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写给自己

2点半还没睡着,四点多咳嗽,妈妈也咳嗽,那声音假的很。我在外甥屋里睡觉,脱棉衣穿秋衣秋裤或者多一件。结果越咳嗽翻身越不舒服了后来或许眯了一会儿,听见他和我妈说话呢,下床过去看,妈妈围着被子坐床边,他正端碗拿勺喂我妈妈饭呢。

他说老太太不睡,我坐起来,她说能给我下碗挂面汤喝不能?

我说能。喝奶粉吧?。

也行。洗洗手。干干净净的。

我冲好奶粉了看见有馍馍泡了半个,多省劲儿的事儿。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5:51:13 +0800 CST  



客厅里说话的声音不小。女主人说妹夫:那30吨是哪辆车拉的?以后发短信把车号别写错,库存有多少吨油了?

上次进的百吨油卖的不少,这不油价又上调了,买涨不买跌,油头年还得拉点儿,我估计年后得涨。

“那就多挣个三十五十的一吨油就卖,算着一吨挣100块钱再出手。不赊账,现金结算。过年了拉拉着欠账,到时候再抹个零头,没意思。"女的这样以商量兼指导的口气说。

“某某地儿的电梯房面积不小,既然定了,就该把现在的房子挂出去,一中要搬迁,搬迁后咱这地方会更好,卖价能在一万五?反正咱不急合适就卖,不合适就住着。"

听见了,只是大概的意思。没事了男的回家了。

搭伙做买卖,挣钱再多也还是要处处盘算多挣永无知足。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8:03:16 +0800 CST  
从妈妈说话我发现万变不离其宗,你听着嫁接的成分很大很多,年代的错位,张冠李戴,自己说有自己糊涂了。

但听她讲话,核心从来不偏不倚,一个中心我好;没有人说不好,都夸我好,长得漂亮,能干,懂事,正经劲儿。不管说过去的事情还是指导你应该做的事情,都是我好。

当评论其他的人,针眼大的不好一遍一遍的说,说一遍那不好就胖一圈儿,最后那不好就变成了连头罩带大衣马靴的一身服装。你看吧全都是不好。

妈妈评论小闺女:说别人的不好芝麻大的一点儿,叫她说一会儿就说成簸箩。人家的好簸箩大叫她说的连芝麻都不如。

看看她娘的脚后跟断她闺女七八分。只是七八分,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8:24:06 +0800 CST  
人求生的欲望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能感觉出来一二。比如妈妈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妮儿;你自管看着,我不定哪一天就死了。好不了;这场病好不了。你自管看着。

我说:“活不好也死不了,起码个月二十天的死不了,快死的人不是你这个样。”

妈妈看着我问:“快死的人啥样?”

大妹的同学崔增云两口子被车撞了一下子到医院,曾云血流呼啦的看着挺邪火,曾云的男人堆偎在墙角处,医生都忙着曾云,这会儿一个退休的医生来医院,一眼看见曾云的男人说:快抢救这个男人,晚几分钟他就没命了。像你这样的看看脸色,看眼;没事儿。

“有事儿的人眼啥样?”妈妈这样问。

妈妈坐着沙发我站在妈妈侧面,给妈妈学着人快睡着的样子。说:“眼里没神。连说话的劲儿都没有。”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8:38:50 +0800 CST  
还是头难受。一夜都没有睡好。盘算着妈妈吃饭不少,而且吃饭很晚,怕半夜要吃饭。头睡之前还叫妈妈坐了二三个钟头,可是,妈妈依然不睡觉。半夜闹腾的,丈夫叫我同他把我妈妈从地上架到床上。两三个钟头后又要吃饭。闹的我好像一夜没睡觉一样。

我的他恐怕更累更困。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8:42:59 +0800 CST  
听见大妹接电话的声音。大妹夫刚才墩地,估计饭做好了。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08:43:47 +0800 CST  
听话打岔风波



从大妹家出来,回到我家快11点了,路上说:到家就睡觉!进门说过的话不作数了,临时起意想吃了饭再睡,我来卧室打开电脑,他说我烧水喝一口。三五分钟前我喊给他:“你做饭吧。”
“哦?十二点了。”他回答。

两个人,大概他知道我做什么,我却不知道他干什么。已经问过两三遍:“江志,你干什么呢?”

