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寄生在别人身体里的幽魂公主

离玟玉见李怀恩看向她,连忙露出个无辜的眼神,讨好的微笑。
李怀恩转向方嬷嬷道:“那个宫人是做什么的?”
方嬷嬷道:“只是个洒扫的下人。”
李怀恩道:“房间可曾搜查过?”
方嬷嬷道:“查过,并无异样。”
李怀恩点点头走了出去。
离玟玉和方嬷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口气。等燕弘俊吃完,便道:“李太医吩咐了,殿下活动活动就去睡觉。”
燕弘俊吃过饭反而神情越发困倦,一听不高兴的打个哈欠道:“本宫现在就要睡。”
方嬷嬷刚被李怀恩骂过,一时有些犹豫。
离玟玉道:“殿下吃的并不多,既然困了就休息吧。李太医要是有什么不满我担着。”
两人送了燕弘俊回卧房,却见李怀恩正在里面捣鼓什么,见了三人眉毛微微一皱,倒也没再发火,一同安顿燕弘俊躺下,道:“我给殿下扎几针,殿下就不会做恶梦了。”
燕弘俊轻轻“嗯”了一声,让李怀恩扎了几针,很快便睡熟了。
几人退了寝殿,方嬷嬷低声道:“今日殿下越发暴燥。”
李怀恩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
离玟玉担忧的问道:“殿下真的无事么?”
李怀恩盯着离玟玉看了一会,缓缓道:“殿下脉象紊乱,心浮气动,肝火郁结,神思紧张,游移不稳,若单单是惊梦不会如此严重,必是药物引导所至,可殿下现在身上已无药物踪迹,我方才查看了卧房各处,也不见异样,如果饮食无错的话,实在想不通哪里会有问题。”
几人知道李怀恩决不会无的放矢,他既发现异常,就可肯定是有人暗中陷害,不由又怒又紧张。离玟玉凝眉沉思了下,突然道:“李太医是怀疑我么?”
李怀恩道:“我相信张小姐不会害殿下,可有时候不是你不想害,就不会害的。”
离玟玉道:“李太医是否要检查我的东西?”
李怀恩毫不客气的点头。
几人来到一旁的房间,离玟玉将身上东西通通拿出来,连头上的簪子、腕上的镯子等也摘了下来。
李怀恩一一检查,对那莲花水玉镯自然多看了几眼,离玟玉对镯上法阵很有信心,倒也不担心他会看出什么。
李怀恩检查过后摇摇头:“并无不妥。”此时李怀恩就站在离玟玉身边,鼻子微动,道:“张小姐平日身上用的什么香?”
离玟玉想也不想的回答:“我不用香!”说完才反应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红了脸。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1 09:41:53 +0800 CST  
李怀恩往一旁退开一步施礼道:“怀恩唐突了。”
离玟玉匆匆还了一礼,默默将桌上的东西一一收起,才对另三人道:“昨日下午我没有来,殿下可曾去过别处?”
已经回来的纪全道:“殿下去给大王请安,回来时遇到了七公主和越国公主。”
李怀恩沉吟道:“七公主和越昭?”
离玟玉不认得七公主,但越昭是越国公主,没道理会对燕弘俊下手。
纪全继续道:“不过三人只是打了个招呼,七公主就拉着越国公主走了。”
离玟玉立刻怀疑道:“七公主为何见了殿下就走?难道是心虚?”
其他四人都默默的望向她,那表情既无奈又哀怨,仿佛在向遗体告别般,看的离玟玉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弱弱的问:“我说错了么?”
纪全和方王两嬷嬷转而望向李怀恩,他们可不敢评论主子。李怀恩摸摸鼻子,道:“呃……公主见到殿下急急而走实属正常,如果不走反而有问题。”
离玟玉略一想便恍然大悟,燕弘俊在她眼里一直是爽朗无害的,早忘了他凶名在外。干咳一声道:“接下来呢?”
纪全道:“殿下见到越国公主,想起她的鞭子,便跑去殿前司找孟统领要了一条,除了当值的侍卫,其他人都在。接着叫了孟统领一同回宫中练武场学鞭子。之后再没出去。”
殿前司这个范围实在太大,此事已无从查起,而且无凭无据,就算告诉燕王也没有用,反而打草惊蛇。那个暗中黑手果然是高手。
无计可施之时,李怀恩怒气又上来道:“让你们见殿下异常便立刻找我,就是不听,若是昨夜我来,必可查到药物痕迹,如今早已消散无踪。叫你们在殿下出门时多跟些人,小心防范,一个个都当耳旁风。三天两头的不是伤了就是病了,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我就是神仙也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所幸这次不是剧毒之物,否则岂不是性命堪忧?你们脑袋长着没用,还要连累我掉脑袋么?”
纪全等人都垂下脑袋,怒的咬牙切齿,愧的面红耳赤。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1 09:52:05 +0800 CST  
离玟玉忙道:“那现在殿下怎么办?”
