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砂舞厅与火辣舞娘缠绵的诡异经历

4
摸了一个年轻女孩的乳房

我迄今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杨洋洋时的情景。那是2006年3月下旬的一个晚上,大约夜晚9点多,对于夜生活里的人,确实还算很早。我当时在舞厅里转了几圈,感到没有合我心意的舞女。
正打算看看表演台上的蹩脚舞蹈,就离开算了。但这时,我忽然看到,我的左前方,隔着两个男人,站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
她下身是一条深色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外衣,外衣里面是灰色的毛衣,穿得比较厚,简直不像是来“工作”的舞女。而像是来客串一下,或者玩儿一下的青春女孩。
好几个男人,表面上是在看舞台上的表演,但实际上,却是在瞟着这个女孩。

我往前挤了挤,以便更仔细地看她。从侧面看,她长相很像电影演员秦海潞。
终于,舞台上的表演告一段落,她转过了身,正面因此也得以看到,有趣的是,连正面也很像秦海潞。
我一直觉得,秦海潞是个很性感的女人。而眼前的这女孩,像秦海潞一样眉目含着闷闷的风情。只不过,她远比秦海潞年轻。

就在我疑惑于她是不是舞女——因为之前的一个星期,我从未见过她。于是,迟疑于上不上前请她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已经斜刺里穿出来,请她进了舞池。
哦,原来她也是个舞女啊。
我很懊恼自己的迟钝。先上前试试多好。

我在旁边等待着,想等那中年男人跳几曲换人的时候,我去跟进。没想到,那中年男人却满脸欢愉地跳了一曲又一曲,最后竟然包场了。
所谓包场,就是从9点多钟,一直请某位舞女跳到晚上12点甚至1点。在2006年,飞天舞厅包场费用是100元,期间既可以跳舞,也可以在看台前喝茶聊天。聊一会儿跳一会儿,许多有钱的中年男人,特别乐意如此。
显然,那个晚上我没希望请她跳舞了。于是我只好离开,心想,既然她是舞女,那好办,只要我以后每天来,下次肯定就能请她。

没想到,小女孩子家家,缺乏职业精神,她很少来。我那些天尽管每天晚上都去飞天,专门侯她,也是在一周后,才终于守株待兔。
她的衣服换成了鹅黄色,依然青春。我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可以请您跳两曲舞吗?”
仿佛我不是去花钱请一个舞女,而是在大学校园的舞厅里,带着可能被拒绝的惶恐,谦恭地请一个女大学生。
“可以。”她说。和我一起走到舞池里。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任我握着。那是我第一次摸着她柔嫩的小手。我的心一阵激动。我承认,她的身体哪怕仅仅是一只手,却能让我一下子就硬了。而我以前的前妻,却从来不能给我这样的冲动。

和她跳了几曲之后,我大着胆子,将手隔着衣服,盖到了她的乳房上。那天,在舞厅里,她脱去了外套,里面是一件不后的鹅黄色衬衣,胸罩不是那种常见的加厚型,而是薄胸照,一般乳房大的女子,才敢戴的那种薄胸罩。
几乎就在瞬间,我的手掌立即就感受到了她乳房的弹力。真的好弹啊,仿佛乳房你埋藏着一颗不安分的灵魂,你用手一压,她就倔强地顶住你。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
那个晚上,我干脆也包了场,她说她12点得回去,我答应了。夜晚11点半,我忍不住将她带到更黑的角落深处去,将手伸进了她胸罩里面,天哪,我触及的,是怎样的一种细腻软滑啊,仿佛那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那晚分开时,我要了她手机号码。过了两天,我又主动约她,包了她的场。
那是,第2次包场,她却不让摸胸部了。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以前我不懂,以为都可以摸,可是,后来有人说,我这样长相的,如果到黑珍珠舞厅去,可以不让摸,还能赚更多的包场费呢,那里包场要200元,我以后打算去黑珍珠了,今天,是因为昨天就答应你了,所以我才来。”

我这才相信,她果真是在刚到飞天砂舞场不久,就让我遇到,以前,她没去过砂舞场,也不清楚还有其他舞厅,因为一个小姐妹的介绍,偶然来了这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她第一次到飞天,甚至也是她第一次进砂舞场这一类的“场子”。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牛城还有其他的场子呢,比如“花场”,就是女孩作为模特,在T台上走秀,但穿得比一般的模特少,走完秀可以下来陪客人喝酒,抚摩;又如“裸陪KTV场”,就是女侍者裸着上身,在KTV包间里陪客人唱歌喝酒……总之,牛城这座本省第二大城市,比省会风城还要纸醉金迷,只要你有钱,就能享受到各种匪夷所思的服务,相比之下,“砂舞厅”还算相对纯洁的了。
即便在后来,我知道了有“花场”、“裸陪KTV场”等其他场子,我依然更喜欢“砂舞厅”,原因可能是在砂舞厅里很自由,想来就来,随时也可以走,没有什么包间费,也不必过于考虑计算时间。
而且,在砂舞厅,偶尔还能遇到如杨洋洋这样的刚刚进入这一类场子的单纯点的姑娘。

是的,那时的杨洋洋,单纯而又任性,她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决定准不准对方摸乳房。比如说,她就没允许第一个包场的那个中年男人碰她那儿。之后的几天,她回老家去了,牛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当她重新回到牛城,则是我包了她的场。
也就是说,我是她砂舞生涯里,第二个舞客。很幸运,我包她场那天,她心情好,见飞天里其他舞女,大多都允许抚摩乳房,于是就允许了我,如此而已。



杨洋洋的胸部,与图中模特的胸部十分相似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4 11:41:00 +0800 CST  
5
和小我11岁的女孩造爱

在砂舞场里,你很难相信一个人说的名字就是她的真名。其实何止是砂舞场,整个欢场都是如此。
她说她叫杨洋洋,19岁。好吧,那就杨洋洋好了,19岁,我倒是信的。
跳过几次舞之后,我很想和杨洋洋上床,于是,请她吃了几顿饭,送了几束花,绞尽脑汁打算追她。

在我刚刚消逝的婚姻中,我一直未曾出过轨,与前妻从恋爱到结婚,整整8年,在那漫长的时间里,我没追过其他女人,任何技能久不使用都会荒废生疏,我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丧失了追女孩的技巧。
我只好在第三次请杨洋洋吃饭时,老实地提出,希望和她上床,为此,我愿意给她800元生活费。“你就当我在那半小时里,是你男朋友,我作为你半小时的男朋友,送给女朋友800元,咱们这不是钱色交易。”我对她说。
“不行。”她斩钉截铁。
“那,1000元。”我被迫主动提高数字。我确实并不富裕,但是,我愿意为她付出这个代价。我实在太想和她造爱了。
“对不起,我又不是妓女。”她有些生气地说。拒绝得很干脆,几乎连想也没想。而且陡然变色,19岁的“萝莉”,还不懂得生活不是任性,变脸比变天还快。于是那天,终于不欢而散。
回到我的租屋,我感到又费马达又费电,打算放弃算了。
这个时代,是为富翁们量身定做的时代,各种各样的娱乐,使一个男人只要有钱,就能享受到比古代帝王更爽的“性福”。可是,对手头并不阔绰的男人来说,却恰恰在相形之下,处处捉襟见肘。
我并不认为杨洋洋就真是一个贞女,只不过,她内心潜藏的没说出来的要价,我出不起。

我离开北京,目的就是找个地方炒股。2006年初,股市逐渐热烈,我决心投身股市,做一个职业股民。反正不到公司打工,加之那时网络已经很发达,炒股已经习惯了网络交易,不再需要去证券营业厅,因此,我继续在北京生活,还是到陌生的外地生活,对我来说是完全一样的,这,可能就是职业炒股最大的自由吧——你可以自由地选择生活的城市。
当然,前提是你单身,或已经恢复单身。

和前妻离婚,我之所以放弃价值100万元的房子,既因为想对前妻彻底无愧于心,也因为,我和她的家庭储蓄也就30万,其中的25万归我,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有25万资金,投入股市,这对我这样一个狂热地喜爱炒股的人,实在是莫大的喜悦。
2006年初,许多股票都在蠢蠢欲动,我2月份离婚后在26元买的“天威保变”,到3月底已经涨到38元,赚了9万多元。4月4日,我在40元卖了“天威保变”,净赚的10万元。取出5万元作为未来一年的生活费,本金25万加赚的5万,共30万元,以7元的平均价,全买了“五粮液”。
5万元,如果在北京过日子,还真不算什么,但在牛城,也还是足够一个单身汉潇洒一年了。

