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村
文/西湖哥


在理性与宽容的幌子下
一个由中年油腻男掌管的小山村
一群良知泯灭的人是那里的主要居民
三五间颓废的小木屋，常常传出野狗的叫声
苍蝇绕村嗡嗡地飞，呛人的气味经久不散
满地狼藉，来回踱步的路人为之钳口结舌



一个略带病态的老男人端着个小碗在灯下假装沉默
空荡的碗里盛满病毒，目光混浊
野狗一直叫，一直叫，把夜空叫碎
老男人跟着叫，跟着叫，你侬我侬的
宠溺的罪恶成了人与狗之间的共鸣



夜行的诗人路过那个鸡飞狗跳的山村
他低头赶路，急急行走，深浅不一的脚步敲打夜的肋骨
野狗们发了狂，扑上去撕咬
莽撞而入的诗人成了野狗围场里忧伤的猎物，惊惧难当
他拾起一块砖，使出洪荒之力砸去
野狗们气急败坏，蹦跳得更高
诗人双手抱头空前绝后地逃跑，然后无影无踪



这一切啊，都被那个中年油腻男看在眼里
他无动于衷，内心甚至充满窃喜
苍蝇乱飞，狗毛沸腾，赢得了他的喝彩
只见他的脖子因承受不了大耳肥头而变得萎缩短小
一条红色的围脖以大写的姿势正好遮住了丑陋与狰狞
没人看得见他脖子根部的裂纹
他一生琐屑庸常又自命不凡
他蛮横霸道又常耍无赖
昨夜村口的喇叭又在播放他沙哑的述职报告
荡气回肠地诉说油腻的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