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普通农民工的独白《小宝的冬天》

第九章  留下,别无选择

已经习惯了早起的我,来到新的环境之后,也继续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精神面貌。当同事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我已悄然地起来,漫步在空气清新的林荫大道,在早餐店买一份早餐,享受着懒散的阳光带来的短暂温馨。
那个怀揣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少年,看着身穿职业装的青年男女,竟满是崇敬,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身着绅士般的西装,风度翩翩地和他人交往。
在这个美好的清晨,我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厚重的铁门打开,等待新一天工作的到来。那时单纯,相信细节决定成败,认定这样的美好表现一定可以迎来重视。然而,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太大的距离,我总感觉来到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似乎找不到快乐。
也许是对新生活的适应能力偏差,以至于自己待了不足一个星期,就表现出诸多不满。每天,生活除了重复还是重复,帮客户找材料,然后过磅,帮客户将材料压好孔,再拿配件。待稍稍不再忙碌的时候,就要到仓库上发货,一扎扎的成品,经过磅后由三轮车师傅送往各个托运部,托运部会将其运往各县市乡镇。
作为建材方面的服务行业,隐隐感觉到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就是彻头彻尾的搬运工。这种心理上的失衡,让自己的情绪一落千丈,我甚至会想:花了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学成出师,现在却来到这里做苦力?
似乎自己是“清高”惯了,除了对世俗的抱怨,也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意的感慨,就像学徒时说的那句“我没去上学,是中国人才市场的一大损失”一样,那般地年少轻狂。
生活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是件挺可悲的事,感受不到快乐的我最终萌发了另谋发展的冲动,离开就似乎成了倒计时。正当我将此事与父母协商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反对,让我别无选择。
这一场离开的风波,在爸妈、师父和老板们的的交涉下,最终未能成行。尚且不管选择离开的对错,不论何种原因萌生出走的念头,也不去计较留下来继续上班的理由,事情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我不能中途离开。
倘若那时,我坚持要走,现在过的会是怎样的生活,谁也不得而知。我没想到,这样的留下会是这么的长久,让自己待上七个年头,整整的六年时间,是我最宝贵的青春年华,人生中最美丽的日子是在这里度过。
当看似光明的退路被意外的封堵,唯有渐渐地在排斥中接受你不愿面对的东西,有些情况下的妥协,迫不得已,却无能为力。在这里上班,我总是要接受各种妥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生活波澜不惊。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正在闲聊时,恰巧来了一个要拿货的客户,我自告奋勇地当上了主角。按照老板给我们定下的规定,应当在过磅时给客户所需的材料适当地加些包装。所谓的包装就是薄薄的塑料膜,一扎扎的材料就是由这些塑料膜保护着从厂家运回。取零散的材料时,就需要用小刀割开,在抽出材料的这个环节,塑料膜难免会掉到地上,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将这些包装尽可能按比例的放回到秤上过磅。
那时,当我把两个包装放到秤上的时候,客户是极力的不满。一个塑料膜的重量约0.3公斤,两个包装等于差不多要多出15元钱,我也知道这样的做法谁都不愿意接受,客户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可没办法,材料出厂的时候是带包装发出的,为了减少亏损,我们只能严格把关。
我只是打工的,我只知道我应该维护老板的利益,当我坚持要一视同仁强制性加上包装过磅时,客户骂骂咧咧的到办公室将老板请了出来,老板在象征性坚持了下之后就选择了妥协,留下的是尴尬无比的我。
看着客户不屑的眼神,听着他挑衅的话语:“你又不是老板,你说了不算!”我不由地为自己的坚持感到无比的无辜,整个人大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只能说,当时我还不懂得做人的诀窍,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去解决问题呢?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08:25:38 +0800 CST  
各位朋友,之前发过的第六章,因目前增加了新内容,现已变更成了第七章,感谢您的关注,给您带来的不便,尽请原谅!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24:35 +0800 CST  
第一章  那年,毕业

2006年6月初,距离中考还不到一个月,当夏天的炎热还异常活跃的时候,我却找不到一个留下的理由。没有勇气去面对贫困的家庭,没有语言可以为自己平庸的成绩寻找借口,更没有多余的时间供自己挥霍。
爸妈都是地道的农民,没有良好的经济来源,全靠着一亩三分地来养活一家人,非常地不容易。因此说,我的离开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的。当时,父母的意愿也是希望我去读书,无论是读高中,还是读中专,那时候我也梦想成为一名警察。
爸爸告诉我,只要你会读书,我们就是去讨饭也会供你上学。他说的是真诚的,我有理由这样相信,爸妈没有多高的文化,他们是多么渴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强。如果说,仅仅是因为我,就要将这个家拖入“万丈深渊”,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呢?所以,我放弃了。
“放弃”?一个让我自作清高的词语,一句似乎为了立“贞节牌坊”的话。只是,我想说:当时,我也有信心考取我心目中的理想学校。我不知道,为何在过去了这么多年,重提这件事情,还会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是多么地明智。
“富贵有命”,这是我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所以,在作出务工的选择时,我也深信这么一句话。我当时想,即使我不再去读书,我也可以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努力,为脱贫致富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于是,在那个夏天,校园就离我远去了。
再次回到母校,已是一周后,面对班主任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从容。之前是因为没有胆量,才选择了不辞而别,面对班主任所问的打算,敷衍式的说去读中专。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后会去做什么,会在哪里。
带着复杂的心,我投入到家里的农活当中,砍柴、锄草、烧水、做饭,这些应是那段时间做得最多的事情。每天的日子乏味的重复着,我的心情也跟随波动着,无聊时就和自己下棋,也会与一批年幼的小孩子玩。
我清楚的记得,在一次我又把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带到家里的时候,妈妈笑了,带着一些嘲讽,说:“天天都和这么小的孩子玩,自己也要去找到点事来做哇!”从此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工作,何况我也巴不得自己早日出人头地。
接下来多次的碰壁,让我颇为被动,因为未满16周岁的原因,许多工厂拒收,说我是童工,抓到了会罚款。我当时竟天真地说:“你们不说,我也不说,不是就没事了吗?”这样的回答,让其中一家工厂的负责人哭笑不得。
这样,我又在家“荒芜”了近一个月,八月的一天,在旁镇不经意间的一次抬头,我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变了。当时的天气特别地炎热,大街上的行人却不知为何很多,在一家店铺的门口,一个招工的广告牌吸引了我。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和陌生人交流,之前都有爸爸在身边陪同。
我当时并不清楚,学那东西有多大的用处,只当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罢了。读小学的时候,就听到同学骄傲地指着别人家的金属窗户说:看,那就是铝合金!
当时,我并不知道铝合金是种什么概念,只以为他是忽悠我的,当他又找其他人,问别人这是不是铝合金,别人告诉我是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估计当今社会,有人再看到谁这么嘚瑟,都会有想揍他的冲动,有没有?
是的,我要学的就是铝合金门窗的制作与安装。也在同一天,与店老板约定好了一个吉利的日子正式开始学徒。算上不去读书,已经是我第二次自己单独作决定了,庆幸的是爸妈尊重了我的选择,给了我自由,我便开始憧憬着我的未来。

