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里出生,一出生就被村里老神棍抱走
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我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点灯庙镇,十字路口下头的墓时,他身上还能稍微看出南台子村那个忠厚道士的模样。
可现在,明明是一张脸,他的眉锋犀利,目光阴郁,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了。
我压下心里的涩然,说:“你的目的到底是啥?”
其实我大概明白,萧煜折腾这么久,他是想要复活某个人,可老余头的目的,我始终猜不透。
他看着水中的蛟龙,眼中有狂热,“当然是为了这条蛟龙,真没想到,我屠尽常五一族,都没找到的蛟龙,竟然藏在夔牛山。”
我惊在原地,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常五奶奶说她的仇人是门主,是门主杀了她的儿子们,可门主到底还是听老余头的。
“你找蛟龙干啥?”我问他,跟他说话的时候,铜钱剑震动的越来越厉害,还在往水池里使劲,我用了大力气,才勉强压制住。
老余头看向天空中圆月,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么一会功夫,这月亮竟然变得血红。
老余头冷笑着说:“龙者永生,虽然这蛟龙比不上真龙,然而华夏之中,龙者,只存在传说之中,千万年来能有这么条蛟龙,已是不易。”
永生……
我心中诧异之余,却也明白了,他这是不想死,想要活的更久。
正经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心性豁达,通过各种方法,的确是能活的更久,但能活到一百多岁,也是极限。
他竟然想要永生。
“爸,这是我不可能的事。”我说。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我,“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他就往湖里跳。
我忙着上前去拦住他,可铜钱剑根本不听我的话,也跟老余头一样,往湖里使劲。
我看着湖里的东西,那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个大长虫,看一眼,我都后背冒凉风。
而且,我看着那东西的身体似乎动了动,我更是起了个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余头似乎是被我缠的烦了,突然伸出右手,往我身上抓,我连忙后退,脚下猛地一滑,再加上有铜钱剑这破玩意儿往水里使劲,我直接朝后栽到了水里。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呼吸都停了,脑袋里都是我被一条比我还粗的大长虫缠死的惨样。
“不!”老余头突然喊了声,目呲欲裂的盯着水里。
我愣了下,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咋掉了这么半天,还没掉进水里?
我咽了口唾沫,转头去看,就见铜钱剑直接戳进那长虫的身体里,无论是水面还是那条长虫,都给玻璃一样,裂了几条缝,风一吹,化成一阵阵碎片,消失了。
那是假的?
还没等我松口气,后背突然撞上一个尖锐的物件,疼得我呲牙咧嘴,而后朝下,摔到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呛得我咳嗽半天。
我忍着疼,从地上起来,发现铜钱剑正插在一面铜镜上,铜镜的镜面上都是裂缝,隐约能看出画了条龙。
本来是血红色的龙,颜色竟然逐渐变浅,等到那条龙的红色彻底消失,铜钱剑跟个废铁一样,掉在地上。
我把它捡起来。
刚一转头,就见身后有一尊雕像,跟我在死地看见一模一样,一个跟我长的一样的女人,手持铜钱剑,身下盘着一条龙。
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条蛟龙。
在雕像后头有个石台子,上头摆着一个蛇脑袋,上头还有两个触角。
还没等我上前,老余头突然掠过去,想要去抓那蛇脑袋。
我立刻拿着铜钱剑冲上去,他脚步一停,突然放弃那蛇脑袋,招式狠辣的朝我打过来。
“用你这阴龙的血和魂祭奠蛟龙,我就能利用蛟龙重新活过来。”他狞笑着说。
铜钱剑格外的兴奋,几乎是它在控制着我,跟老余头打。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要松开铜钱剑,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想被粘在上头,根本拿不下来。
不经意扭头,我看见那双眼被抠掉的女人坐在蛇脑袋上头,控制着铜钱剑跟老余头打。
在她的怀里,是那只被我打瞎眼睛的猫。
她双眼是血窟窿,我却感觉她仍旧能看见我,跟我的目光对上,她勾唇一笑,突然跳到地上,右手一抓一握一推,铜钱剑带着破空之势,直接穿透老余头的手掌,刺入他的胸膛。
“爸!”我红了眼睛,大叫一声。
我恨老余头骗我,我也想活出个人样,摆脱他的控制,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他。
从来没有……
女人又对着铜钱剑抓了一下手,铜钱剑极其听话的在老余头身体里转了一圈。
老余头双眼不由得瞪大,看向那女人,“你……骗我……”
女人顶着一张跟我姥姥一样的脸,走到老余头身后,冷笑着说:“骗你什么?你本来只有二十年的寿数,我让你活到六十岁,你赚了。”
老余头满脸的惊诧,砰地一声,一道气浪从他胸口荡出来,我被震的一屁股摔到地上。
女人对着铜钱剑一挥手,铜钱剑脱离我的手,直接横到蛇脑袋上头。
她走近我,挑起我的下巴,摩挲着我脸上的皮肤,“这张脸,本来应该是我的。”
我心头一颤,无论我怎么用力,手腕上的小瘦龙都没反应了。
我这才明白,无论是身体里的龙气,还是铜钱剑,都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她的。
“你到底是啥人?”我颤声问她。
她蹲到我跟前,“我和你一样。”
她撸起袖子,我身体猛地僵住。
在她的手腕上也有一条龙形状的黑痕,而且比我的还要粗壮。
她叹息道:“你的绝望、痛苦,我都经历过,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者是余钰,都不过是赝品。”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知道为何我手腕上的龙痕比你的粗么?”
