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小铜钱叫道。
我们都面面相觑,黎兰一脸惊恐:“是有个东西!好大!”
“鱼吧。”陈舜年道。
“鱼?”黎兰睁大眼:“有这么大的鱼?”
我也看清了:“太大了。至少有一辆重型卡车这么大!”
陈舜年思索几秒,问老阿吉:“老人家怎么说。”
“不是鱼了嘛。”老阿吉道。
“为何?”
“盐湖里头,鱼活不了得嘛。”
“活不了?”黎兰不信:“那海里头全是盐,鱼怎么活。”
“盐不一样嘛。”
陈舜年沉思一阵,看了看西边,那轮红日已经快坠下雪山。
“算了。”他道:“别管它。先去找出路。”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2:14:32 +0800 CST  
一行人继续前行,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老阿吉忽然停下。
只见他探头探脑,朝谷底张望,一脸迷茫。
我们也朝下张望,依然是陡峭“雪坡”,依然雾气升腾,看不见底。
只听老阿吉在咕哝:“以前这里的有路的嘛......”
“没事。慢慢找。”陈舜年拍拍他,使个眼色,我二人走到一边。
“看来还别急着下去。”他道。
我一愣:“怎么?”
“我观察了一下。”陈舜年道:“一路过来,一个脚印都没有,那个老范跟秦胜利要是进了山,肯定没有走这条路!”
我一凛:“你是说——”
陈舜年一脸凝重:“两个可能,要么,他们进山了,但是在另外的地方,跟我们不是一条路,要么,他们就根本没上这儿来,我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最大!”
我点点头:“那咋办?”
陈舜年沉思几秒,俯视了一下沟底:“底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下去太危险,现在天也快黑了,我建议今晚上就在山顶上找个位置休息,等到明天,看看他们两个会不会跟过来,到时候先碰碰头,再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2:36:24 +0800 CST  
拿定主意,去找老阿吉商量,他一开始不同意,说山顶风太大,还有,太阳一落山,气温马上下降,到时候别冻死在上面。
陈舜年却坚决不下去,老阿吉没办法,到处找了找,最后找了一个背风的石壁,扫开积雪,把那顶帐篷撑开,捡了一堆枯枝,半天才烧起篝火,赶紧烧水烤面饼。
一坐下来,都冷的遭不住,三两下吃了东西,全部挤进帐篷,把所有衣服,毛毡,全部拿出来盖上,还是冷,黎兰更是冷的瑟瑟发抖,陈舜年顺势把她搂住,她把上半身放进陈舜年的衣服里头,还在不停抖。
我跟小铜钱还有老阿吉坐在门口烤火,我趁机找他打听老眼的情况,老阿吉嘴巴却很紧,只说他叫范春龙,的确是重庆人,但不是秀山县,是彭水人。
至于那个死了的卢二,他只知道是个兽医,以前在“萨木特牧场”呆过,老阿吉就是那个牧场的牧民,位置在一个叫“马海大阪”的地方,离“十三道班”也就几里路。
我暗暗心惊:看来卢二到那个牧场当兽医,目的多半就是为了接应老眼越狱,这二人心机甚重,幸亏死了一个,要是二人合璧,我跟陈舜年多半还不是对手。
聊了几句,天已经完全黑透,这时开始有朔风刮过来,火舌飘摇,我们冷的不行,赶紧进了帐篷,只听黎兰鼾声阵阵,跟陈舜年抱在一起已经睡熟。
我暗暗骂了一句娘,这对狗男女,把“黄金位置”都占完了,妈的个X!
没办法,只好睡门口,让老阿吉跟小铜钱挤在里头,关上帐篷,外头“忽忽”风声大作,冷的无法入睡。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多久,突然被尿胀醒,出去一看,风已经停了,外面一片白茫,天空幽远,一轮弯月。
我赶紧找了个位置拉尿,刚拉了一半,忽然感觉对面远远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
我头皮一麻,定睛一看,就见对面山峰底部,出现一个黑点,明显呈“人形”,正缓缓往下爬,如同幽灵。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3:12:41 +0800 CST  
我暗暗心惊:看对面那座雪山的坡度,也很陡峭,那“人形”黑点居然就这么爬下去,妈的,是人是鬼!
