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苏家的事情

@东南西北风7010 2018-04-19 14:29:22
等待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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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忙了,不好意思,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1:40 +0800 CST  
我母亲的工作非常有成就,多次受到市领导的表扬,就后来在省里干书记的钟山同志对我娘的评价非常高,他说:我这女儿是能文能武的花木兰,多次是我们家危机关头转危为安,聪明有胆量,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收容教育所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也就在这一年我父母结了婚。姥爷回来后,又回到了矿井,看到我三舅的带领下煤矿恢复了往日的繁忙,他无心再干,就彻头彻尾地交班了。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主了。说实在的他不想再背上资本家这个名号,就回到家拿起了锄头种着坡上的二亩地,不知啥时候市里的书记市长一次次的来做姥爷的工作,让他再次出山为红色的煤矿当红色的资本家。我姥爷说:本来革命成功了,我要回归村舍。现在看来还要为红色政权添砖加瓦。好我干这个红色的确资本家!市里的领导说:苏主席呀,你是响当的红色的掌柜的。就这样姥爷整合了日本鬼子的煤矿和大姥爷的合资立大煤矿,总称:黑山煤矿。共产党的第一个公立煤矿成立了,报名的人山人海。积极主动,公立煤矿就是咱老百姓自已的煤矿,一时间整个矿区出煤第一,煤质第一。胶济线上的火车又繁忙了起来,煤炭支援济南青岛还有上海北京……。哪里需要就支援。姥爷这红色资本象多次受到了中央省市的表扬,而且还受到毛主席的接见。颜镇恢复了他的繁华,矿山、陶瓷、琉璃三大行业,张开了翅膀腾飞了起来,这是历代没有的繁荣盛世,一个五万人的城市一下子增到五十万人,工厂一个个的开工,周边的老百姓也汇集了过来,城市更拥挤繁忙热闹了。苏家似乎更热闹了。一个大院子的苏家人被阶级所分了,在旺财沟村委会上,大舅被钉上了大汉奸的帽子;三舅成了资本家四舅五舅成了富农;我姥爷那是红色资本家成份划了个贫农,因为他那二亩地早交公了。六舅在头山开了个陶瓷窑场被划了个中农,七舅自已弄了个琉璃炉被划了个手工业者,其余的长辈们小没有结婚单过,都在成份上根据谁家的划了进去,就这么说吧,大姥爷家是资本家、二姥爷是中农和小手工业者、三姥爷划了个富农,我姥爷家划了个贫农。看看阶级的划分上还有一个家两个阶级,大姥爷和三姥爷是一伙的,二姥爷和姥爷是一伙的。苏家本来在划成份时就没拿当回事,特别是我大姥爷和三姥爷家日后吃尽了苦头。一个本来就融洽的家,一下子有了阶级之分。特别村里大会小会都得提到,资本家富农等等,才开始时还感到好玩又可笑,但是随着社会主义的进度,逐步感到了不好玩了,这个时候我三舅他们就找到村里要求改成份,村里贫协主任刘二狗一拍桌子指着我三舅说:你还找,要不是看在小老子的面上早批斗你了,现在都公私合营了,你还抱着煤矿不放,你是不是想等你大哥反攻大陆呀!三舅一听急了,这煤矿与大哥毫毛不沾,这刘二狗原先是个穷混混,懒人一个,自从土改队进村后他来了精神,处处一俺穷人就得分地主资本家的家为先峰,带领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抢了几家,但他就不敢进苏家,他知道苏家不好惹,听说苏老二的官可大了,什么军区司令员呢!实际上我大舅的官也座了不小,听说到了台湾干到什么副省长的位子呢。至死都没有回来,留在大陆家里的我大妗带着大表哥和二表哥过着痛苦的非人生活,颜镇最大汉奸的儿子能好过嘛?也多亏我娘明里暗里周济他们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刘二狗到处说:越穷越革命,地主老财的钱是剥削我们穷人的钱,我们抢明正眼顺。赤裸裸的流氓言论。当这话传到我姥爷耳朵后,我姥爷把他叫了去问:二狗你原先干啥活,养活家里的人呀?刘二狗梗着脖子说:我在家啥活没干,我这是宁饿死也不给地主老财们干活!气的我姥爷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一脚把他踢出了屋。据说这个刘二狗欺负一个村里寡妇时,出了人命被公安捕了,没过几个月就枪毙了。但是成份报上去了,改不了啦,苏家的两个阶级成份遭成了不小的痛苦,比如我大表哥参加工作,用人单位一看出身马上不要了,弄的我大表哥二表哥读了小学就不读了,参加工作单位不要,逼的他们到处打短工,在煤渣山上捡煤来养活自己。三舅公私合营后,成了副矿长,成天带班挖煤,满肚的想不开,四舅和五舅被充新分配到别的矿上去了,但是再进步都上不去,因为头上有一顶富农的帽子压着呢!大表哥己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二十三四的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材,介绍人带着见面一看就相中了,可是一谈到家庭出身时,人家大姑娘爬起就跑,这资本家的出身又有一个大汉奸的爹谁听了都害怕。出身当时就象社会的通行证,越穷出身越好,根红苗壮,你就是苗壮根不红,再好白搭。随然大表哥各方面都比较优秀但出身象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上气来,似乎要把年轻的身板压弯。有一次他偷偷地到我家,象一个从来没出过深山的农民,双手一超,弯腰一蹲,在墙角的地上。母亲怎么劝让他坐到椅子上他都不肯,说什么别脏了椅子,使的我母亲听到这句话象刀割似的疼。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许久后大表哥嗡声嗡气的说:姑,大汉奸的儿子就是大汉奸吗?我母亲非常心疼他,用手拍着他的肩头说:不。一码归一码。大表哥眼睛亮了下又喑淡了下来,象是自语的说:可我的出身套在了我的身上,祖祖辈辈要背着这十字架……。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2:53 +0800 CST  
不会的,你是苏家的长子长孙,苏家人不会为这出身压趴。我相信你……。我母亲眼含热泪一字一句的说。大表哥最后点了点头,闷声的走了。我母亲追出好远才把手里的十五斤粮票和两个白面馒头给了大表哥。实际上我大表哥的媳妇也是我母亲硬给说上的。那是她在农村支农时,颜镇最边远的大深山里,一户穷的只有一床棉花被子和一条裤子的孤儿家庭,父母得病去逝了,留下了两个弧儿,姐姐和妹妹。当我娘走进这户人家时哭了。家里穷的一贫如洗,四壁屋里只有几梱干草铺在地上两个姑娘嗦嗦的卷在看不出颜色的被子里,我娘二话没说,脱下身上的军大衣披在大的姑娘身上。第二天就把这两个姑娘带到了苏家,对我大表哥和二表哥说:你们俩的媳妇解决了,可一定要善待这两苦命的孩子。就这样大表哥和二表哥有了媳妇。我大妗子一个劲儿抹眼泪,多亏她大姑一下子给她解决了心头的痛。两个儿子也是同时结了婚。大表哥和二表哥又都被我娘安排到了集体的企业了……。可好景不常,大表哥被揪了出来,说他是大汉奸的儿子,破坏公家的机器,是对共产党社会主义的报复,我娘气的大骂了起来,这件事是一个偷懒的无赖看到大表哥迈力的干活,日日超额完成任务,脏活累活抢着干,把这懒货得罪了,就在大表哥上夜班的时侯他把一个锣拴扔到运转的机器里硬说是我大表哥阶级报复,这下立刻引起了厂里的注意,厂里成立了调查小组,查来查去查到了这无懒头上,无懒一看,竟承认是他干的,还阵阵有词的说:我贫农出身,我这样就是考验一下大汉奸资本家的狗崽子,有没有破坏之心!多亏厂领导不糊涂,立马开除了这无懒。可就为这大表哥日后吃尽了苦头。厂里车间里的脏活累活难活都让他干,领导开口就说:小苏呀,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去干什么什么活,党是有成份而为无成份论,只要你好好工作,就是根红苗壮。这哪是哪!乖乖我大表哥还得感激,但就是这样的磨励,也堑定了他技术工艺的顶尖。是直日后成了哈哈有名的大富翁。姥爷现在忙的很,成天连轴的转没有时间休息,他的目标是快出煤,多出煤,为 做贡献。他号召在完成国家的任务后,要用休息时间加班加点生产煤,为志愿军捐一架战斗机。矿上的矿工兄弟们一听,都热烈的响应,姥爷也冲到了一线,在井下拉煤车。井上红旗召展,喇叭唱着革命的歌曲,一派劳动的海洋,一派歌声的海洋……。革命的无私干劲得到了成功。黑山煤矿捐献的战斗机完成了。在庆功会上,本来就很少喝酒的姥爷用大碗一次次的和矿工兄弟们喝酒,把整个酒场都调动了起来,有的矿工说:我们再捐献一架好事成双,让两架黑山矿工号战机,痛击美帝国主义,……。矿工们越说越激动大家一致商定,拿出半月工资,再添一架矿工号。姥爷高兴的喝了多少酒没人记得,等下半夜矿工们在礼堂入续都走了后,姥爷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办公室,到了一杯水,坐到了椅子上……。第二天当人们来到办公室时,看到姥爷己经过世了。