第二章 寄人屋檐的日子

我的师父,是个干劲十足的中年人,有着端正的五官,强壮的体魄。经营的店面,位于三岔路口的醒目位置,只不过设施的繁多,让店铺有几丝杂乱。也就是从那个夏天开始,我拉开了学徒的帷幕。
去那的第一天,就恰巧赶上了去业主家安装,师父在店里有事,让我随另两个小伙子去。两轮的铁板车载着七八个铝合金门窗,其中大师兄走在前面,二师兄拉着板车,我倒显得有几分无所事事,伸手去帮忙,二师兄道:“今天不用你拉,你先看到来,等你熟悉了就你拉。”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当时的心情。
初次上工,看到泥浆满屋的施工现场,我显得缩手缩脚,毕竟刚穿的是身新衣服。大师兄则在一旁笑话我,说我这么爱干净。很快,天花板上的一块沙浆直接掉在我的身上,我不得不用水将它洗去,还在担心衣服到时能不能洗干净。
好不容易挨到吃午饭,原本以为是丰盛的菜肴,想不到却也平平常常。小小的客厅,挤着五六个人,让我颇为紧张,很快就汗流浃背。这餐午饭,至今是我记忆里最难熬的一顿,原本就胆小如鼠,却要独自面对几乎都要凝固的紧张气氛。
当夜幕来临,我被安排在店面的阁楼里睡觉。小小的阁楼,由木板在店面最后边靠卷帘门的位置搭成的,因盛夏的原因,特别的热,又有很多蚊虫,连续几夜都没有睡着。对我来说,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家里虽然要经常干农活,但至少住宿条件要比这好许多。已经忘记,当时是靠怎样的勇气坚持过来的。
逢圩的时候,我们便在店里做事,由一个师兄把材料用切铝机锯下来,我帮忙把它们压好孔。一开始,我什么都不会,都是他们带着我,对我记忆犹新的则是切铝机刺耳的声音;没听惯的时候,总是受不了,要捂住耳朵,心里在想:这难道就是我以后要走的路吗?我常常为这样的自言自语嗤之以鼻,我始终相信:苦心人,天不负。
师父师娘对我都很好,经常给水果我吃,而我始终将心比心地做着我份内的事。我不知道当朋友们看到我对自己的评价时,会不会随之一笑的说上一句:自恋!可能习惯了实事求是的我,说话也直来直去,不懂得拐弯抹角。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重复再重复着,做的几乎是相同的事情。从一开始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到后来认真对待的转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说,我是个比较难理解的人,因为有时连自己都不懂自己。
在我学会下料之后,店里的材料基本都交给我去切了,慢慢地,我也适应那吵杂的环境。时间或许是把杀猪的刀!残忍地将你的梦想一点点的割去,让你不得不面对现实。在我选择学徒之后,我就明白我的警察梦很难实现了。
正如二师兄所说的一般,拉板车的事真的就交到了我的身上,拉着这沉重的铁皮车,只有在上坡上不去的时候,师兄们才会帮忙推一下。我一直都认为我在对待这件事情上,非常的坦然,基本上不用他们叫我,我就自己捡起来拉了。
现在回想起那段不平凡的岁月,想着师父骑着摩托车,载着我还有另一个师兄,两人手上却还要拉着装满货物的板车时,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需要多好的技术,同时又是多么地危险!到上陡坡时需要用力拉着,以至于不会滑落下去;下坡时,又要用手撑着把手,不让它因滚得太快而遭受损失。师父在说起这段岁月时,道:现在打我一棍也没本事这样拉了!
学徒的岁月是枯燥乏味的,远离了轻松欢乐的校园,就要牺牲自己的青春与幼稚,因为总有一天我们都要学会怎样生活。在安装时,若遇到墙体不正的情况下,就需要凿墙,这时候就会粉尘飞扬,只是都必须忍受;大一些的窗户,需要在顶上用电锤钻一个洞,再打上木螺丝,这个过程又是一个灰尘飘散的时刻,都是没有办法避免。
从选择走这条路开始,我就明白自己没有放弃的理由。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平时在学校没有好好学习,上课吊儿郎当,才走上学徒的岁月,以至于别人会认为我们都一样,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真诚,证明自己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1:38 +0800 CST  
第三章  心如豆腐

如果真的有一首歌可以代表我的心声,那就应该是《我的未来不是梦》,即使当我学习这种我并不喜欢、丝毫不感兴趣的行业,我也一直有着良好的心态,因为我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也由衷地相信:细节决定成败。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遇见生命中的贵人,但我明白在没有遇见之前,就必须好好的努力,好好的工作。在那段岁月,我的心中又有了新的理想:当一名出色的记者,自以为念了几年书的自己,肚里装了些墨水。直到后来听说记者,都是需要通过考试才能取得资格时,我放弃了。从出了社会开始,我就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回到校园读书。
秋天的萧瑟,冬天的冰冷,我都必须忍受着风吹雨打,穿梭在繁忙的公路,奔走在乡间的小道。搬着铝合金门窗的外框或者内扇及玻璃,有时一不小心就伤了手,鲜血直流,有条件时贴上一个创可贴继续,没条件时随便什么烂布止住血就又投入到忙碌中。
看着昔日的同学一个个在高中、在中专念着书,多么地让人羡慕,多么地让人向往。我内心深处倒是从未有任何嫉妒,也从未感叹自己的命运,或者叹息上天的不公平,我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像他们那样,是件很值得欣喜的事情。
在那段已逝的青春里,有许多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至今无法忘怀。我无法磨灭那个秋天的记忆,起因是我与大师兄的争吵,说着说着,愈演愈烈,在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下,我却泪流满面。我至今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这般脆弱,这么地不堪一击。
这件事后,师父对我的评价是:就像水豆腐一样,需要小心的呵护,一不小心就会碎。第一次走进这家店的勇气,超出了父母的预料,他们从不愿相信我独自一人有胆量去问,连我自己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在那次的争吵中却缺失了这种面对的勇气?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而我已经在这样一个场所度过了近半年的时间。对于这样的环境,我的心中似乎多了一份埋怨,我不甘心就这样一直下去,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妈妈却告诉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再去学,你又会点什么呢?我无言以对,没有后退,唯有继续。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当节日的气氛依旧,我却在众多亲朋眸眸中背上行囊,坐上了通往镇上的早班车。即使要面对不喜欢的生活,我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听闻做制衣、做家具很赚钱,却没有人愿意带我去。在乡邻间并不团结的这一片,我没有依赖别人的理由,只有走完自己所选择的路。
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旦停下来,或者转入其他的行业,我又得重新开始。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有多大的耐心与勇气,去接受一个全新的行业。虽然当时学徒并没有什么钱,只有逢时过节的时候,象征性地给点。有时,晚上还要加会班,但我都认了,似乎是第一次向命运低头。
装修类的行业,许多人的感受就是工资比较可观,却鲜有人知道我们的辛苦。拿我们做铝合金门窗的来说,既要风吹日晒,又要经常忍受粉尘和噪音;另外还要承担风险,在制作与运输及安装的过程,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要遭受人身伤害,轻则皮外伤流点血就没事,重则不好说。平时被锋利的固定片刮伤、在安装时踩到钉子、被玻璃划伤,都是家常便饭。
纵然,这种生活是枯燥的,而我的叙述也是单调的,但却是我生命中挥之不去的过往,也是对我那段生活的真实写照。没有任何的修饰,没有任何的包装,不管是否有人对此感兴趣,我都会坚持写下去。我始终坚信,只要是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那就不要因外界原因,轻易放弃了。

