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连载)

第一章:“红颜祸水”一词由她而起

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女人的美丽让三个诸侯国为她开战。从此有了红颜祸水的说法。这个女人不但不像后来的妲己那样为后人厌恶,人们对她反而充满了同情与喜爱,并奉为桃花神。她就是桃花夫人息妫。

蔡侯王宫
一场迎宾宴与一场阴谋同时进行。迎宾的主人和阴谋者是蔡侯夫妇,客人和被谋者是息国夫
蔡侯满面春风地端起酒杯,对着下首的息夫人满脸含笑。“息夫人,蔡息两国本是一家,你不要客气,多住几日,你们姐妹难得见面,你就陪你姐姐好好聊聊,她经常念叨你。”边说,边向蔡夫人的方向望去。
蔡夫人笑着点点头,“是啊,妹妹,我们很久没有彻夜长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息夫人抿嘴一笑,“姐姐,我也是。”她沉浸在姐妹相见的喜悦中,全然不知危险正一步步逼近。她的身边,一枝桃花开得正艳,粉嫩鲜亮的花与她娇美的容颜相互映衬,让人有一种“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识”的感觉。
蔡侯直愣愣地看着,忘了时间,忘了地点,也忘了夫人的嘱咐。他的眼里只有她和桃花。
“蔡侯,”一声呼唤惊醒梦中人,蔡侯转过身来,只见蔡夫人起身,对着息夫人微微一笑,“妹妹,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桃花羹,我去催一下。”
息夫人还是微微一笑,“有劳姐姐了。”
蔡侯与夫人对视,会意地一笑。
诺大的宫殿里只剩下蔡侯和息夫人两个人。息夫人有些不安,刚才蔡侯的神态已经让她很不自在,如今姐姐又出去了,这……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一双邪恶之手伸向她……

内室,遭到强暴的息夫人痛哭不已。她无法相信,最亲的姐姐会挖这样一个坑推她进去。她们是亲姐妹啊,怎么出嫁后变成这样了?
室外,蔡夫人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妹妹,别怪我,是蔡侯逼我的,我也是没办法呀。”一行清泪也滑过她的脸颊。

楚国大殿
楚文王和群臣正在商议国事。息国派使者邀请楚国共同攻打蔡国。对此,朝中大臣分成两派:主战派和反战派。
“大王,想我楚国一直偏居南方,和北方各国并无多少瓜葛,我看,我们没必要介入他们的纷争,中原人很狡猾,万一是个陷阱呢?”
“中原人再狡猾也不如我们的铁骑长矛厉害,”另一方迫不及待地反驳,“如今周室衰微,还不是谁厉害谁说了算?我楚国一直偏居南方不假,可我们不能一直蜗居在南方啊,不如趁现在国势强盛之时挥师北上,与北方各国一争高下。”
楚文王听到这里点点头。前几天,息国的使者说,息侯愿与楚国联合攻打蔡国。“真是个弯弯肠子。”想到息国的使者,楚文王就想到息侯的主张:楚国假意攻打息国,息国向蔡国求救,蔡侯一定不会出兵,因为他们打不过强大的楚国。这样,楚、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联合起来攻打蔡国。
楚文王知道,中原的江湖讲究名正言顺。但息侯的主张是不是蔡息两国联合设下的一个阴谋呢?楚文王有些拿不准。反战派大臣也是据此反对出兵的。
据息国的使者说,蔡息两国本是亲戚,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差点兵戎相见,息侯一怒之下要亲帅兵马讨伐蔡国,如果不是夫人拦着,两国早打起来了。
息国使者的信息可信度有多高,楚文王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以楚国现在蒸蒸日上的实力,即使蔡息联合,他也有七八成胜算把握。国力的增强,国势的强大,让他产生了逐鹿中原的打算。大臣中主战派与反战派是一对一的比例,他倾向哪边,哪一派就占了上风。
“打!”他一挥手,楚国的将士们踏上北伐的路途。
这一路很顺利,息国很配合,蔡国也很配合,没用多少时间和兵力,蔡国就变成楚国的领地。楚文王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没想到,息侯说话还真算数,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楚国人就会遍布中原,到那时,楚语就成了普通话,成了国语。
“哈哈哈……”楚文王更高兴了,他沉醉在美好的幻想中。

