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保质期

第一章 憧憬

多少人在说,我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我会等你,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天;我会等你,等你离开那个人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天;我会等你,等你……然而人们可曾知道,世上的爱情,没有几份真心是经得起等待的!
孟羽熙坐在坐在麦当劳的吧桌前,悄悄欣赏着街头开着靓车的俊男靓女,这样如痴如醉的神情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个低级趣味的人,默默祈祷着言情小说中的王牌情节奇迹般的降临到她身上,从此英俊多金的高富帅痴恋纯情美少女。
即便她这么想也属于正常,然而现实生活中,发生概率可以忽略为零。吸了口杯子里的可乐,冰凉的液体伴随着泡沫一直往喉咙里涌,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点疙瘩空,昨出门前还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可男友沈彦彬却打来电话,说了这个月第三十七个“等我一会”的话,最后的结局基本上都逃不了被他放鸽子的命运。
一个男人要是选择放别人鸽子,要不是就是他事业如日中天,手头上的工作正忙得昏天暗地,这个情有可原,如果他对一个女孩经常放鸽子,当成敷衍的借口或者是出于条件反射性的口头禅,这就严重来个人修养问题。
“羽熙,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这儿。”可馨笑吟吟的站在羽熙的身后,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完美的将她姣好的气质衬托出来,虽然她不是富家女,可她却经常托着腮帮若有所思的说‘我是个平民,不会永远是个平民,因为我要嫁给有钱人,用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水,成双成对买,也要成双成对的用,一瓶用来喷身体,另一瓶用来薰苍蝇。”
“这么厉害,那你帮我掐掐彦彬什么时候能来。”羽熙明知道可馨是满口胡说的,可她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希望下一秒他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别看我,快算算嘛!”
“其实我开头那句话还没说完,”可馨坐到羽熙身边,一手拿过她手里的可乐说:“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在这儿····傻等,你的那个白马王子在出马厩的时候,腿被绳子缠住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可馨,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羽熙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她没好气的白了可馨一眼,“就算你要取笑我,也用不着这么大声,这儿有那么多人。”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让你丢脸的人是他,羽熙,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偏偏选择沈彦彬那个书呆子做男朋友,如果那些曾经追你未遂的男生知道了,我保证他们会将沈彦彬的头发一根根拔光,”可馨立刻摆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叹,咂了咂嘴,“你可要想好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等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就会明白,吃苦瓜也会吃出蜜枣味,只是被放鸽子而已,又没严重到被他抛弃,”羽熙摆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她拍了拍可馨的手,可馨立刻推开,仿佛下定决心要软化她执迷不悟的心,“写小说绝对是个非常便捷的赚钱门道,不是每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写成功的,就像你的沈彦彬,前前后后写了差不多要有五年了吧,你知道吗羽熙,有的人写到死都没写出个所以然来,那天我看到了,他趴在电脑上,脊梁骨弯的那个弧度简直像是先天性罗锅似的,他不是没有成功的出路,关键是,他写到死胡同里,总说自己快要成功了,可哪天才能成功?他说出书会跟你结婚,万一他十年八后以后才成功,你还能等到那时候吗?都成黄脸婆了你,现在陈世美比比皆是,你拿什么要求他对你忠贞不渝?他要抛弃你还不跟放你鸽子一样顺手。”
“你别这么说他,每个人都有梦想,每个人都有为梦想努力的权利,这是我的选择,就算他·····”羽熙心乱如麻,可馨的话说得虽然很刺耳难听,可毕竟是事实,在他的眼里,只有小说和电脑,她就站在他的身边,他也懒得扭过头给她一个笑脸,哪怕面无表情也好,别人都说恋爱是甜蜜蜜的,可她品尝到最多的却是等待和委屈,“就算他要跟我分手,肯定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才让他感到厌烦的,可馨,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苦思冥想的样子,喜欢他灵感如泉时脸上兴奋的表情,喜欢听他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喜欢就是喜欢,我就是控制不住那种感觉。”
“得了,我那么多的吐沫星子算是白费了,”可馨用手在羽熙脑袋上敲了记爆栗,脸上里大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色,“真想敲开你这榆木疙瘩脑袋,”她将可乐还给羽熙,仿佛记起了重要的事,神情立刻慌张起来,“只顾着跟你说话,忘了把有才叔的订货送去,他肯定又要唧唧歪歪的,羽熙,那我先走了。”
“他不是不喜欢吃葡萄吗?今天怎么改性了?”羽熙一脸好奇的问,可馨摇摇头,叹息说:“他吃葡萄算什么改性,你还没看到和尚搂小姐去开房间呢。”
“什么跟什么呀,有才叔关和尚什么事,你等我一下,彦彬十有八九不会来了,要不我跟你一块去,”羽熙说完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手上的资料袋,可馨看了眼她手上的袋子问:“封得这么严实,里面不会装了国家一级军事机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3 13:00:00 +0800 CST  
“对不起小姐,是我有事太急了。”那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仿佛真有件十万火急的事等着他,羽熙见很多人把目光齐刷刷的聚拢过来,神色慌张起来,不想把事情扩大,仿佛刚才撞到人的是她,“没关系。”说完便去拿摔得老远的资料袋。
可馨仿佛跟那男人较上了劲儿,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她一把将羽熙拉了回来,“你白痴啊,干吗要你屁颠屁颠去,撞人的是他,你就不能长点志气,怪不得沈彦彬把你当丫鬟使,我光想着都上火。”
“怕上火喝王老吉。”一个语气幽默的男人靠了过来,长得很秀气,像是从日本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黑色的头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佛像是一对晶莹的黑曜石,他的手指纤长,让人第一感觉就是他会弹钢琴,撞到羽熙的男人神情恭敬的对手里拿着王老吉凉茶的男人说:“董总监,这是您让我准备的资料袋。”说着双手举着呈送给他。
“很好,你刚才撞了这位小姐,你······”这位被称为董总监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可馨突然打断他,冷笑说:“这年头的小姐此一时彼一时,不要随口乱叫,天还没黑,而且你也来错地方了,她叫羽熙,我叫可馨。”
“你还愣在那儿干吗?还不道歉!”男人没有用盛气凌人的语气说,给人一种没有等级的距离感,他微笑着看向可馨,“刚才只是意外,不过这意外来得恰到好处,让我意外的发现还有你这种性格辛辣的美女,我叫董正雨,这是我的名片。”
“你在跟我搭讪?”可馨很好的将这招欲擒故纵发挥的很好,仿佛很不情愿似的接过他递来的名片,羽熙拍了拍资料袋上的灰,刚想说话,可馨抢先说:“我不会打给你的。”
董正雨看着羽熙和可馨的背影摇了摇头,边上的男人仿佛没看出他摇头的意思,董正雨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看着面前的汉堡说:“钟皓轩那个混小子,身在国外还在遥控我,我可是公司堂堂总监,为了这点破事,竟然让我吃这种垃圾食品,我从小可是喝意大利牛奶长大的,等他回来,我一定得跟他好好算笔帐。”
“我还以为你摇头是因为那个小辣椒呢。”男人笑着说,董正雨神色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吧,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还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容易吸引···尤其是我这种要钱有钱有脸有脸的高富帅,说实在,她刚才撒泼的样子挺让我尴尬的。”
“总监···后面····”男人脸上的神色仿佛遇到了准备终结他的仇人,董正雨看着他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看你怕的那个样儿,看到鬼啦?”
“刚才真的那么尴尬吗?”可馨冷不丁的出现在董正雨的身后,一脸杀气,董正雨怔了下,正准备为自己刚才的话圆场时,没想到一杯冷冰冰的可乐劈头盖脸的泼到他的脸上,可馨似乎还不解气,又猛地将餐盘里的汉堡当作砖头使,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她随手拿起另外一个,董正雨以为她又来袭击,将胳膊挡住脸,见半天没反应,却看到可馨大口大口吃着汉堡,津津有味,拿出手机“咔嚓”了一下,屏幕上立刻出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忽然将脸逼近他,冷冷的说:“你这时候尴尬才算是正常反应,像你这种衣冠楚楚的高富帅我也见得多了,还有,这的确是垃圾食品,你吃了后,你会变得比它还要垃圾,出了门以后,走路小心点。”说着又将他的名片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撕了粉碎,店里的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在他们俩人身上,空气仿佛变得黏稠而滞缓,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第二章 意外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突然一只碗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咔嚓”声,羽熙听到声响,快速跑向厨房,当她看到妹妹羽茜正蹲在地上,用手胡乱的抓在地上的碎片,手指被瓷片划破,血不停的从伤口里涌出来,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继续用手抓着碎片,羽熙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羽茜看了下血淋淋的双手,一脸无辜的说:“二姐,我想喝水,是碗自己掉下来的,不是我把它摔碎的。”
“二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想随便进出厨房,想喝水告诉二姐就行了,你看你的手伤的,妈妈看到又要心疼了,”羽熙拿出红药水,在药箱里翻来覆去就是没找到纱布,这时一双穿着拖鞋的脚出现在她视线里,羽熙抬起头,是大姐孟羽婧,她的语气冷冰冰的,却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手怎么伤成这样?”
“被瓷片划伤的。”羽熙一边说一边将扎在头上的手帕拿下来,她在给羽茜擦红药水时,无意中看到羽婧神情里带着极端轻视和鄙夷,“智障。”
“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羽熙心里本来就因为妹妹受伤而心疼的不得了,在听到姐姐这么不近人情的话时,更加难过,“她是我们的妹妹。”
“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在羽婧的意识里,羽熙和羽茜永远低人一等,更不屑于跟她们姐妹相称,“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说白了就是个发育不健全的白痴。”
“姐,她什么都不懂,你干吗总拿“白痴智障”这些词来羞辱她?”羽熙愤愤不平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总说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可是羽茜你是亲眼看到她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你要讨厌就来讨厌我,别拿羽茜撒气。”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4 10:49:24 +0800 CST  
“她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羽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副准备翻看陈年旧帐的样子,“孟羽熙,别以为你姓孟就是我们家的人,妈妈就是因为你不是亲生的才特别疼爱你,你脾气也牛得很,一不高兴就往林子里跑,真不知那儿有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管不住自己的腿,不就是那次嘛,你又跑进去了,妈妈在林子里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你,结果怎么样,你回来了,羽茜却被烧坏了脑子,你恨我讥讽她是白痴,她这个白痴不是你造成的,不知饱饿,不知痛觉,什么都不知道,比白痴还白痴,你倒好,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二姐,你们说谁是白痴呀?”羽茜仰起头,眼里纯静的像泓清泉,清澈透明,不含任何杂质,“大姐,二姐怎么哭了?”
“她觉得对不起你,是她把你变成白痴的。”羽婧双手抱在胸前,看到厨房里的碎片时,叹了口气说:“孟羽熙,别光着哭,赶紧把厨房里弄干净,还有羽茜的手,快点包扎好,血流得满地都是,跟凶杀案现场似的,真不知道妈妈回来后又要怎么编排我,还以为是我把你弄哭,你她的手弄伤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羽婧神情掠过一丝慌张,她扭过头瞪了一眼羽熙,这才不急不躁的去开门,羽熙飞快的将脸上的眼泪拭去,又小心翼翼的把羽茜的手包扎好,羽婧瞪她的那一眼就是警告她别再装可怜,这时门口传来羽婧不耐烦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羽熙的,”沈彦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羽熙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间,忽然有道温柔的阳光将她内心的委屈一扫而空,他还是在乎她的,要不然怎么会忙里偷闲,亲自来找她。
“等着。”羽婧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沈彦彬,仿佛环绕在她身边的人没一个能瞧上眼的,“孟羽熙,走的时候把羽茜也带走,我要安心做面膜。”
接近黄昏时太阳,在地平线上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羽熙拉着羽茜的手,和沈彦彬并肩走在一起,她现在的心情像极了天边的残阳,朦胧,暗淡,还有许多说不出的苦涩和难过。
“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沈彦彬将手伸向羽熙,“相信我,我会用我的努力来编织我们的未来,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受你姐姐的气了,还有羽茜,”说着便摸了下她的头,她仰起脸看向羽熙,“二姐,他为什么要摸我的头,是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是二姐的男朋友,他很喜欢你,你也要像喜欢姐姐那样喜欢他,知道吗?”羽熙已经无数次这样向羽茜介绍她和沈彦彬的关系,羽茜点点头,她欢快的点点头,“二姐,我记住了,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沈彦彬和羽熙相视一笑,前面一棵老榆树,据说已经有二百多岁的年纪,疙疙瘩瘩的树皮上布满了裂纹,像是许多核桃摊放在一起,这是老榆树饱经风霜的见证。
“二姐,他是谁啊,为什么牵着你的手?”羽熙仿佛拥有过目即忘的本领,随了能记住家里的几个人,其他人转眼间就会忘了,沈彦彬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羽熙怕他会不自在,故意支开他说:“我想吃冰激凌。”
“那你们坐在这儿先等一会儿,我去买,芒果味的可以吗?”沈彦彬说,羽熙脸上掠过一抹不自在的神情,仿佛吃饭时被饭里的石子垫了牙,但她还是无声无息的将它咽下去,他怎么还不记得,她对芒果过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北影,羽熙忽然觉得他好陌生,她拼命的去迁就他,生怕他不高兴,结果,他就会她手里握着的一把沙子,抓得越紧,他却流失的越快。
夕阳卖力的散发出最后一丝光芒,柔和的光线透过叶缝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无数斑斑驳驳的光影,微风起来时,树叶随风摇晃,发出一阵悦耳的“沙沙”声,地了的光影瞬息万变,羽茜踩着地上的墨迹跳来跳去,羽熙从背包里拿出给沈彦彬准备好的参考资料,她脑海里浮现出可馨对她的种种告诫,再多的努力和用心到底能不能换到一颗矢志不渝的心,也许是她太爱他了,害怕他离开,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她一直坚信,他一定会坚守诺言,无论多久,她都会心甘情愿的等下去。
羽茜围绕着羽熙跑来跑去,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羽熙打开袋子,当她的手指接触到里面的纸质时,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除了纸质,而且比她准备的要厚得多。
里面的东西还真被可馨误打误撞说对了,淡雅色的纸地,看起来不知要比普通的纸高级多少倍,羽熙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又将那沓资料重新塞回袋子里,揉了揉眼,确定视线清晰时,再把它抽了出来,这次她确定一定的认定,这不是她给沈彦彬准备的参考资料,而是一部关于地产开发案的企划书,羽熙猛然想起前两天在麦当劳发生的事,当时撞到她的那个男人,他手里也装着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袋子,眼前的这个东西肯定就是在那时拿混淆的。
第三章 惊诧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孙秘书手里端着杯咖啡,他确定这声音来自董总监的办公室,他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的花花公子,虽然顶着总监的职务,今天这事还是他两年来干得第一件跟职位有关的事,不会还为上次被那个撒泼的小辣椒当众羞辱的事耿耿于怀。
“孙秘书,你给我进来!”董正雨的声音充满愤懑,仿佛他捅下了天大的篓子,孙秘书将咖啡轻轻的放在董正雨的手边,特地将杯子上的白雪公主转向他,“总监,这是您要的现磨巴西黑咖啡。”
“讲故事的时候最适合喝咖啡,这样才能显得有情调。”董正雨脸上的神情风卷残云,仿佛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空椅子说:“别站着,坐吧。”
这么安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孙秘书刚落座,董正雨忽然没头没脑的笑了起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听得孙秘书心里七上八下的,“你看看这个,特别有意思,皓轩那家伙强悍的不止一点点,刀枪棍棒,侠骨柔情,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这么精彩的企划书。”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5 10:10:38 +0800 CST  
孙秘书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董正雨,刀枪棍棒和侠骨柔情怎么会和企划书沾上关联?难道是企划书的最新版本?
果面的内容看得他是心惊肉跳,孙秘书条件反射性的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轰”的一声倒在地上,董正雨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指尖沾着咖啡,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圈圈,“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下,这个企划书为什么为么精彩,看完后,我甚至有种得了内伤的错觉?”
“总监,怎么会这样?”孙秘书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武侠小说’,董正雨冷笑说:“你问我,那我问谁去,难道你让我打电话问钟皓轩,这是他在美国花了将近半年时间的调研才写出的结晶,孙秘书,你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皓轩,他不可能弄这个回来,后天就要将企划书交给董事会了,与其拿这个,我还不如给他们念神雕侠侣,我是相信你才没有当时就打开来看看。”
“一定是跟那个女孩拿混了,”孙秘书想起那天在麦当劳的事,他接过快递后当时就打开确认了,的确是总经理从国外寄回来的企划书,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手里也拿着跟他一样的资料袋,捡的时候他还特地留心,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真是,庸才,一帮庸才,这下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被我搞砸了,皓轩不骂我是庸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蠢材,”董正雨忽然用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孙秘书吓得脊梁骨发凉,额头上的冷汗滴得比雨珠子还快,董正雨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面的白雪公主笑得落落大方,忽然她的脸变成小辣椒的脸,吓得他险些惊呼出声,如果当初没把她惹毛了,只要找到她,就能顺藤摸瓜,就能知道那个叫羽熙,企划书自然就有下落了。
这时孙秘书的手机响了,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比看到资料袋里的武侠还要震惊,他可怜巴巴的看了眼董正雨,董正雨别过脸,孙秘书接通电话,脸色白的几乎要透明,董正雨见他一副快要抽风的样子,仿佛有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慢慢滋生,“谁的电话?”
“是总经理的助理崔妍,她说打你手机没打通,让你现在就去机场接······”孙秘书满目疮痍的看向他。董正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你别告诉我,皓轩现在让我去接机。”
“她的···的确是这么说的。”孙秘书仿佛感觉到董正雨正用一种可以将他千刀万剐的上次盯着他,董正雨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笔扔到孙秘书的面前,“皓轩要是知道企划书变成武侠小说,他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的,在他把我弄死之前,你不如拿这个先把我给扎死算了,要不这样,”董正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如火灼,“你打电话给崔妍,就说我····就说得了重感冒,对,就这样说,现在能拖一会就拖一会儿。”
孙秘书拿起电话,董正雨见他没拔号码就直接说话,难道他刚才和崔妍通完电话后没挂,而崔妍也没挂,不出意外,她应该一句不漏的听到了他刚才说的所有的话,包括,企划书变成武侠小说这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崔妍说她知道了,总经理也知道了,他说就算你瘫痪在床,也得爬到机场接他。”孙秘书脑袋一片浆糊,仿佛还没意识到什么叫东窗事发,董正雨哭笑不得,他坐在椅子上,用一种非常郑重的口吻对他说:“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到了机场,董正雨仿佛感觉到菜市场即将被斩首的危机,这时他的胳膊被人拉了下,以为是钟皓轩,立刻摆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对不起,我~~~~”
“是我崔妍。”一个高挑严肃的女人出现在他身后,董正雨目光四处看了看,在没看到钟皓轩身影时,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皓轩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难道他去准备武器····”
“他说要去一个地方就提前走了,让我在这儿等你,”崔妍嘴角仿佛永远不会出现微笑的弧度,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对人对事都很严肃的人,连他这么嬉皮笑脸的人也不敢跟她开过分露骨的玩笑,谁让她工作出色,总经理这么器重她。
董正轩忽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崔妍的声音再次响起,“总经理让我转告你,给你三个小时准备,让你告诉他企划书变成武侠小说的前因后果,他特别吩咐,一定要精彩点,不然,他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个花圈。”
落下的心再次被吊到嗓门眼,仿佛被黏黏的汤圆噎住嗓门,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崔····崔秘书,不对,是崔特助,”董正雨带笑得阳光灿烂,看起来特别假,“皓轩还说什么?比如说,他在国外有没有艳遇,或者开心的事?”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7 12:37:57 +0800 CST  
“总经理在拉斯维加斯碰到了恰巧在那儿拍戏的吴曼妮,”崔妍直言不讳的说,神情里流露出对董正雨的同情,“董总监,你还是早点回去准备下,你现在已经磨蹭掉半个小时了。”
“不会吧,吴曼妮,那个两年前在皓轩婚礼上突然消声灭迹的女人!”董正雨仿佛意识到是这个叫吴曼妮的女人将他推到世界末日里,“皓轩怪可怜的,其实我比他更可怜,要是他没碰到吴曼妮,我最多被他打个一百大板,现在她触发了他内心的导火线,我肯定要被他凌迟的,崔特助,我平时对你最讲礼貌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总监,是你想得太多,即使总经理没有去拉斯维加斯调研,也没碰到吴曼妮,你弄丢了企划书,一样会面临这样的结果,”崔妍直截了当的话仿佛将他判了死刑,董正雨的注意力仿佛从企划书上逐渐转移到皓轩和吴曼妮的巧遇,“拉斯维加斯是什么地方?崔特助,你也来唬我。”