赶紧趴下来,死死盯住,就见那“黑点”鬼魅一般,缓缓向下,很快没入白雾中,看不见了,但应该是爬下谷底去了。
我暗暗盘算了一下,看大小,那“黑点”应该跟小铜钱差不多大,莫非,是猴子之类?
忽然一凛:不对!会不会,是那鬼东西!
我脑袋里突的跳出一幅恐怖画面:一坨东西从骆驼肚皮里头滚出来,露出一个圆溜溜的人头。
不行,得马上告诉陈舜年!
我手一撑,就想撑起来,却忽然一滑,原来是我拉的尿。
不好!
我就想抓稳,但已经晚了,身子一下就滑出去,直接往下坠落。
我顿时魂飞魄散,双手双脚在半空猛的乱抓乱踢,但根本没用,只听耳边“库库”作响,我顺着陡坡直直下坠,脑袋忽然撞在一个硬物上,“蓬”一声,一下失去意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3:46:59 +0800 CST  
也不知道多久,鼻筋突然剧烈一痛,一下被呛醒。
睁眼一看,不由大骇:目之所及,全是黑糊糊的沼泽,还在往我鼻孔跟眼睛里头钻,而我整个身体竟然全部陷在里头,头上脚下,兀自还缓缓往下沉。
我赶紧伸出双手,在周围胡乱一抓,全是稀泥,又抓了几下,左手一下抓到一截树根,赶紧一使力,身子一下拖出来一小截,但几乎同时,“蓬”一声,根断了。
但就这一下,我手一伸,又抓到一根,扯了几下,身子终于扯出来。
赶紧手脚并用爬上去,爬了几下,感觉身子底下全是硬土,这才停下来,浑身全是淤泥,腐臭扑鼻,赶紧大口呼吸。
定了定神,四处张望,眼前是一块巨大沼泽地,黑糊糊,光秃秃,而两边是厚厚积雪,全是密密麻麻的低矮灌木,树枝上也压了一层雪。
而上方,分别就是两座雪山,但被一块巨大白雾拦腰截住,看不见上方情况。
只感觉周围一片死寂,我暗暗点头:
麻扎沟!
老子居然以这种方式下来了。
赶紧检查了一下身子,右额头撞开一个血口子,一摸就疼,脖子也不敢乱扭,左膝盖像是断了还是怎么,一动就巨疼。
喘几口气,看了看手表,凌晨4点过几分,也不知道陈舜年他们知不知道我掉下来了,得通知他们。
就想吼两声,这时沼泽地对面忽然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一个黑色东西正从山壁上爬下来,有手有脚,明显是个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4:43:37 +0800 CST  
我心头“突”的一下,一动不动,死死盯住那人。
远远的,只见那“人”下到地面,个子很矮,感觉也就一米四左右,像是穿了一件类似毛衣的浅色东西,脑袋光溜溜的,分不出男女。
只见那人走了几步,像是个“罗圈腿”,姿势也很怪,像那种侏儒一般,左右很有节奏的摆动。
走了几步,那“侏儒”忽然蹲下来,不动,看那姿势,似乎在拉屎,而脸正正对着我这个方向。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心头惊骇:这是个人还是什么东西,怎么半夜三更,跑到山沟里头来方便!
那侏儒就蹲那儿拉,足足过了一分钟,右边忽然有人惨叫一声,声音凄厉,半夜在深沟里传得老远。
我头皮一麻:谁在叫!
对面,那“侏儒”一下站起来,也不擦屁股,摇摇晃晃,沿着沼泽边缘朝右边跑,很快就隐入黑暗。
我心头“蓬蓬”乱跳,瞪着右边,沼泽地延伸过去,进入黑暗。
谁在叫!
我忽然一凛:像是——老眼!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5:01:59 +0800 CST  
我凝神细听,那头却一片死寂。
我再也坐不住:好像就是老眼的声音!过去看看!
