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王府的勾心斗角,其实一点不比电视里来的少

要说这靖王爷也是太嚣张,天还亮着,他就敢在陵王府闲庭信步,根本就不怕被人瞧见,而且一路上,陵王府的下人们,见了他都会行礼,看来对他并不陌生。这也太不背着人了,就算他名声狼藉,可若是动了智障弟弟的女人,这种事情被人传出去,那就太恶劣了,就算是皇上再宠他,也会惩罚他吧?
等等!
也许,跟靖王爷有染的女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根本就不是靖王爷玩弄那个女人,而是他们之间原本就有感情的!
倒是把这个可能给忽略了,原本听到靖王爷和陵王府的姑娘有染时,我马上想到的,是他把哪个姑娘给玩弄了。现在联想到他这些年来,三不五时的欺辱陈道陵,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被皇上送到了陵王府?
虽然陈道陵是个傻子,根本就不想女人的事情,可到底是做了陵王府的侍妾,一辈子就都是陵王府的女人了,跟靖王爷,就算是断了缘分,即便还能在一起,也不可能名正言顺了。
所以,靖王爷才会逮住机会就欺辱陈道陵,等同于女人被抢的事情,那还不恨意滔天?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究竟是怎么样的,还要再打听了。
而就在我跟着靖王爷的时候,陵王爷却是在那座很大的假山前,几个穿梭,就上到了极高的位置,然后坐在一块方石上,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阴郁,如同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眼眸,是透着一丝丝的冰冷。
不多时,满脸堆笑的胖阿福出现了,先行了个礼,见自家主子面色不好,也不敢胡乱说话,就直入正题:“王爷,靖王爷已经离开了溪风苑!”
“嗯。”
陈道陵点点头,没想到会这样快,不是要处置那个女人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想着,脑中就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样子,心疼他的样子,护着他的样子,拔刀持弩的强硬,又或是刚刚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
总之,满脑袋瓜,都是那个女人的样子。
陈道陵用力甩甩头,终于把那个女人的影子,嗯,甩淡了一些,随后说道:“是去桃花渡了吧?”
阿福看着主子面色不定,又奇怪的甩头,心里面很疑惑,似乎王妃进王府后,主子就有些不一样了,但嘴上马上道:“是去桃花渡的方向。”
“没事了,你下去吧。”
陈道陵摆摆手,心里面却是非常懊恼,因为桃花渡的那个女人,名义上也是他陈道陵的女人,可他却是毫不在意她与靖王爷有染,但一想到徐士奇竟然要对那个顾倾下手,他就恨的牙根都痒痒,再想到靖王爷的轻薄举动,他更是愤怒的想要杀人!
似乎从跟主子的那天起,就没看到过主子如此时常过,所以阿福很想问问主子究竟是怎么了,但却没敢开口,转身就要离去。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4:48:30 +0800 CST  

陈道陵却是突然开口道:“那个,本王走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嗯?”
背对着主子的阿福愣了一下,心道主子果然对王妃很不一样,转过身,说道:“王妃给小椿上药后,就完全不认之前对靖王爷任凭处置的话了,靖王爷很生气,临走的时候还抽了飞鸾院的婆子,这会子的话,王妃应该还在偷偷跟着靖王爷呢。”
“完全不认了?”
不自觉的,陈道陵又想起她装无辜时的样子了,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并不冰冷的弧度,可随即皱眉,道:“什么,那个蠢女人,跟着四哥呢?”
说这话,陈道陵的目光一冷,淡淡的开口说道:“四哥的武功,比本王巅峰时也只差一线,你觉得,那个蠢女人跟踪他,不会被他发现吗?”
这种平淡的语气,就是主子发怒的前兆,阿福太了解这点了,忙说:“王爷,是阿福大意了,这就去把王妃……”
“罢了。”
陈道陵一摆手,语气平淡的说道:“还是本王去吧,你去只会让四个怀疑。”
话音刚落,陈道陵就飞身跃下假山,身体仿若没有重量一般向远处飘着,留下了一句话:“石窟里的畜生,可是有些日子没喂了,若你再犯错,就把自个儿剁了喂畜生好了!”
“唔!”
阿福凛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说道:“再不敢大意!”
只不过,阿福心里是想着,主子也太不坦率了,明明很在意王妃,却偏又到处给王妃使绊子,这也是太过在意的原因吗?总是觉得,主子这个傻,似乎是装不了太久了,沉寂已久的盛京城,恐怕又要变天了。
而我却是没有跟太久,因为我忽然想起,靖王爷是个会武功的,而且似乎还很厉害,这大白天的,他肯定知道我在跟踪,那他为什么不揭穿我,或者是摆脱我?要知道,他可是要去会情人,真要被我撞见了,就算他不在乎,也会觉得尴尬吧?
还是那句话,事出无常必有妖!
所以,我只跟了一会儿,就原路回了溪风苑,现在的我势单力薄,可不能拿自己去冒险。
回到了溪风苑后,四个婆子讨好似的凑过来,跟我说人已经关了起来,询问我该如何处置,我想了一下,靖王爷留下来的伤药不多,并不能用到小椿痊愈,所以还需要更多的伤药,倒不如就利用一下这两个婆子,便说道:“放了其中一个,让他去百草园取伤药。”
从那两个婆子,对刘梦娆的称呼上看,即便不是刘梦娆身边亲近的人,也是她飞鸾院的人,那百草园就绝对会给面子。
对于王府下人对刘梦娆的称呼,喊“姑娘”的,是刘梦娆从刘府带来的亲近人,喊“刘家姑娘”的,是飞鸾院,但却不太亲近,属于核心之外了,而喊“刘家小主子”的,就肯定不是飞鸾院的人了。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4:51:35 +0800 CST  

