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梦影

第一次买房时,选在运河旁,那河在电视剧里屡屡出现过。
很宽,京杭运河千里迢迢,流过通县城东,往东方向叉出一条支流,静静的淌着,不深不浅,水色暗绿,河中央一块淤泥炼化为岛,鸟儿们就飞来筑巢安家,所以,刚搬来那会儿,欣喜一阵子,每天溜达一趟,作为晨练的必修,很为自己的水岸一宅窃喜。
从客厅窗户望去,夹在楼间缝隙,柳丝依依不舍,很有些挽留的感觉,住了二年那河依旧,岸畔老杨树张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住户,楼群越来越胖,单调的路畔,挤车的人就多了,觉得少了原先的村野空阔,可以采野菜的荒野缩了,被新的地基打乱布局,绿野清馨要延到更远。
想迁徙,重新选,依然锁定水岸。
这也是一条河,静静的淌着,不深不浅,水色比暗绿浅淡些了。
只是河岸精致多了,巨石岩刻,大手笔的样子,壁立陡峭,垂藤倒挂,古香古色就浓郁起来,顺河走一趟,要穿过连接二环和三环的一条马路。一座缓坡过街天桥,两旁碧桃在春天美艳无比,烁烁地粉红一路。
河边,弯曲木栈道,凳几散落,迎春热闹了暮春,月季迎来暑热。
钓鱼者闭目养神,只随鱼儿随咬钩儿地惬意,远看起来仿佛雕塑,河阑干刻了太平湖,方知此地有沧桑。
家里摆了一本正红旗下,只有头没有尾,那位可敬大师就是投湖而去,湖就叫这名儿。
天下太平,人们尽享阳光明媚,悄悄地流走地是一个人一生,再没有比四世同堂跟贴近京味京韵,权在书架里找安慰,岁月走个远,能记住名字地的和可以被记住的都嫌少,霓虹闪烁,车流急急,人们图的是谋生。
就在这也算水岸的一宅,起居作息,日头从屋头翻来翻去,晨昏四季,倒也淡淡,然而,河的西头缺撼不止一处。
某日瞎逛,顺河走去,轩昂楼宇墙下,十几辆三轮车列着阵势排开,油腻的箱体,烧烤,冷面,手抓,各色字样透着路边摊的非凡厨艺。一条一样胡同。
其实不然,上班挤车的,下班回家的,匆匆路过的,和他们千丝万缕着,旁顾的总是旁顾,城里总是不乏小小酒店饭铺。
胡同尽头,铁路飞驰,列车隆隆,低低矮矮一片城中村,废墟,断垣,垃圾堆绚烂,还真切没发现,在巍峨楼宇尽头,会藏着如此又一片天地。
仿佛高雅端丽的时装里,露出一些败絮。
出外游荡半年归来。
拆,的红字,列阵大马路两旁小街铺。
堵绝开墙破洞。
细观果然如此,原先好好的楼壁挖了洞,接出一扇门来,或 一扇窗扩大做了门。
延展一个建筑的作用名为出租,其实占了公共设施与用地。
熙熙攘攘在路畔,为熏肉和烧烤的烟雾弥漫,失却了洋槐的花絮与清馨。
光怪陆离有了另类诠释。
如同一阵浪潮涌过,街面在六月天里变幻,多余的去了 ,还原一个本来的老街,灰色墙壁一溜儿过去。干净清爽极了。
路的视野远道天边,几朵白云挂在楼宇顶端。
一幅天高地阔的样子。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8-02 14:46:43 +0800 CST  
花名为院

最早叫紫薇园,而后月季,牡丹的排下来,其间间隔二三年,这片港式设计的楼宇就一寸寸的扩大了地盘,成了规模。
大片麦浪旧痕迹,由春天几株摇摆的青苗佐证了,选了这儿,因为地干净。
新马路空阔无一人,偶尔车过,影子一般闪了,八成是进北京的车,再看 东边那条大河的桥上,只有一个黑点,在波光粼粼间移动,选这里,也是因为有条大河。
积攒碎散银子,化作一套居室,那年,我满足感多多。

夜静谧的似乎四野无人,偶尔风过,园区外流淌河水打着旋儿的流过,河间淤泥上,几只芦苇叙说昔日月色风情,趁月色走过河畔 ,幽幽的漆黑里,五十年代栽种的白杨树如山岳屹立,那河据说清澈过,也是从前的故事。

紫薇园有些老旧 ,毕竟不如我们新起牡丹园气宇轩昂,十几座南北通透六层,楼间距比一般距离宽阔,女园艺师晒黑两个夏季,满园春色就万紫千红起来。
绿漆铁阑干外,齐刷刷的一派月季美艳,用尽各色,显示了女性用心良苦 ,不久,露出空空的土凹,那棵天鹅绒一般瑰丽的紫红月季被挖走了,接着连续空白土凹,人不贵气,奈何花。