“有问题吗?”崔妍看了下手表,既然他不怕死,她也奉陪到底,“拉斯维加斯是美国内华达州的最大城市,有着以赌博业为中心庞大的旅游、购物、度假产业,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地之一。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是在这里,是世界知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拥有“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的美称,总经理去这儿调研有哪里不对?”
“结婚之都?你终于说到重点了。”董正雨兴致淘淘的说,“我敢肯定,皓轩早就知道吴曼妮在那儿拍戏,她现在名声大噪,成为娱乐圈炽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她去哪儿拍戏,只要看看报纸头条就知道了,他去拉斯维加斯调研是假,旧情难忘是真。”

“总监,与其关心这件跟企划案毫无关联的事,不如想想总经理见到您第一面,是提吴曼妮还是······”崔妍将手表摆到董正雨的面前,“您只剩下二小时三十五分,如果我是你,我会不顾一切,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去把企划书找回来,要不,就会编出一个凄然泪下,感人肺腑的武侠故事。”

“哎,我是总监,你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未免太不尊重我了吧。”董正雨扬了扬下巴,掏出名片,放到崔妍的手上,“看到没有,上面写着什么,运行部总监董正雨。”
“您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崔妍打开手机,将上面前不久才收到的短讯打开给他看,“总经理说,如果你做错事后还是一副吊儿郎当,不知所谓的样子,他会立刻取消你的三小时的准备时间,因为尊重您,我并没有如实向总经理汇报,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是我的失职。”

“崔特助,你知道的嘛,我一向说话不爱动脑子,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更别向皓轩打报告,不对,是汇报,”董正雨嬉皮笑脸的说,事到临头还没有半点严肃劲儿,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无意中看到一个令他大吃一惊的人影,隐约中,那天在麦当劳当众把他整得狼狈不堪的女人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名字好像叫可什么馨的,如果找到她,应该就能顺利找到羽熙,企划书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想想她应该恨他恨到不能自已了吧,自己死皮赖脸的去求她,肯定还要被她修理,她和羽熙自然是朋友,肯定会去她家的,不如在后面悄悄跟踪她。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8 00:08:06 +0800 CST  
第四章 过目不忘
天色渐渐暗下来,羽熙看了眼下手机,沈彦彬去买芒果冰激凌差不多去了都快一个小时,这么长的时候,再好的冰激凌也都融化了,是出城买还是半路被人打劫了,就在她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响起,是沈彦彬打来的,他说在去买冰激凌的途中,突然灵感十足,羽熙语气装得很开心的说,好啊,冰激凌什么时候都能吃,灵感来了绝对不能错过。
他果然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羽茜坐在二姐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说:“二姐,我想吃草莓。”

“你不是不爱吃草莓的吗?你还说上面有一粒粒的小种子是虫子?”羽熙嘴角的苦涩一路蔓延到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灵感对于一个小说创作都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作为他的女朋友,一定要理解,即便不能理解,也要装作理解,万一他哪天出名了,所谓人红是非多,真要斤斤计较起来,他会觉得厌烦,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这么想,羽熙心里好受了许多,羽茜提起的想吃的草莓,仿佛能想像到,果皮薄而柔软的草莓,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那甜润的汁水便流了出来,果肉细腻滑溜,酸甜可口,一时间心里香香的,甜甜的,水水的,仿佛能勾勒出对未开的憧憬。


“茜茜,你呆在这儿别动,千万别跟陌生人说话,二姐这就去给你买好吗?”羽熙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个小摊位,上面整齐的摆放着透红的大草莓,空气里蔓延香甜的气味,使人垂涎欲滴,她将资料袋放在长椅上,三步走一回头的去看羽茜,生怕她会在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见她很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晃悠着腿,羽熙细心的大草莓摊上挑挑拣拣的,身边多了个买草莓的人,这原本并不奇怪,可他身边散发出的香水味道仿佛能将草莓的浓郁的气味,淡淡的烟草与麝香混合的味。给人一种很深邃稳重的感觉。

“年轻人,一百块我找不开,有零钱吗?十五块半只算你十五块就行了,”卖草莓的老太婆的脸又黑又瘦,仿佛覆盖了一层核桃壳,看上去生活艰苦饱经风霜,那年轻人提起草莓,语气里虽然没有过多的鄙夷不屑,但也能略微的听出有钱人对穷人的设施,“不用找了。”
“这怎么行呢?我不能白拿你的钱,要不等你有零钱了再来给我,一百块我实在···”