息侯府邸
楚文王有说有笑,身边两个五大三粗的勇士一言不发,铁塔般站在文王身后,很瘆人的样子。
息侯小心地陪笑着,伺候着。战事已过,心事已了,不知道楚文王突然巡视有什么目的。
酒过三巡,楚文王忽然说:“听说你夫人美貌无比,可否叫她出来让本王一见。”
息侯端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眼前出现蔡侯那个恶人的面孔,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心间。他尴尬地笑了笑,“大王,我们小国女子没见过世面,登不了大雅之堂,万一吓坏了大王您……”
“诶,”楚文王摆摆手,“息侯不要谦虚嘛,你夫人不是陈国公主吗?怎么说没见过世面。蔡侯说你夫人美若天仙,我只不过想验证一下罢了。”
果然是蔡侯那个老东西在背后搞鬼。息侯的心一下子沉到万丈深渊。尽管他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让人把夫人请了出来。大国与小国的差别就在这里啊,他心里一阵悲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息夫人出来了,楚文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识”啊,蔡侯说的一点都没错。与息夫人相比,他后宫的那些嫔妃都黯然失色。
楚文王对身后的两个勇士使了使眼色,两人上前架住息侯。
“大王,您这是干什么?”息侯和息夫人同时惊叫。
“嘿嘿,”楚文王哂笑,“不干什么,从此世上再无息国。”他转身向息夫人说:“夫人,跟我回楚国,我会好好待你。你放心,我保你比在息国好得多。”
就这样,楚国仅凭文王巡视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息国。这一切,都是为了息夫人。

进了楚宫的息夫人也曾一哭二闹三上吊过,但楚文王真的待她很好,她也就渐渐安静下来,只是从此沉默寡言。于是有了后人“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的诗句。
后人根据息夫人引得三个国家开战的故事,演绎出“红颜祸水”的词语。但毕竟此红颜并非真祸水,她跟后来的褒姒、妲己等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为了让她不至于背上沉重的包袱,人们又演绎出她出生和去世的时候遍地桃花开的美景,将她奉为桃花神,以此来表达对美好事物的喜爱之情。

楼主 读史坊  发布于 2016-05-06 10:09:00 +0800 CST  
第二章 他偷了父亲的小妾又夺了儿子的妻子,最后被戴了绿帽子

唐高宗娶了父亲的女人,唐玄宗又夺了儿子的媳妇。这两件事历来被人们奉为笑谈。但春秋时期,有一个小国的国君一个人就将唐高宗、唐玄宗两人的事情都做了,而且还被戴了绿帽子,他是卫宣公姬晋。

(一)卫宣公与夷姜
姬晋府。夷姜倚在姬晋怀里,风情万种地说:“公子,我有了。”
“啊,”姬晋刚刚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你说什么?有了?”
“是啊,”夷姜点点头,“我们的孩子,你不高兴吗?”
姬晋放下茶杯,用手摸了摸夷姜的小肚子,“我们的孩子?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夷姜肯定地点点头。
姬晋先是兴奋地亲了一下夷姜,继而神色凝重起来。这个孩子来得太快,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这里,我们有必要介绍一下本故事的女主人公夷姜。夷姜是卫庄公的嫔妃,卫宣公的后妈,她与卫庄公的年龄差异,估计跟唐太宗与武则天差不多,一个垂垂老矣,一个青春飞扬貌美如花。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说夷姜在卫庄公那里得宠,因此,我们可以推测,夷姜只是卫庄公众多嫔妃中的一个,极有可能被卫庄公一夜风流后忘到脑后,成了千千万万个不见君王面的嫔妃之一。因此,在那个思春的年龄,在那个花事纷飞的季节,产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等都付与断壁残垣”的叹息丝毫不奇怪。这时,姬晋来了,两人一个思春,一个好色。于是,干茶烈火,一点即燃。
偷腥总是带有风险性。这不,风险说来就来。夷姜怀孕这个消息如一枚重型炸弹,吓坏了姬晋。老爹已死,自己又不是太子,不能登王位,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处理?
姬晋百爪挠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圈后,一条计策在心里成型。他招来心腹,两人嘀咕了一番,姬晋终于一颗心放到肚里。