赶紧沿着沼泽边缘朝那头爬过去,前面,沼泽地一直延伸,腐臭扑鼻。
足足爬了5分钟,一道“雪梁”挡住去路,而雪梁对面,隐隐传来奇怪声响,“叩叩叩”的,像是几个人在叩牙齿。
我一时不敢上前,伏在一棵灌木后面。
这时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蒙住我嘴巴。
我一惊,猛的一抖,耳朵边有人“嘘——”了一声。
我赶紧停住,那人松开手,回头一看,戴眼镜,是秦胜利。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5:25:53 +0800 CST  
我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嘘——”秦胜利一脸惊惧,朝“雪梁”后一指:“那个藏人在后面。”
“老眼?”
“他叫老眼?”秦胜利点点头:“就他。他被它们抓了。”
“谁?”
“就那个侏儒的同伙。”秦胜利吞了吞口水:“我们把那个侏儒杀了!”
“杀了!”
“用刀砍死的!”
我心头“蓬蓬”乱跳:“那老眼呢!咋回事?”
“突然跑出来好几个。”秦胜利喘气道:“也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一下把他围住了,跳上去就咬,我就跑了,多半——多半被它们咬死了!”
我只感觉头皮发麻,侧耳倾听,只听那头传来一个沉重声音,像是在挖土。
“不好!”我道:“它们在埋他!”
秦胜利点点头,一脸惊惧,明显也听出来了。
我咬咬牙,忍不住了:“我去看一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5:39:23 +0800 CST  
秦胜利一愣:“你疯了!它们要咬人!”
我迟疑了一下,老眼多半凶多吉少,他把那个怪物砍死了,那些东西肯定是过来报复的,他死不要紧,老子关小峰的命还在他手里头,“覆疰”怎么回事他还没说清楚!
想着我一阵燥热,三两下爬出灌木,爬到那道“雪梁”后,小心探头出去。
那头黑幽幽的,只见雪地上竟然站了三个“人形”东西,都是“侏儒”形状,罗圈腿,脑袋光溜溜,有两个光着身子,浑身瘦骨嶙峋,还有一个穿一件浅黄色毛衣,像是穿了大人的衣服,空捞捞的,全是破洞,我认出,正是刚才拉屎那位!
而沼泽地上,也蹲了两个“侏儒”,正在刨淤泥,一个光着身子,还有一个,套了一件蓝灰色衣服,也空捞捞,破破烂烂,背后明显有一圈白色文字。
我看得清晰,顿时恶寒:是“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
我靠!那个队的工作装!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6:06:17 +0800 CST  
这时那两个侏儒站起来,而他们脚下出现一坨隆起的淤泥,明显埋了一个东西。
完了!
老眼遭埋了,动也不动,多半死了!
我心头一沉,支撑不住,一下倒在地上,发出“蓬”一声。
那头,那穿“蓝工装”的侏儒猛回头,一下发现我,只见他咧开嘴巴,两排牙齿“库库库”急速叩击几下,忽然就扑过来!
我吓得立马爬起来,左脚却剧烈一疼,一下跪下去,后背一紧,已经被一只凉幽幽的手给揪住,只听“库库库”的牙齿叩击声,就在我脑袋后面!
“秦胜利!”我尖叫一声。
秦胜利一下从灌木后头冒出来,脸都吓变形了,双手撑地,往后急速倒退。
这时我后颈一凉,已经被两排牙齿咬住。
我魂飞魄散,伸手就去抓,一下抓到一个光溜溜的东西,我死死抓住,一扯,一下扯脱。
这时耳边“砰”一声巨响,我两个耳朵“嗡——”的一下,顿时被震晕。
但瞬间就醒过来,只见那侏儒已经飞出两米开外,脑袋上血肉模糊,出现一个血洞,兀自在冒烟。
“快过来!”
有人在前面吼,抬头一看,黑暗中只见一个人正从地上站起来,手持猎枪,是陈舜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6:13:47 +0800 CST  
我赶紧手脚并用爬过去,只见他身后还有几个人,全部躲在灌木林里头,是老阿吉他们,都下来了!
陈舜年举着枪,缓缓朝“雪梁”走去,黎兰急道:“小心啊!”
小铜钱一下冲出来,手里提了一把铁锹:“我也去!”
我咬咬牙,挣扎站起,从老阿吉手里扯过一把铲子,一瘸一拐也走过去,就见一个侏儒缩在沼泽地里头,脑袋上,血洞兀自冒烟,明显死了。
陈舜年已经站定,左右张望:“跑了。”
我赶紧过去,一看,“雪梁”后空空荡荡,那群侏儒全部消失。
我想起一事:“对了!老眼!”