老太婆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口袋里的硬币哗啦啦的掉了满地都是,有几个硬币滴落到羽熙的脚前,她伸手便将它们捡起来,递给老太婆,这时摊位前又来了几个妙龄少女,她们的目光里闪烁出对童话中白马王子的倾慕和惊叹。

羽熙抬起头,由于角度的关系,太阳刺得她睁不开眼,只能依稀看到他西装革履,身边仿佛环绕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能直视,女孩佯装买草莓,拼命的往他身边接近,羽熙被她们挤出摊位,手都快碰不到草莓。

老太婆见生意大好,一时照应不过来,手里的百元大钞突然从她没捏紧的指间滑落,无巧不巧的是,竟然飘落到不片烂泥里,老太婆伛偻的后背几乎弯曲成九十度,她艰难的将那张百元大钞从烂泥里捡了起来,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擦了又擦,直到干净的差不多了才递到年轻人的面前,“没关系的,这些草莓不是从外面进来的,是我家自己种的,亏不了多少钱,你吃好了再来,多一个回头客就能把这十五块钱赚上来了,拿去吧年轻人,下次来的时候一并带给我就行了。”


“钱都脏了,我不要。”年轻人语气里流露出对污秽和老太婆自以为是的大度的厌恶,他转身就走,老太婆怔在原地,好像明知道他这种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不稀罕千二八百的,故意把它丢到烂泥里,这样他就更不可能要了,她收得也能心安理得些,“年轻人,我们是穷,可赚的都是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你·····你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我······”

羽熙实在看不下去,更让她吃惊的是旁边的几个女孩,个个双手放在胸口,脸上摆出各式各样的花痴表情,仿佛祈祷着能在与他四目交汇的刹那被击中,从此英俊富豪痴恋美少女,老太婆的手枯槁瘦弱,羽熙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老太婆手里的百元大钞,笑着说:“老板,这钱你就收下吧,那个人光看他衣服就能知道,肯定是山西哪儿掏煤的大亨,腰缠万贯
富可敌国,这一百块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你不收,他还以为你瞧不起他呢?”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8 15:00:19 +0800 CST  
身边的女孩立刻把目光投向羽点,杏眼怒目而视,年轻人回过头,冷冷的看了眼羽熙,他提着袋子折了回来,又从皮夹里拿出两二百无钱,径直丢在草莓上,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经常这么阔绰大方,连施舍给乞丐的都不会低于这个数,以此来将他的善举无限扩大,女孩们仿佛被他这么霸气的动作迷得七荤八素,年轻人拍了下肩膀上的灰,“你的这些草莓我都买下来,送给所有买你草莓的人,不过,”他神情轻蔑的看了眼羽熙:“不包含她在内。”

几个女人如获至宝似的将摊位上的草莓哄抢一空,羽熙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挑出来的草莓被别人侵占,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会生老病死,他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而且还是个只顾炫耀奢华而不讲究半点内涵的死暴发户。

羽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恨得牙痒痒,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可馨。

“羽熙,你在哪儿?”可馨心情大好,仿佛银行卡里平白无故的多出几百万巨款,“告诉你个好消息,知道我在哪儿吗?”

“天堂?”羽熙心情低落的说,“刚被彦彬放鸽子,心情就已经很糟糕了,没想到买草莓的时候碰到一个倒霉鬼,害得我连草莓都没买到,对了,你问我你在哪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去机场送你表哥的朋友去新加坡的吗?”


“是啊,你猜我在机场碰着谁了?”可馨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但绝对不是偶遇朋友时的兴奋,“麦当劳,汉堡包,你还记得吗?”


“你不会说是说衣冠楚楚的那个男人吧?好像还自称总监?”羽熙忽然想起资料被混淆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提这事,可馨却斩断她的话题抢先说:“你是没看到他霜打芭蕉的脸,丰富多彩精彩绝伦,比看钢铁侠还要带劲儿,他竟然向我求饶,哦,忘了重点,他说你的什么资料跟他拿混淆了,有这么一回事?”

“对啊对啊,的确是拿混淆了,里面不是我给彦彬准备的武侠小说,”羽熙边走边说,一眼便看到那个年轻人的黑色轿车停在榆树底下,后面车门是开着的,远远的还能看到放在座位上的一大袋草莓,他也正好在打电话,一脸严肃,仿佛挖煤的矿井突发意外,隐约透出倾家荡产的绝望,或许消息太突然太震撼太投入,所以并没有发现她。


“里面的东西我从头到尾看过了,好像是份地产开发案的企划书,看起来挺重要的,”羽熙坐在椅子上,身边独自玩耍的羽茜见她手里没有草莓,神情里满是失落,车里传来的草莓氤氲的香气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羽熙正和可馨说得入神,并没有看到羽茜已经钻到车里,正津津有味的吃草莓。



“当然重要了,要不然年薪百万的董正雨怎能低下他总监的头颅向我苦苦哀求?那场面真是让我们这些做穷人的大快人心,”可馨横飞的吐沫简直可以通过信号直到从电话里喷出来,“羽熙,你把它藏好了,没有我的话你千万别把它拿出来,董正雨那混蛋完全破坏了我对有钱人的憧憬和印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顺不了我这口气,知道吗?他说找不回企划书,钟皓轩就要将他千刀万剐,我还没看到千刀万剐有多壮观,这是个很不错的观光机会。”

“可馨,你气归气,他被你修理成这样已经差不多了,我妈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别玩大发了,把企划书还给他吧,万一那个叫钟皓轩的人真的把他千刀万剐了,这不成了我的罪过?东西就在我手上,你····”羽熙的话还没说完,无意中看到那个年轻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意味来。


羽熙跟他对视,连眼睛都没眨一眼,长得的确很有富家公子的特征,轮廓分明而白皙的脸上透着透出一丝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出狂野不拘的色泽,英挺的鼻梁,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浑身散发出一种魅力不可动摇的迷人气息,羽熙很快败下阵,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酸涩难忍,没眨几下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想起还在和可馨说话,将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可馨的声音,“你都记清楚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29 21:38:31 +0800 CST  
“你刚才说什么?”羽熙一脸茫然的问,“我刚才···刚才有突发情况·····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

“你找资料带到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店,那儿你去过,找不到直接打的去,乘坐的交通工具越贵越好,反正路费由董正雨报销,你一定要司机多绕点路,我在那儿等你,不见不散。”可馨的话题突然峰回路转,“你刚才说沈彦彬又放你鸽子了?”

“我都习惯了,他说灵感·····”羽熙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所谓的‘灵感’分明就是借口,这次的鸽子简直把她的脸丢到了姥姥家,“我能理解他,可馨,不说这事好吗?”


“看来我得准备把冰锥,”可馨仿佛要准备干一票杀人放火的买卖,“他这么老放你鸽子,不是心血管堵塞,就是脑子有毛病,羽熙,别嫌我话说得太直白,骂你是白痴外加胸无大志都不过分,他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是灵感来了,根本就是不在乎你,没把你当回事,等我抽出空来,一定要用冰锥撬开他的天灵盖,看看里面的浆糊有没有长出苔藓植物。”可馨说完连给羽熙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快速挂断电话,羽熙听着手机里传出的“滴滴”声,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慌张起来,难道她真的像可馨说的那样,在沈彦彬的眼里那么不值一提吗?还是她过分的迁就让给他造成了习惯反应。



抬起脸,轿车启动时的尾气呛得她几乎把肺泡都快咳炸了,更让她大惊失色的是,她终于明白了那阵莫名其妙的慌张到底意味着什么,刚才还在身边玩耍的羽茜不见了,而且地上布满纸屑,应该是被胡乱撕碎的,还有几张被折叠成飞机样式的纸,看起来很像羽茜的手笔,歪歪斜斜的躺在水洼里,湿得透透的,她捡起来一看,竟然是袋子里的企划案,这可怎么好,这份东西对于董正雨来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要不然一个堂堂的公司总监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向可馨求饶。


第五章 惊骇
屋里静悄悄的,沉闷的气氛仿佛让人置身于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上,不敢大声呼吸,羽熙坐在沙发里低声抽搐着,妈妈老辣椒端了碗阳春面放到她的面前说:“别太担心了,咱们不是已经报警了吗?你有才叔很快就会打电话告诉咱们消息的。”


“妈,都是我不好,没把妹妹看好。”羽熙声泪俱下,老辣椒搂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对羽茜很内疚,再加上你姐姐羽婧肆意挑拨,这些并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谁都逃不了老天的手掌心,就像我,当年那么多追求者,甚至可以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的,偏偏看中你的死鬼老爸,我·····”老辣椒的话还没说完,一边正哧溜哧溜吃面条的孟羽铭突然笑了起来,险些将嘴里的面条喷到老辣椒的身上,“妈,为什么你给二姐讲你年轻时的经历怎么跟你给我讲的版本不一样?你好像说你小时候穷到揭不开锅,还吃树皮和······”


“和你个大头鬼啊,吃你的面条,饭都堵不上你的嘴!”老辣椒狠狠的白了羽铭一眼,“三个孩子里,我对你期望最高,你爸没死之前希望你功成名就,所以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你那么不争气,他到死都没看到你······想想都觉得心酸,你知不知道你爸死不瞑目?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每天用什么心态活着的。”


“有妈妈在,我每天都有活着的动力。”羽铭向羽熙眨了眨眼,“二姐,茜茜福大命大造化更大,再说,像她那样的低智儿,谁想去这种烫手山芋,她······放心好了,她知道咱家做在哪儿,很快有才叔就会带来好消息的。”


“四个孩子中,除了羽婧让我不省心,第二个就是你!别人说她是低智儿,你也跟着说,说到烫手山芋,我的手都快被你烫出老茧子,你摸着胸口好好想想,你这是算哪门子的哥哥,太没良心了你,我含辛茹苦了十七八九年,冬天洗尿布,夏天替你们扇扇子,我容易吗我,就培养出你们这两个白眼狼。”老辣椒细数她过去的辛劳,“·········”


羽铭悄悄的向羽熙递了个神色,用口型对她说:“撤!”


姐弟俩到了阳台,屋里依旧传来老辣椒喋喋不休的唠叨声,羽铭用牙签从果盘里插了块哈密瓜,一边吃一边凝望那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二姐,很小的时候我就想穿透夜幕,很想知道世界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反正不会有你的付祖儿。”羽熙嘴里吃着哈密瓜,口齿不清的说,“羽铭,你怎么还对她心心念念的,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拿正眼看过你。”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5-12-30 21:47:09 +0800 CST  
“二姐,你干吗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给我一丝幻想的空间不行吗?”羽铭激动之下,将嘴里的哈密瓜几乎全喷到羽熙的脸上,急着辩白说:“她不是不拿正眼看我,是因为她近视。”


“你好恶心,又没刷牙是不是,很浓的口臭味!”羽熙一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受不了你,比茜茜还不懂事!”


“我不觉得那是件坏事?”羽铭没头没脑的说,听得羽熙一头雾水,“坏事?你是指你没刷牙还是茜茜失踪的事?”


“我怎么没刷牙,你少来污蔑我,现在空气流动那么差,什么妨碍烟尘,什么污染物,又什么水汽凝结扩散,难道这些都是我没刷牙造成的?幸亏我都向着你的,”羽铭一脸委屈的推了下羽熙的肩膀,抢过她手里的果盘,忽然将脸逼近她,神秘兮兮的说:“难道你就没想过茜茜的失踪是件好事?以后大姐就不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你的茬,又胡说你不是妈亲生的。”


“就因为这些你就有这种想法,妈妈说你是白眼狼一点都没错,茜茜要是懂事,她一定要让你好看的,”羽熙没好气的责怪他,羽铭赶紧讨好般的插了个小番茄送到她嘴里请罪说:“二姐,我就是说说而已,哪有这么没良心的,你还真当真,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妈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拔光我的头发,原本就不那么帅,再没了头发,想要追到祖儿那可真成了比登天还难,二姐,你就别跟我一般计较,拜托拜托!”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实话实说,”羽熙若有所思的看着羽铭的眼睛,“大姐一直说我不是妈妈亲生的,你信不信?”



“二姐,你小声点,是不是抽风了?”羽铭神情紧张的看了眼客厅,看到老辣椒正在津津有味的看韩剧时,这才松了口气,“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吗?就不怕妈妈听了伤心?再说了,大姐除了化妆品和衣服是货真价实的,从她嘴里吐出的哪句话不是胡说八道,她发疯时说的话更不可靠,是和血口喷人是一个档次的,真是笑死我了,你还当真。”他说完哈哈大笑,在看到羽熙一脸严肃的表情时,大笑很快变成干笑。


“我从来没把大姐的话放心上,要不然早被她活活气死了,”羽熙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我无论做什么她都会否定,好像故意要跟我过不去似的,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好像愈演愈烈了,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跟她相处下去,要不是顾及着妈妈,吵架谁不会了,受了她那么多的气,我真想跟她翻脸。”


“二姐,你想听实话?”羽铭故作声势的说,羽熙在他额头上敲了记爆栗,疼得他低低的叫出声,“又打我,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是女人,不是君子。”羽熙冷冷的瞅着他,“不说实话我把你刚才的话告诉妈妈,一字不漏的说,你就等着被拔光头发吧!”


