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一下惊醒,只听“噗——噗——噗”一下接着一下,明显有人在挖土。
我大喜,狂吼一声:“我在——”
吼了一半,无数泥土滚进来,我赶紧住嘴。
只听挖土声不绝,渐渐清晰起来,明显快挖到我身体这里了,我不由狂喜:苍天有眼,老子有救了!
只听又是“噗”一声,就在我右耳上方,感觉离我不到10公分距离。
“小心!”隐隐有个女人声音:“别把他脑袋挖到了!”
一阵沉默,只听传来“咵咵咵”的声音,像是有一把铲子在铲土。
这时我只感觉我脑袋右上方一松,一股清冷的空气猛的灌进来,我不由大口呼吸,同时剧烈咳嗽。
“还活着!”那个女人在惊叫。
我一凛:我已经听出她是谁了!
只听耳边“咵咵咵”响个不停,我眼前一亮,右上方的泥土被刨开,出现一个饭盒大小的空洞,我一下看到了一块同样大小的夜空。
一张女人脸探过来,头发下垂,只听她轻笑道:“起床了,帅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4:29:07 +0800 CST  
我如同重生一般,眼泪一下流出来。
“四哥。电筒。”女人说了一句,她正是冯华。
接着一道光柱打过来,一下打在我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不由大怒:“照你妈的照!就是老子!快快快,拉我出来!”
“嘻嘻,中气十足啊。”冯华笑道:“看来该再埋两个小时,免得他出来就骂人。”
我没时间跟她开玩笑,喘气道:“快点!老子要闷死了。”
冯华的脸一下离开,只听挖土运土声不绝,我只感觉上身一松,赶紧坐起来。
这下看得清晰:我果然位于一个深坑里面,足足有一米五深,两米多长,堆满了大坨大坨的泥土砖块,旁边还高高堆起一坨,是他们抬开的。
冯华拍了拍手,笑道:“哇,四哥你说他刚才坐起来的样子是不是跟僵尸坐起来一样?”
旁边站了一个男子,平头,望着我一声不吭,他应该就是“四哥”了。
我三两下用牙齿要开绑住手的绳子,一下跳起来,四处张望:“人呢?”
“谁啊?”冯华问。
我咬牙切齿:“就埋老子的人!”
这时发现夜色依然漆黑,周围全是荒地,10米远处有一道围墙,里面似乎是个废弃的厂房。
“你说他们三个?”冯华道:“早溜了。”
“三个?”我一下想起昏迷前的景象,我没看错,果然是三个人!
“行了,快起来吧。”冯华道:“离开这儿再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4:52:37 +0800 CST  
我也没办法,站起来就想走,旁边四哥忽道:“回填。”
冯华一愣,点点头:“对。迷惑他们一下。”
我也明白过来:回填后可以让那三个人以为我死了,免得麻烦。
于是跟他们一起把转土填回去,踩平,冯华指了指,笑道:“记住,你死过一次了。”
我咬牙盯着那个被填平的坑,心中五味杂陈。
“走吧。”冯华招招手,抬腿朝厂房那边走。
我赶紧跟上,绕过厂房,上了大路,又走了一大截,路边一排棚户旁边停了一辆灰色“捷达”。
上了车,冯华回过头:“咋样?有没有伤?”
我这才想起之前脑袋被敲了两下,一摸,眉心处要好点,右额头鼓起一个大包,一摸就钻心的疼。
“没事。”我咬牙道。
“知道谁下的手吗?”
我一下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两条人影,难道真是周结巴,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摇摇头,没做声。
“四哥看见了。”冯华一指四哥。
“一共三个。”四哥道:“其中有你那个朋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5:15:28 +0800 CST  
我一愣:“你咋知道?”
四哥看了一眼冯华,冯华道:“算你运气好!刚才我不是有事走了吗,其实几下就处理完了,然后我就叫四哥开车过来,我有几个问题很想找你问清楚,结果车就停你们招待所对门,还没下车,但是也就2点过吧,就看见两个人把你从里面扶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戴个眼镜,背了个大包——”
冯华忽然定住:“对了!包!”
我一愣:“什么包?”
冯华像想起什么,急促道:“快快快!四哥走走走!还有个包在里面!”