李怀恩吼道:“当我是死的么?有我在,怎么会有事。”吼的离玟玉也忙向一旁缩脑袋。听他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殿下哪都不能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没我的话,都让他乖乖在床上躺着。还有进出宫门的一应物品都要严格检查。没我许可不许往殿下面前送东西,也不许给殿下乱吃东西。这次要是再不按我说的做,以后就别再找我看病。”
纪全等人连连称是,离玟玉也不敢再多话,和方王两位嬷嬷回到燕弘俊的寝室看守。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燕弘俊,没了暴燥、没了顽皮、没了困惑,只有仿佛孩童般的纯净,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能理解多少呢?他可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墙内有多少暗潮涌动?而他看似荣宠无边,实际上就如同这暗潮上飘荡的一只纸船,随时会颠覆无踪。
仿佛感应到离玟玉的担忧,本来熟睡的燕弘俊突然躁动起来,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头不安的左右摆动,呼吸变得沉重,额上渐渐渗出冷汗,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殿下!”王嬷嬷急声轻唤。
离玟玉扑到床前:“快去叫李太医。”方嬷嬷马上跑出去。
离玟玉拿出帕子去擦燕弘俊头上的汗,却被王嬷嬷一把拉住她的手:“别碰殿下。”
离玟玉这才想起燕弘俊的怪癖:“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王嬷嬷道:“殿下睡着时,只有几个人可以碰,其他人反而会惊到殿下。等李太医来了再说。”说着只在一旁连连呼唤,希望可以叫醒燕弘俊。
而燕弘俊不仅没醒,冷汗越出越多,面上肌肉也抽搐起来。急得离玟玉连连跺脚,刚转身想去催李怀恩,就见李怀恩、纪全和方嬷嬷急急走进来。
李怀恩看了燕弘俊的样子,立刻为他诊脉,然后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塞在燕弘俊嘴里,燕弘俊舌头一顶就要吐,被李怀恩捏住下巴,强行吃下去。
离玟玉急急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中毒。”李怀恩抛出两个字,手上不耽误掀开被子,将燕弘俊翻过来,取出银针在他背上要穴连扎数针。
离玟玉等人难以置信的相互一望,心中俱是惊恐莫名。如果昨夜之事让人钻了空子,可现在不到两个时辰,燕弘俊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次中毒?这怎么可能?从早膳到寝室都被认真检查过,毒药从何而来?法术亦不可能,暄华宫被国师施以法阵,只要有人用法术便会被立刻发觉。空气中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随时会冒出来,随时会夺走人的性命。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1 09:55:05 +0800 CST  
三人望着那巍巍颤颤的银针,忧心如焚。两刻钟后,李怀恩收起银针,将燕弘俊重新翻过来放平。
离玟玉望见燕弘俊脸上已渐渐平静,轻声问:“李太医,殿下所中何毒,可有办法?”
李怀恩的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沉声道:“你,出去。”
“啊?”离玟玉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李太医是要我出去?”
李怀恩看也不看她:“出去。”
纪全等人立刻质疑的看向离玟玉,他们都是跟了燕弘俊多年的人,是绝对信任的,如果有人谋害殿下的话,只有她最有可能。离玟玉看到他们的目光,突然又委屈又生气,只觉一团火憋在胸口散不去,刚要辩解,眼角扫过沉睡的燕弘俊,终是默默的退出房去。
纪全看着被房门关在外面的那一抹微微颤抖的身影,心中不忍,道:“李太医,张良女数次救护殿下,她不会害殿下的,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怀恩道:“我什么时候说她会害殿下了?”
纪全和方王两人都是一呆,王嬷嬷小心的道:“那李太医让她出去……”
李怀恩已解开燕弘俊的衣领,冷冷的道:“我要给殿下脱衣服,她一个姑娘家自然不方便在这。”
“啊?”三人看着李怀恩已扶起燕弘俊上身,解开了他的上衣,再看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心想:你就不会好好说么?连我们都误会了,那姑娘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三人还没腹诽完,就听李怀恩一声怒吼:“你们是死人么,还不过来帮忙。殿下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废物的奴才,真该换掉才行……”
三人也不敢专门跑去给离玟玉解释,在李怀恩的喃喃咒骂声中上前帮忙,片刻间就将燕弘俊脱了个精光。可就算被这般折腾,燕弘俊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自然也没有伸手打人。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2 09:51:56 +0800 CST  
孤零零坐在台阶上的离玟玉不知房内情形,一会儿担心燕弘俊,一会儿恼怒李怀恩,一会儿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意中做了什么,将身上东西又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来,而且李怀恩不也检查过了没问题么。毫无头绪的离玟玉懊恼的抓抓头发,究竟哪里有问题呢?昨夜的事已经无法查明,那今天的事呢?早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饭前李怀恩查脉明明已经没有药性,他的医术不会错,可现在又中毒,那么出事就是李怀恩诊过脉到毒发这段时间。这期间燕弘俊吃的早点是李怀恩检查过的,寝室是检查过的,接触过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么接触的人呢?纪全是暄华宫的总管,燕弘俊这个主人形同虚设,宫中一切事务全由纪全操控,他要下手实在有太多机会,可他跟在燕弘俊身边已经七年,要有谋害之心,燕弘俊早死了。况且如果燕弘俊出事,受责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实在没有理由这么做。方、王两位嬷嬷据说是燕弘俊生母身边的宫娥,那年暄华宫出事后,人人对暄华宫避如蛇蝎,她二人自请到暄华宫服侍小主人,也不可能会害燕弘俊。李怀恩是燕弘俊睡着时可以任意碰触不被打的人之一,可见燕弘俊对他多信任,这种信任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而且他对燕弘俊之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但凡有人做出半点对燕弘俊身体有损害的事,他都不放过,应该也可以排除。这段时间燕弘俊见到的还有厨房来回禀的人,餐厅几个随侍的下人,去找李怀恩的路儿,还有一个来问病情的禄行。