第四章 河东,河西

很多人都还沉浸在新年的美好氛围与假期的享受中时,而我却已拿起了锤子,乒乒乓乓地在墙上敲着钉子,一个个安装好的门窗,都是由手中的钉子进行最后固定的,当进行到最后一个窗户时,一不小心手就被锋利的固定片划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这样的事情实属常见,只能咬咬牙,挺挺就过去了。
封好阳台加固时,需要用电锤在铝合金和水泥梁上钻开一个孔,这个环节的粉尘飞扬,曾一度让我极其不适应,只是半年的时间已让我改变了太多,切割机的声音变得可以忍受,如今的这些粉尘已经不再躲避,即使是遍布一身,已没有了任何的排斥。
只是,当每天的生活都在重复与继续时,内心“怀才不遇”的想法,使自己错误的以为学做铝合金门窗是委曲求全,正是这种心态让我一度让情绪失控,有时会故意和师父顶嘴,这时师父会意味深长地说:“小宝,我这是在教你,不是在说你。”
现在想想,当初的顶撞真的是很不应该,也极其的不理智。或许在同门师兄弟看来,我是个很清高的人,明明已经开始学徒了,却还总是把自己当作高人一等来看待。正是因为这种“清高”,让我还曾洋洋得意地说:“我没有去读书,是中国人才市场的一大损失。”
那时天真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并时刻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结果。无时无刻,心里都在想着等学徒结束之后,满了16周岁,就开始全新的生活,找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殊不知这样的认为,竟是那么地遥远。
即使学徒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我的生活却仍旧离不开文字,我相信文字最终会实现我心中的所愿。每每在材料纸上郑重地写上自己所创的诗歌,开始漫无目的的投稿后,心中都满怀着期待,并再三祝福自己好运,却不想最后弄个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看书,成了我消磨业余时间的一种常用方式,那时,我会去附近的书店买上几本书来看,或是文学性的东西,或是小说。我记得那时买过一位奥运冠军的自传《我是刘翔》,我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名人效应。
要不是因为这本书,我决不可能这么关注田径,关注110米栏。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刘翔夺得了04年雅典奥运会的冠军,只知道他在我拥有这部书时打破了世界纪录。
请原谅,我在此介绍《我是刘翔》,是因为这本书陪我度过了一段焦躁的日子,也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这本书非常全面系统的介绍了他的成长历程,以及超越对手的不平凡岁月。作为众多年轻人为之癫狂的风云人物,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能够成功在北京奥运会卫冕。
我想,作者如果能预料到两年后北京奥运会会因伤退赛的话,一定不会在封面显眼的位置打上那句看似年少轻狂的话:我是刘翔,请相信2008年北京我会再次飞翔。
当我津津有味地捧着这部书看的时候,岂料师父一下就拿了过去,看了看封面,随便翻了一下,道:“他是你的偶像吗?”我点头说是,想不到他竟得意洋洋地道:“你的偶像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当时我嗤之以鼻地笑了,心里嘀咕着:就你,还偶像。而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他当年的话是对的,因为如今,师父的名气已经在当地家喻户晓,成为众多装修同行嫉妒与羡慕的对象,甚至有人在提起他时,会掐媚的说:他才是做大生意的人!
不过,这是六年后的事情了,六年前我所在学徒的时候,师父的生意还没有做到这么大。如此看来,时间真的会见证一切。当年的雄心壮志,已让众多的弟子成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障碍。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2:27 +0800 CST  
第五章 二货的世界

