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请全国父老乡亲为反右幸存者流一滴泪吧!

第六次禁闭历时五个月零五天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19 13:24:14 +0800 CST  
化工工程师王旭,一桶硫化兰颜料在黄梅天自燃,现行反革命破坏罪判刑十年。妻子为保儿子前程,划清界限离婚。我看着他在一声声撕心裂肺呼喊,妻子‘儿子名字和一声声“为什么咬我?“”为什么咬我?“声中断了气。我瞌了三个响头,给他合上了双眼。矮矮的杨教授。他是柯庆施发动数百次大扫除中进来,当我见到时已经硬了,而且臀部少了一大块肉,人说周世荣割去充饥了。他在一个月前还要我回答他;”二千年前秦始皇如果不愿意做王帝,要做大总统,大开杀戒,历史能行得通吗?“我朝不保夕,避而不答。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19 17:49:54 +0800 CST  
@古时月下观海听涛 2018-02-19 19:48:35
永远都是这一套,永远在煽情。
如果你受到委屈,被反错了,就老老实实原原本本说清楚,到底谁冤枉你了,怎么冤枉你的,不要什么都归为一句反右错了!!最瞧不起这种论调。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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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我从淮北押解至安徽罗江县,白湖农场八大队八中队。庆幸自己终于活着离开了淮北,临走前,我面朝烈山后山方向深深三鞠躬,遥祭枯骨,佑我前途安宁。也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惺惺惜惺惺,劳改间隙我曾偷偷地沿着那条小路走上小山,放眼望去,混混浊浊的小山,抬头仰望不知是哪个山坡承接了这批因绝望饥饿而托付的生命。这卑微的生命曾经卑微的存在过挣扎过,终于带着原罪给他的伤害决然以如柴的枯骨离开了人世,其苦其悲,何勘怜。一阵颤栗,空气异常空阔寂寥,看着地上一个缓缓爬去的小虫,我倏然泪下,同为生命,我们远不如能自由自在、迎风接露活着的昆虫啊。
心想还有三年就满八年了,满期了再阻止我上诉的人就不会有了。此时我以是28岁了,但年轻人心急,在路上还是丢出了上诉书.
我撕裂了我唯一衬衫,封面上写: 我是一个地狱底层的不幸者,被诬反革命, ,我一生既无伤天又无害地,那时只是二十四岁的上海交通大学的学生,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弟妹,我可指天罚誓, ,王天在上我如真反革命必受天打雷辟.如有有缘高人拾取此信,,我跪求您代为一寄.我是死是活必佑您增寿十年.仅有二角聊作邮费.
本来经过这场灾难,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遭受到沉痛打击的他们会永远牢记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在无论下手干什么事时回忆一下这场悲剧,从而作为中华民族繁荣昌盛的起点。但是------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0 11:26:15 +0800 CST  