牛城的房租并不贵,我在牛城北门的“明风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月租金在2006年是700元。平时我的生活开销也不高,牛城的饮食不贵,北京一道20元的炒菜,牛城只要10元。我每天早上3元,中午11元,晚上11元,夜宵3元,全天的饮食开支就28元。一个月大致900元搞掂。
我不抽烟,也不爱喝酒,对于买衣服也不热衷,以前我前妻,曾开玩笑说我“好养”,的确,我没什么毛病,名堂也不多。除了炒股和画画,没其他爱好。另外,我也从不惹是生非,所以,平均下来,每个月我2000元,可以过得很舒适。
5万除以12个月,每个月摊算下来是4100元,也就是说,我每个月可以有2100元拿来泡妞。这就是我在2006年,来到牛城后的基本预算。
因此,要我咬咬牙,拿1000元出来,和杨洋洋造一次爱,我还是愿意的,但若要更多,我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可是,就在我已经放弃时,4月中旬的一天,杨洋洋突然打电话给我,问:“你以前说的1000元一次,还算数不?”
我按耐住内心的狂喜,仿佛平静地说,“当然”。
“那好,晚上你来接我”。
挂了电话,想到她蛇一般柔韧的身体即将在我身下抖动,我一秒钟内就硬得几乎可以折断了。

当天夜晚,得到了她的身体。
那天夜里,她很拘谨,非要完全熄灯才脱衣。
据她说,我是她第三个男人——第一个是她已经分手的男朋友,第二个是个开宝马的中年男人,第三个是我。
我相信她的话,因为她不擅长也不屑于说谎。她有一种对男人天然的自信,
那时,我相信,如果她岁数大些,以后经历更多的男人之后,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妖女。
考虑到前面那个中年宝马男或许御女无数,有性病隐患,所以,我和杨洋洋做的时候,一直主动戴套。这是很不爽的一点。
通常,和女人造爱,若是戴套,我很难有快感,甚至有时候,一旦戴套,某个部位会因预期不到快感而拒绝坚硬。所以我怀疑,某个部位有它自己的灵魂,所以它才会懂得违背大脑的意志。

然而,和杨洋洋,即便戴套,我依然很轻易就进入了,可见她的身体多么容易令男人坚挺;而且,我居然5分钟就完了,可见她的身体多么容易令男人无法抑制。
但我刚完,她就象完成任务似的,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穿上衣服,要走了。她告诉我,之所以答应和我做,是因为房租到期了,实在没钱交租金了。
“你怎么平时不存点钱?”我问。
“我从来不存钱,有钱就花,没了就去挣,我认识的朋友也都这样。”她说,仿佛不存钱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我在2006年30岁,比她也只大了11岁,但对她们这一代女孩,不禁感到确实是有代沟了。又或者,我是北方人,而牛城算是南方,北方人的思维刻板一些,不如南方人这么活络?
总之我感觉,和这个小我11岁的女孩,除了造爱还算沟通顺畅,其他各方面几乎难以沟通。



杨洋洋背影近似图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4 15:45:00 +0800 CST  
6
她象一滴露水,在白日下蒸发


与杨洋洋,4月下旬又做了一次。
说好依然给她1000元生活费,的确有些贵,但考虑到第一次和她做时,宛如“悟能兄弟”吃人参果,有囫囵吞枣之感,于是,决定再细致体验一下。另外,这次她答应过夜,我一想,睡前做一次,第二天早晨醒来,趁着晨勃,再做一次,也还算值得,于是答应了,况且,睡觉的时候可以搂着她柔润的身子,让我感觉自己在炒股只外的时间和空间里,并不至于完全寂寞,我觉得停好。
那次,做的时候,我使出浑身解数,把她弄得终于有了快感。但我相信她没有高潮。根据我的经验,19岁的女孩子,普遍很难有高潮。24岁以上的女人才有可能对性食髓知味。
和19岁的女子造爱,实在并非愉快之事。我突然感到很累,想,是不是搞反了,明明是我在花钱,却反而要陪着小心伺候她,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次,做的时候,我换了几个姿势,其中包括背入式。灯光依然被她坚决熄灭,所以看不确切她的身体。但臀部的轮廓很美艳,如同黑暗中精美的瓷器,只不过并不冰冷,也不坚硬,而是温热柔软的。
另外,那次,特别真切地感到她乳房很挺拔,不算非常大,但形状特别象一只梨,握在手中有一种胀胀的肉感。

那次,在我进出她的时候,故意逗她在床上说下流话,但她却不说。实际上,她在床上完全算个淑女。
直到我问,“有人说你是魔鬼身材吗?”
她才终于回答,说:“有,以前有好几个男人这么说,还说,和你那个肯定很爽”。
我一听,仿佛立即又涨大了一轮——是啊,多少男人意淫她,但到目前为止,却还只有三个男人,进入了这具无数男人一见就渴望进入的身体。从这个角度讲,我是幸运的。

在我用力进出的时候,她并不怎么呻吟,甚至突然特别平静地说:“我以后都只和你性交,好不好,虽然是收钱,但我不想和很多男人性交”。这是她的原话,我惊诧于她如此冷静地选择了“性交”这个词语,而非做爱,或者其他。
这让我感到,这个女孩子不简单——这么年轻,就这么清晰地区分了性和爱,并且懂得用性赚钱,而非廉价地被男人用一文不花的花言巧语骗取肉体。

但是,每次一千,哪怕我并不太穷,也不可能经常和她做。1000毕竟不是小数字,而我每个月可在这方面开支的,按计划也就2100元。
而她,以我的了解,很难放低身段,接受1000以下的开价,所以那次,我已经预感到和她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我狠狠地撞击她,在静夜里发出啪啪的脆响。
可以想象她的身体会泛起雪白的臀浪,但因为她任性地不准开灯,我却无法看个真切。
这是我经久的遗憾。那时我或许应该更强势一些,这样,才可以在灯光下细看她被男人抽插时的表情,遗憾的是那时的我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而这机会,此后不复再有。

那天夜里,她最终还是食言,不愿意过夜。
我历来不忍难为女人,因此,凌晨两点多,还是将她送到小区门外,并帮她打了车,还将20元车费,塞给了出租车司机。
她走的时候亲了我一下,说:“大叔,你人真好,下次好好陪你。”她的表情,很像一只黑夜中机警的猫。
“我是大叔吗?难道我看起来那么老了?”我也开着玩笑,轻松地说。但我的心却很凉,想,我不会在和你有下次了——对于不遵守承诺的人,我不会当场和对方翻脸,但事后我绝不再多交往。

过了两天,她果然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是否有空。我说:“700元”。
她“啪”地挂了电话。年轻人,还是气盛啊。

多少有些奇怪的是,杨洋洋后来很少去飞天了。2006年5月后,我没再在飞天见过她。再以后,我逐渐浪迹于牛城其他各大砂舞厅,也从来没再见到过她。至于她的电话,不久后也停机了。

杨洋洋就那样,象一滴露水,在白日下蒸发了。不过那时的我,不可能预料到未来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还以为未来的某一天,当她身上的钱花完了,她就又会出现在砂舞厅,所以我并不在乎。


杨洋洋的表情,很像一只黑夜中机警的猫。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4 16:12:00 +0800 CST  

7
星宿湖边的跟踪

我那时之所以面对杨洋洋充满了底气,并不特别在意她,也和那时的股市及我的股票有关。
2006年4月中旬之后,股市有了一波猛烈的上涨,我的“五粮液”,也从4月4日的7元买价,涨到了4月24日的9元,多年以后回过头看,我才知道,当时我正置身中国股市历史上最大的一波牛市里,所以赚钱才会那么快——个把月赚40%是当时比较普遍的现象!
这在后来,简直难以想象,中国股市在2012年回到了2000点,真正是10年涨幅为零,许多股票终点回到起点,无数老百姓在股市辛苦十年,颗粒无收……但是,在2006年,股市却迥然不同,仿佛一座泉眼,正把之前和之后所有的风水造化、天地精华,全都集中喷薄出来,只要你拿着股票,每天想不赚钱都难。

