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

韦从风起身整衣,毕恭毕敬向老者行了一礼,“在下的确有眼不识淮水。”
老者摆手,坐起正色道:“小子,你可知昨夜之事,本不是我的事,亦不是你的事。深究起来,竟也不是临安的事。”
韦从风抬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亏你还是修道之人,岂不知天道不仁。”
“在下只知,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老者气极反笑,击掌道:“好一个清心无为的道士,满口世俗的儒家典籍,只怕连《太上感应篇》都背不全了罢!”
他说着,领着徒弟一阵风似的飘过韦从风身边,远远地,只听他扬声道:“天下无道久矣!”
赤尻马猴。
韦从风跨出门口,望着高远湛碧的天色,在心中默念道。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0:51:00 +0800 CST  
如此狠狠折腾了一番,韦从风不免有些饥饿,他虽习辟谷之术,总是血肉之躯,便寻了处地方吃了些东西。
午后赤日炎炎,蝉鸣阵阵,韦从风用罢饭,走在路上,虽不似常人汗流浃背,不免也觉气闷,便意欲在茶亭里小憩片刻,随后再去寻那书生。
“韦先生!”
不过一盏茶的时分,一个张府的家丁远远奔来,请韦从风去一趟张府。韦从风看的分明,这次的家丁没用术法。
不过,这倒是赶巧了。
甫入张府,韦从风遍体一凉,好似初秋时节。
厅堂内,张乙面带笑意,不住捋须。
“张翁。”
韦从风行了一礼,正欲告知昨夜所见,抬头却发现张乙双目光彩若电,与之前大不相同,显然修为已臻化境。
“呵呵。”张乙点了点头,看着韦从风笑意更深。
“韦先生,我家老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旁的管事满面喜色,道:“明州赵家前来提亲,下月便是我家小姐的出阁之喜了。”
张乙不待韦从风发问,紧接着开口道:“实是惭愧,稚女之前顽劣,心性未定,竟自说自话跑去了外祖家,日前才回来,如今正在后堂跪着。都是老朽糊涂,教女无方。”
管事向外看了一眼,立时有仆人双手捧了谢礼上来,直挺挺跪在韦从风面前。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0:55:00 +0800 CST  
如此狠狠折腾了一番,韦从风不免有些饥饿,他虽习辟谷之术,总是血肉之躯,便寻了处地方吃了些东西。
午后赤日炎炎,蝉鸣阵阵,韦从风用罢饭,走在路上,虽不似常人汗流浃背,不免也觉气闷,便意欲在茶亭里小憩片刻,随后再去寻那书生。
“韦先生!”
不过一盏茶的时分,一个张府的家丁远远奔来,请韦从风去一趟张府。韦从风看的分明,这次的家丁没用术法。
不过,这倒是赶巧了。
甫入张府,韦从风遍体一凉,好似初秋时节。
厅堂内,张乙面带笑意,不住捋须。
“张翁。”
韦从风行了一礼,正欲告知昨夜所见,抬头却发现张乙双目光彩若电,与之前大不相同,显然修为已臻化境。
“呵呵。”张乙点了点头,看着韦从风笑意更深。
“韦先生,我家老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旁的管事满面喜色,道:“明州赵家前来提亲,下月便是我家小姐的出阁之喜了。”
张乙不待韦从风发问,紧接着开口道:“实是惭愧,稚女之前顽劣,心性未定,竟自说自话跑去了外祖家,日前才回来,如今正在后堂跪着。都是老朽糊涂,教女无方。”
管事向外看了一眼,立时有仆人双手捧了谢礼上来,直挺挺跪在韦从风面前。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0:59:00 +0800 CST  
垫着大红锦缎的托盘上,放着支千年黄精。
“一点心意,望阁下笑纳。想阁下初来此地,老朽因冗务缠身,竟未能尽地主之谊,还请海涵。”
张乙一手摩挲着龙头拐,看了眼托盘和韦从风,意味深长地对管事笑道:“赵家人倒真是实在。那丫头日后有福了。”
