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管中花(现代架空,短篇,暗黑悬疑,替换文,不适者慎入)

一楼满足度娘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5:17:00 +0800 CST  
前言:本文是现代架空文。原本是戚顾文,后来墨镜君要求看黑花版的,所以就替换成了黑花文。结果……发现毫无违和感(诸位戚顾党表打)。仍旧维持着再下一贯的鬼畜风,不适应者请点叉。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5:18:00 +0800 CST  
死百度,又审核!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发啊,就怕发了以后过一会又吐出一大堆。
先等等吧,请勿插楼,谢谢。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5:20:00 +0800 CST  

果然,吴邪立刻做出苦恼的好像世界要毁灭的表情:“不要吓唬我!还有,我没有痣!”他突然灵光乍现,张起灵恍然间好像见到一枚灯泡在吴邪的脑顶熠熠生辉:“二师卝兄,要不我们通告群众。为了个人安危着想,长沙人卝民最好全民整容?”

“这种馊主意就你想得出来!”张起灵笑着弹了吴邪一个脑壳,心情却被吴邪逗的开心不少。

张起灵翻出笔记本,眉头紧锁的盯着上面记录的点滴。犯人是个有钱人。从现场停留的车辙来看,是大排量八匹越野车,那种车动辄一百多万,比较适合开加油站的人养。其次,犯人应该有一定的社卝会地位,并且工作能接卝触到一些涉及到市民的隐私,长沙百万人口,要找五六个相似的人还是需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搜卝查量还是缩小了一圈。


毕竟有机会掌管公卝民隐私记录,开着昂贵纯进口车的人连长沙市人口0.1%比率都不到。

3

从学生时代卝开始,解语花就是勤奋到争分夺秒的人。对他来说,家和银卝行的差别,仅是换了个地点;而时间存在的意义无非是钟表上的刻度。只有秀秀,哪怕是在最繁忙的时候,他也会抽卝出时间去见她。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珍爱的人。

母亲带着他改嫁后,一两个月才能见到她一次。每次会面,都是他紧张忙碌生活中一抹粉红色的亮彩。所有的疲累与心焦,都会被秀秀纯净的目光和笑靥涤荡殆尽。

看着秀秀从流着鼻涕的小丫头,长成如今艳冠群芳的美卝人,时间真是白马过隙。想起秀秀翘卝起小指喝意大利咖啡时,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样子。真是……他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应付女朋友那么麻烦的生物。

狭长的公寓内,坐在茶几上打开厚厚的财务报表。

他正对着的是一扇一人高、一米宽的落地窗,窗外有阳台,阳台边是铁艺雕花围栏。很有点巴黎左岸老式公寓的味道,解语花并不是个浪漫的人,却对这扇落地窗情有独钟。每当他核对数据核对到头晕目涨时,都会望向窗外的蓝天。

在望向蓝天之前,先会看见对面高三层、横向三个窗子的英式古楼,很像九宫格。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那楼从来都不亮灯呢?这里好歹也是黄金地段,没有理由空着。

秀秀就像他一潭深水生活中偶尔浮现出的红色小鱼,哪怕只有一眼,却足以让他开心不已。就连工作三个月以来,那种强烈的违和感,都暂时被抛到脑后。

不是工作的压力,而是违和感,无处隐藏而又无所遁形的感觉。

哪怕是在家里,他也觉得好像站在悬崖边上,被无数双眼睛围观。每天上班下班,对家具摆设虽不甚留意,却能感受到它们细微的变化,总觉得有人来过,或者被人挪动过。一些贴身用的小东西,衣服,莫名其妙的丢失。车里的东西都感觉被人动过,比如发梳、圆珠笔。

就连汪藏海安排给他的坏账处理,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这笔帐看上去非常正常,可是一笔坏账,正常到这个样子就是不正常了。是他太紧张了吗?

他确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敏感的可以感觉到第一片雪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是听,是感觉。

他甚至开始服用抗焦虑的药物,来抑制异样的感觉,半瓶药下来,焦虑没有缓解,反倒噩梦连连。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的他,有三个小时做恶卝梦,这对他健康的打击可想而知。

梦,噩梦,不断重复的噩梦。

梦中一道道无形的目光,化为有形的利刃,将他凌迟到体卝无卝完卝肤。皮肤上的红色刀口纵交错,血珠滴滴滚落。四周只有灰色厚重的迷雾,足底如泥淖,举步维艰。

“小花,醒醒……”梦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他猛地睁开被梦魇迷住的双眼,却看见解子扬关切的面孔。

公卝司?我不是在家吗?怎么会在公卝司里?