我的“五粮液”,4月底再次抬头,突破了10元,涨势如虹,我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一两年后就能成为百万富翁,三五年后就能成为千万富翁,甚至更久之后弄不好效仿着巴菲特,成为首富什么的……因此,我对杨洋洋那次的不守承诺,尤其生气,对她整个人,也不太在意了。另外,我还多少觉得她有点神经质,因为,在过去和她两次上床时,她都低着声嘟哝过一句:“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第一次,我没有理她。第二次,我有些火,没好气地说:“你都不是已经让灯都熄了吗?就算真有人在看,他也啥都看不到啊。”
可是,她却依然固执地说:“真有人在看着我,真的。”
“神经病!”记得我那次懒得再理她,简单骂了这三个字,就继续埋头运动。但心情多少受了些影响,觉得她在床上实在很没风情。
于是,正因为所有这些综合原因,我尽管依然迷恋她的身体,却在她再次打电话给我时,给她说了“700元”。

“五一”长假里,我本想找大学同学老牛玩一玩,但这老牛,越到假期越忙,连电话也索性关机。实际上,我来牛城后,总共也就见过他两面,他甚至没请我去他家坐坐,我感到,彼此之间已经有些生疏,大学毕业已经好几年,我只知道他依然在当警察,其他就一无所知,而在那两次见面,他也只热衷于回忆大学时光,却对他目前的生活,闭口不谈。
“可能老牛混得也很糟糕。”我想,于是不忍多问了。

联系不上老牛,我还想过找老杨头下几盘棋,可是,五一节,老杨头回老家去了,他老家似乎在牛城附近的乡下,平时周末也经常会回去,更何况这长假了。

于是,无聊之极的时候,我也想过干脆再约杨洋洋,不只是为了造爱,我希望她能陪陪我,哪怕到附近的风景区星宿湖去转转也好啊。虽然她肯定会要钱,但我除了钱,又还有什么可以给她呢?
所以,我拨了她的电话,可惜,却“机主不在服务区”。

长假实在难熬,我忍无可忍,决定哪怕就我一个人,也要出趟门,旅游一下。
在牛城,当然首选就是星宿湖了。从牛城到星宿湖的路是平整的柏油公路,路程有50公里,道路平坦,从牛城每天有无数趟中巴车和大巴,开往星宿湖,我随意地坐了一辆,只一个小时,就顺利到了星宿湖。

五一长假期间的星宿湖,游人着实不少,但多数是坐着大巴,跟着旅行团来的,自由背包客却不多。我一个人在湖边转了转,五月的湖边,清风拂面,十分惬意,我一边散着步,一边想着假期后股市可能的走势,感到这里确实是散心的好地方。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了老牛!

只见他戴了副墨镜,尾随着一队穿着打扮颇似华侨或者港澳同胞的旅行团员,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离着三四十米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
若是别人,肯定认不出他来,但是,我和他是大学四年上下铺的兄弟,他那走路的姿势,我实在太熟悉不过了。我好奇地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在干吗。
想当年,在中国政法大学读书的时候,他哪像现在这么鬼鬼祟祟啊。对于他现在的生活,他又总是语焉不详,我自然更为好奇,所以,“螳螂捕蚕,黄雀在后”,他跟踪着那个旅游团,我则跟踪着他,蹑手蹑脚走了一程。
这时,我前面出现了一座漂亮的公厕,自从坐上大巴后,我还没上厕所,有些内急,于是想抓紧时间解决一下,赶紧蹩进了公厕。我心里想,反正星宿湖小镇也没多大,哪怕我出来后暂时看不着老牛,也总能过一阵就碰得到。
没想到,长假人多,公厕里连解小手也得排队,我排了3分钟的队,舒缓之后,出来一看,已经没有老牛的身影。我不死心,在真个感小镇找了三遍,却找死也找不到老牛了。
那个旅游团估计已经坐上旅游大巴走了,而老牛,估计也跟着走了吧,我想。看来,我是只有自己旅游的命了。

我独自在星宿湖小镇住了两天,老牛依然一直没再见到。对那里的风景,我印象倒还不错,当地有两道著名的美食——鱼丸饭、清蒸鱼,我吃惯了北京菜,这次吃着星宿湖边的鱼,实在感到别有一番美味。
“这清蒸鱼味道还真不错。”我对小店老板赞叹道。
老板笑了笑,憨厚地说:“很多游客都这么说。”

两天后,我回到了牛城,又过几天,长假终于结束,股市又开市了!2006年五一节后的股市,势如破竹,我的“五粮液”一周之内就涨到了13元。我的30万元已经变成56万元了。
赚了这么多,我非常高兴,也不再那么在乎1000元了,于是,周末再次给杨洋洋打了个电话,可是,她的电话竟然已经停机了!
我略微有些沮丧,好在,黑灯砂舞厅就是有这个好处——总是后浪推前浪,不断把新的女孩推到你的面前。就在5月上旬,还是在飞天舞厅里,我认识了天津女孩石敬葶。


星宿湖边的跟踪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4 17:59:00 +0800 CST  
@敷衍赌酒 2012-11-26 13:31:00
支持雷立刚写小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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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朋友们支持!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6 22:12:00 +0800 CST  
8
我更在乎那些曾给我温暖的身体

2006年5月16日星期二,“五粮液”涨到了14块9毛,相对于我的成本价,翻了一倍还略超一点,30万元变成了60万元,简直像做梦一样。我的心情自然也就大好,其实从五一节之后起,我每天下午3点,股市收市之后,很少再找老杨头下几盘棋,而是下午就去飞天舞厅转一转。
就是在5月16日的飞天,我认识了石敬葶。
通常,我绝对不找那些每天准时出现在舞厅、仿佛上下班一样的职业舞女。任何东西,一旦成了个职业,就没味道了。妓女之所以不令人向往,就是因为性在妓女那里成为了一种职业行为,于是便失去了性爱所具备的原始生命力。

另外,职业的舞女,看尽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往往对爱彻底死了心,她们根本不再相信爱的存在。而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我认为,会缺乏女人的风情。我可以接受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与我上床,但我不能接受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与我上床,因为,爱情是女人不可或缺的水,女人如花,她即便暂时没有爱情,但只要她心中还相信爱情期盼爱情,那这朵花的根部,就依然滋润着水分。
但是,假如她已经不相象爱情了,那么,这花就开放在沙漠里,显得十分可疑,令我不得不怀疑,那是否是塑料花。

其实我自己,却已经并不相信有爱情,我是一个悲观绝望的人,但是,我不希望交欢的时候,对方也是个悲观绝望的人,那如同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如同自己个自己交欢,仿佛梦魇一般可怕。
同理,其实我内心已经不相信有公平,也不相信人人生而平等,那么美丽的激动人心的话,实际上往往难以符合残酷人生的真实演变……但是,我希望对方相信,同样因为,我并不希望对方如我一样绝望。
绝望是一种沙漠,我陷入了沙漠里,我渴望遇到水,而不是另一个沙漠。

任何一种公众文化,无论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从来不会真实地告诉大众一个秘密:人类社会是金字塔结构,因此,所谓公平、所谓人人生而平等,其实指的是在同一阶层里的相对公平。
这个秘密,之所以闭口不言,是因为事关欺骗和蒙蔽底层的成本,若多数底层人士都知晓了,蒙蔽成本就会变高。
不管是西方文明还是东方文明,都发明了一整套道德或价值规范,用来作为思维控制工具。在东方文明中,叫做“仁”;在西方则主要是对自由、民主、爱情的无上推崇。

西方的自由,翻译过来,最经典的莫过于这段话:你有生的自由、死的自由、你不能干涉他人的自由、你有不为他人牺牲的自由、也不能要求他人为你牺牲、除非他愿意这么做。但是,所有这些自由,恰好缺乏对弱势群体的援助。

而东方文明,有太多的根据家庭伦理发明出来的条规和道德,翻译得直白一些——每个人都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听指挥,如果你愿意为他人牺牲,你的行为将是被鼓励的,一部分人可以代表大多数人的名义消灭任何一个局部的人,简称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并认为,这种代表是合理的、合法的、必要的、大家都应当支持的。

主流文化喜欢宣传社会极端案例作为人的行为楷模,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这恰恰构成了对所有人的行为的降级和否定——你不是英雄,所以你不够好。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每个时代总会冒出一些貌似叛逆的思潮,但只要它们被主流包容,那其实也从来不是揭示真相的,例如:娱乐主义、个人主义,这些都恰恰能麻痹大众,有效地防止人生真正残酷的一面。
当城市白领们娱乐至上时,当精英们宣扬着个人主义时,但在底层,很多人压根顾不了那些——他们没有时间和金钱娱乐,他们正在为生存苦苦挣扎。

