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

“贼子!但愿你能将我化为劫灰,如若不然,天涯海角,轮回转世,定叫你生不如死!”
尚有几个妖精拼死不肯露原形,秀容狰狞地望着韦从风,十指先时死死抓在石块上,鲜血淋漓,而后指尖白骨露出,他们仍死死咬牙,不肯呼痛求饶。
韦从风强稳心神,见状恻隐心起,因无法开口,在心中连道何苦。业镜之力令着实他始料未及,他原不过是打算令她们露了原形以便将那些凡人吓跑,并不作赶尽杀绝之想。更何况,眼下即便是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日光灼灼,业镜光芒大盛,嗡嗡作响,一个负隅顽抗的妖精终于忍不住惨叫着,生生剥下自己的画皮,连带着自己原本的血肉。
看样子,大概是只猿猴。
韦从风再三默念赤尻马猴教他口诀,欲将业镜收下,然而纵使他念到喉头发甜几欲吐血,也根本无济于事。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9 21:08:00 +0800 CST  
不过一会儿,连风都变得烫了起来。
两只不肯化形的妖精已奄奄一息,慢慢握住手,相视而笑,随后竟引了元丹喂入对方口中,一同自焚赴死。
韦从风内心如沸,却又无计可施。
九娘环视了眼四周,毅然显出原形,闭眼念咒。
许有百来声佛号的功夫,韦从风觉得周身清凉,眼前亦清晰了一些,他定定地看着九娘,心下如五味杂陈。诚然自己只是沾了光,但她为了群非亲非故的小妖,也着实豁出命去了。
“九娘——”
姑获鸟哀声大叫,狠狠剜了眼韦从风,就要向他袭来,被九娘喝止。
“你还没看出来。”
九娘睁眼望着业镜,眼中流下血泪,惨笑道:“岂止是你,咱们都瞎了眼。”
姑获鸟浑身一抖,变身飞向业镜,还没到半空,一道强光从镜中射出,就将它烧成一团火球。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9 21:30:00 +0800 CST  
“可怜,可怜。”
前一句,九娘看着姑获鸟,后一句,却是看着韦从风。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过了这么些年,竟连后生晚辈也不如了。”
九娘起身,走到业镜下仰头说道。
业镜渐渐敛了光芒,掉落在地上,一团雾气自镜子里升起。
韦从风看着雾气化为赤尻马猴,脑海中一片空白。
难怪他初次见赤尻马猴时见其揽镜自照,地上不见其影,原来,镜子里才是他的真身。原来,方才九娘跪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
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9 21:52:00 +0800 CST  
“鬼母,你到底还是堪不破。”赤尻马猴一改往日玩世不恭之态,摇头道。
“佛陀既能指点目连救母,却为何令我与孩儿不得相见。”
九娘走到一个尸体前,悉心理着尸体的衣容,如同慈母看着爱女,痴痴道:“什么佛法,什么功德,什么福报,我只知要和我的孩儿在一起。”
韦从风打断她道:“他们并非你的孩儿。”
“如何不是?!”
九娘厉声道:“那些妖孽果真爱自己的孩儿,怎肯拱手相赠?还不是贪恋一时欢爱,枉为人母!”
话音刚落,韦从风的脸上凭空被划了道口子,当初他在悦容庄感知的那股煞气此刻又冒了出来。
那煞气,是她的怨恨和欲望。
“人妖相恋,自有天谴,你不过是黄雀在后,既戕害人间,便早该料到这一天。”
九娘咯咯咯笑了起来,看着韦从风刻薄道:“似你这样替天行道之人,或许情愿我捉了她们去炼丹,是不是?”
泪水呛入她的喉咙,九娘紧紧抓着死者的衣衫,呜咽道:“她们又不曾当真与凡人成亲生子,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一夕之欢,更没有害过一人,为何要遭此横祸!”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9 22:20:00 +0800 CST  
“若非你令她们沉湎于色相,如何会有今日?你只道凡人执着于色相,可他们难道便不是如此?”
韦从风忍不住道:“倘使你对他们严加管束,令其修心修道,断然不会有此苦果。”
“是啊,若是如此,便好了。你以为,我不想令他们修正道得正果?”
九娘潸然泪下,转而盯向一旁沉默的赤尻马猴,道:“个中因由,阁下再清楚不过。”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赤尻马猴神色哀悯,长叹一声。
韦从风如此说,半是由衷之言,半是激她道出背后之人,眼见这二人打着哑谜,迟迟不说出始作俑者,也是一筹莫展。先时要不是东君后院起火,他们又做得太过,还不知要瞒到何时。
可惜他生的这样迟。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0:42:00 +0800 CST  
而赤尻马猴也不再给韦从风知道谜底的机会,伸手放在九娘的天灵盖上,拉长了声调:“去去莫迟疑。”
九娘双眼中已无神采,任由赤尻马猴施法落咒,玲珑七窍里瞬间窜出青蓝色的火焰。
“慢!”
韦从风欲上前阻止,谁知他才起意,尚未动身就被弹到了三尺之外。
火焰开始舔舐着九娘,由青蓝变成了刺眼的赤红,九娘的皮肉慢慢绽开,一瓣瓣掉落下来,淹没在越来越盛的火影中。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有股烟气在火中左突右支,总是无法逃出生天,最终安静下来,再无异状。
这是韦从风初次见到何为红莲业火。
“今日之事,我会上禀天庭,为你记上一功。”
赤尻马猴见九娘一寸寸化为灰烬,被风吹散,方点头出言,只是不看韦从风。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1:41:00 +0800 CST  
韦从风无声笑了,回身看着满地狼藉,走到一个尚有气息的妖精面前,那妖精瞪眼看着他,用尽余力,咬舌自尽。
死不瞑目。
韦从风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深深吸了口气,可那股焦灼的气味又令人想要屏息,“托赖前辈运筹帷幄,术法高深,在下万万不敢居功。”
“呵呵。”