我下意识的摇头。
她回道:“人有三魂七魄,我是一魂七魄,而你和余钰都是一魂而已。”
我心里越来越凉,“啥意思?”
“你的这具身体,不过是容器,是萧煜养魂的容器。”她缓缓道:“待你身体的这一魂长好,便是你的死期。”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连连摇头,“不会的,萧煜不是这样的人,他爱我,他是真心对我好。”
女人像是听见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心爱你?他的确有真心,却不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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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住的摇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女人伸手在自己的脸颊摸来摸去,最后手指突然抠进自己的皮肤里,狠命的一撕。
我呼吸一窒,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脸上的那张皮撕下来,露出血淋淋的一张脸。
她随后把手上的面皮扔到地上,脸色的血已经凝成胶状,也不往下落。
“知道我的双眼是被谁挖掉的么?”她逼近我,问。
我摇头。
“知道我这张脸皮是被谁撕掉么?”她再次开口。
听着她话语中的咬牙切齿,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想承认。
女人凑近我,冷笑着说:“是萧煜。”
说话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我脸上抚摸,“他说,我不配用这张脸。”
她的脸离我特别近,我甚至能看清她血肉下的血管。
“为啥?”我艰难的问,手伸进口袋里,摸着兜里的桃木钉,我心中稍安。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却不再说话。
我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地上的脸皮上,“你为啥会有我姥姥的脸?”
姥姥意外死亡,我一直以为凶手是鬼面或者是鬼道,可没想到她竟然有姥姥的脸。
她手上使劲,捏着我的下巴,冷笑着说:“她八字与我相合,可惜她那张脸太老,我实在是看不上,这才取了她的魂,靠着龙气得到那张脸皮。
女人伸手在自己的脸颊摸来摸去,最后手指突然抠进自己的皮肤里,狠命的一撕。
我呼吸一窒,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脸上的那张皮撕下来,露出血淋淋的一张脸。
她随后把手上的面皮扔到地上,脸色的血已经凝成胶状,也不往下落。
“知道我的双眼是被谁挖掉的么?”她逼近我,问。
我摇头。
“知道我这张脸皮是被谁撕掉么?”她再次开口。
听着她话语中的咬牙切齿,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想承认。
女人凑近我,冷笑着说:“是萧煜。”
说话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我脸上抚摸,“他说,我不配用这张脸。”
她的脸离我特别近,我甚至能看清她血肉下的血管。
“为啥?”我艰难的问,手伸进口袋里,摸着兜里的桃木钉,我心中稍安。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却不再说话。
我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地上的脸皮上,“你为啥会有我姥姥的脸?”
姥姥意外死亡,我一直以为凶手是鬼面或者是鬼道,可没想到她竟然有姥姥的脸。
她手上使劲,捏着我的下巴,冷笑着说:“她八字与我相合,可惜她那张脸太老,我实在是看不上,这才取了她的魂,靠着龙气得到那张脸皮。
“
我恨恨地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也就是说,是你杀了我姥姥?”