苏家又一次的沉痛的打击,姥爷是苏家的一面旗帜,旗帜倒了,大家一片茫然。我娘看到这一切后对大家说:现在是新社会了,我们不要还抱着祖宗的牌位了,我们都是新社会的主人。一切向党看齐,不管在苏家什么成份,都要坚定的拥护,跟党走!我娘的话的确把苏家的上上下下震的不轻,但他们也知道这个苏家大院子也只有我娘说话了,这因为我大舅在台湾,我二舅在广州。离家最近的就属我娘了,随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苏家现在没人呀……!苏家这条老船随然千疮百空但还能行驶。三舅本来在矿上是掌柜的,但公私合营后,他就成了第二位了,市里派来了党组织加上工会组织,很快成立了党支部,书记说了算。三舅论起来就是个管生产的矿长,有职无权,一来二往这苏家的矿成了叫红旗煤矿,慢慢地和苏家脱了勾,苏家矿不存在了,矿被合并到黑山煤矿红旗矿井了。三舅成了管生产的井长,每天都得在井下五六个小时,回到家趴在床上只咳吆。五舅本来就是分管井下的安全的,但被充新安排到了掘进队,五舅同矿井上的支部书记骂了娘,扔下镐头升了井不干了。六舅一看啥也没说就到头山窑业国营厂报名上班了。苏家矿基本上消声灭迹了,没有人再提苏家矿如何如何了。这时的我娘被任命为颜镇市头山区的区长,头山区是颜镇市工业最集中的区陶瓷厂不下五十家琉璃厂四十五家,又是机械厂电机厂水泵厂耐火材料厂等等厂矿企业近千家,人口稠密,情况复杂每天这事哪事的多。走东家窜西家。这儿调解那儿教育,就象个孩儿他妈,按下葫芦起来瓢。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3:10 +0800 CST  
我娘成天不着家,我哥我姐就象放羊,无人管。我爹也忙,干公安没有休息天,也只好任孩子们折腾,做饭炒菜都样样会,既变不熟也得吃,因为没有啥东西能代替。特别我姐姐更是含泪也得厌下这玉米粒。我娘回到家一般都到晚上十点多了,他们都睡了,可是在厨房桌子上的玉米粒煮的半生不熟,难已厌下去。我娘的泪哗哗流下来了。我爹在一旁忙说:这样好,能让他们早知生活不意。说归说于是两人就开始分工有负责早上的有负责晚上的,可是说话都没算说。工作忙着忙着就忘了家里的孩子了。一切照就,我哥和我姐他们就是这样渐渐长大的,到现在说起这事,他们都美滋滋的说,那才叫生活呢,没有大人管的家庭,想干么干嘛!虽然忙归忙苦归苦,但是一切都是美好的,比起旧社会好的好几倍。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不是说嘴上的东西,而是发自内心的语言。原先在街上看到那黄灰的脸现在看到的是红彤彤的精气神。从农村到城里都是一派革命的社会主义激情。从人的精神上已经改头换面了。特别是农民有了土地就是有了命根子,走到那里都挺起了腰杆子了。到是被评了地主、富农、资本家的家庭慌乱了起来,不知何时不管城市还是农村忆苦思甜会多了起来,大会小会上只要是地主富农资本家坏分子汉奸都会押到台上,批一统忆一统,特别在村里的家庭,必须家里派一个个出来站台子,要不来就扣你一天工分。每次我三舅参加这活动都是骂骂烈烈的,反正有一次他拉肚子去不了,他的大闺女才六岁替他站在了台上,挂在脖子上的资本家牌子担不动,一下子孩子和牌子倒在了地下,整好我娘来村上检查工作刚到会场就看到了这一幕,我娘不知那来的火,几步上前,抱起了孩子,翻身就照着村支书韩大地一巴掌,把韩大地打的愣在了哪里。我娘怒火冲天狠不得把会场给砸了。她冲着台下的人说:你们还是人吗?都是本村老少!你们说谁家过去烧的煤不是从她爹的矿上无偿的拉,你们每年谁家不收到苏家一袋面?讲讲良心吧!既然你们就想看苏家人带牌子,好,我现在不是区长了,是苏家的孩子姑我替她戴……!这下好了,跟着来的区里的工作人员把我娘劝了出去,狠狠批了韩大地一顿,要他动动脑子,让小孩带牌子全世界没听说过。也怪了,从那以后,旺财沟村既是文化大革命也没有冲击苏家大院。我娘可惹祸了,她的一巴掌,让她差点撒了职,据说光写检查够一部长篇小说了。这也是她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批斗的一大罪状。她胸前带着资本家的牌子,头戴资产阶级的代表的高帽子,被押解行走在头山区的大街小巷里。也就是从那,我娘的话很少,既变在家她也不会多说半句。可对苏家那是鞠躬尽粹,苏家的大小事成了她意不如此的责任。苏家的事也真多,刚刚一家人把气喘匀了,又起事了。我六舅在北京清华大学毕业留校后,在参加一次活动时发表了不该说的言论,被打成右派遣送回老家了,他灰头灰脸的回来后,钻进屋里一个月就没出屋,急的三姥娘跑到区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我娘哭诉,我娘听完了后唉了声,就跟着三姥娘回到了苏家,进屋后找准六舅就一顿耳光,把躺在床上养神的六舅打的吱吱叫了起来,满屋的躲避我娘的追打。也可能跑累了,打累了,他们座在椅子上呼呼喘气,等喘完了气我娘问我六舅:好了吗?六舅抬起头点了点头。我娘又说:明天跟着你三哥上队里劳动吧,不劳而获是不行的,也不是咱苏家人所为。就这样我六舅成了农民,我三舅本来是矿上的领导由于赌气也回到了村里。苏家的成份本来是一个祖宗,这一划分,我老姥爷成了多种成份。大舅国民党颜镇的大汉奸;二舅共产党部队军区司令员;三舅资本家苏家矿的矿主回村务农;四舅富农在陶瓷厂工作;五舅贫农在琉璃厂工作;六舅富农在北京清华大学留校后被打成右派遣送回乡务农;七舅贫农在济南上大学;八舅九舅十舅在读高中初中。我这十个舅是各有千秋,苏家严然是一个社会,再加上十一个姨。我的十一个姨除我娘之外都是大家闺秀型的。都是夫唱妇随,基本上到出嫁时就出嫁,但有一条全都找的丈夫是根正苗壮的贫农出身,因为她们明白,出身决定了下一代的未来。纵观苏家的两个老大都在外,三舅他们还顶不起苏家来,这副担子自然而然压在我娘身上。我娘也挣扎过也想撩担子,可是她是苏家的子孙确是永远抺不掉的也只有扛着。大炼钢铁的号角吹响了,什么赶英超美的标语,铺天盖地,满世界的喇叭声响彻云霄,红旗到处召展,人们的精神面貌到了前所没有的程度。满世界的找铁炼铁,家里的锅、干活的家什只要是铁都添到炼钢炉里了,街道上是一个居委会一个大食堂,似乎是提早过上了共产主义。我娘早些时候一直弄不明白,一穷二白刚翻身喘喘,咋就说赶英超美呢,国家刚刚从无到有的阶段。她闷着一肚子的话上省城找她干爹干妈了。在省委工作的钟山同志是省委书记,看着女儿来看他们高兴的亲自下厨给我娘做在青岛时最喜欢吃的菜,她干妈就一刻不停的攥着我娘的手,看看着摸摸那,一会儿说瘦了,一会说高了……。我娘仿佛又回到了在青岛时的情景。当我娘把闷了一肚子的话说给他们听后,钟山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似乎在沉思什么,过了许久他说:闺女啊,爸愿意在家听你发唠骚,在家说说解解闷气,可咱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可是一个党的干部呀!钟山的话使我娘明白了很多道理,我娘的话更少了,在关系到党的问题上她从来就保持着沉默,但工作还一如继往。她相信党。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3:25 +0800 CST  
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娘的大字报在头山区的办公楼里到处都有,整个区政府的办公楼成可大字报的海洋。似乎我娘对大字报没有任何的抵触,你贴你的我上我的班,可是随着运动的深入我娘被停止了工作,红卫兵到处都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打倒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我娘被揪了出来,被打倒了,早晨六点前机关里的厕所统统归我娘打扫,八点戴上高帽子被红卫兵押着上街游行,直到开完批斗会才能回到家。我大哥和二哥不想看到我娘这样两个人座上火车一个南一个北去串连了。家里就剩下我姐和我了。我姐别看十一岁家里的啥活都样样会,当我娘拖着疲惫的心身回到家时,我姐总是给我娘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饭,不是面条就是米饭或者是辣馉饳汤,我娘似乎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说话,端起碗来就吃,吃完了,就摸我一下头说:听姐姐的话,我累了。就回到她的卧室睡觉了。我爹早就发配到五七干校去了,半年还不知回一次家,这家就是大姐把我养大的,从记事就是大姐背着我抱着我,喂着我,大姐成了我妈。但是大姐对我的呵护使我童年从来没有缺阳光,也没有象专家所说的阴影。可是有一个非常大的痛,那就是父亲这个十一岁就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人,为了救掉进洪水的牛,让山洪淃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找着尸骨。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是清晰的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他的一生是辉宏的。我敬佩父亲这样的峥峥铁骨的共产党人。我记的唯一一次我娘的哭,就是接到我爹牺牲的电话,我娘站在桌前,听完电话先是轻轻地抽泣到嚎啕的大哭,一直哭到了深夜。