“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吗,二姐,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说不好你可别再在我头上敲爆栗了,本来就不聪明,敲成茜茜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痛快,”羽铭双手护在脑袋上,羽熙向他点点头,仿佛再不好的打击也能承受住,羽铭说:“光从咱们三个人的长相上看,你的确跟我们没半毛钱的相似,这是其一,其二呢,大姐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嫉妒羡慕恨,你比她长得漂亮,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连学习成绩也是,她拼命的追赶你,明里暗里都喜欢跟你叫板,跟你较劲,为了的就想向所有人证明她比你优秀,大姐这个人,说实在的,其实各方面也很优秀,在先天性的物质你,她唯一输给你的就是你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让你成为天仙,而她注定被贬为平民,你说她能不恨吗?”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1 22:18:40 +0800 CST  

“这是老天赏给我的,就是我想让给她,也不是面包馒头的,随手可以让给她的,”羽熙语气里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无奈,“就是因为我比她优秀,可我也让给她一个······我视如生命的机会。”


“二姐,我就知道,说实话的后果肯定得出现这一幕,”羽铭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你心里憋屈,考上大学不容易,能考上哈佛这样的世界名校的更是凤毛麟角,难上加难,你把念大学的机会让给了大姐,还让她以你的名义取走了几十万美元全额奖学金,她在美国吃香喝辣的,你却要承受辍学的痛苦,这也是妈妈特别疼爱你的原因,妈妈私下里经常说她对不起你,怎么补偿都填补不了对你的亏欠,为了这个家你作出了许多牺牲,也忍受了许多不公平的待遇,说大姐是白眼狼还算便宜她了,当初是她死乞白赖的哭着求你把机会让出来的,现在功成名就了,不但没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叫知识分子,什么叫才学高深,反而心胸越来越窄,心眼儿也变坏了,恐怕连‘感恩’两字的拼音都忘了怎么拼。”



“看不出来嘛,说话井井有条的,还很煽情,催人泪下的,”羽熙将脸上的泪渍几乎全都蹭到了羽铭的衣服上,“如果付祖儿看到你这么有出息,即便近视也会拿正眼看你的,羽铭,我看好你哟。”


“二姐,你好恶心,哪有你这样的,我就知道你夸我准没好事!”羽铭发现肩膀处沾满了羽熙留下的鼻涕眼泪,一脸嫌恶的说,羽熙拿了纸巾递给他说:“有什么好恶心的,又不是鼻涕虫,你二姐的眼光拿钱都买不到,得了便宜卖乖,我还没说哪有你这样做弟弟的,羽铭,以后你说话一定要像今天这样,有条有理的,让人能从话语里听到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在你面前是可以做到有条不紊的,能从你的表情和笑容里得到信心和认可,一旦到了外面,我还没说他们就会嘲笑我,那种被取笑的感觉真的让我很难受,所以连话都说不清楚。”羽铭神情低落的说,羽熙抚了抚他的头发,“没关系的,慢慢来。”


这时客厅里传来椅子被撞动的声音,羽熙探了探头,却发现老辣椒正坐在沙发上悄悄抹泪,电视早已关闭,看来她是听到了她和羽铭的对话,她就和她的名字一样,表面上火辣辣的,内里却温柔的一塌糊涂。


电话响了,羽铭想要去客厅接,羽熙拉住他的胳膊说:“妈妈恐怕听到了你刚才那段煽情的演讲,我都被感动到不行,她肯定早就泪流满面了,你一去,她会感觉到尴尬的。”


“什么,河边发现女孩尸体!有才,你可别吓我,你看清楚了没有,是我们家茜茜吗?”老辣椒情绪失控的说,惊骇的叫声尖锐而刺耳,里面饱含难以置信与悲伤,仿佛有双巨手将这片沉静的夜撕成碎片,羽熙没能承受住这个突发意外,顿时昏倒在地。



第六章 有惊无险
小溪的水质清淡而澄澈, 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水草之间,不时还有新长出来的灰黑或微绿的小草,透出蓬勃的生机,全身乌黑的小蝌蚪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像一粒粒黑色的小圆球,滚圆滚圆的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全然不像刚发现女孩尸体的案发现场,围观的人基本上已经散得差不多,被抛尸体在河边的女孩被装到尸体袋里,被警车运走,一路呼啸而去,围观的人无为替女孩的遭遇惋惜,狠骂杀人凶手的毒辣无情,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更加不幸的是,女孩临死前曾遭性侵,她还那么小,生命里充满阳光和快乐,却受到了变态淫魔的蹂躏和催残。


“小乐,过来一下,帮我拿根竹竿,”一个穿警服的年轻警察突然火眼金睛似的看到一个隐约夹藏在水草里一个亮片,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叫小乐的年轻人很快找来一根竹竿,“邵队,您歇歇,都忙活半天了,这么简单的事我来就行。”他努力的挑动竹竿,没几下搅动了水底的淤泥,水面一片混沌,东西没挑着,却挑上一竹竿的水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缺少实战经验,”邵队一边说一边脱鞋子,径直走下水,他将双手伸进水里摸索着,嘴里喃喃自语说:“这才叫浑水摸鱼。”很快,他的神情闪过一丝惊喜,仿佛有了意外收获,他小心的抓起触感细滑且周围光溜溜的东西,是个鼻烟壶。


“这东西老值钱了,我姥爷家里就有一个,不过看起来没这个名贵。”小乐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邵队,“这东西会不会是凶手作案时无意中落下的?”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2 21:39:23 +0800 CST  
“这是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的仿真品,真品大概在二零零五年拍出了五百五十万的天价,地点好像是在纽约吧,创下世界鼻烟壶拍卖纪录,”邵队仔细打量碰上手里的鼻烟壶,“好家伙,如果真是凶手落下的,他可真是个腰缠万贯的凶手,虽然这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是个山寨货,可是一点也逊色于真品,你看,这壶的玻璃胎上描绘的纹饰,色彩含蓄柔丽,质地莹净,并非非金属胎或瓷胎所能及,而且上面的线条几乎都描了金丝,按市面价,至少昨值这个数,”他说着便向小乐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小乐抓了抓脑袋,琢磨着说:“二千?”


“二千?小心凶手拿砖头砸破你脑袋,你也太小瞧这东西了,瞧瞧,上面描了那么大面积的金丝,加起来也不会低于二千的,至少二百万!”邵队意味深长的说,“做工精细圆润,金线线条流畅,技术能达到这种炉火纯青功底的大师,咱们这儿还真能找出一位来,不管这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是不是凶手落下的,先把它的出处弄明白,说不定还能挖掘出意想不到的线索。”


“邵队,你不愧是我的偶像,不仅见多识广,而且三言两语就判定了侦查方向,我这个粗心眼儿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您的那种境界?”小乐一脸惊羡的看向邵队,“我一定视您为标杆,努力······”


“这些话说起来的确可以显得你理想宏伟远大,有抱负有壮志,”邵队打断小乐的话,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刚出警校没多久,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每个行业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潜规则,黑暗,污秽,还有一些涉及权利和利益之间·······等你呆得时间长了,或许这些口号未必是你想像中那么嘹亮,我也年轻过,也曾像你一样,把事情想得太单纯,太简单,社会就是一碗汤,你可以往里面加料,添水,可至于怎么煮,味道会咸会甜会辣会苦,这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事,我没有要打击你的意思,是想提醒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接受以后你有可能会遇到的事实,我知道那种正义被邪恶覆盖时,那种爱莫能助的感觉有多令人抓狂。”


“邵队,你遭遇到那些潜规则?”小乐试探性的问,邵队微微一笑,“遇到了太多,才知道自己那么渺小,你看,现在说起话来,十句有九句都带着多愁善感的阴影,废话少说,现在可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重中之重,只有这样才能让死者安息,让死者的家属得到安慰。”


“嗯,”小乐仿佛被邵队语气里的悲悯渲染,嗓音有丝沙哑,“有什么要交给我做的吗?”
“你去落水胡同悄悄的打听一个沙皮的人,是个做赝品的高手,因为是个哑巴,不会走漏消息,找他做赝品的不是一般的多,可谓生意兴隆,赚到的钱可以盖两上世贸大厦,前几年前被我抓过,见到我就跑,”邵队将那只从水里捞上来的鼻烟壶装进袋子里,嘴角流露出一丝自信,“打听到他的下落,千万别打草惊蛇,他那个人比老鼠还要狡猾。”


“邵队,狡猾的好像是狐狸吧?”小乐提醒他说,邵队拍了下小乐的屁股,“这个你都不知道,老鼠在侏罗纪时代就出现了,还和霸王龙是兄弟,那么强悍的霸王龙都死了,可老鼠却安然无恙的延续下来,你说它狡猾不狡猾?算起来老鼠还是狐狸的祖师爷。”


“邵队,您不仅见多识广,而且还很幽默,我个人非常喜欢您这个‘老鼠是狐狸的祖师爷’的推论,”小乐一脸崇拜的说,邵队笑呵呵的瞅了他一眼,“拍马屁的痕迹太明显了,都是我胡诌的,老鼠要是和霸王龙是兄弟,现在的毒鼠强可就对它无济于事了。”


“我说的是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一般人是认不出来的,”小乐指了指装在袋子里的鼻烟壶,邵队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说:“想要成为我这样也不难,”他意味深长的看向小乐,“早晨吃油条的时候,顺利抽空瞄一眼各种早报,不仅可以促进消化,还可以增加见识,听懂了吗小屁孩。”

这时车前突然冲出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邵队慌忙踩住刹车,还好刹车及时,车子在距那人只有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乐快速下车,躺在地上的缓缓站了起来,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满脸鲜血,手里还拖着一条带血的棍子,他看见身穿警服的小乐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哭带嚎的求救说:“警察先生,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在大白天的杀人?”小乐立刻摆出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他见邵队并没有下车,恍惚意识到他在给他一个独立破案的机会,不想辜负他的良苦用心,也借此将自己的实力彰显出来,“谁要杀你?”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3 21:38:59 +0800 CST  

“是同村的二愣子!”那男人用手抹了下脸上的血,整张脸几乎变成红色,看起来挺吓人的,口袋里忽然掉落下几张扑克牌,他慌慌张张的捡了起来,胡乱的塞进裤子口袋里,“警察,你可要替我做主,那个混蛋处处跟我过不去,觊觎我的·····觊觎·····”他忽然停顿了下,语气支支吾吾的,神色也开始闪躲,仿佛手里的这根救命稻草抓错了,木筏轩瞬间变成稻草,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警察知道,“觊觎···觊觎我的女人。”



“他有重大问题,把他抓起来带到局里好好审问。”这时邵队从车里下来,小乐茫然不解的看向他问:“二愣子因为觊觎他的女人,他出于愤怒而和他大打出手,这很正常啊,他这么瘦小,被二愣子打成这副残样也说得过去,邵队,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邵队没有说话,而是围着那人身边绕了圈,沉吟半晌才说话,“你女人现在在哪儿?”
“在家,当然在家了,不在家难道在你家?真是奇怪,”那人回答说,被血染红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邵队冷笑说:“那就是说,二愣子去你家觊觎你女人了,他是你朋友?”


“他就是个老混蛋,我怎么能跟他是朋友,是村里臭名昭著的老光棍,我不麻烦你们了,”那人转身就走,邵队向小乐使了个眼色,小乐立刻抓住那人的胳膊,“没事你慌什么呀,二愣子觊觎你女人是不道德的,我们警察就算惩戒不了他,至少也得让他受到道德的谴责对吧?”


“放开我,再不放我可要叫警察了,”那人脱口而出,在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警察时,脸上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慌,“你们要抓就去抓二愣子,干吗抓着我不放!”


