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坟地附近,妈妈怀孕生下一个怪胎


“韩正寰……”我害怕的叫他,听着那女人的笑声,感觉似乎有人在往外挤我。
突然,头顶一痛,我腿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韩正寰,他不会放过你的。”那女人狞笑着,声音从通道深处传过来。
我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半天反应不过来。
“没事啊。”韩正寰搂着我,安抚我说。
我看着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眼泪,抓着他的胳膊,“我刚刚以为我就要死了,我好怕。”
他拍着我的背,小心的帮我鼻子上的血擦掉,说:“已经没事了,下次不能再这么冲动,知道么?”
“嗯。”我赶紧点头,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摸了一下头,从上面拿下一张黄符纸来。
“这是什么符?”我好奇的问。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案。
“摄魂。”他回道。
“哎,你们说完没有?我在棺材里躺半天了,快闷死了。”棺材里传来方道长的声音。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他冷笑着上前把棺材盖推开。
陈二狗子从棺材里爬出来,轻咳一声,说话时还是方道长的声音,道:“我说过,我能过来。”
我点点头,灵机一闪,突然指着他身后,害怕的说:“韩正寰,那是个什么东西?”
“啥?有啥?”陈二狗子尖声说,往前跳了好几步。
“刚刚有个黑影。”韩正寰淡淡的说。
我心中冷哼,再让你装,看我怎么吓你。
“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几个忘记了?我们现在能进去吗?”齐浩郁闷的问。
我听见他的话,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那四个小伙子全都倒在地上,头上都贴着张符纸。
“叔,你先别进来。”我忙着说,然后从包里拿出木头剑,准备做法阵用的东西。
“韩正寰,等下还是你来?”我笑着跟他说。
他瞥我一眼,道:“当然,这些东西不需要。”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些都不要?那他怎么开坛做法?
他从包里拿出罗盘,往前走了几步,皱眉跟我说:“你先出去。”
我看他的样子,忙着应了。
“你留下。”他对陈二狗子说。
陈二狗子迈出去的脚还没落下,干笑着说:“我在这里影响你。”
韩正寰笑容有些讽刺,道:“你出去,是要晒太阳?”
“的确,我不用出去。”陈二狗子靠着墙根,看着淡定,当然,如果能忽略他已经在发抖的腿。
我站在齐浩旁边,杜衡走过来,说:“你没事吧?”
“没事,现在已经好了。”我笑着道。
他嗯了一声,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就因为他说要过来,你就跟着过来了?”
“倒不是这个,就算是他不让我来,我也得过来。”我淡淡的笑着,看着韩正寰,接着说:“杜衡,在这件事情里,我比你牵扯的还要深。”
他疑惑的看着我。
“你是为了任务,而我……是为了活着!”我说。
他一怔,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没再说话。
洞里,只见韩正寰手里拿着桃印,直接把棺材盖子横在地上,咬破手指,边念边画。
“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一切鬼怪,皆离吾榜……”
他嘴里快速的念着,足足念了七遍,棺材板上的符咒画完后,把手上的桃印盖在棺材板上。
又拿着木头剑在棺材板上划了一道子,大喝一声:“急急奉九天玄女律令敕!”
只见一道带着泛着白光的符咒带着雷霆之势直接轰进了洞里。
一声声惨叫从洞里传来,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韩正寰举着剑,长身而立,身上煞气四溢。
这时候,他仿佛地狱修罗,神鬼望而生畏。
我听着那声音,心口竟有些发热,身上也渐渐的失了力气,多亏杜衡扶我一把,我这才没有坐到地上。
“你没事吧?”杜衡担忧的问。
我摇头,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还想挣扎?”韩正寰冷笑一声,拿出一张画好的符纸,用木头剑挑着,从棺材板上滑了一圈,符纸直接烧了起来。
他几步上前,把符纸扔到通道里。
哭声骤然停止,通道中的阴气竟然也慢慢地消散了。
我心口好受很多,逐渐恢复正常,我呼出一口气,慢慢地站直身体,跟杜衡道谢:“谢谢。”
“应该的。”他淡淡的说。
“进来吧。”韩正寰转身说,见我脸色不对,马上走出来,“怎么了?”
我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说:“刚刚心口难受,现在好多了。”
他摸着我的头,轻声道:“嗯,以后我会更加注意些。”
“啊?”我不解的看着他,我心口疼,跟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能进去吗?”齐林突然问。
“能。”韩正寰拉着我,走在前面。
走了几步,我突然觉得少了个人,转身一看,陈二狗子正蹲在墙角,裤裆下面一滩水。
齐林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嫌弃的说:“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这是早上出来的急,没去厕所。”陈二狗子站起来,努力的保持镇定,但耳根还是红了。
“那你前面走吧。”我说。
他一愣,炸毛了,“为啥是我?明明是他更厉害,为啥是我走前面?”他指着韩正寰说。
我笑着说:“方道长啊,你昨天说要带我们找到这里面的东西,你忘记了?”
他沉默了。
齐浩上下打量着陈二狗子,惊讶的说:“他是道长?就他这德行?”
“是啊,方道长被齐阳害死,心里有怨恨,这才上了陈二狗子的身,要来帮咱们,是不是啊?方道长。”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他坚定的点头,“对,所以我要走前面。”
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走在前面,我忍笑跟在后头。
韩正寰无奈的看着我,“总是这么爱胡闹。”
“总要让他长长记性的。”我挑眉说。
他揽着我的肩,沉声说:“今后切不可像刚才那么莽撞,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敢冲上去,今天是我在,你才没事,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必死无疑。”
“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说。
他瞪我一眼,道:“下次再这样,我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咳,丫头啊,秀恩爱也要有个限度,你要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光棍啊。”齐浩苦着脸说。
杜衡走在后面,脸色黑沉,盯着韩正寰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齐林,目光在韩正寰和杜衡的身上转了几圈,眼睛突然亮了,慢慢地走到杜衡身边。
我刚想说话,就听前面陈二狗子叫了一声,“血,这里有血。”
我心中一凛,忙着过去,地上果然有一摊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应该是时间不长。
再往前看,顺着一条岔路还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像是有人在这里受了伤,顺着岔路逃走了。
“这有三条岔路,咱们走哪条?”齐浩问我。
我也犯了难,刚刚韩正寰把这通道里的阴灵全部铁腕镇压,所以现在走在这里面,就跟走平常的路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最后只好转头看向韩正寰。
陈二狗子现在已经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操着方道长的声音说:“顺着有血迹的这条路走,必定会有收获。”
我直接忽略他的话,问韩正寰:“走哪条?”
他居然同意陈二狗子的话,“有血迹的那条。”
“为什么?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我着急的说,可是不等我说完,韩正寰便打断了我。
“听话。”他宠溺的笑着,轻声说。
我叹口气,没再说啥,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肯定有他的道理。
这次陈二狗子主动走在前面,看起来好不威风。
“你真的确定他是道士?他跟着咱们进来,是要干什么?”齐林小声问我。
“他啊,找死呗。”我冷哼一声,道。
往前走了十来分钟,血腥味越来越来重,最后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胳膊上有一道口子。
“这人长得不错。”齐林说。
我点头,的确是不错,不过比起韩正寰那张脸来,他还是差了点。
那人听见声音,挣扎坐起来,看见我们瞬间眼前一亮,说:“帮我……救救我师父。”
杜衡上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问他:“你是谁?你师父又是谁?”
那人咳嗽着说:“我叫沐然,我跟我师父是为了这座邪墓下来的,没成想还没找到真正的墓室,就中了招,我拼命逃了出来,但我师父却被困在里面。”
我反复想着那两个字,邪墓!
这地方的确称得上,这山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难以形成聚集生气的明堂,选这种地方做坟地是风水上的大忌。
而且,这山四周是连绵高耸的山脉,完全的把它的阳光给挡住了,阳光都不怎么照的进来,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湿气聚集,阴气丛生才是,然而这里却仍旧一个小草都没有。
低洼之地,却形成个光秃秃的童山,绝对不寻常。
建墓的人敢把地方选在这里,他这是成心想要自己死后都不安定。
“你是从哪边逃出来的?”我皱眉问,也收起来捉弄陈二狗子的心思。
他答道:“中间的那条路,当时我跟师父选的是那条。”
韩正寰眉头微皱,道:“接着往前走。”
经过刚刚洞口露的那么一手,现在齐浩他们还是很信服他的话,听他这么说,也都跟在我们身后。
只是走了两步,齐林惊呼道:“陈二狗子呢?”
我看了一圈,陈二狗子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
“无碍,很快就会遇见。”韩正寰说。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好像知道陈二狗子要干什么。
沐然被杜衡扶着,诧异地问:“这通道里的阴气怎么散了?”
齐林指着韩正寰,说:“他弄得。”
“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沐然崇拜的说。
我撇撇嘴,他不是人。
走了两步,韩正寰突然拉住我,说:“前面危险,这些你们一人一张。”他每个人给了一张辟邪符。
我往前迈了一步,心中一凛,还不等站定就被他拽到后面。
“又不听话,总是这么莽撞。”他沉着脸训我。
我咽口唾沫,也不敢跟他顶,很有觉悟的自己拿过一张辟邪符,小心翼翼的装好。
这事情真怪,只是一步之遥,却是天差地别。
外面这就像是村里的路一样,没有任何阴气,但我刚刚往前迈了一步,却感觉前面阴风阵阵,寒气刺骨。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
他冷哼一声,道:“前面有个大东西护着这里。”
我心中一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进去之前,他特别交代:“互相牵着手,不要回头。”
我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瞬间打了个哆嗦,靠,冷的跟冰窖一样。
这次,只转了个弯就看见前面一间凿出来的房间,对着我们一侧是一道石门,上面刻着一个像老虎的东西,但是身上的毛却像是狗的,嘴巴又像是猪,尾巴老长。
房间里吊着四条铁链,中间捆着一个棺材,棺材的木板只是普通的杨木。
棺材旁边一条沟,沟里都是水。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6 00:49:41 +0800 CST  

她瞪着眼睛,看向韩正寰,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出手。
床上的女人突然叫了声,一股寒气扑过来。
韩正寰挡在我跟前,闷哼一声,有些站立不稳。
我忙着扶住他,那僵尸已经倒在了地上,床上的女人也不复之前年轻的模样,变得干巴巴的,只剩下皮包骨。
墙上,那女人的画像直接掉在了地上,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韩正寰,你竟如此对我!”
“木槿,生老病死,因果循环,你不该逆天而行。”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道。
“我不该?那你呢?你如今又算什么?”木槿冷声问。
韩正寰看我一眼,道:“这是我的劫,也是我的因果。”
木槿厉声道:“你负了我,是你负了我。”她说完这句话,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只剩下嘶嘶吸气的声音。
韩正寰淡淡地说:“你该走了。”
然后拿出一张往生符贴在僵尸的头上,盘膝而过,开始念往生咒。
只是,他刚念了两句话,突然睁开眼,表情十分痛苦,嘴角隐隐有血迹。
我想要上前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的后背已被鲜血染红,那四个窟窿再次出现。
“韩正寰……”我叫了他两声,他好像完全听不见,我急得不行,却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在超度,我也不敢胡乱用别的术法,怕冲撞了他。
突然,他冷笑一声,眉眼间竟有一种俾睨众生的气势,身上的威压尽显:“我说过,你不要逼我。”
说完,他大喝一声,就这自己身上的血,凌空画了一道锁魂符,“急急如皇上帝律令。”
空气中传来帕里啪啦的声音,阴风骤起,屋里的东西都被吹的掉到地上。
韩正寰的画像在风中晃了几圈,终究还是掉了。
画像一落地,他身体猛地前倾,鲜血从他鼻子里流出来,滴到地上。
我伸手试探一下,发现他身边的屏障似乎消失了,我忙着上前扶着他,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血。
僵尸的头发已经变干枯萎,脱落到地上。
“你没事吧?”我担忧的问。
他摇摇头,从地上起来,走到床前,捏开那女人的嘴,从里面拿出一枚血泪珠。
我震惊的看着那珠子,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这珠子竟然跟我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啧啧,我今天可算是见到高人了,没想到这世道下,竟然还有道法如此精妙的人。”随着声音,一个老头走进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扯破了。
沐然一看见这老头,忙着过去,十分开心,“师父,您逃出来了?”
老头点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韩正寰,突然皱眉说:“你不是人?”
我心中一凛,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不是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老头想要解释。
我冷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人是什么?”
老头紧紧地皱着眉头,半天说不出来话。
我心中松了口气,暗暗佩服这老头,竟然一眼就看出韩正寰的不同来。
韩正寰看了老头一眼,说:“现在东西已经拿到,此地不宜久留,出去再说。”
出去的路很顺利,只是背着这些晕过的人有些费力气。
尤其是齐林、齐浩和烨化,我仔细一想,他们每次跟着下来,不是撞邪就是晕倒。
我都有些佩服他们,每次都中招,却都能大难不死,简直是运气好到爆棚。
走到洞外,韩正寰跟我说:“你先带着他们下去,我去把这地方毁掉,这里若是留下来,贻害无穷。”
我看着他,听话的点头,领着他们下去。
这地方的确不能留下来。
先前是有人用阵法将这附近的阴气全部吸入洞里,用来滋养僵尸,现在僵尸已死,阴气要是泄出来,这附近的村子少不了生病暴亡的事情。
路上,老头问我:“你也是修道之人?”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墓室里的女人,心里烦躁的很,不耐烦的说:“不是,我就是个办丧事的。”
他竟然激动的拉着我的手,说:“这么巧,我也是。”
我无语的看着他。
“师父,你不是说咱们不干那活吗?”沐然小声说。
老头横了他一眼,说瞎话被当面拆穿竟也不觉得尴尬:“就会给我拆台,背好人家,别摔了。”
“哦。”沐然背着齐林,耳根竟略微发红。
到了山脚下,我跟杜衡说:“他们也都受伤了,你先送他们去医院吧,我在这里等这就行。”
他犹豫半天,最终点头,说:“你小心点。”
我对他笑了笑,怔怔的看着山上。
他们走后不久,山上突然升起点点亮光,慢慢地飘到空中,消失不见。
这是韩正寰正在为山上的冤魂超度。
大概一个小时后,韩正寰从山上走下来,除了嘴角和身上的血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目光凛冽,浑身透着寒气。
等到他走到我面前,身上的寒气已经消失,目光中满是温柔,摸着我的头,笑着说:“等着急了吧?”
“没有,你没事了?”我担忧的问他。
他点头,道:“没事了。”
“那……咱们回家吧。”我笑着说,本想要问问那个女人的事情,但是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怕他嫌我烦。
好像男人不喜欢身边的人问他跟别的女人的事情,唔,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村开小卖部的张大友就因为他老婆质问他跟邻村一个寡妇的关系,直接跟他老婆打起来了,虽然结果是他被他老婆挠的差点毁容。
但我吸取教训,还是不要问了。
毕竟对比一下,我在体力方面完全压制不住韩正寰,默默地摸下自己的屁股,以后再说吧,万一他再打我屁股咋办?
而且他最后不是也对那女人下手挺狠的,就算曾经爱过,到现在也淡了吧?
我想着这事,眉头紧紧地皱着。
突然,他按住我,挑起我的下巴,手放在我的眉心处,说:“这么纠结,是想要问画像中的女人的事情?”
我犹豫着点头,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别跟我打架就行。”
他看着我,嘴角带笑,道:“你这都是什么思维,我怎么会舍得跟你打架。”
“那昨晚是谁打我的屁股?”我委屈的说。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在外面,你说话注意些。”
我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他把我的头转过来,搂着我的腰,说:“好了,小气包,还想不想知道画像的事情?”
“想。”我抱着他的胳膊,笑着说。
他在我头上揉了一把,道:“木槿应该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她的父亲跟我是旧相识,去世之前把女儿交托给我,让我照顾,可我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女孩?所以我便把她寄养在一户农家,每个月去看她几次。”
他回忆着说:“后来,我发现她在道法上很有天赋,便教了她一段时间,只是……”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只是我发现她对我的感情最后竟超越了师徒之情,从那以后我便不再见她,可没想到,几年之后联合镇压我的道士中,就有她。”
“啊?”我愣了一刻,脑补出十万字的我爱你但你不爱我,那我宁愿毁了你也不让别人得到你的偏执爱情故事。
韩正目光变得幽深凌冽,道:“锁魂阵中那被吊着的女人,便是她的手笔。”
我心中一凛,想起那个满身伤痕,头发插在八卦图中的女人,感觉自己头皮都开始疼。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你刚刚是把她超度了吗?”我问。
他摇头,叹气说:“没有,她……我超度不了。”
我惊讶不已,“为什么?”
“有人在保她。”他眼中狠意一闪而过。
这是不能告诉是谁在保那个叫木槿的女人了,我心里明白,没在问这个,“那总是追着我要杀我的女人,又是谁?”
“应该是她的后人。”他冷声道。
我点点头,这是好几辈的人一起努力要杀我,就为了不让韩正寰过得舒服,所以说啊,女人不好惹。
路上,我突然想起陈二狗子来,“陈二狗子现在被杜衡他们带走了,我估摸着得好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他。”
按照杜衡和齐浩的处事方法,他们肯定会把他看管起来,把事情问清楚才会让他走。
韩正寰双眼微眯,高深莫测的说:“无妨,他会主动来找咱们的。”
“啊?为啥?”我诧异的问。
他道:“到时便知。”
我暗中撇嘴,搞得这么神秘,捂着那么多事情不让我知道,也不怕发霉。
不过我现在心情很好,也就不再纠结,跟着他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原来还在纠结他对那女人的感情,现在危机完全解除,心里舒坦极了。
我心有余悸的说:“女人一旦狠起来真的很可怕,所以你以后对我好点。”
我觉得木槿这是典型的得不到就毁掉。
谁知韩正寰却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身后有人。”
“谁啊?”我好奇的问。
他不欲多言,道:“暂时还不确定。”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姥姥已经从王星姑姑家回来了,看着我跟韩正寰一身土的进门,竟然笑了,“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你到底是谁?”韩正寰几步上前,冷冷的看着姥姥。
姥姥呵呵笑着,说:“我是丫头的姥姥啊,得了,进来吃饭吧,你们也忙活一天了。”
我看着突然变得和蔼的姥姥,反而心中七上八下的,她这是怎么了?
韩正寰蹙眉看着屋里,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拉着进屋,说:“不错,你是丫头的姥姥。”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们一起笑笑,没再说话。
晚上,我坐在床上,期待的看着门口,等到韩正寰真的穿着那件印着小毛驴图案的衣服出来时,我笑到肚子痛。
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毛巾,把我压在床上,道:“很好笑?”
我拼命的忍者,“不好笑。”
他哼了一声,低头在我唇上咬了下,说:“你就会使坏。”
我搂着他的脖子,突然有些郁闷,“韩正寰,你说我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小时候我就以为她是个坏人,总是骂我打我,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她好复杂。”
他在我背上轻轻揉着,说:“她不会真正伤害你。”
我静默一瞬,苦笑着说:“你说的是,她不会伤害到我的身体吧?其实,她早就把我伤的遍体鳞伤,你总是说我自卑,没自信,我今天变成这样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小时候她骂我的话,虽然现在我刻意的忽视,但是那些话还是在时不时的影响着我。”
我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跑到门口,就看见姥姥拄着拐杖,佝偻着背,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都听见了?那些话,我好像不应该说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想着要不要跟姥姥好好的谈一次。
最后是在韩正寰要跟我那啥的威胁之下,我才不敢再动,抱着他睡了过去。
半夜翻身,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他。
我猛地惊醒,听见院子里有响动,披上衣服走出去,就看见姥姥挎着篮子正往外走。
她又要去哪里?难道是给瘸子烧纸?
我急忙套上褂子跟着她,却发现姥姥竟然走到村口的河边,坐到石头上,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木头人,又拿出一根针,然后把针从木头人的头顶刺进去。
这不是吴山佐曾经用过的那招?他当时就是用这招来惩罚王星。
姥姥把木头人放在腿上,又拿出一张符纸来,刚要贴到木头人的头上,一声冷笑传来。
“原来你在这里?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我循声看去,那说话的人竟然是沐然的师父。
这时,一只手突然搂住我,我吓得差点叫出来,转头一看竟然是韩正寰。
他在我身上身上贴了一张符纸,然后亲我一下,跟我脸贴着脸,轻声道:“有好戏看。”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6 00:50:34 +0800 CST  