“愤怒?何必呢,就是个村里老太太罢了。”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弄死你。”我大吼一声,也顾不上恶心,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一头撞在她的脑门上,同时把桃木钉拍进她的肩膀里。
她也不躲,冷笑一声,抬头捏住我的手腕,我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右手瞬间失了力气。
她凑近我,“想杀我?你用的这些,都是当年我玩过的。”
她伸腿在我右腿踢了一脚,立马疼得我直哆嗦。
本来这腿就没好利索,现在更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抓着我的右手腕往雕像后头拖我,“龙脉之上,三魂归位,从此再也没人能控制我。”
上了夔牛山,看了这上头的风水,我才反应过来,这山之前说的邪乎,真实情况却没有那么离奇。
龙脉,分为干龙和支龙,干龙主要有三条,分别是长江以南向东南方眼神的南龙,长江、黄河中间的中龙,黄河、鸭绿江之间的北龙。
而夔牛山就在黄河与鸭绿江中间,我在师祖的屋里看过一本书,名字不大记得了,里面写着北龙阴而浊,性属阴。
在本性就属阴的夔牛山上养着阴龙命格的魂,还真是好谋算。
况且,这夔牛山上阴气四溢,煞气密布,更是阴上添阴。
我恨恨地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也就是说,是你杀了我姥姥?”
“愤怒?何必呢,就是个村里老太太罢了。”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弄死你。”我大吼一声,也顾不上恶心,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一头撞在她的脑门上,同时把桃木钉拍进她的肩膀里。
她也不躲,冷笑一声,抬头捏住我的手腕,我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右手瞬间失了力气。
她凑近我,“想杀我?你用的这些,都是当年我玩过的。”
她伸腿在我右腿踢了一脚,立马疼得我直哆嗦。
本来这腿就没好利索,现在更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抓着我的右手腕往雕像后头拖我,“龙脉之上,三魂归位,从此再也没人能控制我。”
上了夔牛山,看了这上头的风水,我才反应过来,这山之前说的邪乎,真实情况却没有那么离奇。
龙脉,分为干龙和支龙,干龙主要有三条,分别是长江以南向东南方眼神的南龙,长江、黄河中间的中龙,黄河、鸭绿江之间的北龙。
而夔牛山就在黄河与鸭绿江中间,我在师祖的屋里看过一本书,名字不大记得了,里面写着北龙阴而浊,性属阴。
在本性就属阴的夔牛山上养着阴龙命格的魂,还真是好谋算。
况且,这夔牛山上阴气四溢,煞气密布,更是阴上添阴。
地上的石块蹭的人很疼,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想通这夔牛山的阴邪之处,我更加着急了。
不管她说的养魂啥的是不是真的,可她明显是盯上我的躯体,甚至是我的魂。
我拼命的使劲,想要反抗,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女人很厉害,别说是我,就是居然居后院那几个鬼来了,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她拖着我越过摆着蛇脑袋的桌子,来到一间人工凿出来的山洞,山洞很矮,我这一米六多的身高,站起来都能碰到脑袋。
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坑口前,她松开我的手,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她冷笑一声,屈腿压在我的背上。
手指在我放到我的下巴上,叹息道:“这么多年,我的脸终于要回来了。”
说着话,她手掌一翻,掌心里竟然躺着一把小刀,放在我的下巴上,手放在我的下巴上,小刀刺进皮肤里,缓缓的滑动。
我全身都在颤抖,又疼又怕。
我从头到尾都被她压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住手!”萧煜突然出现,他直接掐着那女人的脖子把她扔到一边。
“土子,你没事吧?”他弯腰要把我扶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在不断的往下滴血,萧煜一碰我的身体,我忍不住哆嗦。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已经顾不上别的,问他。
他动作一顿,脸上的担忧缓缓消失,直起身子,意味不明道:“你都知道了?”
那女人倒在地上,疯狂的大叫说:“你听见了么?他没有否认!”
那一刻,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萧煜,你怎么能这样?”
他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走了几步,神情晦涩不明。
我身上有了点力气,几乎是颤抖着从地上起来,可还没等我站稳,萧煜突然身形一晃,转手就拽着那女人的胳膊把她扔进了坑里。
只听噗通一声,那女人的惨叫传了上来。
我吓得浑身哆嗦的更厉害。
萧煜再次走到我跟前,手指在我下巴上摸了下,“你若是不来,便不会这般痛苦。”
看他的表情,我就感觉自己会落得跟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我若是不上夔牛山,你就不会杀我,对么?”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他低头看着我,缓缓道:“我永远不会杀你。”
我心里的石头刚要落地,他突然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我扔进了坑口……
“萧煜!”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的裤脚,一边哭,一边恳求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掰开我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我往下掉。
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
我直接掉进水里,冰凉,腥臭,下头黑压压的,啥都看不见,我挣扎着想往边上靠,双手划拉几下,突然摸到一个滑腻腻的东西,似乎还在动。
“啊!”