正因为以上种种,社会于是复杂纷繁而又坚如磐石,当你试图以一种迥异的方式生存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些坚如磐石的东西是如何的坚不可催。
因为那些东西已经化为社会主要的方式和习惯,无所不在——在思想里,在行动中,在一切的一切。
并且,这种习惯统一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形成更为稳定的文化和传统。
比如,一些人会鄙视妓女,甚至连砂舞女郎也在鄙视之列,连带把去跳砂舞的男人,也一并鄙视了。

但是,我不在乎。
我并没有伤害谁,我与砂舞女郎之间,彼此没有欺骗,坦诚相对。
相当于旁人的赞美和贬低,我更在乎那些曾真实地给我温暖的身体。
思想从来不能温暖我,在那2006年5月,尽管已是初夏,但牛城的午夜依然夜凉如水,命运把石敬葶推到了我的床头,与我用身体取悦彼此。
当然,在之前,命运先是把她推进了飞天舞厅。
继而,才推到了我的跟前。那时,她18岁,刚从天津来到牛城。

天津姑娘石敬葶,有着南方女孩少见的率直,性格真诚善良。
她个子瘦高,有168厘米。皮肤很白,但肉不多。
通常,我喜欢肉感的肌体,所以,对于石敬葶的身体,我从来没有太多的迷恋。但或许世事往往如此——越是你喜欢的,却越是未必喜欢你;越是你不那么喜欢的,却反而可能对你痴迷。
我对杨洋洋的身体有依恋感,但她的心里却完全没有我。我曾经想,假如杨洋能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她对我有哪怕一丁点真实的喜欢,我很可能会认真追求她,我何尝不想正正式式地恋爱?
如果真的和杨洋洋恋爱,我很可能就不会再浪迹砂舞厅了。但是,杨洋洋,却让我无法感受到她对我有一丝感情。

其实,在情感上,男人和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对方是否真对自己有感情,是能感觉的到的。
假如感觉不到,往往是当事人因为种种原因,拒绝去感觉,主动选择了自欺。

我感觉不到杨洋洋的感情,所以我只好放弃;而石敬葶,我自始至终对她无法产生爱情,但她却是砂舞厅里对我最有感情的一个女孩。




石敬葶的外貌与图中模特的外貌有些相似,但不如图中模特漂亮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6 22:13:00 +0800 CST  
9
豹纹女的歇斯底里

2006年5月16日下午,石敬葶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在黑暗的飞天舞厅里,显得特别扎眼。
依然是老套的桥段,我注意到她,而后请她跳舞。第一次握着她的手指,她的手竟然有些抖。和她跳舞时,手抚着她的背,她的腰竟紧张得有些僵硬。
“你好象对这里很不适应啊?”我挨着她耳朵说,“你以前没来舞场上过班?”
“没……”她低声说,像一只乖巧的兔子。凭直觉和经验,我感觉她没说谎。
于是,我就包了她的场。
包场时,和她聊天,知道了她的名字,叫石敬葶,还知道了她的年龄,才18岁,当然也知道了她的手机号码之类,她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但不爱主动说话,我觉得,她这人比杨洋洋单纯多了。

于是,过了两天,我又包了她一场。
在砂舞厅这样的地方,第二次包场之后,彼此就渐渐算是熟人了。我渐渐得知,她之所以离开天津,是因为想跟男朋友彻底分手。
她家是农村的,母亲早逝,跟着父亲,17岁那年,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再读书了,就到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家超市,当了一名收银员。
一次,有个男的来买东西时,看上了她,而后一再地追她。最后,正如所有更古老的桥段,他得到了她,包括身体和心。
“后来才知道,他是赌场里给放水的人收帐的。成天过得心惊胆战,我实在受不了了,想躲远点,就来了这里。”她说。

通过她的念叨,我大致知道,几乎每个赌场里,都有放水——也就是放高利贷的人,有些赌徒在赌场里输红了眼,身上又没钱了,往往会借高利贷。借出去的高利贷,总是要人去收帐的,也就是打手,她男朋友,干的就是这个。

“那你想到要来牛城?又怎么知道来这个飞天舞厅的呢?”我问。
“我来牛城,是因为我的一个最好的小姐妹比我先来牛城,她如今也在这舞厅里跳舞……于是,我跟着来了……” 石敬葶埋着头低声说。

的确,在砂舞厅跳舞的女孩,有不少,是被熟人、朋友、同学、最夸张的甚至是亲戚,带过来的。不能说叫“拖下水”,实际上,来的人大多自愿,甚至带着几分欣喜——因为她们中的有些人觉得,这里的男人挺傻的,心甘情愿仅仅跳跳舞,搂一楼,摸一摸,就把钱给不相干的女人。

在杨洋洋消失之后、认识石敬葶之前,我也和几个砂舞厅里的长期职业舞女跳过几次,真是大倒胃口。有人说,砂舞厅是个奇怪的地方,会让本来不计较的女人,也变得斤斤计较,有个别心态不健康的职业舞女,和舞客跳舞的时候,会故意多报几曲,例如,你明明跟她只跳了4曲,她跟你说跳了6曲,尤其是发现你是新来的舞客,更是故意要诈你。
还有一次,我在飞天里正转悠着,忽然,一个女人主动拉我的胳膊。我转头一看,一个很瘦的女人,穿着豹纹衣服,尖细的手指仿佛要掐到我肉里去,用沙哑的声音说:“请我跳几曲嘛。”

在飞天舞厅,通常灯光都很暗,但10点整,会将灯光调亮,放十分钟的劲舞。那一刻,灯光恰好变亮,我清晰地看见,这个很瘦的女人脸上涂着非常厚的粉,眼睛眉毛仿佛都是描出来的,还粘着夸张的假睫毛,她脖子上满是褶皱,泄露了她的年龄,起码45岁以上了,却又穿得那么妖艳怪异,仿佛是山洞里钻出来的一个白骨精,把我吓了一跳。我几乎要微微地叫出来,本能地一甩胳膊,将她的手甩开。
尽管如此,我还是礼貌地说:“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跳。”
没想到,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即歇斯底里地尖笑起来,那笑声仿佛夜晚猫头鹰的叫声,十分碜人。笑了好几声后,她像疯婆子一样骂道:“不跳就不跳,我赚你们男人的钱赚够了!你们这些蠢男人,让老娘我赚惨了,房子车子我都赚够了……”就那样,絮叨了好几句,而后钻入人堆,消失在拥挤的人头里。
过了几分钟,劲舞时间结束,灯光重新黑下来,我觉得一切似乎才终于恢复平静。我忽然觉得,砂舞厅,就像一个幽暗的深潭,你简直不知道里面潜伏着什么怪物。