在我学徒之前,已有两个人比我先在师父那学着,理所当然,我成了他们的师弟。至于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和,三人间可谓各怀心思,在大师兄面前议论二师兄的不是,在二师兄面前议论大师兄的问题,当然他们二人在一块的时候,也肯定会议论我的一些情况。
虽然说彼此间矛盾较多,却也在磕磕碰碰中走过了半年,而新的一年开始之后,大师兄—那个我们称他为“姥姥”的人,选择了离开。至于他离开的原因,私底下透露工资太低。
或许人各有志,进进出出出也算是挺正常的事。自从大师兄走后,二师兄一下子就威风了许多,同时他也是个挺搞笑的人,名堂挺多,第一次去网吧上网的时候,因不会打字,于是就乱敲出一堆:的他年可考?对方莫名其妙地问:你是我同学?没想到二师兄竟二货般地硬是敲出一句:我是你爸。在我狂笑不已时,那陌生的网友发来一句:我是你祖宗!然后,当然,这就没有然后了,已经无法回复了。
当七月来临时,师父的店里又迎来了一个新人的到来,这个我一手推荐和引进的人,现如今就是我写此文时的合作伙伴。因为对中专所学的专业感到无趣,再加上我的怂恿,才最终导致他成为了我的师弟。他的到来,新的三人组得以重新诞生。
虽然二师兄整个人比较懒散,做事也是典型的差不多就行,但和他做事却真的挺搞笑的。那天,我们三人前往比较偏僻的一业主家安装时,因下过雨的湿滑马路,致租用的三轮车陷在泥潭中起不来。恰逢路边有一颗李树,硕果累累的李子立刻让我们来了精神,我连忙踮起脚尖摘了几个就尝了起来,他们二人则迫不及待地就去爬树,在争抢一个红彤彤的李子时,只听到“叭”的一声,就见他们缓缓地跟着李树到了地上。
见状,我们大家都捧腹大笑,我道:“你们怎么下来了啊?”二师兄骂道:“就是他啊!我讲了我要那个李子,他偏偏过来和我抢。”这时,不远处的一个村妇早已笑得合不拢嘴,边走边道:“你们这群畚箕(乡下一种骂小孩不听话的叫法),这下好啊!还不帮我把树拉回去。”我们三人忐忑不安地将残枝拉到她家门口时,听到她道:“还算我蛮好,没骂你们哦!”
我至今在想起这件事时,仍忍不住开怀大笑,好端端的一颗树,那么多的李子,眼睁睁地看着它倒下;按道理,这么大的一棵树不该这么脆弱的,但却偏偏倒下了,这或许只能用“豆腐渣工程”来形容此刻的情形。
踩断别人家李树的事情刚刚结束,这边三轮车师傅就说进不去了要卸下货来,没办法,我们只好把一车的铝门窗框架都卸了下来,再一个个的举着去业主家。因为路程较远的缘故,这来回一两趟就把我们累的够呛,师兄忍不住抱怨对业主道:“你也要叫人来帮忙哇!”
起初,业主看到我们还乐呵呵的,被这一说,倒让独臂的他不有点高兴地给师父打起了电话:“老郑啊!你自己不过来啊?彭师傅说要叫几个帮手来!”这一说,让我和师弟差点憋出内伤,倒把师兄是气得够呛。
在那段时间里,总是会因为彭师兄的“抢镜”表现,而让我们原本枯燥的岁月多了一份乐趣。许多泥工师傅看到彭师兄,都会嬉皮笑脸地道:“彭师傅,今天你带队啊!”那二货则会肯定地道:“那当然!”
逢圩的时候,我们一般会在店里做事,就是这样的场合也少不了彭师兄的“抢镜”。这一会,师父正好有事出去了,当一业主来到了店里,问他家的窗户有没有去装时,师兄一下子神气地道:“装好了!本爷子亲自给你家装的,能不搞好吗?”瞧!最好别说我认识他……

第六章“彭师傅”趣事

时间久了,我们就会发现,当跟一群严肃的人共事时,整个气氛也会变得紧张;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些事,却因不自在从而让事情完成的不好。而跟无厘头的伙计在一块时,即使你再沉闷,也会舒展开眉头,大大地增加工作效率。
很显然,“彭师傅”就属于典型的无厘头小丑级别的人物,尽管他不太认同大家给他的“彭师傅”之称,自己也明白这带有嘲笑的意思,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偶尔会得意地道上句:本师傅发话谁敢不听?见我们无人搭理他,只好无奈地道上句:彭师傅发话谁都不听!搞得我与师弟是哭笑不得。
每当我们出去外面做事,他都会习惯性地耀武扬威一番,在他将一个门窗校准后,总会喊上一句:钉钉子!也不管你在做着此事与否,总之这是他的风格,哪天要是发现 他都不喊这句话,那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或者改行了。
在店里做事时,“彭师傅”总是会毫无预兆地哼起歌来,尽管我们不知道这是他有意为之,还是真不记得歌词,那句他自创的歌词至今仍存在于我的脑海里:小薇呀!我要去你家拜年;爸爸妈妈,我已长大了。你看那星星多么美丽……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内心都装着些什么东西,虽有时反应不够灵敏,却在遇到一些刁钻的难题时,有自己独特的发觉。这或许是一个人的得与失。当你试图表扬他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做的一些事真的就是匪夷所思,比如:将牙签插在凳子的缝隙里,把双面贴也粘在表面,然后在第二天上班时问上句:昨天晚上有没有刺到你们的屁股啊?当我与师弟告诉他没有时,“彭师傅”则嬉皮笑脸地道:“竟然被你们发现了!”
记得刚来学徒一个多月的时候,我还看不懂线陀,刚好那又是一栋很暗的房子,“彭师傅”近视的眼睛,眯了好久也没看出正在安装的门窗正与不正,于是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换根细绳来,这蚕丝线看得什么清啊?”
我当时就想,这么阴暗的环境,你要是没有手电筒,换个什么绳子来不都一样吗?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二师兄呢?我只好将话咽回了心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静静地等待着。
等到“彭师傅”回来时,因黄昏的来临,天色更暗了,只见他将一根新的白色绳子拴在了线陀上,嘴里念叨着:奇怪!怎么还是看不清呢?我忍不住凑前去看了一眼,道:“往右敲点。”“不是吧?还会相差这么大啊?”我当时确实看清了线,但却报错了方向,没想到这家伙竟蹦出一句:“我是看不清了,全靠你了!”
可想而知,这种情况下安装的门窗会好到哪里去,等到若干个月后,内墙粉刷完毕,我与师父拉着一板车玻璃去安装时,才惊讶的发现,有个门窗的内扇是怎么都调不齐!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3:40 +0800 CST  
第七章 年少轻狂