跪在泥地上挨斗是最大享受,二排土坑中间一根木柱,上顶人字梁,某日袁指导员一声令下:吊上梁, 徐寿兴用一根粗大的绳子串在我绑着的二手中间,另一头串过人字梁向下拉,痛得我直叫,脚尖尚可点地, 袁指导员说:你们继续恨恨的斗,说着走出,几分钟后陈干事走来,气呼呼说:这怎么行,吊高些.大家说吊不上去, 陈干事说:”要高” 徐寿兴抱着我向上举,另一个拉绳子,,当徐寿兴慢慢放开时,我自觉手要断裂,只能用出”看家本领”救命啊!脱口而出,一个犯人(张若其)急叫:血,血,血,,这时我又朦朦胧胧,一阵恐惧袭来,我视线模糊思维支离破碎连不成串,眼前的人都突然变得有两张相似的面孔,我想说我不行了,却吐不出一个字。我想逃,我像是飞离了地球,又分明记得只有两条路可逃,一条是死,一条是疯,我没有疯我不会疯,难道我是死了吗,我听不清人们说些什么,继而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劳改场所 中.我是最倒霉的。因为一被处理,管理人员就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你不承认,就是不认罪,就是搞翻案,就是向党进攻。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下,就要受 到更严厉打击。管理员在文革中几乎不受任何组织的约束,我长期被剥夺了人身自由,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来往书信要经检查,不得外 出,每日强劳最多至十二小时, ------,醒来在医务室涂红药水,说柱子上有钉.尺逾长的伤疤就这样留下了.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0 14:58:24 +0800 CST  
上老虎凳
一开始六大教导员邹维谷营长经常出现在批斗会上,还算文明,过了一时营长不来了, 专政升级了. <苏秦背剑>一周起码一次,为保命,我不得不熟练开铐之法,千方百计隋备-一小片竹片,如遇危及生命,开始必不动身色,紧要关头,突然大叫”救命”这一叫响彻云霄,我就用此法,避过了骨裂肉碎.的第四次老虎凳.那时真值农闲冬训,上午小组批斗后关入禁闭室,约一点不到, 陈干事拿了一条麻绳开锁进来,他到处找东西,没找到,出去后拿来四片子木头,他将木凳二脚悬空一立 ,命我背部靠紧凳面,手抬起,,我手有洋铐铐着,双脚戴着七斤脚镣,当我双手抬起后,他就用绳子将我的小腹和凳子绑得结结实实.接着将凳子往下一拉,乓的一下,震得我头晕眼花.接下来他将一片长木板向我脚下垫,将木板向上抬,他园园的脸上露出一脸凶相略显沮丧.亏他立即松结,要从新绑我膝盖时,外面来人, 把反革命份子杜锡焕押去批斗.他一句话也不说走了.但我明白他要给我上老虎凳., 五花八门的批斗和无理无穷的质问,我好象就成了实验室的青蛙、老鼠,只能忍受,强咽苦水;既不能辩解,也不想辩解,我知道在这时候无理可讲,不值得讲。 辱骂、唾沫、拳脚、棍棒终日纠缠、相伴。只能默默无声的念叨普希金的诗或轻轻吟诵: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抑郁。---------- 相信吧,那光明的日子就会到来!”是的,‘那光明的日子就会到来’!”我哽咽着、重复着,把痛苦和希望寄托在美好的诗句中。
第二天相同的时间他又来了,他拿来二根绳子,一根绑住我的上身,另一根绑住木凳和我的双腿.,用一团乱麻塞进我的咀,我早作准备,前面几个门牙虽然没有,但两侧牙齿咬住不放,危难时尚可一吐, 陈干事自觉绑结实了,他将木板往下一塞向上一抬,我的脚自然而然向左或向右一滑,好几次他想按住我的脚,我的脚从上到下全是污垢,嗅不可闻,我明白他如有第三根绳子,我的一腿休矣!现在只是右腿侧面出了一条破口子,血淌了不多,真是万幸.
那一阵子,白天除去斗就是关禁闭,晚上小组批斗后才回工棚睡觉,某日下午孙望暹偷偷摸摸来了门正巧没关,,我背铐着,一进门孙望暹 拥抱着满脸伤痕、浑身血污的我,不禁失声痛哭:”小杜,那些人为什么要如此摧残你? 你------“泣不成声的他为我擦去血迹,抹掉蛆蛹.抚摸着伤痕,极度痛苦。我对他说:”小孙,我让你受牵连了,真对不起!”忍着疼痛的我挤出一丝笑容,噙着泪 说,”不要难过,这是逃避不掉的”..他说:”:你不要上诉了好吗?”我说”到达六中队后我就没写过,你赶快走吧. 如果我那天回不来,你们就向我祝福一下吧!!!!!!!不要忘记到那时给我家里写封信.”这 究竟是对生命极度的冷漠,还是对亲情最后的眷顾?是对无奈命运的屈服,还是对生命尊严的捍卫?历史那双诡异之眼,闪烁在这平淡无奇的几句嘱咐中.