下半夜我困的实在不行了,不知道我娘和我姐啥时候睡的,但当我起来时,我娘又到区机关打扫厕所了……。我爹的后事是我哥办的。我娘没有到现场,也可能区里的造反派不让我娘给我爹送行。到了很晚我娘才回到家,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似乎是经历了一次很大的磨难。但是还得感谢我五舅,他在琉璃厂组织了井岗山造反派,夺了厂里的权,又带领着工人夺了区里的权,一下子成了头山区造反派的头头,他冲进区后看到我娘正脖子上挂了三十斤重的牌子站在礼堂的台上,我五舅急了,一棍子就把区机关的造反头头打趴下了,把我娘的牌子摘下来说:这区里最大的走资派还是有我们工人阶级来批斗吧!把她押到我车上,我要带到总部问话。从此我娘天天到苏家大院报到,因为我五舅的造反司令部就设在家里,他对我娘说:姐,我不造反不行了,再不造反你就被他们折磨死了,咱苏家就被他们给拆了!我姐报到后就到姥娘屋里两个人拉家常了,我娘从此也有了喘气的机会。听说造反派们为了争夺我娘在区政府楼里差点开了枪,两派武装各占领一半楼,是我五舅一看这两派要火并,便在区政府的院里支起了炮,喊话他们两派放下武器,立即出来投降,要不就炮轰他们。他们两派一看,井岗山造反司令来了,乖乖地出来缴了武器。虽然日后我娘也经常被押上台去批斗但不戴沉重的牌子了,顶多纸做的牌子轻。我娘扫厕所扫上了瘾,一至省里来的政策落实小组的人找她谈话,她说:等我把三个厕所扫完了,我再过去。打扫厕所成了她每天的主要任务。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3:51 +0800 CST  
省里的人也无耐,在会议室里静等了她三个小时才开始了谈话,一派政策的说明后,我娘被解放了,至于革命工作给安排回市里了,职务市革委副主任。分管市里的经济、工业。我娘也没有任何条件,只是说,有工作比没工作好!抓革命促生产。我娘就是工作狂,刚宣布才一天,自已的办公室朝那还不知道,就到革委主任王荣光那里说:我们市的企业都在瘫痪状态,要近快恢复生产,我想从今天开始每个企业去走访调研一下。王荣光对我娘很了解,只是叹了口气说:行,可要注意身体呀,赶明儿让办公室刘峰主任给你配上秘书,带上市财经委的人一道下去。我娘就这样一头扎进了颜镇这大大小小的一千二百个企业里,用她的胆势和气度把靠边站的企业书记厂长又请了回来,该摘帽的摘帽,该落实的落实。颜镇市的工业行动了起来,产品是生产多少国家调走多少,按理说颜镇的工业门类全,重工业有铁矿有炼铁厂练钢厂,铝业有铝土矿、铝厂。机械业有机器厂电机厂水泵厂。食品业有面粉厂食品厂酿造厂还有煤矿陶瓷厂琉璃厂玻璃厂等等也可以说门类全基础好,我娘不亏为有胆量的人,她在加大生产的同时让这些大型企业孵化家属工厂既解决了家属子弟无工可干的难处有为地方经济注入了活力,你可别说,不到两年的时间颜镇市能生产自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些市面上紧缺的东西。日后电视机、冼衣机、摩托车等等都是在我娘的领导下,利用地方企业抢占市场,一时间颜镇市在全国的知名度很高。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各镇乡的企业也成立了起来,近郊的村庄也动了起来,不耽耽是种粮食,也悄悄地种起了疏菜,颜镇市又进入了繁荣快上期。也许,苏家就是在颜镇不干寂寞,大舅家的大表哥投机到把被派出所的人抓起来了,他搭拉着脑袋蹲在墙角边,面无表情,身边还蹲着他六岁的儿子。为啥让公安逮住了,就是倒卖工业券,工业券五张就能买个自行车,三张就能买个手表,大表哥带着儿子满村的串,收购工业券,一张五元,卖出去拾元反正净伍元的利润。他在颜镇收全国的工业券、粮票等等票证,再到济南青岛倒卖出去,一趟下来收入不小。大表哥是一个爱思考事的人,因为出身不好,在琉璃厂给他按排了个夜班活。白天基本上窝在家里,看着大表嫂面黄肌瘦的身子和三个瘦弱的孩子心如刀割,前几天晚上偷了村里大队的玉米多愧被六舅右派发现了,没告发他,可他确倒霉了,队里硬说他偷吃了,又是批斗又是罚十天不记工分。六舅硬是撑了下来,偷不是个事,要干点啥事呢?正在他愁的无法时,六舅来了,而且还破天荒地带了一瓶酒,两个鸡蛋。六舅不愧为清华大学的高材生。他让大表嫂两个鸡蛋做了一锅汤,加上田间地头上的野菜满满的一锅,三个孩子也有菜可吃了。喝了一半酒后,我六舅眨着醉酒朦朦的眼睛说:唉,我看你还认为随你爹聪明嘞,没想到那么笨!大表哥搭拉着头,一脸愁容。我想你这样也心酸,得嘞,我给你指条道,但别说我说的。大表哥抬起头,一脸可望。放心,我不会坑祖灭弟。好,我说完你佐摸,你家里有几张工业券?两张!可没用,我家穷的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给你!要你个傻蛋!六舅瞪了他一眼说。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你穷并代表不了,城市里要结婚的小青年!大表哥一愣,接着抬手打了自已的脑袋一巴掌。谢谢六老的点悟!孩儿永至不忘。我说啥了?六舅瞪着他。大表哥哈哈一笑说:你什么也没说!于是大表哥先从厂里的哥们借了一些工业券又在苏家要了一些总共一百张,他怀揣工业券,踏上了济南的火车,到济南后,茫然地望着车站口的路向那走?就在这时,从他身边走过的两个济南人说话,咱到大观院吧,哪里有的是玩的……。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大表哥心稍微放下了。忙走上前去,陪着笑脸,掏出大金鹿的香烟挮了过去。么事?那个高个子的看着他问。两位大哥同志,俺想去大观院看看。那两个济南人瞅着他,那稍胖点的说:看你也不是斗里有粒的人?唉,不瞒大哥,家里穷攒下了点工业券想换点钱生活呀!咳,你有财运,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你咋么出手?那高个的说。看着给吧大哥,俺刚干不懂。好,这样吧,一张七元。大表哥苦着脸,没说话。行,这样吧,你如果再有都得给我们,给你出这个价八元伍角。大表哥长喘了口气说:行!就这样大表哥就在济南天桥的桥洞下交易完了他第一笔钱。乖乖那可是八十伍元人民币啊,他破死破活的在工厂里干,一月下来才三十六块。扣出车费肆元净拿八十一元。交易完各自留好了地址电话,大表哥又座火车回来了。大表哥这下子可精神了,走路也有劲了。脸上也堆满笑容了。下了车,他先在黑市上割了十块钱的肉,又买了二十斤白面。抗在肩上,一路小跑的回了家。表嫂到煤矿的碴山上捡煤还没回来,大表哥一撸袖子,又合面又绞馅料,嘴里哼哼起了小曲。等一切具备了,大表嫂担着两筐煤回来了,孩子也放学回来了,大表嫂疑惑的看着桌上已经包好了的饺子还有在一旁的肉和面,望着唱吱嘤嘤的大表哥,心里反起了嘀咕,从结婚到现在就没有见过这么高兴过,每天下班不是蹲在墙角抽烟,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愣。今天这咋啦?孩他娘回来了,你和孩子冼冼手,等着,今天我伺候你们。大表哥说完就把饺子下到锅里,五分钟两盘白菜肉饺子端到了桌上,表哥笑着说:放开肚皮吃,管够!三个孩子看着散发着肉香的饺子,连头都不抬,直愣愣的望着冒着热气的饺子。表哥还没说吃,不知谁先动了筷子,一下子抢了起来,表哥哭了,他抽泣的说:放心我日后天天让你们有肉吃!也许这肉味太浓了,在一个院里住的二表哥骂开了:老大,你可真是老大关着门吃肉,你吃下去了吗?你咋呼啥嘞!你让全世界都听到嘛!大表哥气哼哼推门出来,还不忘㖭了㖭油乎乎的嘴唇。得,带上侄子们和弟妹来吃饺子。大表嫂和二表嫂是亲姐妹,当然谁家吃啥没有秘密可言,今天是离外,大表嫂也不知道这咋回事呢?可是大表哥只是笑不说。大家又更疑惑了,有的说是大姑家给的;有的说是路上捡的,但大家都不信,要是我娘给首先得有二表哥一份,从来都是同等的。两家人把肉和面全消灭了,剩下一碗大表哥说是给六叔的。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02 10:24:20 +0800 CST  
大家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脸上荡漾着满足的微笑。似乎大表哥的担子更重了。大舅走时他们还小,大妗随说刚强,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随着贴补了上去,实际上给三表姐四表姐出嫁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大妗带着四个孩子坚难的生活着,大妗非常感激我娘,是我娘偷着摸着的支援他们,随然吃不到香辣但也能糊口。我大妗咽气的时候攥着我娘的手说:大妹呀,我把四个孩儿托抚给你了……。我娘含泪说:大嫂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掉在地下的。事实上也是这样的,特别是大表哥二表哥的媳妇都是我娘给找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两个嫂子一进门就担起了这个家,干完队里的活就到煤矿的碴山上捡煤块卖钱贴补家用,衣服是大人穿了小孩穿,大的穿完了给小的,直至衣服都散了这才再改做床铺垫。大表哥在六舅的点拨下干起了不允许的事情,情结重了会做牢的,但别无办法,大表哥就是行走在刀刃上。可能习惯了,这天他带着小儿子赶集正好一个卖粮票的,他上前刚要收买,被公安人员逮了个正着。