我相信读过2011年我在网站连载过《当天鹅被剪去翅膀》那部小说的朋友,会觉得那里叙述的就是我个人的事情,且与本文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在此,我愿说明一下,写天鹅之作的确是有部分参造了我个人的人生历程,再加上了许多虚构的成分,但现在修改后的天鹅已经不是那样,是一部与本文不再雷同的作品。
天鹅那部作品初衷本是想叙述一个穷困少年不平凡的发展历程,岂料故事的发展情节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渐渐演变成一部杂乱无章,大有烂尾之势的文章,不过请给我时间,一切都会回归自然。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店里的事情有多忙,或正在手上的事情有多少,只要一到开饭的时间,总是能看见师兄一溜烟的小跑着上楼,这也成为当时一道独特的风景,以至于师父道:“做起事来慢腾腾,吃起饭来打冲锋。”
在新人到来之前,师兄曾神气的跟我道:“他一来,拉板车的事就要光荣交接了,我是肯定不会再拉了。”不曾想,他未能美梦成真,新人刚来的第一天就给了他个下马威。那是一个看似要下雨的午后,当满载着一车的门窗正准备出发时,师弟对“彭师傅”的命令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屑的一句:你自己不知道拉的去啊!
感觉颜面无存的“彭师傅”自讨没趣,悻悻地拉起板车,道:“你不用来了,我一个人去。”我不知道当时那沉甸甸的一板车材料,他是怎么一个人拉上往我家乡去的那陡坡的,可能这就是被逼出来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熟悉了这个行业,而带给我们许多乐趣的“彭师傅”也已经出师。在出师之后帮师父做了两个月事之后,也最终选择了离开。他的“单飞”,让师娘都说:“彭师傅走后,大家笑的都更少了。”
虽说他有时说出来的话让我们哭笑不得,可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却也会觉得不习惯。或许真的是有人走出,就有人走进,很快就有一个新的师弟到来,小师弟是个在外务工多年的人,人也高大,真不明白在外拿着近两千元一月工资的他会选择到这里学徒。
尚且不去议论别人的打算,总之他的到来让我长时间的不适应,一个身高与年龄大于自己的人实在是不太好管理。所幸的他除了脾气略显浮躁之外,也并没有多少让我倒架子的地方。
当我们新的三人组拉着板车,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那些熟悉的泥工们见到我也会津津有味地道:“队长,今天你带队啊!”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会付之一笑,已经全然习惯了这个称呼。
生活在最底层的世界,你却仍然需要面对你不满意的生活,就算逃避也没有用。就像我当初一样,明明知道这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却假装什么都不在乎,即使在乎也是仍然咬着牙坚持。
在进入装修的旺季之后,师父店里的生意也好了许多,自然地我们也变得更加忙碌,偏偏在这个忙碌的时候,一场个人英雄主义的闹剧让我受伤,这是我人生中极其难忘的一段过往。
那个夏天,我和师弟去业主家做事,那是一栋7层的房子,我们需要把玻璃一层一层的送上去,不断地上上下下让我们很快就疲惫不堪。等走到一楼的阁楼时,我看距地面也不高,就一把跳了下去。
正当我洋洋得意比师弟先到楼下时,脚踝却感到剧烈的阵痛,泥工师傅目睹我的举动后都直摇头。没办法,只有咬牙在坚持把事情做完后,才回到了店里。面对师父的责问,我谎称是从一张泥工的凳子上跳下来受伤的。
师父半信半疑地带着我在一老中医那拿了两包草药,并把我送回了家,接下来的每天都要用白酒浸泡草药之后敷在脚上。此事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古时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所幸的是这个意外,恢复的周期并未那么长,却也在家修养了一个多月。
在我受伤的前夕,店里又多了一个学徒的,这让我的伤停影响减至了最小。令我矛盾的是,田里的稻子已经熟透了,爸妈要忙着收割,而我却只能在床上躺着,真心不是滋味。
这次的意外,留给自己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如果世界可以倒流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那么傻!

第八章  离开,亦是淡然

渐渐地能在地上行走的我,甚是兴奋,这长时间的卧床休息,以及只能在附近转转让心情甚是烦躁。尽管脚裸依旧疼痛,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师父的店里有很多事要忙,心里也在盼着早日回去,那时的自己真的很是单纯。
我一直都觉得,写自己的过去是件轻松且有趣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会因为一些事实的真相而选择含糊其辞,会因为一些自信过头而让人反感,但只要是我所能想到的,我都愿意与大家一同分享。
恢复正常行走也没有几天,趁着爸妈去外面忙农活的时间,我偷偷地坐上了通往镇上的班车。等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工作岗位”,天已黑了,师弟们看着我的回来,并未感到多少的兴奋,这与心目中预料的并不一样。更让人寒心的是一句:舍得出来啊?
我不知道,朋友们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会是怎样的感受,这或许是一句玩笑话,或许也是一句无心之过。可对我的心情却是沉重一击,没想到我这么积极的回来,准备帮大家分担一些活儿,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记得初一上半学期时,班主任的爷爷刚刚过世,为了我们的学习,他连老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在老人开完追悼会,遗体尚未入土却又匆匆赶来学校,等走近教室,看到的却是我们一教室的闹哄哄。
我不清楚,作为读者的你看到那样景象会有怎样的感受,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和老师做出的举动一样—发火。是的,班主任老师发火了,他气愤的训斥着我们,眼角还闪着因为怒火而触动伤感的泪光。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我后来被调离了那个班,可他却是我初中生涯印象最深刻的一名老师,尽管在别人眼里他严厉有暴力倾向,可种种的举动却真的是出于责任,我欣赏这样的老师,因为他不会责罚有上进心的学生。
或许是受老师的影响,“责任”二字深深烙在了我的心上,才让我在很多事情面前都因为太过老实,而没少受欺负,没少受家长的批评。可我相信,凭我实事求是的真诚,一定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
回归到正常生活没几天,师父就已经在着手帮我物色新的工作岗位,也正是那一通谈话,竟会影响到我以后的命运。师父告诉我,中秋节后就送我去城里上班,我没想到事情变得如此迅速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看着三个在一旁注视着我的师弟,我已经明白了原因。一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胆小懦弱,来到了这里学徒;一年之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一些且已经出师,留在这里已经体现不了自身的价值。
一年的时间,竟是如此的短暂,师弟们的眼里满是对我的羡慕,似乎也在盼望那么一天,在众目睽睽中走向生命中的那个诺亚方舟,接过自己用辛勤的汗水换来的第一桶金。
中秋是愈发临近,我却在盼望着,盼望着走向都市的生活,盼望着读懂那座未知的城市。临走时,师父告诉我,在这之前我是你的师父,我们是师徒;从今往后,你出了社会,我们就应该是兄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实话,也感谢师父虚心传授,以及谆谆教诲,没有他,怎么会有弟子的今天。师父已戴起了头盔,启动了摩托车,坐在后边的我,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呢?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6:29 +0800 CST  
第九章   开始全新的生活