四哥一凛,从后座拿起锄头跟铁铲,三两下钻出车子,冯华这时已经钻出去。
“你就在这儿别走!”她指了指我,朝刚才那地方跑去,四哥紧紧跟上。
我一头雾水,只有在车上等。
过了5分钟,那二人又跑回来,冯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东西。
她跑到近前,把那东西往我面前一扔:“就这个!差点忘了拿!”
我一看,不由一惊:是一个黑皮挎包,正是周结巴从那个死者身上偷来的那个!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5:28:54 +0800 CST  
包鼓鼓囊囊,全是泥土,看来之前也跟我埋在一起。
“是不是你的包?”冯华问。
我一时语塞:这包已经倒手了好几次了,怎么回答。
赶紧问:“后来呢?他们三个出招待所后又咋回事?”
“哦。当时路边停了一辆金杯车,他们把你扶进去,然后开车,当时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四哥说那个背包的眼镜儿就是你那个朋友,昨晚上在洗脚城你们两个闹事,四哥当时在一边看,认出就是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看你的样子像是昏迷了,就不知道你们四个到那儿去,就悄悄跟上,因为不敢跟太近还跟丢了,结果就在那个水泥厂附近转悠时候,发现金杯车居然停在后面那块荒地旁边,我们就下车躲在一边看,结果发现有三个人在填土,你不在,我们就知道不对劲了,他们在活埋人,就是你!”
我听得摇摇欲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眼镜儿不是你朋友吗?”冯华问:“怎么回事?他怎么居然也对你行凶?还有,另外两个你认识吗?”
我摇摇头,只感觉浑身像散了架。
“你摇头什么意思?”冯华追问:“是不认识还是怎么?”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心里一阵酸苦:没想到真是周结巴!我X他大爷,他居然跟人合伙对我下毒手,还不是打我一顿骂我一顿,而是直接想要了我的命,还用这种活埋的方式,他为了什么事居然这么狠心?
“我看你必须要搞清楚。”冯华正色道:“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关哥我问你一句,你觉得跟你现在在调查的事有没有关系?”
我无力叹口气,一时无语。
僵持一阵,我眼光移到那个黑包上,下意识拉开拉链,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愣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5:53:28 +0800 CST  
包里面的东西我熟悉无比,一把短铁铲,一把砍刀,一把电筒,还有揉成一团的一坨东西,我认出来,正是那块拓片,之前被余卫红咬成了两半。
这些正是周结巴从那名死者身上偷来时候的东西,本来还有两样,那尊“倒脸石俑”,还有一卷麻绳,石俑卖给那个成都来的邓老板了,麻绳在河边弄断了,除了这两样,东西全部都在。
我顿时狐疑:他们三个弄死我就算了,还把这个包丢进来,跟我一起“陪葬”,这里头又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藏了什么祸心?
“这都是你的?”冯华凑过来看。
我摇摇头:“不是我的。是一个死了的人的。”
冯华一愣:“死人?谁?”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拿出那坨拓片,展开其中一块:“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你们认不认识?”
冯华跟四哥都凑过来看,我拿起那把电筒,打开,照在拓片上。
冯华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那种——字!”
四哥盯着拓片,点点头:“对。”
冯华一把揪住我手腕:“哪儿搞来的?”
我甩脱她,把拓片卷起来丢进包里,看了看外面:“开车。换个地方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5 16:12:28 +0800 CST  
车子启动,我发现左边就是“贵昆线”,开了一截,又发现了那个“电厂”,刚才埋我的地方应该就在“凤凰山”附近。
开到“蓝港洗脚城”我已经接近昏迷,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抬下车,上了电梯,之后就昏死过去。
醒来时候发现在一间类似宾馆的房间里面,窗幕低垂,这时感觉脑袋“一筋一筋”的痛,一摸,已经包了一块纱布。
我挣扎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大亮,一下看到下面就是洗脚城的院坝,再过去是那个小山包,再过去是一条河,不用说就是“小车河”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回头一看,一脸笑意,正是冯华。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0:55:56 +0800 CST  
“怎么样?”她走进来。
我摸了摸脑袋:“没事。”
她朝地上一指:“东西在那儿。”
我低头一看,那个黑包就在床脚。
冯华上下打量我:“看来你也不是一般人啊。哪里搞来的那块拓片?”