“你的脸色很不好,最近也很不在状态。”解子扬将一杯香气四溢的现煮咖啡放在他的面前,“提提神。”作为上司,他很看重也很关心这个新人。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他没得选,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液卝体喝光,然后愤卝恨的将杯子砸向天花板,摔的稀碎:“你有种就给我出来!”

“上楼。”

这次的声音是实实在在的,从大门正对的楼梯传来。

解语花走过了此生最艰难的楼梯蹬,加上转角一共24蹬的楼梯,在解语花的眼里扭曲的如同DNA双螺旋分卝子,每迈一部都像硬生生从沼泽里拔卝出腿一般。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


爬上二楼的解语花,重重的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努力不让自己晕厥。该死!眼前一片黑,冷汗浸透了外衫,体温异常的高,就像发40度烧一样昏沉。他跪在地上,拼命的掐自己,让自己保持清卝醒时,一条冰凉的胳膊,从背后缠住了他的脖颈。

冻僵蛇般的触感,如冷水淋头,让解语花打了个激灵就想挣脱。身后的人伏卝在他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证明那是个活人:“我不认为你还有能力反抗。”阴森的声音里,语气里居然透着温柔。

这个声音!!!

解语花咬破舌卝尖,靠着剧痛维持清卝醒:“是你?”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解语花乱翘的柔卝软发卝丝中,深深的呼吸他身上的香气,指尖在他面颊上一遍遍的滑过:“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解语花握住脸上游走的手:“秀秀在哪里!”他浑身虚浮无力,平日里本该狠劲十足的一握,此时变成了腐摸。“汪藏海!她在哪!”汪藏海轻卝吻他的手心,在他耳边说:“抬头。”

秀秀就在对面。

准确的说,昏迷的秀秀被绑在椅子上,坐在玻璃隔断的对面。她的黑发散落在脸部两侧,遮住了垂下的头,看不清脸色,但千真万确是她。两旁有数个玻璃鱼缸,鱼缸里放着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蛇,深红色芯子从三卝条头里不断对着秀秀伸吐。

“放了秀秀,我们说好的。”解语花的声音虚弱无力:“你不是想看我无可奈何的样子吗?我在求你,让她走,我留下。”若是还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解语花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汪藏海心知肚明。

等待解语花的,却是一声金属拉链硬被扯开的刺耳声,他的上半身一阵冰凉。汪藏海把他扔在沙发上,俯身趴在解语花身上。汪藏海的脸色呈现出诡异的苍白,目光诡异的如同墓地中森蓝的磷火。可是,他的动作和声音却实实在在温柔的令人困惑。

“我不要你留下。”他冰凉的手抚上解语花灼烫的额头:“我要你永远留下。”

解语花满眼金星,耳中尖锐的耳鸣嗡嗡作响,理智却让他羞愤难当。秀秀在看着!万一秀秀醒来,看见他被汪藏海压着,她会怎么想?汪藏海并没有告诉解语花,那扇玻璃隔断,其实是一面单向镜子。

那时在面试时第一眼见到他,汪藏海第一次感到了亢卝奋,男人的亢卝奋。

他有地位,有权,有钱,偏偏在某方面不行。他冷漠,他阴狠,他抑郁,都是因为无卝能。那时,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眉目间依稀带着学院派青涩的解语花出现时,他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勃|起。

解语花,他要他,一定要得到他,不惜任何代价。

可是汪藏海却不愿意承认这点。

高傲的他,不相信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

扭曲的灵魂,一旦从地狱的裂缝里溢出,便一发不可收拾的膨卝胀。他第一次抓了一名妓卝女,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行了,真的可以作为一个男人了。但是他还不满足,很快抓了第二个女人。时间更久,可还是不满足。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同卝性恋,所以又连续抓了三个男人。一次比一次持久,却始终不满足,最后他才明白:至始至终,他只想要解语花。

现在,解语花近在咫尺,在他的身下。

他精致的眉目,他滚卝烫的肌|肤,他纤长有力的身躯,一切都在面前时,汪藏海却不急着行卝事,而是一点点的欣赏解语花的美。从头到脚,他不想错过一寸肌|肤。因为他急切的想寻找答卝案,解语花那让他着魔般的魅力到底源自哪里。

或许,占有他后,才会得到答卝案。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汪藏海慢慢的解卝开解语花的腰带。

他腰线极美,肌理柔韧,却不会过分结实,两只手就能握住,一掰可能就会断。面对太过完美的艺术品,汪藏海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要……秀秀在看……”几近昏迷的唇里,吐出让汪藏海为之气结的话。都快神志不清了,你怎么还想着别人!我要你只看着我,只念着我,只想着我。如果你的眼里映出的是别人的影子,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看见,去做个盲人!