赶紧冲过去,还好,能站稳,赶紧双手刨了几下,一下冒出一个人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6:27:31 +0800 CST  
人头上一圈卷发,很短,中间微微秃顶,我认出,正是老眼!
赶紧去挖,挖了几下,老眼脑袋冒出来一半。
这时陈舜年跟小铜钱也跑过来,看见是老眼,都吓一跳。
陈舜年一摸,摸出一把电筒,递给小铜钱,他自己则赶紧蹲下,四只手一阵乱挖,看看差不多,我双手抱住老眼脑袋两侧,一提,脑袋一下耸出来,几乎同时,又带出一个人头!
“哇!”
我猝不及防,双手一松,两个人头往下一沉,电筒光圈下我看得清晰,不由一股恶寒:只见两个人头竟然嘴对嘴,紧紧贴在一起,就像在“亲嘴”。
“那个鬼娃娃!”旁边,小铜钱惊叫。
我也一下认出,正是之前从“怪驼”肚皮头钻出来那个鬼物!
一时僵住,不敢再去挖,光圈下,就见两个脑袋面对面,死死贴住,老眼双眼圆睁,那“鬼物”却一只眼紧闭,一只眼睁开一半,黑洞洞,似乎在盯着我。
陈舜年明显也震骇住,左右看,一时也不敢下手。
这时其他几个人都围过来,看见如此奇诡场景,都吓得脸色大变。
“不行!”陈舜年蹲下来:“得挖出来!看看底下咋回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6:47:41 +0800 CST  
我犹豫一下,从小铜钱手里接过铁锹,小心翼翼开始挖。
光圈直直打在两个脑袋上,这时又发现一件事:两个脑袋上,两张嘴巴竟然都很恐怖的大大张开,就像正疯狂“接吻”,而两张嘴巴周围,都有一圈猩红血迹。
我不敢再看,又挖了一阵,两人上半身露出来,我看了一眼,头皮发麻,只见那鬼物的双手竟然绕到老眼脖子后头,把他死死抱住。
看看差不多,陈舜年放下工具,跟我分别抓住一边,发力往上扯。
两具尸体缓缓扯出来,旁边,几个人同时发出惊呼声,黎兰一下跪倒。
我也看清,顿时毛骨悚然:只见两具尸体光溜溜,正死死抱在一起,那“鬼物”因为短小,双腿竟夹在老眼腰间,看起来无比惊悚。
我手一软,两具尸体一下歪倒,陈舜年似乎也心有余悸,也放开手,尸体无声滚在淤泥上,兀自死死抱住。
“X你爹!”秦胜利发抖道:“搞啥名堂!”
陈舜年一脸铁青,蹲下来,犹豫一下,伸出手指去探老眼鼻息。
“咋样?”我赶紧问。
陈舜年眼睛一亮:“好像有气!”
说完他一手捏住那鬼物后脑勺,一手抓住老眼后脖子,一扯,明显想把两个脑袋分开。
之间两个脑袋往外分开一下,但似乎被一根弹簧连住,一下又贴在一起。
陈舜年眉头一皱,对我道:“来!一边一个!”
我迟疑一下,咬咬牙,抱住老眼脑袋两侧,就要发力。
“莫扯!”
身后,老阿吉忽道。
陈舜年抬头:“怎么?”
老阿吉走过来,盯了半晌,道:“这个像是舌修尸的嘛。”
“舌修尸?”陈舜年跟我对视一眼:“是什么?”
我也一头雾水:“管他什么尸,先扯开再说!”
“你们扯不开的嘛。”老阿吉道:“两根舌头怕是缝在一起了嘛。”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17:18:26 +0800 CST  
陈舜年跟我对视一眼:“好!扯开看看!”
我犹豫一下,抱住老眼脑袋,缓缓一扯,只听两张嘴里发出一个恶心声音,两块舌头被扯了出来,果然搅在一起,密密麻麻缝了一根黑线,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赶紧松手。陈舜年也松开,站起来,脸色铁青:“老人家刚才说什么,舌修尸,是什么?”
“我也才想起来的嘛。”老阿吉道:“我看过一本书,里头就有这个。”
陈舜年一凛:“什么书?”