人以群分,动摇了几分隐于乡下的心思。
还恋着这条河岸 ,还有其周边田园风光,出了相连的紫薇园,过一道六环桥,纯粹乡间村貌,新修的东西贯通的大马路笔直宽阔,依旧无人影无车影的寂寞,买房时这是亮点,一直西行要经过长安大道,多诱人的风水。

每当傍晚散步,首选它,灯光稀疏,对面是被集中上了楼的村民住的几座楼,大约我们的宅就是他们原先农舍旧址,过桥一片开阔,晚风都吹得那么痛快淋漓,空空路,无边的村落沉睡了,偶尔几声狗吠,更显一片虚空与静谧,心发虚,回转 那时不过晚八点,城里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吧。

晨,在几处太极拳音乐里醒了,选择加入,八套拳,九路剑法的连下来,酣畅,大汗如雨,天南海北里,一位鬓发斑白的老人引起关注,纯粹京韵,清瘦肤白,每天五点准到,风雨无阻,即使雾霾漫漫 看不清人影,她喜欢和我聊天。

搬迁而来,原居住美术后街四合院,窄逼的平房一住几十年,换了新楼房自是欢喜,但不久寂寞袭来,没去处,四野碧翠,夏日旖旎,冬天苍茫,一河静静,一塔投影,叫燃灯寺,唯一公园,西海子,去了又去,还有选择吗。回忆起城里的公园,琳琅满目。

心有认同,围绕宅的东西南北,用脚丈量过,几十趟绿野漫游后 乏味袭来,文化圈气息需要几十甚至百年期积累起,这也许是新城旧城的分界线,取舍哪里。

怀一些隐居心思,寻河趣。
春秋两季节最佳,拉起长长的风筝线,任纸鸢遥空,那时身心倍宜。空阔的运河公园里 ,独有一铜铸老翁相陪。
他的斗笠,长烟袋,俯视鱼池神态,微妙维俏,春观鹅黄尽染,秋随金风漫步,似乎寂寞是一次静心淡泊的洗礼,我们去牵手,格外享受。
不久 一座桥汉白玉新桥前,一架汉白玉牌楼,古香古色拔地而起,码头匹配 ,龙船停泊,赶上一个月明星稀八月十五,乘船游河,两岸灯光闪烁,自是一番情趣,乘水上滑梯尽兴一番。很满足。

又乘兴去寻求杭州运河码头,数月归来,旧迹无存,老翁不知去向,水乐园,汉白玉建筑荡然无存。河之韵味,消失了。
留下铜色河阑干,铸就了一条河的历史故事,然后是新的设计者展示,巨大帆影造型,巨大火炬雕塑,一列阶梯铜铸画。
与人齐动的元素骤减,放飞风筝的空地缩减,那种气势恢宏大场景没了,放风筝的走了。
一只鸭子悠哉河心,混浊河水,看不清羽毛色,虽然比刚来时清澈一点儿。

宅旁支流河,静静的汩汩细流着,寻不到水鸟,几只乌鸦窝依然落在杨树顶端,它们是老户。
难道祖先可从战国算起?不久新挖地基发现古墓群。蓦然回首,那一夜曾见草丛里的石臼和半扇磨磐。

接着前继续楼厦的扩充,周边掀开田野绿色,排齐了水泥森林列阵。几个严寒酷暑过去,马路对面熙熙攘攘起来,农贸市场前,蔬果摊子,小吃店,拥挤不堪,有风水的大马路车多了,人多了,公交车拥挤如同闹市区,避开的喧闹重现。

为了业委会的诞生,本地人,外地人起了隔阂,一个老户说,我的一只狗还有本地户口,外地人对曰,能到这儿买房子的就不是孬种。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于是拿起笔作调节剂,连夜赶出诗情画意专栏和谐一下,未知后续。
清净地依然不宁,外加驱车二个小时方的一睹长安大道,就有了彻底回返之意。

又是一年绿意浓,挥别,河的蝉鸣,深深车辙印痕沧桑路,想起古训,小隐隐于乡,大隐隐于市,心底静,天地宽,无论身居何处。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8-08 07:26:34 +0800 CST  
老宅如梦,