汪藏海慢慢的从一旁摸出一枚两寸长的水泥钉。

解语花本能的感受到汪藏海瞬息的杀意,他攒了半天的气力根本无法和汪藏海抗衡。

怎么办!

怎么办!!

不……

解语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彻底击垮。

水泥钉金色的钉尖在无限接近,汪藏海突然一软,整个人着实压在解语花的身上。还没等解语花从猛然落下的重量里反应过来,身上又蓦地一轻,汪藏海被丢到了地上,晕倒了。

解语花勉强支起沉重的眼皮,拯救他于水火的,是那个不久之前还被他骂做死变卝态的黑衣男。拉风欠扁的名牌墨镜下,是一张英姿勃卝发的面孔,笑起来宛如朵盛放的向日葵。那双灼灼有神的大眼睛像黑夜里的火把,极其醒目。

此时他明媚的笑脸,在解语花看来,简直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至少,他的眼睛是暂时保住了。他声音沙哑:“你是谁?”

黑眼镜单膝跪在沙发前,望着解语花烧的通红的面孔,破天荒的没有嬉皮笑脸而是眉头紧锁:“警卝察,经济犯罪科。”他脱卝下黑色外套,扶起解语花为他穿好。解语花看着他,目光迷茫。

嘴里咕噜一句,靠在黑眼镜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愣了十秒,才猜懂解语花的话,他说:“你不带墨镜比较好看。”

黑眼镜隶属于经济犯罪科,解语花所供职的银卝行,每年都有巨额黑色资金外卝流。他重点监控的对象是汪藏海和解子扬,而在监卝视过程中,无意间认识了解语花。他的任务只是在白天工作时间内监控,在发生第四起连环QJ案时,黑眼镜发现汪藏海的行踪很可疑。第五起案卝件发生时,黑眼镜已经有70%的肯定,罪犯就是汪藏海。

当他见到五个受卝害卝人的照片和特征后,他立即肯定,汪藏海最终目标一定是解语花。

他一直在保护解语花。

可是他的保护却另有私心。

否则,他也不会有意放解语花独自去会汪藏海。

不给他吃点苦头,又怎么能让那倔强的孩子乖乖听话?

他摩挲着解语花的面颊,第一次,不是隔着黑色镜片,不是触卝摸冰凉的摄像头,没有隔着厚重的皮手套。真卝实的,柔卝软的,温卝热的,掌心里的,解语花。

俯身吻上微张的嘴唇,宛如魔鬼的契约:“你是我的。”

楼下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两道身影飞奔上楼,看见黑眼镜后均是一愣。

“HI,张起灵,吴邪。”黑眼镜熟门熟路的打着招呼。

张起灵和吴邪异常震卝惊。

他们根据第一个受卝害卝者的描述,重重审核排查,锁定了那标志所代表的地点。将银卝行员工所有登记车辆一一审核,汪藏海是该银卝行员工为数不多开进口越野车的人。而根据化验科的资料,弄瞎被害人眼睛的是蛇毒,而汪藏海在郊外的一所别墅养了数条南美毒蛇。

重案组顺藤摸瓜,摸卝到这里,不了却遇到经济犯罪科的黑眼镜。

黑眼镜用脚尖踢踢晕倒在地板上的汪藏海:“犯人。”又指指晕倒的解语花:“受卝害卝者。”最后,对着霍秀秀的方向抬抬下巴:“救她。”

本来如临大敌的吴邪,看见黑眼镜后不由得放松卝下来,笑容满面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死瞎子,装什么严肃啊!”

张起灵也如释重负的把枪揣进枪套,对黑眼镜点点头:“那些蛇很难应付,瞎子,你也来帮忙。”

在他们救下霍秀秀,把毒蛇带回警卝局销毁后回到这个房间时。

解语花仍旧晕倒在哪里。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汪藏海趴在地上,血流满地。

他脑上左太阳穴,扎进了一枚钢钉。

7.