“哦,原来是那个二愣子,我知道他,的确臭名远扬,”邵队恍然大悟说,“我也听说过他,好吃懒做,不务正业,还经常调戏良家妇女,人人得而诛之,地方影响极其恶劣,那长相几乎都没办法出来见人了,昨天,就是昨天,他还在河边调戏别人老婆,被人打得半死,没想到他死性不改,又去觊觎你老婆。”



“是啊,警察先生,二愣子的确在昨天被人打得要死,您真是太英明了,既然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赶紧去把那二愣子抓起来,那我先走了。”那人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邵队忽然将手铐铐住他的手,那人奋力挣扎说:“你抓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昨天在河边被人打得半死的二愣子是不是我前天抓到的那个偷窃光缆而被抓的二愣子,如果是,我得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派出所,然后又去你家觊觎你女人的,如果不是他,那我再去帮你那个觊觎你女人的二愣子,正好,也让你熟悉下地形,下次进来时不会显得那么陌生!”邵队稳操胜券的说,小乐完全陷入云里雾里,摸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先生饶命!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放了我吧!”那男人几乎哭丧着脸说,小乐几乎被这峰回路转的情景怔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明白?”

“说,脸上的伤怎么弄的?”邵队一边问一边将他往警车里塞,那男人不再挣扎,不停求饶说,“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邵队说,忽然将他的头摁在车玻璃上,从他的口袋里搜出几张扑克牌,还有一个女士蝴蝶发卡,有着大海一样的颜色,蝴蝶翅膀上面镶嵌的密密麻麻的水钻,逼真而精致,呈现一副欲飞未飞的姿态,虽然沾了些泥土,依旧掩盖不了它闪闪发光的质地,让人第一感觉就是充满名媛气息,而且价值不菲。

“哪来的,别告诉我是你女人的?这个发卡可是世界顶尖品牌,少说也得值个万二八千的,尤其是蝴蝶后背上的十几颗蓝水钻,我可不相信你一个靠出老千的小赌客能消费得起的,”邵队按在他脑袋上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我的,是捡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邵队说完向小乐扬了扬头,小乐半天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不知所措,邵队摇了摇头,拍了下那男人的脑袋说:“二愣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被关在号子里一天一夜了,一定很寂寞,不如把你送进去跟他叙叙旧,我得好好审问他为什么要觊觎你的女人,也好为你伸冤,警察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不把你服务好了就是我的失职。”


“不是二愣子觊觎我女人,我也没有女人,”那男人仿佛像是泄了气的祈求,缓缓的从地上滑落下来,“两天前,我在我家后院里挖坑,我·····”他吞吞吐吐的看了邵队一眼,小乐在旁边敲鼓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编瞎话,小心坐穿牢底。”

那人又看到邵队凌厉的眼神时,仿佛豁出去似的,全盘托出:“我的确是靠出老千赢钱的,没想到被二愣子的弟弟三愣子发现了,他把我暴打了一顿,我心里堵得慌忙,他家是卖火腿肠的,我趁着晚上就去顺手拿···不是拿,是偷了一箱,我打开一看,里面的火腿肠过期也就算了,都生蛆了,纸箱里全是,恶心死了,我就去后院挖坑埋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地,突然挖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全是钱,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红彤彤的钱,我想是老天体恤我这种朝不保夕的人,故意赐给我的,没想到被三愣子发现了,他非要跟让我跟他平分,这怎么可以,这是我家院子里的,凭什么跟他平分,话不投机,他就对我拳打脚踢的,抢走塑料袋里所有的钱,而我就抢到这个发卡,警察先生,我向你发誓,这次我对您绝对没有半句谎话,如果有,那我就被天打五雷轰。”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4 12:02:41 +0800 CST  
“算了吧,就算大炮对着你狂轰滥炸你也死不了。”邵队打开扣在那人手上的手铐,“想要追回那笔不义之财,你最好放警惕点,回去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让三愣子发现了,否则,你很有可能会去给派出所的二愣子作伴。”

回到警局,邵队很快从电子档案里调出一个重要线索,这个价值不菲的蓝色蝴蝶发卡却是五年前一个叫胡慧的女人临死前手里拿着的遗物,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也是被人先奸后杀,然后抛尸到水里,跟这起女童被杀案手法雷同,基本上可以判断,这起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危害胡慧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按理说杀人行凶者根本逃不了法律的制裁,而他却在短短五年后再犯案,而案宗上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录了所有事情整个经过和判决,凶手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牢里呆得好好的,听说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听起来还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情况,要不呆在牢里的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只是用来顶包的,也就是说,那个杀人凶手依旧逍遥法外,邵队看着电脑,用手不停的按摩太阳穴,他知道这儿有太多的阴暗,杀人凶手之所以能逍遥法外,不外乎有强大的权利背影,想要翻案,无疑是拿他的前途和生命开玩笑!

第七章 侥幸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紧张的工作着,每一个病人脸上都带着大同小异的不幸和痛苦,呻吟声在刺鼻的消毒水味的渲染下,仿佛变成鬼哭狼嚎,听起来很襂人,羽熙躺在床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透明的液体通过输液管缓缓的流进她的动脉里,冰凉的液体让她感到一股寒意正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体里到处乱窜,她连打了几个寒战,老辣椒在家里照顾百货店,羽铭要上学,羽茜此时又下落不明,守在她床前的却是那个一直视她为累赘的羽婧。

“你身体不是一向很好的吗?怎么说倒下就倒下的,怪吓人的,”羽婧关心的语气里永远潜藏着锋芒,让你在感受到她关心时也被她刺得遍体鳞伤,“说话呀,你要是死了,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你运到火葬场,你还是那么讨厌。”


“姐,谢谢。”羽熙忽然笑出声,羽婧狠狠的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到底是犯病还是犯傻?”

“至少姐姐还想着让我有个善终,”羽熙气息虚弱的说,“没说要将我抛尸荒野呢。”
“油嘴滑舌!”羽婧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小狗小猫生活久了还有感情,何况是你这个大活人。”

“姐,我好害怕。”羽熙幽幽的说,看着从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羽婧低头拔弄着手里的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是因为羽茜的事?有才叔不是说河边发现的女孩不是她吗?只要她还在地球上,还能喘气,能不能找回来都无关紧要。”

“我害怕死在这儿,而且我也能预感到,我会在这儿·····”羽熙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滋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众所周知,医院是个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每个角落都蔓延着绝望,悲伤,还有无穷无尽的痛苦,无端的恐惧侵蚀着她的内心,“姐,我会不会·····”

“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羽婧没有抬头,却停下拔弄屏幕的手指,“你最好快点好起来,茜茜是你弄丢的,你得把她给找回来,再说了,妈妈开百货店容易吗?一个星期赚的钱都经不起你一天消费的,你还想死,丧葬费那么贵,你死得起吗?那个混蛋电话怎么打不通,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她冷着脸,拿起电话走向门口,羽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仿佛有道暖流流过,瞬间将身体里的寒气驱散,嘴角抿出一抹笑意,隐约中,她听到羽婧的责骂声:“沈彦彬,你有毛病还是你的手机有毛病,羽熙生病了你不知道吗?你最好赶紧过来,半小时不到,我绝不会再让你见到她,你以为是谁啊,钻石王老五?美国腰缠万贯的阔佬?还是阔佬的儿子,亲戚,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觉得我们家羽熙老实好欺负是吧,你·······”

“谢谢你,姐姐,你心里还是有我的。”羽熙听着她不顾形象的向沈彦彬咆哮声,她是个最注重个人修养和素质的人,表面上说恨说讨厌,等到哪天她掉河里,在生死攸关之际跳下河来救她的未必是沈彦彬,家人永远都是家人,血浓于水,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不是妈妈亲生的,羽婧掩藏在暗处的呵护,还有那些令她感动的话仿佛像剂强心针,她恍恍惚惚的神智很快清晰起来。

羽婧打完电话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陈医生,他是羽婧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听说曾经暗恋过她,也曾轰轰烈烈的追求过,而自认为是公主的羽婧怎么会跨越门第,接受一个平民的爱情。

“陈医生,羽熙怎么会突然昏倒?”羽婧的脸上在外人面前立刻摆出漠不关心的表情,陈嘉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半天没说话,羽婧冷冷的看着他,“早知道不找你来了,一声不响的算什么呀,想打马虎眼?她到底有没有病?”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突然晕厥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脑源性、肺源性、心源性和神经源性。另外,低血糖、癔病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羽熙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刺激导致的,另一种可能是,”陈嘉木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是一种先天性潜在疾病的征兆,不过这些都还没有确定下来,羽婧,你用不着太担心。”

“你都是用‘可能’‘有可能’‘或许’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来安慰病人家属?”羽婧用凌厉的目光从陈嘉木的脸上狠狠刮了下,“她有病早治早好,万一是个不治之症,又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她要是死了是不是你造成的?”

“孟小姐,您先别激动,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再精湛的仪器也得等上几天才能预测出病人的病理······”护士还没说完,陈嘉木向她摇了摇头说:“小傅,你先出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5 09:00:56 +0800 CST  
“羽婧,”陈嘉木看了眼已经睡着的羽熙,低声说:“我知道你表面上对她熟视无睹的,可你比谁都在乎她,如果在一个星期内羽熙不再出现昏厥,这就可以认定她的昏厥是出自承受不住羽茜失踪的打击,相信我,相信我的医术,不管对你还有对她,我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最好是这样。”羽婧说完便看了眼羽熙,替她掖好被子,“她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怕耽搁时间长,我妈会胡思乱想的。”


“挂完点滴就可以走了,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一有反常现象要第一时间通知我,”陈嘉木带着医生嘱咐病人家属时特有的职业习惯,不会轻易表露一丝半点的个人情感因素,走过了流程,接下来他的脸上出现的表情则和医生的身份毫不相干,目光涌现出的热辣很明显的表达出对羽婧的爱慕,“我的号码还是七年前的那个,如果······”

“羽婧姐!”可馨焦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陈嘉木四处打量了下,仿佛没有找到跟声音匹配的人,她就是这样有个性,说话做事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通常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向来,“羽熙怎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她身子太娇贵了,一个喷嚏都能打出头疼感冒来。”羽婧漫不经心的说,她收拾好衣服和包包,“刚好你来了,就在这儿陪她一会儿,我先回公司上班了。”


“羽婧,我要下楼去,顺便送送你。”陈嘉木在羽婧的面前,仿佛无法集中精神,脸上失去了医生该有的沉稳,董正雨站在可馨的身后,他将花花公子见到美女眼睛就放光的物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董正雨,这是我的名·····”他正在怀里摸名片,可馨冷冷的嗤笑说:“你还真是皮糙肉厚,经得起几个回合的千刀万剐,犀牛都没你那么牛叉,姓钟的要是知道你来这儿泡妞,他可不止对你千刀万剐,我也觉得太便宜你了,应该把你剥皮抽筋,开肠破肚才对。”


“最毒妇人心,算你狠!”他从怀里没掏出名片,而是掏出皮夹,将百元大钞夹在手指间,晃了晃说:“这儿怎么没有小弟,口干舌燥的,来瓶冰红茶。”

羽婧冷冷的打了她一眼,光有长相没涵养的富家公子,就和站在路边拼命嚷嚷的小摊贩一样,突然买了彩票博得头彩,穿得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小贩的寒酸气,一有机会就会摆出自己有多有钱的架势,恨不得要将自己的存款余额滚动在LED电子板上,“一百块买两瓶应该够了,你们谁还要?”


“一百块能买二十瓶,像你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喝冰红茶,应该天天喝三鹿奶粉。”可馨面无表情的瞪她一眼,“这么明显的炫富,很容易引来报复社会的人,不过,把你这种垃圾处理了,也算是报效社会,人世间又多了一份美好。”


“喂,你这个女人舌头怎么跟眼镜蛇的毒牙分泌的毒液一样恶毒,再对我出言不逊,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董正雨反唇相讥说,可馨刚提起脚,他立刻反射性的往后退去,羽婧见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的,冷声说:“这儿是医院,病人还在休息,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儿打情骂俏,小心惹来众怒。”

“羽婧姐,你说得太对了,那个家伙从来不分地点场合发疯。”可馨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羽馨看向她,毫不客气的说:“我说的是你。”


“我······”可馨满脸委屈的看着羽婧离开的北影,董正雨得意忘形的在她面前打了个指响,“人家明明说的是你,还想污蔑我。”

“看来你的企划书不想要了。”可馨神情阴冷的能滴出水来,这时董正雨的手机响了,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时,脸色立刻变成猪肝色,惶惶不安的说:“这下死定了!”

“早死早超生。”可馨说完便走进病房,董正雨惴惴不安的接通电话,里面传来钟皓轩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董正雨脑子一片空白,看到对面的字牌,脱口而出说:“我在妇产科?”