离玟玉猛地站起来,来到燕弘俊用膳的那间屋子,打眼一看里面只有两个打扫的人,便招呼一个下人道:“你去将早上殿下用膳时在场的人都叫来。”
本来离玟玉只是个伴读,不是暄华宫的人,没有权力指使暄华宫的下人,但大家都知道殿下对此女可不一般,而且总管纪全也对其尊敬有加,因此不敢怠慢。那人听了离玟玉吩咐便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带了六个人来,路儿也在其中。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2 09:57:12 +0800 CST  
离玟玉让他们都站在早上站的位置上,沿着燕弘俊走过的路线一一检查屋中物品,路过谁身边就顺便问两句,下人们也配合一一回话,并无不满的情绪。
离玟玉看似在检查物品,实际上是模拟当时的情景,在脑海里围绕燕弘俊回忆每一个跟他有关的举动,说的每句话,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李怀恩诊脉……检查膳食……燕弘俊嫌弃粥,拿着 听李怀恩骂人……厨房的下人来回话……
离玟玉正好站在那人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着头道:“小人狗儿。”
离玟玉问:“多大了?”
那人道:“十四。”
离玟玉又问:“在膳房做什么的?”
那人道:“杂役。”
离玟玉问着话,脑中景象并没有停:禄行来探问病情,给燕弘俊请安,跪下时手中浮尘扫过燕弘俊的衣摆,那是有意还是无意?……燕弘俊听了李怀恩的话将勺子扔在他身上……李怀恩劝燕弘俊好好吃饭……燕弘俊吃 ,喝粥……等等……喝粥!燕弘俊因为之前丢掉了勺子,方嬷嬷让人重新拿了一个给他!
离玟玉猛地抬头盯着几人道:“殿下用膳时,谁给殿下拿的勺子?”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说不是自己,狗儿紧张的道:“是、是小人。”
离玟玉问:“你从哪里拿的?”
狗儿并不认的离玟玉,此时只觉这个姑娘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刺在身上,再迟钝的人也知道此事不一般,吓的噗通跪在地上,颤声道:“就……就是……在膳房拿的。”
离玟玉见他吓得话都不利索了,便放柔了声音道:“是你自己拿的,还是别人递给你的?”
狗儿咽了口唾沫道:“管事……不让奴进膳房,因此奴到膳房后跟……跟齐管事说殿下要个勺子,齐管事进去拿了一个给我。”
离玟玉严肃的道:“你们就呆在这儿,没有纪总管的话谁都不许离开半步,谁也不许和别人说话。”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2 12:12:59 +0800 CST  
几人相互看看,知道只怕要出大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搭进去,连忙躬身道:“是。”
离玟玉道:“路儿你看着他们。”
路儿点头:“是。”
离玟玉举步往燕弘俊寝殿去,却见那扇门还关着,推门的手不由有些踌躇。恢复了冷静的她已知李怀恩并不是怀疑自己毒害燕弘俊,否则早叫人把她控制起来了。那么让她出来是不信任她吧,毕竟对门内的几人来说,她只是意外来到燕弘俊身边的人,算是个外人,殿下中毒这样的大事怎可能不避讳她呢。
离玟玉想到这里心中的委屈化作深深的失落,她真心真意的对燕弘俊,到头来依旧被排斥在外,怎不让她难过。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不由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啊!你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布衣女子,如何能与王子相交呢。可是,不知何时起,房中的那个人已经被她牵挂在心,成为她誓要守护的人,他如今被人迫害,又怎能无动于衷呢。
就在离玟玉胡思乱想,犹豫不定之际,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了,李怀恩和纪全走了出来。
离玟玉见了两人,什么失落,什么委屈统统不重要了,忙上前关切的问:“殿下怎样了?”
一心只在燕弘俊身上的李怀恩并没察觉自己带来的误会,直接道:“毒已解。好好调养当无大碍。”
离玟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这才又记起被排斥的事,不禁神色尴尬中又有点懊恼。
一旁的纪全要说别的不行,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可是拿手的,一见离玟玉面色变化,心中了然,将离玟玉拉过一边,附耳解释一番。离玟玉这才释怀,不禁对李怀恩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就不能说人话么,害她难过半天。不过现下也顾不得找李怀恩算账,忙将自己的猜测与两人说了。
“勺子?”李怀恩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确实是我疏忽了,要说有什么遗漏,就是这把后面拿来的勺子没检查。”
纪全目光一闪,当时大家都被李怀恩骂懵了,确实疏忽了这件事。
三人先去餐厅带上狗儿,便带着十几个侍卫直奔膳房。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2 12:13:23 +0800 CST  
从这个膳房就可以看出燕王对燕弘俊的宠爱,虽然各宫也有自己的小厨房,但和暄华宫的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暄华宫的膳房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御膳房。膳房前前后后近十几间,伙房、药房、粥房、酱菜间、配菜间、仓房、柴房等分类清楚,占了不小的面积,忙碌穿梭的下人就二三十个。纪全一发话,立刻跪了一院子,清一色的寺人。
在暄华宫,除了燕弘俊就属纪全最大了,他往中间一站,倒也威势十足,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前面一人身上,冷冷的道:“陈管事。人可齐了?”