我蹲下来,拉开拉链,所有东西都在,那两块拓片被折叠成两个方块,看来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冯华也蹲下来:“我就在想你们为什么要找余卫红,是不是就因为这东西?”
我点点头:“对。”
“哪里拓下来的?”
我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冯华一皱眉:“对了,你之前说这包是一个死人身上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我盯着拓片不吭声,犹豫该不该对她说那些事情。
“又开始了。唉。”冯华摇摇头:“早知道不救你了,等你去死。”
我咬咬牙,伸手去摸烟,却没摸到。
“烟?我这儿有。”冯华轻笑一声,摸出一包白色烟,很精致,一看就是女人抽的。
我摇摇头:“女人烟不要!”
“那我省了。”冯华自顾自点燃。
我烟瘾一下发作,一把扯过她嘴上香烟,狠狠抽了几口。
冯华轻笑一声,又抽出一杆。
我狠狠抽一口:“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冯华一愣:“谁?那个死的人?”
“对。”我又狠狠一口:“实话给你说了,老子正被警察追。”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1:25:04 +0800 CST  
冯华脸色一变:“警察?怎么回事?”
我深深呼出一口烟:“实话给你说了,我是才从保山监狱放出来的,跟周结巴——就那个眼镜儿一起坐车到昆明,结果半路他偷了一个乘客的包走,后来我在攀枝花找到他,他说有个成都老板姓邓,好像是做古董生意的,他一直想收藏一种石俑,那个包里面就有一个,所以周结巴起了坏心半路把包偷了。”
“等一下!”冯华打断我:“石俑?什么石俑?”
“这么大。”我比划了一下:“刻了一个古代人,然后脸上的五官是颠倒过来的。”
“颠倒过来的?”
“对。就是嘴巴在上头眼睛在底下。”
“为什么这样雕刻?”冯华皱眉问:“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摇摇头:“不知道。”
“那——那个姓邓你们见面没有?”
“见了,就在攀枝花。”
“怎么谈的?”
“他出了6000块钱把那个石俑买走,喊叫我们去找石俑的发现地址。”
“发现地址?”
“对。他出了两万,说限期一个月。”
冯华皱着眉:“那石俑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我摇头:“不知道。我对古董完全不懂。”
“那姓邓的也没说石俑倒着雕刻脸有什么寓意?”
“没说。”
“嗯。”冯华点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开始找线索,发现唯一线索就是这块拓片,后来找到一个人,他说那种字是一种叫什么——西夏死书。”
“什么?西夏死书?”
“对。”
“西夏死书......那人是谁?”
“是一个姓况的,好像是昆明民族大学一个教授?”
“况?”冯华皱着眉:“后来呢,怎么又找到余卫红?”
“那姓况的说贵阳有个女的会读会写那些字,他好像一直在暗中关注她,就叫我去找,我们也没其他路子,就去了,后来找到余卫红,是通过她二姐找到的,结果她突然发疯,把我朋友咬了,还把这块拓片咬成两半。”
“是吗?”冯华呼一口气:“那——她认出这些字了么?”
“好像——认出来了。”
冯华突然有些紧张:“是——是什么?”
我摸了摸身上,没有摸到那块烟壳,应该在周结巴身上。
于是打开拓片,把两张合拢在一起,指着上面那些白色“怪字”。
“大意是——”我道:“打开棺材人挖左眼。”
“打开棺材人挖左眼......”冯华喃喃重复。
“对,她就这样翻译的。”我想起一事:“对了,有件事我刚才没说,你知不知道警察为啥在找我们?”
“为啥?你们偷那人的包?”
“不完全是。”我顿了顿:“是因为那个人死了。而且,死得很恐怖。”
“怎么死的?”
“挖掉自己左眼死的。”
“什么?”冯华脸色一变:“挖——挖左眼?”
“对。左眼珠。整个被挖出来。掉在客车地板上。”
冯华瞪着我:“你——当时在现场?”
我点头:“在。”
“挖左眼......”冯华眼里寒光一闪:“等一下!他当时在车上,身上有个包,包里有个拓片,拓片上是一段话,意思是开棺材挖眼睛,然后,最后他真把自己左眼珠挖出来了,是不是这意思?”