被带到派出所后等待审问,巧的是我大哥到派出所报道,一看大表哥苦丧着脸蹲在院子里,就走过去喊了声表哥,办案的一看是亲戚摆了摆手让走了,大表哥拔腿就领着儿子跑了。派出所的同事都笑了起来,所长说:你这表哥不底道!实际上我大表哥逃了是有原因的,审问过程必须问到出身和父母。他一说资本家大汉奸,派出所就会立马上升到阶级斗争上来。他在里边最期码的扒层皮才能出来。大表哥躲过这一劫后更小心了。一般看好了单线联系,比此也不问姓名地址,既使抓住了一个也逮不到另一个。这种做法还真行,多少次都躲了过去,上了道就轻车熟路了,一切带票证的大表哥都收,省内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北京、上海是他的首选,于是他让大表嫂把他内衣里缝上了里层,把那些全国粮票呀、肉票呀布票呀,只要带全国的通通带到北京上海去倒卖,没出一年他家的生活明显的有改善,当人们拐着弯问他时,他都会说:我有个二叔和大姑,你有吗?立马把问他的人堵了。谁都知道在南方当军区司令员的二叔和在本市当副市长的大姑。所以他有了保护层,谁也想不到他是省内最大的票证贩子。外出做火车得有介绍信,他就找在琉璃厂的五舅把厂的公章盖了几十张给他。五舅知道他倒腾点东西,所以也就给他盖了。二表哥可不听他的糊弄,天天跟着他的行踪,终于知道大哥的发财秘诀了,那天他带着三块胡罗卜咸菜来到大哥屋里说:哥,这是我家唯一能拿出手送人的礼物。大表哥知道他要说啥,立即把腰包里掏出一百元钱放到他面前:老二呀,先拿着补贴家用。二表哥把眼一瞪说:我说句文明话吧,救贫不救济。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给指条道!大表哥瞅着他,看他满脸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不怕做牢?二表哥脸一沉说:我怕个鸟呀,你看俺家过的,只要她们娘仨有饭吃做牢就做牢!大表哥点燃支烟猛吸了几口说:我也不瞒你了,我现在倒卖票证……。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5 21:55:38 +0800 CST  
大表哥一伍一拾的都说了出来,二表哥认真的听着,最后一咬牙说:干了!就这样大表哥带着二表哥干了起来,两人几年功夫攒下了几个钱,两家的生活也有了起色,特别又是亲兄弟又是亲姐妹,没有了多的计较,谁家有人谁做饭大人小孩一块吃。孩子的菜色的脸变的红嘟嘟了。这天我六舅又来到他们院里,刚露头被我大表哥看到了,他喜恣恣的跑到门口一把拽了他进来,嘴里不嘟囔着:六老啊,你是我的救星,我们全家的恩人呀!得,得,你没发烧说糊话吧?老二把他给我拉开,我可是右派!大表哥唉了声说:你右派算啥我们还是资本家呢!我爹你哥还是大汉奸国民党反动派呢!说完三个人突然的沉默了,我二表哥给六舅点燃了一支烟,三个人站在院子吸起了烟。说到这里必然要说说大舅,他从颜镇逃走后去了济南同他的那个省党部的同学一块的撒到了南京又从南京撒到了广州又从广州座上大船到了台湾。在台湾先是在中央的一个部门干了个科长一直到了台湾省的副省长到退休。在台湾又娶了一房太太。又生了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大舅想回来看看可是已经走不动了,到死也没回到故里。道是台湾的儿子来过被我大表哥轰了出去,据说还到区统战部告状呢!六舅的文化程度随然是大学,但是这几年他没有荒废学业,他经常偷偷的跑到济南,到大学里的图书馆一坐就一天。也多亏大学里有他的恋人,几年下来博土论文都写了十几篇了,据山大的教授讲他的水平是实打实的教授级。六舅首先打破了沉默说:过几天帮帮忙把我的婚结了。啥?六老你要结婚,跟谁呀?大表哥和二表哥都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在济南山大当老师,我原来的清华同学。六舅清描淡写的简单的说了一下。大表哥高兴的手舞足蹈,象他娶媳妇似的。好,好!六老终于要结婚了,我和老二会全力帮忙的,对了,告诉俺大姑了?还没呢。那快去吧,大姑听了一定非常高兴!的确我娘听了非常高兴,当六舅有点害羞的把要结婚的事告诉她时,我娘的眼里灌满了泪花。她拍着六舅的肩膀一个劲的说:我三叔终于能安然入睡了。这是我三姥爷最小的孩子。三姥爷英勇壮举时,孩子才满月。苏家又一次的喜庆了起来,二舅破天荒地从南方赶了回来。他离别家乡近三十年了,当骄车停在苏家大院门口时,他再了噎至不住自已的感情了,向个孩子似的嚎啕哭了,双手搂着还留有父亲打在树上的印记的银杏树,又看看青石板的脚印。双腿跪下了。正好我娘赶出来接他,忙把他拉了起来,我二舅拉着我娘的手说:大妹啊,谢谢你帮助苏家!咋啦,二哥首长,难道我不姓苏吗?唉,不是这意思,是这样,我和大哥都不在家,这个家让你这嫁出去的姑娘里里外外顶着难畏你了!我娘轻松的一笑说:这不你又回来了啦!二舅哈哈一笑说:咳,等我退下来后,我一定告老还乡。六舅的婚礼既隆重又俭朴。家里除了大舅没回来都到了,这几年的磨厉,三舅成了地地道道的农民,原本白净的脸己经粗糙,明显的有了皱纹,好强气胜的性格变的懦弱了,二舅同他拥抱时,他斜到了一边,嘴里还不住的说:我资本家施不得,你这大首长。二舅眼圈红了。三弟呀,这还是三弟嘛?我娘忙过去说:都坐下说吧。苏家一路风雨走来,总算还好,二舅知道多余的话少说,近三十年了,总算安安全全的踏实的睡在儿时睡过的床了,他谢绝了省市领导的好意招待。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5 21:55:59 +0800 CST  
这一晚睡的特别安心,早晨还是我娘砸门才醒的,还嘴里咕噜说:你这大闺的,还好小时一样。六舅苦尽甘来,没过多久,清华大学来信让他回北京一趟。去后,清华大学的组织部门听取了他的审诉和提写的材料后,让他听消息。真是喜事成双,六妗给六舅生了个大胖小子的同时,清华大学给六舅平反了,把那一顶戴了十多年的帽子给摘了。清华大学让他尽快回校工作。六舅简单的收捨了一下抱着儿子撵着老婆回北京了……。社会在变人也随之而变。三舅做梦也没想到苏家的矿回来了,在落实政策的大会上,区里领导讲,以前犯的错误一定要改过来。三舅没有要苏家矿而是回到了黑山煤矿恢复了他矿长的职位,半年后又增选为市政协副主席。而这时的三舅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斗志,很少开口说话了,既是在他的办公室坐着他感到的是非常陌生,似乎这一切都是梦幻,当落实政策后的那天晚上,他对三妗说:你咬我胳膊一下看疼不疼。三妗在三舅的厉声下不得不张嘴哏了他胳膊疼的他跳了起来,伸起胳膊就要打三妗子,被在被窝里的儿子说:爹耍赖!你让俺娘咬。三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叹了口气说:睡觉!事实上他钻进被窝里嚎啕的哭了起来,十几年的曲辱象扯开的河口冲了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这会儿正是泪如泉涌的时候……。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5 21:56:15 +0800 CST  
大表哥和二表哥明显得脸上挂满了笑脸,好不可气的讲,当人们都在高呼打倒四人帮的时候,他哥俩己经是万元户了。明着都在厂里干着,就是三天两头请假,不是孩子病了,就是老婆住院了,反正没有一个月是全勤,有时被扣的剩下几十块钱了,这厂的工会还真行,到他家里走马观花一趟,回来后给他批了个救济户。每月都有十几块钱的救济金。我大表哥不要,又怕暴露了。家里还是那个破烂样,大表嫂贼着呢,那五床新被子都早上放到天棚里,晚上睡觉时才拿下来。俨然一贫如冼。孩子的衣服是里面是新棉花新布,外面是大人穿过的旧衣服改缝的。谁也看不出来,一再嘱咐孩子们说,别在外边说家里有肉吃!转眼功夫,七八九十四个舅的孩子也大了,苏家的院子住不开了,就在四个分院的后面加盖了院落,苏家比以前又扩大了一倍,不熟悉的人进了去就转不出来,就象一个大迷宫。现在成份己经不重要了,七舅山大毕业后分配进了省委给省领导干秘书;八舅没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去了机器厂上班,我舅高中毕业后回家务了农;十舅考上了师范毕业后当了老师。苏家的长辈一代总算都完成了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单说我舅回村后又是高中生理所当然的干了会计,干了几年又顺利成章的当了村长,他的威信高又敢创,带头在村里偷偷地干起了村办企业,先是跑到南方我二舅那里说:二哥呀,咱村穷的都提不起裤来了,你喝村里的水上大的,得支援一下。二舅眨巴着眼问:咋支援?我舅嗯了半天说:你给弄几台车钻铣床吧!可咱说好了是支援家乡父老乡亲,我们可没钱!二舅知道是机械加工的设备,就叫秘书问问军区的修理厂退下的设备有不,还真有正好替换下来了一批设备,二舅让秘书打了个报告给后勤部说明了支援家乡的情况,没想到很快就批了。二舅就用火车拉了过来,旺财沟村第一次又了机械设备全套的就是一个机械厂搬迁过来的。我舅的威信也到了顶峰,书记亲自到镇上说让我舅干书记他干村长,就这样两个人换了职务,旺财沟村的机械厂很快建了起来。厂、设备都有了,产品呢?我舅就给在清华当教授的六哥打电话诉起苦来了:六哥呀,你可是从土地里出去的,咋办啊厂房、设备都全了就确产品了!你说这不让我跳河吗?电话那头的六舅越听越笑了起来说:管我啥屁事,你老九想干嘛就明说。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这教授给弄个产品来!得,过几天我带我理工的同学回去看看。没过几天六舅带了科学院的两个同学来了,看了看设备后把一箱子的图纸给了我舅,还说:就按图纸上的要求出电机,两个月我们要用。没有让你考虑的余地,吃了饭又走了。我舅打开箱子一看,傻眼了,看不懂,这可咋办?老八!我舅想起了八舅来,你可别说他真想对了,八舅正是鲁省最大的军工企业里机械车间的主任,他骑上自行车就跑到了八舅的车间硬是把八舅拉到他的机械厂,当八舅看完了图纸说:你有熟练工人吗?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只有五年以上的技工才能干这活?我舅呆了。坐在椅子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5 21:56:41 +0800 CST  