“你生孩子?你不会搞大了谁的肚子?”钟皓轩沉静深邃的语气里出现一丝波澜,董正雨一向知道他的生性,向来沉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声音里出现的波澜可是不同寻常,肯定有故事,“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这儿信号非常好,电话里听着比面对面的要好,”董正雨的心脏快要崩溃到死成莲花瓣,钟皓轩要比可馨可怕多了,她只多是嘴皮厉害,其实说到底也就是纸老虎,可他就不一样了,出手果断狠绝,翻起脸来六亲不认,他真要是把他千刀万剐,他说是想躲也躲不开,“我正忙着呢!”

“董正雨,你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可馨的话突然传了过来,对于董正雨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这句话来得太及时了,他对着电话,拼命忍着语气里的释然,“真的去不了。”

“我····”钟皓轩的声音突然变得犹豫,“你别紧张,这事跟企划书没关系,我这儿有个孩子。”


“我就说你没事去拉斯维加斯调哪门子的研,原来在那儿金屋藏娇,连孩子都有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最好如实招来,让我给你的孩子找个好学校,接受·····”董正雨听到跟企划书没关系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几乎快要笑到断气,钟皓轩仿佛早就预知他听后会有这种反应,也不生气,继续往下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这个孩子我也不知哪来的。”

“每个突然当了父亲的人都会这么说,这是意外惹的货,谁让你胆子够大的,光顾高兴都不采取安全措施,”董正雨正说得得意,骤然听见电话里向他掀来的狂风暴雨,“风凉话说够了没有,我没有闲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在五分钟之内赶不来,小心我削了你总监的乌纱帽!”


“看来那个孩子真不是他的,难道是·····”董正雨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画面,吴曼妮在和皓轩恋爱时也和其他的男人幽会,而且生下野种,她没脸见他,所以才会一声不响的逃婚,皓轩头上不仅扣着顶光芒四射的绿帽子,而且还很大度的接受了那个孩子,光想着都觉得像拍电影一样悬乎,这或许就是他跑到拉斯维加斯的真正动机?而且吴曼妮也‘恰巧’在那儿拍戏,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推理整个事情的真相,这真的是真相?其实他也拿不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6 11:36:33 +0800 CST  
第八章 追查
听说这幢堪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宅子是哪位清朝落魄王爷的,事过境迁,这里已经易主无数,唯一不变的就是入住这儿主人的身份,他们或许没有王爷珍贵的血统,可他们手里白花花的,像井水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却可以在人身上镀出一层比血统更高贵的富贵之光,邵才哲站在宅子门口,将鼻梁上的墨镜推了推,这样眼睛才不会被屋顶金光闪闪的琉璃瓦刺伤,他伸手按住了古门上金漆兽面锡环,真不知道用力敲几下,上面的金漆会不会像灰尘一样簌簌而下。

开门的人是个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膘肥体壮脑袋上有一圈油光发亮的地中海,很符人们想像里千万富翁的形象,嘴巴里咬着一只雪茄,看起来应该是正宗的古巴雪茄,不像一些冒出暴发户的男人抽的冒牌货,喷出来的味道像是汽车尾气,薰得人脑袋晕乎乎的。

“你谁啊,不识字?这儿·····”男人将雪茄夹在手指着,眼神和脸上同情泛出有钱人特有的居高临下,“这儿一块石头都能够你买十双鞋的,鞋底干不干净?”

“我不能保证鞋底干净,但我给你看个绝对干净的东西,”邵才哲说着便把警徽拿了出来,“这个,你会嫌它不干净吗?”

“怎么会,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是不知道,老是有些乞····他们总是像苍蝇一样的呆在门口嗡嗡嗡的,你说我这儿只是个宅子又不是块猪肉,撵都撵不走,邵队长,这是不是在你的管辖范围,”男人顿时笑得一脸灿烂,仿佛遇到了久未碰面的老朋友,“别站在门口啊,进来坐,进来坐坐嘛。”

“你这不只是个一般的宅子,听说是哪个落魄王爷的府邸?”邵才哲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的事物,他极力在脸上掩饰住内心所发出的惊叹,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淡淡的檀木香蔓延在空气里,想来当年的王爷也没他这么奢华,而且当他看到警察时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十有八九不是出于敬畏,而是心虚。

“要抽根雪茄吗?味道很不错的,”男人将一根古巴雪茄递到邵才哲的面前,生怕他不收,仿佛求人办事生怕贪官不收贿赂,嘴里吐出一股白色烟气,散发出丝丝苦涩和隐隐散发出来的芬香,“ 雪茄这东西真是好东西,相对于香烟来说无添加剂、助燃剂。对好酒、好烟的摄友来说,而且对身体的伤害小些,我抽的这种还能生津化痰。”

“我呼吸道被感染过,医生说吸烟的话会容易复发,再好的雪茄也不敢抽,”邵才哲婉然拒绝,说实话不是他不敢抽,而是像雪茄这种极富男性魅力的时髦产品,只是他们这些富翁闲来无事时的消遣物,他怕抽了后,会把里面腐败和贪婪一直吸到肚子里,那男人依然不依不饶的,仿佛在他看来,没有钱打不通的关道,“怕什么呀,美国著名影星迈克尔-道格拉斯曾经在电影《致命的诱惑》里说:“抽雪茄是一种近乎于宗教仪式般的神秘力量。”而浪漫主义诗人拜伦勋爵则更加彻底地说:“给我一支雪茄,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我相信,这种独具风韵的口味很适合你。”

“许放林,我敲开你的门可没带闲情逸致来,把你的雪茄收起来,或者放到你的嘴里,”邵才哲脸色逐渐严肃起来,“我对你的生意不感兴趣,对你如何得到这幢宅子也不感兴趣,即便来源再阴暗龌龊,只要·····最起码的法律知识你应该懂的,据我所说,这幢宅子是你五年前从一个叫胡庆的地产商手里买下的。”

“邵队,你什么意思?”男人收起手里的雪茄,眼里闪烁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怀疑我买宅子的钱来路不正?还是以为胡庆的死跟我有关?他的案子早在几年前已经结了,想要自杀的人谁也拦不住,人正不怕影子斜,反正他的死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这宅子也是花尽我的血本买来的,警察是维持正义的,可不是高举着招牌用来血口喷人的!”

“许放林先生,你慌什么,我说跟你有关系吗?”邵才哲目光犀利的掠过他的脸,许放林被他的话堵得张口结舌,好半天才咕嘟着嘴冒出话来,“你来我这儿即不是为了调查胡庆死因,也不是宅子,那是为了什么?”

“胡慧,胡庆的大女儿,在你办理房地产产权变更的第二天,她被人先奸后杀,最后抛尸在河边,听说,她还是英国牛津大学的法学硕士,那么年轻漂亮而且还有个非常可观的锦绣前程,没想到等待她的却一场人为而下的死亡陷阱,”邵才哲意味深长的看向许放林,“我说过,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至于我不感兴趣的原因,你心里应该揣了一肚子的明白的,我来这儿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于你来讲,只需点点你的下巴,胡慧生前的房间还在吗?”


“她····警察先生,你不是存心为难我吗?她死了那么多年,阴气比瘟疫可怕多了,它会扩散蔓延的,来这儿的几个保姆都说半夜三更的时候,走廊里总个影子人走来走去,再说了,这幢宅子的产权归我,就是我的个人财产,我有权处理这儿的每一个房间,你说沾上死人的事多襂人,我还想百年后寿终正寝呢,”许放林的话已经隐约透露出胡慧的房间已经被他清理过,邵才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隐隐中却散发一股压迫,“既然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付那些妖魔鬼祟的法子数不胜数,胡慧的房间都已经被你清理过了,如果她的冤魂还是缠绵不去,我有办法把她带走,也省得你每天睡不着,还要请什么法师道士的来做法驱魂。”


“小莲,你带这位先生去胡慧生前的房间。”许放林郁郁不乐的走开,一边走一边用训斥的语气向其他人发泄他的情绪,“二胖子,你怎么做事的,厨房里有老鼠,拖家带口的出来溜达,真不知道我吃的饭都有没有被老鼠提前······真是恶心死了,还有那个老管家呢,他又死哪里偷懒去了,让他扫个地也扫不干净,到处都是树叶,只知道倚老卖老!”

“他平时都是这样脾气暴躁?”邵才哲向旁边的女孩小莲询问说,“满脸横肉,发起火来像是隔夜饭菜。”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7 12:10:38 +0800 CST  
“许先生平时还好,经常笑嘻嘻的,偶尔也会说些黄色笑话,用许多不干不净的话来调戏我,其他的也没什么缺点,我只知道他很有钱,每天晚上都会带一两个女人回来过夜,从来没有重复过,今天的样子还是很少发生的,”小莲说,她的神情简单明了,说直了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她忽然发觉自己说得太多了,面色艰难的看向邵才哲,“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说这些,许先生一定会把我踢出去的。”


“放心好了,这些话在哪说就会在哪儿了,我是警察,又不是喜欢议论张家长李家的长舌妇。”邵才哲的话逗得小莲哈哈大笑,“许先生平时会提起胡慧吗?我是说,会不会对她死于非命的这件事会有感慨什么的?”


“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我来这儿的三年里,他提起的数次寥寥无几,大概也就二三回吧,而且都还是他醒得不省人事时说的,”小莲走在前面带路,上了楼梯径直走到二楼的走廊里,她打开一扇红色的门,上面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咒符,“想想她也挺可怜的,长得漂亮甜美,前途无量,父亲又是企业家,荣华富贵一应俱全,许先生经常把红颜薄命挂在嘴边当口头禅,又说什么好好一朵天山雪莲花被一头猪给拱了。”


邵才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精光,许放林这么说,肯定是知道真正杀害胡慧的凶手,原本来这儿是想碰碰运气,现在想想,这运气还真被他碰着了。


“警察先生,这就是胡慧生前的屋子,里面的东西全被许先生扔掉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头柜。”小莲站在门口,似乎很不愿进来,“许先生说胡慧的鬼魂变藏在床头柜里,好几个法师过来,在上面涂了好多层油晃晃的液体,臭得要命,警察先生,你慢慢看,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一声就行了。”说着便带上了门。


邵才哲的目光在四周看了下,墙壁被刷成米黄色的,地板也是这个颜色,让人有一种压迫阴暗的感觉,出于警察的警觉和敏锐,他并没有在只有一个床头柜的房间里发现任何摄像头或者窃听器之类的监视电子设备.


他走到那只诡异的床头柜边上,细细察看了下,无论是柜子的表面还是底板,上面的缝隙几乎全被一种像蜡油一样的东西封住,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仿佛像是喷洒了高浓度的杀虫剂气雾,呆得时间一长,人就会觉得胸口憋闷难受。


只是个奢华而毫不起眼的床头柜,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看到被封住的蜡油里隐约露出一丝白色的东西,他快步凑近,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看起来像是证件照所呈现的纸质。

这种照片纸早就过时了,在数码相机出来以前,照片都是利用感光纸张在胶片曝光后冲洗出来,负载在物理的纸张上面来显示图片效果的,他小心翼翼的利用刀尖剔除开缝隙里的油质,很快将里面的东西剥离出来,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张纸质照片,上面出现一个面容模糊,却可以从他眼神里看出他是个英俊多情的男人,那双桃花眼仿佛泛出无限柔情。



“警察先生,您好了吗?”小莲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邵才哲下意识的将照片藏到口袋里,打开门,若无其事的脸上摆出一丝遗憾,“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随着她香消玉殒而褪色了,真是可惜。”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边下楼梯一边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小乐兴奋的声音,“邵队,我找到沙皮了,就在落水胡同里的一个按摩房里,这边有小姐卖淫,要通知扫黄组的吗?”


“你小子办事还真利索,神通广大啊你,你把他稳住了,我现在就来。”邵队说完便挂了电话,一时没留意到站在楼梯口的人,当他回过神时,险些撞到大腹便便的许放林身上。

“有发现吗?”许放林笑着说,探问的语气里隐藏了一丝担忧,“我没别的意思,那儿毕竟是死过人的,我怕那儿太沉重的阴气会那个你。”

“你常年住在这儿都不怕,我还怕什么?”邵才哲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许放林故意板真起脸说:“邵队,你不会故意讥讽我肥胖,阳气太盛,连鬼气都不敢侵犯我?”

“你要是早明白这点,就不用请那么多废纸贴在门上,看起来跟鬼门关似的。”邵才哲刻意看了下手表,仿佛想起了重要的事说:“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那是那是,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许放林满脸堆满了顺服,他看着邵才哲的车绝尘而去,拿起手机,拔了一串号码。

对方接通后,语气急切的说:“吴总,刚才有个姓邵的警察突然莫名其妙的跑来向我询问当年胡慧的案子,看他的样子好像又发现了线索,跟钉子似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您说,他不会想替胡慧翻案,如果牵连出胡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等于功亏一篑了,这件事您当年不是已经处理妥当了吗?”