“对!”
“也就是说,那段字,提前预测了他会挖掉自己眼珠?”
“对。”
“也就是说,那段字——”冯华没说下去。
我点点头:“对。我们怀疑,那段字把他诅咒了!”
“诅咒......”冯华慢慢点头。
这时门口有人敲了一下门,一看,是个40多岁平头,正是那位“四哥”。
“电话来了。”他道。
“好。”冯华站起来:“把拓片带上,跟我走。”
我一愣:“哪儿去?”
“去接一个电话。他知道拓片来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2:05:43 +0800 CST  
我跟着他二人出了房间,上了五楼,进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
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话筒放在一边,冯华按了一下“免提”:“喂,郑老师。”
那头一个苍老声音:“你好冯总。”
“别冯总冯总的,叫我小冯。”冯华笑道:“东西现在就在我手上。”
边说,她边招招手,我赶紧把拓片放在桌上,摊开。
郑老师道:“那你描述一下吧,大致什么颜色材质?”
“颜色——”冯华开始形容:“黑色的,也不知纯黑,带一点青,材质嘛摸上去还是像纸,但很油,像是那种桐油纸。”
“很油?”郑老师停了几秒:“那,拓字呢,是不是白色的?”
“对。”冯华回答:“白色。”
郑老师很快道:“那叫玄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2:26:37 +0800 CST  
“玄皮?”冯华瞄我一眼:“什么东西?”
“哦,是我们这行的说法,拓印用纸一般都用宣纸,宣纸里面又分五种,夹贡,玉版,净皮,棉连,最后一种就是玄皮,不过玄皮用量非常稀少,据我所知近年来绝大多数的宣纸厂家都不生产了,在市面上也很难购买到。”
“为什么呢?”冯华问。
“因为这种东西制作工艺很复杂,用途也很特殊,在田野作业时候基本不会用上。”
“怎么个特殊?”
“它是专门用来做水底拓印的。”
“水底?”冯华看我一眼:“就是说在水下进行拓印。”
“对。”
“那——”冯华问:“这种玄皮的生产厂家一般在那些地方有?”
“我给你解释一下。”郑老师道:“可能刚才我用‘厂家’两个字不太准确,应该用‘作坊’。”
冯华一愣:“作坊?”
“对。因为这里面就涉及到拓印这门技术,其实它跟其他技术比如书法呀绘画呀棋类呀这些我们国家的传统技术一样,是有门派的,每个门派都有他们的私人作坊,制作的纸张用途也有明显区别。”
“门派?”冯华笑道:“就像少林跟武当?易经筋对太极拳?”
“对。”郑老师道:“拓印也有门派,一般来说分为四大派,陕西派,京津派,苏皖派,还有最后一个,齐鲁派,而你手里那种‘玄皮’,就来自齐鲁派其中一门。”
“哪门?”
“这个门派据我所知有三家还是四家,都在山东河北一带,有淄博刘家,邢台王家,还有——”
邢台!
我一凛:好像之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两个字!
我心念急转,一下想到一个东西,赶紧对冯华道:“等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我急冲冲下楼,到了之前房间,门锁着,这时四哥跟下来,打开门,我冲进去,拉开皮包拉链,一翻,翻出一坨东西,是揉成一坨的报纸,我三两下翻开,报纸眉头上赫然出现四个大红字——《邢台日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3:00:36 +0800 CST  
我心跳加速:这张报纸是用来包裹石俑的,而刚才郑老师说拓片跟一个叫“邢台王家”的家族有关系,这么说,那名死者极有可能是“邢台”那头的人?
我赶紧跟四哥回到五楼,把报纸递给冯华,冯华一愣:“哪儿来的?”
“用来包石俑的。”
冯华皱眉一会儿,问电话对面:“您刚才说的那个邢台王家是怎么回事?”
郑老师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齐鲁派是个大派,擅长于摩崖拓印,其中分成很多小派,邢台王家是其中之一。”
“那家人现在还在不在邢台?”