因为童年的记忆卡洒落一道山岗。
那片有栗子树的岗,一面的黄豆地,秋天飞来几百只灰鹅,叫着飞着,一口口寻找收割机留下的豆粒儿,偶尔一只鹰的盘旋,就惊起一片,翅膀煽动哗哗的响,弥漫着惊恐气氛。
另一面是河,茂密丛林也飞着灰鹅,它们喜欢留在水里,几乎天天碰面,一只雄性教小鹅游泳,一次次推它们到岸边。
我那时在河边,没人教游泳,我们那个小城只有一条河,大雁成群飞来的时候,秋天已经来的很久了。
清理暑夏汗味,被褥拆了,用车子拉到河边,一天都在河边玩,看大人忙乎,青蛙跳进水盆里,妹妹不哭,我就在密密草丛里跑。
河对岸湿地有更多地鸟儿,野鸭子,甚至一对对晒太阳的漂亮鸳鸯。
夕阳拉长影子,草地一张张摊开的被单晒干了,带着肥皂清香被大人带回家,大炕上被垛就圆鼓鼓了。
红绸子,绿缎子被面儿,凤凰和孔雀展翅在树枝,姥姥和妈妈盘腿一针针缝起来,屋子里就是刺啦刺啦,抽棉线声儿。
那一刻,我总感觉,点点光斑在大人一抬一放的动作里跳动,节奏象跳舞,随着阳光的浓郁一点点浮起,一个飘带半空起伏,光源从那扇窗户射来。
仿佛一扇神秘的大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会从那里飘出来。
夜晚的月色,也投进来,隐约看到影壁的灰墙。
这是一间对着影壁的大屋子,大气窗户,兼备中西风格,下面一个整块玻璃,上一半镶嵌了褐色木棱格,象一个古香古色小屏风,轻轻松松站在一道水线上。
有天夜里醒来,一只大大的蜘蛛来回吐着亮晶晶的丝线,那种执著勤勉的劲头,让我不再怕蜘蛛,以前见了昆虫之类的,我都吓得逃跑,这回,我独自静静的看着一只蜘蛛忙前忙后,屋里起伏着时而轻时而沉的打鼾声,好似要把我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但,却又觉得弥漫着粘粘的温馨,一点点包裹了全身,让人去昏昏欲睡。
大气的窗户在蜘蛛的网里变得朦胧起来。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9-11 00:34:34 +0800 CST  
@莫名得离开有 2017-09-12 21:13:13
看看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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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9-18 18:14:22 +0800 CST  
荡起'一片芦花的田野,有个裴家堡,院落套着院落,朦胧浮出轮廓',蛛网里的大气窗户是我对那座老宅的复原。
未知往昔只是在母亲一次次的回忆里。
家有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女儿,深夜静谈就是母女俩最好的心声交流。
窗户玻璃是时代印记,大老以前 我们古香古色的窗棂,都是纸糊,贴了红彤彤窗花,那一片绮靡任何解读都有理由,但裴家堡的和许多有钱人家一样,唤做碧纱窗。

以我的有限见识,也只是在一条老街的二层小洋楼见过,雕花盘绕,图案古朴,房与房之间,以木板门窗衔接,那木头自然不是一般的,起码是酸枣木一类的,深红漆色,窗棂有一寸多,两面贴了淡雅绿纱,薄如蝉翼。
然 如此精美如艺术品的窗棂,一夜之间被戳破,捣毁,因为这家主人,是个被抄家的老资本家。
那时一条古城老街一片鲜红,所有街铺都被涂了鲜红油漆 ,名曰红海洋。
革命小将天天上街破四旧,挡住行人,声明大义,动员人们去了高跟鞋的跟儿,剪去盘在老太太脑后发髻的,自然也有性子急,去替代而自己行革命行动的。

后来读了红楼梦一句,茜纱窗下,我本无缘,就越发的对窗感慨了。
窗为宅之眼,土窗户配土门,那么能称作堡的老宅子,窗,也自然有风范。

到了能提笔写字的年龄,老宅依然如梦萦,没机会相遇,未有想象里的堆砌,夜夜叙说,凑成文字,那片芦花荡里的堡,渐渐明晰起来。

那块土地,民风剽悍,多民族聚集,自汉朝四郡确立,商贾来往,在繁华经济大潮里,成了丝绸路上一个明珠,国人从古至今,买地置房为安身立命之本,裴家堡自然精心构筑,对外可防御猖獗马匪 ,对内便于精致生活。

亭台楼阁,长廊回旋,一块块大匾牌悬挂门楣,母亲的识字启蒙里,白胡子的老爷爷指着那高悬的金漆大字,一遍遍教予。

民国十八年马匪屠城,那个堡救了众多百姓性命,这也许比起它的建筑结构神奇‘本身更有深意。

又越过多少日月,裹过小脚的外婆返乡故里,生产大队队长盛情款待老人,说那块大匾牌当了食堂大案板,这么多人吃食堂,擀面条,蒸馒头忒好用。
外婆拿回拆房款,分给三个女儿,后来母亲给我一些,我拿它作为在京城的第一份购房款项。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9-20 09:11:31 +0800 CST  
梦影继续在芦苇荡里飘浮。