对比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头条,什么《连环QJ犯居然是钻石王老五》《人卝面卝兽卝心——交卝友需谨慎》,每当破起大案之后,最开心的往往都是记者和报纸。

王盟将铺天盖地的报纸堆到一旁,揉卝揉太阳穴:“或许我们应该和报社谈谈,以后再卖报纸时让我们抽成,毕竟是我们帮他们卖了那么多报纸。”

案卝件结了。

汪藏海疯了。

太阳穴的铁钉差点要了他的命,严重损害了他的大脑。

可是王盟、张起灵、吴邪、黑眼镜都觉得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于重案组来说,汪藏海太阳穴上的钢钉,就像袜子里的碎石粒一样咯得他们难受。对于经济犯罪科来说,一个疯卝子,还能指望他把钱都全部吐出来吗?

黑眼镜和吴邪,并肩走在关卝押汪藏海的精神卫生中心。这里坐落在郊外,这个季节草地如同绒毯,欧式的低矮三层小楼,精致的对开窗上全是手臂粗的白色铁条栅栏。值班保安,在确认了二人的证卝件之后,才打开一尺厚的白色铁门。

借口让吴邪去取汪藏海病例,黑眼镜独子去见汪藏海。

单人病房狭窄如鸟笼,唯一与外界相连接的就是满是铁栅栏的狭小窗口。

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汪藏海,头上包着绷带,眼神茫然的盯着地面。

黑眼镜端详着他的样子,回忆着汪藏海的档卝案。

汪藏海,德国海德堡大学高材生,成绩优秀,家世傲人。他本人之前的履历也无可挑剔,不泡夜店,不吸烟不喝酒,作息规律。除了,那不可告人的隐疾之外,一切都完美无缺。也是因为这份完美,才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更加诡异。因为检验报告表明,这三个月来,汪藏海服用了超量强致幻剂。

这种致幻剂极其昂贵,国内黑市尚未流通。主要由南美销卝售至美国,掌握在美国部分黑卝帮手里,主要用于影视公卝司控卝制一些不听话的明星。这种致幻剂不会上瘾,但是却会让人无法控卝制自己的行为,激发出所有罪恶的欲卝望。

太不正常了。

很难想象,一个不吸烟不喝酒的人,会去服用致幻剂。

这就跟一个酒鬼却不爱喝波尔多窖藏一样不可思议。

黑眼镜走到汪藏海对面,弯下腰,直视他:“这里没人监卝视,也没有监卝视器,我问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

汪藏海茫然的双目里,陡地闪过一丝冷光。

“我知道,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疯了对你是最完美的结局。可以不用坐牢,疯人院里虽然孤独,但是比死牢强上一百倍。以你家的财力,足够让你在这过上国王一般的生活。避避风头,几年以后保外就医,开着私人飞机出国,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你有没有服用致幻剂,我说的是主动服用。”

摇头。

“你头顶的铁钉,是你自己扎进去的吗?”

迟疑,犹豫,没点头也眉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最后一笔坏账,是不是解子扬帮你处理的?”

听到这句话,汪藏海眼中的茫然与精明交错的神色突然定格,然后如同玻璃镜面一样,碎裂的四分五裂。他的脸色青白交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黑眼镜就靠着墙上,冷冷的打量着他变幻的神色。

良久,汪藏海强作镇定,用卝力的点下头,

黑眼镜笑着点点头:“OK,我问完了。解语花他很好,放心吧。”

走出精神卫生中心,黑眼镜深深呼吸着初夏暖融融的的空气,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从足底一直漫升到头部。光阳很足,他下意识的掏出墨镜,刚想带上,耳边却响起那个人的话“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他把黑色墨镜塞卝进了吴邪上衣兜里:“送你了。”

“真的假的!”吴邪难以置信的张大嘴,随即笑开了花:“DIOR的墨镜哟!好几百美刀呢,真的给我?”