郑老师沉默一阵,道:“应该没有了。我刚才说的派系之类其实都是历史资料,已经归于历史本身了,据我所知,很多派系在解放前就分崩离析了,X革时期更是破坏严重,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尸骨无存’,唉,有啥办法,所谓螳臂挡车,世风日下,古韵不存,古韵不存哪。”
又客套几句,冯华挂了电话。
她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几下,丢在桌上:“要不要去邢台问问?”
四哥摇摇头:“估计没用。”
冯华一愣:“怎么?”
“关键还是拓片本身。”四哥道:“那个死者也许是邢台人,也许就是‘邢台王家’,但是拓片的来源体不见得在邢台,我看多半在保山。”
“对。”冯华沉吟一阵,朝我笑道:“对了,你在保山坐过牢?”
我一愣:“啊。”
“那好。”冯华笑道:“那边你肯定熟。带我们去转转如何?”
我愣住:“你们——”
“不是你们,是我们。”冯华拍了一下我肩头:“你,我,四哥,去保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4:31:28 +0800 CST  
我懵了:“去保山?”
“是。”冯华点头:“那个人既然在保山上的车,那东西肯定是在保山附近搞到手的!本来我还想先去邢台,但四哥说得对,就算我们去了,就算找到那个王家,关键还要花时间查那个死者的身份,就算最后确认了他是谁,最终还是要查他死之前去了哪里,这太费时间了,干脆直接去保山!直接查他死前的行动轨迹!”
“等一下!”我隐隐感到不对,上下打量她:“你怎么这么积极?保山不保山管你什么事?”
冯华一笑:“本来不关我事。但现在你落在我手里,哼哼,就关我事儿了。”
我一愣:“啥意思?”
“好吧,告诉你,免得你多心。”冯华道:“我们其实也一直在查这种字!就你说的这种‘西夏死书’!”
“为什么?”我想到一事:“因为余卫红?”
“她只是一个意外。”
我一愣:“意外?啥意思?”
“余卫红是87年出的事儿是不是,我们查这种怪字要早得多,要早32年。”
“32年?”我愣住,上下打量她。
“对。32年。”冯华神秘笑道:“我们起始于1955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4:55:55 +0800 CST  
1955年!
我上下打量冯华:“你?”
“啧,肯定不是我!”冯华红着脸打我一下:“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是我们老板。”
“你们老板?”我一下想起一个人:“那个华侨?”
冯华盯我一眼:“你厉害,连他是华侨都知道,对,他是美籍华人,姓林。”
“林老板。”我点点头,不由瞄了一眼冯华胸部,心头道:就是你情夫啰。
“对。整个事情是从1955年开始的,他从那年起开始了对那种神秘文字的研究,不过最开始不叫‘西夏死书’,叫‘青海石盘文字’。”
我一愣:“青海什么文字?”
“石盘文字。”冯华顿了顿:“你知道青海‘度婆人石盘事件’吗?”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15:22:14 +0800 CST  
我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
“巴彦喀拉山知道吗?”
我想了想:“好像听说过,我有个朋友在玉树那一带做虫草生意,好像就是要到那什么巴彦喀拉山里面去收购。”
“对。就那儿。”冯华道:“1933年时候那儿出了个很诡异的事,有人在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一些石盘,据当地藏人说那些石盘当地一种人叫‘度婆人’留下的,所以那个事件叫‘度婆人石盘事件’。”
我点点头:“懂了。那文字又怎么回事?”
“是这样。关于那种‘度婆人’本身就是一个悬念,因为历史上有没有这个族类到现在都还没有定论,在当地人那里也是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有的,也有说根本没有,是当地神话传说中杜撰出来的,他们还提供了一个理由,非常具有说服力,说根据某个神话,那种‘度婆人’自称是一个地外文明产生的族类。”
我有些懵:“地外文明,啥意思?”
“就是来自外太空。”旁边四哥冷冷解释:“不是来自地球。”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6 22:35:55 +0800 CST  
“就是外星人?”我笑了一下,心想怎么扯到那里去了?
“对。”冯华却很认真:“根据当地藏民的神话,度婆人就是外星人的后代,所以发现了他们留下的石盘,肯定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件,但是后来有人去调查,发现整个事件竟然是杜撰的。”
“杜撰?”我道:“就是假消息?”