那人道:“回总管,人齐了。”
纪全一挥手,侍卫立刻进了膳房搜查,李怀恩也跟着进了放汤匙碗碟的物品间。膳房的下人们见这架势立刻一阵骚动,不知出了何事,忐忑的望着纪全,而纪全仿佛入定般,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过了会,李怀恩从膳房独自出来,站在一边。纪全这才看着陈管事道:“早上,李太医问到昨夜殿下的膳食何在,你堂堂管事不去回话,却只打发了个杂役去胡弄。居心何在?”
陈管事立刻叫屈道:“总管大人,冤枉,小人昨个得了伤寒之症,怕给殿下过了病气,故而不敢前去。听说是问昨夜膳食去处,因是狗儿处理的,这才叫他直接去回话。小人就是借个胆子,也不敢敷衍主子。”
李怀恩冷冷的道:“抬起头来。”
陈管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李怀恩一眼,忙垂下眼帘。
李怀恩只看了看便对纪全点了点头。
纪全又道:“今日早膳时,殿下不小心打碎了勺子,又向膳房要了一个,是狗儿回来拿的,当时是谁给他的?”
一人道:“回总管,是小的。”
纪全道:“原来是齐管事,可是你自己在柜上取得勺子给他?”
齐管事道:“不是,小人听狗儿要勺子,转身去取,见丁喜正站在柜边,便喊了他递给小人,小人拿了给了狗儿。”
纪全又问:“那勺子还有何人接触过?”
齐管事只怕出了事,犹豫道:“小人只见到丁喜和小人拿过那个勺子,但膳房各间都有专人管理,虽然餐具清洁后便放入柜中,其他人不能进来,但本间的人却都有可能动过。”
纪全道:“此间还有何人?”
齐管事道:“还有小杨子和小全子。”
纪全扬声道:“小杨子、小全子、丁喜何在?”
跪在人群里的人道:“奴才在。”
纪全脸色一沉,冷喝一声:“拿下。”身后侍卫立刻如虎狼般上前连同齐管事、狗儿在内一起拿下,拉到前面跪下。五人立刻喊起冤枉来。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3 12:28:13 +0800 CST  
纪全冷哼道:“喊什么。”
齐管事道:“纪总管,不知我等犯了什么错,要抓我们。”
纪全道:“急什么,有没有犯错,一会就知道了。”说着向李怀恩施礼道:“李太医请。”
李怀恩举起手,手中有一柄小勺,对那五个人道:“方才我在房中找到了这个勺子,虽然此勺被清洁过,可上面依然残留了少量毒素。可见有人下毒妄想谋害殿下,证据确凿。既然此勺只有你们五人可能接触,那么凶犯便在你们五人之中,你们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本太医查出来呢?”
那五人一听是谋害王子,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立刻大喊冤枉,死不承认。
李怀恩眯起眼睛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那好吧,只好浪费点药丸了。”说了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五粒药丸递给一个侍卫,道:“你们放心,我是不会刑讯逼供的,那太残忍了。我可是个大夫,不会害人的。你们只需要把这个药丸服下,当然这可不是毒药,不会要人性命,也不会让你痛苦难受。只不过吃了这个药丸后,会让人神智处于混沌放松的状态,那时,我问什么,你就会答什么,即使我不问,你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决不会撒谎。”
那个侍卫先走到最边上的狗儿面前,一摊手,五粒圆溜溜的小药丸,仿佛催命符一般摆在粗大的手掌上。五人惊恐的望望那药丸,再抬头望望李怀恩。
李怀恩笑眯眯的道:“放心,这个药丸没有副作用,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你们吃了这个药丸就和睡一觉差不多。睡醒了谁是谁非也就分辨的清楚明白了。”
那侍卫有些不耐烦的往前一送喝道:“快吃。”
狗儿忐忑的拿起一粒,一闭眼放到嘴里吞了下去。
侍卫走到下一个小全子面前,小全子浑身颤抖着取过一粒,却不敢吃,看着狗儿,其他人也都半期待,半惶恐的望着狗儿。李怀恩的药果然效果显著,几息间,狗儿便软软的歪倒在地上,眼睛半睁着,原先惶恐紧张的脸已经平静无波,抖个不停的身子也停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木偶一般。
李怀恩也不催促其他四人,缓缓走到狗儿面前,低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狗儿木然的声音缓慢的回答道:“狗——儿。”
李怀恩又道:“你是做什么的?”