这事儿我后来下棋的时候跟老杨头说过。我说,为什么有些长期跳舞的职业舞女,仿佛跟我们男人有仇似的?!老杨头一边看着棋盘,一边头也不抬地说:“舞女,每天接触得最多的就是男人,接触的数量多了,自然既遇到好男人,也遇到坏男人,她们未必会记得好男人的好,但肯定会记得坏男人的坏,久而久之,就会恨男人。”
“哟,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么辨证的思想。”我惊叹。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我终于彻底搞清楚老杨头的工作了——我曾经一直纳闷:他白天上午经常是睡觉,下午出来下一下棋,或者就是呆在他租来的家里,而且他从不邀请我去他家玩玩。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实在不清楚他到底是干嘛的。
后来才终于知道,他是开野出租的,白天有交警、有运输管理人员,除了熟客电话预约之外,他一般不出动,他出动是在夜晚,而夜晚我则往往去了飞天舞厅,因此,我很久都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后来,知道他是夜晚开野出租后,我问:“既然是夜晚,开野出租,只怕主要做娱乐场所的生意了。”
“是啊。”老杨头淡淡地说。
“可是,那些夜总会啦,会所啦,慢摇酒吧啦……一般只见到正规出租车,很少看到野出租啊。”我纳闷地说。
“所以,我主要守在砂舞场附近。”老杨头说。确实也是,夜总会、慢摇酒吧往往都在市区里热闹的黄金口岸,野出租在那些地方没有生存空间,但砂舞场不同,一般开着城市边缘些的地方,将野出租摆在砂舞场附近,是比较可行的。
“咦,那怎么很少见你在飞天外面摆车子?”我问。
“飞天这个舞场,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开的,我在这外面摆野出租,光线亮,他有时候路过会注意到我,我如今混得这么差,实在不想见熟人啊。要我到飞天里面去跳几曲,反正黑灯瞎火,谁也分不清是谁,倒还可以;要我在飞天外面的街口摆野出租,被那熟人看到了,丢不起这个脸啊。”老杨头说。
“哟,开野出租在你看来丢脸,那你以前肯定是什么大老板哦。”我开他玩笑说。
“还真让你说对了。”老杨头垂着头看着棋盘,依然闷闷地说,“我以前当过大庄家的操盘手,还干过私募,管理的资产上亿,你相信吗?”
“信,有什么不信的,你说你是巴菲特的秘书我也信啊,反正吹牛不交税”,我挪喻他说,“那你后来干吗不操盘了?我正好也炒股也好些年了,许多股票都还熟悉,你倒说几只你操盘过的票啊!”
“那就多了,跟人联手操盘的有银广厦、亿安科技……”老杨头说。
“得!打住,打住,咱们还是专心下棋吧!”我忍无可忍打断他继续吹牛逼,心想,他娘的什么世道,以前在北京,遇到的北京混子就最爱满嘴跑火车,没想到来了牛城,遇到的这个不起眼的老杨,嘴巴里跑的不是火车,而是大轮船了!



豹纹女歇斯底里地发出像猫头鹰一样的笑声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7 07:39:00 +0800 CST  

10
她的乳房有种身体内部绷出来的膨胀感


由于真有点受不了老杨头信口开河,那些天,每当下午股市结束后,我干脆不跟他下棋了,去飞天舞厅舒展一下筋骨。炒股这一行,成天坐在电脑前,不活动活动,身子是扛不住的。
同时,浸淫在飞天舞厅里这么久,我认识了一个在跳砂舞方面兴趣相投的朋友——大金牙。这家伙,接近40岁的样子,中等个子,肥肥胖胖的,有一颗门牙是缺的,于是包了颗金牙。

砂舞厅里和别处不同,舞厅里面每张圆桌旁,都有四张椅子,由于一人一椅,因此,不认识的人时常会坐到一张小圆桌旁喝茶。尤其是夜晚,人满为患,经常是两对男女坐在一张桌子旁,初来乍到的人,往往还以为他们是熟人,但其实,四个人经常是彼此都不认识。仔细想想,其实挺荒诞的。
在砂舞厅里,男人之间并不太常聊天,有一次,我身边坐的那个男的,却特别开朗,简直跟北京侃爷有一拼,性格还特“自来熟”,没坐多久,就跟我称兄道弟,他就是大金牙。
“唉,其实我很少来飞天,这儿美女太少了”,他说,“偶尔来,纯粹是想换个口味而已。”
那时,我对牛城的其他砂舞厅,还非常陌生,自然好奇地向他请教,他这人倒很随和,知无不言,我这才知道了牛城竟有那么多砂舞厅,以及不同舞厅之间的档次划分。

“你住哪里?”大金牙问,“我好给你推荐你方便去的舞厅。”
“我住得离飞天舞厅很近,所以,我最常来这里,
“你有车没?” 大金牙又问。
虽然我觉得他问得有些直率,但我想,他应该是善意的,无非是帮我考虑往返的交通工具而已。于是老实回答:“没有。”
大金牙点点头,说:“你这人倒还挺实在的。那我跟你说,牛城的舞厅,美女最多的是‘魔域仙境舞厅’,在市中心,但你连车都没有,估计很难搞到美女,因为那里其实只是供男人和美女彼此结识,真要追求勾兑,往往是认识后先吃几次饭,帮美女买买衣服,肯定是要满城到处逛的,你连车都没有,估计美女不容易把你看起。”
他这话说得虽然不令我很爽,但我觉得也有道理,说实话的人,毕竟还是值得尊重的。于是我虚心点头,继续请教。
大金牙接着说:“东南边的‘涟漪舞厅’美女相当多,而且比较开放,但离你住的地方远,深夜没公交了,回家打车,车费不低,划不来,所以,离你相对比较近并且美女比较多的,是‘黑珍珠舞厅’,西北方向的‘碧云天舞厅’稍微远点,但你可以下午去,下午那里也开门的。”
“下午啊?下午我要三点钟之后才能出门,到了那里,这怕都三点半以后了,而舞厅据说都是下午五点半收场,交了门票,只能在里面呆两小时,有点亏啊。”我说。
“你干吗非要下午三点之后才出门?”大金牙似乎很不解地说。
“我……我炒股,周一到周五,我都是三点收市后才有时间……”我略微迟疑,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给大金牙说了实话。

人们往往以为炒股的人很自由,的确,没有上司,没有领导,没人考评,不需要打卡……但其实,炒股的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看不见的手操纵着、控制着,反正我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来,早已经养成了下午三点前雷打不动看股市行情的习惯,股市仿佛真的有一种魔力,它能摄人魂魄,对一个股民来说,最难过的不是看着股票下跌亏钱,而是在漫漫长假里股市休市时无股可炒。

“哦……炒股啊?”大金牙点点头,仿佛很理解地说,“多数股民是得三点后才有时间,舅舅也那样瘾大得很,2005年的时候,他亏得不成人样了,也还是每天守着看股票行情,我劝都劝不动。”
“呵呵……”我略略一笑。从2001年到2005年,股市持续低迷,炒股成了亏钱的代名词,因此股民社会地位不高,许多人用看赌徒的眼光,来看待炒股的人,尤其2005年春天,满社会都是“远离股市,远离毒品”的声音,简直把股民当吸毒的人看了。即便,到了2006年5月,虽然股市已经涨了大半年,但多数人依然没改变旧观念,依然一听别人炒股,就一副同情的样子。大金牙还算好的,至少他没想其他许多人那样,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这样,我们互相留个电话,改天我去‘黑珍珠舞厅’,就约上你一起去。”大金牙说。
“好啊。”我当然答应。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后来大金牙竟成了我浪迹各大砂舞厅,最主要的同伴。

因为大金牙的带领,我来到了黑珍珠舞厅。
黑珍珠舞厅确实比飞天档次明显要高一些。进门是个大堂,卖票非常正规,往里走,转过一个螺旋的楼梯,有年轻威武的保安在守着门。进去之后,灯光比飞天要亮不少,亮的程度是:大致可以看清楚对方的面容。
所以,女孩子好看不好看,在黑珍珠舞厅里,是比较容易鉴别的。我走马观花,感觉舞女岁数以17到28岁之间居多,身高在165左右的为数不少,其中有些舞女,无论面容还是身材,不比一些艺术类大学里的女学生差。

在黑珍珠,我结识了一个胸部惊人汹涌的女孩子。她叫殷倩倩,马城郊县人,身高有167,据她自己说,她读高中时,是校排球队的。
那次,是她和马城的男朋友分手,到牛城来玩儿几天散心,顺便到黑珍珠舞厅赚点外快。

我请她跳了一整个晚上。手摸着她的身子,感觉她肌肉很紧,因此身材显得比实际高度更为修长。岁数才18岁,胸部却特别饱满。跳了几曲之后,我直率地问:“可以摸一下你的胸部吗?它真的好大啊!”
殷倩倩很开朗地说:“摸吧。”
那是我的手掌所接触过的最性感美好的乳房,大约是C罩,捧在手里肉乎乎沉垫垫的。其实在那之前和之后,在舞厅里,我都接触过更大的D罩甚至E罩巨乳,但我发现,女人的乳房一旦大到D罩及以上的程度,那些乳房往往就会过于疲软,有的甚至象布袋一样,缺乏一种由身体内部绷出来的膨胀感。

而殷倩倩的乳房,大小应该在C和D之间,非常有弹性,却又绝不是那种做过假乳手术的过尤不及的弹力。哪怕后来,殷倩倩欺骗过我5000元钱,她在我心中已经远不如初见时那般美好,但实事求是地说,我还是必须客观承认,她的乳房是我此生接触的最性感的乳房。