“是这样。”冯华道:“第一个发布这条消息的还不是中国,而是德国的一家报社,叫什么什么报,我也记不住了,上面内容倒很详细,真实感也强,说1933年北京大学一个姓楚,翻译过来叫楚闻明的教授在巴彦喀拉山一个山洞里面发现了远古人物留下的陵寝,同时发现了200多个石盘,大小大概跟小孩子玩的那种塑料‘飞盘’差不多,形状也很类似,发现后那位楚教授断定这种石盘是当地一种早就消失的人——度婆人留下的,之后他带了大致10多个石盘回到北大,内容大致就是这样。”
“德国报社?”我问:“怎么我们国家的消息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发表?”
“这个问题好!”冯华拍我一下:“这个本身就是疑点之一,据说当年消息见报后在欧洲考古界引起了巨大轰动,好几个学者就跑到中国来调查,结果才发现不对劲,在北大没有人见过那种石盘,连听都没听说过,至于那位楚闻明教授,更奇怪,居然查无此人。”
我一愣:“查无此人?就是说北大没这个人?”
“完全没有。”
“这么怪?”我奇道:“那,那个山洞呢,有没有人去查?”
“据说有两位荷兰考古学家亲自去了巴彦喀拉山,寻找了整整两年,山洞找到了不少,但就是没有发现报纸上说的那个。”
“那度婆人呢?”
“这倒是真的。”冯华道:“那地方有关于他们的传说,但也只是传说而已,也就是说,整个事件的时间,地址,人物,发现物,居然全部是杜撰出来的,是彻头彻尾一个骗局!”
我点点头:“那个年代假消息太多了,以前我听谁说了一件事,说民国多少年在河北什么地方掉下来一具动物尸体,有人居然说那就是龙。”
旁边四哥忽道:“民国二十二年营口坠龙事件。”
“对对。营口坠龙。”
“是。”冯华道:“那时候资讯不发达,人又迷信,很多是是而非的东西被编的天花乱坠,就说那起石盘事件,当时轰动一时,但是经过调查发现是一个骗局后,慢慢就偃旗息鼓,也没人继续关注了,直到1955年。”
“55年?”我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冯华看我一眼,笑道:“我老板姓林,你知道他叫林什么?”
“林什么?”
“他现在叫林文盛,不过1955年不叫这个名字。”
“叫啥?”
“他叫——”冯华轻笑一下:“很土啊,叫林家玉。”
“林家玉。”
“对。那时候他还是北京大学一个——反正老师都算不上,算助讲吧,本来平平淡淡的过,但是自从他55年3月份收到一个东西之后,他的原话——人生轨迹一下就转变了。”
“收到什么?”
“一封信,内容叫他到学校宿舍去取一个东西,他就去了,结果在墙壁上发现一个小坑,里面果然有一样东西,用布包着,你猜是什么?”
“什么?”
“你肯定猜到了。”冯华一笑:“是一个石盘。”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7 13:00:14 +0800 CST  
我一凛:“就是——那种石盘?”
“是这样。”冯华皱起眉:“其实整个事情到现在还是一个谜,那个写信的人姓夏,原先也是北大一个老师,两年前就是1953年时候因为‘三X五X’运动被查,好像送到什么地方去劳改去了,信里面就叫林家玉把那个东西取出来,保存好,等他回来,说他大概在当年就是55年年底回来,当时那个宿舍一共住了4个人,有他,那个姓夏的,还有其他两个老师,那个坑在姓夏的睡的床的床底下,墙根处,是挖走两块墙砖弄出来的,很隐蔽,取出来后林家玉就一直藏在衣柜里面,结果一直等到11月份,姓夏的一直没消息,有一次他就把石盘拿出来观看,结果一起住的另外一个老师就说,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青海石盘’。”
“他就开始研究?”我问。
“其实一开始算不上研究。”冯华道:“他说他一开始只是好奇,因为他多少也听说过当年那件事,就奇怪姓夏的从哪里搞到这块东西的,为什么这么神秘要藏在宿舍一个洞里面,然后有一次他无意中用放大镜去看,结果发现上面居然出现了文字。”
我一凛:“就那种怪字?”