史料没有任何记载关于夷姜怀孕时的情景,她是否遭人议论,是否被人指指点点,或者是腆着大肚子躲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待分娩。因为历史历来对女人吝啬笔墨,我们也就让它空白着吧。总之,夷姜顺利地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姬晋为他取名急子,然后将他悄悄送到乡下寄养。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卫国国内政治形势却风云突变。公元前719年,卫公子州吁杀了了时任国君的卫恒公,不久石蜡平定州吁之乱,姬晋被立为王,史称卫宣公。
现在,一国之君卫宣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公开与夷姜的关系了,他们的私生子急子也被召回宫,改名为伋,封为太子。从此,他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着。如果不是另一个女人的出现,他们的幸福估计会持续一辈子。这个女人叫宣姜,是齐僖公的女儿。

(二)宣姜与卫宣公
宣姜本是卫国为太子伋求娶的妻子。求亲人回国后,向卫宣公大肆渲染宣姜的美丽。
对于宣姜的美,《诗经•君子偕老》也有描述: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
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晳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这么美的人便宜了太子伋那个小兔崽子?卫宣公轻叹一口气,他的目光有些游离。
求亲人将卫宣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中一喜,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将话锋一转:“大王,这么美的女人只配大王您享用,您看……”
好色的卫宣公正中下怀,但他又有些担忧。毕竟,抢儿子的媳妇不是光彩的事,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做。马屁精似乎看出了卫宣公的心思,建议他在宫外另建宫殿,来个偷梁换柱。看来,卫宣公才是给小三建别墅的始祖。
就这样,卫宣公让人在黄河边上修建一座豪华的宫殿,取名新台,又在即将娶亲的日子将太子伋派去出使别国。这样,齐国送亲的队伍到达新台时,卫宣公顺顺当当地与新娘子宣姜拜了堂成了亲。

入了洞房的宣姜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老头子,而不是年轻的太子时,很是吃惊,也很无奈。公主们的命运历来如此,她们没有自己的选择,只有被动地接受父王为她们选的政治夫婿。
齐僖公对卫宣公的做法也有些生气,但转念一想,女儿如果能当上王后,自己成了卫国的老丈人,以后在处理国际事务时会从心理上比卫国高一截。就这样吧,反正嫁女儿是为了政治,嫁给国君比嫁给太子更直接。
卫宣公在新台一住就是三年。这三年是专宠宣姜的三年,也是荒淫奢侈的三年。有诗为证:
《诗经•新台》
新台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蘧篨不鲜。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诗中将卫宣公比作癞蛤蟆,可见人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在那个比较开放的年代,人们的观念尚且如此,如果发生在礼教严格的明朝,扒皮都有可能。
三年里,宣姜为卫宣公生了两个儿子,公子寿和公子朔。随着孩子的长大,卫宣公也越来越老。宣姜为儿子着想,日夜给老头子卫宣公吹枕头风,编排太子伋,公子朔也倚小卖小,经常在父亲面前说太子哥哥的坏话,这让卫宣公生出了杀死太子的念头。
或许这念头很早就有了。毕竟他抢了儿子的老婆,虽然儿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怨恨的情绪,但他总是心存芥蒂,万一哪天太子翻出旧账来个宫廷政变……他可不愿被逼宫。当国王多好,财、色、权多收。
卫宣公一道旨意,太子伋出使齐国。公子朔与宣姜合谋——卫宣公说不定也参与了,在太子出差的必经之路上结果了他。公子寿无意中听到了这个消息,决定替太子去死。他在路上将太子灌醉,自己手持白旄使节向前走去。
就这样,公子寿死了。太子酒醒后追上去,发现寿已死,哭着对杀手说,我才是太子啊,你为什么杀我弟弟。杀手一听,上前一刀,又将太子伋杀死。
公子朔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样一来,他成了太子的最佳人选。果然,没多久,他就被封为太子。第二年,卫宣公去世,太子朔坐上了王位宝座,史称卫惠公。