赤尻马猴吹尽手掌中的余烬,苦笑了声,“若非借你的形质,我也不能在这等地方呆这么久。”
韦从风抬头望向烈日,只觉双目酸痛,疲累不堪,不由闭上眼。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咳!”赤尻马猴飞速飘到韦从风面前,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榧子,颇恨他不成器,“说了你也不懂。”
他冲韦从风眨了下眼,韦从风手中便多了个瓶子。
“莫忘了你答应我之事!”赤尻马猴叮嘱道。
一阵风吹过,赤尻马猴转眼不见,韦从风打开那瓶子,一股熟悉的寒气直窜而来,他打了个喷嚏,牢牢握紧瓶子,心中大有感激之意。
这老儿到底还是口硬心软。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1:56:00 +0800 CST  
韦从风走到地上一棵一人高的枯菊前,滴了一滴碧精玉髓在根上,枯菊渐渐转绿,然而本身却越发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棵寻常的菊花,因不合时宜,连花都不见了。
见此情状,韦从风愣了下,于是多倒了两滴,依旧如故。
他又对着地上的妖精如法炮制,皆一一变成了寻常之物,即便受了重伤还昏迷着的,一经服下,无不变回本来面目。
草木郁郁,蝶舞蜂绕,乱葬岗登时生机盎然。
“这样也好。”韦从风看着一只打回原形的兔子死而复生,蹬蹬腿蹦跳着跑了,心下感慨道。
日头渐渐有些向西,最后,韦从风怀里还揣着一只的五彩雉鸡,将之迎风放飞后,他周围就空空如也了。
韦从风正要走,却见宋凌从一块石碑后站了起来,他再定睛一看,原来宋凌脖子上带着块高僧开过光的砗磲佛牌,难怪大难不死。
宋凌寻衅似的看着韦从风,韦从风庆幸此人命大之余,念及他昨夜种种作为,顿时又怒从心头起,不由拉下脸斥责道:“你怎的还在这里?再不速离此地,敢情嫌命长不成?”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2:29:00 +0800 CST  
宋凌慢慢走到他面前,笑道:“在下是想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他说着,猝不及防地就挥拳打向韦从风。
当然扑了个空。
韦从风出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宋凌还要动手,拳头被韦从风一手握住,动弹不得。
“果然手无缚鸡之力。”
韦从风笑了声,嘲弄道:“还是给姑娘描眉实在些。”
“不错,我当真愿死在这里!”
“那还不容易?”
韦从风稍一用力,宋凌痛的面色一变。
“还不如女流之辈。”韦从风轻视道:“果真想死,你便留在这里,待肉身毁了就可得偿所愿。没了你一个芝麻官,朝廷也乱不了。”
他说完,走了几步,回头促狭道:“可要我祝你一臂之力?”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3:40:00 +0800 CST  
他说完,走了几步,回头促狭道:“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0 23:41:00 +0800 CST  
“你敢?!”宋凌隐约猜度他要做什么,惊怒不已。
韦从风面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有什么不敢?横竖阁下袍也割了,义也断了,那公文也都撕了,可见确实不愿留恋人世。只是可叹,有多少人想活都没有门路,也没人替他们想想法子。不过,阁下也勿伤心,这地方烟消云散了无妨,反正到了地府有的是艳鬼妖姬。我这人向来急公好义,有道是捡日不如撞日。。。。。。”
他留下半截话头,作出了要走的样子。
哪只宋凌往前一溜烟地飞了出去,竟比韦从风素日跑的还快。
大功告成。
韦从风拍了拍手,但想及自己落了个如此尴尬的境地,便头痛不已。
不过,还有件紧要的事尚未办妥。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09:43:00 +0800 CST  
绿竹猗猗,流萤飞舞,晚风吹过一座土地神龛,这神龛早已是漆光斑驳,虫蛀鼠咬,里面的土地塑像也面目全非,可仍有香火在积满香灰的炉中明灭不定,香炉前还有盆新鲜的果品。
一只绿蝈蝈跳到果盆上,两条虫须不住扫着上面的果子,高声嘶叫着,很是喧宾夺主。
地下先后伸出两只白胖的手。
那十根手指上戴满了戒指,什么嵌宝的、素面的、马镫戒,方戒,还有扳指,皆是珠晖熠熠,金光灿灿,不过在尺寸上却有些差池,有的紧,有的宽。
那只左手似有眼睛似的,将那蚂蚱握住后向旁一扔,正要去拿一个瓜,右手却被一只水云履踩住了。
“夭寿了!”地下一声大喊,一个眉须皆白的滚圆头颅冒了出来,大叫道:“哪个不开眼的,敢踩土地公爷爷?!”
“爷爷好,孙子这厢给您请安来了。”
韦从风笑吟吟地蹲下身来,使了个搬山法,将全身的力气一股脑儿地压在那只脚上。
“我的祖宗!”土地唉叹一声,韦从风脚下一空,抬起脚,便见土地的手首一下子都隐没到了土里,只留下两只戒指。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0:07:00 +0800 CST  
“哼。”土地冷笑一声。
韦从风作恍然状,拱了拱手,赔不是道:“是在下说错话了,应该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土地气得口眼歪斜,抚胸道:“庙小容不得大佛,请自便!”
“那,这个?”韦从风晃了晃手指。
土地径自钻入土中,只听地下传来恨恨的一句话:“你要就拿去吧!权当我喂了狗!尖嘴猴腮毫无福相,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鸦青石,火齐珠,好东西啊。”
韦从风双臂作枕,仰天大笑道:“东西都是好的,只可惜都在棺材里呆久了,尸气土气都怪重的,再者,土克水,在下是无福消受了。也是,不如,把它们当了?我也不贪心,换的几两银子,咱们二一添作五,也着人将这神龛修葺一番,才配的上。。。。。。”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0:34:00 +0800 CST  
汗,漏了一段