等婆子领命去了,我才回屋去看了小椿,见她睡的正香,我也没再打扰,打发了一个婆子去厨房取食材,并嘱咐她说,如果有人为难,千万不要与人计较,走就是了,果然那婆子去了没多久就空手回来了,回话说厨房管事的,什么都不给溪风苑!
这个刘梦娆,不敢跟我硬碰硬了,就在这些事情上面给我使绊子了,打的却也是好主意,断了溪风苑的粮,用不了几天人心就散了,更何况溪风苑内,真心待我的,也就小椿一个而已,现在小椿又伤了,那四个再动些别的心思,我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想着,我找出一支步摇给了婆子,让她再去次厨房,试着换些东西回来,可婆子去了没多久,就又空手回来了,不仅没换回东西,就连步摇也被人给抢了,看着那婆子哭丧着脸,我摆摆手让她下去了。
看来,还是有些小看刘梦娆对陵王府的把控力了,也没想到,那些下人的胆子也是太大了,丝毫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也许在他们眼中,我这个王妃,跟陈道陵那个傻子王爷一样,都是认人拿捏的!
可这种小伎俩,我是完全没放在眼里,叫了两个壮实的婆子,让她们都拎着小厨房的菜刀,跟着我一起出了溪风苑,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婆子问我是不是要去厨房,我摇头,告诉她们跟着就是。
走了会后,飞鸾院就近在眼前了,其中一个婆子吓了一跳,以为我要去飞鸾院找麻烦,我告诉她们不要急,过会就会有人送吃的,过不多久,几个婆子就提着食盒往飞鸾院走来,我指了一下,说道:“给我抢,小心别把食盒弄翻了!”
“抢?”
“姑娘,这这……”
我皱眉,冷声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不听了?”
那两个婆子一见我冷着脸,犹豫了片刻,咬着牙就走过去了,也不说话,上去就抢,但终归只是婆子而已,手里有刀也不敢下手,我便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日有功,来日重赏!”
然后,其中一个婆子,咬着牙就挥刀了,飞鸾院的婆子吓的拔腿就跑,那婆子一个人,就追着几个婆子砍,虽说没砍到人,但却成功的把那几个婆子给赶走了,而剩下那个婆子,是拎着两个食盒就往溪风苑跑,我叫了砍人的婆子回来,自己也提着两个食盒往回走。
没错,你刘梦娆给我使绊子,那我就抢!
至于一个王妃带着婆子抢吃的,一定会被人笑话,甚至是指责。
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其他王妃,只怕是饿死,也不会像我这样做吧。
可我的想法,与这个时代,是截然相反的,面子再大,也没有命大啊,眼瞅着就要饿死了,要面子的,就等于是没长脑子的!
作为陵王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李梦绕的伙食当然是顶好的了,我让婆子捡了些有助于小椿恢复的留下,剩下的就让婆子她们去吃了。等吃过后,我再让两个婆子去角门那等着,给王府送菜的一进门,就挑好的往回捡,谁拿的多,就赏的多,两个婆子乐颠颠的去了,忽然觉得这种暴力的方式挺大快人心的。
其实怪也怪刘梦娆是个缺心眼的,打压我就够了,为什么连溪风苑的婆子都给打压了?如果是我的话,就会收买人心,从内部瓦解敌人,才是最高境界。
然而,我却没想到,两个婆子前脚才离开,沈氏竟然就来了,还带了很多新鲜的食材。
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怎么就会冒着被刘梦娆针对的风险来给我示好呢?
而就在窗外,陈道陵的身影淡出,心里疑惑,外面传闻,顾倾那个女人,跟她娘北宫雪瑶当年很像,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可自从她进入陵王府起,就不断在给自己惊喜,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而自己,又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上心,只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4:53:40 +0800 CST  
看着眼前低头不语,就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的沈氏,我淡淡的笑了,让她坐下,并且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而她却是一脸的受宠若惊,刚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表示受不起。
我笑着让她坐下,再次把茶放在她面前,说道:“沈姐姐,整个陵王府都不把我这个王妃当回事,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沈氏双手握着茶杯,但却没敢喝,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回王妃,我虽胆小,可看刘梦娆整日欺辱王爷,我偏又帮不上什么忙,心里面愧疚难当,好在您来了之后,并不畏惧刘梦娆,我也存着帮了您,王爷就能好过些的想法。还有,还有就是,我也是有些私心的,毕竟您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是咱陵王府的女主人呢。所以呀,我不求日后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求在王妃您手底下,能过的安稳。”
“沈姐姐是个心善的呢。”
我笑着应了一声,心道这个沈氏绝对不是个蠢笨的,她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但她的样子,应该不是心怀恶意才是,而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也需要这样一个盟友,便笑着说道:“如若有沈姐姐帮衬着,我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样难过了,而我今儿个也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沈姐姐诚心待我,那我就定然会视你为姐妹。”
沈氏低眉笑着,说道:“如若不是诚心,今日刘梦娆才交代厨房防着溪风苑,正在风头上,我又哪敢冒险跑来这里呢。”
前面我所说的那句话,其实潜台词就是,如果她别有用心,那就别怪我的手段了,而她自然也听出了言外之意,所以格外的表明,她今日来我这里表达善意,刘梦娆肯定也会针对她的。
跟聪明人说话,简单。
不过,相比刘梦娆而言,沈氏却是更值得我小心,因为刘梦娆虽然强势,又有些小手段,但说实在话,她那一套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可沈氏不同,她是那种,即便害了你,都不会被你发现的人。
但是,沈氏毕竟是个聪明人,到时给了她想要的,她自然不会再跟我为难。
再聊下去,沈氏给我详细的说了陵王府现在的情况,首先说的是府里的女人们,咱们的皇帝陛下,拢共给傻儿子陈道陵送来二十三个侍妾,都是朝中各品阶大臣之女,人这些大臣,无一列外,都是在某些事情上引起了皇上的不满,所以皇上就把他们的女儿送到陵王府,算是惩罚,但同时也会拉拢,大致意思就是,盯住了陈道陵,日后必然会有好处之类的。
而皇上也不怕旁人知道他忌惮陈道陵的事情,因为这一直是公开的秘密,只是旁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也就是皇上下了这么一手棋,才导致这些年来,即便太子越来越没德行,但却没有人敢公开站队的原因,就算暗地里来往,只要被皇上敲出端倪,就马上会被皇上敲打,比如说我那个便宜爹顾文昌,把我嫁入陵王府,不就是对他的敲打么?
下了一辈子棋的皇帝陛下,就连傻儿子也要利用起来,也不知道该夸他物尽其用,还是要骂他没有人性,别的先不说,被送进陵王府的那些女人,不都是等同守活寡了?
除非,陈道陵有一天不傻了,或者是突然对男女之事开窍了。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4:57:45 +0800 CST  

可我觉得那个可能性不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不管在哪个时代,男人们,似乎永远都把女人当成附属品来看,真是悲哀呢。
沈氏说多了话,嗓子有些不适,喝了口茶,稍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再就是刘梦娆了,陵王府的护卫都被他把持着,那是因为徐士奇是她从刘府带来的,而这个徐士奇,又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可为人却是有些问题,很是瞧不起他手下那些护卫,所以陵王府的护卫,对他是敢怒不敢言,如果王妃想要把控陵王府护卫这一块,从徐士奇下手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在护卫中颇有人缘的萧破军,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
原本我对陵王府的情况,等同于是半个瞎子,现在有了沈氏,才算有些明朗,心中也有了些主意。
我点点头,问道:“萧破军,听名字,似乎不是个普通人,可有什么背景吗?”
“是有的。”
沈氏抬眼偷偷瞧了一下,心道这个女人果然是不一般,心思如此细腻,一边说道:“萧家原本在军中颇有些势力,乃是卫国公府一系,五年前落龙谷一战,萧家随咱们王爷救了陛下,也算是立了大功,可不到一年,萧家就接连出事,仅仅一年的时间,偌大的萧家就此落寞,卫国公为此事曾亲自砍掉了两名御史的脑袋,但也只是表示下不满而已,根本无法阻止萧家的落败。
后来,卫国公用世袭罔替,换了萧家三十七口性命,但萧家却再不能从戎。而萧破军,也是那时候被卫国公送来陵王府的,依我看,卫国公也是存着保护咱们王爷的心思,听我爹说,当年卫国公可是非常拥护咱们王爷的,只可惜咱们王爷,唉……”
没想到陵王府的一个护卫,背后竟然还能引出这么多故事。
更没想到的是,我那个敢佩刀上殿的舅舅,他竟然会用世袭罔替保全了萧家的一家老小,这个牺牲不可谓不大。
而所谓世袭罔替,就是可以无限次世袭,而且承袭者承袭被承袭者的原有爵位。
放弃了世袭罔替的结果,就是北宫家每传一代,爵位都会被削。
照理说,我舅舅都做到国公这样的位置了,应该不会如此意气用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目的,还是因为行伍之人本来就重情重义。
关于这个,就不是我能想通的了。
不过,沈氏也是有些奇怪,她明知道卫国公是我舅舅,却没提让我利用这层关系去笼络萧破军,也不知道她是存着什么心思。
而偌大的陵王府,自然不是她刘梦娆一个人说的算,虽然她把控着陵王府护卫,是个权大的,可厨房等庶务,却是被孟三姑娘握在手里的,而府医的百草园,是被赵四姑娘把控着的,就连沈氏都管着外出采买的权利。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01:50 +0800 CST  