(三)宣姜与公子顽
宣姜的美仿佛被时间凝固,如同雨润红姿娇的红杏。当然了,因为是红杏,出墙的可能性就比较大,尤其是面对老头子卫宣公。宣姜选择出墙的对象是卫宣公的儿子公子顽。这可真是给卫宣公这个老色鬼戴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关于宣姜和公子顽的丑事,《诗经•墙有茨》也有记载: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后来,卫国再次内乱,卫惠公被迫逃到齐国政治避难。此时的齐国国君是卫惠公的舅舅,宣姜的哥哥齐襄公。齐襄公帮助外甥平定了卫国内乱,又做主将妹妹宣姜嫁给公子顽。这样,卫宣公的绿帽子名正言顺地坐实了。如果他地下有知,不知会有何感想,是不是会说“报应啊,报应”呢?
楼主 读史坊  发布于 2016-05-06 16:52:07 +0800 CST  
第三章 一句话消除了消除一场战争

春秋时期,鲁国边境。
“齐兵来了,齐兵来了!快跑啊,快跑啊!”随着这声呼喊,村子里的老百姓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这样的逃跑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齐强鲁弱,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让自己的国家不强大呢?手无寸铁的村民只有选择逃难。
或许是逃难逃出了经验。不久,人群就没了踪影。齐兵到来时,只看到一名村妇抱着一个孩子,拉着一个孩子,匆匆忙忙向前方走去。
“站住,站住!”齐兵在后面大声喊叫。
村妇惊慌地站了一下,随即放下怀里的孩子,抱起拉着的孩子,急匆匆继续向山林方向跑去。被留下的孩子哇哇大哭。
齐兵很快来到被抛弃的孩子身边。一个士兵指着前方奔跑的妇人问孩子:“她是你什么人?”
孩子被这么多兵围着,哭声胆怯地停了一下,“娘,”一想到母亲,他的哭声又大了,“娘,娘。”孩子哭着喊着。
齐兵指着逃命的村妇问孩子:“她是你娘?”
孩子抹着眼泪点点头。
“这个女人怎么当娘的,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舍得扔下,真是的。”一个上了年纪的齐兵小声嘟囔着。
“那你娘抱走的是谁?你哥哥?”另一个齐兵问。
孩子摇摇头,继续呜呜地哭着。
“那是谁?”
孩子仍然哭着摇头。
齐国的将军看到这一幕,想到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气愤眼前这个女人扔下自己的孩子不管,“老虎都知道保护自己的幼崽,这个女人,哼,连畜生都不如,我去杀了她。”说着,他催马上前,带领士兵去追村妇,边追边喊:“停下,停下,再不停下放箭了。”
村妇停下。很快,齐兵来到她身边,带着她回到哭泣的孩子身旁。
齐将指着她怀里的孩子问:“这是谁的孩子?那个又是谁的?”
“这是我哥哥的孩子,那个是我自己的孩子。”村妇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是怎么当娘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扔!”一个年龄较小的齐兵义愤填膺地训斥村妇。他想到自己的老娘,对自己那是百分之二百的关心呵护啊。
“本来想两个都带走,但你们来的太快,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两个,只好忍痛扔下自己的孩子。”
齐将很是奇怪,“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哪个母亲不心肝宝贝地疼爱着,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怎么会丢下他不管呢?难道不怕被我们杀了?”
村妇正色道:“我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以为我想丢下他啊!爱自己的孩子是私爱,保护哥哥的孩子才是公义。如果我违背公义选择私爱,丢下我哥哥的孩子而带走我自己的孩子,即便我们母子平安无事,我的内心也会不安,鲁君也不会收留我,鲁国大夫也不会保护我,鲁国百姓更不会再理我。这样的话,我在鲁国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没有容身之所。”
齐将听地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一个边境上的山野村妇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语。
村妇的话还在继续,“我之所以狠心地抛下自己的孩子去遵从道义,是因为我不能无义地生活在鲁国,不能做一个让人唾骂的无义之人。”
一番话说得齐国的将军和士兵哑口无言。将军让人放了母子三人,又派人快马加鞭递上奏章。
奏章里,将军把村妇之事向齐君汇报。在奏章的末尾写道:“一个边境的山野村妇都如此深明大义,更何况鲁国的朝臣大夫?如此看来,鲁国是一个以义为信仰的国家。我国虽然强大,但要对这个信仰义的国家动兵,似乎有点违背义理。所以,我建议,对鲁的战争取消。”
齐君也被这个故事感动,在奏折末尾批了一个大大的字:准!
就这样,一个逃难村妇的一席话化解了一场战争。这是“义”的功劳,也说明在春秋时期,人们的思想还比较纯正,还没有达到礼崩乐坏、只认军事和国家实力的程度。
鲁君听说了这件事,封这名村妇为“义姑姐”,还赐给她锦帛百匹,以示表彰。
后人为弘扬鲁义姑舍己为人的精神,不但建义姑庙供奉,还将她作为神的形象流传。
到宋元时期,鲁义姑的形象一度作为“孝妇”的典型,出现在二十四孝中,并逐渐成为中国传统人文精神的一部分。
即使在现代,鲁义姑的故事对我们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公私关系、义利关系都有一定的启发性。
楼主 读史坊  发布于 2016-05-07 09:30:44 +0800 CST  
第四章 结婚五日,离家五年,回家的路上他竟然调戏了自己的妻子