(7)
手上长蛆这事,孙望暹1991年放回上海后,1993年碰巧遇到我他还不断提起.他心直口快,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虽说死已三年,他老妻和一双儿女一定知道.又过了几天下午陈干事拿了一堆麻绳开锁进来,还是乱麻塞咀后大腿绑牢外,又用木板放在我二腿之间,单独将双脚和木板绑紧,我自知我命休矣!乘他弯腰杆子取板时,我牙一松,舌头用力一伸,麻团离咀,用尽全身力量:救命啊! 救命啊!这一叫正是小河对面干部吃饭时, 应 该说出一些警世直言,鉴往知来,启迪后人。这股劲儿是什么?可能是 一个人的求生愿望无比强大,它征服了所有设下的陷井,小心翼翼地争取生路,争取生还。……这二声”救命啊!”响彻云霄,接着听到干部区围区小河吊桥下放声。陈干事双眼一瞪说:”反革命分子决没有好下场” 我欲哭不敢流泪,欲嚎不敢出声,对于囚犯,他能够获得随便抽打任何人的权力,那一定是他此时的最大幸福。而我希望只求抽打不要超出,都是奢望,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0 17:24:00 +0800 CST  
清明节请全国父老乡亲为反右幸存者流一滴泪吧!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1 11:12:26 +0800 CST  
记住人祸、黑暗和罪恶,是为了今后远离人祸、黑暗和罪恶。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1 13:19:02 +0800 CST  
清明节请全国父老乡亲为幸存者流一滴泪吧!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1 17:20:44 +0800 CST  
, 按理这最上层领导的斗争与小老百姓沾不上边,何况白茫茫的白湖劳改农场,但一个政治挂帅,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在紧跟国家政治形势方面农场当官的一点也不落后。因为这批人本来就是靠政治斗争上去的,对政治敏感的很。 于是上情下达,步步紧跟。每个队在劳作之余均要学习报纸文章(不是整张,是剪下一小方块),山墙上总有大标语同中央的政治运动保持一致。劳改犯人,没有报纸杂志看,没有广播听,多少年来一直真正与世隔绝,风云突变,见每个个干部各配一把长柄铁锹,外出必扛, 专政升级了!不管什么干部,四点呈述根本不听。且越述越打,越述斗得越凶。即刻白湖农场六大教导员邹维谷营长亲自摔队大会斗批我.干部自立为派,竞相标榜自己是革命派,今天一派来斗我,明天再换一派,甚至早上一批下午一批晚上再来一批。从队里楸到大队部,再从大队部楸到队里,又楸到七中队。将我当活靶来打。六中队原没禁闭室,出空工具房,内放一张杀猪时用的宽长凳,口号也变了, 不认罪就是不伏法,就是坚持反动立场,“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凡是反动派你不打他就不倒!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个个争先恐后,一次又一次,看着我痛哭哀嚎,.混身冒汗虚脱......其乐无穷。时时斗,月月绑,经常吊上梁,牙齿两颗连根撬断,还有四颗已不全,被绑得手上长蛆,肋骨两根被打断,右手指骨被硬生生的折断,背部皮肉撕裂尺余,文革时被绑死过三次,冷水泼醒再斗。双手戴铐,双脚上镣。,冬天衣服撕斗破烂,无以御寒,权用草绳从小腹绕到腋下,那手铐,那苏秦背剑,那脚镣,小麻绳,那雨点般的拳打脚踢,那左右开弓的耳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豆大的汗珠湿透了我的衣裳,我失去了知觉……他们一手拿着红宝书,手辟上缠着红袖章,特别吃了忆苦饭后,灵魂随即脱离了他们的躯壳,似乎换了一副脑子,一阵口号以后横眉竖眼,发泄对我的深仇大恨,根本就不把我当成是血肉之躯的人类一员。真是痛不欲生!天绝我耶!天绝我耶!何处是尽头?死罪好受活罪难熬!有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即便执行“汗莫拉比法”亦不可能如此。时间之长惨烈程度无与伦比!“求求你们留我一条命吧!”“求求你们...”这哀叫何止千遍万遍!听到我凄冽叫喊声的人肯定还有人健在。这凄厉的叫声下,居然没出一点子同情声.每当我朦朦胧胧的时候,我总会看到杨教授.听到他的说话:” 法院中一定会有有良心懂法的。上诉是你唯一能够活着走出劳改队的出路。总比我等死要好。我死了,鬼魂也会保护你的。
1966年随着天气的转凉,风声越来越紧。我头上的风暴已经凝聚了起来.