最后,沈氏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的说道:“所以呢,刘梦娆能成为陵王府的女主人,只是没人愿意跟她争而已。”
的确,虽然刘梦娆掌握着陵王府的绝对武力,看上去很强势,可府里的女人,哪个家世差了?她还真敢把哪个打杀了不成?而且,她刘梦娆的家世,在陵王府的女人中,可是垫底的。
而今日厨房和百草园之所以为难我,在我看来,就是卖刘梦娆一个面子,另外就是看看我这个王妃,究竟有没有手段解决难题,如果解决不了,那接下来的麻烦肯定是永无止境的,可若是解决了,就算得不到她们的善意,至少不会更糟糕了。
送走了沈氏,我让胆大的王婆子审了飞鸾院的婆子,也是问的陵王府的情况,与沈氏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可在那婆子的口中,沈氏之所以能掌握采买权,那是因为刘梦娆的施舍,是刘梦娆觉得沈氏很乖巧,所以才给她这么一个差事。
可傻子也知道,采买权的油水才是最大的,她刘梦娆只要不是智障,会轻易把采买权让出去?
而且,那个婆子的言语中,对沈氏也并不尊重。
就像所有人看到沈氏时所想的那样,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是个好欺负的。
这种假象,恰恰就是沈氏最好的保护色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愿与她为敌,因为会很糟心。
而接下来的时间,就如我料想的那样,厨房为难溪风苑,那我就带着溪风苑的婆子提刀去抢,而百草园为难溪风苑,我不仅当场射杀了一个,还让飞鸾院那个被我们打伤的婆子去取伤药,可她才取出来,就又被王婆子给抢走了。
也就是说,刘梦娆出的招,是被我都打回去了。
而且,我的反击,也足够让人震惊,身为文昌侯府的嫡长女,又是王妃,身份不可谓不高贵,可却不仅带人抢吃的,甚至还射杀了一个人,只这份彪悍,就足够让人惊掉眼珠子了。
转眼间,平静的三天过去了,按习俗,该要回门了。
因为有沈氏的帮衬,回门是还不算寒酸,至少还有马车,但因为刘梦娆的刻意刁难,不仅没有护卫,连个马夫都没有,好在沈氏给我安排了一个外面的车夫,要不然我怕是要徒步回门了。
而刘梦娆则站在陵王府大门口,目送着马车离开,冷着一张脸,询问着身边的丫鬟道:“紫晴,文昌侯府那里,话可带到了?”
“姑娘放心,已经带到了。”
有着几分姿色的丫鬟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二夫人那面回话了,一定会尽力帮衬着的。不过,姑娘,如果这事成了的话,徐士奇不也折进去了吗?”
刘梦娆淡淡的笑了,说道:“狗奴才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主子分忧吗?而且,徐士奇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还会感激我呢。”。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04:55 +0800 CST  
在刘梦娆心里面,那个顾倾虽然有几分胆色,可却是个没脑子的,根本就不知道,沈氏之所以会去示好,完全是她的主意,就是要让她顾倾先松懈两天,等回门之日,就是她身败名裂之时。
其实这两日她也自己想过了,很庆幸那日徐士奇没有成功,若是在王妃在进陵王府被徐士奇糟蹋了,而徐士奇又是她的人,不管怎么说,她都会受到牵连的,可若是在文昌侯府,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徐士奇的家人都在她手里,到时候还不是她想让徐士奇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在二门处的沈氏,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就带着贴身丫鬟转身离开了,自己仅仅是在刘梦娆面前说了几句话而已,稍稍点拨了一下而已,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做了,自然有刘梦娆去操心。至于那个顾倾,原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甚至还可以帮帮她,可谁叫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
而在马车上的我,虽然心里清楚刘梦娆肯定会给我使绊子,却是不知道,其实刘梦娆的背后,还站着一个沈氏。而且我现在是一门心思放在文昌侯府那对心机母女身上,这次回门,那娘俩指不定会给我穿什么小鞋呢。
相比之下,刘梦娆在那对母女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了,可是要知道,顾末为了陷害我,是敢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的主,二夫人更是长期服用慢性毒药,虽然顾末捅自己,下手肯定有分寸,二夫人的慢性毒药也肯定不会伤其根本,但这种对自己下手都能这么狠的女人,对别人哪会有一点心慈手软?
估摸着,自打我嫁入陵王府那天起,这对母女就已经为我回门做准备了。
不过,这一遭是必须要走的,倒不是我不能以生病为托词不走这一遭,是因为我回侯府,有自己的目的。
约莫有半个钟头,马车停下,王婆子扶着我下了车,而侯府大门口,就站着二夫人娘俩,却是没见顾文昌,看来他是真不待见我这个女儿,也是瞧不起陈道陵是个傻子,要不然我顶着个王妃的头衔,他敢不出来相迎?
二夫人保养得当,如今也是风韵犹存,丝毫看不出是生了两子一女的样子,她笑的很真切,上前来抓着我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倾儿,嫁到陵王府真是苦了你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过的好不好呢。”
“自然很好。”
我淡淡的笑着,同时给她的演技点了一个赞,一边向侯府走着,一边说道:“倒是倾儿走时,您体内余毒还未清除,现在如何了?”
“无碍了。”
二夫人神情自然的笑着,就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中毒的事情一样,关切的说道:“我可听说了,在陵王府,是刘侍郎家的那个说的算,她没有为难倾儿吧?”
“倒是为难了。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10:00 +0800 CST  