村南
牛车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
秋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再睁大眼睛仔细瞧瞧道路两边。熟悉的地埂,熟悉的桑林,这不是自家村南吗?这么说,马上就要到家了!
一想到家,秋胡的心有些小激动。离家五年,不知家里的老母亲可好,妻子如何。
想到这里,母亲的音容笑貌过电影般出现在眼前。可是,妻子长什么样呢?他绞尽脑汁地想,妻子的形象还是有些模糊。五年前他离开家时,他与她才刚刚结婚五天,两人还都不太熟悉就两地分居,这一分就是五年。五年里没有见过一次面,难怪他想不起她的样子。她对自己是不是也记不起来了呢?
时间是把双刃剑啊!秋胡摸摸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又捋捋有些稀疏的头发,轻轻地叹一口气。
就在秋胡胡思乱想间,桑树下一名采桑女子的倩影映入他眼帘。只见她杨柳腰,细高挑,挽起的胳膊如藕节嫩生生,一双纤纤玉手在桑叶间上下翻分,恰似蹁跹的蝴蝶。最妙的是,此女子边劳动边唱歌,歌声宛转如清脆的百灵鸟,让人忍不住心动神摇。
秋胡被眼前的女子迷住了。他忘了母亲,忘了妻子,也忘了回家。他走下牛车,在女子身后站定。
听到有人来了,采桑女子停止了歌声,转头观望。这一转,秋胡的魂都飞了。但见这女子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再配上面若桃花的小脸蛋儿,简直就是仙女转世啊。
秋胡怔怔地看着采桑女,不说话,也不动。
采桑女望了秋胡一眼,丢下一句“神经”,继续采自己的桑叶。
秋胡回过神来,想到自己五年外出打工也赚了一些钱,于是,走到采桑女子身边招呼道:“姑娘这么美,怎么在大日头底下采桑,不如我们找个阴凉休息一下。”
女子瞪了秋胡一眼没说话,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秋胡见言语勾搭不起作用,就抛出第二招。他接着说:“种田不如遇丰年,采桑不如遇大官。我是陈国的大官,有钱,姑娘可喜欢?”
采桑女看秋胡一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神情,生气地说:“收起你的破钱,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我采桑养蚕,织布纺线,奉养双亲,供养孩子,我用我劳动所得,清清白白,快快乐乐,谁稀罕你的铜臭钱!”
秋胡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离开了。

