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见过,半夜有鬼在爬楼……

我心里气的要死,可梦寐以求的能救我命的书已经烟消云散化成灰了,爷俩再争执也没意思了。
我没了奢求,心里反而一下子轻松起来。遂假装恍然大悟,说原来这样啊,好好,早知道这书是假的,我也不会有这心事,没事,爸,您老早点休息吧。
父亲听我这么说,也憨厚的咧嘴笑了,从他眼神里能看出,他有一丝愧疚和舒心。
第二天开车刚进殡仪馆院里停下,就见蔡师傅从休息室出来,急急往入殓室那边走去。
看来又有活了。
我遂叫了一声,下车跟了上去:“师傅,早这么早呀?又是啥人物?”
“工厂事故,死了四个,场长接到上面通知,要咱赶紧准备好,全力以赴,加班加点也得搞利索……”蔡师傅没回头,话语很急促。
我靠,四个人?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0:37:48 +0800 CST  
“男的女的?咋死的?”我边走边紧问道。
“不知道,尸体还在路上,很快就过来了……”
说话间,我们已来到整容室门口,蔡师傅从腰间摸出钥匙,刚要开门,手机突然响起,还是那首“大哥”的调子。
他忙从兜里拿出手机,接了,顺手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打开锁,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药味顶的我不由皱了下眉头,下意识地看向屋内。
屋里干净整洁,还是那张案板,墙边的铁皮橱柜也严丝合缝地立在那儿,加上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屋内虽然有窗帘遮着,但却没半点阴森的迹象。
蔡师傅打完电话,我们匆匆换好工作服,紧张地等着运尸车的到来。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0:38:24 +0800 CST  
可,一等没来,二等不见影,蔡师傅频频看表,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院子里还是没动静。
蔡师傅只好给场长打电话,场长传来的消息是:运尸车在路上抛锚了。
我靠,这白紧张了这么长时间,早知道老子就待在休息室里喝着茶水玩会游戏了。
蔡师傅一屁股坐到身后的铁椅子上,皱着眉头,兀自嘀咕道:“运尸车出故障了?不对呀,发生这么大的事,咋会半路掉链子呢,按说最少出动两辆车,即使一辆坏了,那另一辆也不耽误事呀……”
他这一说,我也纳起了闷:是呀,死四个人,这在市里肯定是大事故,市领导也肯定会亲自上阵,咋……
“今天,这日子不太顺,咱的注意点……”蔡师傅面色凝重地说出这句话,脸皮轻抖了两下。
直到上午快下班的时候,运尸车才轰鸣着来了。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0:39:31 +0800 CST  
正如蔡师傅说的那样,不是一辆,而是——四辆,而且还有警车开道,一时间,满院子人影急窜,警笛猛响,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痛。
我和蔡师傅站在整容室门口,看着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员在忙碌,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这几位死者,是什么身份,什么性别呢?但愿他(她)们伤的轻一些,尤其面部最好不要太瘆人。
“进屋,关门!”蔡师傅闪身进屋,大叫了一声。
我遂退步,哗啦把两扇铁门关上了,同时也把温暖灿烂的阳光挡在了门外。
屋内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我和蔡师傅站在案板边,把所有的工具器械又捋了一遍,刚要喘口气,只听卷帘门那边“梆梆”响了两声。
这是准备工作的信号,蔡师傅伸手按响了案板下的电铃。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0:39:52 +0800 CST  
旋即,卷帘门哗啦一下升起,一辆担架式运尸车被俩全身包裹的跟粽子似的白衣人推了进来。
俩人也不吭声,前后从车上抬起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尸体轻轻放到案板上,推车出去,哗啦又把卷帘门合上了。
屋内的气氛又凝固起来,虽然开着灯,灯光也柔和,但我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诡异,心里忐忐忑忑的,不知是啥感觉。
蔡师傅伸手捏住尸体上白布的一角,慢慢往上掀。
我紧张地看着,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这是一具别恶心人的面目,起码别破了脑袋碎了脸的,那样,我们做起来还容易、快捷。要知道,连着四具尸体呀,争取天黑之前完工最好不过。
随着白布一点点掀起,我的眼光瞅见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心里咕咚一下:女的?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0:40:27 +0800 CST  
是女的,不过她大约四十出头,脑袋没破,脸也没碎,也没扭曲,只是直勾勾地瞪着俩大眼,好像在望着我们。
我娘,谢天谢地,只要不整面部,其他啥部位都好说。
蔡师傅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她胳膊断了,腿脚也被啥东西磨的稀糊烂,身上的衣服都成了血衣。
这是怎么死的呢?难道是被车拖的?还是……
不管它了,赶紧整补吧。
我和蔡师傅加紧忙碌起来,先是腿脚,加固增补,接着是胳膊。
这样忙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死者的本来面目还愿。