尽管已是中秋,气温却依旧让人倍感炎热。一路上,我情绪激动,既期待着新生活的到来,又对新环境充满着顾虑。众多的汽车在公路上争先恐后,就连摩托车也不甘示弱,节后返回工作岗位上的人们,心情应该不言而喻,谁会满足这一天的假期呢?
师父将车子保持在匀速状态,这样方便跟我上最后的课程,叮嘱我出去外面之后应该注意的事项,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并不是我善于敷衍,而是有些事情未等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远的摩托车,路上的灰尘很大,幸好我是坐在后面,倒也觉得不是特别大的影响,作为驾驶员的师父可就没有走运了。如今,已经拥有汽车的他,再重温这段过去时,应该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时我还没有手机,时间观念也不算太强,只感觉确实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师父的叮嘱让我既是好奇,又满是期待,这条路即便漫长,也总会有终点,等到摩托车停下的那刻,必将是师徒之间的分别。
当红色的男装摩托车在一家店面的门口停下时,师父告诉我到了。到了,就是这里了,我抬头望了眼那红色的招牌,那金黄色的大字让我明白,我触摸了一年多的材料供应商就是这里了。
师父独自一人走进了办公室,胆怯的我在店门外久久的伫立着,看着店面里忙碌的人们,切割机的声音,材料的压模声,说话声,声声传入我的耳朵。
直到师父叫我进去,我才在忐忑不安中挪步。面对那陌生的老板,陌生的老板娘,以及一屋子的陌生人,我内心竟充满着是恐惧,不敢说一句话,连老板倒来的茶都没有喝,就形单影只中走到了门外,因为我的行李还在外边放着呢!
年少时的胆小如鼠,曾一度成为了自己成长的阴影,在学校时,回答老师的问题会紧张的面红扑哧,碰到比自己高大的人会主动绕开,即使踏破铁鞋也不敢向陌生人问路。
想不到一年之后,我依旧没能改掉这胆小的短处。也忘了在店门外待了多久,直到老板娘叫我把东西带往居住的二楼时,才回过神来。随着房门的打开,我才发现这是一套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整个布置还算整洁,有几分家的感觉。
当我走进那间供员工住宿的房间时,才惊讶的发现,竟还是学生时代的上下铺床位,看着那略带有锈迹的铁家伙,我满是诧异。放下行李,我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协助另一个员工把铝合金材料压好孔,整个上午几乎没怎么停过,这倒有点超出我的意外。
在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师父跟我分道扬镳,或许此刻用这个词语并不恰当,可却是我在空前的害怕中唯一能找到的词语。看着摩托车远离的背影,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必须坦然的面对生活。
有很多时候,即使你害怕,即使你恐惧,但你却不得不接受。有些事,原本就没有那么多选择,就像这一次,稀里糊涂地去学了徒,却也稀里糊涂地出了师,而现在,又是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也许,年轻总是有太多的稀里糊涂。

第十章  留下,别无选择

已经习惯了早起的我,来到新的环境之后,也继续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精神面貌。当同事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我已悄然地起来,漫步在空气清新的林荫大道,在早餐店买一份早餐,享受着懒散的阳光带来的短暂温馨。
那个怀揣着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少年,看着身穿职业装的青年男女,竟满是崇敬,他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身着绅士般的西装,风度翩翩地和他人交往。
在这个美好的清晨,我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厚重的铁门打开,等待新一天工作的到来。那时单纯,相信细节决定成败,认定这样的美好表现一定可以迎来重视。然而,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太大的距离,我总感觉来到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似乎找不到快乐。
也许是对新生活的适应能力偏差,以至于自己待了不足一个星期,就表现出诸多不满。每天,生活除了重复还是重复,帮客户找材料,然后过磅,帮客户将材料压好孔,再拿配件。待稍稍不再忙碌的时候,就要到仓库上发货,一扎扎的成品,经过磅后由三轮车师傅送往各个托运部,托运部会将其运往各县市乡镇。
作为建材方面的服务行业,隐隐感觉到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就是彻头彻尾的搬运工。这种心理上的失衡,让自己的情绪一落千丈,我甚至会想:花了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学成出师,现在却来到这里做苦力?
似乎自己是“清高”惯了,除了对世俗的抱怨,也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意的感慨,就像学徒时说的那句“我没去上学,是中国人才市场的一大损失”一样,那般地年少轻狂。
生活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是件挺可悲的事,感受不到快乐的我最终萌发了另谋发展的冲动,离开就似乎成了倒计时。正当我将此事与父母协商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反对,让我别无选择。
这一场离开的风波,在爸妈、师父和老板们的的交涉下,最终未能成行。尚且不管选择离开的对错,不论何种原因萌生出走的念头,也不去计较留下来继续上班的理由,事情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我不能中途离开。
倘若那时,我坚持要走,现在过的会是怎样的生活,谁也不得而知。我没想到,这样的留下会是这么的长久,让自己待上七个年头,整整的六年时间,是我最宝贵的青春年华,人生中最美丽的日子是在这里度过。
当看似光明的退路被意外的封堵,唯有渐渐地在排斥中接受你不愿面对的东西,有些情况下的妥协,迫不得已,却无能为力。在这里上班,我总是要接受各种妥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生活波澜不惊。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正在闲聊时,恰巧来了一个要拿货的客户,我自告奋勇地当上了主角。按照老板给我们定下的规定,应当在过磅时给客户所需的材料适当地加些包装。所谓的包装就是薄薄的塑料膜,一扎扎的材料就是由这些塑料膜保护着从厂家运回。取零散的材料时,就需要用小刀割开,在抽出材料的这个环节,塑料膜难免会掉到地上,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得将这些包装尽可能按比例的放回到秤上过磅。
那时,当我把两个包装放到秤上的时候,客户是极力的不满。一个塑料膜的重量约0.3公斤,两个包装等于差不多要多出15元钱,我也知道这样的做法谁都不愿意接受,客户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也是可以理解,可没办法,材料出厂的时候是带包装发出的,为了减少亏损,我们只能严格把关。
我只是打工的,我只知道我应该维护老板的利益,当我坚持要一视同仁强制性加上包装过磅时,客户骂骂咧咧的到办公室将老板请了出来,老板在象征性坚持了下之后就选择了妥协,留下的是尴尬无比的我。
看着客户不屑的眼神,听着他挑衅的话语:“你又不是老板,你说了不算!”我不由地为自己的坚持感到无比的无辜,整个人大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只能说,当时我还不懂得做人的诀窍,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地去解决问题呢?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8:47 +0800 CST  
为了方便朋友们阅读,特意将修改后的第一章至第十章重新贴了出来,谢谢!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3 23:39:44 +0800 CST  
第十一章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当第一个月的薪水发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我的心情是难以平复的激动,相信很多初次领到工资的广大同胞们都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可如果我要是说出工资才多少的时候,那肯定是会笑掉大牙的,750块钱一个月,做了35天,总共875元,这就是所能握在手里的人民币。
就是这可怜丁点的工资,老板还特意交代让我别跟其他人说,后来我才知道,另有一名伙计的工资是600元一月,为此我还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嘀咕着自己不愧是出了师的师傅,连待遇也都不一样。
可到后来我知道另一个员工的工资时,却不由地滑落到万丈深渊。我当时想:做相同的事,凭什么他工资比我高?也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且和一些客观的因素,才导致了那场决定离开的闹剧。
心理上的失衡,是会影响到工作上的,情绪的失控等种种原因让自己变得浮躁。既然不能离开,那总得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在那样的情况下,老板含糊其辞地透露只要认真做事,工资是一定会加的。
抱着这样的不确定因素,我逐渐恢复到之前那个诚实本分的小男孩,兢兢业业的做事,慢慢地抛弃那打了鸡血般的躁动,不再埋怨,这也算是对自己命运的一种妥协吧!既然无法改变生活,那就只有慢慢去适应。
也是在那段岁月里,心中的种种抱怨都在文字上进行了演绎,至今在脑海呈现的是那首无助下所作的打油诗:

《在外务工》

外出打工真辛苦,工资只有七百五。
起早摸黑不停干,不被抬举不被赏。
忙时忙到饭刚饱,忘了休息是几时。
心中冷暖无人知,只有借笔消千愁。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4 22:19:32 +0800 CST  
虽然笔迹是拙劣的,文也是凑字数的一般,但却最能表达着自己的心声。在那段孤零的日子,如果没有书籍,如果没有文字,我的生活注定一片空白。
在这场闹剧之前,相处两个多月的同事因为一些不便细说的原因,被老板辞退;那个搞笑的家伙,那个爱开玩笑的家伙,那个爱骑着三轮车耍酷的家伙。总之,要跟我们说再见了。他拉着行李箱,有些不舍地跟我们道别,看得出来他很想留下,可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让他不得不离开。
很多时候,当我们把事情都看透之后,如果忍不住要去点破,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因此说做人很难。如果我没有去学做门窗,就可能不会来这里上班,也不用忍受挤走他人的内疚。
他走后,让原本就忙碌的我们变得更忙碌,发货常是一个人去,店里忙碌的让老板娘老板都出来帮忙,即便这样,我竟也自私地觉得那是他们应该做的,可能是习惯了师父师娘对我的优待,遇到如今这不冷不热的主儿实在难有热情可言。
我原本以为,再这样下去,他们铁定会放我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找不到离开的理由。既然没有合适的借口,何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自己的生活精彩度过。罢了,留下来,好好做,为自己加油!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4 22:20:53 +0800 CST  
第十二章 停步,总能看见最美丽的风景

17岁,充满着遐思,充满着憧憬的年龄。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在等着自己;那么多幸福的时光,在匆匆中伫立。当我熟练的将材料切成合适的尺寸,当我稳稳地将脚踏三轮车骑平,当我融洽地和同事一道将货发出,我才明白,我原本就可以在这过着正常的生活。
曾经,我以为这一生可以轻描淡写,即使在风雨中飘摇,也会稳稳地抵达彼岸;然而现实生活,有着各种挫折与坎坷,即使我很努力,却仍旧被时间挤在狭小的角落里。
自卑,一直是影响到我成长的障碍。一年前,当我拉着一板车的门窗在大街上费力的行走时,班主任老师的突然出现,竟让我尴尬的不知所措,他直盯盯的眼神仿佛充满了不解与惋惜;一年后,当我手拿着铝合金材料,看着衣着华丽的同学从门外走过,却依然不敢主动打招呼。
一袭的银装,匆匆的脚步,与陌生人的欢歌笑语,留给我的只是一个熟悉的背影。时间在变,年龄在变,为什么自身的懦弱却一直没能改变?我不知道这会不会一成不变,如果是,那注定孤零一生。
切割机的声音,让我得以在沉思中回过神来,是的,校园生活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值得留念。他年若是参加了中考,也不见得能把梦想实现,现尽管身份卑微,却至少是在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5 22:27:11 +0800 CST  
不再去想太多,不再去念太多,我熟练地将一把把六米长的材料拆开包装,再经过磅秤后放到作业区,在一阵切割机的嘈杂声中锯成一段段,等候在模具旁的另一同事,会将它们一一冲孔,用包装带将其绑好,再放在外边。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没有绝对的忙碌,偶尔同事也会在空闲时,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上些零食,一起享受生活。这对于我一个刚出社会的孩子来讲,是件惬意且奢侈的事情,每一次都是同事请我,穷出来的小气让自己很看重口袋里的每一分钱。
也许是因为穷怕了!读书时,因为没有太多的零花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同学在小卖部大吃大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时,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我的父母没有他们的父母那么强,当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却忽略了在爸妈的心中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孩子强呢!可是我却未能做到。
生活已是如此,我没有什么理由再去选择抱怨,除了认真做事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分心的借口。尽管每一天都很忙碌,也依然要面对那些爱刁难的客户,难免会遇见争执,却也还算平静;仍旧要在百忙中抽空到仓库发货,只是若让我在店面和仓库作个选择的话,我喜欢后者,那里少了喧嚣,多了宁静,也远离了街市的繁华。
当你静下心认真地去做好一件事时,你会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异常简单与轻松。当漂泊的心沉淀,当浮躁变得安宁,又有什么是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5 22:28:23 +0800 CST  
@关中马 2016-06-05 21:40:15
周日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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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中马兄弟支持~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5 22:29:17 +0800 CST  
第十三章 我的叔公叔母