黑眼镜笑着打量着他,发现他和解语花还真挺像:“那还能有假。”

吴邪美美的把墨镜架在鼻梁上,哼着歌发动了车。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这种馊主意就你想得出来!”张起灵笑着弹了吴邪一个脑壳,心情却被吴邪逗的开心不少。

张起灵翻出笔记本,眉头紧锁的盯着上面记录的点滴。犯人是个有钱人。从现场停留的车辙来看,是大排量八匹越野车,那种车动辄一百多万,比较适合开加油站的人养。其次,犯人应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并且工作能接触到一些涉及到市民的隐私,长沙百万人口,要找五六个相似的人还是需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搜查量还是缩小了一圈。


毕竟有机会掌管公民隐私记录,开着昂贵纯进口车的人连长沙市人口0.1%比率都不到。

3

从学生时代开始,解语花就是勤奋到争分夺秒的人。对他来说,家和银行的差别,仅是换了个地点;而时间存在的意义无非是钟表上的刻度。只有秀秀,哪怕是在最繁忙的时候,他也会抽出时间去见她。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珍爱的人。

母亲带着他改嫁后,一两个月才能见到她一次。每次会面,都是他紧张忙碌生活中一抹粉红色的亮彩。所有的疲累与心焦,都会被秀秀纯净的目光和笑靥涤荡殆尽。

看着秀秀从流着鼻涕的小丫头,长成如今艳冠群芳的美人,时间真是白马过隙。想起秀秀翘起小指喝意大利咖啡时,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样子。真是……他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应付女朋友那么麻烦的生物。

狭长的公寓内,坐在茶几上打开厚厚的财务报表。

他正对着的是一扇一人高、一米宽的落地窗,窗外有阳台,阳台边是铁艺雕花围栏。很有点巴黎左岸老式公寓的味道,解语花并不是个浪漫的人,却对这扇落地窗情有独钟。每当他核对数据核对到头晕目涨时,都会望向窗外的蓝天。

在望向蓝天之前,先会看见对面高三层、横向三个窗子的英式古楼,很像九宫格。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那楼从来都不亮灯呢?这里好歹也是黄金地段,没有理由空着。

秀秀就像他一潭深水生活中偶尔浮现出的红色小鱼,哪怕只有一眼,却足以让他开心不已。就连工作三个月以来,那种强烈的违和感,都暂时被抛到脑后。

不是工作的压力,而是违和感,无处隐藏而又无所遁形的感觉。

哪怕是在家里,他也觉得好像站在悬崖边上,被无数双眼睛围观。每天上班下班,对家具摆设虽不甚留意,却能感受到它们细微的变化,总觉得有人来过,或者被人挪动过。一些贴身用的小东西,衣服,莫名其妙的丢失。车里的东西都感觉被人动过,比如发梳、圆珠笔。

就连汪藏海安排给他的坏账处理,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这笔帐看上去非常正常,可是一笔坏账,正常到这个样子就是不正常了。是他太紧张了吗?

他确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敏感的可以感觉到第一片雪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是听,是感觉。

他甚至开始服用抗焦虑的药物,来抑制异样的感觉,半瓶药下来,焦虑没有缓解,反倒噩梦连连。每天睡眠不足五个小时的他,有三个小时做恶梦,这对他健康的打击可想而知。

梦,噩梦,不断重复的噩梦。

梦中一道道无形的目光,化为有形的利刃,将他凌迟到体无完肤。皮肤上的红色刀口纵交错,血珠滴滴滚落。四周只有灰色厚重的迷雾,足底如泥淖,举步维艰。

“小花,醒醒……”梦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他猛地睁开被梦魇迷住的双眼,却看见解子扬关切的面孔。

公司?我不是在家吗?怎么会在公司里?

“你的脸色很不好,最近也很不在状态。”解子扬将一杯香气四溢的现煮咖啡放在他的面前,“提提神。”作为上司,他很看重也很关心这个新人。

解语花脸色岂止只差,眼珠通红,都有些凹了。他接过咖啡,灌下一大口,咖啡豆的苦涩与焦糖的甘甜,多少冲散了噩梦的不适感。

“对不起,我最近觉得不太好。”解语花觉得很抱歉,居然把生活上的压力带到工作上,而且明显到让自己的上司发现。“我总觉得怪怪的。”话止于此,再详细的解语花不想说也不方便说,因为同事不是朋友,何况是上司。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水泥钉金色的钉尖在无限接近,汪藏海突然一软,整个人着实压在解语花的身上。还没等解语花从猛然落下的重量里反应过来,身上又蓦地一轻,汪藏海被丢到了地上,晕倒了。

解语花勉强支起沉重的眼皮,拯救他于水火的,是那个不久之前还被他骂做死变态的黑衣男。拉风欠扁的名牌墨镜下,是一张英姿勃发的面孔,笑起来宛如朵盛放的向日葵。那双灼灼有神的大眼睛像黑夜里的火把,极其醒目。

此时他明媚的笑脸,在解语花看来,简直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至少,他的眼睛是暂时保住了。他声音沙哑:“你是谁?”