第九章 朋友
大厅里的家具所有的椅子和木质家具都是这些年流行的是黑檀和橡木色,配合着地板上铺设的淡红色的地毯,相互呼应出欧式古典气派,看得出来,这儿的主人非富即贵,很注重和追过华丽的风格,连家具框的绒条部位饰以金线、金边,墙壁纸、地毯、窗帘、床罩、帷幔的图案以及装饰画或物件都为古典式的,客厅里还设置屏风和壁炉,制造出空间的层次感。

一眼望屋里不存在界限含糊的空间,形成空间层次的不尽感和深远感,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墙面上居然还有一只牦牛头,除了显得居室优雅美观以外,似乎还有一丝狰狞。



沙发里正肩并肩坐着两个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两人男人坐在她们的对面,这时一个端庄娴静的女人端着茶托走了出来,幽雅恬静,周身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古典气息,像是从字画里走出的美女,“皓轩,正雨,这是奶奶从武夷山带回来的大红袍,一直舍不得喝。”


“谢谢丽晨嫂子,我和皓轩有口福,赶上好时候了。”董正雨毫不客气接过一杯热腾腾的茶,钟皓轩满脸鄙夷的看向他,冷笑说:“奶奶一向最抠门了,大红袍又是她的最爱,怎么可能拿出来给我们喝,平时求她赏个二两泡茶喝,奶奶可是·····董正雨,哪有你这样喝茶的,奶奶说我不懂品茶其实骂的是你,脸皮真比南墙厚,我敢保证,这些大红袍肯定是浸湿气发霉了。”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8 11:50:01 +0800 CST  
“不是吧!”董正雨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洒出来,当着丽晨嫂子的面又不好直接吐,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低声责怪皓轩说:“马后炮,你怎么早不说,尽干这些缺德事,万一肠胃感染怎么办?”就在这时他抬头时忽然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立刻摆出满脸绚丽的笑容,皓轩没留意到那个赏他们大红袍的主人正站在不远处,自顾自的回击说:“早就跟你说过了,奶奶的东西千万别乱吃,好东西能便宜你,谁让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小心肠子里长出蘑菇石。”


“你这臭小子又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奶奶气咻咻的从门后走了出来,皓轩立刻慌了神,他看向正雨,没想到他的反应比他还要夸张,早就跑到奶奶的身边,像个小女生一样用手缠着奶奶的胳膊撒娇,“奶奶,那个混小子的确不像话,您这么大岁数了,又不爱练太极拳,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其实揍人就很不错,不仅心情愉悦,还以达到锻炼身体的作用,只有这样才能消消他的锐气。”

“董正雨,你少在那儿套近乎,想要挑拨离间是不是?我可是奶奶的亲孙子,就说茶有问题吧,连脑子都不正常了,搞不清谁对谁了,我还是你老板呢!”皓轩说着便站了起来,丽晨笑着摇了摇头,“你越是这么说,只会让奶奶越生气。”

“奶奶啊,你看看他,又拿老板身份来压我,在他身边真的好辛苦。”正雨搀扶着奶奶坐到沙发里,偷偷的向被气到不行却又无从发作的皓轩眨眨眼,“其实大红袍的味道真不错,散发出氤氲馥郁的兰花香,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而且很有绿叶红镶边的美感。”

“马屁精!”皓轩冷冷的瞪了眼正雨,丽晨去了厨房,很快端出两份黑森林蛋糕,正雨悄悄的伸出手去拿,丽晨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说,“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想要吃,厨房里还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奶奶爱怜的抚摸着正雨被丽晨拍到的手面,故意责怪她说:“你就不能轻点,那么大的声响,万一拍骨折了怎么办?”


“奶奶,你才糊涂了吧?我才是你的亲孙子,他就是胳膊断掉了也不关您的事儿。”皓轩说完便一屁股坐到奶奶的身边,一把推开正雨缠住她胳膊的手,“滚一边去,不是跟你商量,是老板的命令!”

“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奶奶用手揪了下皓轩的耳朵,“正雨虽然不是我的亲孙子,我可是看着他,还有你一起长大的,臭小子,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孝心我最起码得多活十来年,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工作忙就是暗地里忙着说我坏话,陪在我这个老太婆身边的人却是正雨,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他陪我开心,我呢也很舒心,你是不知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爆发力可强劲了,保证让你每一天都不好过。”

“是啊皓轩,奶奶这么精神抖擞的还得归功于正雨,他虽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对女孩子又是喜新厌旧的,不过他对奶奶真的很好,比我还要体贴入微,”丽晨说着便看向正雨,奶奶仿佛在斟酌她刚才说的话,抬头看向丽晨说:“你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奶奶,我就知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有你才是真正疼我的人,你看到没有,嫂子表面上看起来大公无私的,谁也不偏袒,其实她就是和皓轩联手来欺负我,我什么时候喜新厌旧,什么时候变成花心大萝卜,这事我怎么一点也没发觉?奶奶,你可要替我做主!”正雨说着说着连哭腔都出来了,皓轩见他越说越离奇,故意提高嗓音说:“那个企划书怎么样了?”

正雨在听到‘企划书’三个字的瞬间,声音立刻戛然而止,他抬起头,一脸无辜的看向丽晨,“嫂子,我肚子好疼,有没有······”他的话还没说完,或许是他的表情很到位,演技太逼真,吓得丽晨立刻跑回房间,拿出一瓶药递给他说:“这是专门针对腹痛的,效果立竿见影,一次一颗就好,不能用茶水送服,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我要的是·····其实是卫生纸!”正雨求救似的看向皓轩,没想到他的头立刻侧了过去,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墙壁上的那个牦牛头,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诧,喃喃自语的说:“大红袍只是霉了一点点而已,我喝怎么没反应?”

“奶奶,你不是开玩笑的吧?霉掉的茶叶怎么还能泡茶?我从小肠胃就不好,”正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奶奶,这时皓轩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奶奶拿起身后的靠枕就往他头上砸过去,没想到他仿佛早有预感似的,低下对,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她的偷袭,“老太太,我早就说过你老眼昏花,还不服老,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风风火火的小老太,不带老花镜绝,你对砸不中我的。”

“臭小子,你只知道贫嘴!“奶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她见正雨满脸痛苦的样子,仿佛想到了弥补方式,皓轩见奶奶走进房间,瞪了眼正雨说:“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告诉你啊董正雨,演戏别演过头了。”

“我是真的肠胃不好,有装死装傻装笑的,你见过装腹痛的,看看我的脸,都快白得透明了,你第一天认识我?”正雨感觉到腹部好像有把刀子正用力的搅和着他的肠子,疼得他直哼哼,丽晨送来温水,将药片送服下去,这时老太太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盒子,递到正雨的面前说:“哎呦,我真是让你受大罪了,这个是奶奶作为补偿送给你的,是新疆产的羊脂玉,送给你做辟邪用。”

“奶奶,为了这个,我求了你不止十多回,董正雨那小子是装的,就想趁机讹诈你的玉麒麟,你不信问他,”皓轩伸手要去抢,老太太拍开他的手说:“臭小子,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了吗?贪心不足,跟小孩子一样。”


“你给我的那个是猴子,那个东西怎么能拿得出手,别人看到了会笑死的,不行,我就要这个玉麒麟!要不我拿猴子跟他交换!”皓轩毫不退让,正雨趁他没有豪夺强抢之前将玉麒麟从老太太手里接了过来,玉质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瑕,这的确是他惦记了很久的东西,就算它不辟邪,他也会视如珍宝。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09 12:02:54 +0800 CST  
“妈妈,我可以看电视吗。”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仿佛受够了嘈杂喧闹的声音,走到丽晨的面前,丽晨仿佛难以相信患有自闭症的女儿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激动的几乎眼眶微红,随时都能掉下泪来,老太太还有皓轩正雨也是一脸的愕然,皓轩喃喃说:“亦纯会说话了。”

很快另一个先前坐在亦纯边上的小女孩出进入所有人的视线,正雨凑到皓轩的耳边问:“他就是你的孩子?”

“你不是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吗?”皓轩的目光集中到他手里的玉麒麟上,正雨立刻塞进口袋里,得意洋洋的说:“你少来打我玉麒麟的主意,你还不知道吧,玉麒麟可以包治百病,这点小腹痛算得了什么,稍微忍一下就过去了。”

“还是我们的亦纯漂亮。”老太太笑着说,她很快注意到边上站的另一个孩子,刚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皓轩和正雨身上,一时没注意到屋里突然多出一个小孩,丽晨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皓轩,老太太狠辣的目光立刻刷了过去,正雨终于打到可以狠狠修理他的话题,哪想他的打算和计划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皓轩抢在他前头说:“这是正雨·····那个什么来着的,反正这个孩子是他····的。”


“正雨,嫂子要告诉你哦,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也升级为父亲,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处处留情了,要专心过日子,”丽晨用过来人的语气教导他说,“孩子的妈妈····我们见过吗?”


“钟皓轩,你敢······”正雨没想到他竟然倒打一耙,故意诬陷他,要是这件事传扬出去,不仅坏他名声,最关键的是,他还拿什么资本去搭讪女孩子,皓轩旧话重提,又将嗓音提高了几倍,“你敢说,我就敢做,那个企划书······有着落了吗?”


“钟皓轩,算你狠,宝贝儿,到爸爸这儿来。”正雨只能将计就计,顺着皓轩的话往下发展,突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故意搂住皓轩的脖子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你的孩子,我哪儿知道。”皓轩一脸无辜的说,他别过脸,再次饶有兴趣的凝视着墙壁上的那个牦牛头,老太太和丽晨面面相觑,没想到正雨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而她们却毫不知情。

“羽茜。”亦纯碰了下她的手,羽熙歪着脑袋想了想,“嗯,我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可你是谁啊?”

“亦纯,为什么你一直反反复复问我这个问题?”亦纯的脸上仿佛又被孤独覆盖,一声不响的重新坐到沙发上,皓轩碰了碰正雨的胳膊,“她好像脑子不正常,自打看到她的那刻起,几乎总是记不住我是谁,不停的问,也不停的忘,这下可真是摊上麻烦了。”


老太太嫌头晕,丽晨便搀扶着她去房间休息,正雨见她们走远了,立刻松了口气,他漫不经心的看向皓轩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我不要你还了,要不你也别拿企划······”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皓轩打断,“你少在那儿白日做梦了,那份企划书是我在拉斯维加斯半年的调研结晶,你说丢就丢了,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你拿名片给别人的时候心里到底惭不惭愧。”


“羽熙病倒了,那份企划书在她手上,你再心急,总得让她醒了以后再去拿吧。”正雨不痛不痒的说,这时羽茜仿佛听懂了正雨的话,低声哽咽起来,“羽熙是我二姐。”


“你二姐?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正雨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等会儿叔叔带你回去见二姐好不好?”


“嗯,可你是谁?”羽茜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然后又看向皓轩,“他又是谁?”

“你不用管他是谁,羽茜,”正雨循循善诱的说,他拿出和那个装企划书一模一样的袋子放到她的面前,“你见过你二姐手里拿的这个东西了吗?”

“嗯。”羽茜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晃了晃脑袋,不像是反驳,用手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泪水,忽然笑了起来,“里面还有许多纸呢。”

“对!就是这样!”正雨兴奋的说,“我把你送回去,你要让你的二姐把那个袋子还给叔叔好不好?”

“是这个吗?”羽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叠得四四方方的牛皮纸,正雨半信半疑的接过来,当他看到这个袋子就是装着企划书的袋子时,神情紧张的握着羽茜的肩膀说:“里面的东西呢?”