时间走得总是太过匆忙,在都市里渐渐习惯的我,也偶尔会感到孤独。也许是因为太久未见亲人的缘故,有时也会在电话厅里给父母打上长长的电话,说说近况,问问家里最近的新闻。但我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内心最想表达的话语:天冷了,记得添衣。
金秋十月的来临,当白发苍苍的叔公叔母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忙着给客户取材料,他们的出现让我倍感意外与惊讶。岁月的沧桑,让在城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他们早已不复容颜,却精神抖擞地跟我打招呼,各自扶着的经风雨侵蚀过的自行车锈迹斑斑。
反应迟钝的我,呆板地站在人行道上,也不知请他们入座,所幸的是老板迅速地从办公室走了出来迎接。等到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叔公的身旁,叔公叔母慈祥的爱,让我倍感温暖。
看着他们同老板侃侃而谈,我由衷高兴,当老板不经意的一句:小鬼在哪工作呢?我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想不到叔母非常自然地答道:“小鬼去了深圳呢!”我原本以为:两位花甲之年的老人,在涉及这么敏感的话题时一定会黯然神伤,却不想如此的从容。
“失独”一直是许多家庭背负的沉重包袱,而四十年前,叔公叔母却已经经历这样的悲痛。令我没想到的是,对于这无法改变的结果,他们早已释怀,连说谎都那么真切。这么些年,因为少了寄托,因此叔公叔母也很少回到家乡,但却过得并不孤独,每天的生活都排的满满。上午去打打麻将,回来吃过午饭之后,下午又接着去,傍晚便在公园走走或是跳跳广场舞,一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走完。
在氛围融洽的办公室里,他们有说有笑的说了很多,我或是点头,或是接上几句话。老板当时讲的一个故事,至今都会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善意的提醒,让我在之后的岁月里少了许多麻烦。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7 06:57:14 +0800 CST  
比起叔公的人生百态,年轻老板谈论的内容更多是倾向于引导我走向成熟,可能是觉得我对城里的生活充满着陌生,便希望我晚上不要独自出去,需要买生活用品或者衣物让告诉他们一声,好带我去。最关键的是告诉我:现在的社会充满着许多未知的因素,晚上外出时,尽管你自己很小心,但不免会有人故意撞你一下,接着就捡起地上的破眼镜说价值多少钱,两百三百的要你赔。
虽说这样的事情,在我之后的六年时间里,都有幸未能遇上,但我明白,的确有着那么一些卑鄙的小人,竟干着些敲诈勒索的勾当。尽管几率不多,却总是会在相关的媒体报道中看到类似的案件。在此,也提醒朋友们,外出时尽量选择结伴同行,好有个照应。
很抱歉,在这里说了这么一段唯恐天下不乱的话,只是,真的,我希望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让我们的脚步继续回到谈话里吧!相比一个月前,我已没有了新环境的陌生感,和老板老板娘的交谈现也变得自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但谈话的意义却给我的人生造成了深远的影响,才得以让我在阔别这么多年仍能记忆犹新。
当叔公叔母在喜笑颜开中跨上了自行车,跟我说再见时,那些说不相信真爱的人,你们在哪里呢?看到了吗?这就是相扶到老的爱情,也是对质疑者的最好明证。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7 06:58:11 +0800 CST  
@关中马 2016-06-06 22:06:27
新周开始,欣赏支持文友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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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好运!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7 06:58:55 +0800 CST  
第十四章 抱怨,不是理智的选择

我以为我可以不相信命运,可以在有生之年,用自己的努力,牢牢地将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一直都相信,现在的生活只是一个过程,并非一个结果,我明白自己所想要的,不仅仅是局限于这样一个环境。直到从神坛摔下,直到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鼻青脸肿,我才不得不重新面对生活。
既然已经留下,一昧地抱怨自然会显得得幼稚与业余,在这一点上,我庆幸自己掌控的很好,慢慢地习惯这里的生活,慢慢地在这样的集体中感受存在的意义。虽然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可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骑上那轻便的三轮车,载上那长长的材料,穿行在大街上的时候,总是能引起极大的关注,有惊讶,有指责,也有同情,在上坡上不了时,有时会有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帮忙推一把;当然,也有那些看不起我们的附近老板,我记得一次当我将满载的货物,试图从两辆车的夹缝中通过的时候,一名五六十岁的老总连忙走到我的旁边,厉声道:“你给我小心啊!不要好屌一样啊!要是刮到了车,我就叫你买掉去。”
这样的一次训斥,让我从此记住了这款车的车名,也记得了这位销售这款车的老总。在后来的几年里,这种皮卡车因为价格低廉、经济适用,广受本市民众的亲睐,销量一路高涨。可我却不会忘记在某个冬天,这位身价百万甚至千万的老总说过一段“经典”的话。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7 07:00:02 +0800 CST  
很多时候,当你能够静下心来,去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会发现这样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件快乐有趣的事情。可能仍旧要在过磅时跟客户有些摩擦,可互相的谦让总是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时间的推移终让我在这慢慢学会怎么做人。
从开始的抱怨,到现在的走入平常,应该算得上是一种美丽的升华,当初感觉到难以适应,幻想出走的念头也灰飞烟灭。这段生活,注定在人生的成长历程里留下极其浓重的一笔,这样的一笔既会浮现心头,也成功地将自己激励。
开会,是在这段打工生涯里不时经历的事情,老板常常在我们带着情绪上班,或工作的热情下降时,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召开一次会议。每次会议基本上有人会受到表扬,有人会受到批评。通常情况下,在这样的会议之后,许多问题都能得到有效的改善,我们习惯把这种情况叫做上政治课。
会议的存在,绝非偶然,总是在发现问题时而做出的正常反应,就像比赛中接连出现失误时教练及时的喊停;这是许多老板在条件反射下做出的抉择,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正确的抉择,才一次次坚定地维护了整个团队的利益。
从起初的不以为然,到后来习惯的面对,我总是能发现会后的第二天每一个员工都有上佳的表现。在这段寒冷的冬季,我逐渐在冰冷的铝材中找回自我,因为明白: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会。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7 07:00:52 +0800 CST  
第十五章 存在的意义

融入一个团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发现自己做什么事,都会想到维护整个团队的利益时,那证明这个集体的每一个人都在你的心中扎根。这样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着团队意识。只是我明白:一个团队永远会比单打独斗强太多。
那个冬天,会早早的起床,会洗好茶杯,会将空缺的货物及时的补满。曾经那个按部就班的我,已经渐渐地学会在各个场合表现自己,这样的努力绝非应付,从来没有一种应付会如此的投入,这对于我而言是完美的蜕变。
即使有时看着悠闲的同事,心会有一丝的愤怒,却仍旧会假装平静地将三轮车的货物堆放到货架上。很多时候,即使你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形,但除了先自己做好,你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偶尔闹点小情绪之外,更多的还是将心事留在了心底。
我常常想,像我这样满怀抱负的人,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和一群没有任何“闯劲”的同事一起上班,究竟是算怎么一回事?我无法回答自己,我已不止一次自作清高地将自己比作怀才不遇的人,好像整个世界除了自己就没有了人才,就没有人有上进心一样。
多年之后,当风雨飘摇,当我在连滚带爬中跌倒又起来,起来又跌倒。我终于在现实的残酷与磨难中明白: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会成为现实,也不是所有有梦想的人最终都够追梦成功。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8 23:10:42 +0800 CST  
会议的存在,绝非偶然,总是在发现问题时而做出的正常反应,就像比赛中接连出现失误时教练及时的喊停;这是许多老板在条件反射下做出的抉择,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正确的抉择,才一次次坚定地维护了整个团队的利益。
从起初的不以为然,到后来习惯的面对,我总是能发现会后的第二天每一个员工都有上佳的表现。在这段寒冷的冬季,我逐渐在冰冷的铝材中找回自我,因为明白: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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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舞 2016-06-07 09:06:32
写得很好,欣赏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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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菱花姐~思密达
楼主 荏中马  发布于 2016-06-08 23:11:31 +0800 CST  

楼主:荏中马

字数:39820

发表时间:2016-05-27 06:3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7-19 15:27:57 +0800 CST

评论数:31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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