秋胡家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院落,熟悉又陌生的家。五年了,他离开家整整五年!五年里无数次梦见娘,梦见家。有娘的地方才是家。今天,他终于回来了。
“娘。”秋胡站在院子里,迫不及待地叫了声娘。
“是我的胡儿回来了吗?”秋胡娘颤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院子中间的秋胡,高兴地抹起了眼泪。“真的是胡儿,你总算回来了,想煞为娘了。”
“你看你,哭啥,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秋胡上前为母亲擦去眼泪。
“不哭,不哭,娘高兴,娘高兴啊。我的胡儿回来了,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这是欢喜的眼泪呢。”秋胡娘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娘俩回屋面对面坐下,秋胡拿出带回来的钱,交给母亲。老母亲核桃皮般的脸上绽开了美丽的笑颜。“我胡儿出去五年挣了这么多钱,今后,我们家有好日子过喽。”
老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还没见你媳妇吧,我这就让人去叫她。她在村南采桑叶。”老母亲转身出去,打发邻家小孩去村南找人,回来后,继续跟秋胡絮叨,“这五年多亏了你媳妇啊,里里外外,全家老小,她都照顾得无微不至,咱村里只要提起她,没人不竖大拇指。”
秋胡早没心思听母亲唠叨了。村南采桑?莫非刚才遇到的是自己的妻子?他心里无数遍祈祷,千万不要是,一定不要是。
“蹬蹬蹬……”脚步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娘,我回来了。”一句脆生生的女声,紧接着,女人走进屋来。
正是刚才自己调戏的女子!
女人看的秋胡坐在自家炕头上,也吃了一惊,“娘,他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
“傻媳妇,”老母亲笑了,“他是你丈夫秋胡啊。也难怪,当年你俩结婚五天他就走了,一走五年,当初你们小夫妻害羞,没看清对方长啥样也在情理之中。我跟你爹结婚那会儿,半年多都不敢看对方……”老太太自顾自地说着。忽然,她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止住话语,莫名其妙地看着儿子和媳妇。
只见儿子脸憋得通红,一阵青一阵白的,很不自在的样子。媳妇则一幅生气的表情。老太太吃了一惊,问媳妇:“怎么了?”
媳妇指了指秋胡,“问你的好儿子吧。”
老太太更奇怪了,媳妇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逼问儿子,到底怎么了。
秋胡红着脸,将进村前的一幕说了一遍。
老母亲越听越生气,“秋胡啊秋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好的媳妇你不珍惜,你,你……唉!”
秋胡媳妇一脸失望,不,是绝望!五年来,她满怀着希望过日子,希望丈夫早日归来,希望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五年来,她不怕吃苦,只要想到他在外面打拼也是为了这个家,她就觉得生活有了奔头。五年来,她也吃了不少苦,双亲年迈,自己一个女人家里地里都要操持,可她从来没有叫过苦,也不觉得苦,因为她心里怀揣着希望,怀揣着梦想。
如今,他回来了,梦碎了,希望没了。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幻想的气泡中,一切所谓的美好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现实。她失望极了。
没有希望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世界坍塌了,黎明与黑暗有什么区别?她哭着转身跑出去,投河而死。
她死了,死于幻想的破灭。
楼主 读史坊  发布于 2016-05-09 10:46:32 +0800 CST  

楼主:读史坊

字数:8466

发表时间:2016-05-06 18: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3 23:18:50 +0800 CST

评论数: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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