有时候我常常想,“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啊,生活总是这样:一个人,当你刚刚与她交往时,你会看到她的许多优点,而一旦时间长了,却会看到其很多的缺陷,于是才猛然明白,许多时候,其实都不如一开始就结束。
这种感受,不仅在黑灯砂舞厅里,在甚至在官场,在职场,在人生的其他许多场合,也是如此。
而这,就是人生。

第二天,我特意请殷倩倩吃了顿牛排。在白天,没有了舞厅里幽暗灯光的粉饰,日光下的殷倩倩比舞厅里要差好几分,有些女子仿佛是天生为夜晚而生的,在幽暗灯光下,性感美艳,不可方物。但真若是在白天的街角,却发现也不过如此。
那天,吃完饭后,我其实很想问她,愿不愿意和我造爱。可是,我却又觉得,似乎火候还不够,因此没有说出口。
谁知过几天打电话约她再跳舞吃饭,她却告诉我,她即将去浙江去了,连火车票都买好了。
“我要去浙江打工”,她在电话那头说,“所以,这两天就都没再跳舞了,实在不好意思。以后我如果回牛城来,我打电话给你。”

“早知道该试一试,试,未必有结果,不试,则肯定没结果。追女人就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就机会一旦错过,可能就是永远地错过。”我心里想。我后来把这个遗憾告诉过大金牙,他淡淡地说:“舞厅总是这样,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别人的过客。”
“哟,瞧你这话说得,很有文采啊,你该不是诗人吧?”我半开玩笑地对大金牙说。
“唉,我哪是啥诗人啊,不瞒老弟,我其实和你一样,也是个职业股民。只不过,我‘手中有股,心中无股’,平时基本不做短线,也懒得每天守着股市看行情,多数时候到在砂舞厅混罢了。”大金牙嘿嘿一笑,说。


殷倩倩的胸部与图中模特的极为类似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8 08:59:00 +0800 CST  
从今日起,每天更新两次,

一般是上午一章,下午或晚上再更一章.

以每天5000字的速度,全力迅速推进本文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8 09:37:00 +0800 CST  
11
爱数学的姑娘

殷倩倩的消失,使我对砂舞厅,有了更深的感受。它与一般的夜场迥然不同,在于它不像夜总会那样有相对的明确性,舞女在这里,都并非固定员工,砂舞场说到底就是个平台,供不同目的的男男女女在这里相遇,每个人都来去自由,随时可以出现,也随时可以消失。
寂寞的男人,与需要经济支援的女人,在这个黑暗的场所里彼此挑选,女人大多并不卖身,但如果遇到对她们口味的男人,也不排除在合适的氛围里逐渐发展成炮友,甚至也有发展成恋人的,但非常少。
我曾问过一个舞女这个问题,她回答:“哪怕遇到我再中意的男人,我也不愿意和他正式谈恋爱,因为彼此相遇的地方不对。如果他做了我的男友或老公,我一辈子都不得不记得,我是在砂舞厅和他相识。”
当问着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自己问过自己,如果我在砂舞厅遇到一个让我特别动心的女孩子,假如她爱我,我愿意和她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吗?我不太清楚。但我隐约觉得,我如果再正式恋爱和结婚,我希望找到的对象,不应该比我前妻差。

我和我的前妻简小芹,是大学同学。当年,都在中国政法大学读书,我是东北黑龙江佳木斯人,她是西北甘肃兰州人。
毕业后,我们都留在了北京,并安家定居,我时常觉得缘分这东西很奇怪,我与她,出生时,一个在祖国的鸡头部位,一个在祖国的鸡屁股部位,如果不是都考进中国政法大学,显然我一生都不会认识她。
奇怪的是,我和她都考进了那所学校,而后逐渐熟识,渐渐变成了恋人……最后还走入了婚姻,当然,从更宏观的角度讲,却又是完全不奇怪的——每所大学,每年面向全国招一万人,即使不是你来读,也会有其他互相陌生的人来读;而进校之后,原本天各一方的人,发展成恋人,实在是再普遍不过的了。
但具体到微观的每个人,对这两个微观的个体来说,两个本来八杆子打不着边儿的人,竟然成为比父母相处更多更亲密的伴侣,确实很神奇……而对我与简小芹来说,比别人以结婚为终点的神奇之旅还更进了一步,结婚两年后,我和她离婚,分手,各自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天各一方……
我这才猛然发现,最亲的依然只是父母——原来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变,惟独血脉至亲怎么也变不了。

简小芹是我的初恋,对于初恋的记忆,永远都是深刻的。别看我现在30来岁,变的浪荡无耻,在砂舞厅里和其他男人一样,随时伸出“摸奶咸猪手”——好在还不是“九阴白骨掌”——但我也有过纯洁的青葱岁月,我也有过刚碰到女孩子的肌肤就心如鹿撞的年华,是社会这个染缸,把我染得分不清颜色了。
记得我和简小芹谈恋爱时,经常在北京一所便宜的电影院看电影,那是上世纪90年代后期,正好处于电影业青黄不接的萧条期,有些60年代修建的陈旧电影院依然存在,非常简陋,但票价不贵,奇怪的是通常没多少人看,有时候,整个电影院里的观众不超过10个人,我和简小芹坐在后排,如同坐在黑暗中的城堡里,安全而又带着年轻的慌乱。
就是在那座破旧电影院里,我第一次让当时仅仅停留在接吻阶段的女朋友简小芹用手让我触摸了我那里。

记忆中,那场电影应该是一部粗制滥造的香港枪战片,电影里的男主角转身离去,他的警察女友厉声说,“不准走,再走我就开枪打你的头。”
那是我永远记得的电影镜头——那个有些酷的男人,微微地转过来,说,“我有两个头,你打哪一个?”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轻轻抓住简小芹的手,第一次按在我的某一个头上,我心如鹿撞,一生中第一次色胆包天,这就是青春与爱情的魔力,它可以使最羞怯的人也变得激情洋溢。我那时和简小芹已经谈了半年恋爱,年轻的身体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性的交欢,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终于,那次之后,最后一层窗户纸捅开了,不久后我就顺势捅开了简小芹身体里的那层纸:处女膜。

那时,我把性看得神圣而神秘,我和简小芹在中国政法大学近旁的小旅馆里,连续用两个周末的时间,才终于找准了那层膜,因为那和《生理卫生》书上画的女性生殖器图并不一样,那个神秘的洞口,也比我想象的小很多,而男人变硬后的那根东西,也比之前并无阅历的简小芹的想象,要大很多,中学的性教育其实是遮遮掩掩的,因此当我们第一次赤裸相见时,我们彼此都觉得对方的那个神秘处,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都难以相信如此悬殊的一大一小,能够包容契合。
真的,足足试了两三个晚上,我和简小芹才真的性交成功。
性爱,对于我和简小芹来说,在当时具有一种强烈的仪式感,过后,简小芹躺在我怀里,说,“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公了。”
我当时在一瞬间,泪流满面。

想不到,如今我对性,竟然看得如此平淡,曾经的神秘感早已消逝殆尽,有过的神圣感也不知何时烟消云散。与简小芹的离婚,仿佛不仅是和她这个人离婚,同时也是跟纯情的岁月离婚,跟对性交感到神圣的昨天离婚。
来到牛城,我先是与杨洋洋肆意交欢,中间又打过殷倩倩的主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对她提出性交申请,她却要去浙江,于是我只好回头将目光投向石敬葶。尽管,并非特别中意于她的外貌——其实也算美女,却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但是,我和她跳舞,感觉心情很轻松,我想,既然如此,如果和她交欢,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压力,心情轻松的吧。

2006年5月中旬到5月底,股市陷入横盘调整,我的五粮液,也总是在13元上下颠簸,我看得心烦,干脆不看行情了,打算去传说中‘碧云天舞厅’逛逛,出小区时,正好看到老杨头坐在小区大门附近的树下,摆着副象棋的残局,等人来跟他下。我本不想理睬他,对吹牛逼的人,我从来都不太想理睬。但是,看着他孤单寂寥的样子,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对他说:“老杨,你不是开野出租的吗?要不,我租你的车请你送我去一趟碧云天?”
老杨头看我一眼,说:“亲兄弟,明算帐,我照样是要收你车费的哈!”
“靠!”我说,“既然我刚才那么说了,肯定是要给你车费的嘛。”一边说,我一边觉得,这老杨头,还真是不太会说话,一开口,就显得小气兮兮的,这样的人竟然操盘过上亿资金,那母猪真的都可以上树了。