@东南西北风7010 2018-05-15 10:30:50
下集呢?我要看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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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有点慢,见谅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5 21:57:00 +0800 CST  
欢迎大家关注我的新作-九重天(莲蓬鬼话)http://bbs.tianya.cn/post-16-1712234-1.shtml#1_36137391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7 20:56:29 +0800 CST  
许久后我八舅看我舅这么可怜说:这样吧,你一个工时两块钱,我让我厂的老师傅来指导工作。好好好!我舅一连说了三个好,抱着八舅亲了一口。就这样机械厂在我八舅的帮肋下很快步入了正规。两个月的期限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当六舅的同学来验收时,半信半疑,甚至根本就瞧不起这帮泥腿子能造出电机,看到实物后他们还不以为然,但全部验收后他们沉默了,好半天才说:谢谢你们生产的电机,完全达到技术标准!我们两家签个生产协议吧!没有任何的啰嗦,我舅的厂在我娘的帮助下很快拿到了批文和建厂的审核报告。工商局发放了村办集体的执照。就象变戏法似的,电机又被评为省乡镇企业局优质产品。最让我舅自豪的是建厂时出的那批电机被国务院通报表扬,因为为我国的卫星上天做出了贡献。特别在推销自已的产品时,他很沉静的说:我这电机都上了天了入了海,受到国务院的表彰,给你们配套也是给你们增光。我舅说着好象自已吃了亏,配套厂家赚了便宜似的。弄的厂家不是滋味,可是给来者又是吃又是穿,吃住行穿全报销,美滋滋的客人早忘了那小小的不愉快,特别是那一身量身定做的西服,穿在身上别提多高兴了。记的一次产品定货会,本来到军工机械厂的客户被他们悄悄拉到厂里又是招待又是礼物的,哗拉一下全跑我舅的厂里来了,当正式的会议召开时,主席台下,一片藏青色,从上到下,全配套西服是藏青色,白色衬衣,花缠枝的领戴,灰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别看这一套衣服几百块钱,等开完了会,合同就签下了一千多万。高兴的我舅没天小跑到厂里甚至吃住都在那里,军工的机械厂的技术师傅及乎都成了我舅厂里的职工了,他们白天在大厂晚上在小厂,白天拿到的钱不如晚上多,因为晚上是计件工资,你干多少活你就拿多少钱上不封顶。我舅的村办企业没出三年就建起了个现代工厂,这下可招风引碟了,厂里的参观不断,从市里到镇上只要有企业业务管理权的都伸出了手,要求支持的,甚至更了当的要钱的,就象一群臭虫张开大嘴猛吸着企业的血液,不给好办,马上来查你,本来屁大的事上岗上线,拖也得拖你出血来。只有给,别无它望。我舅被人暗害的事多的是,但就没有想到明着来的,镇上一个姓张的书记,对我舅你村办厂虎势眈眈,先是让他们每年给镇上管理费伍佰万,我舅没同意而后又要村办企业转成乡镇企业我舅更不同意,这个姓张的书记急了,跑到村里抬手指着我舅骂:你个狗日的,你村是不是归镇上管,你是村书记是不是归我管,知道不,我就是这个镇上最大的党,必须听我的,不听我的就是不听党的话……!我舅才上来还满脸堆着笑,一个劲儿让座道茶,可是当他骂列列的时候还没打算同他翻脸,当他最后骂了句,你娘的时候,我舅的气沸腾的起来了,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爆怒地说:我本来不想生气,可你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滚!这个姓张的书记抚着腮看到我舅爆怒了,也慌了。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7 20:57:38 +0800 CST  
本来他是想虎住我舅把这厂里当他的小金库没想到骂过了头,他也知道苏家不好惹,但是这块肉太肥了!在众人的劝仗下两人分开了。这个姓张的书记悻悻的走了,这也埋下了报复的种子。没过一年区检察院突然进住了,查封了厂里的一切财务往来账。没过几天又把我舅软解了起来,在镇上的招待所里,一个区检察院住镇的室主任姓勾的人用尽了各种手段想从我舅的嘴里抠出的事来,但他错了,没有。最后只能说他招待开支太大违反了勤俭节约的政策,把我舅免了职了。红红火火的机械厂也一步步被瓜分了,最后也只能倒闭了……。我舅遭此磨难时,我娘己经调到省妇联了。当我舅跑到省指问我娘说:姐,这算啥呀?厂是我求着二哥弄来的设备,产品是我找六哥找来的,地是占了咱家的自留地建的厂,给村里一年创收一千万。就这样为了个人的自利完了……。我娘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叹了口气。到了晚上时我娘才说:现在才改革开放,党还没有更多的经历抓党建工作,你放心不会长久这样下去的。也不知啥时,颜镇的个体企业象露雨春笋遍地开花了。大表哥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彭了,他和二表哥算得上奇才,在倒卖票证时,看到上海证券公司的股票开业了,两人正好在上海,就和上海的朋友一道进了市场,先是看着屏幕上的红红绿绿发蒙,在上海朋友的爷爷原先做过股票,他们看了热闹的市场后又到朋友家听了讲什么是股票,股票是怎么投资等等,两人似懂非懂看到上海人疯狂的购卖后,两人咬了咬牙各自掏了两万买下了当时在电台里做广告的股,就回来了,半年后去上海时把他们吓了一跳那支股票已经使他们俩成了百万富翁。两人高兴的喝的大醉,第二天两人醒酒后悄悄的把股票卖出后,回到了颜镇。回来后两人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到单位辞了职。在颜镇最繁华的四路租了四间门头开起了服装市场,因为两人跑深圳去石狮到上海基本上摸清了服装的进货区道,很快新颖摩登的服装一下子得到了颜镇女人们的喜欢,不论老少四间门面没天被围的水泄不通。钱就向水一样哗哗的往两个表哥家留。听说我大表嫂见到成麻袋的钱后哇地一下大哭了起来,跑到院子冲天大喊:爹娘俺有钱了,俺不会再受穷了!二表嫂一看姐姐那样就干脆把二表哥刚买的茅台拿出来,撒在地上了。我二表哥跑到院里去抢那瓶茅台,只是瓶底里还有几滴挂在上面没倒掉,气的二表哥直骂:这败家娘们给我留几口也行啊!那年代真是遍地是黄金呀只要你敢舍面低下头就捡到。大表哥和二表哥干脆把四路两旁的门头房高价全租了过来,全部投入了卖服装鞋帽生意。大表哥和二表哥日今斗金不违过。但是他们最怕运动了,再来个运动可就又成了活把子。大表哥和二表哥随然是搞服装生意的,只要不出颜镇两个的衣裳总是那身冼的都及乎退了色的蓝中山装,特别我大表哥裤子的膝盖间补了块蓝补丁,各外鲜眼,一度人们都喊他叫苏补丁。可他总是可怜巴巴地说:我这是为社会主义特色做贡献,你们想想国家盖的门头租不出去強行租给了我,区里又把二十多个待就业的青年硬塞给我让我开工资,我批进来的衣服加上运费再加工商管理费剩下的几个钱也就混了口饭吃。说的那么可怜穿的那么寒酸,人们对经商还不了解,在企业里有铁饭碗端着,谁还干这低三下四的活。这就是当时人们的傻冒象,等地上的黄金都被捞没了,再弯下腰那就被呛死了。特别在颜镇市有者明显的伤痕,企业多,在倒闭潮时,及乎都波击到了,那时从企业破产出来的职工再卖衣服已经就是糊口饭吃了,有的赔钱关门。大表哥和二表哥也太会弄样了,家里还是老样的破桌破椅,表嫂们依然穿着补丁的衣裳就连孩子们的衣裳也是旧的。但是生活确发生了翻天的变化,炖炖饭得有肉有鱼有酒而且是一等粉的白面馒头。随然穿的寒酸但那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精神头已经盖过了端铁饭碗的人们。记得那年大表哥和二表哥来到我家,明显得和原先蹲墙角不一样了,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个掏出大中华烟点上,喝着给他端上的茶,说:大姑呀,你老别退不行嘛?我娘笑了。我都六十了不退就让人笑话了。咳,大姑你说这政策还能变不?我娘望着这俩侄子,知道他们腰里鼓了起来,就说:放心吧,只有更开放,不会到退。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7 20:58:06 +0800 CST  