我神色如常,很平淡的说道:“她叫人打伤了小椿,我便命人把她院里的婆子抽了半死,您也是知道的,倾儿可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而且是加倍奉还呢。”
“就知道姐姐不会被人欺负的。”
这时候,爱穿黄衣的顾末走了过来,她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特别可爱,更显得天真无邪,还很亲昵的抓着我的手,一脸好奇的问道:“姐姐,旁人都说陵王爷脑袋瓜有点那个的,真的是这样吗?”
这是在天真无邪的取笑我嫁了个傻子吗?
“末儿,不许议论王爷!”
二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语气严厉道:“皇室贵胄,也是你能议论的?为娘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的?”
说着,二夫人冲我一笑,说道:“倾儿,你妹妹还小,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不会的。”
我轻轻摇头,淡淡的笑着,又有些心疼的看着顾末,说道:“就是可惜了末儿,眼看就要到出嫁的年纪了,可却仍是个庶出的,终归是嫁不了好人家的。说来这也是爹的不是,早早给您扶成正室,末儿就不用再顶着庶出的身份了,到时侯府的嫡女出嫁,那夫家再不济,也该是个公侯之家才是。”
“……”
“呵呵……”
顾末脸色难看,而二夫人是强颜欢笑,这“庶出”二字,就是她们娘俩迈不过去的坎,顾文昌倒是有意扶正二夫人,可奈何二夫人本就是个庶出,做个侧室已经算是给了唐家的面子了,再就是北宫家那位国公爷可就在那瞧着呢,他顾文昌再受皇上器重,也不敢犯了北宫提壶的虎威。
看这娘俩一脸吃瘪的样子,我心情就痛快了许多,打一下马车,这娘俩就一唱一和的找我不自在,还当我是死了的那个炮仗脾气的顾倾吗?想要让人难堪,我可是一把好手呢,多余的废话根本不用多说,专挑对方最在乎的痛楚往死里戳,还偏让她只能往肚里咽。
我瞥了眼神情恢复如常的二夫人,问道:“我爹呢?”
“倾儿,你别怪你爹,他也是因为公务忙才没在府里。”二夫人温柔的解释道:“但你爹早就吩咐了厨房,给你准备了平日里你最爱吃的菜,如若他回来的早,定会陪你一起用餐的。”
这不过是说辞而已,我也并不在乎,而是问道:“那老太太那面,总要去请安的。”
二夫人笑的有些为难,说道:“老太太近些日子染了风寒,所以……”
果然,从前的顾倾的娘俩,虽然出身高贵,样貌也是不俗,甚至是挽救了顾家的破败,可却始终不受待见,一来是当年北宫雪瑶虽然没有坏心,但却是个刁蛮的性子,跟顾文昌一起显得有些女高男低,这对男人来说,说是耻辱也不为过,再就是北宫雪瑶与江湖人来往过密,被有心者造谣,就传出了很多风流韵事了,所以不管是顾文昌,还是顾家的老太太,都对北宫雪瑶颇多不满。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15:05 +0800 CST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顾家世代书香门第,而北宫家却是世代从戎,武将言书生误国,而书生言武将粗鄙,本就是相互看不上眼的,再因为两家联姻,本就有太多相互利用的成分在,当初的北宫家拥护当今皇帝上位,但在朝中却是少了文官势力的周旋,而顾家当时虽然落败,但却有些人脉,又因破败而好掌握,所以北宫家才选了顾家联姻,而顾家则要利用北宫家重启门楣。
所以,至今提起当年事,也有许多人会说,顾文昌能有今天,完全是倚仗北宫家,甚至别有用心之人,把顾文昌说成是北宫家的上门女婿。背着这样的名声多年,顾文昌能不恨,顾家老太太能不恨?
后来北宫雪瑶死于难产,这些恨,就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顾倾的身上,再后来顾倾也死了,而我占了顾倾的身体重活了一次,虽然睁开眼睛就被算计的体无完肤,可心里却也是存着替北宫雪瑶与顾倾找些说法的念头。
当然了,我首先要先站稳脚跟,才能再想这些事情。
所以见不成顾文昌和老太太,对我而言,并没有影响,因为我原本也不是来见他们的。
到了我从前的院子,因为顾末还要去学女红,所以只有二夫人坐下陪我说话,就像寻常女子那样,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家长里短而已,她说的起劲,我听的入神,在二夫人眼中,顾倾还是从前那个顾倾,是个不管脾气再泼辣,也是让自己拿捏在手里的蠢货而已。至于前面那句“庶出”的话,在她心里,是觉得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有口无心的说出来了而已。
“有件事,倾儿要说一说的。”
我突然就打断了二夫人,让她觉得有些诧异,疑惑的看着我,投出询问的眼神,我淡淡的说:“可能是您太忙了,给倾儿的嫁妆,似乎是有很大的出入,少了好些东西呢。”
嫁妆?
二夫人一时间愣住了,她自然清楚,当年北宫雪瑶带来顾家多少嫁妆,更清楚那些嫁妆里面有多少奇珍异宝,她当初迫不及待的想要害死顾倾,不就是为了自己女儿出嫁时,能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嫁妆吗?
只是二夫人没有想到,一向蠢笨没有脑子的死丫头,竟然还会问关于嫁妆的事情,所以她有些措手不及,眼神闪烁了片刻,便笑着说:“倾儿,你也知道咱们侯府的开销,就你爹那些俸禄,根本支撑不住偌大的侯府,所以在征求了你爹和老太太的意见后,你娘留下来的嫁妆,多数都用在了侯府的开销上了。但倾儿,你出嫁时的嫁妆,我可都是捡好的给你拿的。”
“征求了我爹和老太太的意见?”
我微微皱眉,双眸中透着些嘲弄,语气更是强势的说道:“照理说,我娘死后,那些嫁妆,本该就是我的陪嫁才对。您为了侯府着想,这我可以理解,但您至少也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才对吧?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把我娘留给我的念想都弄不见了,您也太不把我这个女儿当回事了吧?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末儿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个没娘的而已。”
“倾儿,可不能这样说!”
二夫人有些急了,甚至是抓住了我的手,语气诚恳的说道:“这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可从小到大,你与末儿,我可都是偏向你的,一来是我把你一直当成亲生女儿看,再就是心疼你一出生就没了娘,所以宁可委屈了末儿,我也不曾委屈过你呀!倾儿,你这样说,我,心里很难过啊……”
“倾儿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我毫不理会她的惺惺作态,也不揭穿她的谎言,而是忙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叹息一声,说道:“可是,倾儿脸娘亲的面都没见过,只想有几样东西留作念想而已,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您也应该知道,倾儿从武,所以并不喜那些珠宝首饰的。”
“唔……”
听了我的话,二夫人眼前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抓着我的手也紧了些许,说道:“若是说留作念想,我倒是想起,有几样东西,是你娘亲留下来的,而且倾儿你也定然会喜欢的!”
“我会喜欢的?”
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从她眼中看出一丝轻视来,这是因为我并没有揭穿她,让她觉得,我完全信了她,目的就是让她轻视,“那您快说说,倾儿会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看到我很急切想要知道的样子,二夫人笑的更从容了,心里想着,本还以为是冲着嫁妆回来的,可到底还是那个没脑子的蠢笨货,就先给她些甜头尝尝,放她彻底放松警惕,再等一会子,就让她彻底身败名裂,便再也不用担心嫁妆的问题了。
“倾儿一定会喜欢的!”
想着,二夫人亲昵的抚了我脸颊一下,堆着笑意说道:“倾儿先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若是倾儿不喜欢,就当是我打了自己脸!”。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18:10 +0800 CST  
看着二夫人急迫的离开屋子,生怕我会突然反悔一样,我眯了下眼睛,淡淡的笑了,不出意料的话,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而伺候在一旁的王婆子是到门口瞧了瞧,才又走回来,双手相互搓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让她有话直说就好,她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姑娘,你怎么能信了二夫人的鬼话,连我这样的下人都知道,旁人给咱们侯爷送的礼,就够养是个侯府了!”
说着,她还很夸张的用两根食指做了个十的手势,见我没言语,她就很着急的接着说:“姑娘,您年纪小,从前又不理庶务,所以您不知道,当年夫人嫁入顾家时,那陪嫁的嫁妆,比顾府的家底可厚的多,您可不能被二夫人给骗了啊!”
“你都知道的,我如何会不知道?”
我笑着反问了一句,而王婆子似乎不笨,犹豫的问了我一句是不是有其他打算,我并没有接话,而是饶有兴致问道:“照理说,你应该是二夫人的人,怎么陵王府走了一遭,就反过来帮我了?该不会,你现在也是在为二夫人套我的话吧?”
“姑娘,您这可冤枉我了!”
王婆子倒是没有噤若寒蝉之类的,反而还很平静,她解释说:“我跟其他那几个可不一样,她们的家人,要么是在侯府,要么是在庄子,敢不听二夫人的话,家人肯定会遭殃。但我就一个人,到了王府,便是在姑娘您底下讨生活,您又不是个没手段的,跟您过不去,那我不是找死吗?”
没想到这个王婆子倒是不傻,或者说,她也许不聪明,但却能从最直接的角度把处境看的通透,先不谈她是否会对我忠心,在眼前正缺人的时候,她倒是可以用上一用。当然了,如果她没有二心的话,我也会诚心对她,就像对小椿那样。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论好坏,都是相互的。
“你倒是想的通透。”我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被我夸赞后,她也没如旁人那般假惺惺的表现出感恩戴德,而是一脸得意的仰着头,我不禁笑了一声,说道:“等回了陵王府,那三个婆子,我可就都交给你了,也不用刻意收拢,你默默的盯着便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通知我便是。”
王婆子重重的点头,一副使命必达的样子,说道:“姑娘放心!”
我点点头,说道:“那好,过会子二夫人过来,你寻个机会跟她诉苦,问她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王婆子道:“明白,姑娘这是要我做细作!”
我笑着说:“那便是细作吧。”
约莫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二夫人带着个护院来了,一进屋,二夫人就露出谄媚献宝的表情,还故作神秘的问道:“倾儿,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必然是好东西呢。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21:15 +0800 CST  
”我瞥了眼护院捧着的小巷子,有些撒娇似的说道:“不过猜就算了,您也知道,倾儿最不喜动脑了。”
说着,我还不住的看那箱子,脸上写满了好奇。
“瞧你急的。”二夫人很喜欢我这个表现,便挥手让护院把箱子放下,另外还有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一并放在桌上,打发了护院,才说道:“这把剑呢,是你娘亲的佩剑,她过世后,我一直精心保存着,也三不五时的拿出来擦拭一番,现在也是该给你的时候了。还有这箱子里面,可都是你娘的宝贝,倾儿快看看吧。”
“唔!”
我立刻流露出欣喜的神情,甚至是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二夫人的手,说道:“就您对倾儿最好了,知道倾儿最喜欢这些!”
说着,我也不顾二夫人了,打开了小箱子,里面装着三个小瓷瓶和三本书,我一一看过之后,才算确定,此次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二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我,心里面却是得意的很,仿若在说,看吧,顾倾不还是那个蠢笨的货,放着奇珍异宝不要,却是冲着一把破剑和几本破书两眼放光,可嘴上却说:“只要倾儿喜欢,我这心里才算没那么愧疚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说着话,我就开始愁眉苦脸了,抱怨道:“您都不知道,在陵王府,是那刘梦娆说的算,她不仅打了小椿,还吩咐府医不准给药,厨房也是滴米不给,倾儿想着使些银子,可那些该死的奴才,偏说我那些嫁妆是假的不值钱,而我手里又没有银子,真的是……”
听了我这话,二夫人顿时心生警惕,心道,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蠢笨货,终归还是打着嫁妆的主意?
不过,我没给她多想的时间,而是抓住了她的手,有些难以启齿似的咬了下嘴唇,才央求道:“倾儿知道,只有您是对倾儿最好的,一定舍不得倾儿受苦,所以您能给倾儿一些银票吗?”
“银,银票?”
二夫人愣住了,可却看到我不住的点头,才放松了那一丝警惕,笑着说道:“怎么能让倾儿过苦日子,我这就去账房,先支五千两,若是不够,倾儿再派人回来取!”
说着话,二夫人就已经往外去了,心里面却也是嘀咕着,这个蠢笨货刚是说了自个儿给安排的嫁妆是假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从她随后的表情看,又像是随口提了一句,听到自个儿要给五千银票的时候,她又是欣喜若狂的样子,看来那句话并不是有意说的,而且也没有打嫁妆的主意。
不过,无论怎样,就先哄这个蠢笨货开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身败名裂,回门当日与陵王府护卫统领私通,皇上还不赐死她?
等二夫人离开之后,我便吩咐王婆子在院子里面走走看,瞧瞧有没有可疑的人,虽然我没从二夫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我回门这个机会,必然是会有安排的,所以必须小心着点。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26:20 +0800 CST  