老杨头发动他的野出租车——是一辆牛城牌照的白色奥托车,将我载着向碧云天舞厅开去。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老杨头的野出租,这车平时就放在小区里,只不过太不引人注意,以至于我竟是第一次关注。不过,坐进去,感觉老杨头开车技术还不错,很平稳,也很善于卡位,不愧是开野出租的。
“你现在手里是什么票啊?”见我一直不主动跟他说话,老杨头闷了三五分钟,终于主动搭腔。
“五粮液!我7元左右买的,现在都13了!”我忍不住有几分得意,自豪地说。正好,也打击一下他满嘴胡吹的陋习。
“五粮液啊,好票,不过,马上就会短期下跌,六月上旬肯定它会洗盘。” 老杨头随意地说。
“哟,你说洗就洗啊?”我才懒得跟他答腔,不屑地说:“未必你认识它的庄家?未必庄家通知你他马上要洗盘?”
“这票里面的庄家比较多,其中的一个我认识”,老杨头也不生气,依然是闷闷地说,“我认识的那个,目前还时常在网络上发帖子呢,他的网名,叫‘爱数学的姑娘’,他还有个博客,叫‘蚕中吹蝉’。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网络上找来看看。五粮液这票啊,我一看就是他的操盘习惯,当年我和他一起做盘的时候,他就这副德行,这么多年了他那丑毛病还是改不了,如果没太大意外,6月15日之前,他肯定会把股价打下一两元,但不会破11元,而6月下旬,他肯定会把这票再拉起来,15元还是能再摸得到的。”
“真的吗?”我依然不信他,打着哈哈对老杨头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下次15元的时候卖票,等钱切实赚到了手,落袋为安,我请你吃火锅!”


老杨头说,他认识的那个庄家,时常在网络上发帖子呢,网名叫‘爱数学的姑娘’,他还有个博客,叫‘蚕中吹蝉’。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8 15:26:00 +0800 CST  
12
这个浩瀚的地球上,有无数个阴道


牛城比起北京来,当然是要小很多,但作为中部的省的第二大城市,城区面积还是相当大的,从城北到城西北的“碧云天舞厅”,加上等红灯的时间,还是得20多分钟。我给了老杨头15元钱车费,说:“杨大哥,要不你先回去?难得来一次,我打算在这混到深夜才回去,到时候给你电话,麻烦你再来接一下。”
老杨头说:“没事,没事,我也好些天没跳砂舞了,我也进去跳,你跳你的,我跳我的,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进传说中美女如云的“碧云天舞厅”,整个舞厅的面积,约摸一个篮球场大小,其中一半是喝茶的座位和表演节目的舞台,另一半是跳舞的舞池,楼上还有KTV包间,显得颇具档次。舞厅里的灯光,和“黑珍珠舞厅”的亮度相仿,下午三点半,无论舞客还是舞女,都比夜晚少很多。
我转了一圈,见有一个大约身高165左右的舞女,难得地穿着平底运动鞋和学舞蹈女孩的那种黑色练功裤,心想,“莫非她是个专业学舞蹈的女大学生?”

在舞厅里呆了这么一小段时间,我已经知道,牛城有一所相当大的师范学院,不仅在本省很有名气,在外省也颇具知名度,甚至比起省会风城的那所师范大学,竟更牛逼一些,我经常在舞厅里听人说,有牛城师范学院的女生来跳砂舞,遗憾的是我还一次也没遇到过。此刻见到这个舞女,我心中一喜,想,莫不是今天终于让我给碰到女大学生了?
我立即上前请她跳舞,边跳边聊天,起初,她自称是师范学院舞蹈专业的,但立即感到她的普通话很不标准,不太像读了多年书的人,稍微多聊几句,发现她对大学教育全然不懂,连英语需要过四级也不清楚,甚至不懂什么叫英语四级。
我也没拆穿她,想一想,大家都不容易,她如此,也无非是想多招揽点客源而已。反正我与她,也就是跳几曲舞,过后老死不相往来,何必为这样一个本来就陌生,而且即将继续陌生的人,浪费口舌去拆穿她呢?

不料,她却越聊越兴起,可能是因为这个下午舞客少,舞女们生意清淡,她很渴望我多跳几曲,每当一曲终了,她就仅仅地搂住我,用身体语言暗示她期盼我继续跳,而新的一首舞曲响起,跳的时候,她则掂起脚尖,把嘴巴尽量凑近我的耳朵,一个劲地没话找话,与我攀谈。
大约是跳到第八曲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依稀如梦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读大学的时代。在我们读书的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网络这东西还远没普及,人们还远不像如今这样依赖网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将大把的空余时间挥霍在网络上,人与人的交际,更加面对面化,在那时的大学里,男女学生结识的主要场合之一,是校内的舞厅。
那时的各大高校,每到周末,学会活动中心就要举办舞会,门票2元,无论男生女生,都得花那2元买门票。我们不仅在本校里面跳,也串联到同城的其他大学去跳,那个时代的许多爱情故事,正是在不同大学里流串着跳舞,所萌发的。

我们政法大学男多女少,所以政法大学的男生们,经常不辞辛劳,到铁狮子坟的北师大里去跳舞。也有不辞辛劳,去外语学院、二外等女生多的大学去跳舞的。总之,哪个大学女生多,我们这些男生,就往哪里钻。
若干年后,每每想到这一幕,我眼前时常会怪异地浮出显微镜下的一群精子——人类每次射精,一口痰那么大的一小堆精液,竟然包含天文数字的一群精子,它们一进入阴道,就争先恐后地朝着可能有卵子的地方,不要命地钻去。这样的一幕,其实如果放大,再放大,其实和成年后的男人们,卯足了吃奶的劲儿,往女生多的地方钻,是多么相似啊。
那么,如果,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其实也只是某个显微镜底下的一堆被研究的渺小的精子呢?!——我可否假设,被称为上帝的那个家伙,他就坐在实验室里,就着一架对我们人类来说无比浩瀚的显微镜,正在观察研究着我们,如同我们在显微镜里观察研究着精子与卵子?

这不是我今天才有的思考,而是我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产生的一个质疑,我把这个质疑告诉过老牛,老牛说:“丫的,你想那么多干嘛,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你成天想更多的意义,有必要吗?你又不是上帝!”
说得也对,研究人类生存的意义,那是上帝的任务,他不是一直在观察研究着我们人类吗?而我们人类自身,不过是上帝的实验品,实验品的责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而不是分析研究这个过程的意义。我干吗要抢着干上帝的活儿呢?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老牛这人不简单,他比我们都大几岁,以前当过兵,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是被部队推荐进中国政法大学继续深造的,但也有同学说,部队推荐学院进地方大学,这种说法不靠谱,所以,也有人说,老牛是当兵退伍后,重新考大学,考进了我们法大。但是,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并不关心,因为我和我没关系,我关心的是老牛这人的其他特征,例如,他总能说出刚才那种一针见血的话,他还总能追到漂亮姑娘,我跟他交朋友,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前一个特点,他那张损嘴我恨不得给他缝起来,而是因为他后面的那个特点——擅长追姑娘。

想来也是,读大一时,我仅仅18岁,而老牛已经23岁,比我们大了整整5岁,是全班最老的一个,甚至比我们辅导员——刚刚毕业,带我们的一个女老师,的岁数还大!学生岁数比老师大,立即在全班引起了轰动!
起初大家对老牛带着点戏讹的心态,毕竟都这么老了才读大学,等他毕业,别人才22岁,他已经27了,那还能有多少前途吗?——可是,没多久,发现能力很强,性格成稳坚毅,又擅长团结同学,很快在班上形成了一个以他为首的小圈子,甚至,辅导员也对他有几分尊重,还让他当了班长。于是,大家就不再小瞧他了。
到了大二之后,老牛更是以他擅长泡妞,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要说老牛的长相,也就是一般人,和我差不多而已,可是,进大学一年多,他竟先后谈了三次恋爱,而且每个姑娘都相当漂亮。
以至于我们班的男生们,集体给他取了“老牛”这个外号,而他本来的名字其实叫刘志国。只不过,刘和牛发音相近,而“老牛吃嫩草”这五个字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于是,他就成了“老牛”。记忆中,从大二开始,我就再没喊过他的本名,一直和其他同学一样,“老牛、老牛”地叫他。