在一个组或二个小组合并斗我是怎样的呢?按说同类相残,留情三分, 我虽然自己被捉入瓮中,,不能自己了。 犹有进者,这一群革命牢头禁子还充分发挥了创新能力。在这个农场里,确实没有刀山、油锅、牛头、马面等等。可是,在没有这样的必需的道具 下而能制造出远远超过佛教地狱的恐怖气氛,在旧地狱里,牛头马面不过根据阎罗王的命令把罪犯用钢叉叉入油锅,叉上刀山而已。这最 多只能折磨犯人的肉体,决没有“触及灵魂”的措施,决没有“斗私批修”、“狠斗思想一瞬间”等等的办法。我们却在牢头禁子他们的领 导下在犯罪分子中开展了背语录的活动。这是崭新的创造,从来也没有听说牛头马面会让犯人背诵什么佛典,什么“揭谛,揭谛,波罗揭谛”,背错一个字,立即一记耳 光。在每天晚上的训话,也是旧地狱中决不会有的。每当夜幕降临,犯人们列队候训。恶狠狠的训斥声,清脆的耳光声,互相应答,融入夜空。
小组批斗,先背语录,然后干部训话历数我的“罪状”,慷慨激昂,义形于色。作批斗动员.接下来就是揭批,除了劳动十小时外都是斗,花样翻新, 陈干事知道,徐寿兴,孙望暹,张德本与我友善一次又一次找他们”谈话” 张德本当了我小组长,一开口就是叫我”打不死的李逵” 徐寿兴要靠我写信,写检讨,一向友善,居然拿着小麻绳当绑手, 孙望暹不在一组,一直动员他揭发我,还好我当年一向沉默辜语,少与别人接触、不与别人说话。即使工休时总是独自躲到一边,在僻静处蜷曲着身子躺下。无浪可兴.加上他们没有乱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2 15:23:52 +0800 CST  
文革中酷刑与虐待:钉指尖 -----
我杜锡焕:走过了七十八个春夏秋冬,好多事情渐渐淡忘。对有些人与事的记忆,却是越久远越清晰。尽管有些人强制我忘却,甚至禁止我们回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人们,告诉下一代,中国一段不应该被忘记的历史。回首往事是惨痛的!耳闻、目睹,亲身体验到的虐待、酷刑,至今还留在恶梦一般的记忆里,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因而对这些历史不能保持沉默。
血翻四审铁案当时那个情景,几十年后的今天,我都时不时在恶梦中重逢。因为一想到那个情景,晚上躺在床上,眼前就极有可能经常会浮现。然后吓得睡不着。这些短篇故事虽是小说的写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真实的,甚至连人名都没有变过,只是用了一点叙事上的技巧而已。这些故事到底有多恐怖?饥饿致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各种戒具和各种刑罚到底残暴到何等程度?人性到底可以沦落到什么程度?血翻四审铁案似乎就在回答这些问题。
对于戒具我是赏尽百味,酷刑与虐待就与我经常亲密的零距离接触。其品种,花样,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没有亲历过的善良的人们,是很难以想像得到的。我一想到就会沉浸在那段不堪的年月之中,追忆一个个受尽折磨死里逃生的故事。有时一下子哭倒在地。
在安徽省第六劳改纵队烈山劳改队。李指导员经常使用的是自己铁工车间是用铁锻打而成的一个铁圈,把你双手一“套”进去,再从中插上一根铁棍外加一把锁。这时你的双手就像捧着一个东西一样,故名“土铐”。戴上这“土铐”你连饭碗也无法端,吃饭祇能把嘴伸到碗里去一口一口地“咬”来吃,就像猪、狗吃食物一样。当时我刚刚从学校进劳改队,世事一点都不懂,同犯们说“劳改队就是这样,谁叫你上诉的?”,这使我每时每刻担心着他会找个茬口加害于我。 (
而白湖农场文化大革命时候,最常用的是手铐,其次是绳子五花大绑及脚镣。这种手铐,是从西方“照抄照搬”来的“洋手铐”,好像还“文明”一点。因为它两个铐圈之间有一截铁链,因而使你双手有一点“活动度”。陈干事经常这样对我:“我叫你赏赏<苏秦背剑>看你的骨头硬还是人民政府没办法?”,叫我跪下,铐住了我的右手拉向背部,再向上拉,而将我的左手向上从头颈向下硬拉铐牢,隋着格!格!铐齿声我痛的混身冒汗,他一边铐一边说“:这里不是于部,就是劳改犯周围是大河,量你也走不出半步,”虽然一星期至少一次,虽然每次痛得骨裂肉碎跪伏地上,但是他好像在看着我每次从不超过二十分钟。可能在他看像我这样一个年轻劳力弄残了,少个劳力不合算。总的说来都不把囚犯当人看待的。他们认为对“敌人”不能有半点“温情”,不能讲半点人性,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感情”,“私恩”对我是铐不离手手不离铐,尤为头痛的是长时间的背铐,虽然不痛,但是经常是从早晨铐到下午四五点钟,大便小便实难介决,连吃饭也要送饭的喂。加上农场蚊子苍蝇又多,一次我想如果是前铐就好许多,于是我试着铐着的手从屁股下向上移,虽有一截铁链活动度但是仍觉短了一大节。可见其设计者考虑之精细,无法变成前铐。