管事笑的两眼成缝,连连应和,转头看着韦从风道:“韦先生若不嫌弃,不如留下喝杯水酒。”
韦从风冷眼看着这主仆二人,一推茶盏,起身推辞道:“无功不受禄。令千金福泽深厚,在此恭喜府上了。正所谓:好善必昌,好恶必殃。韦某一介孤士,向来四海云游,就此告辞。”
管事双眼一睁,微微直起腰,手上忽然长出了雪亮锋利的指甲,反剪在背后不住晃动。
张乙轻轻咳嗽了几下,起身站在原地,拱手道:“既是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1:07:00 +0800 CST  
小广告都来了,这是要火?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1:24:00 +0800 CST  
出了张府,韦从风吁了口气,无论如何,俯仰无愧于心,倒是有些惦记那支黄精,当真是个稀罕物。
想到此节,韦从风笑了笑,一面自警道:罢了,得失俱是因果,贪念万万不可有,上回的苦头已是个教训。
烈日当空,钱塘江波涛汹涌,韦从风坐在岸边的茶肆里望着潮头,心道不知那些妖物如何了,正在发呆之际,店家认出他来,连忙招呼小二端上好茶好果好点心。
韦从风笑辞道:“掌柜无需如此,斩妖除魔原就是在下的本分。”
掌柜连连称道他高风亮节,拿起块牡丹饼,殷勤得恨不得塞进他嘴里。
韦从风见冰碗中的瓜果叠的高高的,茶水也是上佳,即便虔诚,似乎也没有这等做法的生意,他又观其言行,果然见其欲言又止,不由直言问道:“掌柜有何烦恼,可有在下力所能及之处?”
眼看四下无人,掌柜坐下,凑近韦从风,神神秘秘道:“真人看小店风水如何?”
韦从风笑道:“人杰地灵。”
这是实话。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2:08:00 +0800 CST  
转眼间,他见那日书生的山水画正挂在墙上,借故上前,见画上的封印并无问题,便放下心来。这本就是他来的目的。
掌柜红光满面,口口声声说自从请了这话,生意兴隆不少,然而他话锋一转,又道:“那,不知真人可否愿意锦上添花?”
韦从风还没应承,掌柜搓了搓手,“前些日子,来了个客人,听他说起黄鹤楼的典故。。。。。。”
原来如此。韦从风登时了然,随口胡诌了几句,打消了掌柜的念头,掌柜虽失望,仍不死心,再三央着韦从风改一改茶肆的风水,好招客聚财。
韦从风不得已,借着要无根水,这在茶肆里自然易得。掌柜不疑有他,也不唤小二,亲自去取了来。
韦从风留下一道货真价实的平安符,趁机溜之大吉。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2:15:00 +0800 CST  
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韦从风摇头暗笑,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他背后一凉,一个魂魄径自穿过他的身体向前疾窜而去。
随后,又一个魂魄穿过一个大汗淋漓的路人,那路人打了个寒颤,双手摩擦着手臂,自言自语道:“怪了,这炎天暑热的,怎么一下子凉了下来。”
青石路上闪着烈烈日光,韦从风心下骇然,紧跟其中一个魂魄。
他跟了会儿,只见那魂魄飘到了一间大宅门前,正要进去,门口新贴的门神却跳了出来。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不认得我么?”那魂魄急道。
韦从风上前一看,原来还是个年少的锦衣郎。
门神横锏于胸,怒目道:“何方孤魂,青天白日闯人宅院!”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2:22:00 +0800 CST  
“什么孤魂!”
少年已带了哭腔,又不敢上前,举袂拭着眼角,哽咽道:“我是蒋鸿,是蒋家的二少爷,我爹娘呢,叫我爹娘出来!”
他说着,果真扯了嗓子大叫起来:“爹,娘,是我,快开门啊!来人啊!”
韦从风揉了揉太阳穴,细耳听见宅里的声音——
“道长,门神已然贴了,犬子到底何时醒来?”