“我也搞不懂是什么书。”老阿吉道:“里头写了好多吓人巴沙的东西,还画了图,有一个我记得清清楚楚,画了两具尸体,抱在一堆,舌头缝在一起,那个人给我说,这个就叫舌修尸,是一种修术。”
陈舜年一皱眉:“那个人,谁?”
“你们不认识嘛。”老阿吉道:“是个藏人,也是个兽医,住乌兰海牧场那头,对了——”
他像想起什么:“那书里头也有扯肠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20:54:44 +0800 CST  
扯肠子!
老阿吉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围过来。
“怎么说!”陈舜年厉声问。
“我也不清楚嘛。”老阿吉似乎感觉自己失言,嚅嗫道:“反正里头还有什么剥皮,挖五官,哎呀,好吓人的嘛不说了不说了。”
陈舜年点点头,蹲下来,又伸手去探老眼鼻息。
“咋样?”我赶紧问,秦胜利跟小铜钱也围过来。
陈舜年缩回手:“这样不行!得把他们分开!得马上做人工呼吸!”
说完抬头看了黎兰一眼,黎兰吓得直摆手:“别别别!别叫我!”
我喘口气,摇头:“怎么分!除非把舌头割——!”
话音未落,老眼两个眼皮一动,忽然睁开。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21:36:57 +0800 CST  
我猝不及防,一下站起来。
“醒了!”小铜钱喜道。
只见老眼光溜溜的身体扭了几下,一下发现面前贴了一个人,双眼忽然睁大,嘴巴动了动,发出一个恐怖的“嗬嗬”声音。
“别动!”陈舜年厉声道:“你舌头被缝住了!”
老眼脸上露出一个惊恐表情,双手抓住那“鬼物”身体,往外一扯,却扯不掉,他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把“鬼物”的两只手抓住,狠狠掰开,同时往外一提。
那“鬼物”的脑袋一下被提开,老眼的舌头顿时被扯出来,一下扯出足足有两寸长,疼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不要扯了!”小铜钱尖叫。
我不由心生惧意,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秦胜利也吓得倒退几步。
“老哥。你就别动!”陈舜年赶紧去劝:“扯是扯不掉的,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抬头问黎兰:“你是医生!这种情况怎么办?”
黎兰吓得脸都白了,半天才道:“用剪刀!把绳子挑开!”
“对!”陈舜年手朝我一身:“刀子!”
我赶紧去摸,却摸了个空。
糟了,掉了,肯定是之前滚下来的时候掉了!
“掉了!”我赶紧道。
底下,老眼狠狠瞪我一眼,突然一脚蹬来,狠狠蹬在我肚皮上,我猝不及防,一下摔在泥潭里面。
“你妈——”我站起来,朝他怒吼。
“都别冲动!”陈舜年拦住:“谁身上有刀?”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摇头。
老眼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一下跳起来,那具“鬼物”尸体也跟随他直立起来,双腿一下垂落下来,来回晃。
“老哥别冲动!”陈舜年也感觉不妙,后退一步。
老眼浑身光溜溜,他也不管,双手抱住尸体脑袋,扯了两下,只见两截舌头被扯成一溜长,血红红,看得我头皮发麻,隐隐感觉自己舌头都一阵刺疼。
陈舜年赶紧去劝:“老哥你先坐下,慢慢想办法!”
老眼恨他一眼,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嚎叫声,突然瞪大双眼,左手五指张开,死死抓住尸体脑袋,右手忽然一伸,一下伸进尸体嘴巴里头。
我一个激灵:他想干什么!
“喂!你——”陈舜年脸色一变,也发现异常。
老眼却浑然不知,右手死死抓住尸体舌头,左手突然一松,五指张开,抠住尸体嘴巴,同时,右手猛的一扯!