黑眼镜单膝跪在沙发前,望着解语花烧的通红的面孔,破天荒的没有嬉皮笑脸而是眉头紧锁:“**,经济犯罪科。”他脱下黑色外套,扶起解语花为他穿好。解语花看着他,目光迷茫。

嘴里咕噜一句,靠在黑眼镜的肩膀上睡着了。

他愣了十秒,才猜懂解语花的话,他说:“你不带墨镜比较好看。”

黑眼镜隶属于经济犯罪科,解语花所供职的银行,每年都有巨额黑色资金外流。他重点监控的对象是汪藏海和解子扬,而在监视过程中,无意间认识了解语花。他的任务只是在白天工作时间内监控,在发生第四起连环QJ案时,黑眼镜发现汪藏海的行踪很可疑。第五起案件发生时,黑眼镜已经有70%的肯定,罪犯就是汪藏海。

当他见到五个受害人的照片和特征后,他立即肯定,汪藏海最终目标一定是解语花。

他一直在保护解语花。

可是他的保护却另有私心。

否则,他也不会有意放解语花独自去会汪藏海。

不给他吃点苦头,又怎么能让那倔强的孩子乖乖听话?

他摩挲着解语花的面颊,第一次,不是隔着黑色镜片,不是触摸冰凉的摄像头,没有隔着厚重的皮手套。真实的,柔软的,温热的,掌心里的,解语花。

俯身吻上微张的嘴唇,宛如魔鬼的契约:“你是我的。”

楼下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两道身影飞奔上楼,看见黑眼镜后均是一愣。

“HI,张起灵,吴邪。”黑眼镜熟门熟路的打着招呼。

张起灵和吴邪异常震惊。

他们根据第一个受害者的描述,重重审核排查,锁定了那标志所代表的地点。将银行员工所有登记车辆一一审核,汪藏海是该银行员工为数不多开进口越野车的人。而根据化验科的资料,弄瞎被害人眼睛的是蛇毒,而汪藏海在郊外的一所别墅养了数条南美毒蛇。

重案组顺藤摸瓜,摸到这里,不了却遇到经济犯罪科的黑眼镜。

黑眼镜用脚尖踢踢晕倒在地板上的汪藏海:“犯人。”又指指晕倒的解语花:“受害者。”最后,对着霍秀秀的方向抬抬下巴:“救她。”

本来如临大敌的吴邪,看见黑眼镜后不由得放松下来,笑容满面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死瞎子,装什么严肃啊!”

张起灵也如释重负的把枪揣进枪套,对黑眼镜点点头:“那些蛇很难应付,瞎子,你也来帮忙。”

在他们救下霍秀秀,把毒蛇带回警局销毁后回到这个房间时。

解语花仍旧晕倒在哪里。

汪藏海趴在地上,血流满地。

他脑上左太阳穴,扎进了一枚钢钉。

7.

对比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头条,什么《连环QJ犯居然是钻石王老五》《人面兽心——交友需谨慎》,每当破起大案之后,最开心的往往都是记者和报纸。

王盟将铺天盖地的报纸堆到一旁,揉揉太阳穴:“或许我们应该和报社谈谈,以后再卖报纸时让我们抽成,毕竟是我们帮他们卖了那么多报纸。”

案件结了。

汪藏海疯了。

太阳穴的铁钉差点要了他的命,严重损害了他的大脑。

可是王盟、张起灵、吴邪、黑眼镜都觉得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于重案组来说,汪藏海太阳穴上的钢钉,就像袜子里的碎石粒一样咯得他们难受。对于经济犯罪科来说,一个疯子,还能指望他把钱都全部吐出来吗?