“倒——泔水、劈——柴、刷——碗……”狗儿说的缓慢,杂七杂八说了一刻钟才说完,连给管事倒夜壶都说了,惹得那个管事面红耳赤。
李怀恩问:“昨夜吃的什么?”
狗儿面上显出一丝犹豫挣扎,但只一瞬便道:“狗——儿做——错——事,管——事——不——许——吃,狗——儿——饿,偷——吃了——殿——下——剩下——的——肘花。”偷吃殿下的东西可是大罪,狗儿连这个都交待了,再没人怀疑这个药效。
李怀恩又问:“今天给殿下拿勺子,你可在上面下毒?”
狗儿道:“没——有。”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3 12:28:42 +0800 CST  
狗儿面上显出一丝犹豫挣扎,但只一瞬便道:“狗——儿做——错——事,管——事——不——许——吃,狗——儿——饿,偷——吃了——殿——下——剩下——的——肘花。”偷吃殿下的东西可是大罪,狗儿连这个都交待了,再没人怀疑这个药效。
李怀恩又问:“今天给殿下拿勺子,你可在上面下毒?”
狗儿道:“没——有。”
李怀恩点点头站直身子,似乎已相信了狗儿的话,排除了他是凶犯。但见其他四人还没吃药,不由怒道:“你们还不快吃,还要本太医喂么?本太医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纪全适时的道:“今日只追究下毒一事,其他诸事概不追究。你们快吃吧。”
那侍卫就要上前逼迫,小全子见躲不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药服下。接着其他人也依此服了药,却听离玟玉一声大喝:“小心。”接着蹿了过去,一把捏住小杨子的下巴,可是已经晚了,一股黑血从他嘴角留下,李怀恩伸手探了探,摇头道:“死了。”
这时服药的齐管事、小全子也软软的瘫倒在地,那丁喜见离玟玉、纪全、李怀恩冷冷的盯着他,一哆嗦连忙将药丸吞进口中,片刻后缓缓倒下。
纪全道:“将这四人带下去审问,陈管事,齐管事管理不擅,混入刺客,杖二十。其他人等一律彻查,膳房内一应物品全部清查一遍,但有异样立刻来报。”
“是。”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3 12:30:09 +0800 CST  
副总管带人将暄华宫里里外外来了遍大清理,一间偏厅内,坦白从宽的狗儿正跪在房中,纪全道:“你这小子倒也机灵,方才表现的很好,以后便在前殿伺候吧。”
狗儿大喜,连连磕头道:“多谢总管,奴一定好好当差。”
纪全哼道:“以后要谨守宫规,若再敢偷食便砍了你的手。”
狗儿惶恐的道:“奴不敢,奴是两天没吃东西,实在饿了才偷吃了点,以后再不敢了。”
纪全挥挥手:“去齐管事那边,等他们醒了一起回去。”
狗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离玟玉道:“李太医这法子好,只可惜把人吓死了,这线索也断了。”
李怀恩哼了一声道:“虽不能查出幕后之人,也算去一隐患。”
纪全道:“今日之事该如何报于大王?”
李怀恩道:“殿下中毒之事只怕瞒不过去,你据实以报就是,不过昨夜的事就算了。”
纪全道:“小人知道了。”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3 12:39:10 +0800 CST  
最近太忙了,跟大家请个假,会影响更新,下周五正常更新,请大家支持哦!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5 10:06:31 +0800 CST  
燕王一听燕弘俊中毒龙颜大怒,立刻驾临暄华宫探望,但因越使在京,果如离玟玉所想只是将众人斥责一顿,并未如往常一般大张旗鼓的惩治。
过了两日,越近宇等人便要结束国事往璧月山庄去。因燕弘天有人命官司在身,燕王指了燕弘廷陪同,可倒霉的燕弘廷在头一天陪越近宇和越昭打猎时,莫名的扭到脚,无法行走。于是这被人争抢的红差,奇迹般落在了刚刚痊愈的燕弘俊头上。接到旨意的燕弘俊当时就跳起来了,这可是他头一次出远门,想到出宫玩不用急匆匆往回赶,兴奋的觉都睡不着了。
燕王自然不指望燕弘俊能招待好越近宇等人,只是让他挂了个主责的名头,另安排了燕克辛、夏飞花负责,并亲自请了国师约束燕弘俊,可谓面面俱到。要是换了燕弘天等人被这般桎梏必定懊恼,可燕弘俊一心只在能出宫游玩,对这些安排毫不在意。
三王子不在,离玟玉自然不用入宫当差,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荆北君和离玟玉早已定好了行程,兴致勃勃的打算带着龙墨一起从南路出发,一路游山玩水,在行谚婚礼当日赶到璧月山庄。可谁知,兴奋的燕弘俊不忘关照好下属,指了离玟玉随行,气的荆北君直跺脚。离玟玉只得故作惋惜的耸耸肩膀,对她来说跟谁去璧月山庄都无所谓。但这样一来,龙墨便不能跟随了,龙墨怎么肯干,又吵又闹非要跟,离玟玉怕他偷偷跟去将他托付给夏延器,并请夏盈盈照看张府。夏延器哪有耐性照看孩子,直接将龙墨扔到了夏家军营。可怜的龙墨,不仅不能出去玩,还开始了悲惨的军营生活,天天数着指头盼着离玟玉赶快回来。