韦从风笑了笑,身子一斜,横卧着浮在空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地上的动静。
果然,不过一会儿工夫,地上又冒出了五个指尖。
眼看那只手就要摸向戒指,韦从风伸手虚空一攫,那戒指便向前跳了几寸。
土地把手伸长了些,再要摸,韦从风已把戒指收到手里,戴在手上对月把玩了。
“呔!你说你一个后生家,做什么偏和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呕气?”
土地露出小半上身,攥拳捶地道。
“在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韦从风对着手指呵了口气,专心看着戒指的成色。
“哼。”土地冷笑一声。
韦从风作恍然状,拱了拱手,赔不是道:“是在下说错话了,应该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土地气得口眼歪斜,抚胸道:“庙小容不得大佛,请自便!”
“那,这个?”韦从风晃了晃手指。
土地径自钻入土中,只听地下传来恨恨的一句话:“你要就拿去吧!权当我喂了狗!尖嘴猴腮毫无福相,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鸦青石,火齐珠,好东西啊。”
韦从风双臂作枕,仰天大笑道:“东西都是好的,只可惜都在棺材里呆久了,尸气土气都怪重的,再者,土克水,在下是无福消受了。也是,不如,把它们当了?我也不贪心,换的几两银子,咱们二一添作五,也着人将这神龛修葺一番,才配的上。。。。。。”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0:35:00 +0800 CST  
“不成!”
土地气咻咻地从地里冒出来,两手提了拐杖,使劲戳着韦从风的腰眼,凶道:“谁和你咱们?说你胖还喘上了?先称称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再学人穿金戴银!你看清楚了,这戒圈内,刻的可是公侯名姓!也不怕折了你的福!”
他的拐杖一碰到韦从风,竟从韦从风身体里直接穿了过去。
土地手里的拐杖掉在地上,他从头到尾打量着韦从风,惊疑道:“你这厮又作什么死,发什么颠?”
“在下遭人夺舍了。”
韦从风语气平平,撸下戒指扔在地上,对土地道:“你这老儿又作什么死,发什么颠?在这钟灵毓秀之地做一方土地,还有什么不足,竟盗用陪葬品,若是被谁察觉了告上一状,可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更何况,哪怕看在你这破神龛还有百姓供奉的份上,也不该如此缺德。”
他顿了顿,斜了土地一眼,“莫忘了,这临安的城隍,又岂是好相与的?”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0:45:00 +0800 CST  
“呵呵,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韦先生,我们大人几时得罪你了,在人背后嚼舌,嚼的还是城隍,不愧能以一人之力收服五毒,确实是好胆色。”
一个三十许的长须男子摇着把洒金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生的倒是白净秀气,可惜有点对眼。他收了扇子,迈着八字步上前,对韦从风翘起拇指后,草草拱了拱手,拿起盆里的一个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才咬下一口,便含着桃子讶异道:“小可何雍,乃城隍座下文书。莫非先生这是。。。。。。尸解了?”
“何大人好,韦某这厢有礼了。”韦从风笑着还了一礼,也不赘言,心中计较着这文书的眼力。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1:13:00 +0800 CST  
土地觑了眼韦从风,笑而不语。
“别别。”何雍的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忙不迭咽下口中的食物:“小可生前到死都是个童生,不知祖上积了什么阴鸷,承蒙我家大人看顾,不弃庸才,得效牛马之力。先生如此称呼,实在折煞小可了。”
土地上前恭敬问道:“不知大人有何训示?”
何雍开口前,先瞥了眼韦从风,韦从风识趣,借着看风景,离得他们远远的。
那二人嘀咕了许久,只见土地频频点头,唯唯诺诺。
一池鱼在月下静静游曳,韦从风站在岸边,想起那日东君说的子非鱼,耳中微微一痛,不过这感觉稍纵即逝,他便也不放在心上,随手掏了掏耳朵,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人,回过头去,正走上前来的何雍愣了一愣,退后几步,作揖笑道:“先生勿怪,方才是玩笑话,我家大人闻得真人在端午之举,颇是称扬,我等更是想望风褱,先生几时得空,来城隍庙一叙?”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1:29:00 +0800 CST  

