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谁?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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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那一边,矗立着我的头颅;
海这一边,种下了我的双眼;
身躯被雄鹰带去了天空,
四肢送给了草原,
眼里泛着绿光的野狼;
旁边站着一条猎狗,
还有,
撒欢的秃鹫;
我的五脏哟,
变得又香又甜,
浸泡了五千年,
陈酿的美酒里;猎人说:
这是上等的补品,喝了吧!
我的心听到了,一阵泣哭!
于是,
没有腐化的筋骨,
全部幻化成了,
万里彩霞,
被埋掉的双眼,
看到了桃花朵朵;
还有一些我的肉,
你送到了天葬台;
秃鹫患上了肠梗阻,
没有吃掉肉!
后来,
它们变成了一片片,
凋谢的山花儿;
你用,
我的头发把它编成了,
花环儿;
花和你衣服翩翩起舞,
你和她跳起了好看的,
锅庄舞;
我是谁?你又是谁?
一万年后,
我被深埋的双眼,
开始发芽;
在海那一边的头颅,
也开始发芽,却都是豆芽;
脑浆成了你喜欢的,美酒;
我曾经哭泣的,
心脏,早已经百孔千窗;
最大的一个孔,成了巨大溶洞!
于是,一万年以后你又来了,
你和她都来了;
你是俊少年,她是美少女,
你们将一瓶瓶,一坛坛,
美酒;
送入了一万年后,
心中千窗百孔中,
最大的那个孔,说:
这是最好的洞藏酒!
我脑浆制成的美酒,
了婚宴上的女儿红;
我是谁?你又是谁?
一万年后,
吃了我四肢还有肌肉的,
野狼,猎狗,还有秃鹫;
全部到齐了,到齐了,
与我的双眼开会;
与一万年前编成的花环儿,
唱歌,又跳起了美丽锅庄;
野狼,猎狗还有秃鹫,
都变成了绅士和淑女;
他们的脑袋爬满了,
我头颅里长出的豆芽,
眼里全是智慧的火光;
一万年以后,
海的这一边;
被埋掉的双眼上,
长出了,
无数双黑色与红手的大手;
大手突然伸进了你的酒窖,
砸碎了,
装满我脑浆的酒瓶和酒坛,
酒香飘满了神州!
野狼、猎狗还有秃鹫,
闻到了,他们疯狂的舔着,
美酒,从此以后充满了智慧!
一万年以后,
俊少年的你,美少女的她,
突然死去、消失,
成了永恒的墓碑;
碑上刻满我的哀思,
还有好多祭文!
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们和他们都是谁?
但我知道她是那桃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