在心灰意冷之后,我看到禁闭室的墙面是竹片编织而成,折弯处竹片片的皮从断层上脱开,这种铐子的原理我还是懂的,只要找到一片既有点强度又有点韧性的厚度在十五至三十丝之间,宽约四到五毫米就可以打开。于是下边的我就用背铐的一只手撕,上面的因为二个门牙早被敲掉只能用边上牙齿啃,经过数拾次的啃,嘴唇都出血了,终于有一片合格了,格格二响,铐开了。我立即将禁闭室的杀猪凳搬到门边,听听外面的声音,只要听到外面有点声音,我立即咔嚓锁好,到了晚上挨斗完了进了被子我也立即将铐开了,觉得这是世上最高级的享受,这样平安度=过了三天,第四天上午十点左右,因为隔日晚上斗我时又挨绑又挨吊体力不支睡着了,当陈干事门开进来时,我还睡着,一记重重耳光警醒了的我,
这件事让我感到从所未有过的懊悔,后悔的眼泪禁不住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人生漫长路,事事难预料,为何有些人活得坦荡荡,为何有些人活得惨兮兮?忍!忍字心头一把刀。人间炼狱,若能忍一时之苦,忍一时之快,忍一时之气,忍一时之痛,忍之余平心静气,仔细分析,乱中取理,闹中成事,..看看我今天,既无乱中取理的可能,又无闹中成事的希望。连忍中求生亦属幻想,当时真希望自己能够立时在人间蒸发,化着一缕轻烟,在大地上空翩翩起舞,缓缓升上蔚蓝的天空。化着自己喜欢的每个景物,和大自然有个亲密的接触。躲开这一切,但是没有什么”假如”,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重新设计。今天亦然。悔当初何苦 贪一时之快,时今铸成大错,吓得面如土色,随即扑通跪下,大声求道“我错了呀,过去我错了呀……”匍匐在他的脚下,辱骂自己,表示悔改,绝望中残存着一线期求的眼光。“我一定用毛主席的六条标准严格批判自己。”
陈干事一声大喝:狗胆包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臭老九,早已打倒在地踏上十万只脚了,还敢私开毛主席给你戴的手铐?私开刑具以逃跑罪论处,忘想逃到台湾反攻大陆,与人民为敌,加你十年还算轻的。“我们不打人、不骂人。我们不打、不骂接受改造的” 你不接受改造,你反改造,不打你,打谁?转过身来。“
当时我真是吓糊涂了。立即移动膝盖背对着他跪着,他又问:你用什么东西开的?我答:竹片。他又问:在什么地方?我答:就在袖子口中。我回过头看到他拿到了竹片,一会儿他捉牢我的左手大母指,看到他一用力。痛死我了,他将竹片钉进了我的手指。
十指连心,我直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连啃了地上二口泥,不一会胳膊麻木了,疼得头上的汗珠像下雨似的,二脚一阵乱蹬,鞋和脚分离了,“屎尿流了满裤子”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我哭喊着,“我哭得那么伤心,有谁来同情我帮助我?!就是死,对我这个“人“也不知经过多少次。想不到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将满期了,你们却口口声声为了人民的利益容不下我,存心要整死我。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的道德何在?你们难道没有子孙?你们敢保证他们一生都不犯错误吗?犯了错误就不允许我改正,把我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我永远不能翻身?
陈干事恶恨恨的说:“你别给我狂!你信不信,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我伸个手指就能捏死。“
我难道不能够平平安安的渡过一天?我难道就是没有那一种福气?我难道在今天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难道在今天要变成了残废?,我难道在今天要永远失去自由?我难道在今天开始永远家破人亡?鲜血一滴滴淌向我的腿脚。
心想:当幻想和现实面对时,总是很痛苦的。要么你被痛苦击倒,要么你把痛苦踩在脚下。”我猛然从地上爬起来。我受不了这难以忍受这之痛之苦,必须自求解脱……我不想活了。这股劲儿是什么?如果前面一片火海我也会纵身跳下,极早烧成一堆灰尽在所不惜,我一头撞开禁闭室的大门,一口气跑到干部办公室及干部住房对面的护河吊桥,对着办公室哭嚎大叫:“抡 毙 了我吧!抡 毙 了我吧!抡 毙 了我吧!。。。。。。我不过是一个学生,没有当过乓,也没做过贼,你们又是五花大绑,脚镣。手铐。老虎凳。吃地壁虫,灌尿,吊上梁------你们却口口声声为了人民的利益容不下我,存心要整死我。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的道德何在?你们难道没有子孙?你们敢保证他们一生都不犯错误吗?犯了错误就不允许改正,打翻在地,还要再踏上一只脚,叫我永远不能翻身!”-------你们抡 毙 了我吧!抡 毙 了我吧!抡 毙 了我吧!