姑,俺想弄个厂子行不?当然行,国家允许私营企业发展,大胆的干吧!姑俺兄弟俩心里没底,您给干顾问行不?大表哥试探的问。我娘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大表哥和二表哥悄悄地把四路上的服装市场转了出去,打着我娘的名子办了执照,在山区的农村征地建起了玻璃制品厂。三舅一晃回到矿上干了五年了,已经六十岁了,他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办了退休,但他到矿务局闹腾了一下。矿务局也没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三舅到矿务局说:我退休了,给我算算俺苏家矿还有多少净利润,俺要提出来,不合营了!这下可把矿务局的领导难住了,当时是公私合营进来的,又把人赶出了矿山十多年。人家的要求也合理呀,于是领导就对我三舅说:我们要问问省里的意见再看看落实政策的文件精神。反正说了一大堆的话,总归就一个字等。等上级的处理意见。等上级的精神,从那里计算从五五年公私合营算起三口井到现在出了多少煤?这事够麻烦的。实际上三舅没有打谱要钱,他是志了口气,他退休了,矿上局里没有说句公道话的,仿彿他的私产是理所应当,所以三舅越想越气,更重要的他是代表苏家监理私产的,到现在苏家也没分家,还是一个整体的苏家。他道是退休享度晚年了,可他总得向苏家有个交待吧!于是三舅就靠上了,反正退休了有的是时间,总归给个说法吧!六舅出国了,说什么到美国公派的访问学者,但是妗子和小表弟一同到了美国,听妗子的意思不打算在回国了。我娘对他们的决定耿耿于怀,认为人无完人,国家也是,随然受到了磨难但也改正了过来。台湾来人了。苏家大院的门刚打开,就有两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东走走西看看,一副旁落无人的架势,开门的正是大表嫂,他看着这两人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的问:你们干啥,大清早跑别人大院?干嘛,给我们董事长探路!董事长?噢,你说俺家那个?什么你家,台湾来的!吆喝,还台湾滚蛋!我大表嫂翻脸了,她当时还认为大表哥派的人呢,一听台湾,那就更滚蛋了,他家没有台湾关糸。那两人一看这个女的不好惹,就再也没说别的,出了苏家大院。晚上,大表哥从厂里回来,表嫂向他说了这奇怪的事,大表哥的脸沉了下来,没有说话,而是走到院里坐在石櫈上低着头,抽起了烟。这时二表哥刚进门,看到他一个人在抽闷烟,就走过去关心的问:咋啦?大表哥抬头瞅了一眼二表哥叹了口气说:台湾来人了!屁!二表哥一听就上了气。在那?早上你嫂子见到的。那不让他滚蛋,苏家不欢迎他!你哥俩嘀咕啥哪?大表嫂走出屋门看到兄弟俩在低声说话。没说啥,说你见到的两个佰生人进咱院里,是呀,他们说为台湾的董事长打前站,咱家没有台湾人吧?唉。大表哥叹了口气说:咱爹当年就去了台湾。啥,爹去了台湾?大表嫂吓了一跳。乖乖,没想到公爹跑去了台湾。咋办,明天他们来了?咋办,凉拌!我娘为他守寡四十年他还好意思回来!大表哥气氛的说。二表哥抽完了支烟后说:看看再说吧,谁知道啥目的。但这事得同大姑说说。大表哥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吧!晚上大表哥给我娘打了个电话,我娘听了后说:落叶归根呀,回来好,回来你娘也在墓里等回来了。我娘哭了,她这一哭把大表哥也惹哭了,于是两人各占一头哭的个西流哗啦!哭够了,我娘说:人上了年纪就脆弱了,泪就不值钱了。不管咋的,一定要招待好!也算我娘下的命令。大表哥放下电话说:大扫除,明天等他们来。果真,第二天九点多,在市里的统战部门陪同下,一个看似有大舅神态的中年男子,神色凝俊的进了院,在祖屋的恭桌前跪了下去,被大表哥一把拉了起来,有点气恼地说:这位,你可别跪错地方呀,我们苏家不乱谱啊!大表哥这一说把那中年男子弄的挺尴尬的。在一旁的统战陪同忙说:这是市里请来的台湾尊贵的客人苏先生。我大表哥来气了,脸一沉说:对不起,我苏家大院是私宅,不是公共场合,请离开这里……!大表哥直接把他们轰了出去。我二表哥从厨房跑了出来,忙不叠的说:买的这么多菜咋吃呀。我大表哥一瞪眼,说:喊全院的苏家人吃!旁晚,大表哥的屋外站着一个人,当大表嫂推门出来看到这中年男人时吓死了一跳:你干嘛……?来人跪下了:早上的事,我错了!爸在台湾骂了我…请大哥原谅…。啧啧啧,不敢呀,大表哥从屋里出来,望着跪在地上的人,他早就明白咋回事了,是爹在台湾媳妇的儿子,他们的同爷异母的弟弟。大哥,我能起来说话吗?我这个台湾表哥可怜巴巴的说。谁让你跪了,你自已跪的还赖我呀!这时二表哥他们都出来了,二表哥忙说:血浓于水呀,快快起来吧。二表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进屋!大表哥说了声,把双手靠后一背进了屋门,随后一家人拥着台湾的表哥进了屋。坐到椅子上的台湾表哥在来之前,大舅一遍遍嘱咐说,你两个大陆哥一定受了很多苦,千万去看看他们给他们俩个补偿一下。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17 20:58:35 +0800 CST  
台湾这个表哥在台湾有个贸易公司,大陆一开放他就投资在深圳建了个电子表厂,生意很红火,正好颜镇要开招商会就把他请来了。本来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确被轰了出去,他把这一情况向台北的老爸一说,老爸急了,硬是要他下跪也的得到他们的谅解。当坐下来后看到满屋破损的家俱有些心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哥二哥,我来时爸让我先给你们每人带了两万块钱先补贴家用。大表哥哼了一声说:你跟我来一下。大表哥起身带他出了屋门来到院东面的两间铁门住下了,大表哥打开灯,里面堆满了麻袋,大表哥让他打开麻袋,当他打开后傻呆呆的立在哪里半天没说话。还是大表哥打破了沉默说:每件麻袋装的都是钱,我不许要!台湾的表哥这才明白了自已的无知。又一次的道歉。大表哥说:这是老天爷的安排,你也别道歉了,咱们是兄弟,你就别住宾馆了,搬来家住吧,明天带你去看看我和你二哥的厂。台湾的大表哥还真的住到了家里,参观完厂后,大表哥说:老三呀,你方便把咱家的产品往世界上推销推销。台湾的表哥立马答应了下来,象是捡到了宝似的。实际上他真是捡到了宝,听说他把在深圳的厂里卖了,全身心的投入到世界营销中,苏式琉璃集团在器皿业有很高的地位。大舅年龄大走不动了,回不了家乡,没天抱着电话同苏家的这个通通,那个打打,也心里舒畅了起来,尤其是同二舅他们俩的通话更有意思,大舅说:老二呀,你说咱们打了一辈子到老了才明白,这为啥呢!我二舅说大哥呀,不都是阶级做的怪嘛,咱们都生活在阶级上了。忘了血浓于水了,还来的急,咱们惹下的事,咱们近早结束吧!两人都同意这观点,但是那条台湾海浹能埔平吗?苏家从开煤矿到了第三代改了,改成了企业了,苏家也由此又回到了大户人家。可是现在的苏家不是十个舅十一个姨了,是变地都有苏家人呀,特别在颜镇,你只要有心一答听,从你身边走过的十个人最少有六个沾亲带顾的。七舅给省领导当秘书得到了领导的重用,被下派到颜镇市委挂职副市长,成天的忙,忙的不着家门,七妗是他大学同学,又是省里一个厅长的千斤,娇生惯养,脾气古怪,在省城的这几年住在岳父家,更使得七妗的脾气大得不让人,七舅是在单位小心意意伺候着领导晚上战战兢兢的陪着岳父一家人,在家里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就连儿子也好不可气的训斥他,总算熬出了头。七舅一改过去的作风,而且第一次的蔑视岳母一家人,岳父为人从来就是看上,在他职位下的人他从不正眼看一眼,就连他第一次上门,他们全家老少都没有正眼瞧他一下,只是把眼皮一抬,苏耀去把煤气罐拿来。去把垃圾扔了。去买菜去,坐在哪里干嘛?还不干快做饭!你吃俺家住俺家,这些年了跟着个不得志的副省长,啥油水都没有!……等等。他的心冰凉冰凉的。总算老天开眼,他伺候的副省长得到了中央的重用,被调任国务院工作了,领导临走前把他放了出去。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算是熬出来了,不用再满脸堆笑了。该有自已的话语权了,特别又把他放到颜镇市,他更有把握了。组织部找他谈完了话,他就悄悄地回到了颜镇,这里有他的根,还有老同学等等。没出一天他就掌握了颜镇的方方面面。回到省城岳父一家人知道他放官了,迎接他的是他已经非常厌恶的那张脸,七妗第一次娇娇的话:回来了,冼冼手,家里就等你开饭了。说的七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家从来就没等他吃过饭,反而他总是吃剩汤剩菜,而且不管多晚他都得把餐厅的碗盘冼刷干净。这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七舅噢了声,冼完了手,迈进餐厅岳父站了起来带头给了他一个鼓掌,全家人笑脸相迎。岳母说:苏耀看看还想吃啥,妈给你做去?七舅忙说:妈够了。小姨的妩媚地一抬眼:姐夫你还缺啥我给买去。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21 11:08:13 +0800 CST  