在当年,老牛同学吃嫩草的利器,就是跳舞跳得好,当我连慢三和慢四都分不清楚的时候,他已经每个周末都流连于北京各个大学校园里的舞会,认识了一个又一个美女,吃到了一口又一口嫩草。我与老牛是同寝室,上下铺的兄弟,我当然央求他教我如何泡妞。他说,“那就从跳舞开始教起吧!”
于是,那之后,每到周末,我就像他的小跟班一样,在首都的各大高校尤其是北师大、二外等美女多的大学,钻来钻去了,如同两只在阴道里忙碌不休的精子。我非常喜欢这个比喻,各大高等院校,其实就是一个个阴道;各位男人,其实就是一条条拖着尾巴的精子;各位女人,则是一个个含苞待放的卵子……而在苍茫浮生之上,有个叫做上帝的家伙,正拿着比地球大100倍的显微镜,观察着我们……

当然,如今我已经远离了学生时代,而如今的大学里,周末已经不再有舞会,即使有,也成了退休老教师的联谊。当然,虽然不再有周末舞会了,各大高校,依然是一个个阴道,只不过那些阴道对我这个30岁的老精子,已经不那么适合,于是我找到了新的阴道——砂舞场。
在这个浩瀚的地球上,有无数个阴道,砂舞场是阴道,大学是阴道,高尔夫球场是阴道,电影院是阴道,购物中心又何尝不是阴道?都是阴道而已,如果有人非要说高尔夫球场那条阴道一定比砂舞场这条阴道高贵,那我只能友爱地对他说:“您的脑袋里有屎(史),该吃脑白金补补脑了。”



在这个浩瀚的地球上,有无数个阴道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1-29 09:24:00 +0800 CST  
《砂舞场,一个职业股民与火辣舞娘的悲伤故事》
作者/雷立刚


13
有双眼睛穿过墙壁看着我造爱

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和那位假冒舞蹈系女大学生的舞女跳了一曲又一曲,我才忽然想起,得算一下资费了。“咱们跳多少曲了?”我问。
“我一直帮您记着呢,13曲了。”她说。
我心中暗想,虽然我没注意记,但13曲肯定是没有的,当我是冤大头啊?但是,即便13曲,碧云天舞厅比飞天舞厅贵一些,是2曲10元,那也就60元多一点,那时,我的五粮液接近翻番,股票市值接近60万,也就不那么在意这60元了,心想,股票上随便一分钟里波动一下,也不止60元,何必与一个舞女这么计较呢,60元就60元吧。
见我如此好说话,这位假冒舞蹈系女大学生的舞女心情明显好起来,将我搂得更紧,胯部摆来摆去,卖力里舞动起来,并且,对我讨好地说:“这舞厅里,还是你这样的男人,最好了,大度,大气,这才是爷们!”
我明知道她是说奉承话而已,但人都喜欢听顺耳的话,我有些高兴,并顺便回答她:“那舞厅里什么男人不好?”
她鄙夷地“哎”了一声,而后说:“有些男人啊,成天就晓得在舞厅里走来走去,在舞池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拿眼睛对着我们瞟来瞟去,却不舍得花钱请我们跳舞,这样的男人,就最不好了。我们这些姐妹们,都看不起那样的男人,我们还给他们那种男人取了个外号——”
说到这里,她故意卖了个关子,不马上继续说下去,故意等着我问,仿佛留了个自鸣得意的悬念似的。
“什么外号嘛?”我遂了她的心意,问。
“游魂!”她窃笑着说,“你看,他们在这黑黑的地方,一圈圈转啊转啊,像不像游魂嘛?”
正说着,我们已经跳到了舞池边缘。只见一个身影从我们身旁悄无声息地转了过去,那身影我是熟悉的——是老杨头。
见我扭头看老杨头的背影,舞女朝我低声说:“怎么,那是你熟人,或者你认识他?一个劲地看。”
我说:“也不算很熟,只是算认识吧。”
假冒舞蹈系女大学生的舞女“嘿嘿”地笑了两声,对我说:“说曹操,曹操到,他啊,就是一个‘游魂’,每周都要来我们舞厅里转好多次,却又从不舍得掏钱请跳舞,都成了在这里转圈子的‘专业户’了。我们这些姐妹们,背后都很看不起他,又老又没钱,还想到这里来揩油——谁看得起!”

想不到,老杨头在这里竟给人这么一个印象,虽然我对这个假冒舞蹈系女大学生的舞女并没什么好感,但她的话,还是令老杨头在我印象里更猥琐了。接近下午6点,散场之后,我没跟老杨头联系,直接坐公交车回了租住的小区。

那之后的几天,我也懒得坐老杨头的野出租,却远的舞厅,直接去飞天,反正有石敬葶在那里,我也算是她的熟客了。尽管石敬葶文化程度不高,懂得也不多,但和她聊天,比听老杨有吹牛逼,我觉得要舒服一些。
又包了几次石敬葶的场之后,一来二往,我和她更加熟悉了。有天晚上8点,她没有来舞厅,我打她电话,得知她着凉发烧了。作为天津女孩,在地处黄河以南的牛城,有些水土不服是难免的,我说:“要不要我来看看你?”
我以为,对我这个毕竟不知根底的男人,她会很戒备,没想到,她说:“那当然好啊,我那小姐妹正好没在,我一个人可孤单了。”
随后,她告诉了我地址,是离我租住的小区不太远的一个电梯楼,我买了水果,按她给的楼栋门牌号,找到了她。

敲门之后,她穿着睡衣,帮我打开门,又立即返回了她那间屋里的床上。我打量了一下她们租的这套房子,是个两室一厅,装修简单,但还算干净,她的那个小姐妹,就住这套房子里的另外那间,门关着,门缝里黑黑的。
我走进她的这间房子,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她房子里装修也简单,但被她很悉心地打扫得非常干净,并在墙上贴了不少温馨的画,床头还贴了不少大头贴。床上还挂了一些布娃娃。让我很真切地感到,她虽然平时也在舞厅里跳舞,任不同的男人的手搂来摸去,但她其实和其他的小姑娘,同样憧憬着幸福,同样期盼着温馨,同样渴望着温情。

“我其实是昨天发烧比较厉害,打了点滴,今天中午又打了一次点滴后,基本都退烧了,只是不想去舞厅上班,所以今晚赖着没去。” 石敬葶说。
砂舞厅里的舞女们,都把去舞厅,称之为“上班”。
“也没必要每天上班,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反正你上了这么多天班,应该也不缺钱了。”我说。
“谁说不缺钱啊,刚给家里寄了点钱回去,这段时间上班的收入,基本都寄回家了。哎,马上要交租金了,真是头点愁啊。”
“要交多少?”我问。
“我俩合租这套房子,平摊下来,每人一个月300,按季度交,得900啊。”她说。
“要不,我帮你出钱交这房租……”我试探着说,“今晚,要不我干脆就睡你这,反正你同屋那姐妹也不在,谁也不知道……你看如何?”

石敬葶犹豫了好几分钟,而后点了点头,答应了。
那晚,在一个18岁女孩子简单却整洁的闺房里,我又一次赤裸着身体,和另一具同样赤裸的女人的身体纠缠而眠。石敬葶身体的多数部位都很瘦,甚至大腿上也没有多少肉,阴部也不肥厚,如同营养不良的河蚌。但液体很多,只要一分钟,就能湿湿地粘稠了彼此。另外,石敬葶乳房不算小,大约是“B+”的罩杯,这在瘦女人里,算是比较大的乳房了。而且,她左边乳房上,纹着一只蝴蝶。造爱的时候,乳房摇曳,蝴蝶仿佛就能飞起来.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造爱的时候,她忽然说:“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起初,我并没在意,继续抽动着,忽然,电光火石间,我想起杨洋洋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于是,我停下来,认真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好象……有人在看着我。” 石敬葶神情怪异地说,“就好象……有一双眼睛……穿过墙壁,在看着我和你……做这个事。”
她的声音有些怯懦,既像是惧怕那莫须有的能穿透墙壁的眼睛,又仿佛她也知道这话很荒诞,所以说得很没底气,只能小小声地、迟疑犹豫地说出来。



石敬葶神情怪异地说,“就好象……有一双眼睛……穿过墙壁,在看着我和你……做这个事。”
楼主 雷立刚  发布于 2012-12-05 08:04:00 +0800 CST  

楼主:雷立刚

字数:43748

发表时间:2012-11-11 23:23: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21 15:15: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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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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