一座堡的兴衰,解读了一个家族的历史风云变幻。
当外祖父携家带口来到一座有钟鼓楼的城,迎接了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簸箕巷子,一条充满神秘氛围的居处。

对于俱往已,外祖父果决而明智之举,一次弃家之逃脱战乱,几匹骆驼驼着金银细软,母亲怀抱几月大的婴儿,在一匹骆驼坐箱里,另一旁是外祖母,一路奔郊外,静谧荒野,四处黄沙漫漫,荆棘丛生,半人高的骆驼刺开满粉色小花朵。
骄阳当头,驼队一步步缓行沙梁上,一阵风来,隐隐约约传来马蹄哒哒哒声,外祖父嘱咐家人尽快隐藏起来。
在几丛骆驼刺围起绿墙后,骆驼卧下,大人们紧张的从草丛缝隙观察动静,寂静的沙梁几十个黑点移动,渐渐清晰可见,原来是马匪骑兵。
他们满目狰狞,四下寻找可以抢掠财物,也许那一刻,没有一个婴儿的啼哭,他们就不会发现什么。
曾经的驼队生涯,外祖父练就了应对任何险情的机敏和镇定,大漠日头暖暖斜射下来的清晨,露珠还挂在骆驼刺厚厚的叶片,虫儿忙着觅食。
母亲不安的搂着我,我在大漠的晨风里,酣酣的睡着,沉醉在一个婴儿,五光十色的梦呓里,毛茸茸的脸蛋,细细汗毛被透澈的阳光照的缕缕清晰可见,奶香的气味诱惑了贪食的虫子。
我被一阵刺痛惊醒,不顾不管大声啼哭,并不知周围一切,会发生什么惊险后果,母亲和外祖母给我喂水喂奶,我依旧任性大哭,外祖父镇定的说,看看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大人们忙着揭开襁褓,细细查看,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而真正的危险一步步逼近了。
循声而近的马匪,下马搜索,终于按照我的啼哭引路,包围了骆驼刺的丛棘。
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大漠金色晨阳,光芒万丈的照来,万道金光笼罩着一个婴儿的啼哭和母亲的焦虑不安,继续细细的寻找,大人们终于发现,一只指甲大小的草鳖子正狠狠的咬在我耳后嫩肉,已经红肿一片。
也许,外祖父的镇静与机敏应对,也许是一个围绕婴儿发生的温馨场面,那时沙梁夏风习习,金色光芒四射,被镀了一层金色的骆驼和我的亲人,一切安好。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匪骑兵远影,外祖父舒心的叹口长气,人在就好,财散了还有来时。
对于残暴马匪刀下留人,那次转危为安是个奇迹。
至今,我不怕小动物,包括老鼠,小时候敢用手捏起老鼠,也抓了大青虫,青蛙,但是见了昆虫就无比厌恶,但怜悯之心随年龄而倍增,不会轻易动它们,虽然丑陋微小,也是一条生命。
但是始终未见草鳖子啥模样。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09-24 08:18:08 +0800 CST  
鼓楼四面来风

一座城池最撑面儿的是鼓楼,凉州,肃州,甘州,河西四郡莫不如是。
与鼓楼近在咫尺的岁月,是童年时代,带着一顶八角帽,身穿红色碎花衫,一个几岁女孩儿被巍峨鼓楼最吸引的是,站立门洞中心,耳畔四面来风呼呼吹过,一种飞起来的感觉。
深灰色厚砖砌了敦实座基,几米高之上,托起飞檐与红色圆柱,四个圆弧门洞的砖劵门楣,镶嵌仿木砖雕廊檐,门额书曰十六字,东西南北各为,东迎华岳,西达伊吾,南望祁连,北通沙漠。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7-10-18 01:12:04 +0800 CST  
@雁度秋色 2017-09-20 09:11:31
荡起'一片芦花的田野,有个裴家堡,院落套着院落,朦胧浮出轮廓',蛛网里的大气窗户是我对那座老宅的复原。
未知往昔只是在母亲一次次的回忆里。
家有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女儿,深夜静谈就是母女俩最好的心声交流。
窗户玻璃是时代印记,大老以前 我们古香古色的窗棂,都是纸糊,贴了红彤彤窗花,那一片绮靡任何解读都有理由,但裴家堡的和许多有钱人家一样,唤做碧纱窗。
以我的有限见识,也只是在一条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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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的思考 2018-01-07 23:04:45
有味道,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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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顺致问候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1-08 23:55:54 +0800 CST  
谁知此后的人生经历,就和这鼓楼镌刻的沙漠,伊吾,有了挂恋呢。
来来往往,从兰新铁路启始,看着陇海铁路渐渐延长,驿站在原地,添了苍桑斑斓色彩。
甘州有老街,访而又访,寻觅逝去的光影,南街,北街,东街,人非物移,手里的家谱续写着今生往日。
走近那条老巷子,牌坊似的门楣成了模糊的影子,一座方方正正的院落,曾经有祖孙三代的温馨岁月。
大狗,糖饼,一棵华盖如云的老树,四季条幅的梅兰菊竹,随着家的小舟漂移。
芦苇荡里,一片迷梦。
作了十年这个城的设计管理者的表弟与我一样对它充满希望,挚爱,所以始终以一个农桑为重,保持原生态的自然风貌的老古城示意世人。
只是在五彩丹霞地貌被重现,大卧佛寺庙重焕光彩,这座有着千年木塔的小城才热闹起来。
金秋十月,菊花广场汇集了万紫千红的缤纷,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饭铺里,也汇集了众多美食诱惑。
农贸市场的大枣儿,红苹果,甜梨……每一样都流溢着祁连山雪水的纯美甘甜。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1-16 11:21:29 +0800 CST  