七舅一笑说:家里都有不用了。小舅子瞪着有眼无神的眼说:姐夫,你去了颜镇市给底下的人打个招呼,咱给他们服务服务。七舅刚想说什么被岳父厉声的止住了。你这不争气的,你姐夫还没到任了,你急啥!七舅只是苦笑了笑低下头吃起了菜……。看看这个家就明白咋回事了。七舅来颜镇半年多了,一趟了没回去过,七妗一次次电话打来,七舅就一个字或者两字,忙,太忙。就快速挂机,跟本不给七妗说话的机会。七妗也不是傻子,她内心知道这么多年来全家的德性。但是又厌不下这口气,于是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带着儿子赶了过来,她悄悄地来到了七舅的市委二号宿舍,刚要敲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还娇羞的眨巴着眼睛。这下七妗的醋坛子打破了,蹭的跳起来给了姑娘一个耳光,骂道:我说半年不回家,还是在这养上小得了!咋,闲老娘老了?那姑娘被无形中搧了一耳光,打的愣在了哪里,随即哇的哭了。从房里冲出了个男青年,忙问:咋啦?那姑娘哭着说:她打我!这下好了,那小青年冲到七妗面前愤怒的说:你干么打我媳妇?她…从屋里出来…。屋里?我们家挨你事了嘛!这不是苏耀住的?苏…市长…是他的房,但他不在这住。我是他的秘书。噢,对不起了。七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忙赔礼道歉。那个七舅的秘书厌下了这口气,没办法,看来人象是苏市长的爱人和孩子。说话的声音就柔软了下来。您找苏市长?啊!他住哪里?噢,他闲这里乱就让我住了,他回苏家大院住了。七妗气亨亨的来到了苏家大院。如今的苏家大院换然已新,青瓦白墙红门,门口两旁的两米高的石狮更显威武,那颗两人粗的银杏树似乎更高更大的。整个苏家大院古香古色,雕龙画柱,更显大家人家的气魄。七妗就是结婚来过,对这里只是个模糊的印象,当走进大院看到又有四个门楼时,迷路了,不知道他们家是东方还是西方……正在为难时从南院里走出了一个金发蓝眼睛的外国姑娘。那外国姑娘冲她笑了笑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你找谁?七妗很难看,如果说这就她家,人家肯定不相信,她只好说:来看看。那外国姑娘一听来劲了,高兴的比划了起来。女士你好,我是苏家的孙媳妇,有幸让我带您参观一下百年苏家古宅。七妗傻了眼,这苏家的儿媳妇还得听外国的孙媳妇讲解。号称孙媳妇的是大表哥在美国留学的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爱得华玛丽。玛丽把七妗带进了祖屋,七妗刚踏进一只脚就定在哪里了,看到三舅正带领底下的七个弟弟叩头祭奠呢。进也不行退也不行,一派尴尬。玛丽一把把她拉了进来,正好七舅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倒抽了口凉气说:你咋来了?七妗尴尬地说:你半年不回家妈让我来找你。这下玛丽吃惊了,来人竟然她的喊七奶。来了证明有孝心。三舅说,七舅忙把一柱香点上给了七妗。七妗看看这严肃的场合没敢啰嗦。今天正是三姥爷的祭日,在大天井引爆炸药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的日子。祭奠完成后大家都出了祖屋,四个院落各自回院了,三舅和七舅是亲兄弟他们一块进了东院。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29 10:21:35 +0800 CST  
三舅望着从结婚后一直没回来的七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到了最后说开饭!七妗对他们的印象非常的模糊甚至走个对面也不认识。吃完了饭,七舅才问你们是走还是住下?七妗白了他一眼说:当然住下了,如今这苏家大院可是个宝,儿子咱们不能丢,以后就住这儿了!七舅的儿子苏强点了点头说:妈,咱家和皇宫差不多呀!是呀儿子,你知道你上香给谁吗?不知道。你爷爷!你爷爷算的上民族英雄……。于是七妗象给儿子补课似的,讲给了儿子听,把儿子听的一惊一炸的。大表哥的洋儿媳回到家后,摇着头说:不理解,七奶怎么就找不着家呢?大表哥的儿子忙说:管你屁事,以后少管闲事!大表哥没发表意见,七舅结婚时他跟本凑不到边,好象正好站在礼堂上开批斗会呢!他对七婶有点陌生,他只知道七婶的父亲在省城当官,至于官多大不知道,从今天来看最多也就个厅局级,这因为她的座派看出来不是高干的孩子。七妗住下了,她对三舅有些怵头,因为三舅从来就脸上没有笑容,成天板着脸,很少说话,说出话来就是板上定钉子!说谁谁到,三舅敲门进来了,把一张纸票给了七舅的儿子苏强,说:强呀,大爷没啥给你,这张纸票就算你爷爷给的。七舅忙起来阻拦,被三舅一瞪眼停住了。咋啦,我给咱爹唯一的孙子不行吗?七舅不说话了,这也是三舅耿耿于怀的事,三妗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没有传宗接代了。三姥爷一共有两儿两女,孙子只有苏强一个,而且在他姥姥的调教下不认祖归宗,这次回来可把三舅乐坏了,当看到侄子给他爷爷上香时,他哭了,终于爹看到孙子了!所以他非常高兴,把前几天矿山给他落实政策补的钱给了侄子。他不缺钱是因为虽然三个姑娘,可个个非常出息,一个是青年教授;一个是企业家还有一个是红歌手。七舅知道他那驴脾气就对儿子说:还不谢谢你伯伯!苏强已经十五岁了,正上初三,明年升高中了。当他接过伯伯给他的纸票时还不依为然,看到后头一串零他吓了一跳,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呀!他忙给了妈妈,七妗一看浑身哆嗦了一下说:哥,这可不行,太多了!咋,瞧不起我这个资本家!拿着吧,你那三个侄女不缺钱。三舅说这话里是真的,最穷的是他大姑娘在青岛一所大学当教授,一个月开哪死工资,最多再就是补贴和补助了。所以他大姑娘每回来都啧啧着说:如今最穷的是中国教授。老二和老三会瞪着迷茫的眼问:你认为中国最有钱的是谁?大姑娘很无耐的说:官倒!三舅这些钱对他来说没用,他本来就生活俭朴,光他的退休金就足够他老俩个用了。这笔钱留在家会日后找麻烦,趁早在活着的时候处理了就留不下后患,话说回来了老七从小受的苦也够多了,刻给他补偿一下了。现如今又是颜镇市的副市长,爹也该含笑九泉了。他苏家的三支也有官袍穿身了。三舅哭了,边哭边说:老七呀,我对不起爹,养了三个姑娘,你以后就是苏家三支的掌门人了,可别给爹丢脸呀,在颜镇谁不知咱爹的英名啊……!七舅就一个劲儿嗯嗯。他理解哥的苦衷,也知道今天的高兴,没办法,吃住都在岳父家,说不好听的话,就是人家的一个佣人。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没想到的是,七妗带着孩子撞到了家而且还赶上了祭奠。从心里他也得到了点安慰,爹一定看到他的孙子给他上香了,爹的精神己经深入进了他们的骨髓里了。乖乖,哥太大方了,一甩手就是一百万啊!土豪,绝对的土豪呀!七妗在三舅走了后,一个劲的赞叹,她从来没想到苏家的变化竟如此之大,都说过去苏家是颜镇的首富,没想到现在的苏家也光芒四射,她从心底里有些愧疚了,当初三哥落难的时候没有帮助人家,乖不好意思呢。苏强回到老家一件件的事让他又惊又炸,他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要他探究。这时,玛丽蹦跶的走了进来,正重的向七舅七妗举了个躬说:七爷爷七奶奶,我们想请小叔去兜风。七舅点了点头,算同意了。苏强歪着脑袋说:你外国人认的中国路?玛丽笑了。小叔呀你人小辈大,走吧,你大侄子在外等着呢!他们走后七妗又拿出那张纸票说:咱家这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了。俺家存了一辈子钱了,我妈还神气十足的说:咱们家存了十五万了。好象是大富人家了,你看哥,轻轻一甩手就是一百万!啧啧,苏家的确厉害呀!咋化?七妗高兴的又面带难色的问。七舅喝了一口茶说:还是给强强留着吧,留着他出国留学用。那好,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妈去。七妗说着到里屋打电话了。七舅苦笑的站在哪里,望首院中的那棵结满果实的海棠树,心里酸酸的。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29 10:21:58 +0800 CST  
@东南西北风7010 2018-05-28 16:51:17
我要看下集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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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29 10:22:08 +0800 CST  