行卿妍和薛裳在上京的这些日子与燕弘天走动颇近,又与越近宇是同门师兄弟,越近宇进京后,两人便搬去同住,与之同进同出,深深体验了一把贵族生活,让他俩感慨最深的便是讲究:吃东西讲究精细,穿衣服讲究品质,住宿讲究奢华,用的讲究精制,出门讲究排场,言谈行止讲究规矩。
薛裳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父亲被杀,跟着师父生活,生活一向简单清贫,如今见识了这般奢靡,只觉自己以往的日子简直就是粗俗、粗糙、粗鲁。心中无比自卑与低落,更加坚定了要投靠燕弘天的决心。其实这完全是他自己找不痛快,平常官宦之家也不见得这般讲究,可他接触的不是王子就是权贵,越近宇又是越国王子身份来访,外事院自然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接待,衣食坐卧能不讲究么,包括平时不讲究的地方也讲究起来。薛裳一下子从清贫到奢靡,这冲击力实在太强大了,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还不如绿芽从孤儿变身二小姐淡定。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6 08:37:05 +0800 CST  
到了出行这一日,王室的排场与气势再次打破了薛裳的想象和认知。
前面开路的十几匹骏马和旗手,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神情俊朗,体态健硕,人如标枪。中间是一排标着王室标志的马车,宽敞华丽,是王室与主要官员及越国使团乘坐,每辆车坐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里面一应用品俱全,拉车的骏马各个高大健美,光滑如缎。
不世尊者的马车有六匹骏马,王子、公主的马车为四匹骏马,其余人等皆两匹骏马以示尊卑。行卿妍是自己的马车,虽然独家制造,机关无数,但外表上就差许多。然后是官方统一制式的七八辆随行人员的车驾,再后面又是十几辆装行李的车。一千名青龙卫禁军环护前后左右。
在薛裳震撼于王室气派的时候,行卿妍只觉压力巨大,赶紧让人先一步马不停蹄的送信回去。
离玟玉这个小伴读自然没有资格与王子们的车驾平起平坐,就连夏飞花的马车都在她前面,只能坐在随行人员的车队里。按制,所有随行人员,包括仆役下人全由官方安排,除了王亲国戚和几名重要官员外,其他人一律不许私带亲眷或者下人。但离玟玉有夏飞花这个后门,不但分到个独立的马车,还有莞莞跟在身前伺候,羡慕的其他人眼睛都红了。当然莞莞是以夏飞花侍女的名义进来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队伍已经启程,离玟玉晃晃悠悠的坐在马车里玩抢栗子游戏。莞莞将剥好的栗子刚放在小桌上的碟子里,就有一手一爪伸了过去,手是离玟玉的手,爪是珠笑的爪。这一次离玟玉的手本就在桌子上,因此快了一步抢到栗子,珠笑看栗子进了她的嘴巴,不由不服气的在桌子上跳了两跳,“啊唔、啊唔”的叫了两声,控诉离玟玉的耍赖。离玟玉对它吐吐舌头:“没办法,谁让你爪子太短。”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6 08:37:50 +0800 CST  
莞莞看着大小姐像小孩子一样和宠物玩闹,脸上含着笑,剥栗子的速度更快了。
就在三人玩的不亦乐乎时,车厢被敲了几下,接着车外一人问道:“张珈姑娘可是在这辆马车上?”
莞莞放下剥了一半的栗子,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挑起车帘道:“是的,这位大人可有事?”
那人忙道:“不敢称大人,三殿下让小人传张珈姑娘去。”
离玟玉已听到对方的话,道:“我这就去。”接着拿帕子擦擦手,顺便给珠笑擦擦小爪子,往袖子里一揣,跳下马车。往前一望,离燕弘俊的马车还挺远,便找了匹马往前骑去。路过一辆马车时忽觉奇怪,这一辆与其他马车不同,虽然没有那些马车华丽,用材却是精品,低调中透着华贵,显然是私家马车,再前后看看,能挨着越国使团的马车想必主人身份不低。她是知道在整个车队中只有行卿妍的车是璧月山庄的私家车,其他的都是官方统一安排,可行卿妍的车方才她已看过,这一辆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6 08:38:24 +0800 CST  
就在离玟玉疑惑的打量马车的时候,马车窗帘突然掀开,露出一张戴面具的脸,那人看到离玟玉吃惊的样子,显然心情很好,嘴角上扬,邀请道:“珈儿可是喜欢我的马车么,上来与我同行吧?”
离玟玉怎么也想不到荆北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惊讶过后,左右一看,凑近窗口,低声道:“你怎么混进来的?没人发现么?”
荆北君看着离玟玉小心翼翼做贼似的样子,扑哧一笑:“什么叫混进来的,本公子可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可是……”离玟玉转念一想已经了然,荆北君可不仅仅是凌云阁阁主,还是荆家家主,而且在朝中也有势力,要走个门路,跟随王子的队伍一起去璧月山庄,也不是什么难事,便转而问道:“你走了谁的门路?”