我心里纳闷,但还是听他的话,又看向姥姥那边。
河边,姥姥已经从石头上站起来,怒视着老头,骂道:“陆长风,你个鳖孙子,你还有脸来找我。”
陆长风,这名字还不错,跟我一个姓。
“我怎么不能来找你?我一忙完那些杂事,就马上过来找你了,你跟我说实话,我女儿哪儿去了?”陆长风也不甘示弱,生气的说。
姥姥脸色一僵,坐到石头上,气势顿时弱了很多,“没了。”她说完,竟有些哽咽。
“怎么没的?”陆长风着急的问。
姥姥看着河里,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他走到姥姥跟前,推了我姥一下。
姥姥突然站起来,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扑到地上,“你个混球,负心汉,你还有脸来问我女儿的下落,我今天挠死你。”
我看着平时已经走路都不稳当的姥姥发疯一样的跟陆长风厮打,想要上前,却被韩正寰拉住。
他对我摇摇头。
“哎哟,你轻点。”陆长风根本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求饶。
姥姥开始还很愤怒,到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怨你,你要是不把我们娘俩扔在这里穷山沟子,我女儿怎么会落得那个下场。”
我听着姥姥的话,如遭雷击。
不会吧?陆长风是我姥爷吧?
姥姥姓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妈姓陆,我是跟着她姓的。
不过,陆长风看着好像比姥姥要年轻个十来岁的样子,我又有点不确定。
难道当年姥姥吃了陆长风这根嫩草?
“咱们女儿到底怎么了?”陆长风从地上坐起来,拍着姥姥的背,担忧的问。
姥姥抹着眼泪,说:“死了,为生下丫头,她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丢下她苦命的老娘不管。”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竟然真的是我姥爷,腿一软,直接靠在身边的石头上,却不想把一块小石头碰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靠,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能坏事。
“什么人?”陆长风大步往这边走。
韩正寰想要带我走,我没走,直接站起来,揭掉身上的隐身符。
这隐身符不是说把我变得透明,人鬼都看不见,而是封了我身上的阳气,掩饰住我的气息,看着跟鬼魂无异。
正常人见到我,还是能看见我的,但是我要是躲起来,任凭他功夫再厉害,只要我不发出声音,他就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
“是我。”我淡淡说。
姥姥和陆长风俱是一愣。
“丫头,你怎么来了?”姥姥惊讶的说。
我面无表情的说:“我起夜,正好看见你出来,就跟着过来了。”
姥姥看了陆长风一眼,“那刚刚的话你都听见了?”
我点头,“姥,现在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姥姥看陆长风一眼,抬腿踢了他脚,“你说。”
陆长风抱着腿,吸着冷气,“你这是谋杀亲夫。”
我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们,“痛快点,你们到底说不说?”
“说,你就是我的外孙女儿吧?难怪我那天一见到你就喜欢的不行,这就是缘分啊。”陆长风感叹的说着,看了韩正寰一眼,道:“不过咱们的家事,还是私下说比较好,外人在场,不好说啊。”
我嘴角一勾,抱着韩正寰的胳膊,笑着说:“姥爷,你还真提醒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外孙女婿,我的男人。”
“啥?他是你男人?不行,你赶紧跟他分了。”他大声说。
我声音渐冷,“现在你们没有资格审问我,就一句话,当年发生了啥,到底说不说?还有……”我看向姥姥,“姥,你跟瘸子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陆长风皱眉看韩正寰半天,跟我说:“我的确是你姥爷,当年我跟你姥结婚以后,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性命攸关,很可能回不来,这才把你姥姥安置在这里。”
我动了动嘴,想要问问他是什么事,可仔细一想,他是因为什么事都跟我没啥关系。
“姥,那你呢?”我看向姥姥。
姥姥低头,说:“我跟瘸子没有瞒你。”
我哼了一声,鬼才信。
姥姥叹口气,最后挎起篮子,低头往回走,又打算避开我的问题。
陆长风面色复杂的看我一眼,跑着去追姥姥。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感觉有团火在烧,抬脚踢向旁边的石头,“都在瞒我,就是不告诉我,有本事他们就让那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别说出来。”
“丫头……”韩正寰想要拉住我。
我挥开他的手,“你也是那副德行,什么都不说,别碰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他叹息一声,抱着我,柔声道:“不是不说,而且无法说,我自己都不确定,若是告诉了你,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懂么?”
我别过头,不打算跟他说话。
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小丫头,有时,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听话。”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我没穿衣服但是你们都穿的厚厚的。”我郁闷的说。
刚才那点怒气已经被他哄没了,心里只剩下委屈。
他抱着我,道:“不生气,时机到了,我自会全部告诉我,到时你别嫌烦我才是。”
“那……那你知道刚刚我姥为什么拿着那个木头人吗?”我不解的问。
他看着水,道:“为了里面的东西。”
“啊?”我惊讶的看向水里,“那里面有东西?什么东西?”
“魂。”他道。
我想了想,说:“不会吧?我记得以前虎子掉进河里,齐阳是说那里面有个怨灵,不过他已经给超度了呀。”
他缓缓逼近我,声线清冷,道:“他的话你还信?”
“靠,这种事情他也骗我?”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齐阳真不是东西,居然把我玩的团团转。
“嗯?又说脏话?”韩正寰瞪了我一眼,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把我按向他:“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头微动,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软声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过你的皮肤真滑。”
他一愣,眸色渐沉,直接托着我的腰把我放在石头上,“调戏我?”
“哪有,我就是摸摸,怎么敢调戏你呢。”我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表情。
他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一口,道:“那我调戏你。”
说完,右手慢慢向上,最后的目标竟然是我咯吱窝,他嘴角一勾,开始挠我痒痒。
我抱着他的胳膊,笑个不停,刚开始还能忍受,没过一会就开始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摸你了。”
“可以摸……别的地方。”他俯首在我耳边暧昧的说。
听他说话的语气,我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脸瞬间红了,“你下流。”
他低声道:“丫头,我有句话绝对是真的。”
“啊?啥话?”我发懵的看着他,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
“我只对你下流过。”他说完,直接堵住我的嘴。
我脸红的不行,这人就是个流氓。
感觉到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乱动,我按住他,“咱们回去,万一被人看见呢。”
他压着我,道:“看不见。”
“你……唔。”他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仰头,看着月亮,逐渐淹没在他给予的热情里。
在最后一刻,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有气无力的骂他:“衣冠禽兽。”
他在我脖子上轻啄着,“谢谢夸奖。”
云雨过后,我靠着他,身体没有一点力气,打他一下更像是抚摸,只好用嘴出气:“你又采阴补阳,小心肾虚,你现在都不育了,要是再肾虚,你就真的没人要了。”
他轻笑着,在我耳垂上吮了下,道:“放心,我的体力,收拾你足够。”
我翻了白眼,被他的无耻彻底击败。
穿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瞬间黑了脸:“韩正寰,你不是说河里有东西么?那咱们刚刚的事他是不是看见了?”
他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倏地阴冷,道:“他不敢看。”
这话,听着更像是对水里东西的威胁。
“啊啊啊,韩正寰,我咬死你得了。”我扑到他怀里。
他就是抱住我,天旋地转过后,我已经趴在他背上。
“乖,回家。”他淡淡的说。
我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心里默默流泪,面子里子都没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鬼?呸,去抓鬼!
我跟韩正寰回家的时候,姥姥和陆长风都不在。
现在我也没心思管他们,满脑子都是河边的事情,一上床就滚到被子里,无论他怎么哄我,我都没搭理。
最后是他强硬的把我从被子里薅出来,我黑着脸踹了他好几脚,才气闷的睡着了。
睡之前决定,明早我就要河边,我要去威胁那个鬼把看见的事情烂在肚里,敢说出去我就揍得他魂飞魄散。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起来的时候韩正寰也不在,他去了哪里?
不过这念头也一闪而过,毕竟被某人采阴补阳之后,我实在是太累了。
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听见有人敲门。
韩正寰想要起来去开门,把他拉住了,“还是我去吧,在村里的人眼里,你就是个傻子。”
他脸色一僵,抿唇看着我。
“你现在还是虎子的身份,在他们眼里就是傻子呀,别生气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怨得了谁?”我穿着衣服,忍笑说。
他伸手勾住我的腰,猛地亲住我,半天才松开,说:“你就会气我。”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推开他跑去开门。
刚把大门闪了条缝,书记就挤了进来。
“书记,你这是怎么了?”我震惊的问。
书记身上围得很严实,连手都没露在外面。
他往屋里看一眼,说:“小冉,我有点事找你,出去说?”
我皱眉看着他,“行。”跟他往外走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镇魂符拿在手里。
书记一直带着我走到村口,突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按在墙上,“小冉,把我东西给我。”
这声音是王星的。
“韩正寰送我的血泪珠我是不可能给你的,除非你杀了我。”我冷冷的看着他。
果然是王星,刚刚书记一说话,我就觉得不对,书记虽然这几年对我态度还行,但他其实还是看不起我。
所以,他在人前叫我丫头,人后叫我陆冉,却从来没有亲密的叫过我小冉。
他身体前倾,道:“我说的是陈二狗子给你的东西。”
我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陈二狗子给我了我东西?面上不动声色的说:“他没给我。”
王星要是不说,我都快忘了陈二狗子塞给我的东西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0:27:53 +0800 CST  

他冷笑着,“小冉,你不要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我不信从小为我打架、跟我一块玩泥巴的王星会想要杀我,我不信当时那么善良的你,现在会真的变成这样。”我忍着眼泪说着。
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王星,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脸上的冷漠再也保持不住,眼中悲伤一闪而过,倏地松开我,后退几步,“小冉,我说过一切都回不去了,劝你一句,不要掺和陈二狗子的事情,以后小心。”
说完,一道阴风吹进树林,书记白眼一翻,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怔怔的看着树林的方向,手里攥着的镇魂符落到地上。
刚刚要是他再用力一点,我就会使出这镇魂符,可他最后放了我。
“别哭。”韩正寰拥我入怀,轻声说。
我抹了把眼睛,声音有些哑,“我没哭。”
我不想王星出事,我想要他好好的。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瘸子没了,齐阳是个骗子,王星又变成这样。
他叹息一声,“好,没哭。”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好半天才缓过来,拉着韩正寰往家走。
至于书记,反正天也不冷,让他凉快着睡觉吧。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回去研究一下陈二狗子给我的东西。
把院门和房门都插好,我把陈二狗子塞给我的纸从兜里拿出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手绘地图。
最近,我也学了不少地理,加上这地图绘制得很精细,一看我就看出来了,这是阴山。
只是,地图上标了七个红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见这地图,韩正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势瞬间变得冷冽。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呼出口气,收敛起身上的寒气,道:“没事,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见到这东西。”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这东西?”
“嗯,说起来,这地图还是我绘制的。”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道。
“啊?你绘制的?那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赶紧说,别打一棍子才走一步。”我着急的说。
“你呀,好好改改你说话的毛病。”他在我脸上捏了一把,道:“这是阴山,却又不是现在你们所看见的阴山。”
“千年之前,我师父曾经将我走火入魔的师叔镇压在此地,这地图便是师父口述,我画出来的,为了给后世留下线索,待到千年之后,再次去加固阵法。”他解释说。
“这样啊,那这东西怎么会落在陈二狗子手里呢?”我纳闷的说。
他面色复杂,“这事应该与木槿有关系,当年我被分魂镇压之后,我的私人物品全部被她拿走。”
我点头,估计是木槿是想要留下个念想吧。
“韩正寰啊,你一说分魂,我挺好奇的,你剩下的那一魂在啥地方?”我问他。
他坐在床上沉默不语。
我凑到他跟前,“你不会不知道吧?”
“嗯。”
我紧紧的抿着唇,转身背对着他。
“想笑就笑。”他没好气的说。
“哈哈,韩正寰,你在我心里那个高大的形象正在一点一点破灭,真的。”我笑得不行,看来他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厉害嘛,连自己的一魂被弄到哪里都不知道。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双眼微眯,语气危险,“很好笑?嗯?”
我连忙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义正言辞的说:“不好笑,你好可怜,真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他无语的看着我,半天才给我普及我们这行高深的知识,说:“我的三魂被他们分开,硬生生的给断了联系,炼成独立个体来镇压,就是怕我找到他们,只要我魂魄合一,那这后山的锁魂阵算得了什么。”
“那你是怎么找到云南东山的那一魂的?”我好奇的问。
“跟踪齐阳。”他淡淡的说。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是对齐阳手下留情,原来是为了这个。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去阴山吗?”我问他。
他点头,道:“嗯。”
我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韩正寰,我们可能自己去不了,需要找人帮忙。”
“为何?”他皱眉看着我。
我叹口气,跟他解释:“第一,没钱;第二,现在出去都要坐车,但坐车需要身份证啊,你没有,找黑车也不安全,万一他把咱们扔到半路,那就真的要懵逼了。”
他妈跟人私奔,把他家的户口本给带走了,以至于虎子这几年都没办成身份证。
“车?”他眉头拧了个结,他有虎子的记忆,对车还是有印象的,“要不然买一辆?”
我直接从他身上跳起来,诧异的问:“你有钱?”
买一辆,说的这么顺嘴,难道我找的是个很有钱的鬼?可是冥币又不能当钱用。
谁知,他竟然摇头,道:“没有,要不然……把这个当掉罢。”
他说着,手里出现一个玉扳指。
我虽然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但一看见他的玉扳指,就那色泽,摸起来的手感,肯定是个好东西。
绝对值钱,但是我没门路,而且,我不会开车。
我瞬间泄了气,蹲到地上,突然想到一个人,蹦起来说:“我想到了,可以让齐林开车带咱们过去,她肯定有办法。”
这次齐浩他们审问陈二狗子,就凭杜衡的手段,肯定也能问出阴山来,却不一定会带上齐林。
“这主意不错,可行。”韩正寰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解决了出行问题,我开始有多余的智商来思考别的问题,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扳指是你的?”
他点头。
“还有很多别的宝贝,没拿出来?”
他点头。
“韩正寰,你竟然敢藏私房钱,我跟你拼了。”我叫唤着扑到他身上。
我本想第二天上午去找齐林,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来了。
她一看见我,就苦着脸说:“陆冉,我觉得三叔不疼我了。”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她一拍桌子,十分愤怒的说:“他们这次发现个好地方,但是不带我,杜若都带上了,就是不带我。”
还真的让我给猜对了。
“其实,咱们可以自己去。”我说。
她皱眉看着我,“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我点头,“知道,你想不想去?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上你。”
她慢慢地站起来,围着我走了两圈,哼了一声,“你别给我耍心眼,我还不知道你,鬼心思太多,你是不是自己没钱去不了?”
“别说的这么直白啊,你想去但不知道地方,我知道地方却去不了,咱们这不是最佳搭档么?”我搭着她的肩膀,说。
“好。”她答应了。
“叔他们什么时候走?”我问她。
“也就是今天下午。”齐林说。
“那咱们哪天出发?”我转身问韩正寰。
他从房间里出来,道:“下午。”
齐林很开心,“好,那我去买飞机票。”
我忙着拉住她,指着屋里说:“咱们得开车,他没身份证,做不了飞机。”
“卧槽,我好后悔答应你。”她彻底无语了。
我欢快的跟韩正寰准备东西去。
当年下午,我们三人刚开车走到村口,陈二狗子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差点撞到车上。
“还好赶上了。”他爬到玻璃前,吓了我一跳。
他脸上惨白,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往韩正寰怀里缩缩。
“差点闷死,我装死逃出来的。”他说着,直接上了副驾驶座。
齐林抖着声音问我:“他真是活人?”
我点头。
下一刻,齐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想吓死老子啊。”
陈二狗子哀嚎一声,抱着头缩在座位上,不敢还手。
我崇拜的看着齐林,这多霸气,抬眼看向韩正寰。
他收起眼中的愁色,横我一眼,“不许学。”
我撇撇嘴,没说话。
开了十来个小时的车,路上休息了好几次,才到阴山附近。
在附近休整一番,我才真正往阴山附近走。
可是,却不是按照地理地图的位置走,而是按照陈二狗子的那张地图走。
等到我们到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你们看,这有东西。”齐林突然说。
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背包,上面还带着血迹。
韩正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说:“今晚在此处休息,明天再上山。”
“在这里?那为什么不在宾馆里,明天早早的开车过来?不是更好么。”齐林皱眉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去弄帐篷。”韩正寰完全不理我们,直接跟陈二狗子说。
陈二狗子很听话的去扎帐篷。
我看着韩正寰,心中莫名的发慌,他现在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字:近身者死。
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而且,晚上他竟然是把我推到齐林的帐篷里,自己单独一个帐篷,钻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在帐篷里郁闷的躺了半天,我心中一凛,直接跑出去钻进了韩正寰的帐篷。
他蜷缩在地上,背上已经被血浸湿,头上都是冷汗,手脚在发抖。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居然忘了今天是十五,锁魂阵反噬的日子。
“韩正寰……”我叫着他的名字,躺到他身边,抱着他。
跟上次差点被他冻得僵硬不同,这次我一抱住他,我的胸腔内竟然开始有一股热源在涌动,从我的身体往韩正寰身上流。
而且,我开始头脑昏沉,身上越来越热。
韩正寰把我抱的更紧些,贴着我,他的身体好像是磁石一样,把我身上的热流全部吸过去。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0:28:19 +0800 CST  

我嘴唇不由得发抖,张着嘴想要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而且,他身上越冷,我身上越热。
最后,我抗住那股热,晕了过去。
“丫头……”韩正寰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挣扎了好半天,把眼睛眯开条缝,发现我们竟然躺在他的棺材里,他上半身的血窟窿已经没了。
“你好了?”我笑着说,说完话,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的很,像是被烧坏了。
他抱着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下,“怎么这么傻?你不应该进来的。”
我枕着他的胸膛,哑着嗓子说:“我觉得应该。”
现在我才明白,他白天之所以那样对我,就是不想让我发现他的异常。
“下次切不可如此,我熬过就好,但你这样,是拿着自己的命在冒险,懂么?”他严肃的说。
“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最近心口一阵冷一阵热的?”我问他。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没有说话。
看他这种态度,我心里越发的没底气,我身体难道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还想要跟他说话,他却直接捂住我的眼睛,道:“回去罢。”
说完,一阵冷风吹过来,我猛地坐起来,发现我们正躺在帐篷里,阳光招进来,天已经亮了。
他坐起来,直接出了帐篷,没再跟我谈起那个话题。
我心情更加沉重,套上褂子也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傻眼了,齐林倒在帐篷里,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乱糟糟,陈二狗子已经没了踪影。
“我的背包在齐林的帐篷里。”我心里一凉,忙着跑过去。
韩正寰站在帐篷前,嘴角勾起一抹笑,道:“鱼儿上钩。”
我光顾着查看齐林的情况,根本没顾上听他那句话。
齐林可不能出事啊,她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齐浩交代?
又是按人中,又是喷水的折腾了好半天,齐林才悠悠转醒,摸着脑袋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被陈二狗子打晕了吧。”我说,心里松口气,她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准备给她人工呼吸了。
我把背包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那张地图之外,在之前哪两个墓地中得到的珠子也不翼而飞。
“他回来,根本不是为了求救,他就是为了珠子。”我恍然大悟,居然被他给耍了。
“韩正寰,这可怎么办呐?”我坐到地上,都想哭了,没有地图我们怎么上去呀?
他居然笑着说:“无碍,地图是我所画,难道我会找不到地方?”
我郁闷的收拾东西,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见到陈二狗子我一定要揍他一顿。
再次出发,韩正寰却没有直接上山,而是拿着罗盘领着我们走到背阴面,对比着太阳的方位,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看了好几次,说:“下午四点,上山。”
我跟齐林崇拜的看着他,齐齐点头。
齐林捅我一下,小声说:“他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是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我静默一瞬,很肯定的说:“他只比我厉害那么一丢丢。”
“是吗?”齐林怀疑的看着我。
我坚定的点头。
熬到下午四点,上山的时候我发现这条路竟然跟上午看见的有些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还说不出来。
“这条路怎么没脚印?上午我看的时候,是有脚印的。”齐林说。
“对对,是啊,怎么脚印不见了?”我问韩正寰。
他牵着我的手,声音带着一股寒意,道:“你们上午看见的是阳世路,而现在所走的,是阴间路。”
我感觉脊背一凉,扭头看齐林,她脸色都有些发白,紧紧地挨着我。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看到尽头,别说齐林,就是我都累的不行。
这山路太难走,连棵草都没有,还都是碎石,扎脚。
“太阳怎么这么快就下山了?”齐林小声说。
她这一说,我往天上一看,明明之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居然是乌云压顶。
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这文化知识有限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句诗,自我感觉还挺应景。
韩正寰突然停下,拿出两张隐身符给我们两个,然后又一人给了一张辟邪符和本命符。
我慎重的接过,看来这次十分凶险。
“稍后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可发出声音,知道么?”韩正寰郑重说。
“好。”我跟齐林齐声应道。
他在我额头上弹了下,说:“尤其是你,不可莽撞。”
“好,绝对不莽撞。”我慎重的答应。
我们再次出发,越往前走越黑,到了最后都需要打着手电才能看清东西。
看着不远处的平坡,我跟齐林对视一眼,互相拍拍,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可是,往前走了两步,竟然发现前面有说话声。
我们赶紧躲到一边石头旁,悄声靠上去。
看清坐在那边的人后,要不是韩正寰拽着我,我真的会冲上去。
齐阳竟然跟齐浩他们在一起。
空地上坐着六个人,齐阳、齐浩、杜衡、大壮、烨化和杜若。
“你说的地方什么时候才到?这都走了一天一夜了。”齐浩冷着脸问齐阳,语气并不是很好。
齐阳大大咧咧的坐着,像个老痞子,“就快了,别着急,这几年没见,你就这么对你哥说话?”
齐浩别过脸去,“我才没你那样的哥。”
齐阳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你丫再说一遍?我踢死你。”
齐浩看他一眼,坐到大壮身边去,没再理他。
“二叔,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还是不能说吗?”杜衡皱眉问。
齐阳挑眉看向杜衡,道:“那可是个极恶之地,丑话说在前头,这次去,九死一生。”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俱是脸色一白。
“那地方啊,可是千年前……”齐阳正准备详细说说,齐林突然从跑出去,手里拿着块石头。
“齐阳,你居然还有脸出现,我要打死你。”她大喊着,手里的石头直接扔到齐阳身上。
我看了韩正寰一眼,小声说:“你看,莽撞的不是我。”
他瞥我一眼,脸黑如锅底。
“林子,你怎么在这?”齐阳避开石头,沉着脸问。
齐林指着他,哭着骂:“你居然还有脸出来,你怎么不去死。”
她这么跑出去,我跟韩正寰也躲不下去,只能走出去。
看见韩正寰,齐阳直接惊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最后竟然痛哭流涕的扑过来,眼中是崇拜和痴迷,“是您吗?您已经出来了?”
“嗯。”韩正寰厌恶的往后退了几步,应了声,拳头握紧又松开。
我丝毫不怀疑若不是这里人多,他估计能直接把齐阳打死。
齐阳还想说什么,韩正寰淡淡的瞥他一眼,他闭上嘴,不再说了。
他一闭嘴,再也没人说话,出奇的安静。
“哎哟。”突然,齐阳摸着头叫了声。
齐林拿着齐浩的登山棍,死命的打着,一边打一边骂:“你把我爸妈还给我,还给我。”
这一闹,其他人都上去劝架,我看着机会,抢过杜衡的登山棍,也跟着齐林一道,把齐阳打了一顿。
最后,齐浩他们把齐阳团团护住,我跟齐林才罢手。
我扔到登山棍,站到韩正寰身边,使劲的忍着,没有再次冲上去揍他。
齐阳脸上和头上都是伤,目光在我和韩正寰之间游艺,道:“您怎么会跟她在一起?您应该她只是为了您……”
“闭嘴。”韩正寰厉喝一声,身上的威压尽显,四周平白的刮起几道阴风,把齐阳掀了个跟头。
他摔得再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目光饱含深意。
韩正寰目光阴冷,拉着我转身就走。
齐浩追上来,说:“丫头,别乱走,跟我们一起走吧,安全点。”
我看了眼齐阳,问:“什么时候找到他的?”
他愣了一下,急忙解释说:“不是我找到的,是他自己路上出现,说是可以带我们过来。”
“瘸子在哪里?”我看着齐阳,怒声问道。
他看了眼韩正寰,冷声道:“什么瘸子,我不知道。”
“你……”我死死地瞪着他,真的好想再上去揍他一顿。
这时,韩正寰突然拉了我一下,我扭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到空中,在月光照耀下,刚刚他们所在的空地上竟然出现一个八卦图。
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的哭嚎声,我一闭眼,感觉到一个个怨灵从八卦图中爬出来。
却不管我们,只是围绕着八卦图转圈,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而且他们身上穿的都是道服。
紧接着,周围的哭嚎声越来越大,空地上的岩石上开始出现极小的阴阳图,有无数只手从里面伸出来,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拉着,出不来。
这时候,一直躲在杜衡身后的杜若突然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还不等去看杜若的情况,烨化也惨叫一声,只是他没晕,居然跑到把八卦图中央,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
我看着烨化磕头,感觉自己头都疼,这家伙,几下子下去人不得晕掉。
我刚想到这里,他突然大叫一声,倒在八卦图中浑身抽搐。
齐阳站在一边,竟然从背包里拿出招魂幡。
我心中一凛,低头去翻我的包,这才发现我特地用布包好的招魂幡竟然被调换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不由得手脚发凉。
他举着招魂幡,走到八卦图前,嘴里念着:“天则灵,地则灵,左手指北斗,右手指七星,天上二十八宿是吾所管……”
随着他的话,在八卦图的旁边出现了北斗七星的图案。
我一看见,猛地想起,在被陈二狗子拿走的拿走的那张地图上标红的点点,不正是北斗七星。
“急急如律令敕!”他喊了一声,八卦图顿时光芒大盛。
韩正寰把我带着我退后几步,捂住我的眼睛,说:“别出声,听话。”
我只听见外面传来几声砰砰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石头上。
等到他把手拿开时,齐阳直直的站在八卦图中,淡淡的微笑着,倒是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
齐浩和杜衡倒在一旁的岩石下,表情很痛苦。
围绕着八卦图转圈的道士阴灵都跪在地上,开始朝拜齐阳。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0:28:45 +0800 CST  