这棵海棠树是爹亲手栽种的,如今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可人呢早己化为尘埃,连具全尸都没有,坟里只是埋了他的衣物。七舅是听大人说的,三姥爷死时七舅才两个月大,而且他出生三姥爷都没见过,只是家人从沂水传来消息说:母子平安。这也是七舅的內心痛苦,他对爹的事就象听故事,也许爹在颜镇市的知名度太大,争议太大,有说好有说孬。七舅的话是:让历史来评判他吧!的确三姥爷的一生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说法的。他的孙子苏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看到苏家大院门口停放着一架跑车时,跳了起来:兰博基尼。乖乖这次回老家也太震惊了,中国有几台这样的跑车,也就几辆吧。他在问大表哥的儿子时,这富二代大眼不抬的说。似乎对这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这小屁孩,我们还得喊小叔!大表哥的二儿子苏旺一脸愤恨的说。苏强也是在省城大院长大的,市面也见的多,他脑袋一歪:咋了大侄子,你不服?你就是回到娘肚里再生回也得喊我叔!这小子也是不好惹的主。我不喜欢兰博基尼,你有劳斯莱斯吗?苏旺看着这小屁孩本来想对他不回苏家让他看看来,没想到懂的挺好的。好,玛丽去把我爹的劳斯莱斯开过来。没多时,一辆庄重华贵的劳斯莱斯停在他跟前:小叔上车吧,咱们看电影去……。玛丽说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还给了苏强一个媚眼。这小子彻底争服了。掏好的笑了笑钻进了宽敞的劳斯莱斯车里。其实这么豪华的车他也是第一坐过。五舅下岗了,八舅下岗了。苏家又添了烦恼的事,特别是五舅差两年就退休了,企业说关门就关门。他到区里的经委大闹了一场,把局长办公室的杯子茶盘全砸了,派出所把他逮了。这下大表哥不淡定了,那可是他亲叔呀!得,他知道这消息立马到了派出所,把两条大中华烟往所长的桌上一放。关,逮捕他几年才好哩,我也看不贯我叔的脾气!大表哥边说边给所长点上烟。吸了几口又说:我叔有心脏病万一出点情况可无法收使!你可能还不大了解苏家,我告诉你,老大干到台湾省的副省长;老二大军区司令员;大姑咱省的副省长;老三黑山矿的矿长,老七咱市的副市长,对了你局里的局长就是俺大姑的儿子……。大表哥不知那来的话,把派出所所长的汗都说出来了。乖乖那所长还没听完就跑出门开车到了局里,直接到了我大哥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你处分我吧!我大哥莫名奇妙的望着他说:你哪根神精出问题了?不是,我把你五舅关起来了。我五舅咋啦?他大闹区经委,被我押到所里了。该关的就关这是法律,别在我这掏话该干嘛就干嘛!我大哥把所长赶了出去。那所长反了难,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最头疼的是那个全省首富还在所里等着呢,据说他北京、省里、市里都有人,区长他都不理他。这咋办,这所长还真够孙的,又跑到经委和局长谈了半天,最后定为内部矛盾,这才回到派出所,果然大表哥还在所里等着呢,所长亲自给五舅打开了手烤说:五叔呀,你老也快六十的人了,火气咋那么大呢,这还是内部矛盾,你可一定要向局长赔个不是!走吧,大哥还在我办公室等着了。大表哥就这样把五舅从派出所里弄了出来,五舅一坐上大表哥的车,就唠叨了起来:你说这咋得啦?今天好好的,明天就关门了?我们可是百年老厂啊,说倒就倒了,而且还是那个狗局长跑厂里宣布的。奶奶的光展室的历代大师的内画也得值上千万……!大表哥一声不吭的听他唠叨了一路,那车没把五舅送回家,直接把他拉到了厂里,大表哥说:五老,二楼的二零六室就您的办公室,你月工资三千陸,同意就上去做你的副总,不同意我立马送您回家。乖乖,这下可把五舅蒙住了,他点上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围着小车转了三圈后,把烟往地下一扔一只脚一踏,真是三千陸?当然!好,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干了。说完大步走向了办公楼。大表哥在一旁笑了。五舅下岗是这样,八舅下岗可不一样了。在整个我的十个舅中八舅是最老实纯朴,他没有他们几个的折腾而是老老实实的在陶瓷厂干了一个烧窑工,先是烧馒头窑以后先进了又烧方窑,这可是个体力活,拿着个桶锨一锨锨地往炉堂里扔,没有一把子力气别想扔进,八舅刚分来时,那大桶锨连半锨都铲不动,别提往炉堂里扔了,一天下来腰疼的直冒汗,咬着牙干下一个月就腰也不疼背也不酸,就这样一干四十年,他玩锨玩到了炉火纯青,两米远一桶锨的炭嗖的一声就进了四十分米的炉口,而且炉堂里的煤炭均匀的撒在火面上。他这一技能整个陶瓷厂上百个烧窑工只有两人。他烧出来的瓷器光滑柔润,次品很少,年年被评为劳模。家里的奖状贴了一墙。这是他最自豪的事,他每天下班回来都坐在这墙下,喝着八妗端过来的茶,品着滋味,小憩一会。这是他最享受的时光他经常对八妗说:咱没有象我二哥那样为党枪林弹雨,但咱要勤勒恳恳为党劳动。八舅不亏为劳模,在厂里干完了八小时,还义务替班。他是烧成班的班长,別人有啥事都得找他替班,多少年了他从不瞒愿。这些无私的奉献得到过厂里的表扬,激动的他三天睡不着觉。还破天荒的让八妗买了瓶酒,喝了两口呛的喘不上气来,他对八妗说:这酒太难喝了,为啥那么多人愿喝酒呢!八妗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他爹是推小车送贷的,那时叫这行,车把式。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能养家糊口也算烧高香了。可没想到在送货时车翻了把自己的腿砸断,到现在还一瘸一拐的,家里穷八妗上了小学两年后就下学了,十岁就跟着大人在砖厂打砖。等长大成人,才第一次做了一身新衣服,就业到了陶瓷厂和八舅一个车间,两人在师傅的说合下,结了婚,家里的铺盖和厢子都是二舅给寄过来的,二舅有些愧对他这个最小的弟弟。本想让他来部队可是二姥娘在家,他走了谁伺候呀,二舅多次把二姥娘接过去,住不了几天就闹着回家,说什么你们杀气太重,她受不了那每天的嘀嘀嗒嗒的号声,到死都不愿出苏家大院。八舅的两个孩子到是都被接到部队了,二舅说他喜欢孩子热闹,实际上二舅是替八舅解决负担。八舅的陶瓷厂从每月有奖金到只开工资再到开半月工资再到拖一个月工资又三个月半年。家里的积续贴补了进去,多亏两个孩子没在身边,要不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好的是两个人身体都很好,干完厂里的活,再到个体的企业里打工,一天下来,十六个小时,还能顶的住。让他们最伤心的是厂有资不抵账了,让银行给封了。厂里这个家没了,他破天荒地做起了烩牛肉小吃,这配方是老丈人给他的,老丈人看到他下岗也不好受,柱着棍子颤颤巍巍的来到荣誉墙下看着一天不吃不喝的八舅,八妗怎么劝都不行,就是坐在哪里,嘴里还咕噜着:这国营企业还能被国营银行查封了……。好的是,八舅很快走出了阴影,在自已家的房子里卖起了小吃。他老丈人说:我也没啥给你们的,这里有个我爷爷开饭店时留下的一个烩牛肉配方,拿去吧,也能养家糊口。八舅和八妗接过老人在破布里包着的发黄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用什么部位的牛肉,用什么样的调料,煮到什么样的成色等等非常仔细清楚。老丈人说:当年他家开的又一村饭店在颜镇很有名,败在了清朝未民国初的土匪绑架上,他们把他爷爷绑票了,要想放人得十万大洋,家里把又一村便卖了,房子卖了。凑了凑钱才把爷爷赎回来,可是从此李家就越来越家败了,但爷爷临死前写下了这个烩牛肉方子说:有了这方子能养活一家人。八舅非常感激老丈人,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送来了他家的传家宝,而且把他仅有的存折给了他们说:拿着吧,妮子!当年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你最受累,现在你有困难我一定相帮。二舅知道他们下岗了一遍遍的催,让他们到广州去可是八舅不想再给二舅增加麻烦就一口回绝了二舅。正好自己住的宿舍临街,就打开了个后门,把二舅寄来的两万元和老丈人的一万元全投了进去,购卖了餐桌椅子,炊具,调料,牛肉,鼓捣了一个星期烩牛肉但是就是出不来那个纯香泗溢的味,急的八舅上窜下跳,老丈人来了,他提了一陶罐的老汤,看着八舅八妗急的那样笑了,他把牛肉切成了丁,把调料包在料包里,把自己带来的沙锅放在炉上,一同放进大沙锅里把那罐汤到进锅里,点上木柴,用大火烧了两小时,再用小火炖着,到第二天早上四周香气迷熳,走路的人走到这里都停下来嗅嗅,当开门时呼啦一下坐满了屋,便宜好吃,八舅的烩牛肉爆炸似的在颜镇出了名,门庭若市,顾了五个帮工的都忙不过来,八舅不忘本名子叫李家烩牛肉。他儿子专程从广州回来,给他彻底的创意了,一色的淡蓝色,牛头的商标,而且买了速封真空机,第一个在颜镇进超市,利润一下子翻了几翻,又征地建食品基地……。
楼主 laohong1959  发布于 2018-05-29 10:22:49 +0800 CST  

楼主:laohong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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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1-12 05:46: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05 12:01: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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