荆北君故作神秘道:“你猜,这个人你可熟的很。”
离玟玉道:“我熟悉的,又有权安排你进来的……二王子、燕克辛这些人都是王室,你一向少与之交往,其他权贵我又不熟,啊!是师兄!”
荆北君道:“聪明,就是夏师兄了。”
离玟玉提醒道:“那是我师兄。”
荆北君理所当然的道:“你的师兄不就是我师兄。”
离玟玉严肃的道:“不许乱叫,让人听到荆家家主叫他为师兄,必会惹来麻烦。”
荆北君忙道:“好好,我不乱叫。”
离玟玉道:“师兄虽然看似温和,好说话的很,可公事上却一向严谨,怎么会同意你跟随?想必,你又许了什么条件诱惑他。”
荆北君点头道:“哈哈,你倒是了解你这位师兄,夏兄言行谨慎,思虑周详,自觉事事安排妥当,唯独对三王子不放心。我答应帮他保护三王子,所以夏兄于我行此方便。”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8 10:24:54 +0800 CST  
离玟玉闻言知道夏飞花哪是不放心三王子,其实是不放心自己,不过碍于荆北君家主身份,不好明说而已,自己在燕弘俊身边当差,才以此为由。这种被人时时放在心上关心的感觉,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离玟玉心中暖暖,越发开心,对荆北君一笑道:“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殿下。”
荆北君意有所指道:“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不仅会保护好三王子,还会保护好他身边的人。”
离玟玉对荆北君满含深意的话一笑而过,望望四周,问道:“就你自己么,春生没跟着?”
荆北君疑惑道:“我让春生去找你了,你没看到他么,那你怎么会来的?”
离玟玉道:“没有啊,是殿下叫我过去,我看到你这马车特殊,才多看了两眼。”
那传话的人见两人聊个没完,生怕一会燕弘俊怪罪,在一旁催促道:“张姑娘,殿下还等着呢,我们快过去吧。”
离玟玉道:“你瞧,这不是催了么,我先过去了。”
荆北君听她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略有些失望,可也不能和三王子抢人,只得道:“去吧,那边没事了你就过来,我这里备了好些零食点心,都是你爱吃的。”
离玟玉点头答应:“好。”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8 10:25:35 +0800 CST  
离玟玉来到燕弘俊的马车旁,见驾车的和两边伺候的四个人都是暄华宫的下人,彼此认识,向燕弘俊通报一声,里面伺候的纪全便打了车帘让离玟玉进去。
离玟玉利索的上了马车,见车内只有燕弘俊和纪全两人,燕弘俊一见她就道:“快来快来,本宫快闷死了。”
纪全忙道:“哎呀,殿下长命百岁。”
离玟玉在燕弘俊下面坐了,笑道:“怎么只有纪总管在?不多叫几个人来陪殿下玩呢?”
纪全道:“殿下这次只带了奴才和四个平日用惯的下人,方嬷嬷、王嬷嬷都留在宫中打理事务,其他个下人,殿下又不喜欢,所以,这一路,还要多劳烦张小姐费心了。”
离玟玉道:“自当为殿下效力,何来费心。”接着对燕弘俊笑道:“殿下可知珈带了什么来?”
因为出门在外,带的玩意不多,燕弘俊正无聊着,一听有给他带东西,眼睛亮晶晶的道:“是什么?梅花饼?栗子酥?刀子还是小马?”说着还伸手拉扯离玟玉的衣袖翻找,离玟玉配合的抬起胳膊,转转身子。
燕弘俊左看右看,也没见她带什么东西来,道:“你两手空空,分明戏弄本宫。”
离玟玉双手拢在一起道:“那我要是给殿下变一个出来,殿下可赏我什么?”
燕弘俊被她神秘的样子哄住,歪脑袋想半天,道:“你要什么,本宫便赏你什么?”
离玟玉道:“当真?”
燕弘俊微怒道:“你敢质疑本宫的话。”
离玟玉立马见好就收道:“不敢,不敢,你看。”离玟玉双手打开,一个毛茸茸的雪团托在玉手上。燕弘俊惊喜的大叫一声:“珠笑!”伸手捏着珠笑背上的皮拎了起来。
珠笑四只小断腿从雪团里伸出来,上下划拉着,嘴里很不满的“啊唔,啊唔”的叫着,可听在耳朵里却绵绵的。
离玟玉道:“想来坐在马车上无趣的很,就让它陪着殿下吧。”
纪全看着燕弘俊高兴也笑起来,过一会又担心道:“殿下这回路上可不寂寞了,不过,这是在外面,这小家伙速度快又调皮,会不会跑丢了,或者谁喜欢了,抓去怎么办,要不要拿个链子拴住?”