很平静的声音:“我没干什么。”

“不难受哎?”我又问。

“不难受。”听见他说不难受我就放心了。为什么这样问答?因为九点伺候妈妈时的几句话。

那个时候我俩还在大妹家,他热好了胆汁放在 窗户台上凉着,大妹夫在厨房给我妈妈做饭。

妈妈坐在挨东墙沙发的南头,他挨着我妈妈坐着。我靠着门框说:“头痛,回去就睡觉。”

他看着我:“夜个戽忘(晚上的方言土语)没睡好。”

妈妈耳朵背,身体好点儿了总是明亮的眼睛四下观望着,看见谁的嘴唇一动就开口:“你说啥?吃尿脬?”(没睡好听成吃尿脬)

他笑着说:“哦,她吃尿脬,狗咬尿脬空欢喜,别说吃肉了连汤也喝不着。”

我微笑着,总是稀罕是个人都比我能,能随口搭话。

大妹夫端来一大一小两只碗,都是多半碗插筷子不倒的饭,妈妈一贯的会说:“我吃不了。”

他看着我妈温和地说了句:“吃了了,吃的少不顶时候。”(昨夜要吃饭,说我现在跟小孩子似的,小孩子饿了就哭,我饿了只想饭在嘴边。他说时候二字绞合在一起发售的音)

他不顶时候的话一出,我妈妈的脸立时变颜变色,猛的右侧头盯着大闺女女婿,两只眼有点发灰却有着宝剑出鞘的寒光,白皙脸儿皮肤松弛吊丧着非常难看,铿锵话语出唇:“放你他娘的屁!我用你给我找老头?!要找我早找了!你贱啥!我看你......”后边还有连趟儿话语机关枪的速度不停。

满头白发随着激动的情绪都晃荡着,眼睛里没手,如果有手会把这大闺女女婿撕着吃了他!

江志温柔的脸面一下子严肃起来,娘不到三十岁守寡,一辈子不骂人,教育孩子们温良恭谦让,自己好好地伺候着丈母娘,听话打岔想扎毛长刺开骂还了得!那松皮大眼唰地瞪展,满脸松皮色黯,双脚抬起离地半尺高无奈地同时猛着地‘砰’!一声,妈妈一愣,他重复:“我说你吃得少不顶时候!”

我急忙说:“别着急。”他不理我。两手扶膝盖站起,我的眼随着丈夫怕他有意外。

但见他大步走到窗户台前端了胆汁碗,满脸怒气坐在我妈妈南边挂着导尿包和胆汁袋的椅子上,伸右手放丈母娘双肩上,凑近丈母娘的脸大声说:“你挺会打岔子,我说你吃了了,吃得少不顶时候,你想找老头说我给你找老头,碍不着的事儿!来;我喂你喝胆汁。”

妈妈口气缓和:“你不喂有人喂。”

个头儿不高的大妹快速从北边卧室赶过来连声说:“老了糊涂了,也成天骂俺。”伸手要胆汁碗。

大妹夫呆站在床与沙发的通道上,好咧着嘴笑的他没有半点笑容。见媳妇喂老太太胆汁扭头走出去。

我莫然的看着妈妈,有点儿陌生。

说他:“别生气,生气你心脏不好。”他面沉如水朝我点一下头,那恼相的幕布还悬挂在脸上,假装的平时面部温和显得那样僵硬使我心痛。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大妹扒拉开妈妈的手:“赶紧喝吧一会儿凉了腥气。”碗边挨着妈妈嘴,妈妈几口喝了下去。

我端着小碗饭舀在勺里等待。今天妈妈喝胆汁挺顺当,可能喝的口大,最后一口咽下去一个劲儿的往上泛。停了几秒钟才开始喂。

冒尖的一大碗饭没有吃完就说不吃了,大妹夫过来:“不吃干啥?撑不着,吃了吧。”说着一勺子连着一勺子的喂。最后叫我妈妈看碗:“这不是吃完了。”

妈妈凭空说一句:“你呲牙狗一样想干啥!”

回家的路上他说:“志国喂饭啥都没说,呲牙狗是说我哩。”

我问:“谁赢了?”

“没有输赢,不过老太太可能会安生两天。”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13:06:53 +0800 CST  
还说妈妈



别笑我,说妈妈不嫌絮气。是脑海里一天到晚是妈妈的事情。

妈妈问大闺女女婿:“恁娘那时候都吃啥饭?叫恁娘吃点好的不?痛不?”

