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
3月20日，王小波在他的杂文集《我的精神家园》写的自序里说：“在社会伦理的领域里我还想反对无趣，也就是说，要反对庄严肃雅的假正经。据我的考察，在一个宽松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优雅，收获到精雕细琢的浪漫；在一个呆板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幽默――至少是黑色的幽默。就是在我呆的这个社会里，什么都收获不到，这可是让人吃惊的事情。看过但丁《神曲》的人就会知道，对人来说，刀山剑树、火海油锅都不算严酷，最严酷的是寒冰地狱，把人冻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假如一个社会的宗旨就是反对有趣，那它比寒冰地狱又有不如。在这个领域里发议论的人总是在说：这个不宜提倡，那个不宜提倡，仿佛人活着就是为了被提倡。要真是那样，就不如不活。罗素先生说，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弟兄姐妹们，让我们睁开眼睛望周围看看，所谓的“参差多态”，它在哪里呢？
6月，王小波去世一个多月后，《我的精神家园》出版，书中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有这么一段话：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当年，武汉第18中学高二年纪，做了一次关于自由的问卷调查，共收回问卷170份。调查结果显示，用天马行空来理解自由的占百分之45·9，用心想事成来理解自由的占百分之8·8，认为自由是有所限制的占百分之33·5，不知所云的为11·8。以下为一些学生的回答：自由就是要多少钱，有多少钱。自由就是以我为中心，以自己为中心。自由就是到了超市后，想拿就拿，想用就用，想吃就吃，不需要付钱。自由就是不影响别人的自由。自由就是追求自由的人的无聊想法。自由就是不受自然、社会等任何因素制约和约束，全是主观、随意的，当然，是不可能的。自由就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痕，望天上云卷云舒”。
1997年，荷兰建筑师库哈斯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以《迷乱都市化》为题发表演讲，指出：“中国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在过去的10年中已经成为全球都市化发展最迅速的地区“这将是一场轰天动地的迷乱都市化”运动。”中国建筑师的效率也堪称全球之冠”。但是，“万一错了，怎么办？”针对库哈斯的这一说法，建筑设计师罗斌说：“中国目前难以奢谈什么‘建筑’，多数只是‘房子’而已，甚至是纯粹的‘结构’，因此谈不上有什么建筑风格。”
后来，库哈斯成为中央电视台新大楼的主建筑师。。他对他的中国助手说“我用了4年时间，让中国人接受了‘我’的建筑。”然后转向采访他的中国记者，用别扭的中文发音，别扭地念出“大裤衩”三个音节，然后问记者“这是什么意思？”
10月31日，中国男足在大连金州体育场“十强赛”上失利，再次失去参加世界杯决赛比赛的资格，《新周刊》以黑色封面推出一本名叫“中国不踢球”的号外。11月2日，网友老榕发表了一篇流传一时的帖子，《10·31大连金州不相信眼泪》。文中写道：“终场哨声响了。可能是我的感觉这时也出了问题，觉得一时一片宁静。片刻，场内爆发出雷鸣般悲壮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时场内灯光已经熄灭，中国队早已逃一样消失了，连起码的出来鞠个躬的人都没有。这时我已经说不出话……经过 台时，见上万人死死堵住出口，‘戚务生，出来！’的喊声惊天动地，这时，天真的儿子竟然还对我说‘我们也等一会，他们出来时，我让海东签个名。’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1996年11月到97年9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所研究员王家福，参与了十五大报告的起草工作。他回忆：“我们在起草报告关于法治的表述中，是坚持用“三点水”“治”的，因为这个“治”字寓意“民主之治、人民之治”。法治和人治的区别，法律与当权者的个人意志发生冲突时，是法高于个人意志，还是个人意志凌驾于法之上，即是“人依法”，还是“法依人”的区别。”最终十五大报告采用了“法治国家”的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