陈干事追到了,恶恨恨的在我脸上“左右开弓”地打了不下10个耳光,(我的咀本来就淌着血,这样一定更多),他说:““这是反抗政府的下场““自绝于党,自绝于人民”用力拉着我的手腕说”你要死从这里跳下去。却被杜队长拦住了“这是在单位,别闹大了。”他看看我的手将竹片拔掉了,
这时我模糊看到河对面站了十几个人,再没有人说话到医务室擦了些红药水,下午上菜地拔草,我说:“我痛“带队的说:“你的右手是好好的 给我快点走,快点走”! 还边乱骂我“装死狗”晚上还是背铐。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3 15:16:44 +0800 CST  
@dlackpower 2018-02-23 15:16:44
文革中酷刑与虐待:钉指尖 -----
我杜锡焕:走过了七十八个春夏秋冬,好多事情渐渐淡忘。对有些人与事的记忆,却是越久远越清晰。尽管有些人强制我忘却,甚至禁止我们回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人们,告诉下一代,中国一段不应该被忘记的历史。回首往事是惨痛的!耳闻、目睹,亲身体验到的虐待、酷刑,至今还留在恶梦一般的记忆里,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因而对这些历史不能保持沉默。
血翻四审铁案当时那个情景,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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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cgzyj 2018-02-23 19:05:54
冤有头,债有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也可能没有做过,你问你父母吧!伸冤,你找错地方了,阎王爷对你这种伸冤方式感到愤慨,小心你上九代,下九代一起生活在地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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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平反后,我给安徽省罗江县白湖农场六大教导员邹维谷营长一封信。(原文如下)
某百拜奉启教导员膝下:
自别颜范,屈指八年余,余汗流成渠泣血千杯,毕力平险上诉申诉。终于1975年7月上海高级法院以(74)沪高刑申字第48号判决撤消原判。
现以调出劳改队至上海新桥矿,当一名小干部(其实不属于干部只是要面子)回想白湖六大队六中队漫漫长夜,那陈干事以恶为治、酷毒暴虐、滥施淫威、作威作 福,他戴着对革命“大奸似忠的假面具”,以迷人的色彩包裹着他肮脏的灵魂。对我每天铐绑吊打,而他自己家里吃的用的~~~~~~就连水也要犯人沈纪元按时 担满。
愚伤痕累累至今未愈。
新社会出此酷吏,堪使中国上下五千年历代酷吏为之汗颜。
如此恶徒,万望教导员明察,切切不宜升职!此辈如为一方之首,则一方终无宁日,百姓必遭其害!
专此奉恳 是荷 致
礼 如有赐教还望以书掷下

原六大六中队 杜锡焕 顿首上
1976年某月某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4 11:27:22 +0800 CST  
@新模范军 2018-02-23 21:30:03
不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整天叽叽歪歪,这不满那不满的,不整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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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对革命“大奸似忠的假面具”,以迷人的色彩包裹着肮脏的灵魂。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4 12:53:36 +0800 CST  
@职方有司 2018-02-22 22:08:51
你一口一个佛祖,打到你还没理了?除了哀嚎几声惹人心烦,徒增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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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孙望暹,初中一年级徐寿兴,高中一年级张德本,四个<反革命份子>从一九六0年关了三十二年至九一年放出。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4 15:18:54 +0800 CST  
@新模范军 2018-02-23 21:30:03
不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整天叽叽歪歪,这不满那不满的,不整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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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孙望暹,初中一年级徐寿兴,高中一年级张德本,四个<反革命份子>从一九六0年关了三十二年至九一年放出。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4 16:48:08 +0800 CST  
约一周后调来一个副队长,抓生产,队里拆下了脚镣,参加冬耕.结了冰照样赤脚下田,劳改队标志收工的旗帜落下了,老牛一见立即不干,打也不干。但我要等到伸手不见五指才能收工, 当时连续不断的绑、吊、跪、打。劳改单位所发的囚衣不消几次就破了。我只能用草绳自下腹部一道道绕到胸部,既可代替破烂的囚衣抵御冬寒又可稍挡拳打脚踢。那陈干事说我这是“丑化社会主义制度”,随之而来周而复始的斗啊!吊啊!打啊!令我几乎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 陈干事一年多前早已收去了我的判决书 驳回书副本以及上诉书的留底,而那天还收去了我在淮北煤矿总机厂当“技术员”“设计员”时所有的技术资料,还包括我自己写的关于前卸式和侧卸式反车机施工 技术分析足足有四公斤多。同犯沈纪元搬着前面走,陈干事吆喝着“搬到办公室,搬到办公室烧掉”我顿觉情况不妙,那上诉书及抄件固然在收之例,但那些技术资 料不知收过多少次,每次拿去后过几天就还给我,今天却要拿去烧掉。难道除了批斗之外又有新花样了?我不由自主的跟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只见陈干事往椅子上一坐。
陈干事问:“杜锡焕,你来干什么?”