他挨着我妈妈坐着,手里拿着电子书,只要我妈妈问话就把电子书放在沙发上和妈妈说话。为的是我妈妈坐会儿了睡会儿,如果没人陪伴妈妈坐着或者说话,我妈妈就会吃了饭要睡觉。白天这样陪伴也是为了她坐累了,晚上能睡会儿。

他放下电子书对丈母娘说:“俺娘那会儿条件没有这会儿好,就是家常便饭。该不痛哩。得了那病也看了,痛也没有办法。”

我说:“那时候我给他娘买的卫生纸是两毛八一卷,俺嫂子买的一毛一一卷。他娘说爱春买的卫生纸跟绸子一样光。家里也有饼干,米粉,鸡蛋。”

妈妈点头:“对啦!叫老人吃点儿,当孩子们的算尽了心。有病给恁娘看了吗?”

“输液输了四十多天,后来医生说别看了。”

“我记得恁娘抹氟轻松,那会儿你爸爸拿药报销,给恁多少氟轻松。”妈妈说出这话我想着,看着妈妈说:“才开始长那是扎乎乎的痒痒,没怎么抹氟轻松。后来到西关街叫秦淑芳给看说是葡萄癌。

“没有抹氟轻松,抹那不顶用,那是皮儿里边的事儿。”他这样说。

“别看晓霞个子小,啥事儿也办的不赖,说:妈,咱去看看吧,现在还活着,到时候死了再去看那叫啥事儿?俺俩去看看恁娘。”

我想?大妹啥时候去看过我婆婆?是妈妈跟我小妹去了一趟,拿了六包方便面,还有点别的东西。

我说:“当时你姐姐在,说;没有尝过方便面,我拿一包回去尝尝。”我看着他:“头几年你姐夫住院,你你姐姐看见方便面好像闻见那味儿难闻。不吃方便面了。”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19:54:09 +0800 CST  
上面随心写了没有读一读,不好。称呼显得累赘。

昨夜


想着法儿叫我妈妈坐到十点多再叫她上床。躺下后我给妈妈洗屁股,我说:“不叫你挠非要挠,看这都流血了。”

大妹走过来寒着脸训斥妈妈:“你挠吧;给你说忍着点,别挠破再发炎就没法儿弄了,你不听还挠,真是挠了不痒痒也算!挠了还是痒痒哎?那么多瘊子准是叫你挠破了。”

“我把瘊子掐了。”妈妈说实话。

大妹说:“挠破了到时候生蛆。”
“生蛆䞪死我清啦。”
“不死不是受罪啊!?”

自做的冲洗器冲洗过,用电吹风吹干,痱子粉扑到腹沟上,碘伏擦过阴道和导尿管。给妈妈开开电褥子,二十三点多了,我说他:你去那个屋睡吧。他头一甩示意方向,说:“我在这儿你去吧。半个钟头后我拔了电褥子插销你不用结记。”

躺下的时候看了看手机零点正。都关灯睡下了。

听见喊我:“起来跟我把老太太掫床上去,掉下来了。”睁眼下床急急地走在他前边:“别着急,没事儿。”他说。

妈妈的卧室亮着大灯和小灯,妈妈在地上半坐着双手扶着椅子,看见我满脸高兴哦,裹着两床被子像画上的美人鱼。我的心一下子放到正经地儿了,弯腰去抱妈妈。

他说:“你抱不动,两个人架起来让她先坐床边上。”

用满劲把妈妈架的坐在床边上,妈妈笑着表扬我:“还是俺闺女有劲儿,年轻。”二人架起来妈妈往里挪了挪,放倒妈妈他又往里端,我赶紧帮忙。

他告诉我:“老太太不睡,一个劲儿的咕嘬唾沫,拿垃圾筐往里边吐,放下还咕嘬还拿,垃圾筐越放越远,她哎呦哎呦说掉下来了。我起来看见腿在床边耷拉着,往床上一掫腿,她手推椅子想往床里边挪,椅子一出溜头又往床下掉,我赶紧胳膊揽住脖颈顾不上腿,她就秃噜着坐地上了。我想往床上奈何,她说你去叫人吧。我去叫你了。”