我尖叫一声,原本平静的水瞬间动了起来,像是有啥东西在游动。
眨眼的功夫,我双腿突然被缠住,紧接着是腰,然后是胳膊……
身上的骨头仿佛被一寸寸的挤断,我大张着嘴,有东西顺着我的骨头缝往身体里钻。
耳边是那女人的压抑痛苦的叫声,隐约还有余钰的。
“三魂归,七魄全,自此不相欠。”我听见萧煜不断的重复这段话。
100
身上的东西缠的越来越紧,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没了挣扎的力气,仰头看着坑口,眼前开始冒金星。
萧煜还会下来救我吗?
可直到我晕过去,他也没下来。
我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全身上下都是针扎的疼,像是骨头被一点点敲断,疼的晕过去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缠在我身上的东西猛一用力,直接把我拽入水中。
腥臭的水钻入口鼻,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被水呛得彻底没了力气。
“真的成了么?”
突然有人声传入耳中,我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这说话的人是谁。
我努力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四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着。
我头皮一麻,我不会还在夔牛山上吧?
双手往身下摸,我愣住了,不对,我身下是木头。
我心里的紧张少了下,试探着伸手往旁边摸,后背一层的冷汗,生怕再摸到那滑腻的东西。
等到碰着两边的木板时,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我水里出来了。
我得去找萧煜。
我连忙从起来,身子刚直到一半,脑袋就撞到木头上,我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棺材里!
难道萧煜把我埋了?
“有人吗?”我大喊着说,棺材盖子好像已经钉上了,我推不开,就只能拼命的拍打。
“终于醒了。”
萧煜还会下来救我吗?
可直到我晕过去,他也没下来。
我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全身上下都是针扎的疼,像是骨头被一点点敲断,疼的晕过去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缠在我身上的东西猛一用力,直接把我拽入水中。
腥臭的水钻入口鼻,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被水呛得彻底没了力气。
“真的成了么?”
突然有人声传入耳中,我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这说话的人是谁。
我努力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四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着。
我头皮一麻,我不会还在夔牛山上吧?
双手往身下摸,我愣住了,不对,我身下是木头。
我心里的紧张少了下,试探着伸手往旁边摸,后背一层的冷汗,生怕再摸到那滑腻的东西。
等到碰着两边的木板时,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我水里出来了。
我得去找萧煜。
我连忙从起来,身子刚直到一半,脑袋就撞到木头上,我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棺材里!
难道萧煜把我埋了?
“有人吗?”我大喊着说,棺材盖子好像已经钉上了,我推不开,就只能拼命的拍打。
“终于醒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再次说道,听着声音像是很开心。
脚步声由远及近,棺材上头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敲打,下一刻,棺材盖子被掀开。
眼前一亮,我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李泰。
他满脸笑容的瞅着我,说:“你可算是醒了。”
我愣了一瞬,心里咯噔一下,扒着棺材壁从里头跳出来,看着南边墓壁上的棺材,皱眉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在夔牛山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李家的祖坟里?
李泰回道:“是杨昊和丽雅把你送过来的,他们说你受了重伤,需要阴气滋养。”
说到这里,他捂着心口说:“当时没差点吓死我,你连呼吸都没有,身上也没人气,我都以为他们带了具尸体回来。”
我脑子乱糟糟的,顺着他的话问:“杨昊和丽雅呢?”
他说:“在家里,我带你回去。”
“谢谢。”道了谢,我跟着他走出墓地。
站到太阳下的那一刻,我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
“土子,你咋哭了?”李泰着急的问我。
我眼珠动了动,伸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只是乍一看见太阳,有种压抑许久,重获自由的感觉。
李泰领着我去了他家,离墓地不远的四合院,古香古色。
院子里,丽雅正在和李景知说着啥,杨昊站在屋檐下,盯着门口。
一看见我,杨昊立马迎上来,试探着叫了声:“土子?”