“他们这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捂住嘴。
他带着我后退几步,然后抬头盯着天上的月亮。
我这才随着月亮的偏移,阴灵们哭嚎声逐渐减弱,八卦图逐渐开始模糊。
就在那些跪拜齐阳的怨灵们要站起来的时候,韩正寰上前几步,竟然是从齐阳包里拿出那把我曾经弄丢的宝剑来。
卧槽,他跟齐阳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拿东西这么顺手。
我无语的看着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利剑出鞘,他直接用宝剑划破手指,用血在剑身上画着,嘴里无声而快速的念着咒语。
我看着他的嘴型,心中一凛,这不是六甲符之一么?
不由得跟着他默念起来:“龙首人身,仗剑震方,舞刀逐云,能起狂风,闲忽大怒,凡石不容。”
韩正寰默念六遍,剑身上的符也已经画好,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挥剑指向八卦图那边,顿时狂风大起,飞沙走石,伴随着狂风竟然传来声声龙吟。
我差点被风吹走,忙着抱住一边的石头,使劲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齐阳身体一震,惊诧的看着韩正寰,嘴角缓缓流出鲜血,他所站的地方裂开一道道缝隙。
韩正寰面容肃冷,目光凌厉的看着齐阳,周身气势凛然。
原本在齐阳周围跪拜他的怨灵们还不等反应过来,已经碎成沫沫,消散在空中。
我心中一凛,韩正寰怎么突然出手这么狠辣?
他这不是超度也不是镇压,而是直接将那些人打的魂飞魄散,一点后路都没给他们留。
一声巨响,先前伸出手的那些石头全部裂开,我仔细一看,顿时脊背一凉,那些石头竟然是中空的,里面竟然都是头骨,垒在一起,每个头骨上都还钉着一枚铁钉。
我看着那些钉子都已经生锈,有的都已经跟头骨熔在一起,看来这些东西被放在石头里的时间肯定不短。
风声慢慢停止,四周恢复平静。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获得自由吗?”齐阳支撑不住,双膝跪地,脸上血色渐失。
韩正寰随手把剑扔到一边,冷声道:“就凭你们,也配来威胁我?”
齐阳脸色一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突然大笑出声,“原来,这许多年,竟是我一厢情愿。”
我听着他说话,嫌弃的撇撇嘴,说的那么哀怨干啥?搞得像是韩正寰始乱终弃一样。
“自作多情。”韩正寰直接给他盖棺定论。
齐阳跪在地上,自嘲的道:“是啊,是我自作多情。”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扭头看向我,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我被他看得心一凉,本能的要往韩正寰身边跑,却不想身后一声冷笑传来,下一秒我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为啥老是掐我的脖子?我欲哭无泪,下次我就在脖子上弄个防狼项链,扎死你们。
这次被人挟持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知道她们是动了真格的,所以玩命的挣扎,也不管掐着我的是谁,死命的掰着她的手,又抠又咬。
可是那人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般,动都没动,力道越来越大。
我叫了韩正寰两声,可他那边像是跟我完全隔离一样,我的呼救声根本传不进去。
他走到一块十分圆滑的石头前,就着手上的血,不知道在上面画着什么,不大像符。
齐阳冷笑着,看着我被那女人掐脖子。
快被掐的翻白眼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主业来,从兜里拿出韩正寰给我的辟邪符,用尽所有力气按在那只手上。
我一抓鬼的居然差点被那东西掐死,简直不能再丢人。
不过还别说,韩正寰给我的辟邪符就是有用,身后的东西闷哼一声,刚开始还能忍住,到了最后嘶哑的尖叫着,想要把手上的辟邪符甩下去。
形势瞬间颠倒,我死死地按着辟邪符,又拿出一张镇魂符来,转身拍在她的额头上,嘴里念着镇魂咒。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掐住我的人是杜若。
她表情狰狞,嘴里嘶嘶的吸着冷气,全身抽搐不止,我心中诧异极了,韩正寰的辟邪符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她大叫一声,双目赤红,发了狠,朝着我就是一脚,我侧身避过,她借着这机会挣开我,退到老远的石头边上。
这时,韩正寰那边又传来一声破裂声,他按住的石头直接从中间裂开,竟然出现一个洞。
“韩正寰。”我又叫他一声。
他转头看向我,脸色一沉,一道阴风刮向杜若,直接把她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看来是能听见我说话了,我赶紧跑到他身边,还是跟着他安全。
他看了眼我的脖子,脸色更加阴沉,周围温度骤然下降。
我冷的直搓胳膊,杜若蜷缩在地上,显然还没从镇魂符的威力中缓过来。
虽然我能力有限,不能直接把杜若身上的东西打散,但打伤还是可以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问他。
这么多的头骨,还有刚刚出现的八卦图,好吓人。
他道:“镇魂之所。”
听起来好牛逼,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没办法,我现在已经出离害怕,开始享受这个过程了我觉得经过这件事,我很可能会真正的爱上这行,前提是我能像韩正寰那么厉害。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除了我、韩正寰、齐阳和杜若,其他人都已经晕了过去。
齐阳摇晃着站起来,道:“丫头,想不想知道瘸子在哪里?”
“你肯告诉我?”我更加警惕的看着他。
他点头,怅然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才意识到我以前有多混蛋。”
“韩正寰,我要杀了你。”木槿的声音传来,我扭头就看见杜若面容阴冷的站在不远处,头发越来越长,一股一股的,竟然像蛇一般,在蠕动着,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她喊完,那些黑发猛地朝我们刺过来。
韩正寰把我护在身后,抵挡着那些头发。
突然,我手腕一痛,转眼就看见齐阳攥着我的手,冷笑一声,拖着我跳进了那个洞里。
我死死地抓着他,边往下滚边使劲的踹他,手上得到空闲也要挠几下。
他娘的,反正也上不去,又不知道会掉到啥地方,这斜坡滚了半天还不到底,所以我现在能打就打,怎么着也得赚够本。
“哎哟,你个死丫头,你抠我眼睛干啥。”齐阳应该是受了伤,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护着脸。
“抠死你。”我恶狠狠地说。
突然,身下一空,我手疾眼快的把齐阳薅住,让他做了我的垫背的。
尘土飞扬,四周一片黑暗。
齐阳把我推开,嘴里骂道:“死丫头,几年不见,下手越来越黑,挠死我了。”
我没出声,缩在角落里,侧着耳朵听着他的大致方位。
助听器不知道什么掉了,现在他说的话我听不大清,还是安静一些,不然只有被揍的份。
过了一会,前面突然传来一点亮光,然后越来越多,等到洞里所有的火把和油灯都被点燃后,我才发现这竟然是个开坛做法的地方。
齐阳站在正中央的桌案前,近乎痴迷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他从桌子上拿起上面的铜钱剑,小心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神情很激动。
“丫头,我终于找到了,我宿命就要改写了。”他说。
我看他半天,在确定他现在对我没有敌意之后,才说:“你说啥?我听不清。”
他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我。
我往后退了几步,边寻摸着逃走的地方,边说:“我的助听器掉了,听不清你的话。”
他看着我,眼中的阴狠慢慢消失,似乎回到了当初他还是我师父的模样,叹口气,拿着火把在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找了半天,最后在土堆里找到我的助听器。
“耳朵什么时候出的问题?”他皱眉问。
我看了他好半天,才把助听器拿过来,回道:“好几个月了。”
他点点头,没再说啥,转身又去桌案前研究那上面的东西去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试探着问。
这地方很空旷,出了我们滚下来的斜坡,我没发现其他的出口。
“镇魂的地方,”他摆弄着上面的东西,感叹说:“千年之前到底是能人辈出,居然造出这样的地方来。”
我默默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我们俩现在的气氛也太和谐了。
清了清嗓子,冷声说:“你找这里要干什么?”
他呵呵笑着,道:“当然是改写我的命格,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是他人能控制的。”
“哦,那你慢慢改,我先走了。”我扯了扯嘴角,想要从滚下来的斜坡爬上去。
他声音渐渐阴冷,道:“既然来了,你就休想离开。”
说完,他从腿上拔出一把刀子,朝着我走过来。
“不带你这样的,刚刚咱们不是还好好的么?你改你的命格,关我啥事?”我跟他插科打诨,拖延时间,心里祈祷着韩正寰赶紧来救我。
“我的命格与你息息相关。”他沉声道:“你可知道我是你什么人?”
我强笑着,“师父啊。”
他冷哼一声,说:“错,我是你爸。”
“啥?”我再也笑不出来,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你是我爸?你是来搞笑的吗?”
“你不信?若是你还有命从这里出去,我不介意去做DNA检查。”他淡淡的说。
“所以当年是你在坟地里强睡了我妈?”我冷声问。
说到这个问题,他目光有些闪躲,最后还是承认了,“是。”
我浑身血液瞬间冲到头上,气的手脚都开始哆嗦。
他是我爸?他怎么能是我爸?
我抿唇看着他,死死地忍着眼泪,最后直接朝着他扑过来,一阵拳打脚踢。
这些年我差点被这疑似鬼胎的出身逼疯,再加上瘸子的死,还有云南东山他在我肩膀上捅的那一刀,我身上的伤病,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赤红着眼睛,现在我手里要是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的捅过去。
齐阳反手把我按在地上,表情阴狠,道:“杀我?你有什么资格杀我?若不是我,你能来到这世上?”
“谁稀罕,我宁愿不出声,齐阳,我恨你。”我咬牙说。
他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你恨,难道我就不恨么?”
我死死地盯着他。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1:11:00 +0800 CST  

“知道千年之后加固这阵法需要什么吗?”他说着,眼中慢慢流下泪来,道:“身带煞气的道士。”
我听着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
身带煞气的道士?
修道之人本就讲究心无旁骛、心平气和,还要根骨清透,身带煞气这是大忌,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
我也是带煞气的,以前齐阳说我是吃这碗饭的时候,我信他,瘸子也信他,后来才知道齐阳骗了我。
像我这样的修习道法,很可能走火入魔,这也是韩正寰不肯教我那些高深术法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一寒,“所以,你是特地被选出来做这个的?”
“对,这就是我活在世上的原因,可我不服,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我派祖师爷术法高深而且心善,所以我这些年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把放出来,就是想救自己一次。”他说。
“韩正寰是你的祖师爷?”我诧异的问。
他点头,表情逐渐阴森,“可是如今看来,师父所言也是假的,这些年我为祖师爷做了那么多丧良心的事,可他竟然当我是蝼蚁一般,既然别人靠不上,那我便自己拼一次。”
“虽说有些舍不得,但你是这几年最成功的作品,到底还是我的血脉,他们要拿我祭阵,那我便先一步用你祭阵。”他冷笑着说。
我默默的看着他,这算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么?
他从桌案底下拿出一捆绳子来,要把我绑住。
“小冉……”王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搬着一块石头砸在齐阳的后背上,把他踢到旁边。
“小冉,绕过石柱,往前跑。”他挡在齐阳跟前,跟我喊。
我看着齐阳阴狠的样子,最后一咬牙,按照王星说的路线,跑了。
转过石柱,竟然真的有道门,我想也不想的推开,拼命的往前跑。
可是,我感觉上天就是来玩我的,前面居然是九条岔路。
最后,我践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话,直接选了那条煞气最重的跑进去。
直到我来到一扇门前,被从门缝里面渗出来的阴风吹得止不住的发抖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特么脑抽了。
在这里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镇压着韩正寰师叔的地方,我选了这条,可以说是送死的哇。
刚想转身往回跑,就见王星站在我身后。
“王星,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咱们赶紧跑。”我上前拉着他的手,说。
他目光中有些挣扎,道:“小冉,我跟你说过,不让你来的。”
我想要拽着他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跑啊。”
我心里急得不行,那石门好像正在慢慢地打开。
他没动,“你真的不应该来。”说完,狠命的一推,正好把推进了石门里。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把他带来了。”王星跟着走进来,对着里面的石棺说。
“为什么?”我喃喃的问,石门已经合上,我出不去了。
他别过脸,说:“小冉,我想活着。”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好,把她放进石棺里,东西我会给你。”
王星走向我,我边后退边说:“王星,这倒是怎么回事?”
“小冉,恨我吧,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想活着。”他面无表情的说。
我撞到石棺上,转头往里面看去,棺材里就剩下一副骨架,但这骨头上竟然满是伤痕,而且胳膊和腿上的骨头都是断的。
棺材壁上贴满了黄符,头骨下还放着一面八卦镜。
我心中一凛,抬头一看,顶子上果然刻着一副八卦图,而且八卦图周围还是有些人形状的纹理,都是手持武器的样子。
看来,刚才月光下出现的八卦图就是这个,当时齐阳所站的位置就是这个墓室的顶上。
如果当时韩正寰不制止他的话,这阵法可能就失效了。
王星想要过来把我掀进去,我双手护在胸前,实际上是在找韩正寰给我的血泪珠。
“前辈,咱们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一上来就要我的命,真的不好,您至少也得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大声说。
王星面色复杂的看着我,我能看得出来,他也在犹豫要不要把我推进去。
“小娃娃倒是胆子大。”随着声音,在我对面的石壁上出现一个人形。
虽然我腿肚子一直发抖,但还是挤出一脸的笑容来,“前辈,我也是个道士,我身上有好多保命的东西,就这么直接把我弄进棺材里,痛苦的还是你,是不是?”
石壁的人冷笑一声,跟王星说:“杀了她,把她的血倒进棺材里。”
“哎哎,别呀,我又不是猪,你们可不能倒吊着我放血。”我说着,终于摸到了血泪珠,这把它扔进嘴里,恨不得直接咽下去。
可是,我含了半天,也没等到韩正寰来。
“想要他来救你?妄想,我这地方岂是他想来就来的?”石壁上的人嗤笑道。
我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我真的不想被放血。
“动手。”石壁上的人冷声道。
王星微微闭眼,然后猛地朝我走过来,就在他要碰到我的时候,突然一股劲风把他掀翻。
砰地一声,石门直接倒地,韩正寰缓步走进来,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周身威压尽显,手里拿着木头剑,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剑身上还缠着几缕头发。
他一靠近,我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不经意间碰到他,却被冰的哆嗦了下,他怎么这么凉?
本来想问他,不过看着他一直盯着石壁上的人,就默默的闭上嘴。
两鬼相争,还都是千年老鬼,我这个人还是安静的旁观吧。
再说,也不能让石壁上的人知道韩正寰现在不对劲。
他一来,石壁上的竟然慢慢地走了出来,蓝色道袍,长得还不错。
“是你?你竟然还活着?”石壁上的人诧异的问。
韩正寰冷哼一声,道:“自然活着,蒋师叔。”
齐阳捂着胸口,从门口走进来,看着韩正寰和他师叔,惊讶过后就是狂喜。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完,蒋师叔冷笑一声,阴狠的说:“今日,你们休想阻止我破阵。”
说完,直接伸手抓向齐阳。
齐阳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要躲,还是韩正寰提剑迎了上去。
我退到墙角,看着他们。
“今日,我们彻底做个了断。”韩正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意。
只见他跳到石棺上,踩着棺材璧,举剑指着顶上的八卦图,看我一眼,道:“招魂幡。”
我反应过来,趁着齐阳不注意,从他兜里把招魂幡抢过来,给韩正寰扔上去。
一看见招魂幡,蒋师叔瞬间蔫了,像是很害怕,浑身都开始发抖。
韩正寰一手拿着招魂幡,一手拿着木头剑,朗声念道:“当川大恩,过吾令旨,永不超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的话,在他身边仿佛出现一个漩涡一般,招魂幡猎猎作响,好似猛兽出笼。
八卦图旁边的人形都开始抱头往外挤,像是要挣脱束缚。
一道白光从棺材里的八卦镜射出来,正好照在八卦图的正中央。
“韩正寰,你竟然如此对我!”蒋师叔痛苦的伏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随着韩正寰的动作,我听着石棺里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缩在墙角,看着周身阴气围绕着的韩正寰竟然开始莫名的害怕,他为什么要收魂?
不是要加固阵法,继续镇压着蒋师叔么?
他看我一眼,眼中的嗜血和杀意吓我一跳,仿佛失了神智一般。
他的手缓缓伸向我,我吓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冲着他摇头。
我终于想通了,他要炼化这里的怨灵。
他动作一顿,突然转向齐阳,猛地一握。
齐阳双眼倏地睁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捂着脖子,脸色涨红。
而且,他的脸上竟然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虽然持续的时间都不长,蒋师叔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直接碎成一片片,飘在八卦图下方。
顶子上的八卦图突然光芒大盛,韩正寰手上的木头剑直直的刺向石棺里的八卦镜。
瞬间,所有的光芒全部涌进韩正寰的身体里。
他眉头微皱,表情渐渐的变得十分痛苦。
顶上的八卦图突然碎了,韩正寰猛地睁开眼睛,下一刻,他像是被人击了一下,直接撞到墙上。
我看着,似乎有一束亮光从八卦镜中射进齐阳的身体。
齐阳猛地站起来,阴笑一声,道:“你触怒了他。”
蒋道长的声音!
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韩正寰捂着胸口,扶着墙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那又如何?”
“你会有报应,他不会放过你。”齐阳极为不屑的说,然后转身离开。
韩正寰靠着墙,盯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去追。
我蹲在墙角,看着这一切,牙齿都开始打颤,刚才韩正寰是想要用我的魂魄祭阵的。
“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正寰走到我面前,手放在我的头上,我身体一抖。
“刚刚我一时失了神智。”他轻声说。
我仰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嘴角隐隐带着血迹。
“你怎么样?”我抹了把眼泪,现在也不是跟他生气的时候,还是先出去。
他靠近我,唇若有若无的拂过我的脸颊,道:“小丫头,不要生气,我……”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韩正寰?”我忙着接住他,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
我看着已经裂缝的顶子,先把弄出去再说,不然这地方塌了,我们可就得被活埋。
背着他走两步,余光看见石棺旁边的木头剑和招魂幡,我又返回去去,发现棺材里的八卦镜不翼而飞,而蒋师叔的尸骨已经碎成了灰。
也挺好的,省了火化的步骤。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1:11:26 +0800 CST  
我拿上东西,背上韩正寰就往外跑,进来的时候明明就碰上了一个岔路,出去的时候却处处是岔路。
最后,我只能是碰运气,二到底,都选第二条,最后还真的让我走出来了。
把他从洞里拖出来,我看着这遍地的狼藉,看来韩正寰跟木槿在这里斗得挺惨烈。
我们爬出来的地方就在我被齐阳拉进去那个洞的不远处,我特意去空地上找了一圈,齐浩和杜衡他们都不见了。
我在石头缝里把我的背包拔出来,开始背着韩正寰往下走。
走到一半就已经累的起不来,事实证明某些电视剧中的情节真的太超脱现实,就像我现在想要找个木板或者树枝编成的东西把他放在上面,拉着走下去。
然而,荒山野岭没木板,树枝找到不会编,最后只好最原始的方法,靠着我瘦弱的小身板把他硬给背下去。
身体不只是革命的本钱,它是干一切的本钱!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又累又饿又渴,双腿都已经麻木,脑袋一阵阵发昏。
我抱着韩正寰,苦笑说:“咱们两个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身体还是凉的吓人,表情很痛苦,眉心隐隐的有团黑气。
而且,一靠近他,我胸腔里就不由自主的热起来,烧得我全身难受,那股热源又像以前一样,被他吸过去。
正在我迷糊的时候,好像看见齐浩和杜衡他们朝着我们走过来。
“叔……”我叫了声,最后失去了意识。
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一股子烟味钻进鼻子里,不是香烟的烟味,而是上香的烟味。
睁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民房里,齐浩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芯柔,真是谢谢。”
“没事,你们好好休息,以后再登山可不能这样,得准备齐全。”一个女子说,声音真的很温柔。 “哎哎,一定。”齐浩满口答应。
我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房间里就我一个人,韩正寰不知道在哪里。
忙着穿鞋下地,刚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地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小腿都肿了,忍着疼跑到外屋问齐浩:“叔,韩正寰呢?”
他正跟那个芯柔说话,笑出了一脸的褶子,好半天才把目光移向我,“你醒啦?要不要吃点东西,芯柔的厨艺很好。”
我没忍住翻了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齐浩有当色狼的潜质呢,“不饿,韩正寰在哪呢?”
“在厢房里呢。”他跟我说话,却看着芯柔。
我无奈的看他一眼,对芯柔感激的笑笑,直接跑向厢房。
杜衡和齐林正坐在院子里,脸色都不好看,似乎刚刚吵过架。
“你醒啦?”齐林瞪了杜衡一眼,跟我说。
我点头,也顾不上问他们,直接进了厢房。
韩正寰还昏迷着,我把手放在他的头上,闭眼向他看去,心中一凛。
他本来魂魄就不全,现在身体好像是有数不清的魂魄在互相冲撞。
我想了半天,最后从包里翻出桃印放在他的床头,又给他点上一盏本命灯。
可还是不放心,又跑到正屋,“芯柔姐,这村子有没有杀猪的?”
齐浩笑的春风荡漾,问:“丫头,你想吃猪肉?”
“边儿去,芯柔姐,我是想要借屠户的杀猪刀用用。”我瞪了齐浩一眼,说。
“有的,我这就去给你借。”芯柔答应的很痛快,她走到门口,齐浩也跟了过去。
“芯柔,我跟你一起去,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拿得动杀猪刀。”他说。
我无奈扶额,原来工作狂齐浩动了色心是这样的。
“咱们这是在哪里呀?其他人呢?”我走到院子里,问杜衡。
他脸色凝重的说:“山脚下的村子,我们醒来的时候杜若和齐阳都不见了,在山上找了几圈也没看见你们,只好先下山,没想到竟然山脚下碰见你们。”
“那接下来怎么办?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我问他。
他看了看天,说:“我已经跟上面联系过,明天会有车来接咱们,现在咱们是人困马乏,正好休整一下,明天我再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杜若和齐阳。”
听他提到杜若,齐林立马抱着我的胳膊委屈的说:“小冉,我跟你说,我当时真的看见杜若跟你男人打架了,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她,绝对不是被那种东西上了身,我发誓。”
我一愣,杜若跟韩正寰打架?
“齐林,杜若是我的亲妹妹,跟你同学七年,她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清楚么?她怎么可能有本事跟韩正寰打架,你当时肯定看错了。”杜衡沉声说。
齐林气恼的一跺脚,“爱信不信。”转身进了正屋。
她这一走,我跟杜衡眼对眼,氛围顿时有些尴尬。
沉默半天,我刚想找借口离开时,杜衡突然说:“小冉,你真的非他不可?”
“嗯。”我说,现在还在想着那会韩正寰要用我祭阵的事情,虽然他中途放弃了,但是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你跟他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小冉,你听我一句劝,跟他保持距离吧。”
我摇头,“我离不开他,我爱他,真的。”
“爱?”他细细咀嚼这个字,惨淡一笑,道:“是我多事了。”说完也想进正屋,估计是顾忌到齐林在,中途转身出了院子。
我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有些内疚,但是我不想耽误他。
再次进屋去看韩正寰,发现他的情况稳定了很多。
我坐到他床边,无奈的说:“韩正寰,你说你怎么威风不了一会儿呢,你进来救我的时候多霸气,结果最后竟然让我背你下山,你也真好意思。”
我看着他,低头在唇上吻了下,眼里含着泪,笑着说:“我相信你,你是失了神智才会想要用我的魂魄祭阵,我信你一次,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如果你骗了我,我真的会再也不理你,现在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若是连你也负了我,那我……”我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哭了一阵,心里舒服了很多,只是脑子还是有些乱。
齐阳跟我说的话,我越想越心塞,他是我爸?
这简直是个世纪玩笑。
可是,我心里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大,齐阳跟瘸子都说我的血有煞气,可以用来对付那种东西,也算是以暴制暴。
但齐阳也可以,齐浩曾经在尸坑里中了招,背上扎着黑漆漆的头发,那一次齐阳就是用的自己的血,比我的血威力还要大。
我是他最成功的的作品。
想到他说的这句话,我不由得苦笑一声,心中涩然,活了这么多年,我仅仅是他的作品,在他眼中就是个物件。
过了两个多小时,齐浩和芯柔才回来。
芯柔满是歉意的说:“真的抱歉,我们村里的屠户去集上了,现在还没回来。”
“没事,还是要谢谢你。”我笑着说。
她还是一脸歉意的跟着齐浩进了屋,我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想了下还是去找杜衡,尽快从村子里出去吧。
我们明明一路开车过来都没看见什么村子。
刚刚还站在院门口的杜衡,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暗中给自己打气,叫自己不要害怕,小心的往外走。
路上,以后不少老头老太太坐在路边晒太阳,看见我还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
我硬是扯出一脸的笑容来,好不容易在村口看见了杜衡。
他看着村子旁边的林子,说:“我刚刚听见那里边有声音,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闭着眼睛看向那林子,看见那里面一道又一道的影子,道,“走,一起过去。”
他看向我,“你不用带东西?”
我摇头,“不用,我能应付。”
我大致也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东西,都不凶。
走进林子,我手里拿着一张镇魂符,做着随时咬手指的准备,虽然我的血现在作用不大,但是对付他们还是足够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面的东西竟然都是远远躲着我。
“这里!”杜衡跟我说。
我忙着跟着他过去,就看见齐阳倒在地上,身上各种划伤,而且他的半张脸的皮肤都是红色的斑痕,一道一道的,就跟冰的裂纹一样。
杜若躺在他身旁,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再破一点就走光了。
两个人的鼻息倒还正常,应该没什么大事。
我咬牙看着齐阳,跟杜衡说:“我要是现在打死他,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会。”他想也不想的说。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对我有意思么?就不能帮我一次?”
他已经把齐阳背在背上,笑着说:“你能问我那句话,我就知道你没有打死他的意思,好了,先回去,大不了等他醒了,我再把登山棍借给你,你打他一顿。”
“不打了。”我闷声说。
万一他真是我爸呢?我下不去手。
我背着杜若,跟在他后面,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下,声音里竟然罕见的带着惊慌:“小冉,你快看!”
“怎么了?”我往前走了几步,霎时间惊在原地,直接把杜若摔倒了地上。
村子呢?我们俩明明刚从村子里出来,现在怎么不见了?
“下去看看。”他沉声说。
我忙着把杜若重新背起来,跟在他身后。
等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这里是一片坟地,草都长得快到我膝盖了。
韩正寰躺在坟地中央,桃印和本命灯在他的头顶,身上还爬着几只蚂蚱,齐林坐在地上,神情呆滞,齐浩靠着一个坟包,双眼无神,却笑的十分荡漾。
我见着灯好好的,这才放了心。
杜衡想要进去,我忙着拦住他,把杜若放到地上,掏出一张辟邪符给他,“我画的,虽然比不上韩正寰,但也有点用。”
他把齐阳放下,跟我道谢,“谢谢。”
“走吧。”我本来想走前面,却被他拉到身后。
给他们检查完,我心里也没了底,“韩正寰倒是没事,只是齐阳和齐林的魂被困住了,先把他们弄出去,我试试能不能把他们叫回来。”
往外拖齐浩的时候,我在他脸上抽了好几下,他那荡漾的笑容就没变过。
真是要色不要命。
等到把他们都弄出去,我坐在地上感叹:“杜衡,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一宝地的?”
他抿唇不语。
看着齐林和齐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烨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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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7 01:11:53 +0800 CST  