我愣怔了一会儿,老人,真没办法。

妈妈却像个孩子,高兴地说:“你姥爷说我;妮儿,你有个小灾儿,从床上掉下了灾就没了。江志也有灾,不是摔了个跟头?摔个跟头灾也就没了。”我心里说妈妈净编着说,我姥爷死了三十多年啦。

妈妈没事儿,看看他七十岁的人了,我说你去那屋睡吧。他说:“你去睡吧,我在这儿睡事还少。”

回到外甥的卧室看手机一点过几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反正好长时间睡不着,头痛想睡着就不觉得了,可是楞睡不着。后来睡着了咳嗽醒来,听见妈妈使劲儿的干咳,我知道那是在使动静。一会儿听见他和我妈妈说话,走过去看见:“妈妈围着被子坐在床边,他站在床前端着一碗奶泡的馒头正喂我妈。”

妈妈说:“我老了跟孩子一样,孩子饿了光哭,我饿了只想饭一下子到嘴边,我咳嗽江志坐起来,我说能给我做碗挂面汤不?他脾气挺好说能!我说你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的去给我做吧!吃饱了就能睡啦!待见恁俩,不待见平子,那是个人啊?成天喊喊我。我就不稀罕她来伺候我。”

噷噷,我鼻子出气苦笑一下,妈妈呀,谁能这样跟你熬着?

他甩一下头说:“再去睡会儿吧。”

到了也没有睡着,大妹夫就起来了。

伺候老人真不容易。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20:54:28 +0800 CST  
问他:“我说妈妈有房子,说银行工作人员到医院叫她往定期存单上摁手印你给我使眼色啥意思?”

“不愿意叫你提钱的话,咱不是为老人的钱去伺候的。”

我不愿意听我妈妈说:“这个给她买东西吃,花的谁谁的钱的话。钱在她们手里拿着,妈妈总是不知道一样。她一说这话我就想起来在咱家,见人就说我手里没有一分钱,我说你有房产,还是有存款的,妈妈就骂我,不在咱家住了,回到大妹家,我来看她,两个妹妹审问我的事。后来大妹说别听咱妈的话,一会儿二十万一会儿三十万,糊涂了。”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7 21:35:16 +0800 CST  
穿红挂绿



醒了有一个钟头,俩老家伙躺在被窝里说话,女人说起四十多年前的一场生气,那会儿已经抓阄分家,两口子住在新房子里,所谓新房子只是盖好的年代不长,窗户还大点儿,那窗户四分之三是木头格格窗户棂子,底下有三空按着玻璃,相对于那些老式的小窗户屋里还明亮些。他说过,那门窗都是他二哥自己做的。


我抓到的院子就六间北屋,东西才四丈多宽,西南角的粪坑是大哥的。按照北屋的形式,门是向南开的,可那个时候穷,向南开的门只有门框,然后用砖垒住,人从向东开在过道的小门里走出来。过道通向后面的老院子。我抓阄的五间房间道不大,加上门道算六间,能住的是三间有两个窗户,西头一个半截炕,炕与后墙是通往西头两小间屋的门口。西头两间屋的窗户用砖插架的空。


秋天地里收了玉米高粱的时节,周六的夜晚不开会,忙过秋吃完晚饭九点多了,儿子在床上躺着我刷锅洗碗的忙碌,想自己找的婆家,就是奔着他好脾气,对我温暖来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过的太不容易了。这样想着却也没有悲伤,随口问他:“过日子真不容易,我要是走了你找我不?”这话问的平心静气,多少有点儿欣赏自己能干,含有愉快心情双手忙个不停。


屋里点着小煤油灯,他在炕边看着儿子张口回答:“不找你,找你干啥?走个穿红的来个挂绿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我没有吭声,当时也不生气。洗过碗,擦擦手上茅房。看看穹庐如盖,火车南北跑着,窗口的亮光一节节像蚰蜒爬行着,只是蚰蜒没有光罢了。我还不如蚰蜒,蚰蜒多自由?我家庭出身填的是革命家庭,可还是都心知肚明知道是地主家庭,黑五类之一。叛逆的性格不顾一切阻碍嫁给他,过的如此困苦,自找温暖也给了他温暖,到了我走了他还不找我?!