我答:“报告陈干事,我想问几个问题”。
陈干事道:“进来跪下问吧!”
我进入办公室在离他两米多的地上跪下。
陈干事道:“我们革命志士是不怕阶级敌人提问的,我看你还是老实点,不要惹我再叫人将你绑出门。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共产党人民政府判你徒刑,你不服要上诉,要共产党认错那是做梦。”
我说:“这一堆资料是设计资料,是搞建没。没有任何政治性质。过去收过多次都还给我了,今天为什么要烧掉呢?”
陈干事道:“烧你这些破烂算什么?一切封、资、修、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什么四书、五经、三国、西游、什么的,中文的外文的全部要烧掉。什么关帝庙、玉王 庙,什么菩萨都要砸碎,要让这些东西从此绝迹!我们共产党人从不信佛、信神、信教。我们倡导的是一个信仰,信仰共产主义,一个崇拜,崇拜伟大领袖毛主席, 他一句顶一万句、万万句!这不属于迷信,这就是革命,这就是砸烂旧世界!”
我说:“报告陈干事,我这些是搞建设的资料,也要烧吗?搞建设离不开知识分子和知识的。原子弹不是知识分子造的吗?”
陈干事一阵大笑后道:“我们要知识分子,但我们只要极少数革命的知识分子。那些大大小小的所谓知识分子,我们一律称为臭老九!与地、富、反、坏,右份子没 有两样!连同他们的小“黑六类”都要斗倒斗臭,还要踏上一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些小学教师,中学教师,大学里什么教授的,不都在 挨批挨斗?党内头号走资派刘少奇都斗臭打倒,你算什么?”
我道:“报告陈干事,我来想告诉您;还有几个月我就满期了。我就要到社会上去工作,那些资料我说不定还用得着,希望您看过后还给我。”
陈干事又是一阵大笑后道:“少做你的梦吧!社会上的建设用得着你们吗?党会放心用你们这些反革命份子和臭老九吗?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早已看出你们这些臭 老九都是废物,我们不象国民党关到上饶集中营杀头,我们饶你们不死。变废为宝将你们关起来开河、种地,你八年是将满期了,但你看看,哪个犯人放到社会上去 的?一律都是戴坏分子,反革命帽子继续改造。否则放回家还了得?这里的田谁来种?河谁来挖?我今天高兴对你讲戴帽继续改造就是无期徒刑,你懂吗?”
我道:“报告陈干事,你讲的我都懂,但你们成天绑我、斗我、吊我。我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样合适吗?也符合政策吗?”
陈干事仍是一阵大笑后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凡是反革命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
陈干事连背几段语录,当时的我多么盼望国家进入原始共产主义社会。但眼下保命要紧,于是咬咬牙道:“报告陈干事,语录我也会背。毛主席还写了矛盾论,指出 矛盾是绝对的,自始至终都存在着。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开始了,在不断转换之中。象刘少奇,本来是在革命队伍里当了头,由于矛盾的转化变成叛徒内奸 反革命。象我,本来是学生,现在变成反革命份子。而你们无止无休的对我用刑,如果哪一天我受不了了,自杀了,追查起来,原来革命队伍里的人是否会矛盾转换 倒霉呢?”
陈干事可能不解我的意思,顿了一顿,面孔一板,猛然站起身来怒吼一声:“滚!”同时高声向坐在隔壁办公室的袁指导员问道:“老袁上次接见时,上头讲我们监狱管教干部现在有68万还是86万?”
袁指导员说:“68万。”
陈干道:“杜锡焕,你听听。有68万!我们这里一个干部管50个,如果算管30个,全国至少也有2000万。你只是其中一个,我们68万干部,一人一口口 水也能将你淹死!你自杀表明你愿意戴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属于畏罪自杀。死有余辜!这里我讲了算数,什么矛盾转化?屁话!”