杜衡站起来,脸上闪过担忧,说:“他早上被这里的村长叫去,说是要给村里的孩子上课。”
我扶着腰,看着那一大片坟地,叹气说:“走,再去那边的草堆里扒拉一下,他肯定还在这坟地里。”
跟着杜衡在坟地里找了半天,最后是在那片小坟包旁边看见了烨化,他盘腿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我松了口气,跟着杜衡把他给拖出来,然后把齐林、齐浩和烨化排成一排。
“我妹的头怎么了?”杜衡在检查杜若的情况,纳闷的说。
我走过去一看,杜若的额头上好大一包,马上往后退了两步,承认错误:“好像是……我给摔的。”
刚刚发现村子不见了,我一着急没搂住杜若,让她脸朝下从我背上掉下去了。
杜衡斜我一眼。
我忙着道歉,说:“真的很抱歉,我……要不我赔医药费?”
“真心想负责?”他挑眉道。
我点头。
“嗯,那也行,对我负责吧。”他笑着说。
我扔了他一把草,“摔的又不是你。”说完,我转身接着去看齐浩他们的情况。
他在我身后幽幽的说:“伤在我妹的身,痛在我的心。”
“滚!”我笑骂他。
跟他这么一闹,我心里确实舒服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我呼出口气,把包里准备的东西都翻出来,看着出发之前韩正寰画的符纸,我懊恼的想撞墙。
他画出来的,我不会用!
最后,只得拿出三张空的符纸,握着刀子,一想到要画招魂符,我就紧张。
一次叫三个人的魂,我还是第一次干。
“杜衡,救他们需要用到我的血。”我很严肃的跟杜衡说。
他忙着蹲到我身边,紧张的问:“多吗?会不会造成失血过多?这荒郊野岭的,失血过多可不好弄。”
我目光发亮的看着他,“我这样算工伤不?会不会有赔偿?”
他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说:“当然算工伤,赔偿一定有的。”
我瞬间有动力了,掏出包里的矿泉水瓶,然后把食指拉个口子,滴了十几滴血进去,笑眯眯地说:“你说的算工伤啊,我的血很值钱的,天生能驱鬼,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我算你便宜点,一滴一百吧,这十来滴血,你给我一千就行。”
杜衡的脸有些黑,抿唇看着我。
“你别不识货哦,我这一身的血多珍贵,还有这瓶子里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无根之水,下雨的时候还不容易接的。”我笑着说。
他无奈的看着我,“行,我给你算工伤,也有赔偿,你不要紧张。”
我叹口气,被他看出来了。
又往矿泉水瓶里混入朱砂,调好后,我直接用手指沾着开始在符纸上画。
画好后,把符纸放在他们的头顶上,然后把桃印、桃木钉和木头剑都拿出来,就连招魂幡我都预备好了。
在这么一大片坟地旁边招魂,谁知道会出来多少冤魂。
没有祭品,只点上三支香,我盘膝坐在地上,开始默念招魂咒。
还要多亏现在是白天,没几个敢出来,等我念到第六遍的时候,齐浩的魂慢悠悠的走过来,然后是齐林的,最后是烨化的。
我心里松口气,就要成功了。
这时,似乎凭空出现一道屏障,把挡住他们了。
我心中一凛,最后只得拿出招魂幡,在食指的伤口上狠狠的按了一下,往上面抹了一道血。
然后接着年招魂咒,这次,招魂幡出,纵然是白天,也是阴风阵阵,却没有之前的哭声。
而且,这次用招魂幡,我身上居然不疼了。
齐浩他们跟前的屏障慢慢出现道口子,三人一出来,马上都是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开始往自己的身体旁边走。
齐浩和烨化都已经回去,但是就在齐林要回到身体的时候,突然一撮头发从旁边的草丛里面钻出来,眼看着就要碰到她了。
还好杜衡反应快,抄起旁边的木头剑就打了过去。
头发仿佛触电般的缩回去。
我念完最后一遍招魂咒,又在他们三个的额头点上一滴血,这才转头看向杜衡那边。
他手脚都被黑头发缠着,已经动弹不得。
这是木槿?她怎么可能在白天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鬼都不想做了?
我往那边走了两步,那黑头发竟然开始对着我的脸招呼。
这是要毁我容的节奏么?
我左右躲着,最后心一横,任凭那头发缠上我的脖子,拿着桃印直接朝着草丛扑过去,这才发现草丛里是有个纸人,下面压着一撮头发。
这东西啥时候放在这里的?
顾不上细想,我直接把桃印狠狠的按在上面,一阵焦糊味冲入我的鼻子里,熏得我眼泪一直流。
从地上爬起来,往纸人上踩了好几脚,居然想毁我容!
杜衡把我拉到一边,“行了,离那东西远点。”
我把身上的土拍掉,看了看天色,说:“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他们一醒就走。”
杜衡点头。
这时,我突然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韩正寰一手掐着杜若的脖子,一手攥着一股头发。
他要是晚了一步,那头发就直接戳进我后背里。
杜若冷笑着,眼中满是怨毒,“看来你真的看上这女人了。”
“是,再有下次,我定要你魂飞魄散。”韩正寰话语狠厉,直接把一张镇魂符拍在杜若的额头上。
“啊!”她大叫一声,身体倏地一软。
韩正寰一松开她,杜若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跑到韩正寰身边,“你没事了?”
可是这抬眼一看,才发现韩正寰眼睛都没睁开,我一碰他,又倒了下来。
我抱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没一会,齐浩、齐林和烨化都醒了过来。
齐浩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芯柔呢?”
我白他一眼,指着旁边的坟地,说:“在那里面呢,你去找吧。”
他的脸白了又红,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这荒郊野外,一般的艳遇不应该是狐狸精么,怎么轮到我我就变成这样呢?”
齐林翻了白眼,说:“大概是因为你不是书生吧。”
倒是烨化感叹说:“那些孩子,都很可爱。”
我看了眼那坟地,说:“咱们先离开这里,这些冤魂怎么解决,还要等到韩正寰醒过来再说,我把你们叫回来已经是极限。”
于是,我们这几个人背着昏迷的三人,靠着双腿,走了四五个小时才到最近的县城。
找了一家旅店,我直接跟韩正寰住到一间房里。
杜衡和齐浩看着我,似乎想要反对。
我把韩正寰放到床上,很大方的说:“都跟你们说了,这是我男人,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我现在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坟地那个纸人和头发出现太过诡异,到底是谁放过去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离他近一点比较好。
幸亏他的情况已经好转,身上也不那么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板一听说我们是从那片坟地走过来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小心的把门窗关好,“你们真的是从那里来的?”
“嗯,是。”杜衡说。
他伸手在杜衡和齐浩身上摸半天,确定他们是有温度的,这才放松了些,说:“你们竟然能活着从那里出来,真是命大。”
“这话怎么说?”我好奇的问。
他搓着手,有些害怕的说:“我以前是个杀猪的,就住在那片坟地附近的营房村,那坟地的人都是我们村的人,三年前的中秋节,我们村子所有人大白天的都在自己上吊了,那天我正好在集上卖肉这才躲过一劫。”
我震惊不已,“整个村子的人,都上吊了?”
他就是芯柔口中那个去赶集的屠户?
他点头,说:“是啊,查不出原因,不过……我心里总觉得跟那个道士有关系。”
他说着,看我一眼,道:“我刚才看见你的包了,里面有柄桃木剑,我寻思着你可能是干道士的,就想跟你说说。”
“你说。”我忙着说。
“在我们村子出事之前,曾经有个道士过来,似乎跟我们村长关系不错,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才离开,就是中秋节前一天走的。”他说。
道士?难道是齐阳或者吴山佐?
我看了齐浩一眼,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声问:“那道士长得啥样?跟刚刚我背着的人,像吗?”
老板摇头,恨声说:“不像,要真的像的话,我早就拿着刀冲过去了,我爸妈可都不明不白的死在村子里。”
我想了想,又把吴山佐的相貌跟他描述一遍。
他也说不是。
我不由得沉默了,出现在这里的道士是谁?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芯柔的姑娘?长得很好看,说话声音很温柔。”齐浩突然问。
“对对。”老板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
齐浩扯了扯嘴角,“猜的。”
胡乱的扒几口饭,我直接回了房间,心里越来越没底,既然村子里的人已经去世,那我们当时是怎么看见他们的?为什么我跟杜衡上了趟山村子就不见了?
还有村子外面的屏障,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种种疑问,真的要逼疯我。
我不停的叹气,人活着不容易,简单一点多好,为啥要这么复杂?
“丫头。”
我一开门,就听见韩正寰的声音。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8 15:44:25 +0800 CST  

往那边一看,他正坐在床边,目光温柔的看着我,淡淡的笑着。
“你醒啦?”我欢快的扑到他怀里。
他捧着我的脸,“嗯。”说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下。
我抱着他,感觉他似乎比之前好很多,身上的温度是正常人的温度了。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炼化?”高兴过后,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在我唇上啄了下,声音却有些沧桑,说:“因为我想要自由,丫头,我跟你说过,如今我早已不是心善之人。”
我有些明白了,“所以,你炼化他们是想要强大你自己,然后挣脱锁魂阵的束缚?”
他摇头,摸着我的头顶说:“丫头,人都是贪心的,我也不例外。”
说着,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深情的道:“曾经,我想要像个人一样站在你身旁,但如今,我还想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起慢慢变老?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不会变老?”
他点头。
我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他要是不能变老的话,那等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他还是这么年轻,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他妈?等我七八十岁,就是他奶奶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才不要当你妈妈辈和奶奶辈的人。”我抱着他的脖子,摇晃着,跟他撒娇。
他轻笑着,搂着我,说:“不会的,我会和丫头一起慢慢变老。”
我的头顶在他的胸膛上,闷声说:“好吧,你的理由说服了我,我自动忽略你把那些怨灵炼化的狠辣手段了。”
这一刻,我承认我很自私,在那些怨灵和韩正寰之间,我坚定的选择了我爱的男人。
他的手托着我的腰,呼吸渐渐粗重,一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炽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朵和脖子。
“丫头……”
他挑起我的下巴,缓缓落下,一碰到我的唇动作粗暴起来,啃咬着我,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
“丫头,我险些醒不过来。”他喃喃的说着,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我心中一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眼角有些湿润,“韩正寰,我真的只剩下你了,不要出事,好么?就算不能一起变老,你看着我变老,其实也不那么难接受,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渐渐收紧,慢慢解开我的扣子,“好,我答应你。”
“啊!”我仰头叫了声,承受着比以前激烈许多的他。
事后,我昏昏沉沉的靠在他怀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身体也累到了极点。
他在我唇上亲着,“我的丫头,对不起。”
我听着他的道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实在是太累,来不及细想其中的缘由,就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杜衡说接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那还去那片坟地看看吗?”我问韩正寰。
他摇头,道:“这事不好解决,先回去罢。”
我们却没有回村里,而是直接去了县医院,齐阳做DNA检测。
到医院时,齐阳和杜若都醒了过来。
杜若还算是正常,但齐阳却有些不对劲,嘴角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谁的话都不理,就连看见韩正寰都毫无反应。
我站在病房外,说:“我现在去揍他一顿,是不是不太好?”
“的确,他若真的是父亲,确实不好。”韩正寰说。
我叹口气,转身往外走,“算了,先回家,等结果出来的那天,我带上姥姥一起过来。”
他要真的是我的父亲,我这个小辈不能打他骂他,那就让姥姥上。
这次的检测是齐浩托人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所以只用了三天。
结果一出来,齐爷爷和齐奶奶就亲自来了我家。
开始气氛很僵硬,后来齐爷爷说要跟陆长风单独谈谈,等到他们两个男人一走,姥姥再也忍不住直接和齐奶奶开骂。
战争一开始,胜负就已经确定,姥姥几乎是碾压性的胜利,把齐奶奶骂的脸色漆黑如锅底,嘴唇哆嗦着,偏偏插不上话。
最后,姥姥喝了口水,总结道:“你们还有脸过来?生出那么个玩意来,我都替你们臊得慌,现在跑过来认丫头,想得美,我要是你,我早躲在被窝里不敢出门见人了,从哪里来回哪去,想对丫头以后的生活指手画脚?也不撒泼尿照照,就你那副德行,少来恶心人。”
我站在旁边,暗暗为姥姥鼓掌,比较遗憾的是,她没怎么骂齐阳。
齐奶奶颤抖着手,指着姥姥,就是憋不出一句话。
这边战况已定,我就开始好奇陆长风和齐爷爷那边,本以为他们两个老男人十有八九会打起来,谁知道他们竟然称兄道弟的出来。
“老弟呀,真没先到咱们竟然竟然如此投缘,若是能早认识你几年,该多好。”齐爷爷拍着陆长风的肩膀,十分感叹的说。
陆长风也是一脸赞同,道:“是啊,不过现在也不晚,有机会一定要小酌几杯。”
“好,”齐爷爷跟着陆长风哥俩好的说了半天的话,然后依依惜别半天,这才走了。
而我,作为今天的焦点,竟然从头到尾没人搭理,我愣是当了一下午的背景板。
我瘪着嘴看向同样充当背景板的韩正寰,“明明,我才是今天的主角。”
他揉着我的头发,笑着说:“嗯,你是。”
我扑到他怀里,真的觉得我身边都是一群假亲人。
陆长风坐到姥姥旁边,笑着说:“别生气啦,他们家不简单,既然他们有认回丫头的想法,那就同意,对丫头只有好处。”
“可是,我一想到我苦命的女儿,我这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姥姥说。
“你就想开点,女儿走了这么多年,咱们也都老了,再大的仇怨都放放,为丫头考虑才是紧要的。”陆长风劝姥姥说。
他说完,看向我,“丫头,我已经答应齐家,让你回去住几天,陪陪他们两位老人家,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去吧。”
听见这话,我面容渐冷,道:“你凭什么做我的主?”
他一愣,脸色有些难看,“我是你姥爷,连这个主都做不了么?”然后指着韩正寰,又说:“你跟他连婚都没定,就让他住到家里来,合适么?”
我慢慢地笑了,有些讽刺的说:“你当然做不了我的主,你可以问问我姥,她敢做我的主么?”
他不解的看向姥姥。
姥姥低着头,不敢看我,什么话都没说。
“姥爷,我叫你一声是对你的尊重,你要是留下来,我可以孝敬你,但这不代表你能主宰我的人生。”我看了姥姥一眼,拉着韩正寰就往房间里走。
关门的时候,我笑着说:“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这房子是瘸子留给我的,不是姥姥的,现在这房子的主人是我。”
说完,我直接甩上了门。
韩正寰搂着我,轻声说:“不生气。”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挺感激他的。
他那么骄傲的性子,却甘愿忍受着姥姥和陆长风的冷脸留在这里陪我,无论他们说多么难听的话,他都不还嘴。
“韩正寰,被他们说吃软饭,你真的不生气么?”我好奇的问。
他叹气说:“大概是,习惯了罢。”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
齐爷爷和齐奶奶刚走没多久,齐林就来了。
直接把我抱住,“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妹妹呀,怪不得咱俩的脾气那么像。”
我把她扒拉开,“不是亲的。”
她大手一挥,豪爽的说:“在我心里跟亲的没啥区别,以后我罩着你,只要你不跟我抢杜衡。”
得,还是有附带条件的。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认亲?”我问她。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盯着我,幽幽的说:“其实我一路上都在挣扎见到你,是打你一顿还是给你一个拥抱,后来我想到你男人实在是厉害,就决定给你一个拥抱。”
我无语的看着她,“你为啥要打我?”
“因为你爸。”她沉声说。
“他不是我爸,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不认。”我立马反驳说。
现在,我对齐阳的排斥已经达到巅峰,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听见。
齐林看着我,眼睛渐渐亮了,道:“果然是我妹妹。恩怨分明。”
我无奈的看着她,“你有事赶紧说,我没工夫听你闲扯,手头上还有活要去干呢。”
今天我看了存款,决定要出去打个零工,现在家里养着三个人,又快过年了,那三千块钱绝对不够花。
“你知道我没为什么那么讨厌齐阳么?因为我觉得我爸妈的死跟他脱不开关系。”齐林红着眼睛说。
“怎么回事?”我连忙问。
她抹了把眼泪,说:“我爸妈都是干考古的,在我五岁的时候,齐阳说发现个好地方,很有科研价值,我爸妈就跟着他一起去了,结果再也没回来。”
“事后他解释说是意外,但我不信,坦白讲,我爸妈身体素质都很好,我爸更是学过武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而且每次爷爷问他,当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肯说。”她说完,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
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真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
“可是,我看叔以前对他很尊重啊。”我纳闷的说。
齐浩没亲眼看见他杀死瘸子之前,对他真的很敬重,甚至可以说是崇拜。
齐林抹了把眼泪,脸色十分难看,道:“爷爷奶奶护着他,这件事谁都没说,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偷听来的。”
她说到这里,嘲讽的说:“你以为奶奶疼我么?她那是内疚,她最疼的是二叔,就连三叔都要靠边站。”
话说到这份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这几年,我可劲的闯祸,可奶奶从来不管我,甚至没对我说过重话,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无论我是努力还是堕落,她都由着我。”她脸上满是讥笑,看向我:“你说,她这是爱我么?”
听着她的话,我突然想起以前齐浩常说:齐林被她奶奶惯坏了。
曾经我还很羡慕来着,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想开点。”我沉默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她把眼泪蹭到我的身上,说:“你放心,我想的很开,我今天过来呢,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确定你是跟我站在一边的,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齐阳,以后咱俩合作吧,我可以帮你打听三叔那边的消息,然后有行动,你带上我,怎么样?”
我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一起。”我说。
她这才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开始在褂子的内衬兜里掏。
我忙着站起来,“你掏啥呢?你别跟你二叔学,一见我就掏兜。”
话落,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送你的,我先回去啦。”说完匆匆忙忙的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8 15:44:50 +0800 CST  