从茅房出来就走了。慢慢地走着,有时倒退着走,看看有没有他追来。正着走几步还倒退着走,是不是家的转圈儿有手电筒光?几经验证啥也没看见,不知不觉走出去一里地,接近南北公路,快步往南边县城走去。


我去哪儿过夜?不能去厂子里,自己找的婆家还生气馕噎被人知道了会笑话,更不能回娘家,路远,就是路近也不去,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


走着,今夜怎么过?哪儿是我的栖身之地?哦?火车站候车室挨一夜,明天借支三十块钱买一套铺盖,租间民房,再也不回那个家!


县城的小火车站,候车室里通夜都亮着灯,天还不甚冷,坐在椅子上?那会儿有没有椅子也记不清楚,倒是没有几个人候车记得清楚。


儿子哭闹没有?爱哭就哭吧!我总得先说我自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生气时困意不大,随着夜越来越深,人感觉木讷疲惫。泪水流不断的擦,眼睛涩涩眼皮红红胖胖。


0点,一点。候车室门开,瘦弱,疲惫,多少有点儿弯腰驼背一百零几斤体重的他站在我跟前。看见他我泪水就流出来。心里还是意志坚如铁。嘴上话不蔫。


他绵绵无骨话音说着,同时动手拉我。“回去吧,孩子一个劲儿的哭,俺娘问爱春哩?我说去茅房了。去茅房找没人!俺娘说孩子哄不下,这是去哪儿了?好去谁家串门?我又出去到婷妮家找你,婷妮说你没去她家,想想别处你不去。回家俺娘问我:你咋着爱春了?我说没咋着她?想了想给俺娘说,你说跟我过的不容易,你走了我找你不,我说不找,走个穿红的来个挂绿的。俺娘急了,骂着我叫我找你。我不过是无心的给你说笑话,这么好的媳妇我能不找?我不找你找谁?孩子没亲娘,我找!这不我找来了,”


我这儿泪如泉涌,话还是硬的,不是说餐餐木(啄木鸟)死到树窟窿里——吃嘴的亏吗。我就是那号人。他扯我,我不动,他抱我我捕拉他的手。


他给我擦泪,劝我:“别生气了,我没过心说着逗你玩的。”


我怒目看着他:“你逗我玩怎么不骂你自己?把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闹着玩儿。无心才显得真心!”


“饶我这回,我有改,我着急百怪地到处找你,骑车子骑得一身汗,没处找你,到机械厂门前隔着铁栅栏门看,不想喊你怕人笑话,后来一高个儿男人站岗转悠,我问他你进厂子没有,他说没见,最后才来这儿。来;试试我的劲儿看我抱得动你么?”


他抱着我我的腿没有离地面拉拉着出了候车室,他往自行车大梁上放我我打着坠嘟噜,哭得泪人一样,心软了嘴不烂,推着他:“李江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请回。你要不找我我绝对不会再踏进你家门一步!”


他鸡啄米一样点头,说:“知道知道,我可草鸡了,有改,只要你这个穿红的,不找挂绿的。”百般费力把我揽在自行车大梁上回到家。


孩子在婆婆怀里抱着睡了,胖胖身材矮个子老太太,看见我回去温柔的劝道:“两口子说句笑话,值当的么?”


我看着婆婆委屈地泪眼婆娑:“过这样的日子还看我过的舒心?说笑话不叫我高兴叫我生气?说笑话他不自己骂自己!”


记不得婆婆是不是当着我的面骂他没有。


只是自那件事以后的十年,我同学他乡亲用话激他:“哥哥,你说跟她离婚!孩子这么大了,离了她不能过?”他只是微笑着说话打岔,督了多少遍他还是没说,看起来有点杯弓蛇影的效果。


现在想来很可笑的,但是在那个时期还真是那样想的。人啊,时过境迁思想也变,要不然怎么会说此一时彼一时也?


被窝里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当写的时候那速度就成了脱兔与乌龟了。


吃过早饭他来我跟前,我把写的念给他听。问他:“你想什么哪”
“啥也没想,家务事,你想写就写,听你念念想起来有那回事儿。你越写越没有学问,自想把叠肚提溜出来,没有人瞧得起你。”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8 09:11:13 +0800 CST  
还没有吃晚饭,今天挺累,洗涮,女儿说晚上到家来住,我也得翻箱倒柜弄被子。现在手机响,可能来了,就是楚楚打电话。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8 19:20:59 +0800 CST  
景,随想



女儿是一家四口来的,在妈妈嘴里:你那家小的跟鸽子窝一样!