“有的被我撕成星星,还有月亮,还有许多纸飞机!”羽茜眉眼清清亮亮。一笑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说起话来,声音像黄莺打蹄。正雨听完立刻瘫坐到地上,不用看,也能感受到皓轩那双可以杀人的目光正缓缓投他向的脖子,咔嚓一下,他的脑袋就会从肩膀上掉落下来。

“遗失企划书是小,如果消息走漏出去,被吴文博知道了,环亚公司有可能会取消跟我们的合作机会,这个工程几乎是整个公司的命脉,一旦被吴文博占得先机,公司就会承受沉重的打击,很可能无法再正常运转下去,正雨,”皓轩缓缓的坐到他身边,脸上浮现了一抹凝重而逐渐显露危机时的颓然,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我们就得准备简历去找工作了,爸爸一辈子的心血算是毁在我的手上。”

第十章 邪恶
“这消息来源可靠吗?哦是吗?他现在人呢?好,让他先去办公室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一个男人愉悦的笑声伴随着他敲桌子的声音,显得格外醒目,“老婆,早饭准备好了吗?我都闻见煎蛋的香味了。”


“文博,今天怎么了,没见过你心情这么大好过。”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端着餐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真不知道你的这张嘴怎么回事,越来越难侍候,竟然变成港粤式的了,这半生不熟的荷包蛋哪儿好吃了,为了这个,可真是为难到我了。最近我听邻居说,吃这种东西身体容易出现食欲不振,肌肉疼痛,严重的还会脱眉。”


“乌鸦嘴,一大清早就不能捡些好吉祥话说,那些老娘儿们就喜欢聚到一起胡说八道,你也巴巴的跑过去凑热闹,你是贵妇,怎么也随意听信那些话,”吴文博脸色逐渐阴沉下去,简蓉将胡椒和芥末推到他的面前说:“关心你吧,你说我絮絮叨叨的,不关心你吧,又显得不像正常夫妻,你让我难做的何止是荷包蛋,还有那两个孩子,哎呦,真是上辈子欠你们三个人的,儿子整天忙得竟然一连三四天都不见踪影,我都忘了上一次见到他是用什么语调叫的,女儿也不省心,娱乐圈乌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我真担心她,什么地方不去,非要跑到拉斯维加斯拍什么广告,对了老公,她到底是拍广告还是拍戏?”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10 00:13:05 +0800 CST  
“你们女人怎么一到这个年纪就喜欢抱怨?你是贵妇,不是怨妇!”吴文博用叉划破流质蛋黄,他腾出一只手,拉住简蓉的手说:“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贤惠大方,我也非常感谢你为我生下那么优秀的一双儿女,只是你得记住,儿女们已经长大了,老鹰教育小鹰的方式,不是把它们放在巢穴里,而是直接把它们扔下山崖,适者生存,他们的人生需要自己去操作,自己给自己拿主意,我们算什么呀,除了给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尤其是儿子,男人要有魄力和拼搏向上的斗志,最需要的不是外界的帮助,而是自己慢慢学会运筹帷幄,学会果断冷静,这些成功的因素,是我所给不了的,难道你想变成妖精,永远守在他们身边。”



“我要是妖精,你就是老狐狸。”简蓉没好气的用手戳了下吴文博的脑袋,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怕直说会遭到他的反感,只好旁敲侧击的问,“这次争取环亚公司的工程项目有把握吗?”


“放心好了,钟皓轩那小子充其量只是个愣头青,没有了他父亲和大哥,就像房子没了支柱,根本不堪一击,他个人更没有有资格跟我竞争!”吴文博语气轻蔑的说,他忽然猛地将叉扔到桌上,巨大的声响吓得简蓉没敢支声,默默的将甩得老远的叉捡起来。


吴文博知道老婆的言下之意,幽幽的说:“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是事实,利益只会触发尔虞我诈,根本不可能不存在人情,老婆,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曼妮和钟皓轩险些结婚,她逃婚也给他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我承认,我心里也觉得对不住他,曼妮做得也太过火,可是感情不能和公事混淆在一起,他倘若争取到环亚公司的项目,这对于我的公司来说是个损失上亿的打击,在现实和愧疚之间,你要是我,你准备做出哪种选择?”

“好了,你别再说下去了,我不懂你生意上的事,我只是觉得皓轩对咱们曼妮是真心实意的,曼妮逃婚的那段时间刚好他的家庭又碰到那样的变故,一下子失去了父亲和哥哥,况且,我和皓轩的母亲还是一起长到大的好朋友,她最后郁郁而终,我是真心把皓轩当亲儿子看待,那段时期他整天萎靡不振的,曼妮的出逃相当于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你说我能不心疼他,”简蓉说着眼里闪出了点点泪光,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到了办公室,何伟奇立刻迎了上来,边走边说:“两件事。”

“捡重点说。”吴文博用手调整了下稍有点皮的领带,“孙杰呢?”

“他走了,突然接到电话,说是他老婆心血管突然破裂,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听起来怪严重的,我没拦着,”何伟奇不紧不慢的说,声音里透着冷静和沉稳,“据他说,钟皓轩秘密去了拉斯维加斯半年多,在那儿潜心调研有关度假中心的相关的事宜,而且准备好一份准备递交给环亚公司的企划书。”

“听起来可不像个好消息,孙杰兴冲冲的就跑来说了这些?不会是钟皓轩派他来耀武扬威的吧?”吴文博若有所思的说,他坐到椅子上,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按下免提键,里面传来秘书的声音,”吴总,许放林许先生前来拜访,要我替您回绝吗?”

“让他十五分钟后来办公室我,还有,帮我推掉下午所有的应酬和计划,统统安排到昨天,”吴文博脸上掠过一丝阴晦,很快恢复到正常表情,“伟奇,你接着往下说。”

“那份企划书在阴差阳错之下落到了一个叫孟羽熙的女孩手里,听说她最近身体不适,正躺在医院里。”何伟奇若有所指的说。

吴文博不是傻子,立刻听出他语气里的意味,“你办事我放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还有,即刻起,升你为副总经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两个星期后,曼妮很有可能会从外地拍戏回来,反正她电话里是跟我这么说的,至于她会不会提前或推后,还得看那小妮子的心情怎么样,伟奇,她的事,我连老婆都没告诉,第一个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

“谢谢您吴总!”何伟奇严肃石板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一有消息我会立刻打电话通知您。”

吴文博喝了口咖啡,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没好气的将杯子放下,但他还是用相对稳定的语气说:“进来。”

许放林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一副被人追杀的狼狈样子,吴文博冷冷的扫视他一眼,指着桌前的空椅子说:“下次来我办公室,就是火烧眉毛的事你也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和我合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咱们的事本来就见不得人,吴总,你想得还真开朗。”许放林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体随着椅子轻轻旋转,“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个姓邵的警察不好对付,他上午的时候还在胡慧曾经住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

“你不是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烧掉了吗?”吴文博打开摊放在桌子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哦,听你说只剩下一个床头柜?放林,你还真相信那些只会障眼法的道士,鬼魂是锁不住的。”

“吴总,我心里都快怕死了,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许放林哭丧着脸说,“姓邵的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不知道树大招风,把您也给······”他的话还没说完。

吴文博猛然抬起头来,冷笑说:“看不出来啊死胖子,你还真会说话,我怕什么,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五年前的事我的确脱不了干系,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怎么住进王爷府里的,还有,第一个提出想要强奸胡慧的人可是你,也是你第一个对她施行强奸的,所有的一手证据我都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你要翻旧账我随时奉陪,不过话说回来,你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我不相信你会舍得这样的奢华生活,胡慧年轻漂亮,本来可以不死的,她父亲胡庆也可以避免跳楼自杀,那个原本令人羡慕的家也不必家破人亡,是你,是你一手摧毁了所有一切,你还好意思提起当年的事。”



“吴总,我是真心害怕!你不知道那个姓邵的警察,眼睛跟老鹰眼睛一样犀利,看得我承受不住,说话的方式又让人捉摸不透,”许放林几乎哭出声,配合着他肥头大耳的样子,看他仿佛在看头猪。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10 09:23:03 +0800 CST  
吴文博嗤笑说:“姓邵的我见过,听说之前因为某件涉及高官的案子时,因为太固执,不懂得为人处世,不擅于变通,所以被人整下台,调到这儿做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不过他的确是个当警察的好料子,只是这个世界太邪恶,容不下太多除恶扬善的人,要不然显得咱们这些略略干了坏事的人成为罪大恶极的魔头,如果他还是死性不改,接下来,他面临的可不是单单是调离了。”



“吴总,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吴总听说了没有?”许放林意味深长的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沾了油脂而显得特别恶心的报纸,“这个奸杀小女孩最终将她抛至河边的·····好像跟胡·····吴总,我没别的意思,也没借此含沙射影,我派人调查过了,姓邵的警察就是从这起案件上顺藤摸瓜,然后也不知碰到一个叫三愣还是二愣的小混混,他从自家院子里挖到一袋子的钱,还有胡慧向前佩戴的蓝色蝴蝶发卡,我估计是他出国潜逃之前埋下的,姓邵的警察又顺着这个发卡一直摸到胡慧身上,所以才牵起了这起沉寂了五年的旧案。”


“单凭他一个毫无背景的小警察还想翻案,简直是痴心妄想,”吴文博恶狠狠的说,他忽然将目光投向许放林,“发现蝴蝶发卡的人呢?去把他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我怕他会给整件事带来麻烦,所以给了他二百万,让他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永远都不再回来,”许放林一脸得意的事,仿佛做了件了不起的大决定,并期待着得到吴文博的认可.
没想到,他所看到的事情和期待截然相反,吴文博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的将他从椅子上踹了下来,骂他说:“你TM的有什么资格随随便便做决定?许放林,你告诉我,你除了会醉生梦死之外还会做什么?这么白痴的事你怎么不动动脑子,为什么不事先打电话给我,难道你脑壳里面装的全是豆腐渣?他突然跑了,三岁小孩都能想出这其中有问题,你当姓邵的警察是吃白干饭长的吗?如果不借助特殊····可能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更算不上个屁。”

“现在怎么办?”许放林一时间六神无主,“吴总,你可要救救我,要不,你也像对待他一样把我也送出国外去。”

“你要是跟他一样潜逃了,姓邵的更有借口翻案,你想把胡慧的死弄得满城风雨?到时候抓你的可能不会是他,会是TM的国际刑警,连我也会受到牵连!最倒霉的还我我弟弟吴文卓,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怂恿,如果不是怕东窗事发,他会被逼得起了杀心吗?许放林,你欠我弟弟一条命知道吗?”吴文博指着门说:“滚,现在就滚回你的王府去,姓邵的再来,你要随机应变,千万别让他看出马脚来,我要确定下整件事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许放林走后,吴文博一下子仿佛像是虚脱了似的,跌坐在椅子上,他太知道这件事不加以干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恶劣后果,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许放林介于这两者之间,直到维持平衡的关键性作用,要不想办法长期稳住他,其实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要不放手一搏,将目光放得长远些,想办法弃车保帅,彻彻底底的挖掉这个隐患。


当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普通的商战,许放林原本只是胡庆地产公司里的一名普通员工,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因素才和他扯上关系,他生性贪婪好色,一直妄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且一直对胡庆的王府觊觎已久,有了里面外合的基础,又利用移花接木的法子‘盗取’了他公司里的几笔大单子。

胡庆的公司很快面临破产的危机,想要收购这样面临倒闭的公司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大功告成后,作为报答,他将胡庆的王府送给他作为酬劳,没想到刚搬进去,就一味怂恿同样生性好色的吴文卓,两人先后轮奸了胡慧,最后是吴文卓杀死了她,并将她的尸体抛弃在河边。


吴文卓看着报纸上头条上的爆炸性新闻,心里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喃喃自语说:“这只是个巧合,还是文卓已经偷偷从国外跑回来了?”


第十一章 关键
细密和煦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缝隙折射下来,在地上布满斑斑墨迹,沈彦彬牵着孟羽熙的手漫步在医院的走道上,他眼里的深沉一如地上变化无常的光影,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语气里流露出对她疏忽和内疚,“对不起,是我对你不够好,连你生病了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对你,我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你对无的好,对我家,对整个葡萄园,我永远都偿还不了你所付出的辛劳。”


“彦彬,我不许你这么说,更不能这么想,爱情又不是债务,而且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种辛劳虽然辛苦,但是对我来说,无疑是种幸福,”羽熙一脸深情的说,两片略显苍白的脸颊立刻染出两抹淡淡的红晕,微风拂过,树叶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沙沙”声,有几缕飘落在她的腮边,不禁给她增添了几分娇柔的风情。

沈彦彬不禁被她的美惊呆了,情不自禁的说:“羽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仔细的看着你,原来,你比所有小说中所描述的女主角都美,无论以后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不会变,你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女神。”


“你怎么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尽说些讨····讨人欢心的话,听起来就跟吃了蜜糖似的那么甜,不过,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像喝高了酒,飘飘欲仙的,应该就是传说中恋爱的感觉,”羽熙笑得很矜持,用手轻轻的掩住嘴,两边的红晕仿佛颜色更深浓了。

他们像其他情侣那样,一边走一边低低的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情话,不知沈彦彬跟她说了什么,羽熙一脸羞涩的拍打他的肩膀,不远处有个长椅,沈彦彬和她肩并肩的坐下。

羽熙脸上的微笑都快流出蜜来,仿佛眉眼处的每一寸欢悦的神情无时无刻的向所有彰显她此时的陶治和幸福,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楼主 紫慕流沙  发布于 2016-01-11 00:04:50 +0800 CST  

楼主:紫慕流沙

字数:380338

发表时间:2015-12-23 21: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6 08:48:34 +0800 CST

评论数:20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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