尸体被推出去,紧接着又拉进来一具。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1:58:29 +0800 CST  
这个,是一具男尸体,脑袋破了,血糊糊的浓浆沾满了头发,眼睛虽然没破损,但鼻子却没了,嘴巴也被血珈糊的看不到啥形状。
好在,这是大白天,外面又有很多人在等着,蔡师傅也在,只是忙,忙……
这具尸体,我们忙活了近三个小时,才终于完事。
其时,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又累又饿,肚子咕咕直响,蔡师傅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咋办?若在继续干的话,怕要累瘫在案板边。
“特娘的,吃饭,歇息会!”蔡师傅嘟囔了一句,就开始解衣服。
我遂跟着解除‘武装’,洗了手消了毒,然后拖着疲惫的脚步,打开房门,放眼往院子里望去,这才发现屋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1:59:00 +0800 CST  
远处焚尸炉顶那高高的烟囱冒着白烟,骨灰厅门口站着两个穿白大褂,头缠白布的人,应该是在等着取亲人的骨灰。
特娘,早知道这边没人催,就不用这么急了。
我仰头深吸一口气,跟着蔡师傅往休息室走去。
还没到楼底,就见场长领着一个戴着眼镜,西服革履的中年男子从楼门里走了出来,看见我们,边招了招手,我们忙紧走几步过去。
场长问做完了没有?蔡师傅说做好了两个,还有俩,实在坚持不住了,想吃点饭,喝口水再干。
场长哦了一声,说那抓紧点,一定要整好了,明天市领导还要来出息遗体告别仪式呢,千万别耽误了。
也就是说,我们又要加班了,而这,也是我最发怵的事,但愿蔡师傅别半道抽身走人就行。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2:00:00 +0800 CST  
当然,这样的紧急重大任务,家里即使起了火死了人,他也不敢扔下烂摊子走的。
我们在休息室里简单地啃了两个面包,喝了杯热水,抽了支眼,便又匆匆回到了整容室,穿戴好衣服鞋帽,开始忙活了。
随着一阵电铃声,卷帘门又被拉起,这次运进来的还是一具男尸,其面部破损的程度也不大,只是胳膊腿的毛病。
但就是这样一个相对简单的整容,我们也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完成。
连续的工作,已把我们当初的精力耗磨的所剩无几,浑身上下酸痛的要命,举动自然也慢了下来。
看看外面天色,虽然有布帘遮着,但早已没了亮色,时间?蔡师傅瞅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针指着七点。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2:00:31 +0800 CST  
也就是说,已是晚上七点了,厂里的工人该下班的早走了,诺大的场区,只剩下三五个值班的,而且,也都呆在各自的小屋里偷起懒来,场内一片死寂。
还剩下一具尸体,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十点就能结束。
我稍稍舒了口气,看着卷帘门缓缓升起,四轮担架车载着最后一个死尸进来了,放到案板上,一个伙计隔着口罩冲我们道:“师傅,麻利点,别让我们久等,老婆在医院生孩子呢……”
说完,和同伴拉着车出去,哗啦把卷帘门拉上了。
蔡师傅蹙了下眉头,伸手掀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我打眼瞅去,脑袋突然轰的一炸,懵了……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2:01:18 +0800 CST  
今晚就更到这儿吧,朋友们晚安!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6 22:03:56 +0800 CST  
@叫个什么名字好捏 2018-05-06 22:29:59
好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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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15:04 +0800 CST  
@hrk2828 2018-05-07 00:22:38
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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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26:32 +0800 CST  
这是一个啥样的面容啊,头发稀疏、细长而又发白,血珈跟泥浆似的参差其中,额头上几乎没有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眼眉没有了,一个眼窝深陷,另一颗眼珠则已破碎,黑红物质糊满了半边脸。
鼻子?整个都磨平了,两个朝天鼻孔里也堆满了血珈,嘴巴大张着,却没一颗牙,从隐露的紫黑色牙龈能猜出,死者生前早已没了牙,不过应该装着一副假牙,但早不知飞哪儿去了,满嘴的血沫子似乎是从胸腔里溢出来的,还没干透。
耳朵还好,耳垂上还残留着一只金耳环,在灯光下灼灼发光。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27:56 +0800 CST  
脖子?皱褶层叠,青筋爆起。
这老太太死的也太惨了,整个人面目全非。
我皱眉眯眼往下打量,脖子以下……因还盖着白布,没法看清其具体损坏程度。
不过,只这张恐怖残缺的脑袋就够人受的了,要彻底整好,起码需四五个小时。