“妈呀!”身后,黎兰惨叫一声。
几乎同时,只听尸体嘴里发出一个恐怖的肉体撕裂声音,老眼右手猛的又一扯,血猛然喷出,尸体舌头瞬间脱离出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22:04:18 +0800 CST  
只见那“鬼物”尸体一下掉下来,倒在淤泥上,脸正好对着我,嘴巴大得变了形,血兀自往外涌。
再一看老眼,他正光着身体站在淤泥里头,“嘿嘿”狞笑,嘴巴外面挂了一坨舌头,甩来甩去,血也甩来甩去。
我们几个都僵住,陈舜年赶紧脱掉衣服,丢给老眼:“来。老哥先穿上。”
老眼一把接过,却不穿,一下对着黎兰,吊着舌头,狞笑道:“骗扇妈骗,慢姐嘎慢热,嘿嘿!”
我们都呆住,搞半天才听出,他说的是“怕什么怕,没见过男人”,因为舌头吊在外面,含混不清,就跟那种“大舌头”说出来一个音调。
陈舜年有点生气,一步跨过去,挡在中间:“先穿上衣服再说!”
老眼嘿嘿狞笑一下,也不穿,直接绑在腰部,好歹把中间遮住,一眼看见那具尸体,他一脚踢过去,尸体在沼泽地里头滚几下,滚出两米远。
就见他抓住那坨“尸体”舌头,来回扯了几下,试图扯松,明显自己舌头被扯痛,发出一声低吼,庞大的身体摇晃两下,慢慢走到“雪梁”处,蹲下,不住喘气。
陈舜年左右看了看:“这样,底下太危险,大家先上去商量一下再说。”
我们几个早就不想呆这儿,掉头就想走。
“你——”老眼忽然喝道:“过来!”
回头一看,他竟然指着我,那截舌头兀自掉在下巴上,不停晃。
我一愣:“怎么?”
“我衣服在那儿。”他朝左边一指:“捡过来。”
我咬咬牙,不动:“你自己去捡。”
老眼顿时目露凶光。
陈舜年眉头一皱:“在哪里,我去捡。”
老眼嘿嘿一笑,伸手一指。
“我去!”小铜钱应了一声,几步跑过去,一会儿回来,手里抱了一大堆衣裤,正是老眼身上的藏袍藏裤。
老眼嘿嘿狞笑,伸手去摸小铜钱脑袋,小铜钱吓得一缩,一下跑回来。
老眼一声不吭,开始穿衣裤,很快穿上,我发现上面全是抓出来的裂痕,一道一道,触目惊心,明显是之前被那群“侏儒”围攻造成。
“那走吧。”陈舜年去扶老眼:“先上去再说。”
老眼却不动:“不上去。”
陈舜年一愣:“怎么?”
“都不准上去。”老眼阴森道,尸体舌头兀自在下巴甩:“跟我走,去找黄胡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8 22:51:08 +0800 CST  
黄胡子!
陈舜年跟我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问:“他在哪里?”
老眼张嘴想说什么,可能觉得外面吊了一坨东西碍事,对小铜钱道:“把铲子给我!”
小铜钱迟疑一下,捡起铁铲,递过去。
老眼一把扯过,伸出舌头,左手把外面那坨尸体舌头抓住,放在身后石壁上,感觉就像把一坨猪肉放在菜板上,然后右手抓住铲子中下部,举起,铲口对准,想也没想,狠狠砸下去!
“妈吔!”黎兰惨叫一声。
只听“咚”一声闷响,我头皮一麻:他在切那块舌头!
再一看,老眼已经转过身来,脸上全是血,手里捏了一坨血淋淋的肉。
“嘿嘿嘿!”他咧嘴狞笑,舌头上兀自挂了剩下的半截“血舌”,随着说话,一伸一缩:“肉还多。嘿嘿嘿!”
我们几个都看傻了,都不敢说话。
陈舜年盯着他:“老哥果断,佩服!黄胡子怎么回事?”
老眼把那坨肉丢掉,抹了一把脸,朝后方一指:“他们就在那头。”
我们都朝那头望去,目之所及,还是那块沼泽地,一直延伸,黑森森的,感觉好像隐藏了什么恶灵在那里头。
陈舜年点点头:“那头又是哪里?”
“你怎么婆婆妈妈!”老眼不耐烦:“反正你们就跟我走,先过去,走个一里多路,穿过一个洞子就到了。”
“洞子?”陈舜年不动声色:“那穿过去又是哪里?”