说着拿了一副铐子将我铐了,厉声说道:“滚回去!斗你绑你是抓革命促生产,你活该倒霉!这是革命的需要。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5 10:49:23 +0800 CST  
@新模范军 2018-02-23 21:30:03
不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整天叽叽歪歪,这不满那不满的,不整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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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偷
经常关禁闭,我工棚里的唯一的一条破被子被人偷了, 没有被子,只能和衣而睡 睡在泥土坑上的一块染血的草垫子上,虽已春天, 同过去任 何一个春天一样,姗姗来迟。湖村春来迟,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可仍 寒风萧瑟,夜里只能再找一些稻草盖上,,我想世上还有比我痛苦的人吗?第二天我就着手查询.我虽经常斗得非人非鬼,亦人亦鬼。可薄面还是有的,尤其老年人中,左问右问,终于有人告诉我可能是某某偷的..我想世上没有一个贼像孙悟空,一开口就坦然的说,“你就不知道我老孙是天下有名的贼?当年的三大公案:偷蟠桃、偷玉酒、窃灵丹都是我干的!他一定不会承认,一定是空手而归,那晚是政治学习,无干部值班,我走到他面前,看他漆黑皮肤,瘦的皮包骨头,只是二只大眼睛还算是有神,.我问他:,你是拿了我的被子了吗?谁也没有想到,他当着二个小组人的面,双膝跪地,放声大哭,说:我不知道是你的,你比我更苦,我该死,我该死,我已卖掉了,说着站起来将他一条像猪油渣的破被子双手俸给我,我真想推却,但在他一声声”我该死, 我该死”声中拿回了.
过了二天陈干事找我到办公室,叫我站着.问我:这么冷的天被子被偷.为什么不报告?我早存戒心,祸从口出我是最清楚不过,不想多说,只说(1)我对人一向格守人道,人家认错我就不能追究,此为仁(2)人家赔给了我,连打自己,悔过自新,我应原谅,此为义,(3)人家认错悔过,我不能报告,扩大事态此为礼.我的为人只一条”无愧于别人“
就这普普通通的问答,大祸临头了。我面临的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我没参加外面的文革,不知道人道主义早已批倒批臭,谁提人道主义,谁就是“修正主义分子”谁就是死不改悔的反革命分子,孔孟之道的仁爱仁政早已批倒斗嗅。我后悔极了,也紧张到极点。真该死,我应顺着干部的启示去揭发,批斗会上..那小偷因属人民内部矛盾伴斗,我不明白,难道人就不许有一点 人性,讲一点人道吗?中国八千年的哲学史上有性善、性恶之争,迄今仍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我原来是相信性善说的,我相信,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的。从被斗的一刻起,我改变了信仰,改性恶说。“人性本恶,其善者人为也。”从斗的行动来看,你能说这些人的性还是善的吗?你能说他们所具有的不是恶,我混身颤抖,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哇哇”地呕吐起来。一阵狂轰乱炸,一个高大的某某站起来,一巴掌死摁我的头,我踉跄欲倒,眼冒金花,脑子一片空白,头皮发麻。我知道我犯了大忌,第二天勒令,我必须继续接受批判。,我是重点打击对象,属“恶毒攻击”之列。大会上一次一次的点我的名,气氛异常恐怖。几乎所有的人又都不敢和我说话了,知交路迂也形同陌路,面如冰霜,转身扭头与我檫肩而过。我不断被拖出去批斗。
文革开始一个月劳动,别人十元,十二元我只得四元或六元..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5 13:22:21 +0800 CST  
@新模范军 2018-02-23 21:30:03
不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整天叽叽歪歪,这不满那不满的,不整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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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斗的行动来看,你能说这些人的性还是善的吗?你能说他们所具有的不是恶,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5 15:39:39 +0800 CST  
@infect郑皓皓 2018-02-06 10:58:39
楼主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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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1957年的“反右”,给知识界带来了致命的伤害,那末,十年文革就使知识界的精英几乎全军覆没。它将知识、知识分子置于空前绝后的悲惨境地,让不屈者从灵魂到肉体彻底消亡;让怯懦者成为糟粕、让人格卑下者成为摧残人性的政治打手。
楼主 dlackpower  发布于 2018-02-25 17:21:25 +0800 CST  

楼主:dlackpower

字数:1986

发表时间:2018-02-06 00:11: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08 15:07:43 +0800 CST

评论数:38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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