地方小显得那样拥挤。小外孙迷瞪了一会儿就不睡了,又穿衣服起床。女婿说不是很冷不要穿羽绒服了,给孩子穿了件她妈妈不要我断不了穿一下的黄色薄棉服,挽袖,束腰。女儿说:“俺孩子喜欢黄色的衣服,不喜欢绿色的。”

那黄色棉服下摆齐脚踝,孩子高兴的到这人腿上碰一下到那个人腿上撞一下,而后咧着嘴的笑。

我笑着看外孙,想起来三十多年前我两口子吵架他推搡我,我小儿子爬他屁股上咬他爸爸,他爸爸骂道:“操恁娘!腰里碰咬的血疼!”不傍边,外孙的个子还到不了腰里。

一周多快两周的外孙个儿长的不高,他姐姐一米七五,姥爷叮嘱:“楚楚你慢点儿蹦跳,看你那长腿把孩子弄个跟头了!”

女儿高兴的看着儿女,吩咐儿子给姥姥姥爷学狗叫,猫叫,飞吻,鼓掌,咂舌,跳一跳,问孩子:你奶奶怎么睡觉?外孙学打呼噜的声音,你爸爸怎么睡觉,外孙还是学打呼噜的声音,妈妈怎么睡觉?姐姐哪?外孙闭气细声学着平静的喘息。确实好玩,小孩子学什么都好看。

忽然想?我孩子小时候怎么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享受?哦?顾不得。这会儿的人?还是我女儿是享受生活?我那会儿是艰难的维持生活。

想我的两个儿子,同样身居闹市,工作的不同,少有这样的欢乐。

都是自己的选择,希望的不同,途径也不同。所以才有着五彩斑斓的世界。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6:51:42 +0800 CST  
还是那个麦天,只不过不是鳯姊,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给儿子撮麦籽吃,孩子眼巴巴看着娘撮,娘知道儿子饿,再说了那种还带着黄绿的麦籽难撮,这也是九成收十成丢的经验。

没有等到搓搓吹得没有一点儿麦芒就给了儿子,儿子一下子捂到嘴里,囫囵半片的吞咽,结果麦芒扎了嗓子,孩子哭着娘给张着嘴的儿子弄,娘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脸上的泪道道腌渍的面皮痒痒,擦了还流,泪水模糊双眼越难弄。

平常的日子,往事断了来的路,当那相关联类似的事儿被人提起,往事如彩虹出现,不管你喜不喜欢彩虹里的那一种颜色,不管你想不想回忆那带着悲剧色彩的往事,都会一桥飞架南北,一股脑儿的往事便从彩虹桥上离弦的箭样源源不断带着嗖嗖的声音命中目的地,于是哭哭笑笑,啼笑皆非,喜极而泣。这些只是我还活着,往事不曾如烟。


生活,没有多少欢乐,但是记住的却是欢乐和痛苦,说句没意思的话,在工厂里,男人们说着哈哈大笑,说夜晚被窝里的事最好,谢谢还玩儿。有人补充:“跟好吃的山药(红薯)一样,干面细甜。”

于是他们见面就喊:干面细甜咾——

才进厂的姑娘久而久之看到一喊干面细甜就都高兴她也喊干面细甜喽!有那老女人背地里说姑娘:“不是好话!”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6:54:27 +0800 CST  
他说:文章写的一段儿一段儿的,互不连接。

我笑了,问:“你知道我想起什么吗?”

“想起什么?他看着我问。”

“都是你说的见闻和经历。写写也很有趣儿。”


我总是在想?这山望着那山高,农村的人光剩下老人儿了,可是,照样眼红城市里的人那样生活,给孩子们报班,议论谁在城里买了房子,谁的儿女到城市里生活了。

钻圈儿跳圈儿啊!

上面是在论金的小说征文旧时光里的回复。联想很多都没有写出来。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6:59:31 +0800 CST  
喊他起床做饭,吃了饭去陪护妈妈。独庸生的一号小说征文还没有顾上好好看。我忙的是什么?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7:00:30 +0800 CST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8:37:13 +0800 CST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8:38:03 +0800 CST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8:38:41 +0800 CST  

楼主 春江沐雨  发布于 2018-01-29 08:39:00 +0800 CST  

楼主:春江沐雨

字数:389084

发表时间:2018-01-01 16:20: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1 14:10:07 +0800 CST

评论数:351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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