闲来无事,我先后打开了三个小瓷瓶,里面装的都是药丸子,都有独特的药香味,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功效。
而那三本蓝色封皮的线装书,分别是落羽剑集、道心策与丹鼎秘录。
落羽剑集与道心策,分别是剑法和心法,落羽剑集上的剑招我多少能看懂一些,可道心策的心法,我看了却是一个头两个大,毕竟武功招式是肢体层面的事情,而所谓的心法却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至于那本丹鼎秘录,也是最厚的一本,上面又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翻开几页随便看了,竟然是一本医书,再往后看,甚至还有炼丹术,写的很是玄乎,但对我而言,这本丹鼎秘录是最无用的,不过倒是可以找找,有没有治傻病的,也好给陈道陵瞧瞧病。
过了会儿,二夫人就回来了,将银票给了我,又说了会闲话,便推脱庶务繁忙,就没再陪我了,还特意跟我说,再过会顾文昌就会回来,让我稍等些时间,到时一起用午膳,我点头应了一声,送她离开后,变安静的研究落羽剑集,挑一些我能掌握的招式比划着。
没办法,现在的我是孤立无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像海绵一样,疯狂的吸收一切可以让自己变强的养分。
到了午膳的时间,二夫人又来了,满是歉意的跟我说顾文昌临时有公务不能回来了,她也要去老太太那面陪着,所以我只能自个儿用午膳了,对于顾文昌回不来,我稍稍有些失望,毕竟我还想在他面前敲打一下关于嫁妆的事情,可这也不是能强求的事情,我就也没再多想,而二夫人是叫人送来了午膳。
看着一桌子精美的饭菜,我没有动筷子,谁知道她会不会再给我下点软筋散呢?
过了会王婆子也回来了,在门口左顾右盼后,才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姑娘,我试探了二夫人,她虽没说什么,但我觉得,她绝对不会安好心的,咱们还是快些走才是。”
“也对。”
我收起了落羽剑集,让王婆子拿着,自己则提了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似乎是比寻常的剑轻了很多,一边说道:“也怪我太专注剑谱了,其实早该走的。”
说着,我们二人便往门口走去,可王婆子才一开门,一团白雾便在我们眼前炸开,我曾设想过用撒软筋散的法子保命,就本能的一遮口鼻,可毕竟是粉末,我闭气不急,还是吸入了一些有些怪异香味的粉末,随后便觉得身体发软,而且惹的厉害,更有一种那样的冲动,甚至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一张略显妖气的男子面孔在随后出现在我面前,只见他一挥手,便将健硕的王婆子给打飞了,他舔了下嘴唇,露出淫邪的笑容,说道:“王妃,现在想走,可是有些晚了呢。怎么样,现在您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而且热的厉害?”
“徐士奇!”
我用力咬着嘴唇,让刺痛来保持自己快要模糊的神智,厉声喝道:“今日你若是碰我分毫,我定让你徐氏满门不得好死!”
“王妃,您若是有让我徐氏满门不得好死的本事,今日就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了!”徐士奇用手指绕着自己额前的头发,嘲弄的笑着,“不过,这对您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呢?嫁给一个傻子,您是注定守一辈子活寡的,临死前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你也不枉此生了,不是吗?”。
2018-01-14 19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4 15:31:25 +0800 CST  
像是醉酒一样的眩晕感,即便我咬破了下唇,都只能保存一丝的理智,身体变得越来越无力,由内而外的灼热感,不断的灼烧着我仅存的理智。
也许,我面前站着的男人,哪怕是陈道陵那个傻子,我也就懒得再挣扎了,毕竟他是保护过我的男人,可我面前的这个,却是个猥琐不堪的东西,所以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锵!
我用还剩下不多的力气拔出了长剑,很奇怪的是,长剑的轻鸣让我精神一振,勉强能够将剑提起,指着徐士奇,用已经变得沙哑的嗓音说道:“今天你动了我,就算刘梦娆想保你,她也做不到,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父皇一定会诛了你们徐氏满门,难道你真以为,区区户部侍郎之女,就能受的起父皇的雷霆之怒吗?别傻了,在刘梦娆眼中,你只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而已。可今日之事,你若有恩于我,待我收拾了刘梦娆,便是你飞黄腾达之日!”
“王妃,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留着力气在床上承欢好了!”
徐士奇竟然毫不在意我的话,就像是他和他的家人都死光了也无所谓,他看出我的诧异,便笑着解释道:“我的家人,在前日就已经被送出盛京城,而侯府的角门,也已经准备好了快马,待我和王妃您鱼水之欢之后,我只要在人前露一个面,让人知道王妃您勾引我的事情,我就可以带着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走了,或去大燕,或去南诏,甚至可以坐船去西洋,到时我就可以跟身边的人炫耀,我徐士奇这辈子没白活,可是睡过大庆王爷的王妃呢!”
罢了。
这个家伙已经被刘梦娆给画的大饼洗脑了,不论我如何跟他分析利害,他都不会相信的。
而且,从他眼中闪烁着的欲望,我就能看出,他就是个色急的东西,这种时候断然是不会收手的!
“姑娘……”
被打飞的王婆子悠悠的醒了过来,可却也是满面通红,她喊了我一声,随后却是没再看我,而是看向了徐士奇,然后就冲徐士奇爬了过去,这个举动也是给徐士奇弄傻了,他一个晃神,就被王婆子给抱住了大腿。
是的,徐士奇撒药的时候,王婆子可是站在我前面,又没有防备,所以她吸入的量更多,又是个独身三十四年的女人,这时候早就没了理智,抱着徐士奇的大腿就蹭,嗓子里面还哼哼唧唧的……
“滚开!”
徐士奇一脸厌恶的样子,用力一甩腿,可本该无力的王婆子却是抱得很紧,身体都被徐士奇给带起来了,可就是不松手,可见这药劲是有多大了,而徐士奇也是非常恼火,连续甩了三次,总算是把王婆子给甩飞了,撞在了墙壁上,便晕厥过去了,可却仍然在哼唧,徐士奇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想再浪费时间,直奔我而来,一边说道:“王妃,您也看到了,旁人都这么渴望,您心里就不想吗?”
想个锤子!
我一咬牙,提起了长剑,徐士奇却是满不在乎,根本就不觉得现在的我能伤他,可我却也没有伤他的意思,而是突然握住了剑身,咬着牙用力一握,都说十指连心,剑刃割破手指所带来的刺痛,让我神智清醒了许多,甚至连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而徐士奇因为我的举动是晃神了片刻,我趁着这个空档,取出了手弩,并且对准了徐士奇,一句废话也没有的扣动了扳机,冷声道:“去死吧!”
嗖!
弩箭飞射而出,仅仅几米的距离,徐士奇也是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可那支弩箭却是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随后射穿了窗子。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39:00 +0800 CST  