我仰头看着他,心里发涩,一声“哥”脱口而出。
不光是杨昊愣住了,就连我自己都怔住了,这还是我一次在杨昊面前叫他哥哥。
我感觉有啥地方不对劲。
杨昊却是喜出望外,就差开心的抱着我转圈了。
“土子,你身上还难受不?”丽雅跑到我跟前,担忧的问。
我看着丽雅的脸,熟悉又陌生。
和她相识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可就莫名其妙的有些陌生。
我压下心中怪异之感,笑着说:“我没事,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这话一说完,李景知就皱起了眉头。
丽雅和杨昊却没什么反应。
丽雅回道:“就在咱们看见黑猫的那片空地上,我们过去的时候,你身上湿哒哒的,皮肤都泡白了。”
“是在空地上,不是在夔牛山上?”我追问道。
“没在山上。”丽雅满是遗憾的说:“我们过去找你的时候,根本没有山。”
我胡乱的点点头,“我能休息一下么,有点累。”
丽雅连忙点头,带我往后远走。
经过李景知的时候,我不经意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察觉到他眼中的审视,我扯扯嘴角。
“余壤,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难受吗?”他突然问我。
我脚步顿了下,摇头,“没有。”
他点点头,让丽雅带我去后院。
丽雅看我蔫了吧唧的,也没多跟我说话,把我领到房门口,她就出去了。
我进屋后,立马关门拉窗帘,脱掉衣服,走到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从腿到胸口,一圈圈青紫的勒痕盘旋而上,就像是长虫缠在我身上一样,眼中的地方都磨得破了皮。
可这具身体,还是我之前的身体,每一道伤痕我都知道怎么来的。
身上的伤应该是水中的那东西缠出来的。
那我在夔牛山上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抱着膝盖,缓缓蹲在地上,萧煜往水里扔我时的淡漠无情,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他说三魂归,七魄全,自此不相欠,是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么?
难道我一直以为的爱,都是假的?
我红了眼睛,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泪水流到右胳膊上,像是热油浇在皮肤上,烫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低头看去,原来环在手腕上的小瘦龙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右上臂经过胸口,直到右边腰侧,有一条血红的龙痕。
这条龙栩栩如生,我甚至能看清龙身上的鳞片。
龙首对着我的胳膊肘,而龙尾则是从我腰上的那两个殄文字延伸出来。
就像是……这条龙是从这两个字里钻出来的。
我伸手摩挲着那两个殄文,这是萧煜弄到我身上的。
当初老余头和赵毅要对付矮包子上的六甲局,怕我坏事,就联合姥姥,把我骗到了姥姥的亲戚黄青家里。
后来萧煜去找我,带我回来的时候,在我身上弄了这两个字。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恶趣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用处。
我在地上蹲了很久,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捶腿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掠过镜中人的下巴。
上头赫然有道已经结痂的疤痕。
我倒吸口凉气,忙着凑到镜子前,微仰着头,下巴上有一道小指长的刀疤,低头的时候看不到。
这是那女人要剥我脸皮时,划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一凛,女人说她是一魂七魄,我和余钰都是一魂,那萧煜说的三魂归位,难道是我们三个人的魂魄相合了?
我胡乱的套上衣服,咬破手指,在床单上画了道开阴眼的符咒,又在胳膊上画了道镇煞符。
起势念咒,等两道符咒的血色褪去,我又回到镜子前,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鬼气也没有。
镇煞符也没啥反应,身上再没有鬼魂。
我又掐着手指,用我的生日推算出生辰八字,以生辰八字推算命格运势。
过了很久,我扯扯嘴角,苦笑不已,还真是三魂全了。
虽然这阴龙命格没有破,却被我完全压住了,以前可是阴龙命格压着我的运势。
我叹口气,抹掉胳膊上的符咒,把床单团起来,躺到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夔牛山上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绕来绕去,最后定格在萧煜冰冷淡漠的脸上。
我猛地惊醒。
刚缓过来些,就听丽雅在门外叫我,“土子,你醒了吗?”
“醒了。”我连忙穿鞋下地,打开门,就见丽雅站在门口,李景知站在她身后。
而丽雅手里拿着铜钱剑。
铜钱剑上的锈迹已经不见了,上头的红线颜色更加鲜艳,边缘也比以往锋利。
“这是你晕倒的时候,放在你手边的。”她说。
我接过,跟她道谢:“谢谢,还费心把这上头的锈迹擦掉。”
丽雅眨巴眨巴眼睛,摇头,“不是我擦的,当时在你身边时,就已经这样了。”
我拿着铜钱剑的手一顿,半晌恢复正常,“原来这样。”
想了想,我问丽雅:“你见过萧煜吗?”