“周老爷,令郎几时有此症状?”
“要说起来,半年前便开始嗜睡,请了不少郎中,总说无碍。可是,从未像这样连睡了二日啊。”
“哎呀,看来不是外妖入宅,是府上有邪魅作祟啊。”
“请道长救救小儿!”
那少年见韦从风在自家门前直直的盯着自己,先是动怒,随后又疑惑道:“你是何人,怎么瞧得见我?!”
韦从风诧异道:“你知道自己离魂!”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2:53:00 +0800 CST  
少年急急掩口,眼神闪烁,忽然重新打量了下韦从风,死死拉住韦从风的衣袖不住摇晃:“你既瞧得见我,一定也有法子让我进去,对不对?对不对?等我进去了,立刻重重的谢你!”
韦从风抬头看了看日色,见少年几欲昏厥,便对他道:“你身上可有寄名锁?”
“有有有!”少年在身上一阵摸索,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定住不动了。
“我、我。。。。。。”少年咽了口唾沫,满脸绝望地看着韦从风。
韦从风皱起眉头,叹了口气,问道:“生辰八字可记得住?”
“记得记得。”少年脱口而出。
韦从风拔下少年的几根发丝,在手中将其化成灰烬,又举起少年的手,在其中指上咬了口,将血滴在灰烬上,平掌举在门神面前,“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门神嗅了嗅,便转身回到画上。
少年大喜过望,正要往里冲,家中的一只黑狗跑了出来,对着门狂吠不止。
韦从风赶忙一把拉住他,叮嘱道:“现下这里是死门,往西边的角门走。”
少年匆匆谢过,眨眼的功夫,就听见里面道:“老爷,夫人,二少爷醒了!”
“道长好本事啊。”
“哪里哪里,是令郎吉人自有天相。”
“一点香油钱,不成敬意。”
“不敢当,不敢当。”
“道长万勿推辞。”
“既是这样,贫道便为令郎点个长明灯,这些权作香油钱。”
“多谢道长。待犬子休养几日,便领着他来拜谢道长!”
韦从风抱臂倚门,耸眉笑了笑。忽然,他举手,闻了闻手上的气味,当下起了几分疑心。
门上的门神面带嘲讽地横了他一眼,韦从风惦记着另一个魂魄,只作不见,转身走了。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2:57:00 +0800 CST  
城中富贾之人的大小诸事总是传得快些,这两日,蒋家和林家的两个公子都道是中了邪祟,好在已转危为安。
韦从风本在市集看着朝廷重申禁宰耕牛的告示,随后便坐在酒肆里,听着坊间流转的传闻,听见有人故作神秘道:“依我看,多半是狐妖,你们想啊,这两位平日里就是如意楼的常客,生的又好,又爱舞文弄墨,说不得就被。。。。。。哎呦!谁把松子倒在我衣服里!”
韦从风见张府的一个丫鬟正巧从门外经过,她闻言,死死看了眼那多舌之人,因此便有了上述一幕。
韦从风见状,也不点破,只是心中不觉好笑,一路上都扬着嘴角。
然而,当他再次路经那个书生的书画摊前,便笑不出来了。
那个书生伏在案上。四周人来人往,并不是个酣眠的佳处。
韦从风上前叩了叩桌,见其毫无反应,不由心生疑惑。
一股熟悉的气味钻入他的鼻腔。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05:00 +0800 CST  
一股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
“劳驾。”
韦从风听见身后有声音,转过头去,见一个男子正站着。若说书生生的俊秀,与眼前的男子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那男子上前,对着桌子一挥袖,桌上放着的笔墨便没了踪影。接着,他瞥见那个婢女的画像,又一挥袖,丹青便成了张白纸。
韦从风看着他,那男子亦看向韦从风,半像劝慰,半像威吓道:“阁下印堂发暗,速离此地方为上策。”
“是他,在那里!在那里!”远处的桥上,一群家丁指着这里叫道。
韦从风再一回首,身边并无一人。
从头到尾,那书生一直在与周公相会。
韦从风不知自己为何会被请到上任府台李大人的府中,而且还直奔后衙。直到他跨进一间奢丽的卧房,才有些明白。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15:00 +0800 CST  
躺在千工床上的,是李府台的独子,唤作李清灏,今岁才二十五便中了进士,才高八斗,风流自赏,却迟迟不肯娶亲。
然而,他已被开膛破腹,更诡异的是,死者竟然面带笑意,丝毫不见挣扎,周遭更是整整齐齐。
织锦帷幕上溅着斑斑血迹,血腥气夹杂了合欢香,冲的人直欲作呕。
其母老来得子,已哭的肝肠寸断,数次昏厥,此刻卧床不起。
仵作验明,李公子是被虎所伤致死。
墙上,博古架旁赫然挂着当日韦从风“放虎归山”的一幅山水画。画上血迹淋漓,一路蜿蜒,却不是溅上的,更像是嵌在画里一般。
“不知你韦从风对此做何解释?!”