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猪玉雕,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当年你关进破屋子做试探,真的很对不起。
我忍不住笑了,今天才发现一直人嫌狗不理的齐林,居然还挺可爱。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半夜齐浩就找上门,满头大汗的问:“齐林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走了,下午的时候走的。”
他脸色更加难看了,“坏了,她没回去,现在根本找不到她人,快急死我了。”
“去她学校看过么?”韩正寰皱眉问。
“看过,没有,她平常爱去的地方也没有。”齐浩蹲到地上,眼里都是血丝,道:“林子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我大哥大嫂交代。”
韩正寰往外走,说:“顺着她回去的路线找。” 我跟齐浩赶紧跟上,开始顺着山路往回走,开着车把她可能走的马路全都看了一遍,可是直到中午,一无所获。
在等红灯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等我看向十字路口那边,心中一凛。
还不等我开门下去,只听砰地一声,一个小姑娘直接被一辆卡车撞飞,正好摔在我的车门旁边。
她趴在地上,头歪向我这边,双目圆睁,落地的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流了一地的血。
等我再看向十字路口,有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老婆子正拄着拐杖起来,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目光,她抬头看向我,笑容阴森,嘴巴动了几下,说的是:“少管闲事。”
说完,身影慢慢消失。
我坐在车里,后背都是冷汗。
刚刚我看见被撞死的小姑娘在过马路时,捡起了一张那老婆子腿边的纸币,可是等到那姑娘拿在手里时就变成了冥币,下一刻,她就被卡车撞了。
“韩……韩正寰……”我结巴着叫他。
他把我搂在怀里,说:“别怕。”然后跟齐浩说:“我知道齐林在哪里。”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
接着,他就让齐浩把车开到了郊区吴山佐的别墅旁。
下车的时候,他给我和齐浩一人一张隐身符,又用牛眼泪给我跟齐浩开了阴眼。
我看向别墅那边,腿肚子不自觉的发抖。
在十字路口看到的老婆子正蹲在院门口,正死死地盯着我们,手里摆弄着一沓冥币。
“贪财婆,不用怕。”韩正寰安慰我说。
齐浩本来是害怕的,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贪财婆之后被吓得原地跳了一步,嘴里叫着:“哎哟卧槽,好吓人,不是要找林子么?咱们来这里干啥?”
韩正寰冷声道:“就在这里。”
我有些惊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齐林失踪跟吴山佐有关?
现在这房子看着阴森诡异,齐林要真的在里面,那可就真的要出事。
想到这里,我忙着拉着韩正寰往里跑。
说来也奇怪,那贪财婆看见韩正寰竟然吓得之哆嗦,连头不敢抬。
韩正寰冷哼一声,直接一张镇魂符拍上去,她连叫都不敢叫,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身形逐渐透明消失,最后那张镇魂符上出现一个老太婆蹲在地上的纹路。
“拿起来,跟上!”韩正寰跟齐浩说。
齐浩差点摔到地上,看着那张符手都开始发抖,最后脱下夹克把那张符包起来,抱在怀里。
一进屋,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屋里布置的就像个小型的道场。
王星盘膝坐在地上,手上拉着两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困在木头人上面,在他左右两边各放着一片木板,小宝躺在右边的木板上,齐林躺在左边的木板上。
已经裂开的八卦镜放在他的跟前,在房间的案桌上放着九个木头人,每个木头上上面贴着一张照片,第九个上面的照片就是今天被撞死的姑娘。
仔细听着,屋里都是女人痛苦的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王星,你在干什么?”我刚说完,就见八卦镜上发出淡淡的白光。
王星嘴里快速的念着,双手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牵着两根红线,身形时虚时实。
只是红线颜色已经变黑,而且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齐林表情很是痛苦,嘴巴大张着,却又叫不出声来,她的手腕上一道明显的口子。
我想要上前,却被韩正寰拉住,他直接从齐浩手里拿过那张镇魂符,捏在手里,盘膝坐在地上,嘴巴快速而怪异的动着。
我自己试了下,要是按照那种嘴型,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我们所说的这种话。
最后,一个“敕”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却似有千斤重,直接落在王星的背上。
他身形一晃,手上的红线骤然断裂,竟然从红线上流下一堆血来,桌子上的九个木头人上都升起一个绿点,在空中飘了会,消失不见。
屋里女人的痛苦的哭声戛然而止,而韩正寰手里的那张符纸突然烧了起来,等到符纸烧尽,王星闷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八卦镜上的白光缓慢消失。
“为什么?我不过是想活着,为何这么难?”王星似笑似哭的说。
韩正寰站起来,淡淡地说:“你不该牵连这许多无辜的姑娘。”
王星像是疯了一样,用手捶地,大喊说:“那我就不无辜么?”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心存怨恨就该去找你的仇人才是,为何要指使贪财婆杀这些姑娘,勾她们的魂魄来用?你如今所做作为,又跟当初害你的人有何区别?”韩正寰冷声道。
我拼命点头,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韩正寰到底比我有文化。
王星冷笑着站起来,说:“这世道,不就是弱肉强食么?”
他说着话,身形有些摇晃,脸色白的像瓷一样,身上和脸上的出现一道道伤痕。
我看着王星,突然觉着这个朋友好陌生,小时候总是笑嘻嘻的小男孩到底还是不见了。
下面该怎么办呢?他已经无法超度,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魂飞魄散,可是我攥着兜里的镇魂符,真的下不去手。
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我捂着脸蹲在地上。
王星看着我,笑着说:“小冉,不用手下留情,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
我看着他,哭着摇头说:“我下不去手,王星,你变好行不行?以后不做这样的事。”
他笑容惨淡,“小冉,你不懂,我如今已经回不了头。”
话音刚落,齐阳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上拿着一把铜钱剑,直接朝着我打过来。
韩正寰把我拽到身后,趁着这个功夫,他手里拿着个木头人,对着王星一挥,王星就直接被吸了进去。
韩正寰想要去追,我却下意识的拽住了他。
眼睁睁的看着齐阳离开,我眼泪越掉越凶。
“没事了,走就走罢。”韩正寰哄我说。
我抱着他的腰,哽咽着说:“我觉得我特坏,我知道应该把王星解决了,可是我下不去手,也不忍心下手,小时候被人都欺负我,只有他帮我,跟我玩。”
“我懂,咱们饶他一次,下次再遇见,就不再手下留情,好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说。
我好半天才点头,“嗯,下次不这样了。”
说完,把头埋在他怀里,其实心里没底,下次我真的可以下手么?
我对王星下不了手,他对我也是。
不然,在阴山的时候,他可以毫不费力把我推进石棺,可是他没有,我当时在拖延时间,他也看得出来,可以说,他当时在纵容我拖延时间,等着韩正寰来救我。
“你们先别腻歪呢,快来看看林子和这小孩。”齐浩郁闷的说。
我这才擦擦眼泪,走到齐林身边,现在她已经恢复平静,看着就像是睡着一样。
韩正寰说:“他们没问题,你把人送回去。”然后拉着我往外走。
“哎,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么?我还歹也是丫头的亲二叔吧,你对我能不能客气点?”齐浩在我们身后喊。
韩正寰面无表情的说:“你还是赶紧走的好,这别墅冤魂可不少。”
“靠。”齐浩骂了声,动作倒是麻利了许多。
我牵着韩正寰的手慢慢地走出别墅,问他:“王星刚刚在干什么?”
“封魂。”他淡淡地说。
“封魂要用到齐林啊?她又不是阴女,要她干啥?”我不解的问。
他目光幽深,声音里有股阴冷的寒意,道:“齐林是男生女命,极阳体制,比阴女更好。”
“还能这样?我也是极阳体制啊,难道我也是男生女命?”我满怀期待的问。
男生女命这事我听瘸子说过,他说这样的情况万中无一,碰上这情况的女子,肯定是要干大事的。
韩正寰脚步一顿,皱眉问:“这些话谁说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没底气,“是瘸子听齐阳说的,然后又告诉我,追根溯源,还是齐阳。”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现在懂了?”
“懂了,这话又是齐阳跟瘸子瞎说的。”我蔫头耷脑的说,又问他:“那我是啥?我是阴女?”
“你是美女。”他说。
我忍笑看着他,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说:“行吧,冲你这句话,我就不在乎你回避我问题的事了,不过,你要背我回去,我可是从阴山上把你一步一步背下来的,腿都要废了。”
“好。”他转过身,弯腰说:“上来。”
我跳到他背上。
韩正寰背着我走了一个多小时,齐浩开车追上来,看见这种情况很是满意,“不错,丫头,看来你在家中的地位很高,拥有决策权啊。”
我笑而不语,啥决策权,我已经被他压得翻不了身。
结果回到家,我真的被压了,直接被某人折腾半宿,最后华丽的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睡了没一会,我是被憋醒的,坐起来一看发现韩正寰不在。
解决完内急之后,我摸着已经凉掉的另一半床,不知为何心里挺慌的。
这是他第二次半夜不在。
我想了想,穿上衣服悄悄地出了院子,想要去后山。
谁知路上竟然看见陆长风鬼鬼祟祟的往后山走,我暗暗皱眉,跟在他身后。
他对后山的地形竟然十分熟悉,只是他不是去尸坑那边,而是去了埋着曾经埋着铁棺的乱葬岗。
我贴了一张隐身符,一进入树林,竟然感觉这后山树林里的冤魂们似乎十分害怕。
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陆长风把手电关掉,躲在一棵树后,手里拿着圆圆的东西,月光下泛着寒光,看着乱葬岗。
我屏住呼吸,朝着乱葬岗看去。
韩正寰光着上身,后背上的四个血窟窿极为显眼,封魂留下的印记一会消失一会出现。
他咬着唇,脸上都是冷汗,最后撑不住,直接跪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8 15:45:16 +0800 CST  

他怎么还会这样?这月的十五已经过了呀。
我脑子里乱极了,急切的想要过去看看他的情况,但是顾忌着陆长风在,只能生生的忍着。
陆长风看了韩正寰半天,最后猫着腰从林子走出去,手里拿着那颗珠子,就要往韩正寰后背上的血洞里按。
“你干什么?”我大喝一声,跑过去,把陆长风推开。
韩正寰身体冰凉,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都是汗,抬眸看我一眼,倒在我怀里,话都说不出来。
“我这是在救他。”陆长风解释说。
我不信他的话,把韩正寰护在怀里,“你怎么救?你知道他的情况?”
陆长风点头,说:“嗯,我知道他是用了封魂之术。”
他把手里的珠子的给我看,说:“这是珠子是我这派的祖师爷用过的,是个宝贝,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我看着那珠子,心中一震,这珠子跟我从七坎子和南山沟子的两个坟地里拿出的珠子一模一样,只是他手上的这颗里面没有那些绿绿的条纹。
“你少骗我。”我心中狐疑,“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可能舍得给韩正寰用,而且,你是得到这东西的?你认识陈二狗子?”
我紧紧地抱着韩正寰,感觉他已经开始浑身颤抖,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陆长风横我一眼,沉了脸色说:“我抓鬼这么多年,怎么不能有这个?还有,我是你亲姥爷,要不是看他对你好,我才懒得给他呢。”
我心里还是犹豫,经过这么多事,我真的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你怎么这么别扭?用了没效果,随便你打我。”陆长风不耐烦的说着,然后直接把珠子按进了韩正寰背后的血窟窿里。
动作很快,我根本没有时间阻止。
韩正寰闷哼一声,呼吸慢慢变得平稳,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放松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他这是怎么了?”我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心疼的想哭。
陆长风长叹一声,道:“这是封魂之术的后遗症,每隔七日,便是一次噬心之痛。”
我惊在原地,低头看着韩正寰,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了我,他竟然做到这地步?
“我真的值得么?”我在他的额头吻着,眼泪一直没停过。
“别哭,一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像什么样子。”陆长风教训我说。
我擦了把眼泪,说:“要你管。”
“不识好人心。”陆长风嘟囔说。
我低头看着韩正寰的情况,不再理他。
说实话,现在我对他们真的一点信任都没有,自从齐阳告诉我,他是我爸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场笑话,除了瘸子和韩正寰,周围竟没有一个敢相信的人。
而且,陆长风突然出现,背景神秘,衣着谈吐俱是不凡,身上的气势丝毫不必齐爷爷差,我不得不防。
等到韩正寰背后的珠子完全融进他的身体里,他睁开双眼,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看得出来,他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
我扶着他站起来,他朝着陆长风作揖道:“多谢前辈相助。”
陆长风看我一眼,说:“多跟他学学,人已转好,我回去睡了,你们也早些回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阵阵发涩。
韩正寰咳嗽几声,摸着我的头,“丫头,怎么了?”
我低头抱住他的腰,“韩正寰,我不值得你如此,你都疼成那样了,就像以前一样也挺好,我不嫌弃你每天晚上才能出现。”
他笑了声,在我背上轻轻拍着,说:“值得,我的丫头值得最好的。”
“可是看到你那么疼,我心里难受。”我闷声说。
他揽着我的腰,哄我说:“不会太久,总有一天我会彻底摆脱锁魂阵,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你一起生活。”
我心中有些惊讶,“你要怎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他说,自动避开了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叹息一声,知道他这是不想告诉我怎么做,也就忍着没再追问,以后一定要时刻注意他的动作。
“明天早上,跟你姥爷道个歉,知道么?”他牵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低头说:“不想跟他道歉,他跟姥姥都在骗我。”
“刚才他的确是一片好心,而且,你作为小辈,不应该那么跟他说话。”他说。
“好好,道歉,你怎么变得跟瘸子一样。”我抱怨说,我也觉得刚才跟陆长风说话似乎重了些。
不过,现在韩正寰总是爱絮絮叨叨的教训我。
他无奈地说:“这是为你好,陆长风身有正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我闷声应了。
心里也在反思,这段时间对他们的反叛情绪很重,就连他们的好意也在排斥。
经过树林的时候,我突然笑了,说:“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就是在这里,我跟强子他们进来玩,你叫了我一声。”
“当时你们要是再往前走,便会走进那乱葬岗,必死无疑,我只好出此下策。”想起往事来,他声音也很是愉悦。
“韩正寰,我有一件事老好奇了。”我看着他,目光狡黠。
他道:“什么事?”
我往前跑了几步,才说:“我小的时候,你对我那样,难道没有障碍么?”
现在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就生气,那时候被他打了多少次屁股。
“陆冉。”他黑着脸,咬牙切齿的叫我。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想要跑,结果一转身竟然直接撞到了他怀里。
卧槽,他怎么跑的这么快?
“想知道我有没有障碍?”他在我耳边低声说,语调腻人。
我干笑着,“没有,我刚才就那么一说……唔!”
他直接行动告诉我,当年到底有没有障碍。
呼吸的间隙,我抵着他的胸膛,红着脸说:“你别这样,这树林子里都是冤魂,我不想玩现场直播。”
他微一挑眉,沉声道:“去我的棺材?”
“不去,你就会让我去你的棺材,也不会换个地方。”我推拒着他。
他笑声清朗,直接把我抗在肩上,“那就回家。”
于是,后半夜,我又被他难以描述的折腾好几次,不过我也没吃亏,在他肩膀上咬了好几口。
事后,他颇为感叹的看着肩膀上的牙印,道:“原来,你喜欢这么热烈的。”
“滚!”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死活没让他捞出来。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做好饭,等到姥姥和陆长风出来,我给他们盛好饭,很郑重的跟陆长风说:“姥爷,对不起,我昨天说话有些重了。”
他一愣,看了眼韩正寰,欣慰的笑着,“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们。”说着,他伸手擦着眼睛。
姥姥直接哭出了声,“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初猪油蒙了心,跟丫头说了那些话,丫头,姥姥也给你道歉。”
我愣住了,我就是想要道个歉,真的没想要把他们两个都弄哭呀,看着他们两位老人家抱头痛哭,互相道歉,还不忘记跟我说对不起的样子,我也想哭。
我觉得自己的良心好痛,真的好痛。
于是,我一句对不起,使得家里的关系变得和谐了很多,就连陆长风和韩正寰都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品茶论道。
对于这种情况,韩正寰特意跟我解释说:“你姥早有悔意,只是一直拉不下脸来,你姥爷更是对你很是内疚,不然昨晚也不会出手帮我,所以你的道歉给了他们一个台阶。”
我愣愣的点头,“这你都看得出来?”
他看我半天,最后无奈的说:“真是个笨丫头。”
我嗷嗷的叫唤着,把他扑到床上。
虽然过程是懵逼的,但是结果却是舒心的,经过那场道歉和痛哭,我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温馨。
除了,姥姥依旧瞒着我许多事,陆长风背景依然很神秘,韩正寰依然很爱对我采阴补阳。
在这种和谐而温馨的氛围下,我悲催的发现家里的存款真的不多了,只能收拾东西,想着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工厂要招工,却被韩正寰拦住。
“我是你男人,这事应该我去。”他冷着脸说,对于我抢了他的活计,很不开心。
我拿着包,小声说:“其实,我是很想让你去的,毕竟男工挣得比女工多,但是你没身份证,熟人又都知道虎子是个傻子,人家根本不要。”
他抿唇,半天后说:“那明天去县城当铺,卖东西。”
“不行,你那些东西那么贵,都是古董啊,好值钱的,不能因为这么小事就当掉。”我肉疼的说。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的时候,燕子妈和燕子的大伯娘一起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正在掉眼泪的妇女。
“你们有事?”我说话的语气很冲。
这次燕子的大伯娘竟然没跟我吵架,反而陪着笑脸说:“小冉啊,有个事想要找你帮忙。”
我别过脸,不想理她。
燕子也上来,红着眼睛说:“小冉,是真的出事了,我娘家二姐的女儿已经睡了三天,怎么叫都叫不醒。” “小冉,我早就听说过的你,这十里八村的,谁家出了这种事情,都是来找你,以前我是真不好意思来,可是现在真的是没法子,我家小小睡了三天了呀。”跟着她们两个进来的妇女直接扑到我跟前,哭着说。
“小小睡了三天?怎么回事?”我一听这个,也不好再跟她们闹情绪,毕竟都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听姥姥说过这个姑娘,学习很好,是我们这片最漂亮的姑娘。
小小妈说:“小小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在睡觉,我本来以为孩子是累的,可是谁知道睡了三天都叫不醒,小冉,求你了,帮帮我家小小吧。”
我听她这么说,心情沉重起来,“好,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哎,好,谢谢。”小小妈连连道谢。
刚要往屋里走,就看见韩正寰拿着包出来。
他脸色凝重的跟小小妈说:“带路。”
燕子妈三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我。
我瞥了韩正寰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你看,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傻子。
他视线极为平淡的从我脸上移开。
我又跟小小妈说:“婶,你领我们过去吧。”
小小妈这才应了。
走到小小家的院门口,韩正寰停了下来,看着她家门前的河,眉头慢慢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我小声问他。
他道:“先去看看那女孩,这事稍后再说。”
进了屋,就看见小小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韩正寰拿出罗盘来,在屋里边走边看,然后走到东墙边,沉思良久的,才走到小小跟前,检查她的情况。
燕子妈悄声问我:“小冉,虎子现在很厉害么?他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轻咳一声,拿出当初齐阳夸我的话来,严肃的说:“虎子根骨清奇,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跟着我姥爷学了几年,现在已经出师了。”
现在我就是用一个一个的谎言来掩盖韩正寰不是虎子的事实,不过,反正就是跟她们胡说八道呗,也没啥压力。
燕子妈连连点头,不再问了。
我姥爷回来的事情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书记还特意找陆长风喝过酒,态度好的不得了。
一看见这种情况,我顿时成了抢手货,据我姥姥说,好多家都找媒人来打听,要把我定下来,就连之前嫌弃我没文化的赵家二小子,都主动找了人过来。
姥姥得意很久,感觉终于扬眉吐气了,但同时也心塞的很,又不能同意,人多也没啥用。
不过看韩正寰那么慎重的观察这屋子,我也看了半天,可是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叫魂,但我还需要准备些东西,晚上六点以后我会过来。”韩正寰边往外走边说,走到门口特意跟小小妈说:“你出来一下。”
我们跟着他走到院门口,他看着门前不远处的河说:“若是有条件,你们最好搬家。”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9 09:50:30 +0800 CST  

我有些发愣,问他:“为什么呀?这房子的地方不错啊,依山傍水的。”
他指着门前的河,沉声说:“这房子建在河流的凹岸,又是低洼处,若是按照风水来说,你们这地方着实不好,而且,我刚刚在屋里走动之时,发现指针向东沉,怕是你们的地基已经不稳,所以还是尽早搬家为好。”
我看看河,又看看山,脑子里一团浆糊。
看小小妈一直不说话,他也没再说啥,直接拉着我往回走。
“韩正寰,你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基不稳了?”我纳闷的问,“而且,房子为什么不能建在凹岸?低洼地怎么了?”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问号。
他笑着解释说:“房子不能建在凹岸是古时传下来的说法,他们这房子本就是建在河水的转弯处,凹岸正好是水冲过来的那边,水势一大,便会把泥土冲走,日积月累,他们门前的这地只会越来越小,若是农耕之家,土地即财富。”
我点点头,“那低洼地呢?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家地基不稳了?”
“低洼地的水、气不能自由流动,难以形成有生气的地方,不适合建宅子,至于地基嘛……”他犹豫一下才说:“罗盘指针东沉,地下多半有蛇虫蜂蚁之穴,而且,她家的墙已经有细小的裂缝,所以我猜测是地基出了问题。”
我崇拜的看着他,“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是我不大相信。”
如果是用罗盘寻找鬼魂什么的,我还能相信,但是他用罗盘能看出地下有蛇和蚂蚁的窝?
我总觉得他在搞笑。
不过事实证明,我被打脸了,小小妈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没过一年,他们家的墙就裂了个大缝子,找人往下一挖,真的在东屋下面挖出好几个大洞。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我发愁的是怎么叫小小的魂。
回到家后,韩正寰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张一人来高的红纸来,拿着剪子就剪。
我心疼的看着那张纸,好想告诉他那是过年准备用来写对子用的。
“丫头,你不是也会叫魂吗?怎么不上去帮忙?”陆长风问我。
“我今天只偷师,不干活。”我说。
其实,不是我不想干,是我完全插不上手。
我是会叫魂,但我会的只是皮毛,画个招魂符、念个招魂咒,简单粗暴。
而现在,我看着他忙活,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干啥。
陆长风笑了声,优哉游哉的看着韩正寰忙活。
“你怎么也不去帮忙?”我问他。
他瞥我一眼,说:“这等小事,需要我出手么?”
我不得不提醒他,“若是按门派中的辈分来说,韩正寰算得上是你祖师爷了。”
陆长风脸色瞬间僵硬。
“他活了一千多年。”我又加了一句。
他看我一眼,转身进了屋。
韩正寰忙活一下午,最后剪出了一个只能依靠着头上的两条小辫子才能认出是女人的纸人,用柳树枝支撑着四肢,在背后写上小小的大名和生日。
然后在上面画上招魂符,这才算是完工。
晚上六点整,我们两个准时出现在小小家。
韩正寰封了小小妈的阳火,说:“等下你拿着这纸人,沿着小小回家的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叫,切记不可让纸人落地。”
我本以为凭着韩正寰的本事,这次肯定是万无一失的,可谁知小小妈叫了三个多小时,快走到县城了,还是没有一点回应。
她也知道没成功,但是不愿意放弃,哑着嗓子一边走一边叫着小小的大名,郑小。
韩正寰脸色更加冷凝,说:“停,回去罢,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小小妈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回到小小家,韩正寰在小小头上贴上辟邪符,说:“门窗关好,这段时间除了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哎,好。”小小妈连忙应了,她现在对韩正寰言听计从。
从小小家出来,韩正寰面容渐冷,道:“是有人锁住她的魂。”
“那怎么办?”我发愁的说,突然眼前一亮,“我可以用招魂幡,这样就可以把她的魂魄抢回来了。”
他有些嘲讽的说:“没用,若是我没猜错,是有同道中人用道法将她的魂困住。”
困住她的魂?我看着河水,突然想到了姥姥,想起了那天她从篮子里拿出来的木头人。
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这不大可能。
思来想去,我决定晚上回去去姥姥房间里看看,是或不是都有个结果。
第二天早上,我趁着姥姥跟陆长风出去散步的机会,偷偷跑到姥姥的房间里。
可是,在她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那木头人。
难道我想岔了?
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不由自主的衣柜旁边花瓶,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看了半天,总感觉这瓶子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一股阴气往外冒,虽然极弱。
而且,这花瓶好似对我有一种莫名的吸引。
我刚想把花瓶拿下来仔细看看,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撞到衣柜上,好死不死的撞在把手上,疼得我当即叫出了声。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不等我反应过来,姥姥就生气的大叫着,推搡着我。
我本来就被撞的有些头晕眼花,又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到地上,半天起不来。
“你干什么?”韩正寰暴怒的声音传进来,下一刻我被他扶起来,护在怀中。
我靠着他,看向姥姥,她一脸的愤怒,“你进来干啥?为什么要动我的花瓶?谁教你的这么干的?”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撇过韩正寰。
我头疼的厉害,真的想不通明明这几天关系已经好了,为啥我进来摸个花瓶就变成这样?
“我进来找针线,看着那个花瓶挺好看,就想看看。”我找借口说。
姥姥冷笑着,挥着手里的拐杖想要打我:“你还想说谎?你是不是怀疑是我勾走了郑小的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亏我把你养这么大。”
韩正寰带着我避开,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说什么说,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姥姥大喊道。
本来听她骂我,我是很气愤的,但是看她这么着急的想要我们出去,我突然冷静了。
姥姥很紧张,她是怕我碰那个花瓶,不惜骂我打我,让我们的关系恶化,也不肯让我碰一下。
“姥姥,花瓶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得很明白,那里面有股阴气。”我很冷静的说。
韩正寰动作一顿,也看向那个花瓶。
姥姥把花瓶护在身后,“没什么东西,你们赶紧滚,郑小的魂魄也不是我勾走的,滚出去。”
我不退反进,走到她跟前,说:“好,我相信你没有勾走的郑小的魂魄,我给你道歉,不应该怀疑你,但是你要说清楚那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有,你那次在河边拿出来的木头人又是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们出去,出去。”姥姥情绪十分激动。
“姥,你就告诉我,行吗?你手里的东西还有花瓶里的东西,跟后山有关系吗?”我语气中已经带了祈求的意味。
“没关系。”姥姥神情复杂的看韩正寰一眼,说。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说:“丫头,先出去。”
可我不想放弃,抓着她的胳膊,“姥,你就……”
我的话还没说完,姥姥抬起手就要甩过来,还是韩正寰半路捏住她的胳膊。
我惊诧的看着她,姥姥想要打我?
是啊,她以前经常打我。
我冷笑一声,或许我被她这几年温和的假象迷晕了,怎么忘记她以前经常拧我打我骂我。
我忍着眼泪,直接推开韩正寰,跑回自己的房间。
“丫头,不哭。”韩正寰跟过来,安慰我说。
我在脸上狠狠的抹了把,“我没哭。”
真的没哭,有什么好哭的呢?是我自己傻,把姥姥想的太好了。
“真乖,小小的事情跟你姥姥没关系。”他轻声说。
我点头,闷声说:“嗯,是我误会她了。”
“刚才,为什么一定要看那花瓶?”他问我。
我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就觉得那个花瓶吸引我,我……就一股脑的想要看。”
现在想起来,心中一凛,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呢?
他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我刚刚……”我话还没说完,就听齐林在外面喊,“小冉,丫头,快出来。”
我忙着走出去,“怎么了?燕子,你怎么回来了?”
燕子一脸的焦急,说:“我同学出事了,跟齐林他们上次玩笔仙的症状一样,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这句话提醒了我,对,小小的症状跟上次齐林她们的症状是一样的,这件事难道跟王星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韩正寰,快出来,咱们跟着齐林去看看。”
韩正寰从屋里出来,燕子一看见他,脸色一白,抓着我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我皱眉看着她。
“你白天也能出来?”她抖着声音问。
“对呀,咱们快走吧。”我插话说。
燕子仿佛没听见我的话,走到韩正寰跟前,问:“陆逸晨呢?”
我有些惊讶,陆逸晨?他没跟燕子在一块?
“过些时日他便会回来,先去看看你们说的人。”韩正寰淡淡地说。
路上,我问韩正寰:“这两个姑娘,是不是王星做的手脚?”
“不确定,若是他做的,那他必定有帮手。”他说。
“齐阳可以帮他。”我说。
那天不就是齐阳把王星救走的么?
如果真的是王星,就真的是我对不住这两个姑娘了,毕竟,上次是我心软放走了他。
来到燕子的家里,那女生的状况跟小小是一样的,表情痛苦,不省人事。
“佳玲怎么样了?小冉,你不是会叫魂吗?能叫回来吗?”燕子问我。
我摇头,说:“估摸着,叫不回来,不过,这女生怎么在你家?”
燕子解释说:“我现在跟佳玲是舍友。”
我点头,皱眉看着燕子,“你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怎么说呢,燕子看着挺好的,阳火也没问题,可是她身上的阴气也不少啊,这家伙,就跟一团火焰外面包了一层水一样,居然能和谐共处?
“没事啊,我就是打工、养胎,其他的都没有做,就是陆逸晨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她神情郁郁的说。
说到这里,她把我拉到一边,说:“我这段时间晚上做梦,总能听见他叫我,也能感应到他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一片,我一直担心的不行,怕他出事。”
我默了片刻,“你们的信号增加强了?以前不是只能面对面传输信息么?”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正经点。”燕子无语的说。
我想了想,道:“可能是韩正寰派他去办事去了,等空闲下来,我帮你好好问问,怎么样?”
她嗯了一声,脸上满是担忧。
“郑小你们认识吗?”我问她。
燕子点头,说:“认识,她是佳玲的同学,还来我家吃过饭呢,怎么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9 09:50:57 +0800 CST  