“没有,怎么了?”丽雅问我。
我摇摇头,挤出点笑容来,“没什么。”
“丽雅,你去厨房跟周婶说一声,菜里别放花椒。”李景知突然说。
丽雅啊了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对,对。”
等到她走远了,李景知往前两步,说:“你变了。”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杨昊和丽雅都没说这句话,他突然提起?
难道他看出我的魂魄全了?
他说:“你的语言习惯变了,或许你自己还没感觉,但变了。”
“我没变,我只是太累了。”我解释说。
他摇头,“而且,你如今眉宇间戾气极重。”
我彻底愣住了,他说的这些,我都没注意到。
他叹息道:“切莫入了邪道。”
他说完这话,深深地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站在房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人眼真尖。
发了会呆,丽雅就来叫我吃饭。
吃到一半,外头突然有人敲门,李泰笑着说:“你们继续吃,我出去看看。”
李景知要去,李泰没让,说他这几天太累,吃完饭快去休息。
我顺势看了李景知一眼,他黑眼圈很重,眼里都是血丝,看着像是好几天没睡好了。
十来分钟后,李泰领着个缩头缩脑的中年人进屋,手里还拿着个黑布袋子。
看我正好吃完饭,他招招手,“土子,你过来。”
我连忙跟着他去了偏厅。
他把黑布袋子放到桌子上,拿出里面的东西,我顿时僵住身体。
这竟然是个冥器。
我往前仔细一看,这东西跟我在老黄皮子坟地里拿出来的那个是一对。
我刚想去把那冥器拿起来仔细看看,就被跟着李泰进来的中年人拉住。
“可不能碰,这东西邪性呀。”中年人说。
这中年人印堂发黑,眼白发黄,神情萎靡,一看就被啥东西缠住了。
“怎么个邪性法?”我问。
中年人看向李泰,得到李泰的允许后才说:“我叫田国福,是倒腾古董的,这瓶子是我半个月前淘来的,看着成色不错,打算清理包装一下,高价卖出去,可谁知道这东西邪性。”
田国福把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他一般淘到东西,都直接放在店里,从不带回家,毕竟老东西易成精,怕牵累家人。
而他得到这瓶子那天,正好赶上他老娘病重,他就没顾上把东西放回店里,但也特别注意放在厢房里。
谁知当晚他守着他老娘时,就听见一阵怪声响,像是和尚念经一样。
他走到屋门口,就看见他媳妇双手举着那冥器,仰头看着月亮,嘴里不听的念叨。
他做了这么多年古董生意,也遇到过一些邪事,就通过熟人找了个道士,做法坛,布法阵,可过去的都是都说家里没脏东西。
第二天晚上,他媳妇还接着举着瓶子念叨,后来又换成他儿子,最近这两天是他老娘。
他听的次数多了,觉得他们念得像是佛经。
“最瘆人的就是昨天晚上,当时我老娘坐在院子里,浑身都是汗,衣服都给打湿了,而且那晚的月亮竟然带着点红色。”他说。
我心中一凛,我在夔牛山上时,也看见过红月。
“那你为什么不把冥器带走?”我皱眉问。
他苦笑着说:“带走了,没用,我把冥器带到店里,可到了晚上,它又自己回去了。”
我打量着田国福,说:“这冥器看着很正常,一点鬼气都没有,你少骗人。”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暗暗皱眉,再次把视线挪到那冥器上头,我从黄皮子坟里挖出来的那冥器就很正常,没有一点问题。
“你是在什么地方淘到的?”我问他。
他面上有些为难,好半天才说:“是从一个老头手里买来的,光看这瓶子的质地,至少值个十来万,那老头不识货,只要一千,我就给买下来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杨昊突然问。
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田国福说:“离这不远,我跟李泰是小学同学,昨天看他发朋友圈,才想起他是干道士的,所以特地过来。”
杨昊嗯了声,把瓶子收起来,边往外走边跟田国福说:“去你家,这东西认上你家门了,到底是啥东西,今晚一看便知。”。
101
我一听杨昊这话,就知道他想管这事,忙着说:“我也去。”
没准我能通过这件冥器找到萧煜的下落。
杨昊皱眉,“你的身体……”
“让土子跟着一块去。”李泰突然说:“景知和丽雅也一块跟着去。”
杨昊这才没再说别的。
田国福家离这里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路上,我问田国福:“卖给你东西的老头在什么地方?”