离玟玉道:“纪总管放心吧,龙墨经常带它乱跑。它很有灵性,就算出去也能自己找回来。”
纪全道:“这就好。”
离玟玉陪着燕弘俊玩了一上午,许是燕弘俊昨夜太兴奋,睡的少,不等吃午膳便已哈欠连天,离玟玉和纪全忙让人先给他做了午膳,早早服侍他吃完睡下。
离玟玉吃过饭留纪全照顾燕弘俊,不好去打扰夏飞花做事,就跑去找荆北君玩了。
荆北君的马车里,一点不比燕弘俊的差,两人对面而坐,拿出棋来下。离玟玉在荆北君的“指教”下已进步飞速,虽然依旧是输,却也不亦乐乎。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18 10:26:18 +0800 CST  
队伍行进的并不快,一路行程早提前安排好,白天上路,晚上自有地方官员接待,遇到景致好的地方就玩上一天。燕弘俊说是负责人,却是个甩手掌柜,凡事由燕克辛拿主意。不世尊者基本很少活动,大多数也是单独用膳。夏飞花和其他几个官员即要安排行程,检查安全防卫,还要重点招待越近宇等人。荆北君也时不时的有事要处理。行卿妍则一边和夏飞花等人商量,一边和山庄那边联系,准备山庄的接待事宜。薛裳则忙着和王公贵族们打好关系,至于其他随行人员当然是有一堆的事要做。就只有离玟玉最惬意轻松,要么陪燕弘俊游戏,要么和荆北君玩耍,有时和行卿妍聊聊天,有时给夏飞花打打下手,又或者观看燕克辛等人和越近宇、越昭交际,偶尔和越昭拌拌嘴,实在累了就躲在马车里睡觉。
如此安安稳稳的行了七日,进入录山,此山并不算险峻,道路也还宽敞,两边景色秀丽,越近宇、燕克辛等人骑马而行,燕弘俊刚刚睡过午觉醒来,离玟玉正给他梳洗,突然马车停下来,车厢外纪全道:“殿下,燕二公子请殿下议事。”
燕弘俊迷迷瞪瞪的还未完全清醒,对纪全不理不睬,离玟玉奇怪道:“此行一切事务由燕二公子定夺就可,怎么突然来请殿下议事了?”
纪全道:“具体何事奴才也不知,好像有什么事燕二公子、袁将军、夏少保、陆将军、严大人等人起了分歧,故而请殿下前去议事。”
这几位大人是这次队伍主事官员,离玟玉都见过,并从这几日的接触中也了解了些他们背后的关系。因为之前燕王是定了燕弘廷来,燕弘廷便安排了青龙卫大尉陆川负责护卫,礼部中丞严久负责后勤,这两人都是他信任的人,可更好的协助他办事。可惜,最后一天主事之人改成了燕弘俊,燕弘俊顺便叫上了他的武学老师袁豹和小伴读离玟玉,这一来,格局就发生变化了。本来袁豹和陆川同为大尉,可袁豹是燕弘俊安排的,青龙卫便成了以袁豹为主将,陆川降为了副将。而严久论官职品佚高出夏飞花几级,可夏飞花加授少保,又是燕王钦定全程接待使,两人本不分主次。可离玟玉一来,夏飞花的小师妹如何得三王子欢心,众官员可都看在眼里,自然做事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偏向了夏飞花,可把严久气坏了。所以不出两日,这些官员就隐隐分成了两派。一派以严久、陆川为主,一派以袁豹、夏飞花为主。
平常没什么大事起些争执,燕克辛便可拍板,倒也顺畅。但今日这事非同小可,这四人意见相左,争论不休,各说各有理,燕克辛也不敢轻易定夺,只好请燕弘俊来,毕竟他才是主事人。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22 18:27:55 +0800 CST  
燕弘俊喝了茶,吃了两块糕点,才往几人议事的地方走去,离玟玉端着一盘果脯,肩上蹲着珠笑,笑眯眯的跟在后面。
严久看不到端着瓜子的纪全,只盯着离玟玉,撇撇嘴道:“一个姑娘家,如此谄媚,真是有失教养。”
夏飞花脸色一暗,他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当下毫不客气道:“舍妹蒙大王赐封良女,赞其贤良淑德,恭谨贤让。严大人此言可是说大王识人不清,不辨是非么?”
严久这些日子因夏飞花渐渐分去权势,心中不忿,可夏飞花为人谦和,处事稳妥,上下一片赞誉,让他挑不出毛病,自然看离玟玉不顺眼,将火撒到离玟玉身上。但哪知随便一句批驳的话,却被夏飞花直接冠上这么大个帽子,吓得一哆嗦,忙分辩道:“夏少保莫要危言耸听,本官可不是那个意思。”
燕克辛好武,性情直接,最烦文官的拐弯抹角,这几日正被这四人明争暗斗烦的够呛,加上也对离玟玉有好感,听了严久的话也是不喜,不等夏飞花再说,就道:“严大人可是礼部中丞,说话当守礼知节才是。背后妄议女子,实非君子所为。”
严久被燕克辛这番批评,一时羞恼的面红耳赤,方要分辨,燕弘俊已到面前,燕克辛等人已经行礼,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跟着行礼。
燕弘俊右手虚扶道:“免礼,叫本宫何事?”
楼主 一笔昆仑  发布于 2017-09-22 18:29:44 +0800 CST  

楼主:一笔昆仑

字数:613186

发表时间:2017-02-08 00:39:2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4 12:50:1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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