我吃了一惊,“郑小跟佳玲的情况一样,她们是不是一起去过什么地方?”
一直沉默的齐林突然说:“她们去过德善楼。”
“啥?德善楼?又是去玩笔仙?你们干啥总是玩这个?不要命了吗?”我跟齐林喊。
她们学校那德善楼,我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去,感觉地下阴气很重,多亏学校已经废弃了,要是还有学生在里面上课,不定出多少事。
齐林看我一眼,说:“不是去玩笔仙,是去找红衣学姐。”
我真的觉得我跟不上她们的脑回路,笔仙玩腻了,换个接着玩?
“红衣学姐又是啥?”我无语的问她。
“这事赖你。”齐林欲言又止。
我急得不行,“赖我?关我啥事?你赶紧说啊。”
她叹气说:“之前你救我们的时候,是不是招出一个红衣女鬼?”
我点头,“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好多人都说德善楼有个红衣学姐,很灵验,所以比以前更多的人跑到德善楼去召唤红衣学姐,因为这事,校领导还特意开过会,说这事是子虚乌有,以后不能再去德善楼。”
齐林解释说,“我的导师是佳玲她们的专业课老师之一,跟我说过有两个学生逃课,去找红衣学姐,就是佳玲和郑小。”
震惊之余,我不得不对齐林竖起大拇指,“你们这些学生真会玩!”
估摸这事是杜若的舍友传出去的。
“红衣学姐?今天晚上能去你们学校看看么?”韩正寰突然说。
“去不了,现在学校管的很严,晚上根本进不去。”齐林为难地说。
我抓着她的胳膊,说:“这次过去,带上你,让你看看韩正寰的本事。”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我这就去跟门卫搞搞关系。”齐林笑着跑了。
韩正寰看着床上的佳玲,说了三个字:“八卦镜!”
我恍然,这才想起来那天放在王星跟前的八卦镜,难道那东西齐浩没拿走?
我一直以为他会拿走上交组织,这才没跟他抢呀。
晚上,韩正寰、我和齐林三个一起去了德善楼。
看着这大门紧锁,一楼的窗户也上了铁栏杆的教学楼,我腿肚子不由得发抖,这里的阴气怎么突然这么重?
齐林从头上拿下个小卡子,再一次施展她的神技,十分轻松的把锁打开了。
我很满意的点头,看来我的决定很正确,带上她,起码有人给开锁。
韩正寰看着这楼,眼神渐渐变狠,面容阴冷,抬脚走在前头,我和齐林跟在后头。
一进门,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好冷。
齐林冻得直跺脚,有点害怕,说:“这里怎么这么冷?”
“缺少人气,没事。”我安慰她。 韩正寰站在楼梯口,说:“你们好好跟着,不要乱走,乱看。”
说完,才慢慢地往楼上走。
我跟齐林哆哆嗦嗦的跟在后头。
“你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今天这么怂?”齐林说。
我翻了个白眼,“我厉害呀,我是不怕那种东西,又不是不怕冻。”
她摇着头,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半吊子,只会那么几招。”
“何苦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我心里默默流泪。
我就是会那么几招啊,也不懂什么韩正寰说的那种听着就挺唬人的道理,但这样也挺好,简单粗暴,干不过就祭出招魂幡,反正现在用身上也不疼了。
我跟她说这话,想要问问韩正寰到底要去哪里,一抬头,发现前面一个人都没有。
“韩正寰?”齐林也发现了,她直接叫了一声,我都来不及拦着她。
坏了。
“赶紧跑。”我拉着齐林就往上跑,只感觉身后阴风阵阵。
她被吓得脸色苍白,腿脚都不利索了。
跑到顶楼,却发现通往天台的门已经上了锁,她怎么弄都打不开。
我笑着安慰她:“这也没事,咱们起码不用被吓得跳楼。”
她瞪我一眼,抖着声音说:“你快上啊,你不是会抓鬼吗?”
“我倒是想上,但是现在那东西又没来,我上谁?”我无奈地说。
“没有?那你拽着我跑啥?”她双手叉腰,说。
她话音刚落,顺着楼梯传来一道一道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紧不慢,一下一下好像踩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脏不由得跟着声音的频率跳动。
“这次真的来了。”我后知后觉的从包里拿出木头剑和桃印,把那些符纸一股脑的揣进兜里。
“小冉……”齐林颤抖的声音响起来。
“等一下,我就好。”我说,听着声音还没来,我得赶紧准备好。
齐林大叫一声,薅着我的领子往后拽我:“她来了。”
我一惊,抬头一看,正好跟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对上,还有几根脏兮兮的头发垂在她脸上。
“我靠。”我喊了一声,直接把手里的桃印扔过去。
“啊!”那东西惨叫一声,瞬间消失不见。
我松了口气,跟齐林说:“没事了。”
她没有任何动静。
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她脖子上缠着一撮黑头发,脸色涨红,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我拿起木头剑就打上去,同时一张镇魂符拍在那撮头发上,那头发迅速退走。
我在齐林的背上拍了一把,她这才顺过气来,使劲的咳嗽着,还从嘴里咳嗽出几根脏污、带着血迹的头发。
“先离开这里。”等她过来点,我拉着她往下面走。
她安静的跟在我身后。
走了几步,我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的说:“齐林,你猜韩正寰去了哪里?”
没有任何回答。
不对劲,按照齐林的性子,劫后余生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不会不说话的。
我更加用力的抓着她的手,右手的木头剑直接朝着她戳过去。
“唔!”还不等碰到她,我腰上一疼,被她踹到墙边,看着她直接四肢并用,爬到墙上。
她歪着脖子盯着我,嘴唇猩红,诡异的笑着,还对着我舔自己的头发。
我恶心的不行,真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让她自己看看,保证恶心的她一个月不想吃饭,直接剃个秃子。
“齐林,咱可不带这样的。”我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刚想默念符咒,它自己就烧了起来。
我赶忙把它朝着齐林扔过去,她避过,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倒挂在房顶上。
趁着这个机会,我撒丫子就跑。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都跑不到一楼,这楼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身后是齐林嘴里发出的桀桀笑声。
我扶着墙,看着齐林像个动物一样伏在地上,摆手说:“不行了,真的太累了,你让我歇歇,咱们再打。”
她笑容阴冷,就那么笑着,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算计着手里的符纸,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着韩正寰好好学学,符纸是挺多,然而会用的没几个。
就在我发愁的时候,齐林突然朝我冲过来。
看来得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我在手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假装反抗几下,由着她扑到我身上,然后把手指按在她的眉心处。
她嗷嗷的叫着,想要挣开我,我攥着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把桃木钉就势放在她的嘴里。
她浑身像是触电一样,开始颤抖着,最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我坐到旁边,呼出口气,终于过去了。
“哎,你……”随着话音,我肩膀上放上一只手。
我心中一凛,拿着桃木剑转身就拍了上去,却不料被人握住。
“是我,沐然!”沐然说。
“是你啊,吓死我了。”我直接瘫在地上。
他上下打量着我,说:“本事不赖啊,本来师父还担心你出事,派我来帮你,现在看来就算我不来,你也没事。”
我举着还在冒血的食指,说:“大概是因为我有秘密武器吧。”
他看了眼齐林的情况,说:“没大碍,两三个小时就会醒。”
“嗯。”我喘着粗气,身上都是冷汗。
他背起齐林,说:“走,我带你出去。”
我扶着墙站起来,摇头,“我得去找韩正寰。”
沐然沉默片刻,说:“也行,我带你过去。”
他背着齐林,再次往上走。
我跟在后面,“你知道他在哪里?”
他点头,说:“我之前碰见他了,是他说让我先来找你。”
我狐疑的跟在他身后,暗中防备着。
看着沐然走到楼梯最顶层,我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落后几步,说:“那个门是锁死的。”
沐然笑着,从兜里掏出截铁丝,往锁眼里钻。
我无语的看着他,为啥他们都会这招?
跟着他走上顶楼,瞬间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睛往天台上看,只见韩正寰又变成了那副古装的样子,墨色长袍被风吹起,杀气肆虐。
“当年,到底是谁指使你分魂镇压我?”他冷声说着,身上威压尽显。
木槿站在她对面,身穿青色道袍,头上别着一根木簪,这身装扮跟画像中一模一样,只是画像中她眉眼间还是浩然正气,如今都已变成阴霾煞气。
她的嘴角隐隐有血迹,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道:“我不可能告诉你,你生生世世都别想摆脱我。”
韩正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道:“就凭你也想困住我?痴心妄想。”
木槿脸上先是痛苦,而后是怨毒,道:“就算困不住你,我也要毁掉你,包括你身边的女人,今晚,我定要那个村姑命丧于此。”
我紧紧地握着木头剑,要不是沐然拉着我,我就冲上去了,靠,你才村姑呢,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我就是迫于生活压力简朴一些罢了,有那么上不了台面么?
我委屈的用眼神询问沐然,他看我半天,最后迫于我满是威胁的眼神,坚定的摇头。
听见木槿的话,韩正寰周身气势更冷,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道:“你伤不了丫头,她本事大着呢。”
木槿被他一句话气的面容彻底扭曲,尖声说:“你竟然真的爱上了她?哈哈哈,你跟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注定生生世世痛苦,你的自由要用她的命来换。”
“什么意思?”韩正寰几步上前,直接掐住木槿的脖子,暴怒道。
木槿也不还手,任由他掐着,笑容癫狂,“你注定永远痛苦下去。”
“说!”他狠狠的掐着,手上渐渐用力。
木槿只是笑着,却更像是哭。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29 09:51:27 +0800 CST  

韩正寰手上凭空出现一柄短刀,泛着寒光的,声音透着一股狠厉:“这是你自找的。”
看着他手中的兵刃,木槿脸上无畏怨恨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眼中满是惊惧:“师父……饶我一次,求你看在师徒的情分上让我直接魂飞魄散吧。”
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她怎么突然怕成这样?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挨这一刀?
“这裂魂刃我封印多年,今天就拿你开光。”韩正寰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着他过去,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心中一寒,推开沐然就跑了上去。
瘸着腿还只有一条胳膊,不是吴山佐又是谁?
“韩正寰!”我叫了他一声,想要挡住吴山佐。
我本以为他是要暗算韩正寰,谁知道他一看见我,竟然直接朝着我扑过来。
“小心。”沐然在我后面喊。
我侧身避过他,想要往韩正寰身边跑,却被他一脚绊倒,面目狰狞的朝着我扑过来。
只是,他余光一直盯着韩正寰。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了,他这是故意把我引出来,想要分散韩正寰的精力,救出木槿。
“你别过来。”我冲着韩正寰喊。
但为时已晚,他已经把木槿扔到一边,往我这边来。
吴山佐眼中一喜,转身就要往木槿那边跑。
木槿倒在地上,身形有些发虚,脸色白的透明。
我在地上滚了一圈,伸脚勾住吴山佐的腿,靠,只有你会下绊子么?
他猝不及防,直接趴到地上,却还不忘记木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人,往木槿那边扔。
那纸人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落到在木槿身上。
木槿身形一晃,随着纸人直接从天台跌下了楼。
我爬起来按住吴山佐,死死地箍着他的脖子,心里有些暗爽,被人掐了那么多次脖子,我终于也体会掐人的感觉了。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时,已经收敛了身上的煞气,变成了平常的模样,在吴山佐的脖子上踩了一脚。
吴山佐连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发出,直接没了声音。
我伸手试了试吴山佐的鼻息,确定他只是晕过去,这才松口气,我还真怕韩正寰下手狠,一下子就把他给弄死了,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没事吧?”韩正寰把我拉起来,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本事大着呢。”我颇为骄傲的说,刚刚他夸我那句话真的让人很开心,不过一想到又被木槿逃了,我心情瞬间低落,内疚的说:“我……以为吴山佐要暗算你,才冲出来,谁知道他是要救木槿。”
“无妨,总会再遇到。”他淡笑着说。
我郁闷的应了声。
沐然扶着齐林过来,冲我竖起大拇指,说:“陆冉,你反应够快的呀。”
我笑了笑,“可能是吃亏次数太多了。”
“吴山佐怎么办?抬回家吗?”沐然问韩正寰。
韩正寰蹙眉道:“不用,联系杜衡。”
“为什么要把人送到杜衡那里去?”我诧异的问。
他轻哼一声,道:“他不过是小兵罢了,没价值。”
我点头,脑子里一直想着木槿说的那句话,韩正寰的自由需要用我的命来换,她指的是要破锁魂阵需要用我祭阵吗?
可我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我连连叹气,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
在天台吹了一个小时的风,杜衡和齐浩才匆匆赶来。
“刚才有任务,来晚了,抱歉。”杜衡跟韩正寰说。
韩正寰看了眼吴山佐,道:“齐阳的同伙,交给你们。”
说完,领着我就要走。
“等一下,可以谈谈么?”杜衡叫住韩正寰。
韩正寰脚步一顿,点头同意。
我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走到天台的另一端,问齐浩:“你说,他们两个会谈什么?”
齐浩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说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我无语的说。
他叹口气,摇头道:“我突然有点心疼看上你的男人。”
我看着他,好想咬人。
我们说话的时候,齐林幽幽转醒,十分失落的说:“我又被那种东西上了?”
沐然直接被空气呛住了。
我佩服她的直接和淡定,“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很忧郁的看眼月亮,突然扑到我面前,说:“小冉,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你教我几招吧,这样我就不用总是被上身了,这滋味太难受。”
齐浩直接踢了她一脚,“学什么学,想气死你奶啊?”
她哼了一声,躲到我身后,说:“就保命的一两招,小冉,教教我呗。”
谈起这个话题,我不得不严肃起来,“林子,你要想清楚,我就是个半吊子,你跟着我学,连个二流子都算不上。”
沐然蹲在地上,直接笑岔气了,一直咳嗽。
“笑什么呢?”杜衡笑着问。
我紧张的看着他跟韩正寰的脸色,都很平静,看来没约架,这我就放心了。
当晚,说齐浩送我们回去,上车的时候,杜衡突然叫住我。
他淡笑着说:“小冉,我从未放弃你,只是看你如今很幸福,我也就不再打扰你,若是有一天他负了你,请记得,我还在。”
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被表白,我是紧张大于羞涩的,而且韩正寰就在车里看着我,我忙着表明立场:“杜衡,你不用这样,我们两个……”
“好了,回去吧。”他不等我说完,直接把我推上了车。
一路上我都很忐忑,时不时的瞟韩正寰一眼。
最后,他叹口气,把我搂在怀里,说:“我没生气。”
“哦。”我低着头,突然耳根红了。
我们回到家时,陆长风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回来了?收获如何?”
“没找到,抓到个人,交给杜衡了。”我发愁的说:“辟邪符最多保小小和佳玲七天,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们可怎么办?”
韩正寰坐到一边,目光幽深,没说话。
陆长风点头,道:“意料之中,沐然,先去休息罢。”
沐然低声称是。
等到他走后,陆长风看向韩正寰,说:“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有人在刻意防着我。”他沉声说:“当日,王星抓走齐林,利用八卦镜行封魂之术,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定是有高人暗地里点拨,所以就着丫头的手放他一马,想要就此查出这背后之人,没成想这次竟然被虚晃了一招。”
“你的意思是,她们不是在德善楼被勾走的魂?”我惊讶的问。
“对,他们选了这两个女孩,就是冲着她们都跟丫头有关系,有人处心积虑的要把我们引到德善楼去。”他冷笑着说。
陆长风喝口茶,高深莫测的说:“你可知道本派的两件至宝?”
韩正寰点头,道:“知道,相传本派开山祖师一清真人飞升之时,曾留下五瓣莲和八卦镜,灵力非常,不过如今八卦镜是要废了。”
八卦镜?
我突然想起阴山里房子蒋师叔头下的镜子,韩正寰说的就是哪个?
“不错,千年之前的内乱,五瓣莲炸裂,分散各处,我追查了许多年,才在你身上见到一瓣。”陆长风感叹道。
我一愣,韩正寰背后的记号就是五瓣莲?那是不是我的那两个铁片也是啊?
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富豪。
“那……你们知道那两个女孩的魂被困在哪里了吗?”我问他们,这个才是重点吧?
“王星的家。”韩正寰突然站起来,说。
“啊?王星家?他早就死了,很多年都没回来了。”我说。
他眸子里闪过狠色,解释说:“不是王星在村里的家,而是小宝家,若是要封魂则非要至亲之人不可,上次王星被蒋师叔救走,定是为了利用他跟小宝的血脉联系。”
陆长风赞同的说:“不错,定是如此,看来需要好好准备一下,走一趟了。”
我是真的跟不上他俩的思路,“蒋师叔救走王星,为什么要利用王星个小宝之前的血脉关系?”
“当日在阴山,他只有一魂二魄逃离,魂魄不全,而受他控制的齐阳身上仅存三魄,只有王星,魂魄齐全,又懂道法,而且还有个兄弟,若是将他的魂魄炼化据为己有,便可在小宝身上实施封魂之术。”陆长风解释说。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猛地看向陆长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韩正寰在阴山炼化蒋师叔的时候,只有我跟齐阳在场,而且当时齐阳是被他拿来祭阵了,这事可以说除了我们俩,不应该有别人知道啊。
陆长风一怔,视线绕过我,接着喝茶。
我走到他跟前,似笑非笑的说:“姥爷,你是在怎么知道的?”
他呵呵笑着,对着已经大亮的天空说:“哎呀,这清晨的霞光真是明亮耀眼,让我细细观赏一番。”说着,拿着茶壶跑了。
我泄气的坐到凳子上,又被他绕开了。
“好了,这些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韩正寰说,这话听着像是安慰我,但我知道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我点头,抓着他的胳膊,问他:“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小白家?”
“今日午时。”他说。
“白天过去呀?一般干这样的事不都是晚上么?太阳那么大,他们也敢出来?”我诧异的问。
他揉着我的头发,说:“封魂需要极阳之气,正午最为合适。”
“韩正寰,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木槿那么害怕你的那把短刀?宁愿让你打的魂飞魄散,也不想让你砍一刀。”我好奇的问。
他笑着说:“裂魂刃本是我的武器,这千年以来以无数冤魂祭刀,被它所伤便是抽筋剥皮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亡不能。”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你弄出这么危险的东西干啥?”
“这千年来寂寞无聊,总要找点事做。”他淡淡的说。
我讪笑着,“你找的事好特别。”
说定中午过去,本来我以为韩正寰会好好的准备一番,谁知道他只是很淡然的跟陆长风喝茶。
只有沐然,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一直在收拾东西。
他这么忙碌,我也不好休息,画了几张符纸,这才心安的跟着韩正寰他们一起喝茶去了。
十点多,竟然是杜衡开车来接我们。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说:“小冉,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认识他。”
“他?谁?”我有点发懵。
他看我半天,最后笑着说:“算了,没谁。”
我看向韩正寰,“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他笑着在头上揉一把,说:“走吧。”
我郁闷的上了车。
到小宝家不远处,杜衡停下车,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三个小时后我来你们,可以吗?”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30 00:24:25 +0800 CST  

