多了,特意留我谈话。”

父亲听完,冷着脸子瞪着我,瞪了一会儿,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还不忘扭过来头骂上一句,“还不走快点?我给你说,回到家你还是得挨打。”父亲说话的时候伸手指着我,一脸的怒火。

我跟在父亲屁股后头,回到家端碗盛饭,父亲阴着脸子没有说话,母亲坐在正屋问道:“咋又是回来这么晚?”

“老师找我谈话,放了学我就直接跑回来了。”我在厨房盛着饭,随口说道。

“你是不是在学校又惹事啦?”父亲依旧是严肃着一张脸,语气中带着怒意。

“你看我这小身板能惹得过谁?”我脸扭向父亲,面带委屈。

果然父亲不吭气了,起身去厨房盛饭,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了我一脚,这一脚倒是不疼,这只是他的习惯,我理解,说明父亲没有生气,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要不然父亲能一脚把我踹到桌子地下。我很少能不挨踹,我感觉到我快要醒了,今天中午我几乎是笑着把饭吃完的,原因很简单,放学回来晚了能不挨踹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虽然是在幻术中,我依旧高兴地快要哭出来了,我吃着饭忍不住笑出声,父亲刚好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在笑,依旧是一盆子冷水浇下,“你看着吧,晚上回来还是少不了一顿打。”

父亲依旧是没给我好脸色,端着碗坐下吃饭,看到我吃完了就板着脸说道:“你还吃不吃了?”

“不吃了。”我放下碗,直接用袖子擦擦嘴。

“你笑哩好,那还不赶紧去学校?你还坐着愣啥了?”父亲放下碗,依旧是阴沉着脸骂道。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整,我笑着离开座位,说道:“我上学去了。”

我转身走出大门,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路过邻居家门口,看到邻居家大人正端着碗坐在自家大门口吃饭,看到我在笑,说道:“你今儿个咋这么高兴啊,是不是你爸今儿个没打你啊。”

我听到邻居问话,立马收回笑容,“不告诉你。”

我对我们这家邻居没啥好感,因为他没事儿总喜欢拿我说事儿,包括我挨打他都得说出去宣传宣传,特别是他媳妇,一张破嘴外加一副大嗓门,一见到我就扯着大嗓门吆喝,“你咋不搁家啊?又出来啦,你爸还是打你的轻!”并且说话时候故意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说话,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她端着空碗迎面走来,“玄嚣啊,昨天你爸打你亏不亏啊。”距离还有十来米,这道声音几乎是从我耳边传来,这下可好,估计以她为中心,周围邻里都知道我昨天晚上挨打了。

在农村吃饭时候端着碗串门的往往都是长舌妇,说话一个比一个恶毒,我没想过要动手,轮说话我也说不过她,从她面前走过我没有搭理她,但是她感觉到我没有搭理她确实比较生气,在我身后骂道:“我看啊,你爸还是打的轻!”我依旧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路。在村上只要是谁家孩子挨打那肯定不是好孩子,所以即便我除了上学出门,别的时段几乎不出门,依旧在他们眼中不是啥好孩子,一方面是我经常挨打,又被她经常挂在嘴上乱说,另外一方面是村里别的孩子挨打确实是犯了错误。所以只要他们家啥东西找不到了就会栽赃陷害到我头上。

邻居家如果啥东西找不到了,往往就会联想到我头上,因为我经常挨打,所以在她看来他家东西找不到了肯定是我拿走了。一直到我走了好远还听到她在和人说话,“这家伙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是小偷,大了是大偷。我那一次东西找不着了,我说是他偷的,他还不承认,一直到他爸打着他他还不承认,后来你们猜怎么着?我在我家院里又找到了,他偷了东西不敢说,他又自己放回俺家院里,你想啊,我家院里有啥东西我能不知道,肯定是他偷偷放回去的。”

我听到此处,走了好远,依旧扭头看了她一眼,并且她看到我扭头,手指着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

“那俺家*丢了,是不是也是他拿走了?”我没有回头,这道声音是另外一个妇人说的,声音比较小,所以具体丢的什么东西,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接下来她说话的声音不小,我听得一清二楚,“那肯定就是他偷的,你看他每次都走这上学。”

我一直走了好远,身后的声音才隐约消失,我不经常走这条路。事实上我走这条路每次别人都会在我背后乱说,所以我一般出了家门直接向南走,几乎是绕着村边走到学校,有很大原因就是拜我这家邻居所赐。正所谓三人成虎,一件事情如果被传得多了,往往就会就会变成真实的,所以只要谁家东西找不着了,往往就会以为是我拿走了,甚至发生过别人家直接上门找我要丢失的东西的情况,往往我连什么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我现在感觉到事情有些糟糕,我最不希望出现啥,往往事情就会出现啥,我虽然非常讨厌村里人,他们总是说我闲话,我即便一个暑假不出门他们都能整出点事来,在他们眼里我早已是个坏孩子,也只有胖子跟我是朋友,我们两个同病相怜,胖子也经常挨打,他爸喜欢喝酒,喝完酒喜欢打人,所以每次胖子挨打也是不明不白,不过没有我家这么频繁。我希望接下来我不会对村里人动手,即便是在幻术之中。实际上我当初选择了一走了之,并且临走之时带上了胖子,我带了胖子离开,却没有把胖子给带回来,这在我心中一直是一种痛楚,我出国五年,我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胖子有没有回家看过。

“玄嚣,你在那发什么呆?”听到前面传来胖子说话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胖子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我快步走上前,说道:“你咋跑到这来啦?”
楼主 留言V  发布于 2018-04-18 10:39:29 +0800 CST  

楼主:留言V

字数:289605

发表时间:2018-04-18 17:51:1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26 12:56: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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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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