“也是条山沟沟。”老眼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石鸡獐子都在那里头。”
“他说谎!”黎兰忽然叫道。
老眼抬起头,阴森森看她一眼。
“他在骗我们!”黎兰又道。
老眼嘿嘿一笑:“我们藏人从来不骗人,是不是,老阿吉。”
“他不是藏人!”黎兰叫道:“他是重庆的,姓范!”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01 20:46:59 +0800 CST  
我一凛:不好!
陈舜年也脸色一变,明显没料到黎兰这个时候把这儿揭穿!
果然,老眼双眼一眯,露出凶光。
“你......你恨我也没用。”黎兰一脸煞白:“你就是姓范,你叫范春龙!”
老眼阴森森看了老阿吉一眼,伸手点了点:“老东西......”
老阿吉一脸木然。
老眼不吭声,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靠在石壁上抽。
“也好。”陈舜年似乎拿定主意:“既然到这份上,那干脆大家把话说开,其实黄胡子在不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
陈舜年森然道:“你老眼哥为何把我们引过来,而且费尽心机?”
老眼瞟我一眼,叼着烟。
“你是不是为了一具棺材?”陈舜年逼问。
老眼忽然狞笑:“嘿嘿!看来你们几位已经把我范春龙摸了个透,也罢,明人不说暗话,这次——咳咳咳!”
他忽然剧烈咳嗽,咳出来全是血水,到最后咳得弯下腰,赶紧用铲子撑住身子。
陈舜年一皱眉:“你怎么?”
小铜钱用电筒一晃,我突然发现老眼朝一个地方飞快瞟了一眼。
我顺着一看,是那把猎枪!就靠在我旁边一颗灌木上!
我心头“突”一跳,赶紧一把抓住:“陈老板!”
陈舜年回过头,我赶紧递过去,陈舜年一愣,顺手接过。
几乎同时,老眼忽然恶狠狠扑过来,一把抓住枪杆,一扯,一下扯脱,同时狠狠给了我一脚,我猝不及防,一下往后倒。
顿时一片大乱,陈舜年一声不吭,跟老眼已经扭打在一堆,猎枪晃来晃去,我吓得赶紧蹲下。
“砰”一声巨响,已经走火了,声音在整个山沟回响。
“莫开枪!”老阿吉尖叫:“要雪崩!”
我赶紧朝头顶望了一眼,全是灰沉沉的雾。
这时一个东西斜着飞出来,一下掉在老阿吉脚底,一看,正是猎枪!
我一个激灵,冲过去,老阿吉却一把捡起来,枪口对准我:“莫过来!”
我一凛,赶紧停住。
老阿吉又对准那二人:“都给我停了!”
陈舜年回头看了一眼,一下跳出圈子,却被老眼狠狠蹬了一脚。
“都莫打了!”老阿吉吼道。
陈舜年站在一边,不住喘气,脸上是几道血印子,老眼又靠在石壁上,喘几口气,手一伸:“枪给我。”
老阿吉不动。
陈舜年沉声道:“老人家!没你的事!枪给那个小伙子!”
老阿吉端着枪,来回一扫:“都莫动!”
“拿来!”老眼兀自伸着手。
老阿吉对准他,不住喘气。
“老人家!”陈舜年低喝一声。
老阿吉吞了吞口水,还是不动。
“嘿嘿嘿!”老眼狞笑:“你最好快点给他们!我数三声,你不给,等这件事完了,我看我必须要去一趟大柴旦镇小学。”
老阿吉脸色一变。
“我去找一个叫叶小格的女娃娃,听说她读二年级,还是个学习委员......”
老阿吉一脸死灰,忽然一丢,老眼顺手一接,已经抓住猎枪。
我心一沉:完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01 21:32:38 +0800 CST  
老眼狞笑道:“好!那等她大了再去找她,太嫩了,X起来没劲,嘿嘿嘿!”
说完把枪口对准陈舜年:“不要动。敢动,我打死你。”
陈舜年双手下垂,一脸铁青。
老眼伸手一扯,把腰带扯下来,丢在地上,对我道:“去!把他捆起来!”
我咬咬牙,站着不动。
“嘿嘿!不听话?”老眼阴森道:“也好,再过一年,看你死不死。”
我一凛,下意识摸了摸脸。
“不用摸了。”老眼道:“已经消了。第一阶段结束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01 21:44:17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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