“不用,半个小时。”韩正寰说着,直接下了车,大步往小宝家走去。
我跟沐然忙着跟在他后面。
走进院子的时候,沐然捅我一下,说:“我有一种感觉,看你男人这样,似乎这次轮不到咱俩上手。”
我十分赞同的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
他表情十分遗憾,道:“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来干活,本以为能大展拳脚。”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咳!”我还在安慰沐然的时候,韩正寰已经把门打开,一股阴风正好吹进我嘴里,呛得我难受。
忍着咳嗽走进去,却发现王星妈妈被捆严严实实,十分虚弱的躺在地上,嘴巴用腰带绑着。
沐然给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后,她指着后门,说:“他们在后院车库,救救我的小宝,求你们了。”
我想要往后院走,却被韩正寰拉住,他直接带着我上楼。
非常时期,虽然我心中疑惑,但也不好问他,只能跟着他往上走。
走到二楼,他冷笑一声,从我手里拿过木头剑和三昧真火符,起势挥剑念咒,动作行云流水,不过数秒符纸带着火光直接拍在了卧室的门上。
符纸烧尽,门自动打开。
我看着里面的情况,心中一沉,突然有些后悔上次把王星放走了。
房间里,王星被倒吊在房顶上,身上满是伤痕,脖子上拴着一根红线,连在小宝的右胳膊上,小宝躺在他的身下,神情很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窗帘大开,已经破掉的八卦镜放在窗户旁,正好被太阳光反射到屋顶上的八卦图上。
齐阳坐在一块石板上,面上还是那种诡异的笑容。
听见声响,他猛地睁开眼睛,说话的声音是蒋师叔的:“你们竟然找来了?”
韩正寰冷声道:“就此收手,我给你个痛快。”
“收手?不可能。”他冷笑一声,厉声喝道:“木槿。”
他话音一落,木槿出现在房门口,还是昨夜那副打扮,只是脸色苍白,说:“师父,你不要执迷不悟,跟他对抗是没有好结果的。”
“是么?我倒是想看看他把我怎么样。”韩正寰嗤笑道,一挥手,裂魂刃出现在他的手里。
我默默的上前把他扔到地上的木头剑捡起来,威风就威风呗,为啥乱扔东西。
“为了她,值得么?你明明可以得到自由,就为了她的命,竟甘愿自己忍受噬心之痛,现在的你让我很陌生。”木槿瞥我一眼,说。
韩正寰冷声道:“你又何尝不是?让开!”
他说着,手上的刀子带着一阵阴风朝着木槿挥过去,木槿竟然也不抵抗,避开后,躲得远远的。
这么一转身,她手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蒋师叔气急败坏的说:“木槿,你为何不帮我?”
木槿笑着,温柔的看向韩正寰,说:“在我师父面前,我可不敢造次。”
我无语的看着她,这是啥情况?
韩正寰看木槿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符来,咬破手指,将血抹在裂魂刃上,以血为祭,“飞符携疾张使者,五方五帝五雷神……”
随着他的话,蒋师叔脸色渐渐苍白,着急的看着外面的太阳。
我看了墙上的挂钟,还差五分钟十二点。
“急急如律令!”韩正寰大喝一声,只听一道响雷直接劈在八卦镜上,瞬间,八卦镜四分五裂。
“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地方。”木槿不知道什么站在我身边,不屑的说。
我吓了一跳,往旁边躲了躲,不过她今天看起来不怎么想跟我打架,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韩正寰收拾蒋师叔,眼中的炽热十分碍我的眼。
“你不救他?”我试探着问。
木槿神情轻蔑,道:“为何要救他,他若是逃不过这次,如何配成为我的伙伴。”
我又往旁边站了一步,暗中防备着她,怎么觉得她跟韩正寰都很奇怪?
明明昨晚还恨不得杀死对方,今天竟然可以和平相处了。
八卦镜一碎,蒋师叔立马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这时,一道黑气从八卦镜中窜出来,直接朝着我扑过来。
韩正寰手疾眼快的把我拉到伸手,避开那道黑气,那黑气竟然也不纠缠,直接融入木槿的身体里。
木槿面上一喜,跟韩正寰抛了媚眼,道:“就知道还是师父待徒儿最好,徒儿先行告退。”说完,身影直接消失。
房间内,齐阳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脸上还是在医院那样诡异的笑容,恨声道:“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说完,直接跳窗跑了。
“哎,这是二楼……”我刚喊完,他已经跳了下去,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就完了?说好的激烈战况呢?
我跟沐然对视一眼,俱是一脸迷茫。
“韩正寰……”我看着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那八卦镜,叫了他一声。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丫头,我似乎……闯祸了。”
“啊?”我发懵的看着他。
他扶额叹息,道:“罢了,回去与你细说。”
说完,他走进房间里,将窗帘拉上,将王星放下来。
王星已经不省人事,身形虚幻,勉强能看出他的模样来。
沐然把小宝抱到床上,从他背上拿下两个纸人来,小心翼翼的放进桃木匣里。
我看着那纸人暗暗点头,剪得不错,比某人弄的好多了。
“小冉……”韩正寰在王星头上点上一滴血,他这才醒过来,叫了我一声。
我蹲到地上,“嗯,你还好么?”
他的双腿已经快看不见了,“我还好,小冉,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原谅我。”
“没事,是我没用,不能帮你。”我红着眼睛说。
他笑着,说:“好好地活着,做鬼真的不好玩。”
“王星……”我哭着叫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魂失败,他受到反噬,只有魂飞魄散的结果。
“之前谁教你用八卦镜行封魂之术的?”韩正寰突然问。
王星脸上是小时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说完,看向我,想要伸手给我擦眼泪却完全碰不到我,“小冉,别哭,我也算是解脱了。”
我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音,“王星,我不想你死。”
“傻丫头,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他说完,脸上的苦笑猛地僵住,神情很痛苦,大叫一声,身形突然消失。
我愣愣的看着前方,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没了?就这么没了?
韩正寰把我拥在怀里,“想哭就哭吧。”
我抱着韩正寰,脑袋一片空白,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怎么能没了呢?”我抓着韩正寰的袖子,捶着他,嚎啕大哭。
伴随着王星的灰飞烟灭,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沐然代替我们把小小和佳玲的魂魄送回去。
回到家,我抱着王星送我的娃娃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屋里,韩正寰和陆长风正在说话。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计谋。”韩正寰沉声说,话语中有些自责,“有人在利用蒋师叔和王星,他将封魂之术的法门交给他们,就是想要把我引过去,利用我的裂魂刃破开八卦镜的禁锢,从里面放出那东西。”
听见这话,我眼珠动了动,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陆长风叹息道:“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可是,八卦镜中封印着什么?”
“一清真人的残魂。”韩正寰沉默良久,才说。
“什么?”陆长风直接站起来,惊诧不已,道:“一清真人的残魂?他不是已经飞升了么?”
“听我师父说,真人飞升第二日便魂飞魄散,死之前将一缕残魂封印在八卦镜里,以前我是不信的,但就今日之事来看,是真的。”韩正寰说。
我听着他们的话,半天才回过神来,走进客厅,“你的意思是,王星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利用的?”
“有可能,而且上次那阴山之行,也是有人刻意引导。”韩正寰沉声说。
我抓着手里的娃娃,恨死了背后的那个人。
“我要找出那人,揍死他。”我恨恨的说。
真的好心疼王星,或许韩正寰没看出来,但我却知道王星灰飞烟灭之时不肯告诉韩正寰是谁教他的,根本不是因为我,而是他对那人心存感激,不忍背叛。
“丫头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陆长风突然说。
我抬眼看向他,“我有什么事情?”
韩正寰道:“若是我们找到五瓣莲,便不需要用丫头祭阵,也可破了锁魂阵。”
陆长风一挑眉,道:“有线索了?”
“鱼饵已放出,不日便会有消息。”他说。
我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五瓣莲可以救你?”
韩正寰点头。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我激动的说。
“不急,鱼儿很快就会上钩。”他胸有成竹的说。
等到晚上回了房间,我忙着把那两块铁片拿出来,献宝似的说:“我有两个呢。”
他一怔,眼神莫名的烧了起来,灼灼的看着我:“丫头,我很欢喜。”
“是啊,我也欢喜,咱们还差两个,就可以完全找到了。”我开心的说。
找到剩下的两个,韩正寰就能摆脱锁魂阵的束缚,不用再那么痛苦了。
“不。”他靠近我,热气拂过耳际,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欢喜的是,你终于肯信我了。”
我心里一沉,目光闪躲着他,“你以前就知道我有?”
他点头,道:“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些打鼓,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
他把我抱在怀里,在我唇上轻吻着,道:“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的手慢慢向下,神情愈发温柔,道:“丫头,你肯信我,我真的很欢喜!”
我搂着他的肩膀,娇声说:“那你信我吗?”
“信。”他开始解我的扣子。
我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虎着脸说:“好,那你跟我说,你跟木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不对她动手?”
他动作微顿,问我:“可还记得她手上的铃铛?”
我点头。
“那不是个普通的物件,有那铃铛在,一时间我拿不下她。”他解释说。
我明白了,他要是跟木槿纠缠时间太长,就会耽误在十二点之前救小小和佳玲。
可是我脑子里还有很多疑惑想要再问,他却根本不给我机会,堵住我的嘴,不消片刻,我们就已经坦诚相见。
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说:“丫头,我可能无法给你个孩子。”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30 00:24:52 +0800 CST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不育嘛。”
“我说的是,是一辈子。”他沉声说。
我仰头看着他,“一辈子?”
“是,我等不及寻到我那最后的一魂,只要找到五瓣莲,破了这锁魂阵,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好么?”他说话时,眼中满是孤独,“这千年的孤寂,我受够了。”
“好,只有咱们两个也挺好的,其实孩子也不一定是亲生的,我也不是瘸子亲生的,但他对我也那么好。”我搂住他的脖子,说完直接亲住他。
其实,这样的话,我反而松了口气,我跟着瘸子长大,不知道有爸有妈是什么滋味,我没享受过一刻爸妈的温暖,更不知如何去做一个好妈妈。
这么一想,这个不育的老鬼,简直太适合我。
他把我压到床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采阴补阳。
“唔,我错了,我再也不咬你,你轻点。”我仰头求饶道。
他沉声笑着,道:“晚了。”
由于某人的卖力工作,第二天十点多我才醒过来,一坐起来就感觉腰疼的不行。
他正在收拾东西,笑着说:“穿衣服,吃完饭咱们就出发。”
我本来是想要下地去揍他的,听见他这话,诧异的问:“去哪里呀?”
“阴山。”他淡淡的说。
“干啥去?那地方还封印着东西?不是我说,你们怎么动不动的就把人镇压了,是坏人的话直接打死超度了事,非要搞得这么复杂。”我嗔他一眼,挖苦他说。
他无奈地说:“你呀,快去吃饭。”
我瘪着嘴,不情不愿的吃了饭,要出发的时候竟然看见沐然也背着包。
“你也去啊?”我好奇的问他。
他点头,道:“是啊,当然要去。”
我不解的问:“你去干啥呀?”
心想:难道是陆长风让他去的?
沐然笑着拿出钱包,说:“因为我有钱,你们没钱,确切的说使是我去,顺便带上你俩。”
“韩正寰,咱们去阴山干啥?”我对沐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直接跑到韩正寰身边。
他道:“解决磨盘村的事情。”
我拉着他的袖子,说:“你怎么知道那叫磨盘村?”
老板跟我们说村子的情况时,他是晕着的。
他笑着解释说:“以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我狐疑的看着他,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磨盘村不会就是你当年寄养木槿的村子吧?”
他惊讶的看我一眼,点头,“的确是。”
我咬牙看着他,真的好想任性的不去。
这次过去,还是齐林开车带我们过去,她倒是很开心,一路上都对韩正寰异常的热情。
最后,韩正寰实在是不堪其扰,说:“你不适合修道,还是好好上学罢。”
她这才安静了,本来开的平稳的车再度飚的快要飞起。
我抓着把手,吓得呼吸都不敢用力,哀怨的看着韩正寰,为啥不等到地方再说?
再次来到那个县城,我们本想住到上次那个旅馆,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齐林慌慌张张的拉走了。
跑了好远,她才害怕的说:“门口停着三叔和杜衡的车,他们也在这里。”
“换个地方。”韩正寰说。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也来了?”我不解的问。
韩正寰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因为杜衡。”
我默了两秒,莫名的开心了,抱着他的胳膊,“你是吃醋了吗?”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在我头上揉了一把。
“好吧,就冲你这的醋味,我原谅你隐瞒我磨盘村的事了。”我笑着说。
他无奈的摇头。
吃完晚饭,韩正寰突然神秘的带我出了门,。
“咱们要去哪里?”我好奇的问。
他淡笑着,说:“想不想知道你姥爷到底是什么人?”
“想啊,不过他又不说。”我无奈的说。
他嘴角微微勾起,道:“他不说,我们就自己看。”
跟着他七绕八绕的来到一家小饭馆,却不进去,躲在角落里盯着门口。
我心情异常激动,“韩正寰,咱们现在这样好刺激,有一种谍战的感觉。”
他皱眉看着我,“何为谍战?”
“就是碟子打架。”我白了他一眼,真不懂得与时俱进,回去一定要带着他好好看几部谍战片。
我们站了没一会,就看见杜衡和齐浩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现在门口看了半天,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沐然竟然从里面出来,神情冷凝,很是严肃的模样。
让我惊讶的是,杜衡和齐浩竟然对他很客气,甚至可以说尊重。
等到他们离开,韩正寰才带着走到街上,“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陆长风和沐然就算不跟杜衡一起干活的人,估计也是合作关系。
“这便是我让你跟他交好的原因,他绝对不简单。”韩正寰说。
我胡乱的点点头,魂不守舍的跟着韩正寰回了旅馆,正好看见沐然哼着小曲、穿着大裤衩从楼梯上下来。
“你们干啥去了?我正要去买冰棍,你们吃不?”他笑着说。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吃,你自己吃吧。”
说完,狠狠的瞪他一眼,直接上了楼。
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特么能装!
晚上,我郁闷的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跟韩正寰抱怨:“这种感觉真不好,这就像我一件衣服都没穿,你们却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你们可以知道我一切的秘密,我却连你们秋衣秋裤的颜色都不知道。”
他把我合着被子抱起来,说:“这都是什么比喻,说话不可如此粗俗。”
我翻了白眼,抓着他的领子,“我就是个粗俗的人,你嫌弃我?”
他宠溺的笑着,说:“不嫌弃,不敢嫌弃。”
我哼了一声,枕着他的胳膊郁闷的睡着了。
“丫头……丫头……”
“哎……”我本能的应了声,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家里的客厅里。
“丫头!”
又一声传过来,我心中一寒,想要转身跑掉,可是转念一想,这声音好像是从姥姥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姥,是你吗?”我试探着叫了声。
自从我跟姥姥吵过架之后,她就一直避着我,说起来,我有两三天没见到她了。
我试探着走过去,听着屋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声响。
现在是在梦里,我推门进去,不会再被姥姥骂吧?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好奇心占领上风,我推门走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
刚要转身,身后又有人叫了我一声,这次是叫的是我的名字:陆冉。
我身体一震,猛地回头,那声音好像是从花瓶的位置发出的。
心跳慢慢加速,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这个花瓶太邪门。
现在回想起来,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当时为什么一定要看那花瓶,脑子就好像中了邪一样。
“丫头……”里面又传来一道声音,像是在叹息。
我莫名的觉得这声音好亲切,把食指放在嘴边,准备着一有不对劲就祭出我的杀器。
“谁在里面?”走到花瓶前,我轻声说道。
花瓶动了下,然后猛地旋转起来,一股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喷出来。
我心中一寒,转身想跑,却瞬间淹没在一堆黑头发里。
那东西死命的往我嘴里、鼻里钻,我根本没机会吧手指咬破。
“救……”
刚喊了一个字,一股头发直接钻进我的喉咙里。
我瞪大眼睛,怎么动都动不了,我欲哭无泪,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这时候,突然一只手伸进来,薅住我的脖子就往外拽我。
我被那只手勒的呼吸困难,喉咙里又堵着头发,时刻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我将要的晕过去的时候,我的头终于那堆头发里出来,最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姥姥铁青的脸。
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子,神情狰狞,阴测测的说:“给我女儿偿命吧。”
说完,手里的刀子就朝着我脖子扎下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满头大汗的坐起来。 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确定自己是在旅馆的房间,这才松了口气。
“丫头,怎么了?”韩正寰从阳台上回来,一身的寒气。
我扑到他的怀里,心跳慢慢地平复下来,后怕地说:“我刚刚梦见姥姥房间的花瓶里喷出一股黑头发,差点把我淹死,姥姥把我从那里面揪出来,却要拿刀子扎死我。”
他笑着,拍着我的肩,说:“没事,一场梦而已。”
我抱着他,还是止不住的发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韩正寰,我姥她虽然讨厌我,但她不至于杀了我,是不是?”我抖着声音问他。
最让我害怕的不是那些恶心的头发,而是最后一刻姥姥狰狞阴森的表情。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说:“不会。”
我这才放心了些,在他怀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会。
天刚亮,他就把我叫起来,匆忙的吃了点东西,直接出发去磨盘村的坟地。
但是,韩正寰却让齐林把车停在半路,然后拿着罗盘看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个人给我一张本命符,说:“走着过去。”
我看着小轿车,担忧的说:“把车放在这里,丢了怎么办?”
齐林甩着车钥匙,说:“没事,反正这不是的车。”
“那是谁的?”我好奇的问。
她笑容出奇的甜美,道:“这是爷爷送你的,让我开过来给你。”
“靠,齐林,你有种别跑。”我瞬间炸毛。
去村里的时候,韩正寰看着太阳的方位,拿着罗盘,带着我们绕了好几圈,等到我们从一片树林子里出来,抬眼就看见前面有个小村子。
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磨盘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09-30 00:25:17 +0800 CST  

我默默的往后退一步,小声的说:“这村子怎么又出来了?”
韩正寰看着眉头紧皱,道:“有东西护着。”
沐然摩拳擦掌,很是激动的说:“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我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一直在展么?”
那么能装,可以得影帝了。
他疑惑的看着我。
倒是齐林,再次看见这村子,腿都有些哆嗦,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说:“小冉,咱们一定要进去么?”
“需要进去的吧。”我也不确定,转头看向韩正寰。
他往前走几步,突然返回来,一人给了一张隐身符,说:“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不是人。”
我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越听越怪。
沐然拿着那张隐身符,震惊的看着韩正寰,“这是千年之前传下来的画法,你竟然会?”
韩正寰没理他,直接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走到村口时,韩正寰突然停住,伸手往前探了探。
我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上次我看见的那道屏障么?
往村里面看过去,街上还是老样子,大爷大妈们坐在一起,晒太阳唠嗑,小孩子在村子里跑着玩,年轻人忙碌的干活。
但是他们好像根本看不见我们,而且从来不往村子外面走。
“咱们真的要进去?”我问他,其实不是挺怕这个地方的。
他点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沐然从包里拿出铜钱剑,道:“让我破了它。”
说着就要举剑打过去,中途被韩正寰拦住,道:“不必,有人带路。”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芯柔挎着篮子从村里走出来,看见我和齐林之后笑着走过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正好停在屏障前,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她就出来了。
看来她还记得我跟齐林。
我眼下心中诧异,笑着说:“上次走的匆忙,没能跟你道谢,这次是特地来谢谢你的。”
她笑容顿了一下,仔细的打量着韩正寰和沐然,突然眼神一亮,直接伸手拉住我,说:“快进来坐。”
我惊讶不已,她竟然能直接穿过那道屏障,上次我给齐林她们招魂时,如果不是用了招魂幡,她们根本走不出来。
她不由分说的把我拉进来,对韩正寰说:“屋里坐坐吧。”
“好,多谢。”韩正寰跟着我走进来。
齐林站在屏障外面,都快哭了,怎么也不肯进来,最后是被沐然给拖进来的。
我们跟着芯柔一路走过去,街上的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我们,还是各干各的。
到了芯柔家门口,齐林拽着我都在最后面,哭丧着脸说:“小冉,这次我要是再被那种东西上身怎么办?不是我说,每天被上身后,我都要恶心好几天,上次奶都怀疑我有喜了,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我想了想,发现并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最后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同情的说:“没事,次数多了就会习惯的。”
“你给老子滚。”齐林生气的吼了一声。
沐然扭头看过来,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个女孩,不能叫老子。”
齐林直接踢了他一脚,冷哼一声:“要你管?”
这么一闹,她倒是不怎么害怕了。
跟着芯柔进了正屋,她给我们倒好茶水,刚放到桌子上,叹口气,懊恼地说:“我忘记了,你们喝不到这水。”
她说完,又把水都端走。
“芯柔,你知道你已经死了?”我问她。
她点头,苦笑着说:“我是村子里唯一一个知道的人,他们都不知道。”
“为什么?”沐然惊讶的问。
她神情怅然,“这就是原因。”她说着,把褂子脱掉,只穿着短袖。
看清她给胳膊上的东西后,我直接站起来,“这东西怎么在你身上?”
芯柔的右胳膊上镶嵌着一颗珠子,跟陈二狗子偷走的一模一样。
“村子里只有我身上有这个东西,也只有我能出去,能看见活人。”她说。
我看向韩正寰,他一直沉默着,从进屋就没说过话。
沐然看着那珠子,不可置信的道:“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见这等宝物。”
我想要问他那是什么,但是顾忌着芯柔在,还是等她出去再问吧。
芯柔红着眼睛,直接跪到地上,哭着说:“求你们了,帮帮我们,让我们结束这种生不生死不死的日子吧。”
她看着韩正寰,说:“我能看得出来,你最厉害,求你帮帮我们。”
嗯,眼光不错,听到她夸我的老鬼,我还是挺开心的。
沐然在旁边嘟囔说:“我也很有本事。”
闻言,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你年纪太小。”
我的老鬼可是活了千年的。
他气红了脸,瞪着我不说话。
“好,我准备一番,明天正午,为你们超度。”韩正寰沉声说。
芯柔面上一喜,砰砰的磕头。
我急忙把她扶起来,“别这样,你上次也帮了我们。”
她笑着流泪,嘴里还是不住的道谢。
当晚,我们就住在芯柔家里,芯柔待人热情,能说会道,跟她聊天确实很开心,我也理解齐浩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了。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村里的吃食我们都没办法吃,毕竟这都是逢年过节别人给他们上供的东西。
我捂着肚子,幽怨的看着韩正寰,真的饿的难受。
他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拍拍我的头,说:“好生待着,我去给你找些吃食,记住,不能出这院子。”
我连忙应了,饿得我想要跟鬼抢供品吃了。
等到韩正寰走后,我就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来,真的没办法,饿的坐都坐不住。
沐然和齐林也苦着脸出来,齐声说:“好饿啊。”
我们三人齐齐叹息,到底还是准备不充足,应该带点饼干什么的。
他们等了一会,看韩正寰迟迟不回来,就说先去眯会。
他们刚走没多久,我就看见芯柔挎着篮子从房间里出来,神情木然,好像游魂一般,朝着院外走去。
我叫了她两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犹豫一下,最后背上包,偷偷跟在她身后,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去干啥。
反正我现在有血可以用,使招魂幡也不痛了,干活十分有自信。
只是,跟着芯柔走了一段路,我心里越来越没底,她这是要去村子外面?
看着她穿过那道透明的屏障,我踟蹰片刻,这才跟着她出去。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要上阴山,而且走的路是韩正寰第一次带我们走的阴间路。
跟着她走到半山腰,我猛地停下,不能再跟了,还是回去告诉韩正寰比较妥当。
想到这里,我赶紧往回跑。
只是,刚转身就看见芯柔站在四五步远的地方盯着我。
我心一抖,靠,她是飞过来的么?刚才不是还在前面走着的?
“芯柔,好巧啊。”我干笑着,动作迅速的从包里拿出木头剑。
她朝我走过来,发出的声音却是苍老的男人声:“不自量力!”
说着,朝着我冲过来看,我赶紧挥着木头剑打过去,却发现木头剑对她根本不管用。
果断的把木头剑扔掉,刚想咬破手指,芯柔直接一脚朝着我的下身踢过来,我瞬间弓成虾米状,疼的直接飙泪。
我不是男人啊,你踢我这里是几个意思?
还不等我抬头,肩膀上又挨了一脚,直接朝着山坡滚下去。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拼命的想要抓住点东西,却发现这山壁光溜溜的,平坦的要命,指甲都挠劈了,也没薅住啥。
上次上来的时候山上还有很多石头和树的。
紧接着身下一空,我直接坠到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半天缓不过神来。
多亏这地上有厚厚的一层土,我这才没直接摔死,但是后脑勺也起了个大包。
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头晕眼花的没站稳,不知道撞上个什么东西,只听哗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地了。
我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手电,多亏出来之前带上包了。
可是,在打开手电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一刻,我宁愿做个瞎子。
“韩正寰,救命啊!”我忍不住叫了声,看着这一地的尸骨,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我刚刚碰到的就是个骨头堆。
最初的惊吓过后,我渐渐冷静下来,皱眉看着这些尸骨,似乎他们都没有头骨。
而且下面的尸骨已经有些风化,甚至跟土壤融为一体,但是最上面的,还带着腐烂的肉,肉里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爬。
我猛地想起上次过来,在山顶上的平地上,那些刻着阴阳图的石头里的头骨,难道他们的身体都在这里?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大怕这样的东西了,但实在是没有勇气过去跟他们近距离接触,远远地站在一边,用手电把这洞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出口。
我泄气的坐到地上,突然想起韩正寰给我的血泪珠。
拿出来擦擦土,直接放进嘴里,然后期待的看着四周,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不见他的身影。
怎么还没来?上次可是立刻就出现了?
想要顺着墙壁爬上去,结果试一次摔一次。
最后我抱着书包蹲在地上,已经饿得快晕过去了,身上也疼的难受,尤其是被踢的那地方。
“丫头……”韩正寰焦急的声音从坑上传来。
“我在这里。”我有气无力的说。
韩正寰放下一根绳子,顺着爬下来,见我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见我没事把我拥在怀里,“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出院子么?”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委屈的说:“都怪我这两天太自信。”
没他在我身边时,我知道万事要靠自己,反而顾不上害怕,只想着怎么出去,现在他一出现,我却瞬间红了眼睛。
我鄙视自己的矫情。
“没事就好。”他松口气,把我抱在怀里。
“韩正寰,我身上疼。”我委屈的说,那一脚真的踢得好疼。
他在脸颊上亲一口,说:“我背你上去。”
我嗯了一声,不解的问他:“这里的尸骨,你不管?”
“他们的魂魄已散,日后把这填上土,就算是入土为安罢。”他沉声说。
我点头,又问他:“我含了血泪珠,你怎么没立刻出现?”
“我现在好歹也算得上半个人。”他说。
我趴在他的背上,“昂,算得上,咋啦?”
“我需要走过来。”他无奈的说。
我差点没搂住,从他背上摔下去,心中叹息:千年老鬼变成人之后,看家本事不能用了。
他一路把我抱回村子里,看见芯柔站在院子里,我本能的把包放在下面,护住被踢的地方。
现在芯柔似乎恢复正常了,担忧的看着我,“小冉,你怎么了?”
我看了韩正寰一眼,见他对我微微摇头,瞬间领会精髓,说:“我刚刚去找吃的,不小心崴了脚。”
“那快进去歇会。”她忙着说。
“嗯,你也赶紧睡去吧。”我说。
她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进了屋,我特意把门插上,这才跟韩正寰说:“我刚刚就是被芯柔踢下去的,不过她当时说话是个苍老的男人声。”
他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陆长风给的药酒,说:“我知道,后半夜咱们去一探究竟,刚刚哪里受伤了?”
“啊?我没受伤啊。”我直接红着脸滚进被子里。
“乖,我给你上点药,不然明天会更疼。”他柔声说。
我红着脸,十分严肃的说:“我没受伤,真的没有。”
他脸色沉了下来,直接把我从被子里拔出来,脱我的衣服。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01 01:54:04 +0800 CST  