果然还是没办法集中精神,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又怎么能射偏呢。
而一箭射偏,我便没有机会再射第二箭了,徐士奇已经欺身而上,一下便将手弩打掉,我只感觉到手腕一疼,随后脖子一紧,身体便被大力向后退去,更是在之后被按在了床上,这么一折腾,我就已经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了,幸亏手里还握着长剑,便胡乱冲着自己身上刺着,而长剑异常锋利,腿部的刺痛让我恢复了稍许意识,而徐士奇也被我胡乱的捅到了两下,疼的连忙躲开,劈手就将长剑夺取,并且扔在了一旁。
我捏在手里的软筋散已经抠破了,另一只手一直抠着掌心的伤口,让自己保持意识和少许的力气,只等徐士奇那张臭嘴凑过来,就把软筋散塞进他的嘴里,以我对软筋散药性的了解,直接入口,他一定再没力气了!
就算是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而是选择抗争!
“王妃,您现在挣扎的越厉害,我就会让你越舒服!”
徐士奇很恶心的舔了下唇,一边扯掉了身上的长衫,等等,他身后怎么会多出一张冰冷的脸庞,而他还不自知的炫耀似的说道:“实话告诉您,陵王府就如同我的后宫一样,不仅丫鬟,就连陈道陵那个傻子的侍妾,我也是玩过的,再加上您这个王妃,我徐某人就死而无憾了!”
至于徐士奇说的话,我并没有听到,因为我仅剩的意识,都在盯着站在徐士奇身后的那个人,虽然他的样子有些模糊,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所散发出的冰冷,那是一种对生命蔑视所带来的冰冷,让人紧紧是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接着,我看到一只很好看的手,白皙而又纤长,那只手伸到了徐士奇的身前,轻轻的扣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徐士奇的侧脸上,像是没用力气的一推,扣在脖子上的手同时用力一扯,我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徐士奇甚至还保持着刚刚炫耀的表情,人却已经倒了下去,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我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逝着,随后却是感觉到一只有些刺骨寒意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上,丝丝冰冷的气息似乎窜入了我的体内,那种燥热的感觉随之消逝,可意识却也在消逝,转眼间就失去了意识。
面若寒霜的陈道陵收回手,一张脸冷峻的可怕,缓缓开口道:“小禄,通知阿寿,徐家满门若活一人,他便提头来见!另外,让刘梦娆回府给她娘亲奔丧!”
“领命!”
隐于暗处的绿衣少女走了出来,不敢看主子的脸,只是抬眼偷瞧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心中感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会让主子动容的,可这名声狼藉的王妃,却是让主子动了真怒,她收敛心神,小心的询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小禄为擦拭一下?”
陈道陵犹豫了一下,把要亲自动手擦拭的话咽了回去,习惯性的捻着手指,吩咐道:“等王……顾倾回王府时,你找机会接近她,留在她身边,保……给本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明白了吗?”
“明,明白……”
小禄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家主子也有这样不坦率的时候,明明是想让自个儿保护王妃,却非要说成是监视,看来这个王妃真的不一般,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声名狼藉的王妃,会有多么不一般。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41:00 +0800 CST  

陈道陵瞥了一眼死在一旁的徐士奇,总觉得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但他刚刚怒意横生,只想撕烂了这个杂碎!
想着,陈道陵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掌心和腿上有多处伤口,那是为了不被药物侵蚀意识而为之,如此烈性的女人,说她会不知廉耻的与江湖草莽私通,他陈道陵是不信的,可即便她是被人陷害的,他也不该为她如此动容。
说到底,还是被她护着自己而感动了,仅仅是感动而已,陈道陵这样想着,人已经出了屋子,而此时的院内外,却是已经死了数十个护卫,这些人都是二夫人安排在这,以防里面的人突然逃走的,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恍惚间醒了过来,口中有些发涩,像是吃了什么药物,而此时我身上充满了力气,想来这药物,该是救我之人所赠吧。而且,掌心与腿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想想那张模糊而又冰冷的脸,我竟心生涟漪,还花痴一样的幻想着那个男人给我包扎的样子。
他,会不会是那种看上去很冰冷,可对心爱之人会格外温柔的男人呢?
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只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呢,我也同样不能免俗。
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遇见那个男人,而他又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救我,而且还这么及时?
很多的问号萦绕在脑中,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士奇的尸体可还在一旁放着,而从二夫人还没带人赶来的情况看,我似乎昏迷了没有多久,所以一定要想好说辞才是。
我收敛心神,检查了一下身体,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让我稍许安心,只要这个还在,旁人就说不出许多。
随后我捡起长剑,刚刚意识模糊,所以看的并不真切,长剑不仅剑鞘是黑色的,就连剑身也是漆黑,还均匀点缀着血红色的卷云纹,所以即便是不懂剑的我,看了也觉得是个稀罕物。
我先瞧了王婆子,看她那熟睡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想必是那个男人给她吃了解药之类的,我也没急着叫醒她,而是推开了房门,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随后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见过如此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蔓延在青石板路上的鲜血,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本能的炸开,由内而外感觉到冰冷。
想必,也是那个男人干的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没多久就冲进来十几个护院,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有着倾世之姿的女子,她仗剑一片血腥之中,仿若是点缀在鲜红色掉上的一抹冷艳明月,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言语,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
“这,这……”
随后赶来的二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的人,用了少许时间才缓和的情绪,小意询问道:“倾儿,你,你这是为何?”
“二夫人管的好家!”
我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刀子过去,二夫人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而我则装腔作势的甩了一下长剑,似乎是要把剑身上的鲜血甩去,同时眯着眼睛说道:“这些个奴才,见了本王妃连应有的尊重都没有,可是二夫人疏于管教了?”
“啊,你,你们,还不跪下给王妃娘娘请安……”
二夫人现在等于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瞧着那个蠢笨货着实可怕,便马上让护院跪下请安,等护院跪下请安后,却发现那个蠢笨货还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不可置信的问道:“倾儿,你可是让我也跪下?”
“你觉得呢?”
我毫不留情面的反问了一句,索性就把这些护院是我杀的事情给坐实了,总要让人对我有些忌惮才是,同时说道:“二夫人,别说你只是侯府妾侍了,就算是我爹在,按礼,他也要先给本王妃行礼,我才又回以父女之礼,你觉得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人出现在月亮门处,阴测测的说道:“到底是身上流着粗鄙的血脉,才会如此残忍,才会如此无礼!即便你是王妃又如何,杀了我侯府这么多人,岂能就这么算了?”。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46:00 +0800 CST  
出现在月亮门处的,是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太,阴郁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眉,嘴唇单薄且下垂,一双三角眼看上去如同毒蛇一样阴骘,她握着一把木制的蛇头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用拐杖墩地,见我没有言语,她又是咬着牙,极尽刻薄的说道:“本以为你那娘亲就是天底下最无妇德最跋扈之人,没想到你却是个青出于蓝的,不仅毫无廉耻的与人私通,如今皇上给了你重新做人的机会,让你当上了王妃,你却不知珍惜,反倒如此草菅人命!今日即便你是王妃,老妪也要为顾家执家法,省得你在皇家面前丢了我侯府的脸面,倒头来还不是显得老妪不会管教?”
这个即便年老都显不出慈祥,反而越显刻薄的老太太,就是顾家的老祖宗,她本是顾家正室夫人,却是没有生育能力,而顾文昌自然也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为顾家付出颇多,对从小没娘的顾文昌更是视如己出,所以顾文昌也格外的尊重她,即便年老,许多事情,顾文昌都还要征求她的意见。
关于顾老太太的事情,都是小椿和王婆子说给我听的,特别是王婆子,在侯府里时间久了,自然清楚很多事情,包括顾老太太厌恶北宫雪瑶的事情,还有一些府内丫鬟婆子私下传的秘闻,说是当年顾文昌的生母,就是顾老太太给毒死的,她才能把顾文昌收到自己身下,不然的话,顾文昌的生母家世也不算差,又生了儿子,顾老太太也是担心自己正室的名分不保。
再就是,顾老太太当年也可以强行把庶出的顾文昌收到自己身下,就算顾文昌的生母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顶着庶出的身份,可若顾文昌的生母不死,那顾文昌肯定会向着自己生母的,也是顾虑这一点,顾老太太才毒死了顾文昌的生母。
至于真假,没人清楚,就算是顾文昌自己,也从不会追求这件事情。
而面对顾老太太如此刻薄的话语,我却只是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无嘲弄的说道:“家法?老太太,您真是好大的口气呢。本王妃嫁入皇家,就已经是皇家妇,即便是有家法,那也要父皇母后才能执吧?您是不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
说着,我的目光突然一冷,提起长剑指着顾老太太,字字诛心的说道:“还是说,您胆大妄为到,觉得自己可以替代父皇母后了?”
“你……”
顾老太太在顾府斗了一辈子,初嫁入顾府时斗婆婆,再都妾室姨娘们,年纪大了一些斗儿媳,最后还要为顾家谋个将来,并不是个蠢笨的,可她却从心底瞧不起北宫家出来的女人,所以话里面是给人留了把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气的用蛇头杖墩了一下地面,咬牙道:“老妪,老妪并无此意,你休要曲解老妪的意思!”
“原来是本王妃误会了。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50:00 +0800 CST  