蔡师傅轻叹了口气,忽地把整个白布掀了起来。
我身子猛地一颤,瞪眼张嘴地望去,还好,还好,老太四肢没有太大的损伤,只是血渍沾满了全身,尤其那两只瘦骨嶙峋的大手,跟鸡爪似的大张着,弯曲着,指头跟竹节般的清厉瘦长,指甲白森森的,尖利、惊悚,比影视剧中的老巫婆的手爪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29:13 +0800 CST  
上身蜷缩着,生前可能已经佝偻腰了,腿呈三十度角不规则地蜷曲着,整个人……
唉,若不是有蔡师傅在身边,我特么真会崩溃的,哪有这么糟践人的尸体的呀。
我暗叹口气,又把目光投向了死者一侧摆着的那张不大的相框,上面那张死者生前的照片很板整,面容和善,头发花白,慈眉善目,一双眼睛微微冲着我发笑。
唉,今天真特么遇上硬活了,这得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技术呀。
而蔡师傅面对这么一具尸体,也有点发懵了,他眼光不停地在照片和死者面部间来回比对,足足打量了有五六分钟,才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动手吧。”
语气无奈而又沉重。显然,他心里也没底,只能先一点点整着看了。
第一步是清洗死者面部。我拎着小塑料桶,用刷子蘸着消毒液,仔细地清理了其粘在白发上的血珈,连长发带血团弄了一大把。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29:50 +0800 CST  
接着是没皮的额头,和两个没了眼珠的眼窝,消毒液蘸上去,白沫滋啦啦连着起泡又相继破灭,鲜红的皮肉和白骨也更加清晰……
接着就是鼻腔,消毒液一滴下去,咕噜噜冒上来一个血红的大气泡,就像人还在喘气似的。
我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蔡师傅,见他在背对着我用剪子一点一点地在铰一块乳胶人皮,并没注意到这边。
老人家,您老可千万别再吓唬我了,我们可是在为您做好事呀。
我心里暗暗地祷告着,把那鸽子蛋大小的气泡扫掉,仔细清理了鼻腔,又开始清理其口腔。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30:36 +0800 CST  
这也是清理过程中难度最大的,深处需要用塑料匙子或手指把存在里面的血团杂质一点点掏出来,不能留半点物质,否则尸体在抬动过程中,万一有流质顺嘴渗出来,死者亲属可是不答应的。
好在,老太的嘴大张着,虽然有些恐怖,但嘴里的血团是比较容易掏出的。
我用小塑料匙子一点点仔细清理完,接着又拿起一块绑着海棉的小木棍伸进口腔里清扫残留的血渍。
海绵木棍进去刚转了半圈,老太太的嘴巴突然一动,嘎地咬住了木棍。
我脑袋轰的一炸,嗷的一声就撒了手,身子跟弹簧似的跳出了三四米……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32:17 +0800 CST  
蔡师傅闻声转头,眯眼瞅着老太嘴上紧含着的木棍,蹙了下眉,不满地白了我一眼。
我惊悸地抖了下脸皮,又大着胆子上前准备掰开老太的嘴巴,把海绵木棍拿出来。
而就在这时,忽听“哇……”的一声凄厉的怪叫,惊得我差点一屁股砸在地上。
谁,谁?我倒竖着头发,浑身乱颤,惊恐地先一眼盯向老太,发现声音不是从她嘴里或鼻腔里发出,旋即又向四周查看。
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一处可惊悚的怪影和怪迹,天棚?没,雪白一片,也没凸起和下凹,更没发现有腿或鬼头从上面伸下来。
这特娘的……
我浑身簌簌发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惊恐地瞪眼看着蔡师傅。
而他也懵了,眼神紧张地四处撒目。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09:36:00 +0800 CST  
@返回首页123 2018-05-07 09:59:27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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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楼主 千里明月2016  发布于 2018-05-07 11:42:04 +0800 CST  

楼主:千里明月2016

字数:47143

发表时间:2018-05-04 16:11:2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14 08:13:47 +0800 CST

评论数:500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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