李府台甩开下人,冲了进来,面上含悲带怒,指着韦从风厉声道:“当日你市集降妖,却又为何使出这等毒辣的手段害人性命!我儿与你有何冤仇?”
看着李府台的面容,韦从风有一瞬失神,但他也着实不知该作何解释,论理,那些画都被自己用封印封上,以防万一才到处寻出来检查,他还没来得及到此处,怎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16:00 +0800 CST  
“这等妖道,向来丧尽天良,李大人何必与他多费唇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从门外走来,足下隐约有烟云袅袅,随着他的步履聚散升沉。
韦从风见到他手中的捆仙索,索性反剪双手道:“清者自清。”
一阵风刮过,吹得十六扇隔花门砰砰作响,廊下一只碧鹦鹉惊得不住扑棱翅膀,不住大叫道:“魂梦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韦从风被捆着出门时,和两个进来的阴差擦脚而过。
一个阴差翻着生死薄,不住抓头道:“唉,这李清灏明明阳寿未尽,怎么就横死了?!”
另一个阴差唉声叹气,两手一摊:“阳寿未尽还不容易,大不了去地府走一遭,禀报了上头之后还阳就是了,可现在连魂魄在哪儿都寻不到,咱哥俩可如何交差?”
一只鸳鸯眼狮子猫对着阴差的方向长毛倒竖,低吼不已。
韦从风不住回头,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22:00 +0800 CST  
“进去!”
牢头将捆得结结实实的韦从风关进牢里,一面回头,一面骂骂咧咧的和衙役们争先恐后出了牢房。
“脱!”韦从风一念心诀,魂魄便脱了壳,径自回到方才的卧室。
阴差已走了,血腥味也被风冲去了些许,韦从风宁心静气,用力嗅了嗅,立马去翻看着金兽鼎,果然发现李公子点的合欢香里,竟掺杂了离魂香。
必是离魂香的灵力日积月累,解了封印,老虎伤人后,思归山林,继而香已完,封印便又合上。
那么,李公子又去了何处?那气味在蒋、林二人身上皆有,是否因此有牵连?
韦从风看着香炉,又细细检查了一下那幅画,再次将之重重加固封印,这才重新把香点了起来。
金兽鼎,云母片,星星点点的明火散发着异香,韦从风只觉四肢百骸都似沉入春水之中,既无力,又舒泰。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25:00 +0800 CST  
“进去!”
牢头将捆得结结实实的韦从风关进牢里,一面回头,一面骂骂咧咧的和衙役们争先恐后出了牢房。
“脱!”韦从风一念心诀,魂魄便脱了壳,径自回到方才的卧室。
阴差已走了,血腥味也被风冲去了些许,韦从风宁心静气,用力嗅了嗅,立马去翻看着金兽鼎,果然发现李公子点的合欢香里,竟掺杂了离魂香。
必是离魂香的灵力日积月累,解了封印,老虎伤人后,思归山林,继而香已完,封印便又合上。
那么,李公子又去了何处?那气味在蒋、林二人身上皆有,是否因此有牵连?