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是端详着长剑上的卷云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所以说,老太太,您不打算对本王妃执行家法了?”
该死的东西,一口一个本王妃,这个家法,自己敢执行吗?
顾老太太暗自咽了这口气,嘴上却是说道:“可你草菅人命也是事实,此事定要由皇上定夺!”
“说的对呢。”
我淡淡的笑了,把目光投向了二夫人,语气软糯的问道:“二夫人,您给备的酒菜,倾儿可是一口未动,想必您加了什么佐料,只需太医一查便知,是不是呢?”
果然是办砸了!
二夫人一阵心惊,事关皇家妇,即便是陵王爷是个傻子,皇上也会重视此事,倒是一查,自己是怎么都脱不开干系的,可她面上却是装作疑惑,不解道:“倾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知道她会狡辩,便说:“您不明白,请来了太医,自然就明白了!”
顾老太太看向了二夫人,而二夫人是低着头不敢出声,斗了一辈子的顾老太太,又岂能不知这里面大有猫腻,但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的剜了一眼二夫人,随后才说:“来人啊,去把王妃说的酒菜给收起来妥善保管着……”
我一提长剑,冷声道:“本王妃倒是要看看,谁敢上前一步!”
果真,看着满地的尸体,就真的没有人敢靠前了,这也亏了从前的顾倾有个武艺超群的名声。
然后,就是僵持不下。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顾文昌匆匆赶了回来,进了月亮门,先是瞪了一眼二夫人,显然是从顾老太太那,知道了这里的情况,随后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倾儿,今日是你回门之日,府内竟然进了贼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亏了你有一身武艺,才能安然无恙,既如此,就早些会王府吧。”
“贼人?”
我看着道貌岸然的顾文昌,是冷笑一声,说道:“父亲,难道您就不问问二夫人,我这院子里外放了这么多护院,那贼人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在我酒菜中下了药的?”
“这……”
很显然,顾文昌是接不上话的,而我却淡淡一笑,说道:“罢了,既然本王妃无恙,今日之事便这么算了。”
顾文昌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对,人没有事,是最重要的。”
我望了一眼同样松了一口气的二夫人,说道:“父亲,二夫人给倾儿的嫁妆,可不是娘亲留给我的那些,可能是二夫人操持庶务太过劳累的原因吧?不过,倾儿那可是有嫁妆清单的,回头便让人送来,就劳烦二夫人叫人给送过去了。”
“嫁妆?”
顾文昌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就知道二夫人是打着什么主意,瞪了她一眼,才对我说道:“你娘亲的嫁妆,本该就是留给你陪嫁用的,自然会分毫不差。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54:00 +0800 CST  