“那可远了去了,坐火车就得一天一夜。”他小声说:“我是听朋友说的,那地方以前有不少倒爷儿,啥都卖,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赚钱的东西他们都卖,后来那行不好干,就都转行了,但手里存下不少好东西,我就想着去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他冲我笑笑,不好意思的说:“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还指望着以后去他们那块收东西呢,所以不能把他们的具体地址说出来。”
“田叔,你还过去?”丽雅皱眉问。
田国福点头,“干咱们这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们手里的东西好,要价低,但凡我卖出去一件,三五年不愁吃喝。”
我暗暗摇头,怕是那些人不是简单的倒爷儿。
他不好详细说那些人,我也就没再追问。
到了他家,杨昊让他把玉瓶放回厢房,我们四个就坐在正屋。
丽雅小声问杨昊:“咱们坐在这里,那玉瓶里的东西还会出来么?”
“玉瓶里面没东西。”
没准我能通过这件冥器找到萧煜的下落。
杨昊皱眉,“你的身体……”
“让土子跟着一块去。”李泰突然说:“景知和丽雅也一块跟着去。”
杨昊这才没再说别的。
田国福家离这里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路上,我问田国福:“卖给你东西的老头在什么地方?”
“那可远了去了,坐火车就得一天一夜。”他小声说:“我是听朋友说的,那地方以前有不少倒爷儿,啥都卖,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赚钱的东西他们都卖,后来那行不好干,就都转行了,但手里存下不少好东西,我就想着去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他冲我笑笑,不好意思的说:“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还指望着以后去他们那块收东西呢,所以不能把他们的具体地址说出来。”
“田叔,你还过去?”丽雅皱眉问。
田国福点头,“干咱们这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们手里的东西好,要价低,但凡我卖出去一件,三五年不愁吃喝。”
我暗暗摇头,怕是那些人不是简单的倒爷儿。
他不好详细说那些人,我也就没再追问。
到了他家,杨昊让他把玉瓶放回厢房,我们四个就坐在正屋。
丽雅小声问杨昊:“咱们坐在这里,那玉瓶里的东西还会出来么?”
“玉瓶里面没东西。”
杨昊解释说:“玉瓶里没有鬼怪,最多就是附着原主人的一丝念想罢了。”
怪不得我在上头看不出鬼气来。
一般会发生这种情况的,都是主人生前惯用的东西,可这玉瓶主人也太奇怪了些,活着的时候用冥器。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空中,月亮很正常,没有多余的颜色。
正想着,李景知突然扯了下我的袖子,示意我看向田国福老娘的屋子。
屋里没开灯,但借着外头的月光,勉强能看见一道人影在晃动,我死死地盯着门,等着田国福老娘出来。
可左等右等也没瞅到人。
“哎,她怎么跑到院子里去了?”丽雅低声道。
我往院子里一看,就见田国福老娘正颤颤巍巍的往厢房走,走路姿势还算是正常,脸上挂着柔和的笑,身下也有影子。
还真看不出有啥不对劲。
她把冥器从厢房里抱出来,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找角度。
好半天,她才停下,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冥器,嘴巴开开合合。
我看了半天,就认出第一个字,南。
“她在念大悲咒。”李景知突然说,“她说的第一句是:南无喝啰怛那……”
我听着李景知念了几句,可我没接触过佛经,听不懂,更反应不过来他说的都是哪个字。
但是,看他的嘴型跟田国福老娘的嘴型是一样的。
怪不得我在上头看不出鬼气来。
一般会发生这种情况的,都是主人生前惯用的东西,可这玉瓶主人也太奇怪了些,活着的时候用冥器。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空中,月亮很正常,没有多余的颜色。
正想着,李景知突然扯了下我的袖子,示意我看向田国福老娘的屋子。
屋里没开灯,但借着外头的月光,勉强能看见一道人影在晃动,我死死地盯着门,等着田国福老娘出来。
可左等右等也没瞅到人。
“哎,她怎么跑到院子里去了?”丽雅低声道。
我往院子里一看,就见田国福老娘正颤颤巍巍的往厢房走,走路姿势还算是正常,脸上挂着柔和的笑,身下也有影子。
还真看不出有啥不对劲。
她把冥器从厢房里抱出来,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找角度。
好半天,她才停下,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冥器,嘴巴开开合合。
我看了半天,就认出第一个字,南。
“她在念大悲咒。”李景知突然说,“她说的第一句是:南无喝啰怛那……”
我听着李景知念了几句,可我没接触过佛经,听不懂,更反应不过来他说的都是哪个字。