黑眼镜和吴邪,并肩走在关押汪藏海的精神卫生中心。这里坐落在郊外,这个季节草地如同绒毯,欧式的低矮三层小楼,精致的对开窗上全是手臂粗的白色铁条栅栏。值班保安,在确认了二人的证件之后,才打开一尺厚的白色铁门。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借口让吴邪去取汪藏海病例,黑眼镜独子去见汪藏海。

单人病房狭窄如鸟笼,唯一与外界相连接的就是满是铁栅栏的狭小窗口。

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汪藏海,头上包着绷带,眼神茫然的盯着地面。

黑眼镜端详着他的样子,回忆着汪藏海的档案。

汪藏海,德国海德堡大学高材生,成绩优秀,家世傲人。他本人之前的履历也无可挑剔,不泡夜店,不吸烟不喝酒,作息规律。除了,那不可告人的隐疾之外,一切都完美无缺。也是因为这份完美,才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更加诡异。因为检验报告表明,这三个月来,汪藏海服用了超量强致幻剂。

这种致幻剂极其昂贵,国内黑市尚未流通。主要由南美销售至美国,掌握在美国部分黑帮手里,主要用于影视公司控制一些不听话的明星。这种致幻剂不会上瘾,但是却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激发出所有罪恶的欲望。

太不正常了。

很难想象,一个不吸烟不喝酒的人,会去服用致幻剂。

这就跟一个酒鬼却不爱喝波尔多窖藏一样不可思议。

黑眼镜走到汪藏海对面,弯下腰,直视他:“这里没人监视,也没有监视器,我问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

汪藏海茫然的双目里,陡地闪过一丝冷光。

“我知道,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疯了对你是最完美的结局。可以不用坐牢,疯人院里虽然孤独,但是比死牢强上一百倍。以你家的财力,足够让你在这过上国王一般的生活。避避风头,几年以后保外就医,开着私人飞机出国,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你有没有服用致幻剂,我说的是主动服用。”

摇头。

“你头顶的铁钉,是你自己扎进去的吗?”

迟疑,犹豫,没点头也眉摇头。他真的不知道。

“最后一笔坏账,是不是解子扬帮你处理的?”

听到这句话,汪藏海眼中的茫然与精明交错的神色突然定格,然后如同玻璃镜面一样,碎裂的四分五裂。他的脸色青白交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黑眼镜就靠着墙上,冷冷的打量着他变幻的神色。

良久,汪藏海强作镇定,用力的点下头,

黑眼镜笑着点点头:“OK,我问完了。解语花他很好,放心吧。”

走出精神卫生中心,黑眼镜深深呼吸着初夏暖融融的的空气,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从足底一直漫升到头部。光阳很足,他下意识的掏出墨镜,刚想带上,耳边却响起那个人的话“你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他把黑色墨镜塞进了吴邪上衣兜里:“送你了。”

“真的假的!”吴邪难以置信的张大嘴,随即笑开了花:“DIOR的墨镜哟!好几百美刀呢,真的给我?”

黑眼镜笑着打量着他,发现他和解语花还真挺像:“那还能有假。”

吴邪美美的把墨镜架在鼻梁上,哼着歌发动了车。

黑眼镜坐在副驾驶上,略微放倒座椅,眯着眼。案件结束了,事件还没有结束。把真相放在桌上,没有人能消化得了。能被大多数人消化的,就权且当做真相吧。

8

机场——

排队准备安检,解语花终于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没事了,上了飞机后,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拿他没办法。

就在他神思放松的一刻,腰肢被一条铁打般的臂膀,死死箍住,硬生生的被扯到一旁。在安检人员错愕的目光下,身后的人腾出一只手,举起证件:“**。”

解语花入坠冰窖,僵硬的转过头去,却看见黑眼镜那笑意盎然的双眸:“哟,出国旅游啊?”

他强作镇定:“出国旅游不行吗。**不应该是去抓坏蛋,你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是什么意思?”

“坏蛋?”黑眼镜难以置信的打量着解语花:“把坏人搞死了,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坏的吧?”


“我的解语花,我真得好好称赞你的胆大包天。汪藏海脑顶上的那枚铁钉是你钉进去的吧?不过他活该,罪有应得。你够狠,当着那么多**的面,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行凶。你也笃定,一个脑袋里被铁钉钉坏的精神病患者的证词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但是,我相信,那时候汪藏海是昏迷的。最重要的是。汪藏海偷偷转移到瑞士银行的最后一笔坏账资金人间蒸发,到底去了哪呢?我的亿万富豪解语花。”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2:00 +0800 CST  
擦……发两遍,居然都吐出来了!

不许管这文叫《管插花》!
本文写于女王蜂之前很久,只不过给几个基友看过一下。

楼主 鱼肚黑是君子  发布于 2011-07-25 16:15:00 +0800 CST  

楼主:鱼肚黑是君子

字数:10371

发表时间:2011-07-25 23: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08 20:04:32 +0800 CST

评论数:3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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