没有一块绿洲生存的如此不易,水如油贵,沙漠绵延的无边无际,黄沙漫天飞舞的日子,村舍,篱笆,田亩模糊在半天昏暗里,谁曾想象,曾经水草丰茂的这座古城,养育了万驼之队,如云如潮,跋涉沙岭,在丝绸之路北线中线留下一次次商运遗迹。
骆驼作为这块土地的灵魂,乡土文化的骄傲,这座城的中心有一座雕塑,一只昂首挺拔的骆驼,这里曾走出一个名扬大西北的茶商,用他的驼队连接起一条艰辛的商旅之路。
很久的夙愿 寻迹马家旧人,终于未成行,一部史书般瑰丽的连续剧唤起许多记忆,风沙漫漫,夜宿大车店,暴风雪吹散的驼队,说书三国演义感动听客,一碗姜汤救活驼队首领,银须飘然的老人从来没有叙说过这段惊现经历。
一曲苏武牧羊苍凉的飘在鼓楼上空,那片芦苇荡融入无边的也是芦苇花飞的大湿地公园。
传世三代的藏毯,猩红色闪着光芒,百鸟朝凤,落在苍郁的菩提树。四只耳朵的巴斯顿铁锅,养育出勤奋好学上进,学业有成的后代子孙。一盏古朴的铜灯亮了一片温馨世界。
那条驼队跋涉的长长路,西出阳关,北走包头绥远乌兰巴托,莫斯科,西到青藏高原,新疆伊犁,南到陕西泾阳,老河口等地。献驼与国,三百匹骆驼与清廷,支援左宗棠征西.......。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1-17 20:36:40 +0800 CST  
然而,这些并不如烟的往事,件件桩桩都是因为我的好奇,从老宅零星的老物件里寻出蜘丝马迹。
外祖母从未讲过家世点滴,献白骆驼和受封的匾额的故事,都出自母亲的叙述,想象不出她老人家六十年代返回故土的情景,那座小城的一切只能从网页里回忆,当她和二女儿风尘扑扑回来,裴家堡也许荡然无存,也许仅有断壁残垣 也许成为一片有金色麦浪的田陌,一座熟悉而陌生的建筑在想象的梦影里组合成型。
有着五代人弟兄不分家历史的大家族,究竟有多少人口在那个庄院生生不息呢。外祖母的故事从麦浪滚滚的田野浮出,那时作为马氏后代的外祖母,带着陪嫁丫鬟走进这个家族里。
她有过八九个子女的生育史,尽管家底厚实,城里有商铺,乡下有田产,但是限于当时落后的医疗技术及当地不科学甚至愚昧的习俗 ,比如产妇月子期间不开窗通风不洗浴,只能喝小米粥等等,最终只落下三个女儿长大成人。
外祖父分别取字馨,惠,芳,重男轻女的陋习也未能影响对女儿的培养 一个医生一个教师,唯一没上过学的长女 用自己的辛勤抚育,善良与智慧的影响,在六个子女里培养出五个大学生,成为家族圈的美谈。
外祖母身量中等,一对三寸金莲并不能影响她走路极快,可以想象她怎样在疙里疙瘩的田梗来回奔忙,去指挥一场虎口夺粮的七月麦收。
大家族有明确分工,做买卖的最爱城里商铺,那些商号的名字,后来我都一一对上,但是那些栩栩如生的旧影,就从一次平遥古城的石板路上得以感受。
留下来的大伯掌管全局,家眷们各司其职务,快过年了,他会召集各房领取自家年货和各家丈夫带回来银两。
麦子熟了,雇佣许多长工收麦子,负责后勤的外祖母,把饭食送到了到了田间地头,这天是干稀搭配,有小米粥和胡麻油饼,一种当地人最喜欢的食物之一,胡麻油味道香极了,旅游那里曾特地带一大桶回京城,分与亲朋,纷纷称赞。
阳光的明灿流溢于绿色植物的美味扑鼻而来,即使很长的日子在国外用很纯的橄榄油备三餐,也不及胡麻油的香美。
烈日的照晒,麦芒的针刺,挥镰的辛劳后,地头的人们捧起大碗喝粥,一摞摞油饼见底,饭后 ,两个气盛的年轻人,比赛吃油饼,一人吃光了几乎有一筷子高的热腾腾的油炸饼,结果闹的胃肠大不适,亏的外祖母立即用了土方子,吐出过量食物,缓和紧张气氛。
这是老人家对我说过的唯一的故事。不要亏待干活的人和食不过量。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1-25 21:11:11 +0800 CST  
水岸是个谜