韦从风看着香炉,又细细检查了一下那幅画,再次将之重重加固封印,这才重新把香点了起来。
金兽鼎,云母片,星星点点的明火散发着异香,韦从风只觉四肢百骸都似沉入春水之中,既无力,又舒泰。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25:00 +0800 CST  
烟波浩渺,繁花迷离。韦从风再一睁眼,已不知身在何处。
杨花流萤在空中竞相飞舞。
在韦从风脚下,是座石板桥,桥下流水潺潺,片片桃花伴着脉脉枫叶流过,枫叶上不时提有诗句。
远处有灯火。
夜色下,个个朱红的灯笼将这个宅院妆点的风情万种。
“这位公子,初来乍道,不知如何称呼?”一个灰衣老妪迎上来,自称姓霍,人称霍姑姑。
韦从风与她虚与委蛇,进门后,一群群年轻貌美的女子正与一些容貌清俊,谈吐风雅的少年子弟或投壶嬉戏,或拆字猜枚。
火树银花不夜天,张张皆是宜喜宜嗔的春风面。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一树积霜负雪的琼花下,一人举杯一饮而尽,左手作书,右手作画,抬头望向一座假山,停笔取了支碧玉箫吹将起来。
烟云围绕的假山石上,一个轻纱覆面的绯衣女子正在山顶倾鬟折腰,一面反弹琵琶,一面作萦尘舞。
螓首明眸,眉如远山。
流水绕过假山,水中的锦鲤听见箫声,纷纷跃起。
那人吹到动情处,闭目缓缓转过脸,不是那个书生,还会是谁?
韦从风恍然大悟。
这里,真乃名副其实的销魂窟。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4 23:26:00 +0800 CST  
灰衣老妪远远跟在韦从风身后,转身对着身后跟从的女子附耳几句。
身后的笙歌笑语渐熄,韦从风并未找到李清灏,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别致的小楼下,见月洞门上有个封印,等闲凡人的魂魄难以逾越。他略一思索,便跨了进去。甫一抬头,见楼上有个女子正倚窗静思,雪肤花貌,端妍无俦。
那女子一见韦从风,便起身离开,但韦从风却看清,她正是张家的小姐,张锦容。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1:57:00 +0800 CST  
“谁?”
有人向这边走来,韦从风连忙上了楼。
“张小姐?”
韦从风一见她,便开门见山道。
房内的装饰摆设,与一般闺秀的绣楼无异。
“你认得我?”
张锦容停下机杼。
韦从风并不接话,试探道:“听闻府中不日就有喜事,不知小姐为何在此?”
张锦容伤心不已:“是赵家来提亲了?可怜家中不知如何担心。”
烛火下,美人梨花带雨。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1:57:00 +0800 CST  
“此处是何地方?”
张锦容道了声失态,转身拭泪,忍住哭,道:“你想它是什么地方,它就是什么地方。”
韦从风笑了笑,“那岂不是仙境?”
“到仙境要功德,到这里,不需银子,却要福禄。”
张锦容柔柔望着韦从风,劝道:“你还是快走罢,勿要被声色迷了眼。”
“什么?”
张锦容一声叹息,拨弄着几缕发丝,眼波愈加楚楚,解释道:“听闻凡人说,进则礼学,退则风月,若是二者兼得,岂不是人生快事?白日为官做宰,娇妻美子,夜里放浪形骸,纵意声色,想必就是让他们白日飞升,也无人愿意。”
韦从风想了想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把一辈子掰成两辈子,如此只怕便折堕了福寿。”
张锦容点头,“你既明白,便走罢。”
韦从风上前道:“张小姐,实不相瞒,府上正是要在下来寻你,此事说来话长,你且随我来——”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1:59:00 +0800 CST  

楼主:翠蔓扶疏

字数:2929

发表时间:2015-04-01 05:32:5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31 14:51:28 +0800 CST

评论数:779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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