“那父亲,倾儿这就告辞了。”
我乖巧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对了父亲,王府给我派的人不多,还有劳父亲派一些有用的人护送我回王府。”
顾文昌深深的看了一眼本应该很熟悉,但此时却非常陌生的女儿,只能点头应了,心里面却是疑惑不解,自己这个喜武厌文的女儿,何时有了这样的头脑,还知道让自己派人护送,为的不就是能完好的回到陵王府么?要知道,他顾文昌派人护送,如果出了事情,他又怎么能托得了干系?而想要对她不利的,不就是贪图她嫁妆的蠢女人吗?
稍时,顾文昌拍了亲随将死相极惨的徐士奇抬上一辆马车,又把仍然昏迷的王婆子给抬走了,又有丫鬟扶我上了马车,就这么离开了文昌侯府。
仿若又经历了一次生死一般,上了马车后,我松了那口提着的气,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真的是太险了,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的话,那个徐士奇十有八九就有得逞了,等待我的就将是最残忍的审判,不仅要受千夫所指,最后还得把小命都丢了。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被神秘人救了之后,我还顺手把嫁妆给要了回来,以后就不愁银子用了。
这点上,倒是不怕二夫人再动手脚,毕竟我是有嫁妆清单的,而顾文昌又亲自承诺了,再加上我没追究今日之事,不就是为了这个交易吗?
再者说顾文昌乃堂堂一品侯爷,他能不脸面吗?
只是不知,救我之人究竟是谁,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救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心疼我的那个舅舅,是留了人暗中照料。
而在我走后,顾文昌挥手让人群散了,便冲顾老太太行了个大礼,说道:“儿子不孝,让娘亲受了委屈!”
顾老太太难得流露出慈爱的神情,虚浮一把,等顾文昌起身后,她才说道:“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你,要怪,就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妾,好端端的非要闹出这么多事端!你回去之后,定要催促她将嫁妆送到陵王府,你一品侯爷的脸,可不能因为那些黄白之物给丢了!”
“儿子明白!”
顾文昌的脸色很难看,原本她还因为心疼顾末,打算扶正了那个女人,毕竟他也不想自己最心疼的女儿顶着庶出的头衔,可眼下闹出这样的事情,这事情只能再缓缓了,总要给那女人点颜色看看。
顾老太太这时叹息了一声,瞥了眼恭敬的儿子,说道:“倒是你那个宝贝女儿,也不知何时转了性,头脑却是转的很快,把为娘都给噎住了。”
顾文昌微微皱眉,的确,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最了解的,可今个儿却是让他感到震惊,不由得说道:“倾儿自小不受待见,现在又转了性子,不会对侯府不利吧?”
“倒是不会的。”
顾老太太摇头,说道:“若是她嫁了成王,哪怕是靖王,咱们都要担心,可陵王爷,毕竟是个傻子,她最多是把持了陵王府的内院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花的。”
而在另一处院落,二夫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脸担忧之色,而端坐在椅子上的顾末,此时也是满面阴郁,看着自个儿娘亲走来走去,心中不免烦躁,便皱眉道:“娘,您是不是觉得,您这样走来走去,嫁妆就会保住了?”
二夫人停下来脚步,说道:“末儿,现在可不是能不能保住嫁妆的事情了,前些日子,你爹曾提过给娘扶正,现在可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扶正的事情,恐怕要泡汤了。”
“那还不是因为您目光短浅?”
顾末天真无邪的脸上,却是露出老成的神情,好客气的指责道:“当日我便说了,不让您答应刘梦娆的计划,先把正室的名分拿到手再做其他打算。可您说什么,说机会难得,非要致那蠢笨货于死地!现在呢,偷鸡不成蚀把米!”
二夫人拧着手帕,并不为女儿的指责感到恼怒,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说道:“是为娘的错,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
顾末冷冷的笑了,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那个蠢笨货得到,跟我斗,她还差点道行!”
二夫人急忙说道:“末儿,可不敢胡来,是你爹亲口答应的……”
顾末摆手,说道:“我自有办法!”。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56:00 +0800 CST  
回陵王府的路上,我感觉到莫名的疲惫,开始以为是那药还有效果,可除了累之外,却是没有别的感觉,这我才稍稍放心,可脑袋瓜越来越沉,想强打精神,却是很快就没了意识。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张模糊,但却冰冷的脸庞,还有那双好看的手,随后就看到喷涌而出的鲜血……
然后,我被惊醒了,虽然算是个短暂的噩梦,可我心里却是很舒服,因为又看到了那个救我的男人,只可惜看不清他的脸庞。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呢。
抬起眼皮,我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小椿,这丫头怎么没穿红色,是穿了套绿色衣裙呢?
等等!
不对,小椿有伤,所以并没有随我回门的!
“你……”
我下意识的想要叫人,可嘴马上就被堵住了,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模样很是清秀,可表情却是木讷,她冲我摇摇头,低声说道:“您别怕,您娘亲曾有恩于我父母,得知您有难,父亲便派我前来暗中保护,之前在侯府,就是我救了您。”
“嗯!”
我点头,勉强发出一点声音,她松开手,我仔细端详着她,看不出她是在说谎,而且她若是想害我,恐怕我已经死在梦里了,同时我心里也有一丝惊喜,便问道:“你说在侯府是你救的我,可我记得,当时是一个男子救了我才对的,是这样吧?”
“是的。”
少女点点头,说道:“您看到的男子,是我兄长。”
我眼前一亮,有些急迫的问道:“你兄长?他在哪,我想要当面表示感谢!”
“他……”
少女犹豫了片刻,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满来,因为她能看出,王妃显然对“兄长”很感兴趣,虽然主子和“兄长”是同一个人,可王妃并不知道,所以她的不满,是来自王妃对别人有了好感,她觉得自己的主子被背叛了,可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能够操心的,便说:“兄长令有事情,此时应该已经离开盛京城了,若有机会,下次兄弟来京时,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好可惜。”
我默默的叹了一声,随后笑望着少女,说道:“亏了有你们在暗中保护,不然今日我便在劫难逃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分内之事。”
少女仿若不会笑一样,清秀的脸庞始终是瘫着的,说道:“您叫我小禄就可以了,福禄寿的禄。以后,我会以丫鬟的身份在您身边。”
我自然是笑的欣喜,说道:“那就劳烦了。”
可我心里,却是仍然存着几分警惕,怕她另又目的。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们从角门进了陵王府,有免费的打手用,我就让几个亲随把看门的护卫给打晕了,然后一行人回了溪风苑,中途找了个丫鬟带路,让两个亲随,把徐士奇的尸体扔到了飞鸾院,据那两个亲随回报,说是飞鸾院尖叫连连,就是不知道当刘梦娆看到徐士奇的尸体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这个女人,手可真是够长的,竟然把手都伸到了文昌侯府!
再就是二夫人也是个眼窝子浅的,她就不想想,若我真的在侯府出事了,即便再给我安一个私通的罪名,侯府又能脱得了干系?可别忘了,我可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女,出了这样的事情,只会影响顾文昌的圣宠,一旦顾文昌在皇上面前失去了话语权,那顾文昌就一定会受到政敌的打压,接下来就会引发更多的连锁反应。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6:59:00 +0800 CST  

不过,敌人愚蠢,对我而言,却是好事!
回到溪风苑后,我取了几样值钱的玩意给了亲随,又让婆子照看下仍然昏迷不醒的王婆子,自个儿则进了屋,打算给小椿换药,刚一进屋,就听到了小椿低声的抽泣声,忙走过去询问,她却是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恰巧就握在我掌心的伤口上了,我略微皱眉,却也没责怪,小椿是哭着说:“姑娘,您可算回来了,都怪我不争气,受了伤,让您一个人回门,您才走,我就开始担心,怕二夫人和二小姐,呜呜……”
“好了,乖。”
我揉了揉小椿的脑袋瓜,顺势把手抽了出来,她握的用力,导致血又溢了出来,一边道:“你家姑娘,可不是认人拿捏的,所以啊,你有担心的力气,还不如好好额养伤,毕竟你家姑娘可是还等着人用呢。”
“姑娘……”
小椿突然就忍不住大哭起来了,感动的神情溢于言表,在她的认知里面,奴才就是奴才,姑娘对她再好,也改变不了这点,可她从姑娘的表情与言语中,却是丝毫看不出主仆的感觉,她甚至在偷偷的想,虽然姑娘比她小了两岁,可姑娘却是很有姐姐的感觉。
安抚好了小椿,我又去看了王婆子,她已经醒了,可脑袋却仍然浆糊,小禄提醒我,是因为那药物的关系,叫我不必担心,过了今晚就能恢复如初。
随后,小禄又伺候我脱掉了衣裳,帮我换药,同时嘱咐道:“姑娘,伤口虽然不深,可您所用之剑,名为黑月,乃吴家剑冢名剑,当年您母亲孤身闯剑冢,败了七位剑侍,才得了这黑月,后来您娘亲为养黑月剑气,黑月五年不曾出鞘,所以这黑月的剑气,可是很厉害的,看似很浅的伤口,但剑气入体,经脉还是有所损伤的。”
虽然才寥寥百余字,可我却像是听到了一段传奇经历,那个北宫雪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见我怔怔出神,小禄便接着说道:“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兄长已经帮您化解了大部分剑气,接下来您只要休息几日便可。不过,您曾服用过多软筋散,导致经脉严重受损,一身修为怕是保不住了。”
虽然觉得可惜,但我却没有太过纠结,已经成了事实的事情,想太多只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而已。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之后,按照小禄的建议,我本打算躺下休息,可沈氏却是匆匆来了,看到我完好无恙,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王妃,我刚知道飞鸾院事情,旁人说是您派人把徐士奇的尸体扔到了飞鸾院,我猜想,一定是刘梦娆趁您回门之日使了手脚,看到您没事,我就担心了。”
“有劳沈姐姐的挂牵了。”
我让小禄扶我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的确是被人使了手脚,但我做事的原则,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所以我杀了徐士奇,并且命人扔到了飞鸾院,就是要给刘梦娆一个警告的。
楼主 顾尔倾城  发布于 2018-01-15 17:03:00 +0800 CST  

楼主:顾尔倾城

字数:243122

发表时间:2018-01-12 23:33:4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07 10:37:54 +0800 CST

评论数:296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