但是,看他的嘴型跟田国福老娘的嘴型是一样的。
我本来手都摁在桃木剑上了,现在看着田国福老娘的样子,又缓缓松开。
这事看着邪乎,可那东西却像是没坏心。
想起田国福说的血月的事,我深吸口气,悄摸的往田国福老娘身后走,
她就像是个入定的高僧一样,丝毫不受外界的声音干扰。
我走到田国福老娘身后,从她的角度往天上看,立即睁大眼睛,从别的地方看月亮都很正常,可一跑到她身后,再看月亮,上面竟然带着浅浅的血红色。
“你来了。”她突然小声说了句。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手再次摁在铜钱剑上,试着应了声。
她叹息一声,面容慈悲,声音也很平和,就连田国福老娘的气色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不伤人,说明冥器上的东西是善的。
“我不能再陪你,往后万事小心,切莫再入邪途,为他人所利用。”她柔声道,声音是一道男声,清朗温润,如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听着格外的舒服。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竟发涩,眼圈不由得红了。
我仔细回想,确定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声音,就连梦里都没听过,可心里就是难受。
田国福老娘把冥器放在地上,仰头看着血月,又说:“我曾答应你,为你诵经,去你身上戾气,奈何始终修为不够,怕是要食言了。”
“没关系。”
我哽咽道。
她长叹一声,“惟愿来世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田国福老娘的脑袋突然耷拉下去,月亮中的血色褪去,好好的冥器也出现裂痕,最后咔擦几声,碎了。
我蹲在地上,泪如泉涌,莫名的悲伤自责。
“土子,你没事吧?”杨昊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
开始我还能忍得住,一听见杨昊担忧的声音,我彻底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腰,忍不住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为啥,心里特别憋得慌。
杨昊拍着我的背,轻声哄着我。
哭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那冥器说:“这东西没有恶意。”
现在我想明白为啥这东西上会有生前活人残存的念想了,冥器不是那个念经之人的,但他是给冥器主人念经,应该是死之前接触这冥器最多,所以才会留了一丝残念在上头。
我看了眼月亮,现在即使是从田国福老娘的角度来看,月亮上头的血色也消失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说:“这个冥器要是以往正常,这次回来突然出事的话,是不是因为这里恰好能看见血月?”
杨昊点头,道:“很有可能,很可能是血月的出现,唤醒了附着在冥器上的残念。”
我心里有了决定,还是要找机会从田国福嘴里套出他买冥器的地方。
李景知是学医的,特地给田国福家人检查了身体,说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们便收好冥器的碎片,离开了田国福家。
她长叹一声,“惟愿来世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田国福老娘的脑袋突然耷拉下去,月亮中的血色褪去,好好的冥器也出现裂痕,最后咔擦几声,碎了。
我蹲在地上,泪如泉涌,莫名的悲伤自责。
“土子,你没事吧?”杨昊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
开始我还能忍得住,一听见杨昊担忧的声音,我彻底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腰,忍不住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为啥,心里特别憋得慌。
杨昊拍着我的背,轻声哄着我。
哭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那冥器说:“这东西没有恶意。”
现在我想明白为啥这东西上会有生前活人残存的念想了,冥器不是那个念经之人的,但他是给冥器主人念经,应该是死之前接触这冥器最多,所以才会留了一丝残念在上头。
我看了眼月亮,现在即使是从田国福老娘的角度来看,月亮上头的血色也消失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说:“这个冥器要是以往正常,这次回来突然出事的话,是不是因为这里恰好能看见血月?”
杨昊点头,道:“很有可能,很可能是血月的出现,唤醒了附着在冥器上的残念。”
我心里有了决定,还是要找机会从田国福嘴里套出他买冥器的地方。
李景知是学医的,特地给田国福家人检查了身体,说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们便收好冥器的碎片,离开了田国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