“对!我给你说一下那个石盘的形状,圆的,直径20多厘米吧,中间有个小圆洞,然后跟那种老式唱片一样,上面全是一圈一圈的,他当时就发现一圈一圈的中间,用放大镜一看,竟然全是一圈一圈的文字,他当时就很好奇,就把文字抄录下来,拿给一个搞古文字的同事去看,那人当时说,应该是西夏文,至于什么意思他也不懂,后来通过此人关系,又拿给一个姓龚的人去辨认,那人据说是西夏历史专家,很有名气,据说当年北京居庸关六体碑文,此人就是破译者之一,给此人看后他却说他无法识别,他估计这是一种西夏文变体字,因为结构组合发生变异,关键是文字功能发生了变异,所以无法用现有的西夏文去破译。”
我点点头:之前况教授也提到这一点。
“然后呢?”我问。
“然后。”冯华笑了笑:“发生了两件大事。”
“什么?”
“第一件,61年,他移民美国。”
我一愣:“怎么跑美国去了?”
“不是跑。”冯华摇摇头:“怎么说呢,算作无奈之举吧,因为那时候国内的整个氛围不对劲,林家玉有个表姐在美国,在檀香山,是解放前跟随她老公——国民党一个少校出去的,当时就叫他干脆去美国,避一避,他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出去,当然申报用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坐上了船,当然直接去是不行的,是先到香港,然后新加坡,这样辗转过去,结果就在坐船时候出了第二件事,石盘丢了。”
“丢了?”我一愣:“怎么回事?”
“嗨,当时也是一片混乱,渡轮到新加坡时候货仓里没有他的行李,全部丢失了,不光是他,还有好几个坐船的人。”
“那后来呢,找到没有?”
冯华摇摇头:“这也许是天意吧,就像那个人说的,老天想把那块石盘收回,不想让它现世,因为——”
冯华没说下去,我追问:“因为什么?”
“因为——”冯华迟疑一下,道:“它也许不是人间的东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7 15:20:15 +0800 CST  
屋子里一阵沉默,冯华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我点点头:“那好。那,他在美国,怎么会找到余卫红?”
“给你说了是个意外。”冯华轻笑一下:“他虽然人在美国,但对石盘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但因为多种原因影响吧,他一直不敢公开去调查,一直在私底下,在一个很小的圈子内进行,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大的突破,其间也听说国内有人发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西夏文字,但都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直到92年。”
“92年!”我一凛。
“对,那年他去日本,在名古屋一个大学去听一个讲座,内容是关于特异功能的,其中提到某某年大概江户时期吧,有个日本女人能预测火山爆发,当中作为旁证,提到了一件事,说中国内地贵阳,有个女人据说成功预测到了大兴安岭火灾。”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7 15:47:47 +0800 CST  
“就是余卫红?”
“对!”冯华道:“当时更凑巧的是,那个主讲人居然用幻灯片放了一个东西,是一张纸片,上面据说就是余卫红87年时候写出来的那些怪异的字,据说就是那些文字让余卫红有了预测的能力,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从哪里搞来的,然后,他一看,my god!居然跟石盘文字完全一样,不管是整体结构,还是文字形状,完全一模一样!他马上找到那位主讲人,搞到了余卫红的资料,5天后他来了一趟贵阳。”
“找到余卫红了?”
“找了接近一个星期才找到,见面后余卫红非常排斥,对话举止感觉精神上出了问题,因为无法沟通,他就从外围开始调查,发现余卫红自从87年年底预测出大兴安岭火灾之后,似乎突然失去了写字的能力,而她本人那种文字似乎有一种极为深层次的恐惧,第一次见面还发生了一件事,很吓人,她居然把写了哪些字的纸给吃了!”
我听得有些喘不过气,点点头:“对。拓片就是这样成两半的。”
旁边四哥点点头:“嗯。我估计没错。”
我想到一个问题:“那后来呢,这个洗脚城,还有底下那个洞,你们怎么发现的?”
“她说的。”冯华道。
“谁?余卫红?”
“对。”
我有些懵:“她——她不是跟精神病人一样吗,她怎么说的?”
“肯定不是通过正常渠道。”
“什么?”我没听懂。
冯华神秘一笑:“你要不要听一段录音?”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7 16:15:35 +0800 CST  
构思出了问题,暂停,抱歉各位。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8-11-19 12:52:39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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