婚后的母亲依然恋娘家,因为父亲总在远行。
初次常住 还没有我,刚刚十九岁的母亲,实在不习惯婆家,土炕土门……。实际祖父也是一家有名商号的大掌柜。
指腹为婚,尚在襁褓,奉命出嫁已是十八年之后,金兰之交的同窗好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父亲四方脸,乌发漆黑,肤色白皙,只是性格少言寡语,不及母亲伶牙俐齿,也许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娘家婆家的来来往往里,我长到三岁,父亲第一次远行,我跟着母亲到外婆家常住几年,没有记忆,听说的多,大约是在一个有着汉白玉牌坊的巷子深处,一家有石头门墩的院落。
院门很气派,门楣似乎有花草的砖雕,淡淡一色,紧闭红漆门有斑驳水痕,没进去的原因,还是因为紧闭,我的出生地,巷子名曰簸箕,是它的形状还是这里有做簸箕的,都无可考察。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3 21:54:57 +0800 CST  
年代太久远,我从蹒跚学步起,也许认识了院里的蛐蛐叫,槐树花儿如雨飘,却不曾留下任何记忆,究竟再聪明的孩子几岁开始纪事,模糊记忆里,有风雷交集的夜晚,一道闪电划过辽阔天宇,照亮的是端坐炕头的外婆,还有我,似乎一面墙消失了,但我们竟然安然无恙,大人们也没有任何丝毫慌张,这就让我疑惑,是否是个梦影。
我又是个爱幻想的孩子,能站在一片水洼前,想象那倒影的天空是一片浩瀚无际的深海,自觉勇敢,站在一泓碧水边。
那个城市好地震,有名的卧佛寺,躺着一尊大佛,大人们说,亏的卧佛镇住了一个魔怪,它的舅舅拿着锥子,舅妈拿着铁锤,绝不能让它翻身,否则会引起地震。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3 22:05:49 +0800 CST  
还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片段因该是真实的,那城市距离大沙漠不远,汉唐时代的水草风茂,参天森林已经在沙进水退里,烟消云散,春季不时光顾的沙尘暴让人愈加怀念它的远古风貌了。
昏天黑地的感觉,天旋地转,砂砾扑面,刚才明晃晃的日头刹那间仿佛被魔怪吞去,小小的的身躯站立不稳,一阵恐惧里记起大人的嘱咐,要抓住身旁的树木紧紧不放手,就不会被吹走,突然一根电线杆出现,就紧紧抱住不松手了,耳畔呼呼的大风夹带砂砾继续横行肆虐,紧闭眼睛等待大风过去。

这是那场沙尘暴留给我的记忆,那应该在四五岁以后吧,还住在外婆家里。

重返应该在肃州,外祖父的地质队在祁连山一带发现大型铁矿,好像叫镜铁山。因为我把它和西游记里的铁扇公主联线了,一个刚上学的孩子总喜欢去胡思乱想,比如随便在哪里看到一片水渍,就想象出一个人头像的画面,一直画画不错,可惜没有学美术。

城有鼓楼,体然如前,四面门洞,风从八方来,然后是一条望不到头的大河,浅水一端对一条老街,街名儿邮电街。
说是一条老巷子更名副其实,中央一一段,有个大大的邮局,绿色不一般的美,邮筒立街旁,塞进去一封信是最大乐趣,争取到给父亲寄信的那天,就勾着脚尖,努力的用白面浆糊糊封口,多了会挤出些,弄的封口湿答答的,少了尤其不放心,怕信纸掉出来。八分钱买张邮票,贴封口,其实应该在右上角,摁了又摁,放进邮筒,寄走一颗思念父亲的心。