这倒着实出乎韦从风意料。只是不知,这到底是真是城隍之意,还是这何雍听城隍随口提起,故而望风希旨,借以逢迎拍马。若是前者,来了这些个时日,前去拜个山头倒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后者,便作罢了。
他稍作思量,作探寻状道:“韦某未曾听闻上头有叙功之意?”
“呃——”何雍的眼珠转了两转,韦从风又道:“其实也无妨,这本就是韦某分内之事。”
“先生此言差矣,是非功过若是屈枉,还要城隍作甚?不过是时机迟早而已。岂不见城隍庙的对联,全都写的明明白白。”
何雍笑了笑,“更何况,先生为临安做的,岂止是端午一事?”
韦从风眼神一顿,何雍又道:“我家大人身为一方父母,自然无事不晓。”
看来,这也是个敲头顶脚底响的主。只是他既然如此说,韦从风倒想向城隍打销魂窟之事,他心中尚有一事悬而未决,便是那些个去过销魂窟的人,日后的功德福禄在阴鸷薄上究竟该如何下笔。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1:49:00 +0800 CST  
韦从风心中千回百转,何雍察言观色,拱手告辞,“小可公务在身,先行一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尤其重。
土地毕恭毕敬送走了何雍,回来后昂首挺胸,看着韦从风,面上一喜,故意将耳朵撇向韦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做客?”
韦从风叹了口气,对天白了一眼,大声重复道:“夺舍。”
“哦哦,呵呵呵,你也有今日!”
土地交额称庆,幸灾乐祸道:“是得罪了高人?还是修道修的走火入魔?实话告诉你,你便是求我,我也不会替你去找个新的来!”
亏的还是一方土地。
韦从风心下无奈,此时又有求于他,听他这般说,反而笑道:“您老可别这么说,还不是看在下两袖清风,出不起价码?眼下有个买卖。。。。。。”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1:59:00 +0800 CST  
“后生,你是真疯魔了不成?”
土地笑的几乎下颔脱臼,捧腹晃头道:“你难道不知八字庙门朝哪儿开?果真进来一炷香也不烧,就来抱佛脚?”
韦从风踢着地上的土块,“难怪您老就能做个土地了。”
“激什么将呢。”
土地看着韦从风,嗤笑道:“土地有什么不好?罢了,说与你也是对牛弹琴。你且说说是什么买卖,权当我老人家日行一善。”
韦从风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在下,想见泰山府的人。”
土地咧嘴,捻着胡子道:“这还不容易?你去地府走一遭便完了么。”
“在下道行尚浅,上升不了天,下入不了地。如今剩下这缕魂魄,只怕更是进去便出不来了。”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11 22:24:00 +0800 CST  

楼主:翠蔓扶疏

字数:2929

发表时间:2015-04-01 05:32:5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31 14:51:28 +0800 CST

评论数:779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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