“韩正寰,我真的没受伤,裤子就不用脱了,我就是肩膀被踹了一脚!”
“唔……”
总之,不管过程如何羞涩,最后的结果是他如愿给我上了药酒,我顶着一张大红脸,狂啃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面包。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明天接着上药。”
“你休想,我也是有尊严的。”我悲愤的大喊着。
“抗议无效。”他瞥我一眼,高贵冷艳的转身出门。
我泪流满面,活了二十多年的脸,今天直接丢成负值了。
吃完面包,我缓过来后,就收拾好东西跟他一出去,路上时不时的给他一记眼刀。
他嘴角勾着一抹邪笑,丝毫不在意。
我本来以为他是要带我出村,谁知道走到村口后,他从包里拿出罗盘,转身又往村子里走,走几步就要看一眼罗盘。
直到他走到村子东头的学校前,终于停了下来,说:“就是这里。”
我看了眼罗盘,心中明了。
罗盘向北沉入水底,却又左右转动,有西欺之势,这地下该是有棺材或是古庙道观之类的。
我刚要跟着他走进去,就听他转身喝道:“出来。”
他话音一落,齐林和沐然从一旁的胡同里走出来。
二人讪笑着,相互看了一眼,最后沐然说:“我就是好奇,想要跟着寰哥长长见识。”
齐林点头如捣蒜,“对对,长见识。”
韩正寰看他们一眼,转头继续往学校里走,算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沐然啊……”我落后一步,笑着叫了沐然一声,说:“按照辈分来说,我男人是你祖师爷辈的,别没大没小。”
他怔住了,半天后艰难的说:“一千多年了?”
我点头。
他惊悚的看着韩正寰,躲到了齐林身后。
跟着韩正寰走到学校的操场北边,看了半天,最后又走到学校的校长办公室,在里面找到一扇暗门。
乍一推开,一股霉臭味合着阴风扑面而来,韩正寰把我拉到一边,避开了,但齐林和沐然正好被吹到,两人身形晃了晃,然后开始狂打喷嚏。
我同情的看他们一眼。
等到里面的味道没了,我们才开始往里走,七绕八绕的,走了许久又看到一扇门。
这扇门很大,像是个宅子的大门一样。
我们刚走过来,这门竟然自己开了,但里面的场景真是让人心里发慌。
看着院子的布置,应该是个道观,可是这院子和正屋却被弄的像是个古代的义庄一样,院子里放着六口棺材,正屋里房子三口棺材,四个角落插着白幡,屋檐下挂着白布。
正屋对着我们的墙上有个大大的血红奠字,看着人头皮发麻。
而且,这明明是地下,并没有风,但是那白布和白幡却在轻微的飘动着。
“韩正寰,咱们回去吧。”我腿都有些发软,这是啥地方啊?
齐林也是脸色发白,抖着声音说:“我宁愿回去跟芯柔一起睡觉,也不敢进去,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发现我们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路呢?”
“无路可退。”韩正寰淡淡地说。
虽然我也很害怕,但是作为一个半吊子道士,我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拉着齐林的手,安慰她说:“别害怕,正好长见识了。”
“你够了。”她横我一眼,咬牙切齿的说。
韩正寰在门口站了片刻,才抬脚往里走,我们三个赶紧跟上。
我注意到,我们一进去,院子里的白幡和白布摆动的幅度似乎更大了。
突然,正屋传来一阵声响,好像有个人从里面跑出来。
我紧张的攥着韩正寰的袖子,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快出去。”芯柔脸色煞白的从正屋跑出来,身后似乎有一道黑气正在追她,但是一发现我们这里,那道黑气瞬间消失。
她拉着我的手,说:“快,跟我走。”
我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
韩正寰对我点点头,我们这才跟着芯柔往外走。
明明已经不见的路,在芯柔走出门的那一刻,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
她带着我们沿着进来的路走出去,等到站在学校的操场时,我已经是一背的冷汗。
在里面折腾半天,现在天已经大亮了,芯柔满脸的眼泪,说:“这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地方,我本来只是想求着你们把我们超度。”
韩正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教学楼,说:“这地方不解决,你们永远无法离开,把事情如实说出来,或许还有希望。”
芯柔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在村民上吊前一个月,我们村里曾经来过一个道士,他跟村长的关系很好,据说村里的学校就是他资助建立的,他在村子里住了一个月,在中秋前一晚,我本来是想去村长家里问他借一下车子,却看见他鬼鬼祟祟的从村长家里出来,往学校这边走。”
她说着,直接哭了出声音,“我当时好奇,就跟在他身后过来了,可谁知道刚走校门口就被人用手巾捂住嘴,然后就没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刚刚那道观里,胳膊上已经镶着这颗珠子。”
“我当时吓死了,哭着跑出来,结果……”她泣不成声,抽泣着说:“结果发现村民们都已经上吊了,我尖叫着跑回家,看见……看见我自己也吊在房檐上。”
我呆呆的看着芯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齐林突然说。
我抬头,这才看见太阳已经挂在正空中。
芯柔尖叫了一声,身体抖得厉害,我想要上前去安慰她一下,却被韩正寰拉住。
她眼神惊恐,跟我们说:“别跟着我,千万别跟着我。”
然后扭头就往外边跑。
这次,我不敢冲动了,扭头看向韩正寰。
他瞧着芯柔跑车学校后,才说:“出去,记住,看见什么都不可发出声音,否则必死无疑。”
我脚步发虚的跟在他身后,惊讶的发现街道上的人都不见了,往旁边的院里一看,差点就叫出来。
先前还在街上聊天的老太太被一根绳子吊在房檐上,眼珠外凸,大张着嘴,脸上却是带着诡异的笑容,身体周围有一层淡淡的黑气。
跟医院里齐阳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又往前看了两家,还是一样的情况。
等我们走到芯柔家里时,就看见她站在院子中央,双臂展开,就像是有人在撕扯着她的身体一样,她手臂上的珠子发出幽幽的绿光。
沐然想要上前去察看芯柔的情况,却被韩正寰拉住。
突然,芯柔大喊一声,身体猛地被拉直,一股股黑气涌入她的身体。 她神情狰狞,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
等到黑气消失,她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韩正寰这才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虚弱的笑笑,冲着我们说:“你们再去街上看看。”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跑出院子一看,直接坐到地上,这些人怎么又活过来了?
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样,聊天干活玩闹,好像我刚刚看见的上吊都是幻觉。
芯柔走出来,说:“从我醒来的那天起,这样的情况九日循环一次,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她说着,猛地咳嗽起来。
“每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身体都很难受,但一到晚上就会听见一个老头跟我说话,让我上山,我从一听见他的声音开始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恢复清醒的时候,我是站在阴山上。”她解释说。
阴山?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看见她往山上走的事情,她说话的声音的确是个苍老的声音。
韩正寰看着这街上的人,突然冷笑道:“看来需要再去一趟阴山了。”
我拍拍芯柔的肩,放软了声音,说:“你醒来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可以带我们去吗?”
她点头,说:“我带你们去,既然你们能找到那个道观,就说明你真的有本事,我带你们去。”
我笑了笑,“谢谢。”
她摇头,道:“应该我谢你们才是。”
于是,我们连早饭都没来及吃又往山上走。
但一出了那道屏障,我惊讶不已,这外面竟然天还没亮,那里面的大太阳从何而来?
韩正寰吐出两个字:“幻境。”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磨盘村现在的样子,都是幻境?”
他点头,道:“这是有人刻意造出来的幻境,为了收集村民的怨气,芯柔不过是个容器而已,帮他把村子里的怨气送到山上。”
震惊已经形容不了我的心情了,这幕后的人实在是太变态,竟然祸害了一村子的人。
芯柔带着我们走上阴间路,不知为何,这次耳边总能听见无数的哭嚎,有老有少,还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不过我现在已经很有经验了,没回头更没有回应。
最后,芯柔竟然把我们带到镇压蒋师叔的地方,石棺还在,里面碎成渣的骨头也在。
“就是这里,我这么多年,每次恢复意识,都是在这里。”她说着,脸上还有些害怕。
韩正寰看她一眼,说:“你先回去罢,正午十二点,我回去为你们超度。”
芯柔面上一喜,连声应了,放心的离开。
韩正寰看沐然一眼,说:“该你出手了。”
沐然本来还很害怕,听见这话,瞬间开心了,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说着,就要从包里往外拿香炉供品。
韩正寰指着蒋师叔曾经现身过的那边墙,说:“挖开。”
“啥?”沐然悲愤不已,但是最后还是在韩正寰满是威压的目光下,乖乖的找了个铁板,去挖那墙。
挖到一半,墙面突然渗出血来,流了一地。
吓得我直接躲到韩正寰身后。
韩正寰冷笑一声,拿过我手上的木头剑和镇魂符,“竟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把沐然掏出来的供品和香炉摆上,点上一支香,盘膝坐在地上,右手气势,开始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边念边挥着木头剑,左右各转三圈,最后用剑尖挑起镇魂符,“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摄!”
这十个字仿佛带了雷霆之势,直接压向那墙壁。
当他念完后,拍地而起,挥剑刺向还在流血墙壁。
阴风骤起,却又瞬间消失。
我眯着眼睛看向韩正寰那边,他已经收了剑,正淡淡的看着墙壁。
墙上的鲜血已经消失,只是凭空出现一个人,胸口插着剑的图纹。
“你男人真帅。”齐林感叹说。
我与有荣焉,心里也是开心。
只是,往韩正寰身下一看,原本摆在地上的香炉已经出现裂痕,就连那支香都碎成了好几段。
再开始挖的时候,再也没有血从里面冒出来,只是,刚挖了没几下,沐然手中的铁板好像撞上了坚硬的东西,直接掉在地上。
“这里面有东西,震死我了。”沐然捏着右手的虎口说。
这次,韩正寰亲自拿起铁板开挖,没一会里面的东西就露出了原型。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竟然是一口人形铁棺,而且看着这棺材也有些年头。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人形棺材是齐阳的独创,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
韩正寰把那棺材抠出来,却怎么也打不开。
“是不是要做个法?我记得以前齐阳就是给里面的东西超度以后,棺材就自己开了。”我跟他说。
他在棺材上拍了下,说:“看来只能交给杜衡去心烦了,这里面的魂无法超度。”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竟然还有他超度不了的魂。
他抿唇不语,起身在这洞里走了一圈,叹气说:“怪不得蒋师叔如此虚弱,他身上的阴气都被这棺材里的东西吸走了。”
我想起蒋师叔那不堪一击的模样,的确是虚弱的很。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问他。
“搬回去。”他淡淡地说。
下山的时候,我们走的阳世路,他跟沐然抬着铁棺走在前面,我跟齐林跟在后面。
齐林小声跟我说:“我觉得那棺材里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的问,棺材那么厚,难道她有透视眼?
她看我一眼,无奈的说:“你仔细看呀,那棺材的腰部和上身,只有女人才可能有那样的曲线。”
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是,这棺材的造型真的有点前凸后翘的意味,挺精致,哪像当初齐阳弄得那几个,就是人的形状罢了。
想到是个女人,我心里就有些抗拒,“沐然,你跟韩正寰换个方向抬,你去抬棺材的上半身。”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01 01:54:30 +0800 CST  

沐然翻了白眼,“你连个棺材的醋都吃。”
“我愿意。”我哼了一声,自动忽略韩正寰灼热的目光。
这次我们走到山脚的时候,看见的是磨盘村的坟地。
刚刚站定,就听见齐浩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两个丫头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回头一看,顿时大笑出声。
他跟杜衡正开着一辆挖掘机往这边走,后面还跟着几辆小轿车。
齐浩跳下车,跑到我们这边,瞪了韩正寰一眼,说:“你们瞎跑什么,这要是出了事咋办?”
“叔,也没啥事,韩正寰在呢,你们来干啥呀?”我被齐林推到前面,只好讪笑着转移话题。
杜衡走过来,说:“我们查出这村子的下面有个墓地,这才是过来挖坟的。”
他说着话,还特意看了沐然一眼。
沐然轻咳一声,把头转向别处。
我看着他们做作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指着棺材跟杜衡说:“你们过来得正好,这是我们在山上发现的,你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里面绝对是个好东西。”
齐林附和说:“对,那里面是个美女。”
杜衡让人把棺材抬到车上,笑着道谢后,跟韩正寰说:“正好你过来了,等下能不能帮个忙?”
韩正寰点头。
我脑筋一转,过去拍着沐然的肩膀说:“他也可以帮忙的,他虽然本事没有韩正寰好,但是胜在年轻,体力好,刚才那棺材就是他挖出来的,气儿都不带喘的,可以让他接着去挖坑。”
“陆冉!”沐然黑了脸,瞪着我。
“的确,他体力不错。”韩正寰嘴角含笑,看我一眼,跟杜衡说:“沐然可以协助我。”
杜衡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然,道:“好,你们看着安排。”
于是,接下来沐然就受着韩正寰的指挥吭哧吭哧的挖坑去了。
“你……这么做不会被他为难么?”我问杜衡,怕万一沐然的职位真的比他高,以后为难他。
他耸肩,道:“按照他的意思,我现在不认识他。”
我忍不住笑了,沐然这是自己作死,直接表明身份多好。
还是多亏有一天挖掘机,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已经挖出一个大坑,能看见地底下的墙了。
接下来就是一群男人拿着铁锹甩膀子开干。
我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皱眉,我们在磨盘村看见的道观竟然是全被埋在了土里。
“这里建造一个道观干啥呀?”我纳闷的问。
他摸着我的头,笑着说:“还记得芯柔手臂上的珠子么?”
我点头。
“那是五瓣莲的莲子,是幻境存在的命门,有人利用那珠子造成了磨盘村的幻境,让里面的村民永远徘徊在生死之间,来收集他们的阴气和怨气。”
他看着那人形的棺材,又说:“那道士资助学校的目的,该是为了利用这地下道观,以道养尸,这幕后之人的道法绝不在我之下。”
“所以只有是在幻境里,才会看见这道观没被填上的样子?”我恍然大悟。
“不错,是这个道理。”他笑着说。
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道观的院子已经挖出来了。
我跟着韩正华下去,惋惜的说:“这都是好棺材啊,楠木的。”
在我们村那边,大多数人用的还是杨木和松木,谁家要是能用上一口楠木的棺材,那真的是有钱人了。
这里倒好,一下子就是九副楠木棺材,好多钱啊。
韩正寰摸着那些棺材,突然脸色一沉,直接推开最近的棺材盖子。
“这里面这么是空的呀?”我吃了一惊,摆了这么多空棺材要干啥?
“不空。”他沉声说。
然后伸手进去,把棺材底的木板掀开,尸体就在木板下面。
我嫌弃的往后走走,那身体全身都是紫色了,让我想起来那次在南山沟子的坟地里看见的僵尸。
多亏还没来得及长白毛。
紫僵有毒,但没有行动的意识;白僵无毒,动作奇快。
只是,这木板一掀开,棺材里的紫僵尸体迅速腐烂,不过十来分钟就已经化成一摊血水,发出一股子臭味。
“好了,里面的三个棺材已经挖出……呕。”齐浩走过来,话还没说完,闻见这股子臭味直接蹲到一边吐去了。
齐林站的远远地,问我:“那里面是什么?”
“血水……就是你在南山沟子掉进去的那种。”我答道。
她捂着嘴,拼命的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压下去,蹲到齐浩旁边吐开了。
我有些内疚,下次不能这么直白。
韩正寰一脸的凝重,走到正屋的三副棺材旁,推了一下,却没把那盖子推开。
他把三副棺材仔细的摸了一遍,然后拿着钳子把中间棺材的钉子起开,却没推开盖子。
而是看向我,“丫头,往这上面滴两滴血。”
我忙着从怀里拿出小刀子,在食指上拉个口子,往上面滴了一滴血。
刚一滴上,棺材里竟然传出砰砰的敲打声,眼看着棺材盖子就要被掀开了。
韩正寰又把起出来的钉子按回去,棺材里传出一声嘶哑的吼声。
我仔细的看着那几枚钉子,心中恍然,原来这几个竟然是桃木钉。
“都从坑里出去。”韩正寰突然大喊一声,然后直接拖着我腰把我扔了上去。
嗯,真的是扔,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脸上都是土,半天反应不过来,我觉得我可能是找了个假男人。
他神色冷凝的站在大坑边上,说:“黑狗血三碗、公鸡血九碗,纸钱若干,供品和香烛都准备好,最慢两个小时内拿过来。”
我听着,害怕之余还有些激动,他这是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说实话,我最服气的就是他那句纸钱若干!
看他这样,杜衡也不耽搁,带着人直接飙车去县城。
“沐然,把你的朱砂、黑糯米都拿出来。”他又道。
“好。”沐然这次出奇的爽快,看着韩正寰的眼睛在放光。
他从我们包里拿出一张空符纸来,这次也不用笔,直接在手指上咬个口子,用血画符。
末了,还把血抹在桃印上,往符纸上盖了一道印。
最后又把招魂幡拿出来,直接插在正屋最中间的棺材上。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心情越来越沉重,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真的很吓人。
他准备好这些,又用黑糯米和朱砂在地上撒了一个圈,说:“稍后你们站在圈里,绝对不可以出去,尤其是你,丫头。”
我忙着应了,为了以防万一也把符纸拿在手里,然后就着手上的伤口画了一张镇魂符放在兜里。
等到杜衡把狗血和鸡血拿来后,他各自留下一小碗,然后剩下的全部都洒在九副棺材上。
准备这一切,舒出口气,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笑着跟我说:“丫头,你要记住阴阳调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所以神化无穷,这正午时刻是阳光最为强烈的时候,但也是最为阳弱阴盛之时。”
他话音刚落,正屋的三副棺材想起砰砰的拍打之声,还有低哑的嘶吼。
我吓得心一抖,连忙点头。
他神色渐冷,拿起沐然的铜钱剑,站在摆好的供品前。
一股股阴风从坑里往外吹,伴随着那磨人的吼声。
韩正寰面容狠厉,左手持符,右手剑诀,脚踩八卦步,口中的咒仿佛带着神力一般,一字一字的压向坑里。
“天清地宗,天地交精,阳精阳魄,阴精阴魂,急急咒至,赐我清宁,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摄!”
他挥剑在地上转了三圈,念了九遍,然后猛的把左手的镇魂符扬起,挥剑接住,那符纸一碰到剑忽的烧了起来,同时天色骤然昏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尘土飞扬。
我捂着嘴巴,眯着眼睛看着他,发现韩正寰又变回了那副古装的模样,衣袍翻飞,手上的剑带着雷霆之势劈向大坑。
空中骤然响起一声响雷,一道闪电劈下来,我被晃得睁不开眼,周围一阵的鬼哭狼嚎。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已经恢复平静,韩正寰长身而立,衣服上是一道一道的小口子。
我急忙跑过去,“你怎么样?”
他看我一眼,身形一晃,险些倒在地上,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来,脸上却是带笑的,“丫头,我终于补偿了当年的错。”
说完,歪在我怀里,没了声响。
我紧紧地抱着他,发觉他身体正在慢慢变凉,背后的血洞再次出现。
“小冉,给你。”我抬头一看,就看见芯柔手里拿着颗珠子,面上是感激的笑容。
我接过来,想上次陆长风那样,把这珠子按进他身后的血洞里,但却总是会自己调出来。
怎么不不行呢?我急出了眼泪。
“我来。”沐然走过来,拿过珠子,深吸口气,嘴里念着什么东西,然后轻轻的把珠子呢放在韩正寰的背后的伤口上。
他这么一弄,珠子竟然自己融进了韩正寰的身体里。 “谢谢,谢谢。”我不断的跟沐然道谢,抱着韩正寰,使劲的忍着,不让自己哭。
不能遇到点事就哭,我要冷静,我要好好的照顾他。
芯柔感激的说:“小冉,谢谢你们,给了我们一个自由。”
说完,她的身体慢慢的透明,化成一个白点消失在空中。
“先回去罢。”沐然叹气说。
一行人回到县城,齐浩帮着我把韩正寰抬回宾馆,他一直没醒,但是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凉了。
沐然来给我送饭时,我问他:“你那会念的是什么?”
“我师父教我的咒语,他说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念那句咒语,把珠子放在他的伤口上。”他道。
我点头,冷笑着说:“原来姥爷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们这是利用韩正寰来解决这里的事情么?”
“不是的,这就是个巧合。”沐然急忙解释说。
我摆摆手,不想再听他说话,“我累了,今天谢谢你。”
他叹息一声,道:“小冉,虽然师父回来没几天,但是他是真心对你好的。”
“嗯。”我淡淡的应了。
他这才走了。
我摸着韩正寰的眉眼,苦笑着说:“你不就是比我多活了一千年么,怎么这么多秘密呢?”
看韩正寰的样子,他是知道那道观的存在,或许他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邪门的道观。
但那阴山中的人形铁棺他应该是不知道的,那里面是什么人呢?
我满脑子的疑问。
连着熬了好几天,到了后半夜我脑子一阵阵的发昏,最后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他怎么会看上你呢?”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我猛地惊醒,转身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子,身材高挑,玲珑有致。
只是,身上的衣服确实七八十年代的款式。
她脸上带着讥笑,“他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你呢?”
我蓦的睁大眼睛,这声音我听过。
她就是上过杜若的身,一直要杀我的女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警惕的看着她,把韩正寰护在身后。
她扭着腰走进来,笑容阴冷,说:“杀你!”
说完,五指成抓,直接朝着抓过来。
我侧身避开她,退后一步,她看着韩正寰,阴测测的说:“真的很好奇,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女人被我杀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杀我?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我冷哼一声,伸手掏向兜里,心中一惊,原本放在兜里的符纸竟然不见了。
她咯咯的笑着,“你今天必死无疑。”
我往后退着,不经意间低头,幡然醒悟,地上没有的影子,我现在是在梦里。
她这样过来,不是为了杀我的人,十有八九是要将我打的魂飞魄散,然后霸占我的身体,跟韩正寰相亲相爱去。
靠,真当我是软柿子么?
反正都是魂,谁拍谁。
她阴笑着,朝着我抓过我,我这次也不躲了,直接迎上去,还不等她掐住我的脖子,我就仗着身高优势薅住她的头发,拿出了泼妇架势,撕挠啃咬踹,招招往她脸上和最棒的曲线上招呼。
她开始被我打愣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占据了上风,狠狠的压制住了她。
“想杀我?我先掐死你。”我冷声说着,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她先前还挣扎,突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脸上的笑容愈加阴险。
我心中一凛,还不等我挣开她,背后一阵钻心的疼。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01 01:54:58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1255328

发表时间:2017-08-29 22:15: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9 03:32:3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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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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