那座小城是心底的明信片,美轮美奂,童趣浓烈。
外婆的屋子是一座书香气满满的城堡。
城东有金泉公园,外祖父说有个大将军打了胜仗不居功,把皇帝赏酒倒入一眼泉水,让全体将士共饮。
以外婆家为原点,出发走路好长好长,不记得有公交车,家里没人骑车,很是荒凉地一片杂树地,一眼泉显得微不足道,只是那里汩汩的泉水仿佛永远也冒不完,清澈而不见底,圆周是磨出凹凸的石头,金戈铁马,狼烟四起只能凭想象,一个二年级孩子记住一个叫霍去病的大将军足以。
公园叫泉后公园,改名金泉是我第三次重访那年,外婆那时已然驾鹤西去,远在天堂了。
具体位置在东郊,恰在那时,外公的地质队在也在东郊建立一个油站,于是祖孙重逢,母亲常住整整一年,直到粮食要统购统销了。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4 17:06:00 +0800 CST  
大河的浪花

老街叫邮电,并不妨碍她的魅力,一条大河在那端流淌,日夜不息,老街如河,与她呈丁字形,也在每天都泛起普通人家的活着的浪花。
生活与活着仅仅一字之差,但意思深奥,深蕴是在其后的岁月里体验到。
水源是生命之母,外婆选了大河旁,书香满满的城堡就夜夜听到浪花的歌唱。
关于河的故事,外祖父讲了不少,一条大炕的猩红地毯,一边是一溜儿矮柜,另一边是西施浣纱的年画儿,炕沿的硬木料闪着橙红的亮漆色,那时我最喜欢听外祖父讲聊斋,又害怕又神奇,一个河蚌竟然变了美丽公主。
外祖父的水晶眼镜擦的很亮,银白胡须梳理的干干净净,他说,新疆有条木磊河,凡喝了那河里的水,就会忘记故土亲人,忘了回家的路,后来我才知道老人家为什么要讲这样一个故事,因为思女心切,而母亲远嫁他乡是他的所料,即使如此,依然实践诺言。
当我会提笔写信,母亲又有好久没回家了,外祖父就会来信说,真是喝了木垒河的水了?
记得母亲又一次探家返回,她带三个幼小女儿,分乘两辆卡车一直向西行,父亲单位司机出差,正好照顾我们。
漫天的星斗,清冷辽阔的大戈壁,伸头望窗外,有一条闪亮的光带,也许是外祖父讲的木垒河,因为汽车刚过东疆哈密重镇。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5 20:05:35 +0800 CST  
之后就是奇台,木垒县一带了。
但邮电街那条河,从来没见过它夜色里的样子,每逢夏末秋初,外婆和母亲必定有一天在河边清洗被褥床单什么的,忘记那么多东西如何搬去,两只长条铁皮洗衣盆,搓板,肥皂几块,大搪瓷圆盆供我们玩儿,篮子里装满食物,秋风吹过水岸,一片碧绿泛起,河水哗哗哗,人们踩着岸畔石头,搓洗衣物,外婆和母亲裤脚都打湿了。
洗好了晾在岸边草地,五颜六色及其艳美,几个孩子在树荫下,看圆盆里青蛙游泳,这是她的杰作,然后大家用勺歪着半块西瓜就着风干馍吃午餐。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5 22:21:25 +0800 CST  
甜甜的西瓜汁液顺着指缝留下来,来不及吸溜一口,天然的甜味就如此,以后的岁月化肥替代绿肥,就没有这种原生态的味道,馍馍也叫馒头,用发酵的面肥,每次蒸馍时,外婆或母亲会揪下一块留作下次发面用,就放在一个大面柜里,再用时,用水泡开软和了 与新的面粉合在一起,我很热衷于泡的过程,争着掰碎了了硬硬壳,看它们在水里一点点溶开了,变成了一碗粘稠糊糊,怎么欢快的和新的干面粉一起,发出鼓鼓一大盆,有时会把盖子顶起来,还有一次象冰川的冰舌流下来。
一天洗衣活动结束,只剩几根水淋淋的黄瓜,晒在草地的被单,被子面儿里儿都干透了,一头是母亲,一头是小姨,姐妹两各持一端,散着红白牡丹的大花被子就叠好了,发出清洗过的好闻的肥皂味儿。
浩浩荡荡的队伍要出发了,倒掉盆里捞出的小青蛙,它们一蹦一蹦不一会儿消失在草地里,几只蝴蝶挤在我的小本子里,要做标本了。
每逢夏末,我就盼着外婆拆洗棉货的一天,那条河总是哗哗的唱着歌儿流向远方。
我想外婆选在一条河旁居住很有道理,大河的水流那么清澈见底,一块快鹅卵石铺在河底,孩子们忘记一切扑向晶莹河水,刚刚没过脚面的浅谈,有绿树倒影,白云的倒影,实在美丽。
难怪泽水而居,是人类天性。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6 09:19:57 +0800 CST  
老街的绚烂光影

对着大河那一端的尽头,链接一条东西方向的主马路,往西去了我的学校,地委专属小学,大姨夫在地委,自然心仪这所学校,我喜欢是因为它在春天里绽放意想不到的美丽。
那时不知小小年纪的我,让大人怎么放心我独自上下学,那时候很少听到拐卖儿童之类的消息,也许传媒有限,总之,我捏着外婆给的二角钱,走到邮电街尽头,就进了一家胡辣汤面馆,滋溜滋溜的吸面声,冒着白气的汤锅,酝酿出一片冬天里少有的热气腾腾的气氛。
挤上长条凳一角,一块锅盔五分,一碗胡辣汤五分,又麻又辣又香,满脑门是汗,老板柜台上的豆油灯在人们来往穿梭里忽闪忽闪,有些朦胧意思,出的门来,月亮还挂在天边,冬天的寒意只钻袖口,脖领,不过很快,母亲就做了一个暖手筒,三本书两个本的书包吧嗒吧嗒响在后面,胸前揣着暖手筒就沿着隐隐绰绰的灯光去了学校。
东西马路显得空空荡荡,车辆偶然影子似的闪过,走到一座必须仰视的鼓楼旁,左拐就是学校的方向。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7 09:09:49 +0800 CST  
鼓楼巍巍,灰色砖基座很高,凿开了四个巨大门洞,穿来穿去几趟,呼呼的风四面灌入,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学校后院墙是一堵伟岸高大城墙,我们坐在地上,看太阳一寸寸照亮它一道道干打垒的印痕。
想象不出它是如何一寸寸长高,高到要触摸青天。天空下一所有着大操场,滑梯,一排排平房的大学堂。
跑啊!跑啊!操场大的没有边际。
尽头的白杨树哗哗哗,绿荫下是老师们的办公室。然后一个缓坡连着坡上的一排排教室。
教室里一边临窗对着桃花梨花的园子,那本是一家大户人家老宅,后来改作成人学校,保留把一片绚烂夺目裁剪的如此精致的境地。
受益的是一旁朗朗读书的学童,春天我们的眼神都时不时飘向窗外那一片香雪海的世界。
打开窗,一支雪白的梨花伸进来,抖落一桌梨花雨,一阵阵浓郁花香飘满空间,索性从窗户翻过去,在花树海里漫游,甚至忘了上课铃声的催促。
初秋刚刚结果,迫不及待的大孩子们从水沟潜入,摘了绿绿的葡萄,咬了酸掉牙。
那个二年级的学习成绩一斜千里,玩的不亦乐乎。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7 22:20:39 +0800 CST  
如果說郵電街是一條絢爛的河流,散髮著濃濃的生活情趣,那麼她的周邊不乏奼紫嫣紅的點綴,比如出了老街右邊走幾分鐘就有個圖書館。
那時閱讀書籍似乎不分成人兒童的,進去的感覺像是聚餐,一間深深的大屋子里,被木菱格分隔的窗戶射進幽幽的光線,一縷似乎從屋頂天窗射進陽光,像舞台的追光燈打在我們幾個幼小的身影,一張巨大老木桌子,四周擺著長長的條凳,一面牆的書架沒有密集的感覺,很活潑的散放著一些厚薄不一的字書或者連環畫書,憑一個小學二年級水平的我,只能選取畫多字少的了。
最吸引我的一本漫畫好像叫鰐魚,生動的畫面下有一行行小字,連蹦帶跳的閱讀,目光鎖定畫面,一個車夫,瘦骨嶙峋,卻要拉起一個大胖子,他的肚皮沈沈的下垂,一定碩大禮帽,嘴裡叼著粗大的雪茄,到了不給車錢,第二次 就被車夫拉到一條深溝,揚起車把扔到溝裡,那個四腳朝天的画面让我捧腹大笑,认识了反抗的意义。
还有一个故事似乎诉说一个台湾少女和美国大兵的纠葛,不懂爱情是叫啥,最神奇的是对那个女孩,一番难过的诉说,她在一条浪花滔天的河岸,不知是求生还是寻短见,但她的忧伤被画家的线条描绘的栩栩如生,渗透在一个幼小心灵深处,就忿忿不平那个大鼻子的美国兵,同情那个即将离开母亲的女孩子的遭遇。初次对坏人有了防范之心,而对美国大兵的标签以及此后的美帝无缝对接,阶级斗争的年代属于难能可贵。

静静的阅读伴我很久的放学后时间,图书管理员从不干涉,只是偶尔提醒看完一本要放回一本,几个小孩子一番心满意足的精神食粮后,便各回各家,但我玩性大,继续逛街,走在邮电街长长的泥地路面,偶尔有凸起的地方打个趔趄,因为只顾着东张西望了。
楼主 雁度秋色  发布于 2018-05-18 14:22:46 +0800 CST  

楼主:雁度秋色

字数:17375

发表时间:2017-08-02 22:46:4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07 21:36: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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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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